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楼上的病房里,张玉莲坐在病床边上,坐姿端庄,依旧如从前一般优雅从容。
张玉莲看着自己的丈夫说:“人这一辈子,难免要尝尽各种的酸甜苦辣,不管你是什么出身,我小时候每天都笑的很开心,哪料想得到后半生如此?现在,你别为你大儿子叫屈,小时候他是怎么欺负我两个孩子的?小时候他打人骂人造不成大伤害,那不是因为他顾念亲情,不是因为他有分寸,而是因为他还太小,没有能力伤人。三十几岁之后,把他和我儿子的地位身份调换调换,陆家绝不会是这样。这孩子是天生就如此的坏?他也不是,有些事没有大人告诉他,他又怎么会知道?冯遥遥人虽跋扈,但仅是跋扈了没生儿子和刚生儿子的那几年,那是你最宠冯遥遥的日子。”
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说:“遥遥没迈进陆家一步,她是怕你。”
张玉莲十分失望,一辈子马上都要过到头了,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没有一点的分量。
张玉莲点头说:“是,冯遥遥没有踏进陆家一步,但你得承认,在外头,冯遥遥可是骑在了我的头上,被你宠的。我就一直想不通,冯遥遥应该踏进陆家?我张玉莲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她冯遥遥没踏进陆家一步还成了我的错?你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老爷子不说话,也是没了力气。
张玉莲心平气和的继续:“冯遥遥儿子懂事的时候她已病重。你父亲叫人强制把孙子和冯遥遥隔离开,很少让母子见面,你心里明白,那个时候只有冯韵见得着你大儿子,这孩子是被冯韵手把手给教坏的。冯韵推我下二楼,我不相信这事你不知道,事后家里保姆全不知情,这必然是你从中给冯韵摆平的。”
“我今天来,第一是想让你明白,你娶了我张玉莲之后又想让别的女人进门,先是冯遥遥,后是冯韵,在这件事上没能如了你的意根本不怨别人,只怨你自己,是你无能。你但凡有个男人的样子,年轻时就不该点头娶我,而是该去娶你喜欢的女子,你这一辈子,负了多少人。”
张玉莲叹息:“第二我是想告诉你,咱们虽是夫妻,但这些年仅有的牵扯也是我心里的那点恨,现在也算都已了结,我们夫妻之间一直就没有多少情分,也谈不上缘尽,你要的是想得通,咱们就离了吧。来之前我考虑了很久,前两日也问过我两个儿子的意见,我这么大年纪了本不想折腾,但我到死那天实在不能顶着你妻子的身份下去,下辈子我也不愿再跟你遇见了。”
病床上的陆父,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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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存遇安排陆菲回来了一趟,陆显彰毕竟是陆菲的亲生父亲,陆菲怎么都要送最后一程。
陆菲哭的很伤心,她对大伯有感情,跪着就想起大伯往日对她种种的好。
那事新闻上报到只为找到十五,陆家的血腥事并未报道,完全压下处理。
有的人说,人都愿意跟着有钱人混,一不注意就混发达了,这不假,例子太多。
许就买房子的那回跟陆存遇喝酒,喝醉了,跟陆存遇直言,他说:“陆总,我要感谢你的提拔,你的担心我懂,放心,我不会走错路。以前听人说,没钱人混社会,有钱人玩社会,我还只是坐在一旁听听,想象不到怎么混、怎么玩。现在我看得特别清楚,但我会把握分寸,好好做事。”
江曼觉得就十五这事来说,太多咬死人的犬在抓捕时被击毙,而十五没有。
金钱和腐败这两个词是联系在一起的,也是一种社会常态,见得多了,她也就渐渐地麻木的没感觉了。
陆菲回来之后第二天就走。
陆存遇还有江曼去送陆菲,去机场的路上,陆菲说起自己最后一次和大伯吃宵夜。
陆存遇听着陆菲说那晚的事,没有说什么。
回去之后,陆存遇问了陆显彰的秘书,那晚陆显彰半夜跟什么人谈事情?
秘书说,这事不清楚,按理说半夜没有事情处理,公司不忙,资金链处于瘫痪状态还有什么可忙的,人人很闲。
陆存遇计算着,陆菲被安排在休息室上网一个小时左右,陆显彰公司距离冯韵住处很近,那一个小时,陆显彰究竟有没有离开过公司?
冯韵儿子的智商不如常人,但也有十来岁孩子的智力。
小杉跟江曼说过,陆显彰曾安排教练教人开车,还说一些很笨,怎么教之类的话,那个教练没人知道是哪找的?也联系不上。
陆菲在去机场的路上也说,那晚去拿冯安雅的照片,外婆穿着睡衣,又说很困,怎么会又下楼了?
如果外婆不下楼,也不会死。
这些事情在陆存遇的脑海里装着,如今陆显彰人已死,再计较也没有意义,冯韵没有亲人,陆存遇更不会为冯韵这个曾视图杀害母亲的凶手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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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过了两个月,张玉莲和陆家那边算是彻底没了关系,离了。
10月份,这个城市的天气不见凉爽,太阳一出来还是很热。陆存遇去看了一趟十五,亲手喂了牛肉给它吃。
陆存遇和江曼的婚礼一拖再拖,准新郎虽说老婆搂着,儿子抱着,没有什么遗憾,却也不满足于此,总想当一把真正的新郎。
江曼先前那套定制的婚纱还在家中,上回是怀孕,款式上有局限性,高跟鞋的也不能穿太高的,这回孩子已生完,时间充裕,两人就又研究重新定制了婚纱和礼服。
这回张罗婚礼,较比上次张罗婚礼,江曼这个新娘子的心情是轻松的。
上回处处顾虑着肚子里的小陆望,完全把婚礼当成任务一样的准备,只想尽快举办完歇歇。
陆存遇和江曼这回是打算享受过程,他完成新郎应做的神圣承诺,他想,女人大概也都会有一个洁白梦幻的新娘梦。
10月3号,大家还都在放假。
婚礼的伴郎人选陆存遇早已有了,按照这边的习俗,伴郎伴娘都最多只能四个,订下了付迁,金科,周兆民,还有一个冯原。陆四婶和张玉莲本不同意冯原这个伴郎,那毕竟曾经是陆存遇的大舅子,这不太合适。
陆存遇始终觉得老一辈的人很是迷信,他就偏不信这些,也已经不止一次在迷信方面的事情上持反对意见,他希望得到前大舅子的祝福,让冯原释怀过去,在婚礼上。
江曼这边,夏夏还羞涩的问了冯原来不来,江曼没有任何意见,所以这事就定了。
圆满大结局(下)
江曼邀请苏青做伴娘,但是苏青却笑着拒绝了,苏青认为自己流掉过孩子一定会不吉利。昶漳菁亥
大学时跟张跃流掉一个,后来引产了一个童刚的,江曼说不在乎,可苏青自己在乎。
好姐妹希望对方幸福,永远幸福瑚。
江曼心里本是凑好了四个人的,一个苏青,一个夏夏,还有两个是公司的女同事,关系不错,现在苏青说了不做伴娘,她又要找铄。
想来想去,只能找到陆棉身上。
陆存遇中午吃饭路过医院,上去跟陆棉说时,陆棉“啊”了一声。
陆存遇直接拿出一捆钱,百元钞票,搁在陆棉的护士服口袋里:“出场费,全是你的。”
陆棉:“……”
陆棉觉得冤枉,她真的没想要这个钱,给小嫂子去当伴娘简直求之不得。
至于……为什么她没想要这个钱,这个钱最后却还是被她存到了银行卡里,她仔细想了想,那大概是因为她哥陆存遇太酷,给完全人就走了,都不容她还一下钱。
再至于一下……为什么事后下班不还钱去,那是陆棉觉得她哥分分钟都在忙碌赚钱,还钱这个过程必定要耽误她哥最起码半小时的时间,这半小时的时间她哥一定赚的不止这一个一万块的,所以综上算来,她去还钱就是在耽误她哥的宝贵时间,耽误她哥赚钱,不去还这钱反倒会帮她哥赚钱。
这笔账算的,逻辑通的……简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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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量了伴娘的身材尺寸,接着再等礼服送到青城,最后集体约了时间去试穿。
去的路上,迷糊的陆棉才想起来问,什么款式的?
江曼说是抹胸的,陆棉差点泪崩的哭出来……
陆棉试穿以后纠结的是,小陆望的两位阿姨和一位干妈都露了美美的胸,挺而饱满,而她这个小陆望的姑姑,要用力挤。
挤的喘气都已费力,才有那么一点胸露出来。
穿着伴娘礼服站在伴娘团当中,陆棉觉得自己一定嫁不出去了,别人的胸到底都是怎么长成那样大的?
婚礼的前几天,江曼陪着张玉莲还有陆四婶在一块吃饭。
陆棉从医院下班就赶来了一起吃晚饭,说起礼服,陆棉直接要罢工。
张玉莲和四婶就问,为什么?
在座的都是女人,陆棉就红着脸颊纠结的说:“理由是她们胸大,我胸小,要抬不起头了。”
江曼笑着安慰她:“棉棉,你长得娇小玲珑的,要那么大的胸干什么。”
张玉莲接过服务员刚送上来的热茶,倒给陆四婶一杯,看陆棉:“听说吃那个木瓜能管用,小棉你吃过了没有?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注重这个胸,我和你四婶年轻的那个时候从来没有,那个年代女人胸大了还苦恼呢。这事你请教请教年轻人,不过这远水恐怕也救不了近火了。”
饭后,陆棉去买了二百块钱的青木瓜……
青木瓜吃完,只觉得几天之内把一辈子要吃的木瓜都吃完了。
陆棉没有见到丁点儿的效果,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木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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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陆棉一大早赶去跟大家汇合,礼服统一到江曼家里换上。
陆棉想要胸,跟别人差不多的胸。
结果夏夏出的主意:“绑一下胸吧,我见电视剧里的胸多半都是绑上了。”
“会不会很假?”陆棉害怕别人笑话。
夏夏摇头:“虽然夸张,但是看着能稳固一点吧。我也绑了,不然我怕裙子会掉不舒服。”
陆棉无语,自己绑上是因为胸太小了没有沟,夏夏姐绑上完全是因为胸太大了总是晃。
如此残酷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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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举行的还算低调,江曼从家里出嫁。
她奋斗买房子的时候从不觉得这个房子买的小,陈如和江征也觉得200平够大,到了江曼出嫁这天,方觉真小。
江征脸上喜悦,他跟陈如没怎么在屋子里站着,怕挤到这帮姑娘们。
邻居们羡慕地说:“你们家小曼这是嫁得好啊,瞧瞧别人家孩子出嫁,哪用得了这么多人在一旁伺候着,现在咱们楼下那豪车都排成排了,一眼望不到头似的。”
“……”
陈如满足了。
金科的前女友负责策划的这场婚礼,还没亮,她就带着服装师和化妆师过来了。
到了时间,陆存遇和伴郎团过来,新娘这边也已经准备完毕。
江曼在卧室里,定制的婚纱已经穿好,白净的脸上施了一层薄薄淡淡的妆,气色很好,身材恢复的也是极好。
之前试穿了上次的婚纱,但是发现胸部已经装不下了。
伴娘团们早已研究了为难伴郎团和新郎的办法。
陆存遇和伴郎团从他母亲那边出发,没有从新房出发,这样显得比较传统,此刻人已经到了门口,外面的邻居看到新郎就起哄。
江曼担心,陆存遇那么高冷的性情能受得了吗。
另外两个伴娘只是凑热闹充数的,见了西装革履的新郎陆存遇,哪敢冒犯,都是规规矩矩的站着,就算不忌惮他是本市着名投资商,也要忌惮这是神州小半个老板的男人。
但这一关是很传统的习俗,目的是“熬熬新郎的性子。”
红包必备,几个人接了红包还不成,又问新郎问题。
伴郎团似乎就是为闯关所准备的,冯原已经推开了门,他头一回笑,作势就让新郎硬闯进去。
冯原说:“伴娘团,还请手下留情。”
外面忽然停顿住了。
江曼在卧室里跟苏青说:“现在说话的是那个夏夏喜欢的119,冯原,夏夏估计已经花痴了,听啊,没动静了。”
苏青无语,别这个时候花痴呀。
正担心着,夏夏在外面就回神的把陆棉推上前去:“新郎说不出来,硬闯可不行,伴郎团们也注意,请给我们伴娘团一点诚意!”
陆棉忍不住笑,哥哥嫂嫂结婚真好玩儿。
棉棉被夏夏当成了挡路的,但这都是事先就计划好的,棉棉懂得,她很懂得,嗯嗯!
伴娘团在网上搜出的问题是:请新郎举例说出初高中老师不负责任的行为。
现在新郎答不上来了……
江曼又担心了,棉棉负责在网上找的问题,会不会这个问题太难了?早知道事先该跟陆存遇对一下问题答案的。
江曼摇头,一辈子就这一次,为难为难他是应该的,儿子都有了!
陆存遇二十出头早结婚那回如果有孩子,孩子都该上高中了,他一把年纪了,哪还记得初高中的事?
过了一会儿,陆存遇开始认真的想。
他站在门口,其实与门里只有一条缝的距离,没想真闯进去。
不过是伴郎团想要逗逗这几个伴娘。
陆存遇的眉宇间透出自信,他说:“初中老师说:这个到高中你们老师会和你们讲的。到了高中,高中老师又说:这个你们初中老师应该讲过的。现实是,其实一般初高中老师都没讲过,这个算不算?抱歉,我只能想到这一个。”
夏夏看绵绵,棉棉忙点头:“岂止是算,简直就是标准答案嘛!”
一个人的目光,一直盯着陆棉,宠溺的目光从未移开半分。
夏夏:“……”
屋子里的众人:“……”
这么容易过关了?
苏青看江曼:“你老公竟然这么厉害?一猜即准?”
江曼:“……”
江曼倒觉得一定是棉棉被收买了,怪不得棉棉先前举手说出问题这一环节包在她身上。
伴娘还没为难够新郎,要求新郎唱一首歌表达对新娘的爱意。
金科眉毛一立,反正伴娘团里没他女人,他担心什么,一只手伸过去,推门,打算给新郎解围:“我说各位姑奶奶们,晚上再唱,晚上再唱!让他们夫妻俩晚上爱怎么唱就怎么唱,好么?咱们还得闹洞房吧?”
“叫什么都没用,闹洞房和这个不发生冲突。”另两个伴娘见是不认识的人发言,连忙摇头说。
金科叹气,看向另外三个伴郎,怎么办?
冯原站在最前面,接着是付迁和周兆民,几个人点了点头,一哄而上。
结果是混乱下夏夏被撞了,不疼,伴郎团很注意分寸,夏夏只觉得胸部一松,什么东西掉了。
脸瞬间红起来,冯原见她样子不对,问她:“没事吧?”
夏夏摇头,但是胸部明显的从很紧变得松开了。
被人一碰,差点整个胸全部露了出来,根本卡不住裙子。
夏夏怨,是谁说的胸大都能穿好这种裙子哒?!
冯原虽说没有过女朋友,但也知道这是怎么了,一条带子掉了出来,那条带子不是布的,是一种什么棉,质量很差。
夏夏胸太大了,那个棉条害羞的被扯断了……
伴郎团成功攻下伴娘团,给新郎杀出一条堪比红毯一样的接新娘的路。
冯原道歉:“对不起,你怎么办?”
夏夏拎着裙子,苦恼,这才是一天的开始,万一这婚礼上某个时刻裙子掉了……丢脸死了。
棉棉看到,说:“夏夏姐,找一个布条去吧。”说完棉棉就跑了。
冯原见此,让夏夏别急,想了想,冯原的脑子可能救火之类的想办法太灵活了,办法说来就来。
扯下领带,递给了夏夏。
夏夏受宠若惊地接过男神一般人物的领带,点头说“谢谢”,跑去另一个房间准备绑一下。
陆棉跟着新郎她哥,说:“哥,我表现怎么样?”
陆存遇很不给面子:“略浮夸。”
棉棉气鼓鼓地,还不知道身后一道视线正注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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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和江征在客厅里端坐着,那边叮嘱过,新郎到了这边先不要急于见新娘子,首先要跟新娘的父母打声招呼,不能无视失了礼貌。
陈如笑容满面,江征也是开心的很。
陆存遇今天很紧张,十分忐忑,很担心自己忘了哪一步骤,他很正式的分别叫了:“爸,妈。”
陈如和江征点头,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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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见新娘子。
陆存遇心跳加速地推开卧室门,看到新娘子江曼。
江曼此刻已是婚纱在身,身姿曼妙,早上的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让她在白纱中显得就像一朵绽放中的白兰花,淡雅的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江曼脸微微红地注视着门口的男人。
陆存遇不同于往日的高大帅气,身上那份沉稳,表情上的那份真挚,深邃目光中流露出的激动之情,都让江曼忍不住有些眼底潮湿,经历过福,经历过祸,两人一路上都挺了过来。他是那么的有魅力,他是让她可以像父亲一般依赖的男人,他代表的是安全感,他代表的是家人一辈子的幸福,他是唯一让她显示出过心底脆弱的男人,她很爱他。
【完】
MM的话:陆存遇和江曼的故事完结了,想说两句,但是这样坐在电脑前又表达不出来了,一路上你们给过我太多的感动,MM要再次全都感谢一遍,我们隔着网络,但是每天在故事这里见面。你们的热情和支持MM感受得到,只要你们看,我就会继续写,谢谢!!
【下面这段小剧场字数不收费,原本圣诞那天我发在了新浪微博上,但是好像大部分的亲还没看到】
江曼生完孩子没多久,重新开始工作。
一开始江曼不出差,后来儿子一天天长大,江曼便开始跟夏薇怡偶尔一起出差工作。
孩子,当然留给孩子他爸照顾。
……
冬天,某个早晨,3岁半的小陆望懂事的跟爸爸一起送妈妈出门。
陆存遇不舍得地在老婆额头吻了下,又去亲嘴唇,陆望跳着说“我也要亲亲妈妈”,结果却被他爸一只大手推了一边去。
临走时,江曼回头紧了紧大衣,不放心交代:“我走这两天,大的不能敷衍小的,小的也不要过分作闹爸爸。”
小陆望乖帅乖帅的说:“妈妈再见。”
陆存遇头回单独在家照顾孩子,这不拿手,但愿不让老婆失望。
……
江曼出差第一天,爸爸把儿子带去了公司。
小陆望很皮,他爸开会,他就去会议室门口敲门:“爸爸,我要尿尿!!!”
一派严肃开会的他爸:“……”
众人,努力装羡慕,笑。
外面的秘书哭笑不得,不敢伸手直接抱走,但又怕纵容着回头挨老板训。
第二天,爸爸便不再把儿子带到公司。
小陆望早晨起床吵着要坐公交车,(小62还没坐过,感觉公交车又大又拉风,十分想坐)并且要求爸爸也去坐公交车→_→
中午张玉莲过来,好说歹说,小陆望才同意跟奶奶一起去坐公交车。
陆存遇知道母亲晕车,公交车母亲坐过数次,但冬天一般坐不了,晕车更严重,晕车药晕车贴均是不管用,偏方试了,都不管用,唯一能缓解晕车的便是闻闻新鲜橘子皮。
奶奶和孙子去之前,爸爸开车出去买了N个橘子。。。
陆存遇剥了几个橘子,留比较完整的橘子皮,小陆望看到爸爸手里的橘子肉,抬眼看他爸:“爸爸,我不吃。”两只小肉手惊恐地捂住小嘴。
陆存遇皱眉,想起头一回喂儿子吃橘子那件窘事,大概给儿子留下了不小阴影。
……
一大一小研究橘子皮防晕车的事。
爸爸说:“要记着提醒奶奶难受就闻一闻橘子皮。”
儿子说:“让奶奶一直闻喔?”
爸爸摇头:“奶奶一直拿着橘子皮,手会累。”
儿子低头,转了转眼睛突然跑上楼:“笨蛋爸爸,我有办法让奶奶手不累!!!”
……
江曼出差惬意工作中,却收到老公发来的一张照片。
家里,孙子和奶奶全副武装,说是打算出去坐公交车,照片里老太太没戴往日的纯棉口罩,带着一个……她仔细瞧,是个剥的较完整的橘子皮制做的口罩。。。
江曼有些些尴尬,微信说,妈,你别太惯着这孩子了,他就知道欺负你。
老太太却为了这小发明家孙子愿意不顾形象,喜欢极了,事事都依孙子,说陆望比他爸陆存遇聪明多了,陆存遇小时候可没孙子陆望这个智商。
江曼。。。==
苦了婆婆T T
番外:陆存遇江曼——经历参与了老婆的第一次例假
青城的夏天无比闷热,15岁的江曼十分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她在火车站熙攘的人群中站立着,表情很淡,眉眼也是很淡,瘦弱的肩上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那天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她在等车,火车站这里不熟悉,公交车站她找不到了。
来回过往的出租车许多,但里面却都有人,她走了好几个地方,始终都没有碰上一辆空的出租车矾。
天气太热,她打算去买一支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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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的江曼站在火车站外面的街道上,剥开那支雪糕,第一口吃下去觉得很凉,由于吃得太快,咽下去后冰的心都一起凉了。
她捂着嘴巴,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
火车站附近人多车多,街道边上停着一辆绿色军用吉普,后车窗全部落下,前面没落下的车窗也全是透明色。
陆存遇接起了冯安雅的电話。
冯安雅说:“你刚回来就要走吗?不住两天?我一直想跟你谈一谈。”
“有事回来一趟,马上就走,我们之间,一直也没什么可谈的。”他正蹙起眉头说着,视线就瞧见车外两米远的街道边上蹲着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身穿白色的连衣裙,五官清秀,皮肤白净,牙齿洁白整齐,唇瓣粉红,但目测发育上很一般,看上去大抵还是个初中生。
他正在换上身的衣服,没说两句,就挂断了冯安雅的电話。
脱下身上的衬衫,他转身又瞧见吉普车外的那个女孩子,女孩子的雪糕吃了一半,不知是被雪糕冰的还是怎么了,脸色显得苍白,已经和刚才不一样。
很快女孩子就捂着小腹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很是痛苦。
他皱眉专注地看了一会儿。
怎么回事?
几分钟之后开吉普车的司机买烟回来,他接过烟,点了一根叼在嘴上,打火机揣在了迷彩裤兜里,他发现那个女孩子蹲在马路边上哭了,而且是憋着嘴巴哭。
不知她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总之就是没站起来。
抽了一口烟,他下车。
他直接走向了那个在哭的女孩子,走近便发现,那条白色的裙子上有红色血迹,很是清晰。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他蹲下,凑近了她问。
她抬头看他,第一眼看到他之后是想,像个坏人,流/氓,穿的如此不伦不类的,第二眼之后是想,哥哥江斯年长大以后也会有这样帅的五官。
他下身穿着迷彩裤,黑色军靴,只是上身衬衫太随意了,扣子系了几颗,上下不搭,但却是透着一种潇洒不羁的帅,一眼能辨认出是个军人。
她也是这才注意到两米之外停着一辆军用吉普。
吉普车外站着一个男人,年纪比面前这个男人要大一些。
他说:“我送你去医院。”
她还没说话,就已经被拦腰抱了起来,他的手臂很结实,她只看了他几眼,就没心情再看了,疼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