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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韬,你要学会等待时机,很多事情等不及,便等不到,你知道吗?”镇国将军见梁伯韬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心里知道这梁世子心里在想什么,少年郎谁不是血气方刚?自己不也有过那样的时候吗?只是需要有人指引,假以时日,他定会有所成就!
“等不及,就等不到?”梁伯韬疑惑的看了看镇国将军。
“你仔细品品这句话,不要着急,以后少不了你立功的机会!”镇国将军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伯韬,好好干,将来梁国公府就靠你来光耀门庭哪!”
“是,将军!”梁伯韬端起酒杯朝镇国将军举了举:“托将军贵言,伯韬敬将军一杯!”说罢一饮而尽。镇国将军看着也觉得豪气满怀,和梁伯韬同饮了一杯,又说了些军营里边的一些事情,两人吃得酒足饭饱,兴致颇高。
用过饭以后梁伯韬便被从内院蹿了过来的许允馨拉走了:“表哥,我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镇国将军看了看朝气蓬勃的孙女,笑着点点头道:“你们去罢。”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和梁府结亲呢,伯韬可是个好孩子!
许允馨若是知道爷爷心里想的什么,恐怕会大呼冤枉,她只是因为设计了一款新式的武器想要来找梁伯韬献宝而已,谁叫她那几个好哥哥今天还在军营没有回来呢。
两个人才走进内院没多远,便听到“哎呀”一声,循声看去,便见张玉兰跌倒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们。
“你怎么连走路都会跌倒?”许允馨皱了皱眉:“这路上平坦得很,连块小石头都不见,你竟然还能跌倒了,真是佩服。”心里又暗暗添了一句,难道还想我表哥去扶你起来?转脸看了看梁伯韬,停在那里看着坐在地上的张玉兰,根本没有走上前去的趋势。
不错,表哥真不错,对待一切狐媚伎俩,只能毫不留情,千万别伸出手来碰她,有些人粘上便甩不掉了,许允馨连连点头。
其实梁伯韬是看惯了这种拙劣的表演,在京城的时候,不知有多少贵女已经试过用这种方式博取他的怜惜,希望得到他安慰的眼神,或者是怜惜的语句,只可惜梁伯韬从来不吃那么一套,总是视若罔闻。后来与润璃两情相悦以后,更是视那些矫揉造作的贵女们如无物,更别说有一丝丝同情了。
张玉兰委委屈屈的坐在地上老半天,只得了许允馨一句挖苦,梁伯韬也只看了她一眼,又如没有看见一样调转了视线,只能用帕子擦了下眼泪站了起来小声说道:“我方才走到这里,突然听到有男子说话之声,本来想赶紧躲避,却没想走快一步,葳了脚……”说着向前挪动一步,又皱起眉来,做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来。
许允馨看着好笑,走上前去蹲□子,一只手掐住张玉兰的脚踝:“你的丫鬟去了哪里?我先来帮你悄悄。”说罢,手上一用劲,掐得张玉兰眼泪珠子都掉了下来,雪雪呼痛。
“好了没有?若是还没有好,我再来帮你揉揉。”许允馨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看着张玉兰,一脸真诚的笑:“没好就说,我这个捏骨技术还是不错的。”
张玉兰摇着手道:“已经好了,谢谢六小姐,你们去罢,我歇会就自己回房了。”眼波一转,又委委屈屈的看向梁伯韬,却见他根本没往这个方向看,心里的怨气更重了,可又越发想得到他的接近,如同一个口渴的人看着前边有一杯水,却不能喝到一般,异常难受。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走了,你自己当心。”许允馨朝张玉兰笑了笑,走到梁伯韬身边道:“表哥,我们走。”
张玉兰看着他们远处的身影,恨恨的跺了一下脚,这个许允馨,处处和自己作对,莫非她也喜欢上梁世子不成?不行,自己得想办法阻止她,自己一定要想办法爬上世子夫人这个位置!
梁伯韬真是命犯桃花,只是他自己毫不知情而已,他也没心思想那些事情,此时他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许允馨在他面前献宝。
许允馨做了一把连弩箭,这箭是在袖箭的基础上改造的,套在手臂上,一按机括便能有几支箭连续发出,有点类似于前世的机关枪,可以连着发射。那些小箭都是特殊材料做成,打得精巧无比,箭尖上还可以喂上剧毒的药物,射中敌人便可让他中毒,若是得不到救治,必然会毒发身亡。
“表妹,你这心思越来越巧了。”梁伯韬拿了那把连弩箭,爱不释手,笑着说:“你这把先送了我罢。”
许允馨点点头道:“我做了好几把呢,从去年就开始想着做这个,现儿总算是成功了,我演示给你看。”说罢举起手来对着前方,梁伯韬还来不及看清楚,就听到嗖嗖之声,数支小箭已经飞了出去,钉在树上。
“今年璃儿生辰那日,你就是用这箭射杀了明珠送的蛇。”梁伯韬看这动作,感觉很熟悉,回想一下,便想到了当日场景。
“不对,那日我用的是袖箭,一次只能射一支,若是失去了准头,那敌人有了防备,就不妙了。现在我这连弩箭,一次可以射出八支箭,比起这袖箭,可威猛多了!”许允馨洋洋得意的把连弩箭从手臂上捋了下来交给梁伯韬:“你先拿着这个,我还有好东西要给你呢。”
梁伯韬兴奋的看了看手上的连弩箭,这可是好东西,有衣袖罩着,都没有人能发现。就见许允馨又拿来了几个圆滚滚的东西给他看:“表哥,你瞧瞧这个!”
“这是什么?”梁伯韬拿着那东西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我们出府去试,这个威力可不小呢。”许允馨笑嘻嘻的拉了梁伯韬就出了镇国公府,两人策马来到郊外,四周空阔,一览无余。许允馨翻身下马,对着梁伯韬一挤眼:“表哥,你可看好了。”
她拿出一个小圆球,那球上有一根线,线的尽头掉了一个小坠子,许允馨抓住那小坠子猛的一拉,就听到有噼里啪啦的响声,然后她用力的把那小圆球扔了出去,落地以后不久,一声巨响,就见远处的泥土被炸得到处都是,上下纷飞。许允馨得意的看着梁伯韬瞠目结舌的样子:“怎么样,表哥,我这东西可是不是好东西?”
“真是好宝贝!”梁伯韬激动得双眼发光:“表妹,你若是男子,那镇国将军府以后定是你当家了!”
“我可不要什么当家不当家的!”许允馨无奈的一笑:“我也想上战场打仗啊,可惜大周军队里不收女的,否则,凭我的本领,当个将军也不是不可能啊!”
前世看过那么多战争片全白看了,许允馨心里默默哀悼,还有那《三十六计》、《孙子兵法》什么的,全白看了,要是祖父能让自己披挂上阵,自己也不会比那穆桂英要差!这可恶的大周朝,虽然看上去对于女子限制没有那么多,但实际上还不如北宋呢,人家至少还能让女的领兵打仗!
“表妹,我有个提议!”梁伯韬看着许允馨眼里的遗憾,突然冒出了一个主意:“我们去北狄人那边摸摸他们的底细,顺便查看一下他们的地形,下次打仗时就可以派得上用场了!”
许允馨一听,也眼中放光:“好啊好啊!可是,表哥你能出去吗?你不还要在军营里轮值的?”
梁伯韬得意的说:“我向你父亲请几日假,咱们带几个人乔装打扮了,快去快回便是。”
许允馨听到梁伯韬这么说,也点了点头:“表哥,我一直就盼着出去闯荡一番呢,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们带好东西在这里集合,我带上四个丫鬟,你带几个手下,咱们去给大周探探路,到时候打起仗来咱们可以做先锋!”
两人越说越起劲,全身热血沸腾,梁伯韬回到军营请了假,睡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晚上都未曾合眼。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三更完毕,菇凉们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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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兜兜转转遇山贼
现实总是不如想象中那般美好。
梁伯韬和许允馨带着几个手下和丫鬟,装扮成一支商队的模样从城北出发踏上了去北狄的道路,最开始还能看到人烟稀少的村庄,慢慢的,竟然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草地也慢慢的看不见影子,最后眼前只剩黄沙一片。
“这是沙漠啊。”许允馨站在一个小山丘上往前边看,就见黄沙漫漫,无边无际,远方有飞扬的沙尘,还有一轮鲜艳得如朱砂血一般的太阳。
戈壁滩?她想到了中学时学过的地理,似乎就有这些。
梁伯韬站在许允馨的身边,看了看手里拿着的地图,认真对照了一下:“表妹,地图上似乎没有这个地方,按理说从祁山那边过来再走半日便是北狄境内,为何这里却出现了一片这么大的沙漠?”
许允馨掏出自制的指南针比对了下,也觉得奇怪,自己和梁伯韬并没有走错,为何却陷入了这一片大漠里?
“小姐,我觉得咱们还是原路返回罢。”铁手在身边建议:“这片大漠,没有骆驼是无法走过去的,我们带的水不多,怕维持不了几天。”
许允馨看了看身边几个丫鬟的脸,知道她们的担心没有错,于是不得不向梁伯韬泼冷水:“表哥,我们还是回去罢,下次找个有经验的向导来带着我们过去,我们俩就这样乱撞,估计也弄不出什么名堂来。”
梁伯韬看了看前边的茫茫沙漠,也是犯愁,好不容易请了几日假出来探路,结果却是无功而返,真是心有不甘。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自己总不能勉强走下去,若是一意孤行,人被困在大漠里,到时候一堆枯骨,更别说功成名就。
垂头丧气的,这对表兄妹带着一队人往回走,不知不觉又走偏了方向,从大漠边缘撤退出来以后没有走到原来的路上,却是来到了北狄人控制的地区。
一个个的毡帐显示着这是与大周迥异的居住方式,梁伯韬见那一顶顶白色的帐篷,就像洒落在草原里的珍珠一般,一群群牛羊正被赶着进那栏圈,毡帐后边还升起袅袅炊烟,不由得感慨:“这里的人倒是生活得自在。”
许允馨望着这片安宁的土地,点了点头:“战争带来的是毁灭性的灾难,只有和平才能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大周人也是人,北狄人也是人,两边都有平民百姓,若是两国一直和平共处,那百姓的日子会过得安稳得多。”
梁伯韬若有所思的想着许允馨的话,心里充满了一种疑惑,他来西北就是想建功立业的,若是没有战争,他的军功又从何而来?可望着眼前这片宁静的草原,他又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百姓更需要的是这样的生活。
“一将成名万骨枯。”许允馨浮现出一丝难过的神色:“战场上白骨累累,多少人就长眠在那里,再也无法回去和父母儿女团聚,表哥,你想过这些吗?你有没有想到你的父亲母亲正在担心你,有没有想到过苏九在盼望着你回去?”
两人正在交谈着,突然看到一彪人马冲到了毡帐那边,有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人拿出一张纸,大声的宣读着些什么,就见宁静的草原顿时热闹了起来,喧哗之声大到连梁伯韬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等那一队人走了以后,梁伯韬和许允馨领着手下走了过去,很客气的向一位大娘询问:“大娘,我们兄妹是过路的客商,在大漠迷了路,好不容易走出来转到了这里。方才那人来这里是做什么?怎么看你们似乎都有不满之意?”
那位大娘看了看梁伯韬,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北狄是由五个大部落组成的,其中最强大的那个部落首领便是我们北狄的汗王。方才那人便是汗王的使者,汗王说要征兵服役,家里有两个儿子的,必须去一个,有三个的要去两个!我们家老大还在军队里呢,现在又要把老二送去了……”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汗王要征兵?现在不是已经有三年没打仗了吗?”梁伯韬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这北狄人莫非有所举动?
“说是说三年没打仗,可汗王一刻都没有放松呢,我那老大写回来的信里说,天天都在操练,督促得紧,现在又征兵,不是想打仗,还有什么用处?”大娘提到打仗就伤心起来:“我孩子爹就是死在战场上边的,阿拉王要保佑我的老大和老二,可要平安归来!”说完闭上眼睛,默默的祈祷起来。
梁伯韬和许允馨对望了一眼,默默的赶着马车离开了草原,找了一处开阔的地方歇了下来。几个丫鬟捡了些柴过来,又去猎了几只野味,然后生了一堆篝火,把那野味架了起来慢慢的烤着,香味很快的随着风飘出去很远。
梁伯韬默默的枕着胳膊躺在草地上,眼睛望着天空。草原的夜色是极美的,开阔而大气,一轮圆月似乎比大周看到的更明亮,如圆盘一般嵌在乌蓝的天幕上,月亮旁边是几点星子,不断在闪烁着。
他想起了璃儿,每次和璃儿在一起的晚上,似乎都是上弦月或者下弦月,月亮如弯钩一般挽起飘过的云彩。月圆意味着人圆,总有一天他也会和璃儿一起,共赏这一轮圆圆的明月。
“世子爷,可以用饭了。”铁手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梁伯韬一跃而起,跑了过去,接过许允馨递给他的烤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时,就听一阵马蹄声响起,一队人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坐在马上为首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得膘肥体壮,看到篝火旁边坐着的几个人,还有他们身边不远处的一车货物,笑得很是开心:“听说有肥羊经过,我还不相信,现在看了果然如此。”他猥琐的目光盯住许允馨和身边几个丫鬟不放,连连称赞:“娘的,还有几个美貌女人,这一趟,爷可赚大了!”
那人坐在马上自顾自的说了半天,见梁伯韬和许允馨他们根本没有理睬他,只是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烤肉,不禁勃然大怒,用马鞭指着梁伯韬道:“你还不乖乖下跪求饶?竟然还能吃得下东西,你们是想找死不成?”
许允馨吃完最后一口肉,擦了擦手站起来道:“反正是死,不如吃饱了再去死,这位大爷,你说说,可是不是这个理?”
那个中年汉子盯着许允馨的脸道:“小美人儿,爷可舍不得让你去死,你乖乖的跟着爷回去,爷一定好好疼你,叫你吃香的,喝辣的,金银首饰,要什么有什么。”
许允馨听了这话嘻嘻一笑,指着梁伯韬道:“这位爷,真有这么好?那把我表哥也一起带去,好不好?”
那汉子看了看梁伯韬,摇了摇头:“这可不成,一看他便知道他是你的相好,我可不带他回去,只带你一个人。”
听了这话,许允馨冲那汉子也摇了摇头道:“这位大爷,那恕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见许允馨似乎有往篝火便走去的趋势,那汉子眼中闪过一道恶狠狠的光:“跟不跟我回去可由不得你,还是我说了算,兄弟们,给我上!”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允馨从腰间解下软鞭,“嗖”的一声朝那中年汉子抽了出去,那人没有料到一个看起来娇怯怯的小姑娘,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彪悍,防不胜防的被她一鞭子抽下马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又迅速站了起来,从身上摸出两把刀子,挥舞着向许允馨扑了过来。
那汉子带来的一彪人马见状,也立即朝篝火旁边冲了过去。
还没等他们冲到篝火边,就见眼前一花,坐在火边的梁伯韬飞身一跃,从他们身边飘过,顺手就点了几个人的穴道,在那汉子身边落下,只见他轻轻巧巧的伸出一只手,那个汉子手中的刀子就扑落在地,人已经被梁伯韬拎了起来。
那汉子吓得面无人色,在梁伯韬手下瑟瑟发抖:“好汉饶命!”
梁伯韬朝他一笑:“我倒想去你那里做客,你意下如何?”
那边的贼人已经被四个丫鬟和几个手下解决,押着走了过来:“世子爷,该如何处置他们?”
看了看那十几个狼狈的贼人,梁伯韬想了想:“表妹,你想不想去他们那个贼窝去看看是什么样子?”
许允馨拍着手笑道:“表哥,我还没去过山贼窝呢,今日好不容易碰上了,咱们去逛上一逛,看看有些什么不同。”看了看那个中年汉子,许允馨踢了他一脚道:“喂喂喂,你们山上有多少人?你武功这般不济,怎么也成了当家的?”
那个汉子抬起眼睛委屈的看了许允馨一眼,小声的回答:“我们山上有三百多人,我是三当家的,还有大哥和二哥,他们比你们可厉害多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山上三百多人,你们这十几个人,上了山,踩都被踩死了。”
许允馨看了看梁伯韬,装出一副害怕的神情来:“表哥,听着他这么说,真是可怕,你还去不去?”
梁伯韬哈哈一笑:“去,怎么不去,不才三百多人吗?虽千万人吾往矣,更何况才三百多人!”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一丸药,掰开那汉子的嘴,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那颗药丸便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那汉子脸色苍白,想伸手去抠自己的喉咙把那药丸吐了出来,可却被梁伯韬紧紧的抓着,半分也动弹不得。
“没什么,只是一颗药,三天以后若是没有我的解药,你必死无疑。”梁伯韬愉快的朝他一笑:
“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让你死的。”说着把手松开,那汉子的脚终于落到了地上,就势跪了下来:“这位大爷,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还请你老人家大人大量放过小人吧!”
梁伯韬踢了他一脚道:“我不用你这副模样来讨饶,既然都当上了山贼,怎么没有半分志气?你且带我去你们山头看看,我和我表妹也只是好奇而已,若是觉得风景好呢,住个几年也说不定,若是不足合意,看完了自然会走。”
那山贼头子痛哭流涕的磕着头道:“小人本来也是大周人氏,被那贪官逼得寸土全无,只能纠结了一些兄弟落草为寇。大周那边没有好的山头了,我们这才来北狄的,虽然劫人财物,可却没犯过杀孽,还请大爷怜惜我们,高抬贵手!”
梁伯韬娿不听他分辨,一把把他拎了起来:“废话少说,头前带路!”
那人爬了起来,一脸的泪,唯唯诺诺的走到前面去了。
许允馨靠近梁伯韬,好奇的看了看他:“你的那丸药可是苏九给你的?也赶紧拿几颗给我,我到时候好来防身。”
梁伯韬靠近许允馨,用极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这药确实是璃儿给的,只不过是治咳嗽的,不是毒药。”
许允馨瞪了梁伯韬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清脆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那山贼头子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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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入贼窝意外收获
一行人迤逦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到了山贼的窝点。
梁伯韬放眼一望,心道这群山贼倒也会选地方安家,这处山脉是祁山的分支,延绵数里,那山寨建在主峰上边,山腰设着关卡,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山腰上的守卫看着三当家的带着一群人回来,后边还跟着一辆车子,喜得眉飞色舞,赶紧上前来点头哈腰:“三当家可真厉害,出去一会就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了!”
那三当家尴尬的抽了抽嘴唇,也没说话,只点点头便带着梁伯韬和许允馨一干人等上山去了,扔下那个拍马的守卫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头,对着旁边的守卫道:“三当家今日怎么这般谦逊了?”
旁边那个摇摇头道:“大概是看到这么多年轻女子,头早就昏了,还有心思和你说话?”两人自去嬉闹,也没管这位三当家面色不对这茬事情了。
三当家的领着梁伯韬和许允馨来到山寨的聚义厅,他一直想大声喊一句:“快把他们抓起来!”可一想到那颗吞到肚子里的毒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许允馨看着他脸色变幻莫测,一副忍得实在辛苦的模样,心里暗自好笑,低声在他耳边说:“你还想不想要解药?”那三当家的听了这话,蓦然变色,后背一下就弯了下去,哭丧着脸把他们领了进去。
聚义厅的中央摆着一把椅子,上边坐着一个人,看起来便是那大当家的了,梁伯韬和许允馨一看,却大吃了一惊。
就见那人穿着一身儒衫,白净的脸庞,看上去一股文气,若不是坐在那椅子上,绝没有谁会把山贼头子和这样一个人联系起来。
“大当家的,我今日下山去捉肥羊,把他们都带了回来。”三当家朝那书生一拱手,然后肃立在一旁。
左首第一把椅子上一个黑脸汉子跳了起来:“老三,大当家的不是说过只抢财物,不伤人的吗?为何把人都抢到山上来了?莫非你看着这里边有女眷,起了色心?”
听着他们的对话,梁伯韬和许允馨也甚是惊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山贼,只抢财物,不伤人性命?看起来这山贼也是种类繁多,也要分上个三六九等才是。
“二哥,这些人……”那三当家的委屈的指了指梁伯韬,又马上把手缩了回来:“这些人说想来我们山寨看看风景……”嘴巴一瘪,摸了摸肚子道:“他还给我吃了颗毒丸,要是不给解药,三日之后小弟就要和你们道别了!”
“这位公子,不知为何对小寨如此感兴趣?”坐在中间的那位儒生慢条斯理的问梁伯韬:“我们虽落草为寇,但却只求能够得个温饱,从未伤及性命。公子若真是想来看看风景,在下可以全程相陪,若还有别的事情,还请直言便是。”
梁伯韬看那人说得斯文,根本不像一个山贼,心中不免有些惋惜:“请问大当家的,你看上去乃是读书之人,为何又落到这般地步?”
谁知他这一问却惹出了那大当家的两颗眼泪:“我们原是集贤人,被那狗官压榨得无处可去,我父亲才带我们来这里落草为寇,我父亲本是这寨子的大当家,年前他不幸过世了,兄弟们看得起,推举了我来继任,可我一介书生,怎能担此大任?也只是每日觍颜坐在这座位上,一切都是二弟和三弟在操持。”
见着那大当家的竟然当众掉眼泪,梁伯韬和许允馨惊讶得简直是无以复加,互相看了看,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看看厅中那些山贼,却个个若无其事,显然是见惯了这等事情的。许允馨咳嗽一声,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何必落草为寇,难道不能就在这山上开垦出田地来,养家糊口?这里虽是北狄境内,却是一片荒山,看起来是无人管理的,即算有人看管,依着大周和北狄的律例,开荒以后的土地可以归个人所有,不需要缴纳银子,你不要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那大当家的一愣:“在下确实不知。原来在大周时,在下的父亲也肯过荒,但都照样被狗官搜刮去了,都不知朝廷还有这种律例。”
看那贼人眼眸清亮,显见得确实不知,从这抢劫的规矩来看,这也算得上是一伙良善的山贼,想到那三当家原来吓唬他们说大当家二当家厉害得紧,现在看着这大当家竟然还能当众掉眼泪,许允馨便扑哧一笑,对着那三当家道:“你们大当家果然厉害!”
那三当家的红了一张脸站在旁边,半天不吭声,那大当家的见了,赶紧向梁伯韬施了一礼道:“还请这位公子赐一颗解药给我三弟才是。”
梁伯韬从身上摸出一颗药丸道:“掰开,分两次服用,今日一次,明日一次,千万不能一次吃了,谨记,谨记。”
那三当家的千恩万谢的接了过来,赶紧叫人拿水过来,把那“解药”一分为二,就着水吞了一半,然后又精心的把剩下的一半包了个严严实实,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怀里,看着梁伯韬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大当家的,你们在这里落草多久了,可熟悉周围的地形环境?知不知道出了凉关,还有什么捷径可以到北狄来?”梁伯韬想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朝那大当家的一拱手:“我们兄妹准备贩运些东西到北狄去卖,又觉得凉关去北狄的路途遥远,不知道可否还有什么近路,如能告之,不胜感激。”
那大当家的点了点头道:“捷径倒是有,但是我却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不如请贵客在这山寨住上一晚,我明日便叫人带贵客走上一回。”
梁伯韬听了心中欢喜,对那大当家的说:“我们兄妹俩这次出来带了几车货,为了感谢大当家的,就留一车给山寨当做酬金罢!”
那大当家的听了也是欢喜,偏偏还要站起来推辞一番,梁伯韬只觉好笑,这山贼与肥羊之间能达到这种和睦无间的关系,真也是世间奇闻了。最后那大当家的显然不如梁伯韬好口才,这才“被迫”收下了,口里还不住的说:“这怎么敢当!”
是夜,梁伯韬和许允馨便留宿在山寨里。
梁伯韬和三个当家的喝酒议事,许允馨则到处去看了看,与其说这是贼窝,倒不如说是村寨,一片祥和的景色,于是她忍不住又向那些贼人们卖弄了一下她可怜的种植知识——山上可以开梯田,可以种植玉米这些高产量的作物,只是究竟该怎么开垦,该怎么种植,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那些贼人里边有几个种庄稼的老手,听许允馨这么比划着,也陷入了深思,几个人坐到一旁嘀咕了一回,这才拍了一下大腿,翘起大拇指道:“姑娘好主意!这样种田就可以蓄水保土了!咱们下半年便可以开几个山头,明年开春就种点粮食!”
许允馨听了心里美滋滋的,这可是造福山寨的大事呢,看着那些抱着孩子的妇人,她又忍不住拿出几块碎银子给他们,惹得那些人连声道谢,只差没有赞她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第二日清晨,那大当家的果不食言,派了一个人送他们下山,带他们抄近路去北狄,梁伯韬一边走着,一边细心的做下标记,还不到大半日,便可以看见北狄那边城关的墙头。那带路的把梁伯韬他们送到这里,向他们一拱手道:“我就送到这里了,祝公子和姑娘生意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