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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留着花白色小短胡子的老人，年纪虽大，浑身却带着干练的煞气，一路走来，不断有人对着雷加斯行礼致敬，杜冰默默看着，却没有说话。
“小姑娘，我们决定释放你。”雷加斯将军坐在他的椅子上，点燃一根手指粗细的雪茄，浓浓的烟雾中，杜冰很难看清他说这话时候的表情。
杜冰挑了挑眉，问道：“只有我一个人？”
“你应该感到庆幸。”雷加斯将军拧起不满的浓眉。
杜冰笑了笑：“为什么？”
雷加斯将军手指在桌上的触摸屏幕上快速敲击了一串密码，“嗖”地一声，洁白的墙壁上弹出了一副画面。
“还认得他吗？”
凌风？杜冰看着躺在简洁干净床铺上的人，心中的愧疚感减少几分，他还活着。
“他是我的朋友。”杜冰如实说道。
“对，他也是如此说的。”雷加斯将军说道，“他与我们达成了交易，条件是释放你，你完全不用怀疑我们的诚意，在这个据点里，没有我的同意，你绝对不能在这个地方自由行动。”
“你是说，接下来的日子，我可以自由行动？”杜冰心里暗暗一喜。
“是的，小姑娘，你要离开也可以，要留下照顾他也可以。随你。”
杜冰眼睛一转，淡然道：“我留下照顾他。”
雷加斯将军深邃的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心想：那小子果然猜得很准。
一天前。
“我可以帮你们，不过还需要关键人物。”凌风说道。
威廉想起已醒来的杜冰，出声询问：“你是说和这只蝶蚁在一起的女孩？”
凌风点头。
“可她似乎不肯配合我们。”
“我会让她配合。”凌风笑了笑，闭上眼说道，“不过你们要放她自由。”
雷加斯将军伴着脸孔：“我们有很多机密。”
“是的将军，我知道每处研究所都必须保障自己的秘密不会外泄，这是防止魔族对付我们。不过我的意思，只是向她开放可以开放的通道，包括关押那个家伙的地方和这个据点的出口。”
威廉反对道：“不行，如果她逃跑怎么办？”
“她不会逃跑，你让她选择吧，是离开还是留下来照顾我。”凌风眼神黯了黯，“她绝对会说留下照顾我，因为她太过天真。”
“咳咳！”杜冰一声轻咳，重新唤回了雷加斯将军的注意，带着几分警惕盯着这个老人，“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雷加斯将军随手丢过一张闪着金属光泽的卡片：“别着急，小姑娘，这是通行磁卡，好好拿着吧。”
杜冰不知道，自己受到这个据点的权利控制者——雷加斯将军的接见，是件多有荣耀的事，只不过从将军的房间内出来之后，她见到的人对她的态度都改变了。
所有遇见的人，没有了最初的士兵们那样的凶神恶煞，而是变得淡然，往往视线与她交错而过之后，迅速地转向一边。但无一例外的是，杜冰接收到的眼神，是妒忌、厌恶、羡慕等等复杂情绪的交织。
这里很多是只有技术没有强悍身体的研究人员，或者是从生下来起就接受专门训练的战士，他们都渴求力量，渴求在这个危险世界中保全自己的力量。但只有得到将军青睐的人，才有机会获得兽化基因改造。
他们有的人在这里十几年也见不到将军一面，而杜冰这个新来者，仅仅两天，就与将军长谈，这难怪他们带起了明显地敌意。
杜冰也没介意，找到了带路人，将她带到了凌风休息的房间。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得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坐在他的床边很久，杜冰都没有出声。只是偶尔掀开被子，将凌风的手臂埋进去，他睡得不安稳，以前就是这样，不过他现在身体不好，睡眠很重要。
凌风从睡意中醒来，张开眼第一眼就看见杜冰略微带着疲惫地神情。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突然泛起细微的红晕：“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知道吗？”杜冰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自语道，“现在体温正常了。”
凌风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为什么不走？你留下来是为了照顾我？”
杜冰安静的心，突然剧烈跳动了几下，凌风手上的热度让她缩回手，半垂眼帘：“我这个人其实很简单。”
“嗯？”
“我本来就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算计，”杜冰看着凌风说道，“我都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在无意识中被绑来这种神神秘秘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对方想干嘛，不过既然你和刘夜都在，我独自一个人离开又什么意义。”
“如果只有我，你还会为我留下吗？”
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期待，或者是故意逃避那种期待。杜冰摇了摇头：“你知道的。”
凌风苦笑一声：“你就不会骗骗我？”
杜冰浅笑道：“你那么聪明，我骗得到你吗？”
突然，凌风伸手探向杜冰的脸颊，杜冰下意识地往后缩回身子，却被他另一只紧紧按住了肩头。
他的手指掠过她的发梢，将她额前的几缕乱发理顺到耳后，他那湛蓝色的眼眸里带着温柔，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说道：“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你长什么样子。”
杜冰偏过脑袋：“现在看清楚了吗？”
“嗯。”凌风闭上眼，说道，“和我印象中的一样。”
“唔？”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凌风收回手，话锋一转说道。
杜冰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十指交叉放在床沿，视线飘向门外说道：“每天来看你，顺便探探出路和关着刘夜的地方。”
“你非要救他不可？”凌风缓缓地说道，“他们能放你，就有那个自信不让你带走任何他们看中的东西。”
“我不会抛下他。”
凌风眉头一挑：“即使他不是人类？”
“你知道了？”杜冰微愣，随即了然，威廉能给她看照片，一定也给凌风看过，凌风的智商想不出来才真有问题。
“我早该想到。”凌风眯起眼睛，隐下眼底那复杂的情绪。
杜冰心头一紧，定定地看着凌风：“你…你会杀他吗？”
凌风嘴角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杜冰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因为他是非人类，还是因为…”他顿了顿，认真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
“我！”杜冰腾地一下站起身，看着凌风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表情不是过去那种玩笑打闹，他是认真的。
“你不知道吗？我不是说了，我不介意你有过男人，你真的不明白？”凌风闭上眼，心里微凉。
他不是个卑微的人，可惜在她面前，他总是不断放低容忍限度，直到自己越来越低，也难以在她心里找到一寸位置。人可能就是犯贱的生物，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拥有。
杜冰看着他的脸，比起初次相遇时候的冷傲漂亮，现在更是多了几分惆怅和沧桑，她不知道吗？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过凌风或许是喜欢她的，所以才愿意多次冒险，可是她不敢相信他的喜欢。
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真真实实活过来的人，他习惯于做交易，习惯于背地里暗算，他帮过她几次，也有目的的从她身上得到过报酬，在他面前，她依赖他的常识，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会被利用。在这个不安的世界中，她不敢相信那么不纯粹的感情。
杜冰踌躇地再次坐下，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细小得可怜：“我，我以为，你是朋友。”
“呵，朋友？”凌风哼笑一声，突然伸手按住杜冰的脑袋揉了揉，“真是个傻女人，你是我的灾星才对。”
“凌风…”
“趁着现在没人拦你，还是自己快走吧。”凌风说道，“雷加斯将军说魔族有针对这个地方的大动静，或许下次就不是低级魔族夜袭那么简单。我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就算好了，我也不会再帮你救那个非人类。”
“刘夜什么也没做。”
“我不想和你讨论非人类，你根本不明白它们的危害有多大！”凌风冷声道，“要不你就离开，要不就忘了他留下来。要是你念着想救他出去，那你最好别再来见我。”
“我知道了，”杜冰站起身，“我自己想办法。”
她转身闭上眼，道歉的声音却是咽在肚子中，对不起，凌风。
脚步离开房间的刹那，她听到了里面重物砸在地上的闷响。她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握紧了双手。
凌风一只手扶着额头，靠在床沿，一只手无力地耷拉在床边。
“该死！”他咬牙骂了句。
挂着营养液的铁架还在墙角翻滚，被他折弯后在墙上砸出了一条深深地裂痕。刚才他还是忍不住发火了，本来想好好和她谈谈的。
数千公里外，魔族聚集的死城中。
一名魔语者打开了密封的房门，恭敬地站在门口问道：“首领大人，修罗将军询问你伤势恢复得怎样？”
萧云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厉芒，冷声道：“我会向将军请罪！”
“不用。”粗壮的胳膊一挥，倒竖着红色头发的修罗将军出现在门外，示意那名魔语者离开，他瞅了里面的情况一眼，赞赏道，“萧云，你恢复得很快！”
“我没能把博士抓回来。”
“不要紧，”修罗将军爽快一笑，“要是你都能对付人类最强的五个超能者，我早就杀了他们。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的目标不在那里。现在马上出来，我有另外的事情让你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我想问问，这一卷写的是不是还不如前几卷？虽然我写得最认真，可也是写得最吃力的一卷。嗷嗷，努力向细腻的感情奋斗中…
小剧场：
风：你在干嘛？
水：我刷，我刷，我刷刷刷！
风：喂！给我住手，往我身上刷什么呢？！
水：先给你刷点墨汁，免得你黑化的时候太突然，看起来不像一个人咋办？呵呵呵！
风：…（一拳砸飞作者）老子和你有仇啊！总和我过不去！
水：（在天空化作黑点）我一定会回来的！
冰：（对镜头）咳咳，各位不要介意，那厮最近看动画入迷了，现在处于灰太狼妄想症阶段。
夜：（淡定望天）作者受…
121
121、第一百十九章 冲突 ...
NIOT的组织，掩藏于丛林的深处，整个据点呈圆锥型，由地面往低低扩散。出口在一株盘根错节的古老大树根部，推开满布苔藓和泥土的出口，杜冰深深地呼吸了口新鲜空气。
为了找到这个隐秘出口，花去了她将近一周的时间，看着头顶上方从树冠落下的缕缕阳光，她总算松了口气，找到出口就好，剩下的就是刘夜关押的地方。
回到自己那间简单干净的房间，门口无一例外，又是一块巴掌大的压缩蔬菜和手指大小的肉干，这就是她整天的食物。
而水源，则是房间角落里的钢管滴出，每日能从钢管里接到200毫升左右的纯净水。
嚼着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杜冰情绪有些低落的闭上眼，手臂枕在脑后，仰面躺着。
电子控制的钢铁大门嗖地一声打开，杜冰迅速翻身，却见到穿着简单衣服，脸色仍旧很差的凌风静静地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视线交接之间，整个屋子都沉闷起来。
“你不请我进来？”凌风叹了口气。
杜冰哦了一声，说：“请便。”
凌风跨进屋子，房门瞬间关上，他俯看着坐在床头的杜冰，湛蓝色的眼眸流光闪动，似乎有话要说，却只动了动嘴唇，最后轻哼了一声，偏过脑袋。
抱着双腿坐在床上，杜冰看了他半晌，问道：“你身体没事了？”
“还好，可以走动了。”
“你…”
杜冰还没说完，却被凌风突然抢白道：“我来看看你。”
“我还没走。”杜冰眼帘微垂，“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这里的食物习惯吗？”凌风避而不答。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凌风别过脸，一只拳头握紧，仍旧没有回答，只说道：“为了能源最大化利用，他们在衣食住行方面能忍就忍了。”
杜冰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拉扯住凌风的衣领，逼视他的眼睛，声调陡然提高：“你不敢看我！你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他在哪里？”
凌风面色一沉，一只手闪电般的伸出，握住她的手腕一拧，将她的身体极不自然地扭转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撞入他的怀里。
她的后背触及他的伤口，让他皱了皱眉，鼻息间却飘来一股属于她的清淡幽香，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低下头，靠近她光洁滑嫩的脖颈，却从侧面发现她的眼中泛起了泪光，杜冰呜咽着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只想好好活下去，想和刘夜在一起。如果你知道他在哪，告诉我，我，我想见他…”
捏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凌风眼神黯了黯，也顺带松开了对杜冰的禁制。他偏过视线，不去看杜冰的脸，却又忍不住转了三四次头，对着她伤心的神情，最后他绷紧的脸色逐渐变柔，转身说道：“跟我来。”
“去哪？”
“你跟来就知道了。”凌风头也没回的说道。
杜冰看着凌风的背影，半晌没有说话。
有的人，就算为你做尽一切，你仍旧感觉不到他的好，不是你薄情，而是因为你心里早就有了别人的存在，让你面对其他感情的时候，变得愚蠢、迟钝。
“我不该来见你。”凌风突然说道，“看你哭得乱七八糟，要多丑有多丑！”
“哦。”
“哦什么哦？”凌风皱了皱眉头，站定转头看着杜冰，“你就没有其他话跟我说？”
杜冰踟躇片刻，突然仰头笑了起来：“好啦，我自己都觉得别扭了。干脆一口气说清楚好了！”
凌风没说什么，默默地看着她，等她后面的话。
只见杜冰深吸了口气，说：“好，我就在这说清楚，凌风，我拿你当朋友，当老师，我喜欢你，但不是恋人的喜欢。我已经决定这辈子只跟着刘夜在一起，不会再接受任何男人，就这样。”
“你还真直接。”凌风冷哼一声。
“我讨厌绕圈子。”
“才怪！”凌风突然伸手将她的头压住，另一只手擦着她的脸颊掠过，顺着她的耳朵滑过她细腻的颈部曲线，在她的肌肤上摩擦，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他的脸越靠越近，杜冰脸一红，头一侧，让过凌风压着她脑袋的手，从另一边站直身子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凌风试图抓住她的手停在半空：“说得这么不留情，你想让我恨你，减少对那家伙的厌恶是吧？”
“我…”
凌风挥手打断杜冰的话，冷笑一声道：“你的感情我不能掌控，你也别来替我选择感情。不管我对你怎么想，对非人类，我都有消灭的责任。”
杜冰恼了：“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的是你。”凌风转身继续往前走，这次再没回头。
“你带我去哪？”
“我说了，你去了就知道。”
这是一间相当广阔的大厅，昏暗的光线下，大厅中的少年和少女扔在一丝不苟地做着俯卧撑。
站在他们身侧的，是穿着军装，手持鞭子的数名士兵，他们的表情和这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冰冷、无情。
“这里是？”杜冰站在凌风身侧问道。
“嘘！”凌风竖起一根手指，“安静看着。”
他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呼吸越来越沉重，猛地栽倒在地上。
“啪！”一根长鞭顿时无情地抽打过来，充当教官的士兵骂道：“起来！”
“我…我不行了…”少年喘着气，豆粒大的汗水顺着额角往下落。
“废物！废物！”无情的鞭子雨点般的落下，在空中舞得啪啪作响。少年的身上很快就血水和汗水混合着横流，他却没有眼泪，只是咬着嘴唇，在鞭子的抽打下，吃力的爬起来。
可最终还是失败，训练强度过大，而他没有超人的体魄，很快就被鞭子打晕，横躺在了地上。
士兵教官走上前，一脚踏在他的脸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少年仍旧没有醒过来。
在少年身边啐了一口，这个气急败坏的士兵很快拧起了旁边的一个小姑娘。
“为什么不来帮忙？”
“我…”小姑娘揉了揉她的短发，鼓起勇气说道，“他无能，应该受罚！”
“啪！”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小姑娘的脸上。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听着这名士兵喝道：“听着，你们是一个团队，任何人出事，其他人都有责任维护，不管他是对还是错！”
“是！”这次回答倒是异口同声。
士兵狠狠地骂了几句杜冰听不懂的脏话，直骂的那些孩子们垂首握拳之后，才喝道：“没有半点团队精神！全部人集体受罚，给我狠狠地抽上一个小时，马上！”
孩子们茫然地取下自己腰间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向对面的孩子。
杜冰看得肉疼，偏过视线：“他们还是孩子…”
“没什么奇怪，我也是这样被养大的。”凌风淡淡地说道。
见杜冰诧异的望着自己，凌风笔直的身躯带起了几分黯然，他回忆着说道：“人类从出生开始就是柔弱的，比不上那些天生凶残的非人类。在被杀之前，在面对残酷的环境之前，对自己人残忍就是为了日后保命。你看那个小子，体力不济，在这里最多挨上一顿鞭子，养一段时间还能活着，要是在野外逃命的时候没了力气，那就只能成为一堆烂肉食物。还有其他人，如果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的话，不懂得一起抗敌，最后死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你带我看他们是为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凌风目光如两道冰流，掠过训练中的孩子看向很远，“我们为了活下来，从小坚持的真理就是消除一切威胁。如果今天有人和我们结怨，不用等到明天，我们就必须趁着夜色解决结怨者，否则死的就是我们自己。更不要说是拥有强大力量的非人类，或许它今天一时心情好，放过几条人命，但谁能保证它有一天不会站在人类对立面。”
杜冰一时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凌风倾过上身，将视线与她齐平。
他灼热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注视着她，问道：“你看着那些孩子一点想法也没有？他们只是一部分，是这个世界一部分的缩影，他们或许成长不了就会夭折于过于高强度的训练中，谁不希望活下去，是谁断了人类生存的未来？”
凌风的想法，杜冰明白，可也只是明白。听着这无法回答的问题，杜冰苦笑道：“我不懂责任。”
看着凌风，杜冰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责任，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非要负担人类的存亡？”
“如果这个世界每个人只想到自己，人类早就完了。”凌风说道，“没想到NIOT还存在，这里的每一个研究人员，每一个守护都是为了守护更多的人。人类现在之所以还有未来，是因为像他们这样的人的奋斗。”
“我不否定他们的努力，也不否定任何人的理想，可我没那么多追求。”
凌风瞬间脸色一变，沉着脸怒吼道：“说到底，你不会放弃他，是吗？”
“我一定带刘夜躲去没人的地方，绝对不会和人类起冲突。”
四目凝对之下，两人无声对峙，时光仿佛也已凝固。静默片刻，凌风的脸色越来越平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他直盯着杜冰的眼睛，突然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你和他做了多少次？”
杜冰瞬间被噎住，脸涨红得说不出话来。
骤然，凌风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冷笑着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看来人类男人满足不了你，是吧。”
“放开我！”杜冰使劲挣扎，却眼睁睁看着他胸前的绷带浸透出大片的血色，他也仍旧没有放手。她想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
“杜冰！你听着！我可以容忍你爱上任何人类，但我不能容忍你把身体交给一只畜生！”凌风的手指陡然收紧，捏得杜冰骨骼生疼。
“刘夜不是畜生！”杜冰奋力挣脱他双臂的钳制，怒声道，“放开我！”
“那就当我是畜生吧。”未等杜冰回神，他的唇已经覆了下来，触碰她的瞬间就像点燃的烈火，铺天盖地的炽热，带着不容杜冰抗拒的力量掠夺她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我好想打游戏啊，打游戏！为了日更，我忍！
PS：对于这几章的纠结，我已经零乱得没啥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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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第一百二十章 暴动 ...
“呼——呼——”随着关上的房门，杜冰扶着门边，心跳仍旧难以平静，她深呼吸几口气，冲到墙角将囤积的纯水一饮而尽，身体内这才有了少许的清凉。
却不知，一双带着淫光的眼睛正在暗处偷偷注视着她，从可视屏幕上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杜冰的心神此时全在刚才的情景中，按住有些微胀的嘴唇。神情微愣，她觉得凌风看来有些不一样了。或许并不是不同，只是她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他是什么样的人，只因为凌风是她第一个见到的人，所以长期以来的依赖和信任都成了自然。
现在的凌风看起来让她觉得危险，他的眼睛中有不容拒绝的占有欲，或许从骨子里，他都是霸道的。
闭上眼，杜冰捏紧了手，她刚才打出的那巴掌，“啪”地清亮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啪！”
清亮的一巴掌拍出，五根指印清晰的出现在凌风的脸上。
杜冰眼中的怒火带着燃尽一切的气势，让人不会怀疑，如果继续触碰她，她绝对会来个鱼死网破。
对上她的视线，凌风舔了舔嘴角，那里流淌下一丝血迹，杜冰的巴掌甩得太过用力，指甲直接划伤了他的脸。可即使如此，他还是第一次尝到了她的味道。
“呵，”凌风眯起眼，将她放开，她脚刚落地，他就猛地拉过她的手，“这只手打的？”
杜冰使劲往回拽了拽，没有挣脱，她声音越见清冷：“不要让我讨厌你！”
突然她手指一凉，一股酥麻的触电感袭遍她的全身，她倒抽一口凉气，脸上泛起桃红色的红晕，那古怪的触感，却只是凌风的舔过她的手指。
“你会喜欢的。”凌风哼笑一声，将她的手臂按在他的胸膛处，那里湿漉漉的是他未干的鲜血，还有他有力的心跳。
“不要忘了，人类男人的体温，是炙热的。因为它跳动得很快，为你跳动。”他缓缓说道。
“放开！”杜冰神情有些古怪，老实说，她和普通女人没什么区别，甜言蜜语，非常容易让她心跳加速。
“放开？”凌风俯下头，脸和杜冰逐渐靠近靠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杜冰浑身一僵，他的逼近让她紧张。
“嘟嘟！”
凌风耳中传来通讯器的声响，他有些不耐地接通，听到里面传来安德鲁老伯的声音：“我想立即和你见面，没问题吧？”
“有什么事？”
“重要的事，三分钟之后，实验室见。”安德鲁没多做解释，直接挂断通讯。
凌风沉默片刻，对杜冰说道：“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