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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为何疼痛中还有如此的纠缠萦绕。为何每次疼痛到快要死去的时候,整个脑袋里装着的不是宋晟对自己的温柔呵护,不是宋晟对自己的宠溺和调侃,而是那个与她对立的冷酷男子。
宋昱!
他的名字,在此时每念一次都痛彻心扉,每念一次却又如含蜜糖,如饮醇酒。
她只是伪装了卫幽兰的杀手,为什么会生生看到与那男子的纠缠和羁绊。
心底的泥土下有颗挣扎着芽的种子,越是压抑和排斥,越是努力挣扎着破土而出。生了根,了芽柔嫩的枝条顺着原本已枯萎的藤架,迅的窜高成纠缠的葛蔓,绿叶盈然,花艳香浓。那每一片叶面上都是他的名字——宋昱!那每一朵怒放的璀璨都是他的名字——宋昱!
心动吗?
这是心动的感觉吗?嘴里无意识的呢喃,在疼痛缓缓散去的时候,传到自己的耳里,才现那唇齿间念的全都是他的名字。
原来一切已开始,原来不论自己对记忆里如何模糊的捕捉真与伪,如何的挣扎在无力和混乱的猜测和揣摩之中,他的名字早已深深刻在了心底。
她心里有他!或许她依旧迷乱在记忆的泥沼,可是最少她已找到了心的方向。
这样的认知,让含在眸中的泪大滴大滴飘落。来不及去思考爱的对错,来不及去分清属于与伪装,那双在黑暗里迷失的眼睛一旦看清了心里的牵挂和眷恋,就只想在此刻去握住那久违的温暖。
跌跌撞撞的从厨房里冲了出来,直直的往他的房间奔去,她要见他,她想见他,她是水性|杨花的莫愁也罢,她是背信弃义的莫愁也罢,她是遗忘了过去的卫幽兰也罢,她只知道她的心里不知何时有了他,她要告诉他,她不想杀他,她不想把他当作敌人,她亦不能再把他当作敌人,她只想爱他,那他可愿意用心试着接纳她。
冲到了离他咫尺的卧房门口,脚下的步子反而变得缓慢而怯懦。
耳内一片湿热,下意识的伸手一捂,腥热浓稠已是满手。他的门口站着孙新和其他的几个侍卫,看到她跌撞的身影,看到她一手的的血色浓稠,脸上都有了防备的颜色。孙新缓慢的向她靠近,看到一脸痴然呆怔的她,脸上有些担心,也有些难测的复杂,伸手拉着她,把她推进了她自己的房间里。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曾经爱过
莫愁怔然而顺从的跟随着,进到房间里才看到镜子里泪痕狼藉的自己是如何的狼狈,微肿的眼,微乱的丝,耳侧两道浓稠蜿蜒而下。这样狼狈的自己,眼睛里却全是渴求和期盼。撩起盆子里的清水,用沾湿的手指去清洗那汲了血渍的耳窝,血渍干净了,人却只能瘫软的靠在身侧的墙壁上。
她会死掉吗?这样频繁的病征兆是不是预示着一种死亡的来临?
或许是,或许不是,可是死亡又能如何?
即使是死亡也无法压抑心底的那份希翼。
出了自己的房间,莫愁直直的朝他寝室的方向走去。越过孙新,越过那些守在门口的侍卫。如果上天给了她一双脚,那是让她可以走到他的面前,如果上天给了她眼睛,那是让她可以回应他的注视,如果上天给了她耳朵,那是上天让她听到他的声音。她找到了他,人海茫茫,红尘翻滚,冥冥中却有份执着紧紧的联系着,固执的让陌生的他们找到了彼此。
门在手指间轻轻推开了,却在夹缝里看到一屋子的人。
他们还在议事!
脚下的步子有些犹豫,或许她来的不是时候,身子有些畏缩的想离开,却还是让他抓住了她的身影:“来!”
多么简单的一个字!
可是却是他对她的呼唤。推门而入,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有些尴尬的停住了脚步。所有的人都在看她,有惊奇,有促狭,有玩味,有深沉…可是没有一束让她的心灵可以起一丝涟漪,只有他的。
一如既往的执着,象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把心底那静静一池涟漪化作漩涡将她包围。再也听不到其他的言语,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眼神,有他的地方,她的眼里就只有他的存在。
一屋子的人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不知道,为什么离开她也不了解,她只听到他对她说:“你打算一直离我那么远,站着和我说话吗?”
明明是那么急迫的想靠近,为什么到了面前却又举步维艰。
他应该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吧?揣测着,却没有勇气继续去推测将有的答案。
“找我什么事?”
说爱上他了可以算一件事吗?莫愁对自己摇头,她在害怕什么呢?如果他拒绝,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也没规定,爱和被爱应该同时拥有。可是如果连确定的勇气都没有,那从指尖流失的幸福岂不是太过无辜。
“你爱我吗?”冲口而出的问询,连婉转的试探和该有的矜持都来不及伪装。只是倔强的想在那清澈的眸底,抓住一抹属于自己的痕迹。是啊!只要一抹就能让她忐忑的心有一些勇气。
他微微忡怔,有些思索,有些疑惑,还有些不太确定的明亮光彩一瞬而过,可是却没有回答。只是专注而安静的凝睇着她的眉眼,收拢那迸出的惊喜努力的放进心底。
而她在他的凝视下,呼吸渐渐沉重。耳朵有些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却和疼痛时的火热有些不同。
“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他的沉默让她心慌,如果没有爱,那么有一些喜欢吗?或者连喜欢亦是强求。
依旧只是沉默作答,高悬的心却慢慢跌落。眸子里的光彩渐渐暗淡,她却还是从唇角挤出了一个微笑。心里的失望化成了尴尬的苦涩,她应该猜到的,他喜欢的应该是那个叫卫幽兰的女子,她分不清自己的记忆,他却不可能错认感情的归属。
轻轻叹了一口气,强迫的把自己的影子从他的眸子里抽离;强迫的把自己沉落的心慢慢拾起,没有开始的感情,是不是就不会疼痛,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会一阵一阵的收缩抽紧。强迫自己只去看他受了伤一直在渗血的伤口,甚至缓缓伸手想解开他包扎的绷带,帮他换去湿透了的布带。绷带打开了,那样狰狞的伤口毫无遮掩的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血红!
的确是可怕的毒药,明明已伤了近十天的伤口,却如初伤一般的鲜血淋漓。
这伤是她伤的,可是这男子心里的伤却是那个叫卫幽兰的女子留下的。她伤的伤口可以医治,可是那女子留下的伤口,却被他固执的留在心底慢慢的痛。
“你一定很爱她吧。”不该一再撩拨不属于自己的情潮,可是却固执的想听他亲口拒绝。
把他的头揽在自己的肩上,伸手把新的绷带慢慢的帮他缠绕上,一圈一圈象自己层层叠叠累积的情丝。可是绷带终有尽头,那她的爱情呢?因为拒绝就可以用剪刀锋利截断吗?
他的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耳畔,隐约看到她耳窝里没有洗干净的一点血渍。那样凝固在耳窝里的一滴,象一滴红色的眼泪,象一颗放在心头的朱砂痣。她没有记起以前的点滴,就如那滴耳窝里的朱砂痣,留在了身体的外面,可是有没有可能没了记忆,也能相爱?
她问他,爱她吗?又问他,有一点喜欢她吗?
她难道不知道他一直都站在原地等着她回到身边。
“莫愁,我爱过很多女人。”他温软的嘴唇就在她的耳边轻轻低喃,成功的让她包扎的手指僵硬在他的背后,形成暧昧的环抱之姿。
“我爱过的第一个女人叫云锦诗,爱过的第二个女人叫卫幽兰,爱过的第三个女人叫莫愁。”
莫愁?
他说的这个莫愁是她的名字吗?
“如果你是莫愁,那么我现在爱的就是莫愁。”他伸出了手臂,去环抱她的身子。这是她再次回到他的身边,第一次给了他拥抱。她的身体带着熟悉的温度,带着熟悉的清香,她在他的怀中轻轻的颤抖,就如风中的花朵楚楚的摇曳着怜惜和芬芳。
“莫愁,如果这是你的名字。那么,我爱你。”
漩涡停了,心跳平缓了,阴郁的忐忑风浪渐息,一束明亮的温暖让湿冷的心有了温度。风雨中两只摸索着握在一起的手掌,终于抓住了彼此。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尘埃落定(上)
“不论你是谁,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好么?”他的唇扫过她的耳,他的呼吸轻拂过她耳窝里的那滴“朱砂痣”,最后飘然落在她的唇上,有些泛凉的唇瓣轻轻贴上她的唇,小心的碰触着,试探着,确定着,直到双唇的暖意回应带来了真实,舌尖才轻柔的扣开她的心门,温暖在唇齿间蔓延流转。依偎的身子再也分不清是他靠着她,还是她依着他。他们都是溺在尘世的寂寞和孤独,一旦找到彼此便再没有彷徨和空茫。因为冷暖人间有了依偎的温度,辽阔红尘有了相伴和相属…
宋昱睡着的时候,很安心,一直微微蹙起的眉头已经完全打开。
血液的流逝,耗去了他大半的体力,可是一直到深夜,他却倔强的不愿意闭上眼睛。只是固执的抓着她的手,露出安心的笑:“明天,许墨会给我‘火疗’。”
火疗?莫愁微微蹙起了眉头。
还是没有找到解药吗?虽然听宋晟告诉她,血红是没有解药的,可是她却依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生在他的身上。如果有了解药,大家都断不会走到这一步,而他现在需要休息,说太多的话也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放下心头的困惑,她送他一抹温软的甜笑:
“快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的治疗才能事半功倍。”
他抓着自己的手掌紧了紧,随后又松开了,眉眼清透,如深山高寒的一池明镜湖泊,深藏的每一丝情绪再不隐瞒:“你也去睡。”
“我不累。”
“你在这里,我睡不着啊。”他笑,暖暖的带着几分顽皮和淘气。却不知,前几日是谁连睡着了还紧握着她的手腕,任人如何拉扯都不愿松手。
“我看着你睡着了,就去睡,明天我还要陪你对不对?”她轻声的安抚,帮他拉好被子,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热。
“莫愁…”他了解她的脾气,所以不再僵持,只是轻轻唤她的名字,安心的闭起了眼眸。
她把下巴放在他的手臂上,用脸颊轻轻的摩擦着回应:“我在…”
………终于要圆满了,我保证我不会再虐了……………………
宋昱的火疗很成功,而与此同时,凌霄寒派去攻打皇城的队伍也传来捷报,皇城已被攻占,只是宋晟和苏同文连夜败逃,至今下落不明,仍需加派人手找到他们的下落。而宋昱由于大病初愈。暂时留在沂南城养伤,皇城那边的事情先交给宋旭来处理。如今要做的,就是让卫幽兰恢复记忆了。
许墨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双鬓已被汗水打湿,满眼的疲惫。宋昱半扶着墙面,半扶着孙新,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血色,身上披着一件白色长衫,前襟半开,隐约可见胸口包扎的白色绷带。可是看到许墨出来时,却踉跄的急步上前。
“兰儿她怎么样了?”
“她会睡上一天,醒过来就好了。”
白色的纱帐轻盈飘逸,晚风悠然,带着雅致的檀香,在屋子里慢慢散开。
有些模糊的压迫感在缓缓的靠近,让睡梦中的卫幽兰不适的翻了一个身。面上一暖,人已乍然清醒。本能的尖叫出声,却被覆上的唇舌吞取了所有的惊诧和慌乱。
被子下的双手本能的推拒着靠近的压迫和强索,却在下一秒,被猛力固定在头的两侧。手指抽紧,屈膝上顶,却被对手早一步紧紧压制住身体,失去了反抗的先机。
抓握的手指因为反抗而加大了禁锢的力度,唇舌间的索取强硬的泛起疼痛。猛力的咬合,窜进的舌却已洞悉先机的早一步滑出了**的**。
“莫愁,你还是象小野猫一样。”宋晟的唇就抵在卫幽兰的唇上,气息温暖,眉稍眼角却有难掩的疲惫。要等这个机会相当的不易,如果不是让人在沂南城里闹事,把宋昱掉开,就算混进了府邸也很难靠近莫愁的身边。就算如此,还要麻烦的让陈俞去缠住孙新,自己才有了这个靠近的机会。
“宋晟…”失措只是转瞬,挣扎在看清袭击者时,撤去了反抗的力道。如今这样的局势之下,他居然还敢来。
“莫愁,你可知道当我知道你没死的时候,有多高兴。”晶亮的眼眸在暗夜里闪动着一抹明亮,颓然的下巴上居然有着泛青的胡渣。有那么一刻,卫幽兰无法相信这是那个一贯狡黠阴沉,善于算计的皇帝宋晟。他的样子居然在疲惫中透着狼狈和煎熬。
“你…先起来。”缓声要求,卫幽兰眉眼轻舒,看不出更多的情绪。
压制的身体缓缓的移开了一些距离,却在卫幽兰没有防备的时刻开口轻唤:
“卫幽兰…”
卫幽兰眉梢轻挑,并没有回应出声。宋晟看着卫幽兰眼底一闪而过的惶然,却已惨然笑出了声。看来,她终究还是恢复了记忆。
“你既然已经想起了以前,那没有必要继续演戏。”禁锢还是松开了,隐忍的怒意从半坐起的身子里一点一点向外渗出。手掌轻移巧妙的压住了覆住卫幽兰身子的被单一角,不让她能完全坐起身子。她躺着,他坐着,似乎这样的对峙才能给他继续下去的勇气。
淡然一笑,卫幽兰心底暗自盘算,此刻宋晟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脑子里转瞬闪过千千万万种可能,猜测还是推断,似乎都无法轻易理出头绪。可是卫幽兰却依旧在嘴角挂着那无害的淡然的一抹微笑。
微笑!
总是能让对手放松对自己的戒备!
尽量让自己紧绷的身子放松,尽量让自己敌对的情绪放软。他们已不是第一次交手,她太清楚这样的时刻应该怎样收敛怒意和恐慌。
敌不动,我不动。
他看她的眼神虽然有些暗藏的怒意,可是聚散间又透出一些懊恼和疼痛。
他,对她只怕没有太多的恶意。如果记忆中没有偏差,他对她只怕亦有几分或真或假的情意。而这也许就是此刻她能利用的唯一筹码,而这筹码亦是宝剑双锋,一个不慎,只怕亦会伤了自己。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尘埃落定(下)
安静的躺回柔软的床榻,浅浅的微笑,眼神不再闪躲。他们之间距离太近,只怕冒然反抗或呼喊对自己并没有太多的胜算。他既然能够走进这间房间,只怕孙新已被他用其他法子支开了。而宋昱呢?刚才好像是许墨过来把他唤走了,此刻这想来难保不是他的算计。既然筹谋已久,那她的挣扎和呼喊只怕对于他亦是没有太大威胁。
“宋晟,你为何而来?”他压住了被单一角,她却不能束手待毙,身子往另一个方向挪动了一个角度,却在移动的初始被宋晟的另一只手压住了逃离的角度。他冷眼看她,她灿然微笑,嘴角温软,眉梢轻扬,对于这刻意的压迫仿似并不在意。
“安分一点,否则我宁可让你睡着和我离开。”宋晟警告道。
“你想带我走?”卫幽兰不想让自己的情绪过于波动,可是在听到这样的答案时,却依旧蹙起了眉头,手下意识的朝枕头下摸去。
那里有一把宋昱在刚才临走时给她备的匕。
“卫幽兰,你既然有了过去的记忆,不会忘记了你是我的皇贵妃吧。”邪肆的眼里,有着一抹戏谑而冷厉的笑,笑的冰冷,隐隐透着一丝绝望,修长的手指轻轻转正卫幽兰的脸庞。指腹触在柔软的红唇上,刹时成了思念的煎熬。以为失去了,所以痛彻心扉;以为得到了,却已无力挽回。
他和她似乎从不是天生的情侣,只是在争斗中,老天爷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没有。”出乎意料的,卫幽兰居然神态平静的轻声回应。身体微侧,已换了另一只手去枕下继续摸索。
明明放在了枕头下了,为何此刻却没有摸到。
半吊起眉头,宋晟安静的看着卫幽兰在自己面前一心两用。她的反应如芒刺根根刺进了心窝。枕头下有她防备的武器,面庞上有她****的微笑。这就是她对他的态度。
算计着,防备着,窥视着细小的破绽,然后放出致命的一击。
莫愁!
狠狠的闭上眼,懊恼的悔意让宋晟失去了最后睁眼的勇气。如果当时不让莫愁来杀宋昱,那是不是最少可以留住那张只对着自己才微笑的脸。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被妒忌冲昏了头,耐心一些让莫愁对自己日久生情,那此刻是不是不用面对防备疏离带着杀意的卫幽兰。
心口处在下一刻抵住了一点冰冷的寒凉,明明只是一点,却在转瞬一口一口吞噬了全身的温暖。
原来这就是卫幽兰在枕头下摸索了半晌的武器。
霍然睁开了双眼,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卫幽兰手掌中一柄小巧精致的匕紧紧抵在了自己的心口处。手腕用力,匕的锋芒已迫使宋晟不得不后让了一些距离。
“起来!”卫幽兰命令的开口,嘴角含笑,却是冷然而仇恨的笑。
是他杀了她的孩子,是他让她在失去记忆的时候,用“血红”伤了她宁可失了性命也不愿意去伤害的人,也是他逼迫宋昱和自己去承受那些本不该有的阻扰。
痛恨!
苏同文让她学会了恨,宋晟却让她学会了痛。
“你谋杀亲夫吗?”宋晟笑的凄然,心在一寸一寸龟裂出狰狞的伤痕,却不得不逼自己依旧微笑着面对那满是杀意的双眸。
“是啊!我是你的皇贵妃,只可惜你已经不是皇帝了。”开口吐出的字眼带着疼痛,却越说越轻,呢喃中仿佛情人的耳语。每个划过舌尖的字眼却带着剧毒的刺:“况且,一个死人却不能再用这个身份禁锢我的自由。”
“为了这个要杀我吗?”挑眉轻笑,宋晟的手指却缓缓的抬起作势要抚触卫幽兰的脸颊,却被卫幽兰一手挡开,握着匕的手更向前推进了几分,似在警告宋晟不要再妄自试探她防守的底线。
“现在似乎应该由我来说你刚才的话,你应该安分一些,我认识你,我手里的匕似乎并不知道你是我的夫君。”冷声的警告着,躺倒的身子终于因为宋晟的**退离而缓缓可以半坐而起。
宋晟微微垂眸,眼光扫过抵在自己心口的匕。
回不去了,剑拔弩张的生死仇恨,他就算是如何的悔不当初,也无法再回到风城笑拥莫愁步游长街的日子。
“兰儿,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对你除了利用就再没有其他的?”
一字一句的问,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却因为龟裂的伤痕慢慢疼出苍白的痕迹。爱情和动心如此美丽,为何此刻却只剩疼痛和碎裂。
“你要和我说爱情吗?”卫幽兰不屑的嘲笑,眼角眉梢连伪装的平和都不再愿意。“宋晟,你不了解你自己吗?你当时要封我为皇贵妃是因为爱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想以此来报复宋昱,又怎么会留下我这条命?你还要说你爱上了我吗?好吧,就算你爱了,你却让失去记忆的我去刺杀宋昱,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因为爱,所以利用;因为爱,所以杀戮?宋晟,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此刻,你口口声声说是要带我走,这难道真的是因为爱我吗?”
宋晟的身子渐渐僵硬,四肢仿佛冬夜赤|裸,迅的凝成了冰霜,连舌头也仿佛失去了温度,再也找不到反驳的力气。
卫幽兰的话是实话,因为是实话所以他无从反驳。
她和他的开始的确是从利益的算计开始,为了平衡失误的选择,所以逼迫她做他的女人,因为想从她的身上获得自己想要的筹码,所以放下了心防刻意的靠近。可是谁也没想到接近的后面有了心的动荡,谁也没料到自己冠冕堂皇的利益后,有了私心的期待和占有。
爱!
一直警告自己要远离的东西,一旦靠近的确是万劫不复。
自从卫幽兰落崖失去记忆之后,苏同文便无数次的要求,要利用卫幽兰去进行刺杀宋昱的计划。可是因为珍惜,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否决这个计划,甚至为了躲避战事,毅然带着卫幽兰去了风城。可是他的付出在这一刻却全成了笑话。只因为一时的冲动和妒忌,把卫幽兰推上了生死的风口浪尖,所以他只能在此刻眼睁睁的看着离他最近的幸福一步一步远离;看着原本爱入骨髓的女子,用尽一生的恨意对自己彻底的仇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罪有应得
邪肆的眼里慢慢荡出苍白的笑意,黯黑的眼瞳却已无力掩饰荒漠般的寒凉和悲怆。凝视着眼前朝思暮想的脸庞,心里的苦却麻木不了撕裂的疼痛。
什么是有口难言?
什么是有心无力?
她还需要他的解释吗?她还会听他的解释吗?
恐怕,她对他除了仇恨,再不剩其他。
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是那么的清晰,幽雅的柔香里混进一丝血腥的气息。
有些木然的抬头,印入眼底的确是卫幽兰手握匕的冷然面庞。
她真的动手了?
脑子里模糊的闪过一丝念想。微微蹙起眉头,身体却没有乍然疼痛的感觉。是因为心里已痛到了极致,所以**已经麻木了吗?
宋晟惨然轻笑,低头在自己的身体上细细扫过一遍,看到衣服下摆渐渐滴落的猩红才给了自己肯定答案。
她终是动手了!
卫幽兰如此的痛恨着自己,杀他自是必然的结果。
可是为何身体没有疼痛,只是心脏处一阵一阵闷闷的烧灼起火一般的炽烈。好热!真的好热!仿佛一团燃烧到极致的火,生生要把他烧成了灰烬,而自己仿似那扑火的蛾!
……宇宙头号大恶人终于死掉了…………………………
傍晚十分,夕阳斑斑驳驳的用断裂的光带努力的描出光明最后的寂寞。隐秘的山间小路上,两旁的黄花槐在孤独的开出灿然的妖艳花朵,风轻轻一荡,便如飞絮一般大片大片的飞舞散开。花是浓艳正当时,树却因为在这人烟稀少的山间,徒增了几分孤独和悲怆的感觉。
一辆马车飞快的行驶在小路上,打破了这片静谧。
驾车的人是陈俞,而车里坐的人则是苏同文。皇城被攻破之时,陈俞和苏同文护着皇上好不容易逃出了皇城,可是皇上却执意要见卫幽兰最后一面。宋晟带着手中最后的力量执意要去沂南城见卫幽兰。虽然大家都知道皇上这样做是凶多吉少,陈俞和苏同文也是极力劝说,可是宋晟还是一意孤行,带着人便离开了。今日一早,传来了宋晟遇难的消息,苏同文走投无路,决定让陈俞带他到西域去。他知道卫幽兰恨他,宋昱更是恨他入骨,一旦落到宋昱的手里,他绝对是死路一条。
马车在山路上异常颠簸,神魂落魄的苏同文已经有几天几夜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此时,靠在马车里,他已经昏昏欲睡。就在这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苏同文也一下子惊醒过来。
“陈俞,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车了啊?”苏同文起身挑起车帘问道。
苏同文的头才从车里探出来,就感觉一阵白雾在眼前升起,艰难的抬起苍白的面孔,嘴唇早已失去了最后的血色,四肢渐渐乏力,意识已开始朦胧不清:“陈俞…”
他心里明白,自己已被出卖,刚才陈俞撒的药粉也该是**,而且药性作相当的迅。可是,此时舌头已无力转寰出心底的悲伤和愤怒。早该想到的,卫幽兰恨自己入骨,而宋昱又怎么会放过自己呢。是他曾经让他心爱的女人家破人亡,是他亲手把他爱的女人送上了生死一线,是他间接害死了他与那女人的骨血。他怎么可能不报复?
他看到了宋晟的结局,现在或许是宋昱给他安排结局的时候了。
苏同文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全身上下有些微微的湿冷和寒意。眼睛没有睁开,苏同文却已开始用肢体来感受与**接触的坚硬和凹凸不平。手指下的接触没有温度,摸索中身下的物体有些象庞大的卧石。呼吸间,窜鼻而入的是怪异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