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认真想道。
大量观众涌入四区看台，复活区外围的都是人，争相来看陈某南。
人声沸腾，陈以南不得已，只能爬到咖啡厅屋顶上，站的远远的，观察星云总榜。
星云榜分成了许多榜单，成绩榜和猎杀榜分列第一第二，其后还有【最快击杀】、【精英侧写排名】、【做题进度】
……
一系列榜单，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高考委员会排不出，几十个角度，提供考生全方位监测。
“……”陈以南盯着自己的名字。
第一榜，第二榜，自己的名字还在top1，但猎杀榜上，奋起直追的同学非常多，差距越来越小了。
精英侧写榜单上，陈以南作为半人马座第一位获得精英侧写资格的考生，荣耀地挂在第一名，但后续人数全部算上，四区现在已有超过1000名精英侧写了。
G√，陈上校扫完榜单，决定以后一个月至少返回复活区一趟，监测情况。
她知晓，光脑也会呈现数据，但星云总榜一来数据更全面，二来复活区能旁听观众的议论，从他们的话中，能复盘出许多有价值的信息。
哈莉回来时，陈以南正在小本子记录，她好奇凑过来：“写啥呢？”
陈以南抬头：“听观众拉呱，记一些直播的高能场面。”
她指着笔记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上次强攻九龙寨后，2501级还自发组织过两次强攻，但都被九龙寨拦下了。”
“同样，我也刚知道，接受汉文帝召见的考生，不止我们几个。”
哈莉抓抓头发，有些汗颜，自己光关注陈以南了：“是啊，第四战区就没有平庸考生，南南。”
“感觉压力很大吗？”
叫我南南？
陈以南看她一眼，笑意浅浅：
“没有压力，我挺兴奋的。”
她指着表格第二人，“这位叫林冲的同级生，是今年四区猎杀榜第二，怎么样？”
哈莉啊哈一声，“他就是策动第二轮冲击九龙寨的人，还挺会操纵人心的，怕同级之间互相残杀不美，就像你一样，挑动了高一高二的年纪矛盾——第二轮效果挺好，他自己的猎杀积分也冲上来了。”
“进长安城选的职业好像是，宫中侍者吧。”
陈以南：“……”
“怎么九龙寨成了个刷分的关卡？”
哈莉大笑起来：“你以为呢，在你领头冲一波后，九龙寨就成了2501级香饽饽，大家都想着刷一波怪，涨分呢。”
“你不知道，其他三个战区有多羡慕你们，猎杀榜是今年高考改革的重点，四区身先士卒做了实验改革，明年一二三区就要紧随其上，大家都很紧张，结果——”
“——四区误打误撞来了个九龙寨，提供了十几亿人头，这得是多少积分，简直是泼天富贵啊。”
“你猎杀积分一千多是吧，知道天堂座2501级的猎杀积分top1才多少吗？”
陈以南扫了眼榜单，一愣，真的惊讶了：
“天堂座第一名怎么才二百多分？”
哈莉笑的前仰后合，“所以我说，你对四区的贡献之大，想象不到！”
“其他区都是同级残杀，同学关系紧张得一批，你倒好，2501级没大矛盾不说，时不时还能约一波刷分九龙寨，这同仇敌忾让你给整的，玩出花儿了——”
“——半人马座的2501级，注定是奇葩的一届啊。”
陈以南摸摸鼻子：“我还是别对陈天罡学长打击报复了。”瞅瞅这把人家给害的。
“喏，给你。”哈莉将资料传给陈以南：
“24小时借阅时间，你能看多少看多少吧。”
“这些精英侧写都是没完成的，你看的时候，后页会自动补全，记得做记号别看重了。”
陈以南翻了几页，没说话。
哈莉担忧的问：“我是不是借太多了？看得完吗？”
一份侧写少说一百页起，这里面有大几百份。
陈以南无奈一笑，侧写员的用心她是真的感受到了：“没问题，我看得完。”
哈莉便眼睁睁看着陈以南搬个小板凳，坐在咖啡厅楼顶上，边看侧写，边时不时看一眼高考直播，像个负责任的大家长，时刻关心遗留045宇宙的队员们。
Aj来时，哈莉还在发愣，听完前因后果，aj表示无话可说：“你还记得中学课本一本多少页吗？”
哈莉：“几十一百多页吧。”
Aj死鱼眼：“那你觉得一天看几百本中学课本，是不是很爽呢？”
哈莉如遭雷击。
aj见她脸色发青，叹口气：
“行了行了，我去和陈以南聊，你去冷水洗把脸，清醒一下。”
今天的直播屏幕注定没有陈以南的身影，第二名林冲成了四区流量担当，身穿太监衣袍的帅气小哥“袅袅婷婷”在未央宫行走，陈以南观察他片刻，记了几笔，接着看自己队员。
霍啸果然在官邸蹲点，一天三五趟，像条闻嗅的猎犬。
贾谊都快住在院子里了，也没挡住霍啸的频繁骚扰。
一杯茶送到眼前，清香扑鼻：
“新沏的普洱，尝尝。”
陈以南抬头，诧异道：“aj老师，好久不见啊。”
Aj嗯一声，将一叠资料递过来，“侧写看不完就不看，以你的能力，就算碰上不熟悉的人，也不会发挥失常。”
陈以南没说自己速读本领拔群，翻了翻材料：“这是？”
Aj正色：“我是你的负责人，这都是给你挑的资源，看看。”
陈以南：“负责人？考生资源遵循经纪人制度？”
aj：“算是吧。”
陈以南还回去：“不用看了，我相信您。要求只有一个，高一不接商业资源，只对接政府的。”
aj“小同学很懂阿。”
陈以南笑嘻嘻：“待价而沽嘛。”
两人一顿，然后不约而同露出假笑。
aj：“你这次自戕的策略着实不错。”
陈以南：“您过奖，只希望别因为我，让阵亡成为同学们常用的逃跑战术就行。”
Aj：“晚了，复活区今天阵亡人数上升30%，猜猜有多少是来打听你动向的？”
陈以南：“我的动向可不好学。”
屏幕中霍啸对罗敏灯一干队友冷嘲热讽，火力全开，一对多鏖战，aj发出似笑非笑的讽刺声音，陈以南微微叹气：“这位霍啸学长，能脱离高二大部队，单枪匹马在考场活了一年多，果然才华出众。”
aj斜睨她：“怎么，你技痒了？”
陈以南摇头：“没，我屁股稳如千斤顶，一点不痒，进复活区就是来看霍啸这人怎么样。”
aj来了兴趣：“那你的评价是？”
陈以南沉默片刻，认真说：“年少轻狂、桀骜狡诈、行动力极强，刚愎自用。”
桩桩件件，都对的上十七岁的我。
官邸里，霍啸撒野完毕，抬脚准备走，几个高一生脸色不虞，野蔷薇恨恨道：“你等着，等我们队长回来！揍不死你！”
霍啸：“……”
霍啸嗤一声，伸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行啊，我等着她，也不知道前天是谁做了我刀下亡魂，好意思这会儿放厥词。”
“你——”野蔷薇气的满脸通红，“分明是你设埋伏害死陈以南的！”
霍啸耸肩，美人痣活泼泼地跳动着，故作无辜的样子真是俊美又欠揍：“是啊，我不仅设埋伏，我还举报了你们小队，‘里通汉朝祸乱团体九龙寨’，这罪名，在045宇宙听起来如何啊？”
高一生脸色齐刷刷发青。
野蔷薇都气哭了，眼泪吧嗒掉。
罗敏安慰她两句，冷冷道：“霍啸学长，我们自知技不如人，也不愿与您多做招惹，井水不犯河水吧。”
霍啸撇嘴，踢着脚边石头：
“你以为我对你们这几只菜鸡有兴趣吗？两三天了，看门都是人家贾谊在做。”
“不会看脸色也搞不来策略，姓陈的调教你们这帮蠢材干嘛？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呵，还有脸哭？被我堵了几天，指着鼻子骂，连自杀回复活区都不敢。”
“我在等陈以南啊，你们这种白痴，惯会给自己抬价。”
好毒的嘴。
罗敏要窒息了：“你——”
“去去去，瞧你这嘴脸，欺负人家有什么好处？”
贾谊又来灭火了，三两句把霍啸臊走，见罗敏脸色发黑，“陈以南有联系你们说几天复活吗？”
罗敏脸色紧绷：“没有。”
也许她是想让你们自己成长一波了，贾谊心道，见野蔷薇还在哭，有风度的小贾大人递了块手帕：“野姑娘，小事一桩，不值得动怒。”
“怎么不值得？”野蔷薇哭得不行，“我们队孤身犯险，深入帝国深处，队长死了也不肯复活！谁来保护我们？”
贾谊手一顿，神色无奈：“虽然下官见识浅薄，但星云高考选拔制度，应该是没有保护的吧。”
野蔷薇哭声一停，打了个嗝。
罗敏瞪队友一眼，“小贾大人，您别介意——”话没说完，野蔷薇开始猛烈挣扎，挣脱了罗敏的手：“我不想忍了！”
“考题宇宙已经很难了，打打杀杀够疼了！为什么还要忍高年级的骂？”
“我要答题，我要去下一个宇宙！”
罗敏错愕不已：“你冷静点野蔷薇！”
屏幕前的陈以南、aj：“……”
“搞串串，”aj冒出句方言，“陈以南，你队友脾气够泼辣啊。”
“您想说她幼稚不成熟可以直说。”陈以南脸色有点冷，“她不是我队友，我们只是暂时集体行动。”
野家兄妹尚未得到陈以南的认可，被陈上校划进圈子里，目前只有程桥、罗敏两人。
aj吹口哨，笑容讥诮：
“两颗宇宙时间流速不同，你才死了多久？这个野蔷薇很急躁啊。”
是的，野蔷薇的脾气，从德阳门鏖战就能看得出来。
陈以南有点不悦，脸上还是稳如泰山。
aj问：“还不打算复活？”
陈以南：“不打算，我才走了半天多，就乱成这样，能行？”
“等着吧，不出来个副队长顶岗，我是不会回去的。”
当晚，陈以南小队内讧，程桥自荐副队长，野蔷薇沟通缸中之脑，强答第二问第三问。
缸中之脑应允，将答题结果通告全区。
【考生野蔷薇答题第一题第二问第三问成功】
【答案错误】
【第一题结束，身份剥离】
【总分7分】
【升入考题休息区】
半人马座考生：“……”
众人哗然一片，奔走相告！
九龙寨也很快接到了消息，陈天罡当即笑得喝水喷了出来：“陈以南哪找来的脑瘫活宝，第一题分高，她拿了7分就走？”
光脑同样收到消息的陈以南，脸色阴沉地能滴水。
当晚，陈上校连夜查阅精英侧写，熬了个通宵，第二天大清早就踏进了复活履带。
再睁眼，官邸小院月色清幽，贾谊坐在门槛上打瞌睡。
陈以南给他披件衣服，满地都是小贾大人比划的秦朝历史，《过秦论》的开头已然草草记在土中。
“辛苦了。”
“说帮我守门就言出必行。”
“小贾大人，你是真君子啊。”
衣服落下，似乎惊醒了贾谊的梦话，他念念叨叨说：“要告诉陈以南…林…林冲来挑战她了…”
“要、要加油……”
陈以南：“……”top2的林冲？
在她复活这一刻，密切监视官邸的各方势力，纷纷得到了消息。
风云汇聚，群雄将起。
第32章 教育改革大赛！
深夜，霍府。
一阵异样感传来，霍啸朦胧睁眼，一线黑影坐在他床边，雪亮的刀锋在她手中擦拭着
霍啸：“……”
寒冷瞬间侵袭四肢，霍啸一个鲤鱼打挺，就要从床上窜起来，什么睡意统统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道雪亮刀光照清了偷袭者的眼睛，熟悉的灰眸。
是陈以南！她复活了！
霍啸瞬间明悟，随即被陈以南重重一脚踢飞，狠狠砸在墙上，轰隆一声！
“嘶。”他摔在地上，痛叫两声，陈以南的脚步走来，停在他眼前，一脚踩在他背上，“别挣巴了，我的力气我有数。”
“肋条断三根，如果你身体挺好，那就是两根。”
“权当一点报答吧，念在您辛辛苦苦送我阵亡首杀的份上。”
断裂的肋骨扎进了肺脏，霍啸噗出一口血，血腥气蔓延在唇上，他费劲的抬起头，背上的脚一点力气都没减：“你，什么时候复活的？”
陈以南蹲下，月色中露出甜腻腻的微笑，拍拍他的脸，发出叭叭的声音：“要你管。”
“今天来，就是来好好报答你的。”
霍啸嗤笑，浑身被摁在地上，肩胛骨在人家脚下，他动弹不得，只能嘴上逞强：“报答？不过区区一次阵亡，小心眼。”
“哦。”陈以南提着他不长不短的头发，用力撕扯，将整颗人头拉拔起来，霍啸痛的皱眉：“放心，这点力气，你不会秃头的。”
“阵亡必复仇，这不是规矩吗？”
“没被追杀过的星云高考，是不完整的。”
霍啸强笑：“你击毙那么多人，也不见有人找你——唉卧槽！”话没说完，陈以南用力一摁，将他脑袋一巴掌锤进土里，坚硬的地面磕的霍啸头晕眼花。
黑暗中，陈以南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刀在我手，现在你想憋死还是被捅死？”
“我想活着。”霍啸嘶哑说，满嘴泥土，被扎破的肺泡漏气似的翻涌上来鲜血，呛得满嘴都是。
黑暗越来越浓，他渐渐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了，那明明是喘息如雷般的求生欲。
人头被摁在土里，边缘的泥土慢慢被浸润出了鲜血的颜色。
陈以南淡淡看着，手不松劲，心里数着时间，随后拔萝卜似的将霍啸的人头从土里拔出来
男生脸色死白，随后骤然变得猪肝血红，漂亮的五官隐约透出七窍流血的艳色，竟是在憋死边缘被拉回来的。
“爽吗？”陈以南冷淡问，轻柔替他将脸上泥土抹开。
霍啸大口呼吸，说不出话来，死狗似的摊在地上，片刻后，他发出声音，嗓子像是被扔进了一把石头，磨成了碎片那般嘶哑：“你，报复我。”
陈以南把脚从霍啸背上拿开，将他身体踢翻过去，蹲下看他：“认真说，我不是在打击报复。”
“这本就是我对待对家的手段，如果觉得不够，还有更多，”她随后拿来屋角的铁锨，“比如把你老2钻个孔，套在铁锹满是倒刺的木棍上，上下拖拽，磨到变成肉沫为止。”
陈上校轻言细语的说着，月光遮掩了她半幅容貌，另外半幅，和前世审讯室冷面微笑时，一模一样。
“……”霍啸充血的眼球死死盯着她，瞳孔缩小到只剩一个点。
“我知道，星云高考的阵亡烟花管死不管伤，所以我不会过度伤害你，刚才说的，你听听就好。”陈以南点支烟，将他的脸当成抹布，擦了擦沾土的手。
霍啸吐出一口血，含着破碎的内脏，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内伤过重。
陈以南姿态闲适地吐口烟：“恨我恨的要死？”
“我还是那句话，过满则盈，过刚易折。”
“你做事很有条理，但太过满了，满月的下一步就是亏。”
“我真的在教你啊，霍啸。”
霍啸发出呵呵的挣扎声，拼尽全力想发出冷笑。
陈以南很自动地给他做翻译：“我狠毒？”
“是啊，我狠毒到你无法想象，要不现场给你剁了四肢削成人棍，返回复活区一次，好好体会体会？”
霍啸：“……”
霍啸立刻不呵呵叫唤了。
回复活区当然没什么，但他不想承受阵亡前的人棍酷刑，那必然是能击溃整个精神让他变成二级心理残废的痛苦折磨。
陈以南也不客气，坐在霍啸床上又吸了几口烟，地上躺着的霍啸脸色越来越白了，呈现出濒死的灰败。
他心中小小舒口气，挺好，让我快点阵亡吧，快点回复活区。
眼下这折磨和羞辱，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我真的好想看到复活区的彩灯……
“还有个忠告。”陈以南再次蹲下，将他的手臂扯起来，“野蔷薇是个很烂的考生不假，但那也不是你能置喙的。”
霍啸透过眼前一层血膜，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被拽走。
“搞清楚自己的范围，逾距的下场——”陈以南停顿一下，啪一声，将刀刃刺下，像一颗锐利的钉子，将霍啸的手背刺穿，钉进了土地，鲜血瞬间飙射出来！
“——就是剁手，明白吗？”
霍啸瞬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将要死去的机体被这记剧痛活生生喊醒！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他想在地上疯狂打滚！
惨叫声中，陈以南拔出刀，嘴角带笑：“我说了不杀你，你就别想死。”
“返回复活区？想得美哦。”
随后，陈以南潇洒起来，来到屋外放了一记烟花，咻一声，求救烟花冲上了天空，她又施施然折返回来，“别恼怒了，你现在受的伤，汉朝都能分分钟治好。”
“我还有个问题——”
“——考虑做我的储备队友吗？”
“留个通讯码，存个备忘录，以后同一地点相遇，缸中之脑就会自动提醒：【您的储备队友已上线】”
“约吗？”
霍啸边打滚边死死瞪着她，如果目光能杀人，陈以南此刻恐怕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但目光不能。
于是陈以南笑眯眯将自己的通讯码留在原地，背着手溜达出门，仿佛这一趟地狱报复真的只是她晚上吃撑了来遛弯的。
一分钟后，霍府侍卫闯进来，发现霍啸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次日清晨上朝，大汉当红炸子鸡教育行政官，告假。
罗敏满怀心事，睡得并不踏实，今早五点多就挂着黑眼圈醒来，推门一看，陈某南正在院子里打军体拳。
罗敏：“……”
陈某南见她开门，浑身汗洋洋打招呼：“早啊，罗敏。”
罗敏：“！”
卧槽活的！活的队长！
十秒后，小院里响起了罗敏震耳欲聋的尖叫！
一分钟后，程桥再次衣衫不整的出现，扣子扣错了几个，看见的便是罗敏树袋熊似的扑在陈以南身上蹦，陈以南冲他挥手：“桥哥，好久不见啊！”
程桥：“……”
破土而出的藤蔓爬了满满一颗心，他眼眶发热，忍住冲动。
嘤嘤，我也好想扑上去抱，心里小人蹦跶，程桥照例面无表情一把掐死。
贾谊身子骨一般，连夜看门受凉不轻，刚醒来看到杀神陈以南正在给他熬药，吓得差点给口水呛死。
“你！”小贾大人抱紧被子瑟瑟发抖。
“我对强暴良家妇男没想法，放心。”陈以南笑眯眯呈药给他，“来，咱们聊聊林冲的事情。”
刚喝药一口的贾谊：“……”
“噗咳咳！你咋知道的？”
陈以南歪头：“那你以为昨晚昏倒在我院里，谁给你送回来的？”
“还有小贾大人，你睡觉说梦话，知道吗？”
“坦白从严，牢底坐穿，快点。”
贾谊青着脸，一口闷了药，苦的发抖，半天吐气说：“我就不知道你们星云高考怎么培养的人才，咋一个个都这么跳？”
“霍啸献计太学，你献策科举，那个林冲，海口张嘴就来，他说要尝试主持汉朝教育改革。”
“一个两个，刚出学校，能得不轻啊。”
陈以南眉头都懒得动弹：“正常，第一个吃螃蟹的画出了100分的线，后续要想出挑，就得拿出一千分一万分。”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反正不是我们宇宙。”
贾谊：“……”真想把药碗丢她脸上！
“陛下，答应了。”他慢吞吞说，惊得陈以南“嗯？”一声：“脑瘫了吗？”
贾谊搓搓脸，苍白的脸恢复了些许血色：“你知道的吧，历史大律是无法和宇宙本源对抗的——但明晃晃的时间线摆在眼前，是个帝王都很难放弃能让王朝立地起飞的宏伟政绩，那可是能带飞一颗宇宙扬名亿万星河的事情啊——”
“所以？”陈以南狗腿地给他塞个垫子在背后，给台阶就下。
“所以，我汉朝智囊团想出的唯一办法就是，在小宇宙外的公共宇宙空间，给你们作为竞赛的场地。”
“以汉太学为基础，你想怎么整就整，他想怎么薅羊毛就薅，反正试验田不在045宇宙本源，拨弄历史周期律受到的反噬就会小些。”
陈以南的手停在半空中：“……”
她脑子过电似的想起了一段对话，那时，她极限施压，威逼张苍松口2500级，其中提到了一件事：“贾大人，你所谓的公共宇宙空间，是宇宙黑市？”
贾谊脸色发红，毕竟人家好心帮扶你汉朝，结果给人丢到外宇宙去，实在不太像话，他小声说：“我提过建议说，放在白市，但——这毕竟是超越历史进度的事，白市不能兼容。”
“只能放进宇宙黑市了。”
“……抱歉，陈以南。”
陈以南挑眉，没说什么。
什么宇宙黑市白市她都不在意。
但是，黑市这名字格外酷炫呢，听起来很刺激，我喜欢。
不过
“霍啸应该参加不了了。”陈以南摸摸下巴，贾谊不解：“怎么了？”
“事情有点复杂，总之，他被我弄得一两个月下不了床了。”陈以南平静道。
贾谊：“……”
顿时，小贾大人看陈某南的眼神就不可描述起来。
三分钟后，aj的光脑接到这样一条信息：
【我答应了汉朝的教育改革比赛】
【地盘在宇宙黑市】
【倒霉催的，折腾个科举学堂还得跑到万维宇宙灰色地带】
【直播方便跟过去吗？缸中之脑会判我犯规吗？】
【陈.今天也想暴打霍啸呢.以南】
aj正在吸溜泡面，看完这条差点呛死！
好家伙，好家伙啊陈以南！
我大四区的收视率就靠你了！
【方便！不会！】
【宇宙黑市是三不管地区，就像白纸黑字考试中你低头捡橡皮，监考官会因此判定你犯规吗？】
【当然不会】
【放手干，好好表现】
【今天也是热血沸腾挣小钱钱.aj】
第33章 来吧！见证壮阔星河！（上）
今天直播时，四区看台来了一群新客人。
太阳系一中、二中的毕业实验班，闹哄哄一百多人。
哈莉是二中出来的，小家伙围着她，像群软乎乎的鹌鹑崽，甜蜜地喊着学姐：“学姐，你是陈以南的侧写员吗？”
“学姐你好漂亮啊，请问你有陈以南的签名吗？”
“我喜欢林冲！学姐可以介绍我认识top2的侧写员吗？我想打下手！”
“波特学姐，今天的侧写我可以帮你拍照陈以南大佬mua？”
哈莉：“……”
合着你们喜欢我是因为我爱豆？
……
忽然觉得挺荣幸是怎么肥事？
波特小姐竭力压下上翘的嘴角。
高文明组长哄小鸡似的把初中生往座位上赶：“去去去！都坐下，个子不小站着挡光吗？”
小家伙们叽叽喳喳坐下，直播一开始，大家就不说话了，非常自觉，炯炯有神地盯着屏幕。
一中二中拥有太阳系拔尖的教育资源，培养出的学生精神面貌着实不错，高文明心中点头，转身对带队秦老师说：“老同学，教的不错啊，这些学生都是明年想来四区考试的？”
秦老师接过高文明递的雪茄：
“是啊，你们今年让高考直播走进中学课堂了，那时就应该想到了吧，别跟我装——”
“——tm哪个区直播会比半人马更刺激？”
“学生年纪还小，不喜欢热血才怪。”
高文明嘿嘿笑，不说话。
秦老师说的没错，四大战区明面看只是单纯容纳十几亿考生的考场，但实际上，个顶个都是牵连数千万亿生意的巨无霸。
比如第一战区天堂座，出了名的优势资源汇聚，也是出了名的阶级固化，每年从大猎户座、大人马座最顶尖中学走出的尖子生，没进天堂座前，就会被签上一堆代言。
进了一区后，他们在高考直播屏幕上的吃穿用度，往后细扒，十个里面九个都有赞助
如果这学生在直播中艹火了，那么所有资源背后的商家，全部鸡犬升天
这就是最简单的商业逻辑。
二区三区同样，四区也存在这种现象。
每年没进考场前，都会有一批少男少女疯狂包装自己，从脸到行为举止，只为被商家相中，绽放自己全部的潜力。
要说商业入侵全错，倒也不至于一棍子打死。
像星云高考这种SSS级联盟项目，每年光牵引新宇宙的花费就不知多少亿万，如果没有商业资源做润滑剂，星云高考制度根本运转不起来。
高文明对此心知肚明，不然也不会那么在意收视率这种俗物。
屏幕中陈以南林冲一出现，学生就发出欢呼，掌声哗啦啦响起，有几个性格热情的，竭力忍住蹦起来的冲动，握着拳头喊：“陈以南加油！”
“南南学姐冲鸭——！砍人头赚积分！要做大洪水冲垮天堂座！”
“嗷——！我大四区半人马就是坠——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