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意打开了两台电脑,和文鸽子分工去查那些幕后推手的IP地址和服务器所在地,查到了就直接放病毒攻击,宁可错杀也决不放过。

而网上只要出现牧九歌的消息,为了加快处理速度,程序没有进行内容筛选,不管好坏统统直接删除,弄得各大论坛和门户网站纷纷惊动,以为遇到了黑客攻击。

“这样围追堵截不是办法,只有千日做贼,可没有千日防贼。”从文鸽子那里获得消息的和尚发来视频电话。

花无意点开通讯,两手在两台电脑上分别快速操作着,一边听和尚说话。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和尚建议。

花无意,“釜底抽薪。”

和尚还在想办法,随口问:“怎么搞?”

“联系最红最火的焦点访谈节目的记者,请他们去采访牧聚鑫和牧家老两口。”

和尚眼睛亮了,“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办法!”

“你再找几名对九歌有好感且了解她家家庭背景的老邻居,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个访谈节目做出来,该引导那些人说什么,你心里有数。”

“没问题,交给我!连放映在内,保证三天内搞定!”和尚有了这个带有一定挑战性的任务,立刻变得生龙活虎,“不过也不能这么便宜对方,会对九歌下手的,除了韩家就是丰家。我们之前都太保守了,只一味自保,而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放心,绝对在法制内办事,我们公司人人都是守法的善良公民嘛,嘿嘿!”

“你把那个访谈节目做好就行,韩家和丰家交给我。”花无意的眼中有说不出的厌恶之意。

和尚摸了摸光头,“看来那两家人真把你惹火了,为他们点蜡烛,但愿他们早死早超生。”

“死?”花无意语气淡然,“我们是守法公民,怎么能随便弄死人?当然要那两家人好好活着,而且一定要让他们长命百岁才行。”

和尚后颈汗毛倒竖,搓了搓手臂,伸手就把通讯给切了。

随即重宇机械世界屏道上出现了一排血淋林的大字:短期内莫惹老大,生不如死副本随时出没中!

五秒内,满屏幕都是大家点的蜡烛。

一辆推车出来,把所有蜡烛全部扫除,推车后面跟了一排字:麻烦谁去告诉老大一声,花夫人被小偷割伤了脖颈。

世界频道陡然安静了。

半晌,郑野:操!谁敢伤我牧姐!咱去宰了他!

文鸽子:最新消息,小偷还藏在节目基地未逃出。

戴维:我去看望花夫人,顺便抓小偷。

小影:算我一个,我去把那小偷的鸡鸡用刀片雕成一朵菊花,早就想这么干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材料贡献者。

猎人:找人我最在行,这种时候不能少了我。

德勒:我去问问花夫人,她想让那小偷坐几年牢。

钉子:大家…不把这事先告诉老大吗?

草履虫:亲,不要提这么可怕的事情!咱们先去抓小偷撒!

郑野:不要学咱说话!先走了!

九歌这时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开始就没打算通知花无意她受伤的事,附近私人诊所的医生说伤口不是很深,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长了点,大约6厘米左右,缝几针,包扎一下就可以。

工作人员都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总负责的徐总监就害怕选手们在基地出什么事,让家人闹上门来。他见九歌被小偷伤到也无意叫家人过来,当下心里就对她多了三分感激和好感。

不过这人嘴巴大概毒惯了,明明心里感激人家省事,却张嘴就道:“你怎么老是出问题?你是不是结了什么仇人?否则大家都没事,怎么就你又是有人半夜偷进房,又是被小偷伤害?”

“你可以问问韩恬芳。”九歌呵呵一笑道。

徐总监眉头皱成山字,“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我希望你们…”

“这话不要说给我听,你去说给韩小姐听。从开始到今天,我有主动惹过事吗?有些人害怕输,就什么手段都使了出来。可惜我没有证据,否则…”九歌起身,绕过徐总监直接向门外走去。

徐总监还想说什么,陪同九歌一阵前来的盘四妹嘟起嘴,“徐总监,我之前听过一件事,说有个镇子上一个漂亮的汉家妹子被人侮辱了,结果那镇子上的人不去帮她抓那流氓,却说她一天到晚打扮得花枝招展,被侮辱是活该。当时几个人说话的口吻跟您可像,也是说那流氓怎么不找别的姑娘就专找她呢?肯定是那姑娘自己也有问题。我把这事说给我爹娘听,我爹娘差点气死,说那些人老缺德了,比流氓还坏!”

可怜徐总监瞪着这个耿直到有点天真的盘四妹,嘴巴张了几次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席和咳嗽一声上前,“不好意思,这丫头性子直,喜欢说实话,也不知道个委婉,徐总监您别放在心上。”

徐总监表情麻木地看向席和,心说你小子是来插刀的吧?你就是来插刀的!

九歌回去基地时,其他选手都已经进入绣房,几名工作人员安慰了她,问她要不要休息,被她婉转拒绝。

在九歌和盘、席二人告别走向自己的绣房时,她发现有两台摄影机正一前一后地跟着她拍摄。

说起来,当时闹起小偷时,好像就是摄影组的人跑来得最快?

九歌没有多想,像这种片段,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九成不会播出,她也不管那跟着的摄影机,直接进了绣房。

在绣房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感觉过去还没一会儿工夫,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牧九歌,你的助理和律师一起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九歌惊讶,郑野他们怎么突然来了?难道节目组谁通知了郑野?

等她赶去会客室,发现不止郑野和德勒,小影、戴维和猎人都来了。

“我们几个正好在京城,也都暂时有空,听到消息就一起过来看你了,你伤得如何?为什么不休息?可惜医生不在,否则还能让他给你看看。”小影凑过来,颇有点心疼地瞅了瞅九歌裹着纱布的脖子。

“听说小偷还在基地里面?”猎人问。

“有可能,听保安王队长说好像是这样。”九歌让大家安心,表示自己伤得并不重,伤口差不多一周左右就能长好。

看到九歌确实伤得不重,大家放心之余也放松了。

“能引见一下王队长吗?我们想在基地里面转转。”猎人道。

小影补充,“猎人之所以叫猎人,就是因为他特别擅长找人,只要那小偷没有离开,他就一定能找到对方。”

戴维也在摩拳擦掌,“好久没活动了,今个正好练练。”

小影眼睛特亮,“九歌,你放心,等会儿你看我给你报仇,我把医生送我的手术刀都带上了!”

德勒在一边微笑,“其实我最擅长的就是刑事案件。”

郑野比较认真,“牧姐,要么咱跟节目组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咱进来陪你撒?”

九歌环视众人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小影脸上,突地伸手扯住他的脸蛋,往两边一拉,“说,你们是来看我,还是来玩的?”

死不承认自己是前来放松的重宇成员们在九歌的介绍下和王队长认识,大家没说自己是重宇机械的人,只说是九歌的娘家亲戚。

九歌,“…”是夫家吧?

戴维和王队长聊了没几句,两人就开始勾肩搭背互称兄弟,戴维介绍了其他人,尤其重点介绍家里祖上几代都是猎人的猎人比较擅长找人,王队长立刻乐颠颠地请猎人帮忙查找小偷踪迹,条件是不能惊扰到基地里的人,也不能把所有房间都打开看,尤其是选手住的房间。

最后除了郑野留下来陪伴九歌,其他人都跟王队长跑了。

“他们到底来干嘛的?”九歌哭笑不得。

“抓小偷。”郑野纠结了好一会儿,戳了戳九歌的胳膊,“牧姐,你得帮帮咱们撒。”

“怎么了?”

“老大今天情绪有点不对头撒,正确来说是从昨晚开始就不对。”郑野抓头,特苦恼地道:“现在大家都害怕和老大面对面,就连胆子最大的和尚都只敢和他进行视频通话撒。”

九歌糊涂,“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不是工作上…”

郑野猛摇头,“不是工作。文鸽子昨晚就警告咱们了,哪想到今天老大的情况变得更严重。老大很少发火撒,嗯…他也不是发火,他生气只会变得特别没有人情味。咱们问文鸽子老大为什么生气,文鸽子不肯说,但咱猜可能和牧姐你有点关系撒。”

九歌敲了敲沙发扶手,“那我等会儿打个电话给他,问他是什么情况。”

郑野兴奋,“这样好,不过…”

“不过什么?”

“你可千万别在电话中跟他说你受伤的事,咱们都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他撒。”

“等一下,你们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谁通知你了吗?”

“没有人通知咱,是文鸽子告诉咱们的撒。”郑野看周围没人,低声给九歌解释:“老大把这里的监视信号接到了文鸽子那里,文鸽子可以对这里进行实时监控撒。文鸽子本来可以第一时间找到那个小偷在哪里,但这里有个熟悉地形和熟悉监视器分布的人在帮助那个伤害你的小偷撒,所以文鸽子就把这事告诉咱们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把我受伤的事跟无意说。”

“对对,你就跟他唠唠家常,说你想他什么的。”郑野出主意。

九歌拍拍郑野,出去给花无意打电话,她也有点担心起她家花儿了,怎么好好的弄得他同事都不敢接近他了?

 

第73章

九歌拿着电话走出会客室,站在走廊里给花无意打电话。

手机里音乐还在响着,就看到楼下花园的小路上走过来一个人。

花无意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抬头并对她招了一下手。

九歌闭上张大的嘴巴,按掉通话键下楼。

“你怎么突然来了?”一下来九歌就问。

花无意的目光停留在九歌包着纱布的脖颈上,上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声音低沉地道:“疼吗?”

“呃,还好。”宽厚温暖却略微粗糙的手掌贴在脸上,莫名地让九歌感到安心。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在她看到花无意的那一刻,她肩头绷紧的肌肉放松了。

“丰亿来找过你?”

“你怎么知道?”九歌惊讶,“他不会也去找你了吧?”

“他找你什么事情?”花无意牵起九歌的手往宿舍那边走。

“等等,我跟郑野说一声,他还在会客室里等我。”

“不用管他们。”九歌受伤,文鸽子怎么敢不把这件事告诉他?只是他临时被一点事情绊住,让郑野他们先赶了过来。

“你…生气了?”九歌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孔,犹豫地问。

“生气?不,我一点都不生气。”

好吧,这人肯定生气了,而且快要气炸了。

“告诉我,丰亿为什么来找你,我需要知道全部。”花无意直接道。他虽然已经看过监控内容,但那个廊道角落离最近的监视器还是有一定距离,能看到人也听不清说什么。

九歌想了下,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便一五一十把昨晚她和丰亿的见面经过说了出来。

花无意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认识他父亲,我和你结婚也不是为了苏家传承。”

“嗯,我知道。”九歌笑了笑,也不管天气有多闷热,主动挽住他的手,“我虽然不了解重宇到底是什么样的公司,但只我看到的冰山一角,我也可以猜测出这家公司所蕴含的能量。苏家传承虽然有它称道之处,但我不觉得你是一个愿意用自己一生幸福去换取某些利益的人。”

男人沉声问:“你信我?”

九歌吸了口气,重重点头。

花无意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最会带着一点忍耐道:“等你伤好。”

嗯?等我伤好干吗?不…会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意思吧?啊哈哈,花先生,你的目光好可怕。

九歌的卧室到了,两人推门进去。

一进屋,两人就打开空调,花无意熟门熟路地从小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这间屋里本来没有冰箱,想要喝冷饮只能到外面的自动贩卖机或小卖部里买,他觉得不方便,第二次来的时候就搬了一个移动冰箱过来。

九歌去洗了把脸,顺便把之前回来换下的带血上衣泡进了浴盆里。在看到花无意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今天她是绝对别想再靠近绣房一步。

“谢谢。”九歌接过冰凉宜人的矿泉水,在床尾坐下,看花无意给郑野打电话。

花无意放下手机,“等会儿他们都会过来,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点事情。”

“你问。”

“在来之前我跟医生聊了一会儿。”花无意在九歌对面坐下,话题忽转。

“是不是我妈出了什么事情?”九歌担心,她前晚才给她妈和爷爷奶奶打过电话,那时也没听医生说她妈妈有什么事情。

花无意摇头,“我对苏家传承中那个隐含的最大秘密做了一番推测,想听听我推测的结果吗?”

听说不是苏艾出事,九歌安心了,她也好奇花无意推测出什么结论来,于是诚实回答:“我很想听一听。”

“你如果听了,我很可能会从你的表情中猜出真相,这你也愿意?”

九歌笑了,“如果你能看出来,那也是你的本事。何况那个秘密的真相就算你看出来也无法掌握…啊,你在套我话!”

花无意竟然点了点头,“我不否认我很好奇,而且越调查越好奇,我甚至可以理解丰亿祖父丰斐文为什么会入魔一般死咬着苏家不放,因为他从好奇进化为贪婪,后又从贪婪演变成了执念。”

“那你呢?现在只是好奇,将来你能保证你不会像丰斐文一样变成一定要知道究竟的执念?”九歌说完,才发现自己竟然很轻松地就这样把心底最大的困扰给问了出来。

“我不会逼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不能保证,但就算形成执念也不会伤害她吗?九歌第一次为这个人的诚实感到郁闷,无疑,她是很想听一个确切的保证的,但花儿却没有满足她这个愿望。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花无意突然问。

九歌愣了一会儿,点头。

“那如果我不说,你会逼我吗?”

“不会。”九歌理解他的意思了。

“我也一样。”

室内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面对面,就像两个傻子一样互相看着,直到九歌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

“现在还想听我的分析和猜测吗?”花无意握住她的手。

九歌抬头,“请说。”

花无意整理了下思绪,自语一般道:“我曾经猜测苏家传承中是否包含了一个宝藏的下落,但是我分析了丰斐文的性格和人生经历,发现这人并不贪财,他虽然喜欢古董,但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研究欲望,当然也不排除他想要研究宝藏中的古董,但前提是苏家传承真的含有这么一个宝藏的下落。”

九歌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没有变化。

花无意捏了捏她的耳垂,“可我调查了苏家的历史,根据苏家旁支保留的族谱,可以知道苏家最早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一个家族能流传这么长时间确实不易。”

九歌撇嘴,“我妈说旁支手上那本族谱是假的,一大半都是杜撰。”

“你手上有真族谱?”

“没有。”九歌叹口气,“真族谱一直都由祭祀保管,在上一代祭祀自刎后,放在祠堂中的族谱就不见了,太姥爷一直怀疑是祭祀的儿子拿走了。”

“苏家传承千年以上总是事实吧?”

“是。”

“那么苏家有没有走到绝境,穷得快要过不下去的时候?”

“这我不知道,苏家人,尤其是主支,无论男女都会一些刺绣绝艺,到哪儿都能保证饿不死。不过也不排除在战争时期被迫背井离乡,刺绣手艺也不值钱的时候。”

“我们假设苏家曾经遇到过几次危机,这可以根据其他家族的发展史推测出来,历史证明不论当时多辉煌的家族,也不论这样的家族是否足够小心,想要不断代地传承千年以上绝非易事,更何况还要保住家族的财富,所以我们可以假设苏家也遇到过穷得过不下去的时候。”

九歌叹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如果苏家手上有宝藏下落,那么早就应该被寻出来花掉了是吧?”

“嗯,我也推测过苏家会不会在用掉那批宝藏后继续往里面存东西,以保证后代子孙有个依靠,可是当年你太姥爷太姥姥带着你母亲过得那么艰难,还要靠你奶奶周济,如果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宝藏不可能不从里面拿点东西出来。你太姥爷活到了八十年代中期,那时候古董买卖已经有点复苏,就算那时候拿出来不值钱,那么你母亲为什么后来也没有动用那批宝藏?而你在你母亲生病后为什么仍然能不打宝藏的主意?”

九歌接口:“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宝藏。”

“对,我也是这么想,苏家传承中那个最大的秘密绝对不是什么宝藏的下落。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一个完全不懂刺绣的有权有势者那么疯狂着魔呢?我想了很久,做了很多推测,还和医生问了些苏艾的事,然后我从医生那里得知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事关自己的母亲,九歌连忙问:“是不是关于我妈妈/的,她怎么了?衣生发现了什么?”

“医生仔细研究了一番苏姨的大脑,平时也会对她做一些恢复性的问题测试,然后他发现苏姨的大脑病变不是渐变式,而是很可能在某个时期受到了一次大的伤害,他怀疑你母亲大脑中海马体附近的那些颗粒就是当初大脑受伤留下的痕迹。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样的伤害会让人类的海马体受到损伤?”

九歌脸色微变,脑中闪过某个想法。

花无意继续问:“而且苏姨的病情也跟一般的老年痴呆症患者略有不同,她的身体功能完全健康,只有记忆出了问题。医生对她做了些测试,发现她可以刺绣,也可以判断一幅绣品的好坏,可是让她详细讲解,她就不行了,只能偶尔冒出两句。再看苏家历史,近百年内都没有出现过和苏姨相同的病症,那么就可以暂时排除遗传的可能,可同时我又从苏家旁支那里听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传说。”

“什么传说?”

“传说苏家祖上也曾经出现过几次传承者变成白痴的事情。”

九歌腾地站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听过类似的事情。

花无意拉她,硬是让她坐下,“我下面说的话才是重点。”

九歌眉头紧皱地坐回原处。

花无意摸她的眉心,“传说中还有一点,那就是每次苏家出现传承者变成白痴的时候,都是因为没有祭祀,或者祭祀出了问题,最奇妙的是所有这些变成白痴的苏家人都有了下一代传承者。”

九歌脸色变得刷白,为了让她继承完整的苏家传承,她妈妈是否付出了某种沉重到让她无法接受的代价?

“你妈妈出生时,老祭祀还在,对吗?”

九歌恍惚地点头。

“你太姥爷有没有出现记忆力倒退的情况?”

九歌想不起来,那时候她太小了,太姥爷去世的时候她才四岁。

“结合你和丰亿的对话,我有了一个快要成型的想法。”花无意突然问:“苏家祭祀具有一种特殊的能力?”

九歌一惊,不再有任何表示。

花无意也不介意她的没反应,只接着说道:“而丰斐文也非常注重苏家的祭祀,甚至不惜和没有了祭祀之力的祭祀后代结儿女亲家,显然祭祀在苏家传承中起到某个很重要的作用。祭祀之力,苏家传承,苏姨的病情,你的一心两用双手绣技能,结合这一切,我推测苏家传承的最大秘密就是…”

花无意突然对着床头说了一句:“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九歌猛地转头看向床头。

花无意抬起手指让九歌不要说话,走到床头柜那里,从随身的工具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型仪器。

仪器发出嘀嘀的声音,随着花无意的手移动,声音越来越大。

最后花无意从床头柜靠近地板的里侧摸出了一个窃听器。

花无意掏出工具拆开窃听器,整摆了一番,然后又把那窃听器贴了回去。

“以后出门记得把电击枪带在身上,下次再遇到小偷你就可以掏枪放倒他。”花无意从枕头下摸出电击枪交给九歌。

九歌默默接过,她再一次混乱了,因为花无意的推测,也因为花无意的奇怪举动。

“我想丰斐文也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但他应该更想知道究竟。可是我们永远都不会告诉他,憋死他。”

九歌想笑,脸上表情却没有带过来。

“那个窃听器不管是谁装的,以后对方只会听到刺耳的电流声,但偏又有一点隐约的声音,不过他不会知道那种声音属于一种催眠暗示,听久了可是会出问题,越想听清楚,越是找仪器过滤杂声,出问题的可能性就越大。”

花无意抚摸她的脸,一直摸到她受伤的脖颈,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你是我老婆,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第74章

后来发生的事告诉九歌,花无意说的那番话绝对不只是说说罢了。

郑野他们来了,小偷被猎人抓住,对方躲到了食堂后面一辆面包车里,节目组和保安现在在排查帮助小偷的内奸,而在警察来之前,戴维要求跟小偷先生独处了十分钟。

不过那小偷显然没有戴维想得那么具有职业道德,他还没有真正施展逼供手段呢,对方就一脸我是个很识相的人把雇主给卖了。

只是这年头大家都讲究一个隐私,尤其是干非法的事情,绝大多数人都会通过网络进行交易,小偷接受这桩委托也是一样,最后他只提供了一个论坛地址和一个ID。

而这个对于重宇机械的人已经足够。

“他有没有说在哪里交货?”花无意一边黑那个论坛的数据库一边问。

戴维回答:“大氅巷联购乐超市19号储物柜。那贼说只要东西确认无误,对方就会把余款打给他。”

“他不怕对方赖账?”九歌好奇。

花无意回答了她,“这个发布任务的论坛类似一种中介机构,他们会在佣金中抽取一定的中介费,同时也负有监督之责。该论坛组织背景很深、势力很大,一般人不会愿意得罪他们。”

“那么这个中介机构不是知道所有发布任务和接任务人的底细?如果警察直接找上他们,不就可以把那些人全部一网打尽?”

“那也要能找到这个中介机构才行。”

“使用这个论坛的人难道就不怕这个组织以此要挟他们吗?”

“目前还没听说有这种情况出现。”

九歌还是觉得难以想象。

小影探头看了看查到的信息,“吴滨?不是韩家人,也不是丰家人?”

花无意拿吴滨的信息和他查到的丰、韩两家信息进行交叉对比。

比对软件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韩伟韶的司机,韩家亲信。”

九歌奇怪,“韩家人之前并不知道我有验血石,他们怎么会突然找人来偷?”

“也许丰、韩两家已经联手。”花无意起身拍了拍九歌,“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全部交给我,你只要专心备赛就好。”

九歌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沉下心去想比赛的事,花儿前面的推测让她非常想见到母亲,她想问一问对方是否牺牲了自己来成全她,虽然她明知对方根本不可能回答她。

“看样子你们都很闲。”花无意对戴维道。

戴维正要开口说他已经接了两个活计,马上就要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