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那个宿舍,我非常不喜欢向悦和乔辛,包括你,我和你们的生活习惯不一样,严重不一样。我原本不知道,我去A大上学是管止深的意思,我还好奇我哥为什么让我盯着你和方默川?我荒唐的猜过,是不是我哥喜欢你?后来我觉得不是,我哥他先前根本没见过你。直到大四快结束了,我才知道是管止深。轿”
在阿年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中,影子幽幽说道:“北京四合院的事我不知道,但我充满了好奇,我没想到四合院居然跟管止深有关。三四月份,你那段时间都在联系他,我也不敢猜测什么,直到有一次你说他的车来了A大校门口,你说他要见你,还记得吧,你一个人害怕,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跑回来找我跟你一起去。”
“你后来下车,你说你们谈的并不愉快,你说他好像喝酒了。你们没了联系,是我主动打给你对你说的,我说‘巧吧,我哥居然和管止深经常打交道,很熟。’你听了之后很惊讶,说谢谢。随后我哥安排你再次见到管止深,你上了他的车,他赶一个重要会议,你们一起去了邻城,你们在那边住了一晚,他一环一环的把你套死了。”
“还有,记得机票丢了的事吧……”
影子一直在看着阿年,说一些阿年以前疑惑,却得不到答案,以为是巧合的事。阿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影子,一句话没法说。
点头,她记得。
影子开口:“你搬出了宿舍,后来医院中我们见面,我打了人。知道我为什么打那个人吗,那天我心情不好,我的初恋在国外和别人在一起了,准备订婚。我为什么答应我哥来A大接近你?因为我爸和我哥对我说,如果我不来A大,就不准我出国留学,我爸和我哥不让我出国,我自己没有钱怎么出国?我的初恋先我出国了,我一定要去,迟一年也没关系,我就来了A大,等待大四毕业。可是我还没毕业,他就在国外跟别人好上了,其实即使他没跟别人好,我也不打算找他了,大三大四两年,让我眼光和看法不一样了,我觉得他配不上我!但被人抛弃和抛弃别人,是两种感觉。”
“医院里我跟你们说,机票是我藏的,我忏悔……说担心你和一个陌生男人去北京不好。我说我是为了默川这个朋友考虑,其实不是。现在网上订了票,到机场拿身份证儿现取就来得及,管止深为什么给你准备了机票送到A大,现在想来你不觉得奇怪吗?别想了,我这里有答案,他想单独跟你去北京,他想单独开车带你去北京,这就是我藏了你机票的目的,一并把身份证也给藏了。我也不理解,飞机和开车,他不都是单独跟你一起吗,有何区别?为什么他非要亲自开车?”
阿年眼睛眨动,心里乱的跳动异常,可是,那天在管止深的车上一路到北京,他并没有做什么过分举动,到底为什么,影子不清楚他为什么非要亲自开车去北京,她也一样不知道。
意外的是,原来影子和管止深是一边的人。
盯着方默川和她?
管止深到底什么意思。
“在我知道一切都是管止深的意思后,我明白了,我哥帮他,是私人的哥们人情,我爸也帮,那估计是我爸得了不少好处,你应该清楚,管止深看准的股票,百分之九十九的稳赚不赔,他最不屑的可能就是唾手可得的金钱。那正是我爸这种中等企业老板喜欢的。到头来,A大这两年,我过的毫无意义……”
“还有一次,我们和方默川一起吃饭,方默川被家长一通来电叫走,向悦和乔辛喝醉了,上出租车先回了A大,我让你陪我去商场买东西。我说碰见了熟人就迅速跑远了,你在原地等我,是不是几分钟后在大街上遇到了管止深?记得停在你面前的那辆黑色奥迪Q7吧?阿年,这世上不存在那么多的偶遇和巧合,这些只是我想得起来的,还有我想不起来的。我想我只是他安插在你身边的其中一枚棋子,谁知道你的身边,还有哪一个也是他的人?”
“我猜不透,我以为他顶多是跟你玩玩,但这同时又很矛盾,既然是玩,至于认真到从大三还没开学就部署吗,如今我们都毕业了,他似乎对你依然认真。他在暗中,给你摆了这么一个大局,你一点都不知道么。”“阿年,你没发现自从你认识了管止深,你就开始变得很浮躁吗,你当你这是一步登天了?你到处炫耀什么。”影子放下了勺子,眼里都是妒火。
阿年怔怔:“我炫耀什么了。”
“你一副不在乎他的样子,好像不在乎你所得到的一切,这难道不是对我的一种隐晦的炫耀?!”影子情绪激动。
阿年放下勺子,筷子,语气淡淡的,“你看一个人的角度偏了,你太看得起我了,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走出餐厅,一口东西没吃,阿年强忍住眼泪不流出来,站在电梯门口,吸了吸鼻子,呼出一口气。
回了部门,阿年开始了一个人发呆一个人难过的长久征程,心中有两个疑点,挥之不去,搅的她一直心神不宁。
下班的时候,阿年收拾了自己所有的东西,用一个小纸箱子装了起来,跟同事借了胶带,封了口,暂时搁在了部门里,明早上班,再来取。
给管止深发了一条短消息,阿年关机了。
集团楼上,管止深拿过手机,阿年的短消息说:我去乔辛那里,晚上回去再打给你。
然后,就没有什么了……
管止深回拨了号码,提示,已关机。
乔辛惊讶,这人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自从跟管止深在一起,阿年貌似出来的很少了,不知道那家教怎么那样严格,不只是不可以夜不归宿,稍微晚归都是不被管止深允许的。
“你马上要走啦,出去请你吃饭……”阿年说,我入职你给我买了衣服,你要走了我请你吃顿饭吧。
这个理由很不错,乔辛和向悦跟阿年一起出去。乔辛建议去方默川那里,离开Z市不放心阿年,知道阿年一直想见默川,说清楚一切,道个歉,阿年一直没有机会,方默川躲人躲得厉害。
“突然袭击去。”阿年说。
三个人六点多抵达了酒吧,果然方默川这会儿在……
见到阿年和乔辛她们进来,方默川愣了愣,坐在吧台那里,没动,转过了身去,视线不看阿年。
“我过去。”阿年对乔辛和向悦说。
她们两个去找位置坐下,阿年走向方默川。
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方默川还是不动,捏着酒杯的手指,颤抖,阿年一靠近,他就可以闻到的清香,那么熟悉,曾经,是他手心里的,鼻息间的,现在,却觉遥远。
“干什么躲着我。”阿年没看方默川,站在吧台前,这吧台这一段没人,都在吧台另一头摆弄杯子。吧台挺高,方默川坐在高脚椅上倒还好,像阿年这样站着,滑稽的很,俩胳膊抬起来,扒着吧台,像个要偷吧台里糖果的孩子。
“没有见面的必要。”方默川回答,嗓子疼。
他仰头,喝了一整杯的酒,液体入喉,酒液润了他的唇,浅粉色的唇,一瞬变得愈发鲜艳了,阿年不知道那是什么酒,可他也别这么个喝法。
阿年睫毛眨动:“对不起,跟你说分手对不起。”
“不准说那两个字了!”方默川转头,凶她。
阿年眼睛红:“我刚才已经说了。”
“没听到!”方默川气急,捂上耳朵。
阿年闷闷。
乔辛她们这桌,在聊回海城的事。
向悦问左正:“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左正心不在焉,若不是手背被重拍了一下,他还没回神儿,真的没听清。
“当我没问。”向悦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左正望向方默川那边,方默川似乎喝的半醉了,阿年也抱着一个酒杯,估计是心情复杂,不时的小口抿酒。左正看乔辛:“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手机没电了……”
乔辛拿了出来。
左正出去了,他以前见过乔辛联系管止深,站在酒吧外的街边,俊美男子蹙眉,找了一遍号码,拨了出去,手指间的香烟扔在了电线杆底下,他说:“阿年快喝醉了,希望你能过来接她。还有,请你不要说,是我给你打过……”
挂断之后,左正删除这条记录,拨了大哥的号码:“哥,是我……没什么事,告诉你一声,乔辛要回海城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你那个宝贝果果,和乔辛这个差了好几岁的妹妹,向来不对盘。”
“好,就这样了。”左正挂断。
回到了酒吧中,左正把手机给了乔辛,乔辛看了一眼:“打给你大哥了?干什么?”
“你和你姐互看不顺眼,别牵扯我哥,我哥也很可怜对不对,求而不得,不过这倒喜闻乐见,你爸前妻生的你这个姐,心理有病。”左正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视线有意无意瞥向了吧台。
乔辛跟左正碰杯:“好孩子所见略同,你是我真朋友!”
吧台这边。
阿年喝了几口,口渴了,嗓子不舒服,所以面前这杯酒她也没客气,心里堵着一些事,忍不住喝了几口,喝醉了要去报复社会,要去扰民,要撒酒疯,要问心里的问号——这些当然都是朝管止深!
“你跟管止深,有过节吗……”阿年吧嗒嘴,酒味很浓,问他。
方默川从没想过跟阿年这样一起聊天,且是聊着别的男人,管止深表哥,所以一不小心的,他把自己灌醉了,否则会受不了,会骂阿年,会忍不住看阿年喝了酒后的嘴唇,柔软的触感,他想念了。
不敢看阿年,点头:“不知道,也许是有,也许没有。”
“嗯?”阿年。
方默川低喃,说的也许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我不知道他恨我妈恨到了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恨我?毕竟因为我,导致表姐管止絮去世了,连同4岁的小孩子一起。表哥是不是恨我?我也想知道。”
阿年没说什么,夜里听管止深说,她觉得管止深应该是没有恨过方默川,不是恨方默川的吧?是恨管三数这个姑姑的吧?阿年又不确定了,管止深藏得多隐蔽哪,一手撒网,把她给逮住,不是影子说,她还都不知道。
可是管止深为什么让影子留意她和方默川的一举一动,如果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横刀夺爱,那他是单纯的只想抢方默川的女朋友?而并非因为她是阿年?如果管止深因为她是阿年,才去抢去夺,那也不合理了,有疑点在这其中,日子对不上。或者,管止深真的是因姐姐去世,恨方默川的?阿年头疼,管止深不像那种人。
在阿年纠结感到头疼时,管止深来了。
向悦看到进来的男人,惊呼了一声:“管止深?”
“……”
阿年听到,蓦地整个人一怔。
方默川亦是。
还来不及回头,就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大概很凶的摸样。
“本来空调就冷,你站在这儿更冷了。”阿年说。
“是么。”管止深淡淡一声。
阿年缩在吧台,手捧酒杯无力的趴伏在吧台前,难过,可是下一刻感觉浑身一暖,一件男人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周身是他气息,接着身侧是管止深关怀的声音,不远不近,低沉阴郁:“跟我回家。”
阿年听了,眼睛里一热,这关心难道也是假的吗,不是吧。忍不住回头,闷声委委屈屈的问他:“你说是在大三招聘会上见过我,可是影子跟我说,大二结束,大三还没开学,你就知道我了。招聘会那已经是大三下半学期了,管止深,你说谎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阿年……”方默川站起身。
方默川眼神闪烁的看了一眼管止深,阿年回头,看向了叫住自己的方默川,阿年不懂,不懂方默川是什么意思,也不懂管止深的眼眸里,为何被质问着,仍旧蕴含十分的铸锭?
抵抗隐婚老公,近水楼台耍流氓……
阿年是那么一个轻易不气的人,今晚却背着他喝酒,他来了,阿年进入他的视线,面上还带着些许误会了他的意思,他便确确实实的慌了,人生里头一次,他尝了这滋味儿。
对于一向从容的管止深来说,阿年,是会让他慌乱的唯一。
害怕摸不准阿年的小脾气,所以心上颤动,这叫做怕失去。
面对阿年的质问,管止深整个人,表面上没有一丝的慌乱,甚至他眼眸里的那十分铸锭,可以说是很真的。
因为他的人和心,无愧阿年熨。
他此刻在斟酌,该怎么去回答阿年这问题才合适,一直以来,都不曾想过刻意的欺瞒阿年,但往往有些问题,有些事,他无法直接的对阿年说出口。
第一,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已经拥有了阿年的同时,去想尽办法把默川置于一个被阿年瞧不起的境地。
方默川不是一个外人,是被他从小看到大的亲表弟,他希望默川能成长起来,默川可以有生活上的辛苦经历,但不要多次被感情伤害,投入感情,再离开,本就是一件伤元气的事,怎么可以再因感情被打击的一蹶不振秸?
正因为心里痛恨姑姑不知亲情为何物,所以他格外珍惜这份亲情。
在管止絮和外甥去世那年,方默川才18岁,他27岁,亲眼看到默川跪着不起,把头要磕破了,哭得伤心,替他母亲……跟去世的亲人致歉,那份悲伤,实在不假。
在他眼中,默川和姑姑的性格有七分相像,会因为金钱和地位而目中无人。剩下的那三分不相像,便是默川懂得人情世故,懂得什么是亲情,会尊重他该尊重的人,骨子里存着心软和良善,一直未被姑姑扭曲。
未满20岁的年纪,不论默川什么原因去南方小镇追求了阿年,那可能都是付出了单纯的喜欢和爱,并不龌龊,感情不是人所能控制住的。现在他一样从表弟手中抢了人,这行为,它并不高尚。
管止深算是阅人无数,经历较多,他所见的人,即使年龄和智慧皆无比成熟,也会偶尔守不住底线,凭感觉做了也许不该做,也许该做的,结果却有对有错,那都不是不可饶恕的,凡事没有定数,人总会凭己意,他认为自己本身也有错。
他得承认,自己当年只是喜欢阿年,想要在合适的机会下,认识阿年,并追求阿年,他自己有一个打算,是想和阿年永远在一起,那不是冲动,是站在窗子边看着阿年,然后心里沉淀了数次的想法。
默川对阿年接触的那个时期,说到底……阿年身上没有贴着他管止深的标签。
期盼一家人能一直圆满,不想阿年和表弟默川之间再有一些别的不好发生。
若是这个曾经横刀夺爱的人不是默川,是其他的男人,他一样不会说什么。
横刀夺爱?谁是谁的爱?
你爱她,她那时爱你吗,不爱,甚至从不认识。
今天阿年是爱上了他,不因过去而爱上他,他庆幸这爱的基础打的是如此坚固。
若今天阿年没有爱上他,坚持默川,那么即使你管止深拿着DV,以死相逼声泪俱下,做尽一切幼稚感人的事,在阿年眼中,不还是叫她瞧不起的空气?
单恋一个人,表白被拒绝的比比皆是,当年管止深设想过,自己会不会到了阿年面前,也成为这样一个被拒绝的人?
也许是的。
所以此刻他只看现在,只看未来,从来没有想要拿过去说事,企图给自己加分的这类目的。
如果那一年小镇上的珍贵回忆,是用来俘虏阿年的,就显得不再珍贵。
他希望俘虏阿年的是他这个人,是被他呵护的感觉。
那份被他遗失的DV,和小镇上的所有经历,如果今天成为了打破阿年质问的一份证据,因为一个江影紫,是不是太糟蹋了?
他是这样认为,糟蹋了,那是他一个人整理的美好记忆,封存在了心里,脑海里,即使丢了DV,曾经的阿年也在他心里,根本跑不出去。
甚至他不愿意说出来给任何人听,不愿意给任何人看到那份曾经,因为在他心中很珍贵,所以一直想私藏、独吞。
默川现在的紧张,是怕管止深一句话道出一切,让他在阿年眼中,变得一文不值,变成再也不是一个能接触的人。表哥了解他,但他不了解表哥。
酒吧里的人,来来回回,左正他们走了过来……
没有靠近。
阿年脸上微微潮红,有点醉了。
“回家去说。”管止深看阿年。
阿年唇色惨白,不愿意。
管止深蹙眉,看着阿年那双死死瞪着自己的漂亮眼睛,迈前一步,俯身,轻轻按住阿年的肩,在她唇上轻吻,拂了一下便离开。修长手指,把阿年身上的西装外套正了正,他说:“跟我回去,我都告诉你。”
管止深看了一眼默川,默川紧张。
心情复杂,同居了吗……已经在一起住了吗……
表哥说,回家……
什么家,他和阿年的家在哪……
默川攥紧了拳头,骨节泛白。
只听管止深对他说:“默川,你也出来。”
方默川点头,愣住。
管止深迈步走出酒吧,深邃视线,一扫而过那群人。
站过来的倒也没几个,所以比较好认,乔辛,向悦,管止深都认得,另外一个长相好看的,跟方默川大概同龄的男人,有着方默川身上同样未脱的年轻男子气质,应该就是给他打电*话的那位了?
左正被打量,双手插在裤袋,迎上了管止深的视线,并不惧怕。
管止深不免双眉紧锁,他和这人并不熟悉,从来没有过交情,为何这人背后帮了他一个忙?
管止深一时很费解。
阿年头疼中……
为毛他说回家说就回家说?为毛他说出去她就出去?这岂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吗?可是,他都没有牵她鼻子啊,连手都没牵啊,他一个人出去了啊,让她一个人跟他后头走啊,有一种很丢份儿的感觉。
不过,这些都是阿年第二天醒酒后锤头后悔的想法。第二天,毕竟是第二天了,后悔莫及,追悔莫及,总之,全莫及——╮(╯﹏╰)╭。酒吧外,管止深打开车门,回头,等阿年上车。
方默川站在了酒吧门口,鼻息间喘着粗气,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是嫉妒么,却要用理智压抑下去的嫉妒!
他就这么看着管止深耐心哄阿年,让阿年上车等他。
因为对方是表哥,一辈子不到死就割不开的亲情,这种嫉妒,要延续一辈子吗?表哥34,他25,计算下来,好像要真的看一辈子了?
可不可以选择早死。
最后,他见表哥走了过来。
“如果我想提以前的事,一开始就说了,没说,以后也不会。”
方默川心中石头落地,视线移开:“谢谢。”
双手插在裤袋,望着别处,他宁愿这样尴尬的欠表哥,也不愿让阿年用鄙夷的眼神看待他。
和阿年,或许一定做不成情人了,但至少,他还可以换一种方式继续在阿年身边。朋友,也许阿年一直是这样对他的,大概自己从来都是单恋,他给她压力,把她逼来了z市而已。
阿年和他分手,他好奇,是否就跟阿年即将和乔辛分开一样,阿年单是难过,不会绝望?而他,失去阿年,对爱情已经绝望。
他明白,自己始终不及表哥会算,不如表哥那么稳得住。
压制住他方默川嚣张性格的是什么,并非是阿年的不爱,并非是表兄弟亲情,方默川就是一个混蛋他自己也承认。
那场火灾表姐去世,在长辈们眼中,仍旧是一场纯粹的意外,只有当事人知道,到底谁欠了谁的。
表哥一直隐瞒,顾虑了家人,如今表哥不对阿年提过去,不对阿年提他生活过那个小镇,他的表哥用这份隐忍,挑起了他的愧疚,自己的这份愧疚,又成功把自己一贯的尿性,全部镇*压住了。
越能忍的人,越有谋?
“总不能这辈子都不回家,既然要回,那就早回。”管止深说。
他觉得默川还小,差了九岁,想法会不一样,曾经自己二十几岁,管止深一样不认为家有多重要。可当亲人去世,经历过悲痛和不舍,会自然珍惜那个家,会珍惜日子,会想多回家陪伴亲人,哪怕家人一起的一顿晚餐,也是愉快的。
方默川眼眸里闪着水光,压下。
蹙眉低头,“我不回去,我妈就摸不着我踪影……她只顾着找我了,她以为我跟阿年闹矛盾了,还没有去留意过阿年的动向,不过瞒不住多久了吧?……我姐,她你不用担心,她最近自己烦心事一堆,惹上一男人的正妻了,被我妈教训呢,都没空理我。”
“可我一旦回家,我妈就没事可做了,一旦没事可做,她就操心我的未来,整天想东想西,去帮我争抢。我不愿意要那些……方家的一切都是我姓方的,我会留意,而管家的一切,那自然是姓管的所有,我不会拿。外公无奈,也许想过给我一部分,那我也要看外公是以什么姿态给我,我也得想想,我要以什么姿态去接住?外公是迫于我妈这个女儿给的压力,对姓方的在施舍,我能接么?即使我接住了……我会用么?我不是做大生意那块料,生在大富大贵的权势家庭中,我的唯一作用,好像就是在败家,让家人整天因我为难……”
“不可以这样看低了你自己,每个人能驾驭的领域不同,默川,有时间来找我吧,我们聊聊。”管止深敛眸,伸手拍了一下方默川的肩膀。
转身离开。
上车,他见阿年蒙着他的西装外套,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黑色奥迪Q7驶离,阿年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在他西装外套下,不出来,倒很安静。
这一路上,管止深时不时的看她一眼,也没见她有什么。他不担心,所发生的他都想的到,比预期的还晚了点,这更好拯救了。江影紫那个女孩,不稳当。这件事,他总会面对,阿年心底是信任他的,如果不信任,早会冲上顶层骂他了。
二十几分钟后。
“到家了。”
管止深停车,叫副驾驶上或许睡着了的人。
阿年动了动,拿下盖住自己的西装外套,很精神的样子,下车。
管止深:“……”
原来,阿年没睡么。
一前一后回了家,阿年走在前面,男人在身后跟着。这是史无前例的一次,反队形回家,以前都是他在前。
阿年手里甩着他的西装外套——管止深蹙眉,这是跟他耍倔了……西装扔在地上让她踩半小时都可以,甩,小胳膊小腿儿的,别被西装把她甩出去……
进去家门。
管止深站在玄关处,对阿年说:“家事不要在外人面前说。”
“……”阿年回头。
管止深看她,那眼神,有多真挚。
“江影紫说的话,你不要全信,大二结束,大三还没开学,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你了,偶然下,见到过你。”
“你让影子接近我,留意我和方默川的一举一动,这是真的?”
“让江影紫接近你,目的是随时让我知道,有没有男生追求你。我意外那个人是默川……我想看你顺利毕业,这期间不要恋爱。毕业以后,在你同学的建议下,你能来到我的公司工作,我一直都是对你这样说的,希望你相信。”
“信你就出事了——”阿年把他西装外套扔到了他的脸上。
管止深本能一躲,皱眉,伸手接了住!
“去你公司工作,以便你近水楼台耍流氓么!影子负责把我推到你身边?管止深,你确定你不是为了报复默川才接近我?!”
“我确定。至于那个,近水楼台耍流氓……它其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管止深说,目光流转。
阿年吸气,对我放电也没用!
><岂会没出息的吃他这套……
阿年被酒精弄的有点迷糊,努力想着问题,说:“那你第一次见我,到底是什么时候?”
“很久了,久到记不得。”管止深简单叙述。阿年呼吸渐热,生气:“你说话的时候多跟我说几个字,会死啊?”这话阿年憋了很久了,终于在今天借着酒劲儿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