- 整篇都是车的小说推荐言情上一章:退役骑士的航海日志
- 整篇都是车的小说推荐言情下一章:论警校组和守护蛋的适配程度
于是小鹦鹉悻悻咽了所有的话,窝回了温暖熟悉的怀抱,再蹭了蹭,心想好鸟不和你计较!
一行人热热闹闹往断山青宗而去,十六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几乎要将他们不在的这三个月的所有事情都巨细无遗说个清楚明白。
阮铁的目光含笑,在虞绒绒和傅时画身上依次落下,最后却还是停在了十六月身上。
耿惊花和阙风稍落后半步,两人对视一眼,再相□□了点头。
等到了某座峰头的房间内,其他人都自动退出后,耿惊花一扬手,已经在房间周遭布下了隔音和防止窥探的符阵。
“不是拷问,也不是审问。但有些事情,还是要问的。”瘦小老头微微皱眉:“这三个月,你们是被困在了三师兄的幻境里,还是去了魔域?”
虞绒绒已经翻手将宗狄的那份记忆彻底剥离了出来,在掌心凝成了一个浑圆润泽的珠子:“魔族二少主宗狄试图侵入三师伯的神魂未遂,反而刺激了三师伯的破境,为了逃生,他附着在了我身上,但被我反噬。在魔域期间,他的记忆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之所以没有销毁,是因为我觉得这份记忆,或许可以帮助我们对魔族有更多更深的了解。”
阙风掌门的目光落在她掌心的晶莹上,许久,再展袖向她认真一礼。
虞绒绒吓了一跳,飞快避开。
却听阙风朗声道:“无论是修缮悲渊海大阵,还是这份记忆,阙某都欠虞真人、欠小楼一份感谢。”
再起身时,他的目光在虞绒绒身上微微一顿,倏而笑开:“不,或许很快,就是虞真君了。”
第130章
虞绒绒愕然片刻,再内照形躯,道元游走,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合道大圆满,且臻至即将迈出道门的那一步。
她到底迟疑了片刻,问道:“七师伯,我是不是……破境的速度有点快?此前都听说,许多人终其一生都卡在合道而不得入金丹,而我从踏上道途至今,算来也不过一年时间,便竟然已经合道,我……到底不是天生道脉,破境怎么好似也……也如喝水?”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再带了点赧然。
毕竟身边就站了一个真的如喝水的大师兄,更何况,“破镜如喝水”到底是某种对天生道脉的调侃。
虞绒绒悄悄侧脸瞥了一眼傅时画,结果正对上了对方轻轻挑眉看向自己的目光,顿时心虚地转回脸,连背脊都比平时更挺直了些。
耿惊花闻言微愣片刻,和阙风掌门对视一眼,眉头微紧又更松,表情奇特又微妙,终于忍不住骂道:“破境快就快,怎么还有人特意说出来的啊!很难不让人觉得是不是在炫耀呢!我当时从合道到金丹,可是用了足足五年,我还觉得自己可天才了!老阙你呢?”
用了十八年的阙风掌门决定暂时退出这场群聊。
虞绒绒摸了摸鼻子,已经从耿惊花的反应中明白了什么,譬如破境一事,只要是靠自己的本事,无论多快,那就是自己的本事,不必担忧。
她再和傅时画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温和的支持之色,所以她抿了抿嘴,再躬身行礼道:“我还有一事……想要请问掌门与七师伯。”
阙风与耿惊花都从虞绒绒郑重的表情中感受到了什么,肃了神色,抬袖道:“你问。”
“请问……你们是否知道,魔宫的白塔上有什么?”虞绒绒斟酌了片刻言辞,到底还是单刀直入地问道。
耿惊花紧紧地皱起了眉:“魔宫白塔?有什么?应该有什么吗?”
阙风也陷入了沉思:“确实见过一些有关魔宫的图样,不瞒你们说,抓住一些魔族后,我也用过搜魂术,从他们的记忆中见过魔宫的影像……但也从未显示出过白塔的特殊。是宗狄的记忆里,有什么与白塔有关的事情吗?”
“宗狄的记忆里,魔宫白塔是只有老魔君才能踏足的地方,且有一批白斗篷魔使活动其中,但白斗篷魔使与塔下的人毫无任何牵扯,便是魔域的这位二少主,也对白塔一无所知。我觉得这本就很蹊跷了。”虞绒绒道:“而我与大师兄这一次深入魔域后,也走了一趟魔宫,我觉得魔宫的白塔里可能有什么不简单的东西。”
她顿了顿,还是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最大胆的推测:“如果……魔族的目的是复活那位存在……我是指魔神的话,那么,白塔上的存在,恐怕与魔神有极大的关系。”
在所有人愈发惊愕的眼神中,虞绒绒继续道:“比如,魔神的一部分。”
“不可能。”耿惊花眉头皱得更深:“魔神的心脏在浮玉山下,虽然千钧一发,但到底让我们赶上了,我亲自确认过。而梅梢雪岭也是以四师姐和五师姐的命重新压住,他的四肢绝对动弹不得。有三师兄在悲渊海中一日,他的躯壳就绝无重见天日的可能。”
虞绒绒问道:“那归藏湖中呢?”
“归藏湖中,封印的是他的头颅。那柄封魔的湛兮剑从他的颅顶穿过,将他死死钉在了湖底。”阙风掌门接话道:“这是一阁两山三派四宗门的所有掌门宗主都知道的事情。而小楼,就是唯一进出归藏湖的路。”
虞绒绒悚然一惊。
她此前从不知道这件事。
满打满算,她也算是入了小楼近一年,但她对小楼实在知之甚少,所有的了解竟然都是在路途中的道听途说,拼拼凑凑,甚至还包括了三师伯谢琉的记忆,如此才从无数碎片中窥得了小楼的一隅。
小楼,是天下的小楼。
所谓守楼,便是守住这一条进出归藏湖的通道,守住魔神的头颅与神魂。
阙风掌门很是自然而然地说出口,自然是因为他心知肚明,此时此刻,在这片空间中,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余三人都是小楼的人。
但话出口,他才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怎么连你们小楼的人自己都不知道的吗?”阙风掌门惊觉,有些迷茫地看向耿惊花,又看向虞绒绒和傅时画,视线在几人之间来回逡巡,再很没有掌门形象地爆了粗口:“卧槽,我不是说错话了吧?”
虞绒绒已经没有注意他之后再说了些什么了。
因为她已经飞快地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如果说,小楼是归藏湖唯一的出入口。
那么便真的唯有小楼之人,才有找到……并打开这个地方。
又或者说,进入,再放出或带走什么。
而这一切,与他们此前对二师伯的怀疑,竟然好似……不谋而合!
“大师兄。”她轻轻拽了拽傅时画的袖子:“你之前就已经猜到了,是吗?”
傅时画慢慢颔首:“你会怪我没有告诉你吗?”
“不会,这些本就不该由你告诉我。”虞绒绒摇了摇头:“是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很多事情本来就还没有到我该知道的时机,但我却提前发现了一些事情。”
耿惊花本来也很担心虞绒绒多想,听她这么说,一直不自觉挑起的眉毛才稍微落下了点,显然也是松了口气。
但他很快又重新皱起了眉:“等等,猜到了什么?”
傅时画看着耿惊花,有些意味深长地一笑,道:“七师叔其实也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
从议事厅出来的时候,虞绒绒和傅时画的心情都有些不约而同的沉重。
不仅为自己的猜测,更多的则是,耿惊花在看向二人时,眼中的某种幽暗与没有否认。
虞绒绒想要抬手去问傅时画什么,手指动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拽了他袖子以后,竟然一直都没有松开。
她侧脸看着自己指间的青衣,心情莫名好了一点。
“如果是真的。我是说如果。”虞绒绒轻声道:“要杀吗?”
傅时画侧头看向她。
他的桃花眼中总是盛满了某种璀璨的光,但现在,竟然只剩下了一片与方才耿惊花几乎如出一辙的幽暗之色。
但他还是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再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什么。
竟然是两串璀璨斑斓的宝石珠串,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买的。
他状似无意地将珠串递给虞绒绒:“怪不习惯的。”
虞绒绒有些怔然地看着他掌心的宝石被照下来的阳光折射出五彩夺目的光芒,心情终于真正好了起来,忍不住弯了眼睛,再从他手里接过,别在自己的发侧。
“我也怪不习惯的。”她小声道。
傅时画眼中的幽暗被这样的璀然照亮,他看了虞绒绒片刻,微微俯身,抬手屈指,轻轻弹了一下其中一侧的宝石。
宝石与宝石碰撞出了一片环佩玎珰的清脆,圆脸少女的杏眼中写满了他凑近看她时的影子,再与笑意糅合在一起。
虞绒绒欲言又止,傅时画似是有话要说。
两人同时沉默了片刻,正要开口,却有一道清脆却有些嚣张的声音倏而响了起来。
“我要挑战你。”满头编满了细碎五彩长辫的少女叉腰拦住了虞绒绒的路:“我等了你好几个月了!再不打一架,你也又要破境了!我可是从傅时画蹲到十六月再蹲到你的,总不能到我破境的时候,我还没能和百舸榜第一名打过架吧?那未免也太没面子了!”
虞绒绒的目光在她美艳姣好的脸上顿了片刻,再落在了她实在太具特色的长辫上,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
南海无涯门的那位被称为南荒第一美女的圣女柳黎黎。
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她确实有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按照她所看过的那本书的剧情以及她前世后来的记忆,这位南荒第一美女柳黎黎,将成为倾慕宁无量的后宫一员。
如果她没记错,传言里,两人故事的开始……便是柳黎黎扬言要挑战当时百舸榜位列第二的宁无量,说是第一的傅时画她就不去自不量力自讨没趣了,但又怕自己等不到傅时画不霸榜的那一天,所将就一下,挑个第二也不错。
如此一来二去,就和宁无量扯上了关系。
而现在,宁无量在百舸榜第几虞绒绒毫不在意,甚至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对方有没有被自己打到被迫以不圆满的状态破境。
但总之,现在百舸榜的第一,不偏不倚,就是她虞绒绒。
所以柳黎黎持鞭挑战的这件事,竟然便自然而然落在了她头上。
这么想想,还挺和逻辑的。
虞绒绒莫名竟然有了点骄傲和自豪。
——细细分析的话,大约类似于觉得柳黎黎这么漂亮这么厉害,能不和宁无量那个家伙扯上关系,全靠她。
四舍五入,就是她拯救了美女失足!
做什么不好,去做后宫啊!!
想到这里,虞绒绒看柳黎黎的目光都变得格外亲切且笑眯眯了起来。
柳黎黎敏锐地感觉到了虞绒绒奇特的情绪,虽然不知道出于何处,但在她的想象中,被这样当面挑战的时候,起码对方的情绪不应该像是虞绒绒现在这样……柔和?欣慰?
柳黎黎:……???
虞绒绒的目光落在柳黎黎缠绕在腰间的长鞭上,然后好脾气道:“挑战我啊。”
她话未落音,已经伸出了一只手。
无数交织的符意在她抬手的同时,骤然凝聚!
柳黎黎所有的动作与表情倏而顿住,她甚至不敢再动一下。
因为空气里已经有了无数符意牢牢地锁住了她。
第131章
柳黎黎当然见过符与阵,也听说过这位新上百舸榜第一的虞绒绒乃是符修,更是百年才出了一个的真正意义上的大阵师。
所以为了和虞绒绒交手,柳黎黎在来了断山青宗的这段时间里,其实已经明里暗里打听了许多有关于她的情报。
当然,断山青宗的一根筋剑修弟子们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所以柳黎黎收集到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
“小虞师妹啊,牛逼,就是牛逼极了。”
“我没读过书,上课全睡觉了,脑子里就两个字,牛逼。”
“牛啊牛啊!”
柳黎黎的脑子里一度被“牛逼”两个字充斥,甚至怀疑断山青宗的扫盲水平到底到了哪个程度,怎么满山弟子都只会说这两个字啊!
“那一天,我正断手断腿暗无天日地躺在地上,心想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然后,小虞师妹出现了,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我的腿就好了!”
柳黎黎心道,这可终于有人多说了两个字了,再蹙眉:“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是哪样?”
剑修弟子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怎么知道?都说了我是躺着的啊。”
柳黎黎:“……”
剑修弟子突然警惕道:“等等,你这个人不对经啊,你哪里冒出来的?你打听我小虞师妹是要做什么?”
柳黎黎:“……”
她都来了三四天了,也不是自夸,她好歹也是个走到哪里都花团锦绣的南荒第一美女吧?怎么到了你们剑修这儿到现在还无人察觉的吗?!
柳黎黎心很累,但柳黎黎不想认输。
总而言之,综上所述,其实在虞绒绒抬手的时候,柳黎黎就已经有所警觉了。
然而虞绒绒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她甚至来不及将手放在鞭子上,锁住她的符阵便竟然已经成型!
这一刹那,柳黎黎想到了很多种迎符而起的可能性,但无论用什么办法,怎么起手,首先,她都得要先被那些铺天盖地的符意伤得体无完肤。
换句话说,她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柳黎黎的眼中有了不加掩饰的愕然。
“都说是画符……你怎么不用画就有符?剑修拔剑都有起手式,你怎么只需要抬手?”柳黎黎诧异道,她的指尖很轻微地动了动,果然瞬息之间就被过于锐利的符意擦出了伤口与血渍,她却仿若未觉,只继续径直感受着指尖的符意:“还是说,你提前就猜到了我要来,所以此前就在这里画了符?又或者说,这不是符?”
“当然是符。”虞绒绒的目光落在柳黎黎发辫的彩色丝线上:“但就算我不画,这世间也已经处处是符,我只需要唤醒它们,再将它们连起来。比如……”
她边说,边在柳黎黎带着疑问的目光中,轻轻向上翘起了一根手指。
柳黎黎的余光中,她的某一根漂亮的小辫子,随着虞绒绒的手,也一并被提起来了些许。
柳黎黎:“……???”
“你这哪里是符!你明明用的是巫术吧!”柳黎黎惊声大叫起来:“只有我们南荒的巫女才会你这样的把戏!”
巫术一事,坐落南荒的南海无崖门曾经下过明确的禁令,禁止南荒所有修士修炼,见使不详巫术之人,人人见可杀之。
且巫术的发动条件通常都不详且充满了邪异的色彩,所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被称之为会巫术,都不亟于一种对别人的侮辱。
所以柳黎黎话音才落,她的那条被轻轻捞起来的发辫已经被齐齐划断!
被划断的发丝飞扬在半空中,再被密布的其他符线继续切割,直至变成了无数碎裂的微末。
虞绒绒向前了半步,眼中的笑意倏而散去:“这位真人若是再出言不逊,你这一头辫子恐怕就全部都要断了。”
柳黎黎的话才出口,便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样的忌讳。
她到底是南海无涯门的圣女,平时肆无忌惮口无遮拦惯了,方才也不过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惊愕,这才脱口而出,并无恶意。
她肃了神色,竟是不顾那些符意,就这样抬手而起,再一躬身,爽快承认道:“是我的错。还请虞真人,傅真君原谅。”
虞绒绒的眼中也难以避免地出现了一丝愕然。
她隐约感受到了对方抬手的意图中并无进攻的味道,所以飞快地收回了那些密布的符线。
却还是晚了一点。
少女裸露的娇嫩肌肤被无数符意割裂开来,虽然因为虞绒绒撤得及时而伤得并不太深,但却也已经血流满地,看起来遍体鳞伤。
但柳黎黎却仿佛感受不到一丝痛,依然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任凭血流顺着她的肌肤就这样洒了一地。
“南海无涯门圣女的血可入药,可炼器。”傅时画突然开口道:“如果你要任凭它这么流的话,不如装一瓶赔罪比较有说服力。”
柳黎黎收回躬身行礼的手,再抚过自己被割裂的肌肤,手过之处,她的伤口已经彻底恢复无恙,甚至连那些流淌在地的血也都被奇特的火燃烧殆尽,竟是一滴也没有留下。
“我的血确实很有用,不过,如果想要我的血,还是要先和我打一场的。”柳黎黎笑了笑:“我很好奇,这位小虞师妹的符里,是否有能够抵御我南海无涯门毒药的符?”
虞绒绒神色微动。
她似有所感,探手进乾坤袋中,开始翻找。
柳黎黎看着她的动作,以为她在翻找什么自己此前画过的符箓,不由得笑意更深:“世人皆知,我南海柳家用毒举世无双,称第二则无人敢当第一,毒已布下,还请小虞师妹——接招。”
虞绒绒终于摸到了什么,却在拿出来之前,有些迟疑地看向傅时画,问道:“二师兄姓柳吗?”
傅时画含笑摇头。
虞绒绒于是飞快掏出了两粒当时二师兄塞给她的解毒丹,自己含了一枚,又往傅时画嘴里塞了一枚,再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个看起来过分平平无奇朴实无华的小土瓶。
柳黎黎的目光落在了她掌心,眉梢不自觉地一跳。
作为用毒大家,她当然能看出,那就是最普通最廉价的某种装毒的器具,南海无涯门外门弟子几乎人手一瓶的那种。
但不知道为什么,柳黎黎总觉得那个分明廉价的小土瓶里,里面好似装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连连告诉自己,不可能。
而且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
这就如同用剑一样,当剑意剑气过于强大浩瀚时,普通的铁剑便难以承受这样的剑,再断裂开来的道理是一样的。
越是浓烈可怖的毒,自然便也要用特质的容器去装,否则也会反噬到瓶子本身。
所以很多时候,并非南海无涯门没有更厉害的毒,而是还没找到能将这种毒随身携带的器具。
总之,虞绒绒手中那个小土瓶实在太普通了,就像是剑修十文钱三把的剑,不值钱,更不起眼。
但虞绒绒的表情却很郑重,在看到小土瓶的刹那,就连傅时画的眉头都很不自觉地稍抖了抖,仿佛看到了什么世界上极可怕的东西。
“我确实不会毒,也不懂毒。但你既然要自称第一,我便要试试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这瓶毒的主人厉害。制毒不分境界,只分高低。”虞绒绒道:“柳真人,请赐教。”
言罢,虞绒绒极其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小土瓶的盖子。
兴许是每次见到二师兄的时候,他的姿容都实在太惨烈,所以虞绒绒对于瓶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也有很强的期待和预期。
然而盖子打开以后,无色无味,无事发生。
虞绒绒:“……???”
她茫然地盯着面前的小土瓶瓶口,心道,就这???
二师兄你千叮咛万嘱咐给我的东西,就、就这……???
柳黎黎逐渐从一开始的紧张,到了茫然,再到了挑眉大笑:“不是吧,这就是你说的要与我赐教的毒?毒呢?”
虞绒绒沉默片刻,突然道:“柳真人的毒下了吗?”
柳黎黎这才突然醒悟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她分明在刚才行礼赔罪后起身的同时,就已经将自己的毒散了出去!对面的两个人怎么还没有倒下?!
傅时画也就算了,元婴期到底与合道期之间有巨大的区别,自己的毒对他不起作用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为什么与自己一样是合道期的虞绒绒看上去也面无异色?!
总不能是他们刚才含的那个看起来像是话梅糖一样的东西起了作用吧?!
须知这世界上的避毒丹确实千千万,但却绝对没有哪一种可以真的解百毒。
尤其她下的毒,剂量绝无差错,但为什么对方好似真的无碍?!
她还在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便见虞绒绒看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奇异了起来。
虞绒绒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试探道:“柳真人有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吗?”
柳黎黎甩胳膊蹬腿,嗤笑一声:“我好得很。你说的毒,就这?就这也敢来我柳黎黎面前叫嚣?”
“那想必柳真人还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变成了紫色吧?”虞绒绒一边说,一边挥手取出了一面巨大的水镜举在面前,让柳黎黎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柳黎黎:“……”
????
草啊,水镜里那个紫色的怪物是谁啊!!!
她惊恐地睁大眼,还想说什么,意识已经倏而断片空白。
再直直地向后倒去,彻底晕了过去,再与地面砸出了一声不太小的撞击。
砰!
第132章
小楼之上,梨花初开,一袭黄衣的二师兄蹲在某一根树梢上,很是仔细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一根树枝,仿佛这树枝上待放的不是什么花苞,而是某种旷世奇毒。
在他的注视之下,那树枝竟然真的有了极其轻微的一声碎裂。
树枝上,有了一小块破碎。
一只通体幽紫的奇异虫子从树枝中探出了头,然后被在这里守候了许久的二师兄眼疾手快但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泛着金属光泽的镊子夹起,放进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纯透明培养皿中,再飞快地合上了盖子,这才松了口气。
六师弟探头探脑地看过来:“这是什么?”
二师兄志得意满地笑道:“这虫,不简单。”
“有、有多不简单?”六师弟心道能让二师兄说不简单,那得是多么剧烈的毒?
二师兄还没回应,空中却有了传讯符的波动,他一手抓过那道符,展开看了一眼,再递给六师弟:“就是这么不简单。”
六师弟一头雾水地接过,却见传讯符上写了几行字。
“……用二师兄给的毒,毒倒了南海无涯门的圣女柳黎黎,解毒丹给自己和大师兄用了,晒太阳后,柳黎黎的脸已经从紫色变成了紫红,怎么解毒,急,在线等……?”六师弟念完,目光又逡巡回去,落在了其中的那个人名上:“柳黎黎?柳家不是最擅长用毒吗?也能被毒倒的吗?”
他重新看向面前的奇异紫色小虫:“靠这个?”
“柳黎黎算什么?柳家我都没放在眼里。”二师兄嗤笑一声,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眉梢发丝都写满了自得和骄傲:“毒之一道,我敢称第二,天下便无第一。柳家什么的,跪在我面前想拜师,也还得看我的心情收不收。”
他边说,边抖出一张传讯符:“柳家不是很厉害吗?让她自己解啊。”
虞绒绒那边很快回了信。
“已经毒晕过去,没法自己解啦!这毒……有解药的吧?二师兄你可别吓我!”
六师弟小心翼翼看向二师兄的神色,有些敏锐地注意到了什么:“……等等,不会真的没有吧?”
“有啊,大师兄和小师妹不是各吃了一颗吗?”二师兄无辜摊手道:“然后就没了。”
六师弟:“……”
“那、那要怎么办?”六师弟小心翼翼问道。
二师兄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了自己心爱的紫色虫虫。
“可惜了,一年才能养出来这么一小条的虫儿。所谓原汤化原食,便是指这毒出自这虫,解药自然也在它身上。你说说,小师妹毒谁不好,怎么偏偏毒了个得救的人呢?”二师兄的目光里透着无尽的懊恼:“我还想观察被这虫儿毒倒的尸体的变化呢。怎么偏偏毒了个南海无涯门的圣女呢?这毒拿去毒倒一宗门都行,到了她身上,啧,大材小用。”
顿了顿,他的眼中又有了奇特的兴奋幽光:“不过,连南海无涯门的圣女都能毒倒,足以说明我的小虫有多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