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岸毫无资本大佬的架子,很低调站在监控器的方向,似跟导演交谈两句,有幸近距离目睹他神颜的工作人员,包括在场一片妃子扮相的演员们都忍不住泛起花痴,瞬间觉得皇上不香了。
即便如此,也无人敢擅自过去搭讪。
整个过程中贺南枝都没有走过去,要么就是卷着剧本,跟身边的男演员对戏,要么就是停下来捧着保温杯浅浅喝口玫瑰清茶,或者是一副冷美人,请勿打扰的优雅宫廷姿势。
总而言之,在现场数道视线的窥探下,连眼尾余光都没跟谢忱岸交流。
私下,众人都在讨论:
「呜呜呜我是这对青梅竹马的忠实cp粉啊,还以为大佬来探班和贺南枝会打得火热,这真不是没有感情的塑料联姻啊?」
「一看你就是个纯纯单身狗,越是表面克制,私下就越抵死缠缠绵绵。」
「我怎么感觉是贺南枝单方面在避嫌,你没注意到么?谢忱岸眼神全程都在盯着她啊,贺南枝穿着花盆底鞋稍微晃了一下,他眉头就皱起了,还吩咐助理给她递小饼干吃呢。」
「贺南枝对皇上笑了,哈哈哈哈快看,谢忱岸是不是在皱眉!!!」
大家也逐渐不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细数着一场戏下来,谢忱岸那张昳丽如画的俊美面容会冷下来几次。
拍摄结束,已经近傍晚时分。
导演从谢忱岸手中谈下了另一部剧的投资款,正想表现下,预订了上好的包厢感谢金主爸爸的厚爱。
谁知刚转头,已经不见那道清贵骄矜的踪影。
贺南枝还没去卸掉妆造,就先到横店那颗熟悉的香樟树下,拿着猫罐头召唤夏来。
等了片刻,她寻到那只小橘猫,倒是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转过身间,眼眸看到是谢忱岸也跟了过来,步伐不疾不徐,硬是把环境僻静的地方,衬出了秀场顶级男模的高级感,只是不等贺南枝欣赏,一团柔软橘色的毛茸茸从远处飞奔而来。
她启唇,音色透着惊喜:“夏来!”
贺南枝有罐头在手,都迎接好了小橘猫的热情。
下一秒。
却眼睁睁看着夏来扑到了谢忱岸的西装裤角上,撒娇似的,喵呜了声拿圆滚滚的脑袋去蹭。
啊啊啊!!!
贺南枝没想到连猫都是重度颜控,踩着花盆底鞋一路小跑过去,险些被小石子绊倒,幸好谢忱岸适时地伸出手臂,又自然不过地搂了她的腰肢,嗓音低低:“不怕摔了?”
有他在,贺南枝都敢闭着眼睛走路,才不怕。
这会儿满眼都是夏来对他邀宠摆尾的事情,指尖不客气地揪着他衣领质问:“你是不是喷了什么猫薄荷香水?”
谢忱岸眼底闪过极淡笑痕:“你闻闻。”
贺南枝还真往他修长的脖子凑近,除了熟悉的那股清冽雪问香气外,并没有其他陌生味道,和她身上是同款,那就奇了怪了,正打算控诉这只见色忘友的小猫时。
谢忱岸已经顺势将她打横抱起来,语调平平:“盛祈会喂它。”
不仅是夏来沉迷于他男色,显然贺南枝也是不分上下,却故意抬指,顺着他精致完美的下颚线条一路往喉结滑,嘲笑道:“谢忱岸你真是个粘人精,我才刚进组第一天就跑来探班,非得二十四小时都见到人么?”
谢忱岸对上她洋洋得意的清透眼眸,却说:“我怎么不知道是来探班你的?”
“作为家属来探班——”贺南枝清灵的尾音拉长, 将热搜上的视频一字不漏复制说出来。
她非得漂亮的扳回一城, 就算在智商上赢不过谢忱岸,也得口舌之辩上把面子争回来。
谁知。
到底是低估了这个没有羞耻心的狗男人。
抱她上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前,谢忱岸气定神闲地在她耳畔,极低极低落下一句:“小鲤儿,我是来操/你的。”
贺南枝自甘沦为手下败将:“你赢了。”
…
…
离开了横店,考虑到她这几日还有戏份没拍摄完,这儿又离思南公馆太远。
谢忱岸在就近的五星级酒店订了一间顶楼总统套房,又备了烛光晚餐,倒没有真的急色到无人时,急不可耐的把她往床上压,反而连最基本的亲亲都没有。
贺南枝想去亲他,却见谢忱岸喂了一口鸡肉过来,语调清淡中透着无奈:“不急。”
“——”
气氛安静几秒,贺南枝细嚼慢咽的同时,很认真地强调:“我没有。”
谢忱岸淡定自若,显然是不太信她这番自证清白的说辞。
等喂饱了她,又亲力亲为去浴室里放水,准备伺候她沐浴更衣。
期间盛祈来了趟,是送一些需要签字的件合同,顺带汇报夏来已经喂过了,这只小猫因为贺南枝的缘故,如今在横店受到的关注度都堪比一只网红猫了,小鱼干小罐头的都不缺。
贺南枝慵懒地趴在沙发上听着,表情顿悟:“怪不得对我的猫罐头都免疫了。”
盛祈笑了笑,随即便退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
谢忱岸裤脚沾湿了许些水迹从浴室出来,见贺南枝在沙发上,裙摆如水顺着雪白脚踝滑过,几乎快迤逦至地,姿态很是悠闲,纤细手指翻着机密件看。
就跟笨鱼脑袋能看得懂似的,不过她识字,垂落的卷翘睫毛眨了眨:“容伽礼怎么也往港城北临道投资了?还找你一起融资合作?这不是我家梵梵出卖婚姻盯上的吗?”
一连好几个困惑,她侧过极美的脸蛋,看向了慢条斯理倒杯水在喝的谢忱岸。
气氛安静数秒。
贺南枝条件反射地在沙发坐了起来:“你们——”
她不太确定,连声音都有点儿断断续续的:“不会是合谋联手,准备坑贺斯梵一千万个亿吧?”
谢忱岸将清茶喝了三分之一,薄唇被湿润过,在璀璨的灯光下尤为好看:“南枝,把件放下。”
贺南枝雪白的腕骨藏到了身后,说:“我要是撕了,梵梵肯定会奖励我一座金山。”
谢忱岸似笑非笑看着她做这种无用的挣扎,也抛出诱人的筹码,溢出薄唇的嗓音很低:“你不撕,我奖励你一座钻石山。”
贺南枝精致又雪白的肩颈挺得很直,怔了会儿,倒不是被说心动,而是就算撕毁了也无用。
只是她略有担忧,小脑袋瓜的想法一阵一阵的,唇轻启:“你和容伽礼想联手独吞港城北临道,家里还有壮丁派出去跟雷大小姐联姻吗???你不会是想让忱时去娶吧?”
“我要的是北临道,而容伽礼想收购雷家在港城的百年产业,倒也不必联姻。”
显然谢忱岸和容伽礼两人行事更杀伐狠绝。
不要人家如花似玉的女儿,要的是家业——
好歹隔壁贺斯梵,还只是想跟雷家共赢,做笔双方都能盆满钵满的买卖。
贺南枝思考了会,又说:“不对,贺斯梵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她家这位,可是在商界从无败绩,又怎么会轻易让人偷家?
“如果贺斯梵中途放弃了呢?”
“放弃?”
贺南枝这下小脑袋瓜想不过来了,纤细的身子往他胸膛前扑去,件一张张顷刻间飘散在地毯上也无人理会:“我跟你们难道不是生活在一个地球吗?怎么感觉你们过完春节办了不少大事,我还在想着最近今晚几点睡,明天出门穿什么漂亮裙子!”
谢忱岸修长指骨捏了捏她手感嫩滑的脸蛋,薄唇一勾,嗓音压得更低:“做个无忧无虑的笨蛋美人也挺让人赏心悦目,赚钱大计,家里有一位就够了。”
贺南枝也不是小没良心的,晃了晃脑袋:“不行,我得回老宅一趟。”
“回去做什么?”
“拯救我家梵梵。”
她推开了对港城北临道项目胜券在握的谢忱岸,提着裙摆,光脚踩在了地毯上,说:“损失了这么多个亿,就算贺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压的住,我那皈依佛门的姑奶奶可压不住,肯定得连夜下山把他腿打断。”
贺家有一位曾经纵横商界,独掌大权且终身未嫁的姑奶奶。
平时从不露面。
但是贺南枝印象极深刻,但凡露面了,贺家上上下下,哪怕路过的猫都别有好日子过。
她大伯和父亲敬重着这位。
只因要不是姑奶奶年轻时在两个侄儿尚且年幼,独自苦苦撑着贺家祖业,如今的顶级豪门早就没了贺姓,她那亲爱的族长父亲可能就在哪个寺庙里当出家和尚了。
也不会遇上母亲——
这世间,更不会有这么可可爱爱的小鱼出世。
谢忱岸俯身给她递高跟鞋,极为漫不经心道:“我陪你回去。”
贺南枝纤细的手自然搭在他肩头,穿好后,语气幽幽道:“你是准备看梵梵笑话吧?”
恰好。这时手机响了下。
是她母亲发来的消息。
也在远程召唤她紧急回老宅救场,贺斯梵要被吃斋念佛的姑奶奶打死了!!!
贺南枝卷翘的眼睫毛眨呀眨,毫不犹豫地选择血浓于水的伟大亲情,指尖摁着屏幕,当着谢忱岸的面,快速回复一条消息过去:
「妈妈,你让姑奶奶慢点打,我带了一个坑我们家钱的罪魁祸首回来!」
第84章 (这钱是你赚的,你替哥哥跪...)
贺斯梵上千亿的投资项目就这样夭折,这无疑是能让贺家长辈震怒的。
还未踏入客厅,远远地就听到贺语柳冷笑着讽刺:“家里人丁单薄,你父亲年轻时出过车祸,被撞成植物人躺了七年,躺得鬼迷了心窍,只要你一子,这些年让他多生个继承人都不肯,我看你这些年谨慎行事也就摆了,没想到你是要毁了贺家百年基业啊。”
随即,贺睢沉低缓的嗓音响起:“姑姑言重了。”
贺语柳看似在训斥贺斯梵,实则是在指桑骂槐,对早年被两个亲侄子设局架空权力这件事,耿耿于怀至今,又说:“睢沉,你掌管族中事务也二十来年了,都说人心是肉长的,你何时能对贺家多上一分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都偏在了顾青雾身上。”
贺睢沉位居高位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副对谁都能姿态温温和和的模样,把玩着水墨瓷杯道:“贺家的男人姑姑想随意训斥也就训了,何必牵扯到青雾身上,她若是听不顺耳,我这心思更得偏过去把人哄,对家族的事也无暇分心。”
贺语柳呼吸一窒,皈依佛门多年也修不好她对权欲的执念,见阴阳怪气不过贺睢沉,又将怒火发在了贺斯梵身上,握着的拐杖狠准敲了下去:“他倒是硬气,上千亿投进去亏了就亏了,死活不给个缘由。”
为什么放任雷家攀上容家的高枝,婚期都定下了却临时反悔。
贺语柳要知道真相。
贺斯梵已经被她杖责过,如今拐杖落在腿上也不带皱眉头,明亮的灯光映在他半边线条深邃的侧脸上,薄唇溢出的语调一如既往冷漠薄凉:“没什么缘由,就是不想结婚了。”
“孽障!”
贺语柳又朝他狠狠打了一下。
旁边两鬓雪白的老管家满是心疼:“斯梵腿粉碎性骨折过,还没养好,这样打不得啊。”
贺语柳下手毒辣,偏就是要他跪,要往他腿上打。
端坐在主位的贺睢沉都没有说话,悠然自得地喝着茶。
老管家只能苦劝,一直念念有词打不得。
直到客厅外,贺南枝心里砰砰砰的跳,提着裙摆跑了进来,她抬手就要抱住贺斯梵,那沉木香质地的拐杖自后面而来,肩头只有几寸距离倏地硬生生止住。
同一时间,贺斯梵神色微变,也抬起手臂挡在了上方。
这般心惊动魄的一幕,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贺南枝已经就势抱紧了贺斯梵,抬起漂亮的脸蛋对震怒不已的贺语柳说:“姑奶奶,家里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他要是被打死了,这偌大的家业会累死我爸爸的。”
贺语柳泛灰的眼珠子,盯着贺南枝看了许久。
那怒气值,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降温。
贺家无人不知,她吃斋念佛之前,是有意想亲自抚养贺南枝。
比起贺斯梵这种年幼自闭,担了私生子名分多年,且有个不讨喜的福利院出身生母。
贺语柳对本就是首富家族出身的顾青雾生下的女儿,更偏爱些。
所以在家里。
贺南枝随随便便掉几滴鳄鱼眼泪,就能熄灭贺语柳的怒火。
至于为什么没有抚养成功。
原因也很简单。
一是贺睢沉要自己把爱女养在身边。
二就是贺语柳带过贺南枝几日,当问起倘若给她一个亿零花钱,准备怎么花时。
贺南枝坐在地板上,比白瓷还要细腻透白指尖将存钱罐里的硬币倒出来,哗啦啦的银白色洒满裙摆,随而,轻歪脑袋认真地思考了下,启唇软软地回答:“拿一千万给妈妈买护肤品。”
贺语柳慈爱地看着她,又问:“剩下九千万呢?”
“投资给谢忱岸,让他帮我钱生钱——”
贺南枝嫩红的唇角翘起了得意笑容。
而贺语柳的笑容彻底消失。
谢家双生子皆是狼子野心之辈,倘若这百年基业让贺南枝继承去还得了。
今晚继承,明天就能双手捧给谢忱岸。
……
“姑奶奶您要是还想家法伺候哥哥,那把我一块打死好了。”
贺南枝清软的声音将贺语柳飘远的思绪拉回,见她倔强着一张脸蛋,闹起小情绪来,简直和顾青雾如出一辙,长得像,脑子也毫无经商天赋,半点都未将贺氏的基因遗传到。
贺语柳握紧拐杖才勉强没倒下,已经气到说不上话。
恰好这时,谢忱岸在外跟岳母交谈完,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外面院子的树叶裹上了绿意,夜风吹过,飘飘摇摇的落了他一身,仿若没看到客厅紧张气氛似的,薄唇淡笑:“谁惹姑奶奶动怒了?”
“——”
明里暗里的煽风点火这套算是让他给玩明白了。
还问???
不如直接给贺斯梵脊梁骨上捅一刀子来的痛快。
贺语柳看到谢忱岸就更加头疼,偏这位姓谢,是谢家主精心培养给予厚望的继承人,平时在家中怕是一句稍微重点的责怪都不曾入耳,她老了却不糊涂,心知这拐杖就算把贺斯梵当场打死,也不能往谢忱岸身上落一下。
沉默许久。
贺语柳震怒的情绪彻底平息,才声线平静地开口:“罢了,当父亲的没有把儿子教好,能怪谁。”
贺睢沉似笑非笑地应承:“姑姑名言。”
贺语柳冷笑看他:“你倒是把女儿教的好,要再生一个,还有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蠢事发生?”
怕是未来十年里,顶级豪门圈内都能把贺斯梵投资失败亏损的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家族的脸面都丢尽了。
语落。
她看贺家的男人无论是哪个都不顺眼至极,举着拐杖要走,继而,又冷冷扫过跪在地上的贺斯梵:“废物。”
贺南枝纤细的手抬起,及时捂住贺斯梵的耳朵:“哥哥别听。”
今晚的闹剧也终于落幕,贺睢沉身为族长, 又不能坐视不理贺语柳连夜杀下山来问责的怒火, 陪了几个小时,也够乏味的,指骨淡淡放下茶杯:“去祠堂跪着吧。”
一语结束。
贺斯梵还坐着轮椅呢,就要被罚跪祠堂。
贺南枝都快心疼死了,一直陪同着,还忽而看向谢忱岸:“这钱是你赚的,要不你替哥哥跪吧。”
谢忱岸面无表情婉拒了她的盛情:“你家列祖列宗不认识我。”
这话有几分道理,贺南枝瞬间换位思考了下,倘若她是祖宗的话,一看有个不是贺家血脉的人跪在跟前,也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只是贺斯梵的伤势,也不能任由他这般病着。
贺南枝叫管家去请家庭医生。
谁知得到的答复是,姑奶奶严禁贺斯梵看伤,除非他给出一个理由为何解除跟雷家的合作关系。
贺斯梵这张嘴硬到,今晚谁来了都不可能能撬出答案。
最后还是顾青雾送来了治淤青的药膏,贺南枝将他衬衫解了,看到后背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杖痕时,生生倒吸了口气,泪水浮现在了眼底:“哥哥,疼不疼?”
贺斯梵膝盖的伤显然是白养了,无论是哪个部位的,此刻正疼得起劲。
但是他俊漠的面容除了苍白无血色外,神色就跟丧失了基本的情绪变化:“她那拐杖连路边的野狗都打不死,挨几下皮肉伤而已。”
到现在还嘴硬!!!
贺南枝站在不动,晶莹的泪珠下秒就直直滚下来了。
贺斯梵视线落在她泪痕的脸蛋片刻,抬起冰冷的手给她擦干净:“我没事。”
贺南枝和小时候没什么差别,那时五官尚未长开,看起来哪儿都小,像一个精致洋娃娃的小人儿,哭起来的时候就顷刻间变成了小泪人,在他犯下错被家法伺候的时候,总会趁着长辈没留意,总会拿她香香软软的小毯子裹着他,塞一颗甜到发腻的糖果到他嘴里。
“梵梵,为什么每次姑奶奶搬出家规惩罚你,都要催我爸爸生小鱼?”
“她不喜欢我。”
“为什么不喜欢你?”
“因为我是私生子,我叫喻家梵——”
“危言耸听啊!”
贺南枝将温软的脸蛋贴着他手掌心,如蝶翼的卷翘眼睫毛眨呀眨:“你是大伯和大伯母的小孩,哪里是私生子?”
贺斯梵低眸,冷冷静静地讲述着贺家众所周知的事实:“姑奶奶不认可我母亲身份。”
整个家族眼中,是没有当家主母的。
有的只有贺睢沉明媒正娶进来的那位地位尊贵无比的族长夫人。
而他母亲,对名分不强求,甚至连一场婚礼都不愿意配合他父亲举办。
贺南枝小脑袋瓜想不通大人的恩恩怨怨,指尖更加抓紧他的衣袖,声音很急:“无论哥哥是喻家梵,还是贺斯梵,哥哥都是小鲤儿唯一的亲哥哥。”
“二叔要是有别的小鱼呢。”
这题她熟, 贺南枝睁着掉过眼泪显得格外清透的眼睛, 启唇说:“我们就报团孤立别的小鱼,我和谢忱时就是这样孤立他哥哥的。”
“二叔有别的小鱼,你也只会认我对吗?”
“对!”
……
贺南枝将药膏都用完了,一点儿也不浪费地把贺斯梵背部的伤痕厚厚涂抹了三遍,见他体温过高,怕是有发烧极限,还亲自煮了碗退烧喝的中药,习惯性往里扔两个红枣。
而谢忱岸得了便宜,此刻也少不了过岳父那关,正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