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捂住她的嘴的时候,她就一个没注意,将那颗糖给生吞了,不过嘴里还残留的酸甜怎么都没有那么快去掉。
圣尊像是猜出来了结果,他张开嘴,一颗糖被他双齿咬着,对水珑纯然无邪的说:“我这是甜的,你要吃,我可以给你。”
水珑相信他这时候真如气息和神态看起来那么的天真无邪才有鬼了,这动作行为分明就充满着引诱和暗示。
“谢谢,不过我觉得你嘴一定是酸的。”水珑淡然说。
“为什么。”圣尊好奇的问。
水珑说:“陈醋喝多了。”
圣尊狡辩,“我从不吃醋。”
水珑看看他,然后低头看到栏杆处爬动着的一直蚂蚁,幽幽的来了一句,“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圣尊低头,侧耳似乎在倾听着什么,一会儿后,对水珑认真说:“它说它信。”
水珑笑着说:“也只有这种没脑子生物才会信。”
圣尊手痒,有种想要将眼前的女子绑起来,狠狠打她一顿屁屁的冲动。不过这样的冲动,他可不敢实施,不说他们之间暂不熟悉,就说水珑现在的孕妇身份,也不能随便的折腾。
这时候天际之间完全昏暗了下来,远山的日头已经完全下落。
圣尊和水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好像是来看日落的,怎么就这么聊天聊着聊着,什么都没有看成就没了呢。
“看完就回去吧。”水珑站起身。
圣尊又扯住了她的袖子,“去幻里潭沐浴。”
幻里潭的出名不止是因为它的景美,更是因为它潭水的神奇。并非温泉,泉水却始终温暖,常年用此潭水泡澡的话,有助温养身子。
水珑来到万林镇的时候,的确有去一趟幻里潭的打算,谁知道圣尊的动作比她更快。
“我守着。”圣尊又说。
暗处的隐凤麻木的脸色已经做不出任何的表情了。
她拿出一本小册子,用南云城买来的铅笔在册子上画写着——今夜,圣尊大人邀女同观日落,谈话内容……(一字不漏的将两人对话记录),日落后,圣尊大人再邀女前往幻里潭沐浴,主动请缨留守!圣尊大人主动要求给人做看守人!(在后面花了一个圆圈,圆圈里写了这么一排字)记录此册人思:圣尊大人莫非是想一试偷窥贼的感觉?
这本小册子前面已经有了好几页写满了字体的页面,可见这并不是隐凤第一次记录。
眼看那边圣尊和水珑已经出发,隐凤连忙将小册子收起来,无声无息的跟上去。
她心想着,这本册子只要记录好了,一定能够流传千史!
水珑和圣尊前往的地方正是最东方最末尾的一潭,一盏盏路边灯盏被点燃,照亮了山路。
水珑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圣尊早先的准备,等到了幻里潭最末尾一潭时,景色果然不一般,不过那水潭周围布置上的纱帐,显然不是原有,也该是圣尊早早布置的才对。
“你在里面,我看不见。”圣尊说。
水珑也看出那纱帐的材质是和云轿一样的。她走了过去,撩开云纱帐,看见里面水潭旁一张小桌,摆放着一叠衣服和沐浴的用具。
火红的衣裳,犹如秋天的枫叶,红的那样热烈又张扬,向人们昭显着的繁华绚丽,不准他人的半分忽略。
水珑不由朝不远处的圣尊看去,隔着距离看不清他的眼神,却能感受到他清澈却专注的视线锁定。
水珑挪了挪嘴唇,用听不见声音的唇语呢喃,“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么多相似。如果是,为什么刻意隐藏。”
“你说什么?”圣尊清雅磁性的嗓音在黑夜里,给人的迷惑感更深。
他看见站在云纱帐旁的女子朝他看来,眼神透着莫名的光彩,可惜嘴唇的挪动幅度太小,让他也看不明白她到底在低语着什么。
水珑眉梢一挑,却是对圣尊扬唇轻笑,轻柔的笑容中似有似无的清魅叫人心乱神驰,“我说,你可以一起洗。”
圣尊哪里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句话,他身躯一紧,眼神猝然的幽深感觉危险之极。他静站了一会没有动,随后坚决的摇头,“不。”
水珑神情不变,对于他的回答似乎毫无意外。
圣尊接着说:“等你孩子生了,我再陪你洗。”
这话被他说得无比的自然,似乎在说着今天天气不错一般。
天知道,看见水珑笑容轻柔诱惑,说出那样一句邀请之语的时候,他内心有多么的的激动。不过,他也看出来,倘若他去了,迎接的绝对不是水珑的温柔相待。最最主要的是,面对自己喜*的人,和对方共浴,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他怕会忍不住伤了对方。倘若不伤了对方,那么难受之极的绝对就是他,为此还是忍着呆在远处比较好。
水珑对于圣尊的话不置可否,她收回目光,转身入了云纱帐内。
隔着一层薄纱,水珑轻说:“你既要玩,那就玩一场吧。”
这句话,悄然的隐没在空气中,没有被任何人听到。
当水珑享受着沐浴,圣尊站在不远处宁静守望着的时候。另一边,林家堡的堡主林佑痕和他最宠*的小儿子林天宝却是怒火冲天。
林佑痕听着属下的禀报,说是幻里潭守卫的人都被处理掉了,这时候幻里潭完全落入了他人的掌控中。一想到水珑和圣尊在他的地盘上都敢这么放肆,他既怒又心生警惕,毕竟对方越嚣张就越显示出对方的实力,让林佑痕不敢轻举妄动。
“爹,他们实在是太过分,太放肆了!您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林天宝在林佑痕身边煽风点火。
林佑痕拍了拍他的脑袋,说:“这两天你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要出来惹事。”
“为什么!”林天宝没有想到林佑痕竟然会变相性的禁他的足。
林佑痕依旧好声好气的说:“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要听话。”
林天宝嘟囔了一声,还是答应了下来,只是表情依旧不情不愿的,对林佑痕说:“那爹,你可千万要给我报仇,还有我的飞梭也要给我夺回来。”
“好。”林佑痕对这个小儿子的疼*,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安抚好了林天宝后,林佑痕就独自去了一座院子里。在院子里一间偏房的床榻下有一处暗道,林佑痕就走进这暗道内。
暗道的底端是一间暗室,这时暗室里关着两个人,一个健硕高大的男人,和一个身姿婀娜,长相妩媚的女子。
如果水珑几人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认出来,这两人就是和他们有一面之缘的罗震天和乔沥沥。
林佑痕来到的时候,罗震天就睁开了双眼,冰冷凶狠的盯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林佑痕轻哼,拿着指桌子上的茶杯,便朝罗震天摔去,正中他的面庞,给他脸庞划出几道血狠。这样一手,可算是将林佑痕在水珑和圣尊那里受到气发泄了大半,他也就露出了笑容,对罗震天说:“看来长乐宫的罗刹使精神不错。”
罗震天咧嘴一笑,说:“还死不了。”
林佑痕说:“林某不让你死,你自然死不了。”
他们的动静惊醒了乔沥沥,却见乔沥沥睁开双眼,眼睛里血丝弥漫,竟是透着几分神志不清疯狂。
林佑痕见两人都醒了,就得意的说道:“今日两位的同伙也到林家堡。”
罗震天一听到同伙一词,立即就想到了之前林佑痕朝他们逼问的内容,他不动声色的说:“什么同伙?”
“你再装也没用。”林佑痕冷笑说:“一个白衣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一个穿着蓝衣长相清秀的孕妇,还有一书生模样的男人和病弱的女人。”
罗震天脑子里当即就浮现水珑等人的身影,以及……圣尊!只是圣尊怎么会和白牙姑娘走了一起?还是说只是巧合,圣尊大人只是刚好也来此?
“啊啊啊!”相比起罗震天的不动声色,乔沥沥却露出了惊恐的尖叫和神色。
她自然是听到了林佑痕提起的白衣金面的男人才会如此。
林佑痕见到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那几人的确是长乐宫的同伙。
林佑痕胸有成竹的说:“明日就是长乐宫魑魅使和我大儿子订婚的日子,我想长乐宫的人一定不会错过。”
罗震天冷声说:“老匹夫你会后悔的。”他故意没有对林佑痕说出圣尊的身份,只要对方敢对圣尊动手,最后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
林佑痕嗤笑,“罗刹使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我想长乐宫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
罗震天表情越发的凶狠,他现在更担心是水珑的安危。
这一切本来跟白牙姑娘毫无关系,却因为自己将她牵扯进来,就算白牙姑娘身怀武功,可她一个孕妇,万一有个意外,就是一尸两命啊!罗震天想着,眼神不由透露出几分的担忧。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意外,那日他带着乔沥沥连夜赶到万林镇这个人多的地方,本打算寻个干净的男人,给点银子给乔沥沥解毒。谁知道,乔沥沥已经被身体的情毒给折腾得疯狂,竟然挣脱了罗震天的束缚,一眨眼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等罗震天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竟然在对林佑痕的长子林天赐霸王硬上弓。
这事被林佑痕发现后,知道两人是长乐宫的人,也没有对两人发难,反而好生的接待着。
罗震天心想怎么样都是自己这边的人亏欠了对方,对方这样的礼待自然不能驳了对方面子,便留下来和林佑痕喝喝茶,谈了两句。
这一杯茶喝完之后,他就察觉到不对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便在这间暗室里,被林佑痕禁锢,哪里还会不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
林佑痕慢条斯理的喝完了一杯茶,又向罗震天逼问了几回长乐宫的据点,见罗震天依旧不开口,拿起旁边放置的刑具就往他的身上招呼,等到外面都到深夜的时候,他才放过了罗震天,冷笑道:“现在嘴硬也没用,长乐宫惹了不该惹的大人,不用多久必会覆灭。”
罗震天喘着气,身上是众横交错的鞭痕,看起来很恐怖。他回以林佑痕一个似狼般的笑容,露出两颗尖牙,说道:“反正你一定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不管长乐宫是否会覆灭,惹了圣尊大人的林佑痕,必定活不到看到结果的那一天。

175 定亲宴上
翌日天还没有全亮,林家堡中人就忙碌了起来。x.一番布置之后,林家堡立即就显露出几分的喜庆之色。
万林镇中第一酒楼林家酒楼就是林家堡开办,到临近中午的时候,一阵的鞭炮声立即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力。
不知道是从何处开始传出来林家堡要办喜事的消息,人们爱看热闹的天性就体现了出来,一个个的往林家酒楼赶去,没有过多久就将林家酒楼下方的空地都站满了。
眼看着林家酒楼围栏挂着大红花束,以及红绫,还有周围围绕的林家堡中人,人们就更加确信了林家堡是真的要办喜事了。
“今日林家堡大少爷定亲,由万林镇的众位作证,来者皆有喜钱。”林家堡的总管林觉站在林家酒楼的二楼,面对下方的众人说道。
他的话语才说完,周围几个婢女提着花篮,从中拿出叮叮作响之物,朝下方撒去。
这洒出来的可不是花瓣,却是实实在在的铜钱以及碎银。
铜钱碎银虽小,却是不劳而获之财,众人立即兴致高昂,纷纷举手心想能好运的多抓一些。
这边热热闹闹时,那边林家堡水珑几人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因为林家堡的人亲自送来了帖子。
水珑看着帖子上写着‘林天赐’和‘乔沥沥’的名字,没有任何的感想。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名字就是之前见到的人,自然没有明白林佑痕的用意。
倒是一旁的公子闲解释道:“乔沥沥,这是长乐宫魑魅使的名字。也就是之前我们见到那个女人。”
经公子闲这么一说,水珑也就想起来了。
她将帖子丢在一旁,“我只要苍吟组件。”
公子闲他们不知道所谓的苍吟组件是什么意思,却明白水珑的意思。
也许是水珑几人长久不出,林佑痕那边等得不耐烦了,就派了和水珑几人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奇来请。
林奇心中无奈,却违抗不了林佑痕的命令。在见到水珑等人时,态度放得无比的尊敬,以下属的口气对几人说:“几位大人,堡主让我来询问,几位大人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公子闲和沐雪没有说话的意思,圣尊更是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最后做决定的权利就完全落在了水珑的身上。
水珑淡笑说:“林家堡办喜事,和我们这群外人没什么关系吧。”
林奇说:“几位是林家堡的贵客,岂能怠慢。”不等水珑继续拒绝,林奇就将林佑痕交代下来的话说出,“堡主说了,大人想要的那件器物,就在定亲宴后交给姑娘。”
水珑眸光一闪,低笑出声,“这是威胁我吗。”并非疑问句,所以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
林奇大惊,连忙解释,“大人莫要误会,堡主绝无这样的意思。”
他的解释没有人听进去,水珑站起身,“那就走吧。”
林奇见她动作潇洒,大红色的裙摆荡漾,宛若满山杜鹃花盛开繁华艳丽。哪怕她浑身上下都没有多余的饰品,却已然让人觉得不容逼视。
他张了张嘴,没有紧皱,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心中的话。
这次是大少爷的定亲宴,水珑这一身红装,穿得如此精髓,岂不是抢了主角的光彩。
“几位大人,真的打扮妥当了吗?”最终,林奇还是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水珑侧头朝他看去,那厮圣尊清雅磁性的嗓音响起,“啰嗦。”
这衣裳是圣尊给水珑准备,他人哪有评头论足的资格。
林奇满头冷汗流淌,连忙认错,连头也不敢抬起,就怕看到圣尊的视线。
在林奇的带领下,水珑四人从另外的路来到了林家酒楼。
这时候的林家酒楼已经完全被林家堡包下,除了他发油请帖的人能入其内外,其他人的都只能的围绕在外。
水珑四人来到的时候,林家酒楼二楼已经差不多坐满。这些人都是万林镇中或附近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看到水珑和圣尊四人时,他们的神情各异,大多都在猜想着他们的身份。
林奇将水珑四人领到二楼视线最好的位置上,这位置就在主位之下。这一幕落入在场他人的眼里,则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林堡主呢?”水珑落座后,朝林奇问。
林奇应道:“堡主正在处理各项事宜,片刻就到。”
水珑随意的点头,就任林奇离去,侧头看着楼下围绕的人群。
“二少爷,小少爷。”不远处传来呼叫声,原来是林佑痕的二儿子林天翔和小儿子林天宝到了。
林天宝依旧是那副拽样子,在他身边的林天翔却是一副文人模样,一身洁净的青色衣袍,秀气的长相,一点不像是个江湖人。
林天宝一路走到主桌上落座,看到不远处的水珑几人,毫不掩饰不满和怨愤的情绪,冷冷的哼了一声,却没有做出什么不妥当的行为。
林天翔也没有主动向水珑等人问好,不温不火的样子,让人很容易将他忽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没有多久二楼的座位几乎满座。
林佑痕的身影也终于出现了,在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水珑几人见过的罗震天,另外一个陌生的很,瘦脸薄唇,高耸的额骨,让人看过之后,很容易将他记住。
林佑痕一来就说了好几句的客套话,紧接着才步入正题,“我想在座的各位大多对乔沥沥这个名字很熟悉吧,不满诸位说,这位乔沥沥并非同名,而是真正的长乐宫的魑魅使。”
他话语说完,立即就有人站起来,惊讶的说道:“林堡主,你应该知道,长乐宫可是出了名的邪教,你居然和邪教结亲,这不是……”
林佑痕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微笑的解释,“我想诸位误会了,实际上并非是我林家堡加入了邪教,而是魑魅使和罗刹使改邪归正,加入了我们名门正派。”
“什么?!”“这怎么可能!”“林堡主在说什么笑话……”
一道道惊异声响起。
林佑痕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他不动声色的看向水珑和圣尊他们,当看见水珑一身红装的时候,眉头不由的轻皱了下。
果然是长乐宫的妖人,装神弄鬼最*惹人不痛快!林佑痕将水珑身穿红装视为她有意找茬。
“看来诸位是不信林某的片面之词了。”林佑痕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块令牌。
这令牌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属于长乐宫。
林佑痕又指着身边的罗震天,“这位就是长乐宫曾经的罗刹使。”他伸手猝然将罗震天的右边袖子撕开,露出整个手臂上的刺青,一头罗刹刺青。
江湖中人都知道,长乐宫有一项他人学不来的刺青手段。长乐宫中人按照地位的高低,会在身上刺有相等的刺青。
在场的众人就盯着罗震天看,像是盯着什么新奇的奇物。像万林镇这种地方,在整个江湖中不算末尾,顶多也只能算中间,很难见到一流门派中人。
林佑痕笑着说:“这事说起来也归于一个情字。长乐宫的魑魅使和林某长子相恋,竟已修成正果。为此,林某发现后本来严厉反对他们,谁知那魑魅使正心未泯,选择了叛变长乐宫。既然人家女孩有这份决心,做父亲的岂能让他们伤心难过。”
这样的事情一般只能在话本里看到,没有想到显示中也发生了,还是在自己的眼前发生。在场的众人听着林佑痕的讲话,神情都有些恍惚,看着罗震天的眼神也变得莫名。
一人忽然打趣道:“那魑魅使是为了林堡主的儿子改邪归正,那这罗刹使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为了林堡主的长子?哈哈哈,那林堡主的长子生得天仙一般不成,竟连男子也迷得神魂颠倒?”
林佑痕眼里闪过一抹怒气,心想这人未免太过口无遮拦,不过表面他还是一副温和模样,解释说:“韩兄说笑了,这罗刹使却不是为了林某长子,是为了那魑魅使。”
“哦?”这话本一样的故事,可将众人的好奇心勾起来了,像听故事般的兴致盎然。
林佑痕说:“罗刹使对魑魅使用情至深,哪怕魑魅使要下嫁林某长子,也不愿离开她的身边。”
众人听后,一个个状似同情,实则嗤笑的看着罗震天。
“看不出来,长乐宫凶名在外的罗刹使还是个痴情种子。”
“情之一字可真是难以理解啊。”
“既然这么喜*的话,何不去抢亲得了,哈哈哈。”
众人将罗震天当笑话般的看着,水珑的笑声自然的淹没在这群声音中。她笑,不是嘲笑罗震天,却是在笑林佑痕编故事的本事,“真是狗血洒一地。”
圣尊轻笑说:“林家堡可以改行做出书。”
“八卦报刊吧。”水珑说。
两人的话语不大,在众人的声音中并不突出。不过当一个人去专门关注某个人的时候,那么计就算周围的噪音再大,也能够听到那人的声音。
因此,水珑和圣尊的谈话内容,被林佑痕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的表情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林佑痕有心让他们难堪,谁知道最后怒火中烧的反而是自己。
“两位就坐在这一桌吧。”林佑痕看着罗震天身边的瘦脸男人,指着水珑四人的桌子。
瘦脸男人向前走一步,罗震天也沉默的向前走一步。一步步的就走到了水珑四人的桌子坐下。
水珑朝罗震天看了一眼,发现他的目光就落在自己的身上,那眼神蕴含的太多的情绪所以显得尤其的复杂,不过不难看出里面的担忧。
从他出现到现在就一句话没有说过,有脑子的只要想一想,都能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好看吗?”圣尊问道。
这句话却不知道是问水珑还是问罗震天。
两人听到这句话后都收回了视线,不过神色却完全不同。
罗震天的表情冷硬中不难看出一丝的僵硬,水珑则自然太多了,淡淡来句,“没你好看。”
罗震天心中大惊,心想:白牙姑娘果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圣尊大人吧,要不然怎么敢这么轻佻的说话。圣尊大人的脾气可不好,倘若为此怪罪白牙姑娘的话……
他的满心的担忧最终被圣尊笑着说的一句话打破。
“有眼光。”圣尊如此说。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从林家酒楼二楼可以看到远处渐渐行走的队伍。
队伍最前面骑马的男人就是林佑痕的大儿子林天赐。
他年纪二十好几,长相端正耐看,不过面色略微苍白,眉宇带着疲态,显得几分的憔悴。在喜庆华贵的服装包裹下,不但没有将他包装得更有生气活力,反而更衬托出他面色的憔悴。
不过,林天赐满脸笑容的样子倒是让不少人忽略了他的脸色,看着他的笑容,会让人觉得他是真心高兴这场订婚,也正好符合了林佑痕说的他和乔沥沥的两情相悦。
实际上连天赐会笑得这么高兴,全是因为林佑痕之前和他说,只要他和乔沥沥定亲成功,将来林家堡主的位置就是他的。
由此,他岂能不高兴?笑容岂能不真心?
至于林佑痕会不会真的将位置传给他,还不是由他一句话决定,到时候林佑痕反悔了,林天赐也根本反抗不了。
这一点,林天赐还不知道。
队伍越来越近,下面的人群自然的分开一条道路,迎接着林天赐到来。
在林家酒楼的门口,连天赐翻身下马,转身去后面的轿子,将里面的一身红装的乔沥沥抱着走出来。
乔沥沥生得本就美艳,一番精致装扮之后,更具妩媚多情,让围绕人群中的男人们看得一阵的咽口水。
为此,林天赐心中更加的得意。这次定亲之后,他不仅仅能成为林家堡下一任堡主的继承者,还能得到这样一个美娇娘,实在是快意。
两人在众人的拥戴下,很快就上来了林家酒楼的二楼。
外面又响起来炮竹声,伴随着人们大声的起哄声。
“爹。”林天赐一来二楼就对林佑痕行礼。
“好,好好。”林佑痕笑容满面的答应着。他看了乔沥沥一眼,说:“人到了,就开始吧。”
这次的定亲宴办得快速却也热闹,在天女散花般的铜钱碎银中,人们显得格外的兴奋。
一直到最后,林天赐和乔沥沥站在二楼的围栏处,当着众人的面前,相互握着手,大胆唇吻了一下后,这场定亲就算完全成定局了。
林佑痕一直在等,等着水珑等人发难。谁知道从始至终,水珑四人都自顾自的聊天喝茶,半点没有动手处决长乐宫叛徒的意思。
这和他所料的不符,以长乐宫一直以来的行为作风,只要发现叛徒,一定就地格杀勿论。
“林堡主。”吃宴的时候,水珑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佑痕心道一声终于来了,他面带笑容,说:“请说?”
水珑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失魂散,这种药可不好得,价钱更不便宜,用来招待我们,会不会觉得暴殄天物了?”
林佑痕神情一变。之前茶水的问题,他还以为水珑当真没有发现,可这次水珑说的这么明了,却是让他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水珑放开鱼肉,又用筷子凭空夹着什么,对对面的瘦脸男人笑着说:“傀儡是种很有趣的玩具,不过用人来做就不可*了。”
瘦脸男人用阴测测的眼神望着水珑。
宴会上的人立即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体会到了水珑话语的意思,他们立即放下了筷子,惊魂不定的看着自己桌子上的饭菜。
面对众人不安以及林佑痕等人谨慎的逼视,水珑筷子一动,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崩断声响起,她就放下了筷子,对林佑痕说:“我觉得定亲宴到现在也差不多算结束了,林堡主是不是该将承诺我的东西交给我。”
林佑痕一时拿不定水珑的意思。她明晃晃的将下毒的事说出来,却又自然的忽略,只提起那件器物。这到底是打算先得了宝贝之后再发难,还是说那件东西真的那么珍贵,比遵守长乐宫的宫规,解决长乐宫的叛徒都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