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馆外面。
苏景上了陈前的车。
在会馆内,谈的可以说很愉快。
苏景来的时候,陈前还没有应付完朋友。叫人安排苏景坐在休息的地方等了二十几分钟。
苏景是从正门进来的,离开的时候,陈前却带她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这所会馆太大了,以至于苏景有些迷路。
车上,陈前说:“苏小姐,我带你去见公司的老板,八成一次性就可以签订合约。”
“真的吗?”苏景第一次做这种业务,不熟悉套路,以为挑战性很大,以为会输在笨拙的口才上,但是,竟然这么容易可以签约。
这么说,下个月不用只拿2500块底薪,另有提成可以拿到手。
想到这些,苏景不由得小小兴奋。
坐在车里跟陈前说话,说了一会儿,苏景惦记着陆霏的事情,拿出手机要给陆霏发一条短消息,但是,手机没有信号。
苏景说:“怎么回事,手机怎么没有信号?”又不是地下停车场和电梯里,而且,现在很多电梯和地下停车场也有信号啊。
苏景举起手机动了动,还是没有信号,奇怪,一格的信号都没有出现。
陈前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眼说:“我的手机也没有信号。”他递给苏景看,苏景看了一眼,的确是也没有信号。
“太奇怪了。”苏景心里有点焦躁。
手机没有信号苏景就没有安全感似的,担心顾想想有事,苏忱打电话找不到自己。
陈前认真开车,说:“可能是移动的信号塔出现了问题,可能不是卫星传送信号,去年我记得附近城市发生雪灾,信号就没了。”
苏景盯着自己的手机,总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可能,移动的信号塔会轻易的出现问题吗?好吧,二十几年了,从用手机到现在,已有九年,至少这九年里苏景一次移动信号塔出现问题的情况都没在京海市遇到。
此刻身处在京海市的市中心,这种地方大面积的手机没有信号,简直是开玩笑一样。普通市民暂且不提,那些大老板们,大公司,所有人的手机都一直接收不到讯号,各方面的损失想必很重?
抵达目的地,是一家打球的休闲球馆。
陈前下车时手上拎着一个男士手包,手包里不知道放的什么东西,看着有点鼓,外面看着,觉得又不像是文件和钞票。
进去之后,苏景拿出手机再看,还是没有信号。
陈前看到苏景的动作,也掏出裤袋里的手机,笑着说:“我的一样还没有信号。”
苏景只能继续等,一起往里走。
陈前为苏景介绍那个正在打球的老板:“汤总,即将跟你们合作的那家公司里说了算的。”
“汤总你好。”苏景伸出手。
姓汤的这个男人留着披肩长发,发带束起,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衣裤,跟苏景握手时问道:“苏小姐,会打什么球?”
说起打球,还真的就是苏景的强项。
“羽毛球和乒乓球……都可以。”苏景说。看来,想要签约得先陪这个爱运动的老板打一场球。
姓汤的叫过秘书:“去,带苏小姐换身衣服,你也换。”
“好的,老板。”秘书微笑着带苏景去换衣服。
苏景跟那位秘书就先走了。
秘书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长方形东西,一头上还有三个支出来的东西,要比路由器小,但很相似。苏景不好直接问那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上面贴着英文标志,被撕掉了一大半,看不清楚。
“你的手机有信号吗?”苏景问那位秘书。
秘书摇头:“没有信号,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问了这里的工作人员,据说现在所有人的手机都没有信号。”
苏景虽然觉得不现实,但也有一点点相信了,可能真的是移动信号塔出现了问题。
换完衣服,苏景跟着汤总的秘书出去。
四个人,苏景跟陈前一边,汤总跟自己的秘书一边。
汤总的秘书身材高挑,眼睛很大:“应聘的时候,汤总问我的第一件事是兴趣爱好,会不会打球?”
陈前手中拿着羽毛球拍,走过来说:“我如果不是跟你们汤总一样喜欢打球,可能都不会成为朋友。”
汤总笑道:“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苏景对这两个人的印象还可以,面相都是很豪气的人,话不多,但却很果断干脆。
入行做业务员之前,苏景从来不敢想象谈合作这么容易轻松。
羽毛球来说,汤老板和秘书的水平明显低于苏景跟陈前,苏景不敢发力,赢了汤老板,汤老板一个不高兴不签约了怎么办,但是陈前停不下来似的,仿佛拼尽了全力。
苏景担忧的给他使眼色,陈前并不理会。
……
会馆内,当红色套裙女人带领一行人走到商务套房时,商务套房里已经没有了人。
会馆保洁正在收拾。
“抱歉,人怎么走了?”红色套裙女人跟顾怀安说完,转头望向门口的服务人员:“人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知道拦一下!”
服务人员低头,不敢说话。
昆远冷笑:“行了,别演戏了。”
红色套裙女人赶紧解释:“昆先生,顾老板,请一定不要误会,我们会馆的规模很大,每天有数不清的客人,加上各种服务人员无数,电梯难免忙的每一部都不能及时。这间商务套房里的客人来了有一上午了,那位小姐是不是后来的?可能真的是谈完就走了。”
顾怀安黑着脸转身便离开。
红色套裙女人追上去说:“顾老板,顾老板您等等……”
昆远看向邹哥的眼神就是在说: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纤细!!
昆远是反映慢了点,但是后来总算也反映了过来。一开始会馆的人如何都不泄露楼上客人的信息,因为会馆楼上套房里的客人太厉害,所以他找的关系才不行。
接着顾怀安亲自打了个电话,找的肯定跟昆远找的朋友身份大不一样,会馆老板要给顾怀安找的那个人几分面子,又有意要护着楼上套房里的客人,所以,上来的时候几部电梯都很忙碌,红色套裙女人明显是听上面命令在拖延时间,为套房里客人的离开而准备了充足的时间。
此举,算是两头都没得罪!
昆远站在电梯前,顾怀安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邹哥说:“到那间商务套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比如烟头,看香烟是什么牌子。”
第123章 Chapter 123 前夫而已
会馆里,在商务套房门口,顾怀安清晰的看到茶几下有一个空烟盒,那个牌子的烟正是陈前抽了十几年的。
陈前出狱,不可能不把视线搁在苏景的身上。
赵量也给过准确消息,林端妮曾唆使陈前手下的人到陈前跟前故意提起苏景。陈前想方设法跟苏景见面,这并不奇怪,顾怀安知道自己防不胜防。而在某些方面上,可以说自己从来都没有过分的保护过苏景,如果过分保护,可能恰恰会是帮助别人害惨自己的苏景。
顾怀安承认自己试探了一次邹哥。
昆远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办公桌前:“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邹哥说的从烟蒂上看到的香烟牌子,并不是陈前所抽的那个牌子,就算不是陈前,那跟茶几底下的烟盒牌子也不符合吧?邹哥是否在刻意隐瞒陈前见了苏景?我认为是。”
顾怀安闭目养神,他吃完头疼药和感冒药开始觉得有些犯困加疲倦。
昆远明白,顾怀安如此失去一个左右手一般的邹哥,心理不可能会舒服,他没再继续跟顾怀安说话,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
苏景来到AL大厦。
到了楼上,碰上Nina等在电梯门口。
“老板等很久了。”Nina说着走在前面,微笑地帮苏景开办公室门,苏景进去,Nina又关上办公室的门。
苏景有朝Nina点头,说过谢谢。
苏景一走进来,顾怀安就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她。
“什么事,打了那么多个电话。”苏景说话的声音很轻,因为顾怀安的眼神真的算不得温暖,望过来的时候甚至有点让她恐惧。
“你去干什么了?”他问。
“见客户……”苏景说。
“会馆那种地方,你也敢去?”
“我问过同事的,那里是一家很正规的会馆。”其实对于一些不正规的地方,苏景肯定也是害怕的。
顾怀安眸色愈发深沉,语气极差:“男人待的地方谈什么正规?男人想对女人做点什么你觉得会分场合?谁看上谁了,你认为还得有专门的场合相互对视才行?全世界强J犯强J女人统一过场合吗!!”
他这么朝苏景喊,不是吃醋。
苏景从没见过他这么坏的脾气,以前不是没有吵过架,但每次都没见过他这副可怕的样子。
苏景被他吼的眼圈有点红了。
顾怀安从烟盒里捻出一根烟,扔下烟盒,拿起打火机点上,接着又扔下打火机。
一时间,办公室里寂静无比。
只有远处墙上嘀嗒嘀嗒的钟声,掺杂着他粗重鼻息逐渐在平息着的声音。
顾怀安低头抽着一根烟,抽了一半,心情烦躁的伸手捻灭在了烟灰缸里。
苏景不明情况的被他吼了,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不痛快。
不想跟他做无意义的争吵,去过哪儿,怎么赚钱,这些其实跟他又有什么关系?都没关系了。
苏景转身就离开,惹不起他躲得起他,同时又恨自己犯贱急忙的跑过来见他,为什么要在乎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为什么要在乎他急的嗓子哑了,一切不过都是苏忱瞎说的!
Nina在外面,先是看到苏景小脸苍白的出来,接着又是看到老板外套没穿的追了出来。
苏景往电梯的方向走,按了电梯。
电梯立刻开了。
苏景走进去站好,按了按钮,可是电梯门还没关上,她就一边被忽然闯进来的高大男人搂入怀里,一边被他坚硬的身躯压向电梯壁,男人湿一热的吻把她的嘴唇覆盖,用力地抱紧反复吸一吮着。
突然贴上来的男性身躯让苏景直颤一栗,他的鼻息炙一热一粗一重,喷在她的脸上,额头上。
“你有病……唔……”苏景刚说话又被他堵上了嘴。
这是公司的电梯里,虽然这部电梯没有旁人进来,但是,到楼下的时候电梯门会开,一定会有人看到这一幕。
苏景打算踢他,却被他用一条长腿挤压住了自己的双一腿,动弹不得,拼尽全力的躲避他的吻和他的身体,身体却越磨擦越感到热的透不过气。
电梯在一楼打开。
这部电梯每次打开,一楼工作的或是经过的员工,都会第一时间看过来,跟电梯里面出来的人打招呼。
这一次,大家目瞪口呆。
老板身下压着一个女人,正在暧一昧的接吻,而老板身上没有穿西装外套,只是穿了一件衬衫。那个女人的一双小手隔着衬衫布料抓着老板的胳膊,不知道是太动情忘形,还是受不了老板强势的热一吻做挣扎中。
经过一楼的一个女员工心砰砰直跳,被这一幕刺一激的突然很想谈恋爱,很想被霸道的推倒……然后……再那个什么……
电梯门很快又关上,两人只是一刹那暴露在别人眼中。
苏景喘着气跟他对视,他的眼眸里还有火,不知道是怒火还是什么火,苏景不想面对现在的自己,感觉出卖了心,被他强吻,被他抚一摸,无比可耻的还有很强烈的感觉,当他的舌头时而勾勒舔着她的唇,时而用力吸一吮时,她知道体内压抑着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复苏。
顾怀安个子高,轻易便把苏景圈在自己的怀里范围,深邃且跳跃着欲一火与怒火的视线紧盯着眼前这个面色绯红的小女人,薄唇微张,严肃的说:“我有病你有病?不高兴你骂我,打我,跟我讲道理,你跑什么跑。拒绝跟我接吻时你是忘了自己在我身底下叫着要要要,连连哆嗦的样子了?”
苏景望着他:“你真的很不要脸,请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行吗,你就是我的前夫而已。”
顾怀安一言不发,被“前夫而已”四个字刺得心口一阵难受。
“我是做广告销售业务员的,你说你也做过,你公司里也有一把一把的广告销售业务员,你应该知道大家都是怎么工作的。我去正规的会馆里见客户怎么了?我记得我来AL工作的时候,销售主管郑凝说,干这个的要能言善道、擅于察言观色、曲意奉承、能喝酒、能唱歌跳舞。很多时候别把搞销售的和交际花这两个职业分开。呸,说的是人话吗?”苏景用力呼吸,反感AL的一切,“我在陆霏的公司做得很愉快,那边的主管说,这些只是拉近与陌生人距离的办法而已,我去会馆你就想的那么恶心,是不是什么领导带出什么员工?你和郑凝一样不说人说的话……”
苏景气愤之下的讽刺言词,顾怀安一点都不在乎。
办公室里朝苏景发脾气,顾怀安当时边后悔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脾气本不该朝她发。
该朝谁发?他不清楚。
顾怀安问苏景:“为什么手机一直无法接通?”
苏景气呼呼的别过头去,不想说话。
两人就在电梯里待着,他禁锢着,苏景如何都逃不出去,僵持下,苏景不得不开口说话:“没有信号。”
“会馆里怎么会没有信号。”顾怀安不相信。
苏景:“我不知道。”
顾怀安一开始打不通,昆远说,可能是对方拉黑了。
顾怀安差点相信昆远,以为自己真的被苏景拉黑了,但是苏忱也打不通,这说明自己并没有被苏景拉黑。短暂的几分钟没有信号,十几分钟,甚至是半个小时,他都可以理解。
接近三个小时没有信号,很不寻常。
他以为……苏景出事了。
楼上办公室里朝她发的脾气,大抵可称之为一种心踏实到崩溃的情绪。
“手机什么时候开始有信号的?”
“离开会馆两分钟左右吧……两三分钟。”
顾怀安定定地看着苏景。
苏景突然紧张,到底怎么了,手机没有信号回来路上知道别人的手机都有信号,这已经让苏景心里说不出的奇怪。
顾怀安跟苏景说:“有一种高科技产品,它叫做手机信号屏蔽器,可随身携带。有的屏蔽器可以控制半径0.5到15米范围內,有的能控制到半径100米范围內。”
然后手机无法打出和接听?
苏景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长方形的黑色东西,汤总的秘书有一个,陈先生有一个,想到此,苏景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黑色长方形的,带三个天线一样的东西……我看到客户和客户老板的秘书都有。”苏景好奇的描述。
顾怀安点了点头:“就是那种东西。”
他曾经跟陈前合作了两年之久,了解陈前,当年合作期间在澳门开过一次会议,陈前便用了手机信号屏蔽器。
苏景的心脏都在缩紧,疑惑的问:“我的客户屏蔽谁的手机信号?屏蔽我的?”
她感到不可思议,自己一个小人物,小业务员,犯的着吗?
苏景可以确定,就是那东西干扰了自己的手机信号!在手机没有信号的期间,自己距离秘书和陈前手中的那东西,真的从没有超过十五米远。
顾怀安循循地说:“苏景,如果我没猜错,你见的那位客户叫陈前?三十几岁的样子。”
“陈前?”苏景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太过深刻。
第124章 Chapter 124 根源所在
苏景记得,自己曾在顾怀安的书房里看到过一本书名叫做《基督山伯爵》的书籍。
把那本书从他的书架上拿下来的时候,书里面掉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内容,十分吓人。
苏景被吓得在洗手间里干呕很久,扶着墙壁,蹲在洗手间的地上双腿发软。
那张照片的背面上写着“陈前”两个字。
当时苏景就猜测过,这两个字可能是一个人名。
而那张照片的正面,是一个死去的女性老人躺在地上,死状很惨,脑浆摔了出来,还有血,混在一起模糊一片。
从照片里看现场,死者估计是跳楼身亡。
事发地点,应该是在菜市场的附近,被砸烂的一个苹果摊儿还没有收拾。照片里,警察正在检查现场。
陈前是林端妮的丈夫,出狱了,苏景一想到这里就心惶惶的。
“你书房里,《基督山伯爵》那本书中夹着的一张照片,是他给你的?”苏景抬头问他。
顾怀安终于收起圈着她身子的胳膊,按了一下电梯按钮:“照片是他给的,要从几年前说起。”
顾怀安说话的时候,苏景一直望着他的侧脸。
“我跟陈前合作做生意,当时合作的不只是我们两个人,最后坚持下来的却只有我们两个。一起出差去的最多的地方是澳门,我听说陈前嗜赌,也以为他仅仅只是嗜赌。”
“我们一开始合作赚了不少的钱,后来,一笔生意全赔了进去。他就找我要钱,带了人上门要钱,”
“为什么找你要钱?”苏景问。
“陈前认为是我出卖了他,跟别人一块儿挖坑埋了他一把。”顾怀安的声音有些模糊,“当时我手上真没有钱,他赔了,我也全赔了。二十几岁的时候骨气硬的别扭,我想就算那天他真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朝我爸要一分钱支援。后来才知道陈前有黑道背景,我们被坑的那次,是正在跟他争上位的人早就计划好干的。”
电梯抵达顶层,苏景跟着顾怀安一起出去。
苏景一时忘了先前吵架的事情,问他:“这么说,是陈前连累了你生意亏本。”
“事后我跟陈前一起喝酒,他道过歉。但他是黑社会,黑社会是什么?我知道他肯定是犯过法的人,不管我将来回到AL还是自己创业,都绝对不能继续跟他有合作。”
“那张照片……”苏景比较关心,也许这个是他们结仇的根源所在,既然生意上的误会都解开了。
顾怀安说:“照片上的人是他母亲,死了,一次又一次的对儿子感到失望,跳楼自杀。听说遗书上写的是,希望儿子照顾好前妻和孩子,真要作死,就自己抹脖子去死。他母亲跳楼自杀之前他跟我借过钱,张口就是三千万。那年经济不景气,再加上公司我爸做主,不管我开口之后我爸会不会给我,这笔钱其实我都不想借。他说重开做正经生意的公司给他母亲看,可以我对他的了解,根本不可能。他不会放弃赚黑钱这条路。”
所以呢,陈前把自己母亲自杀的责任都算在了顾怀安的头上?就算借给他钱,做了正经生意,又能做多久?有句俗话,是狗改不了吃屎!
更何况,顾怀安为什么一定要借给他钱,两人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生意出事,他第一时间怀疑的是被顾怀安出卖,说明他根本就不信任顾怀安。
他又是黑道上的人,身份敏感,哪个好人愿意跟这样的人来往频繁打交道。
一个不小心,丢的可能就是命!
苏景感觉自己被耍了,陈前的女儿陈萌出现在烧烤店附近,被自己碰到,并帮助,然后顺理成章的见到陈萌的爸爸陈前,最后,有了直到今天的交集,这么说,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陈前蓄谋已久?
苏景不明白,陈前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得罪过他吗?
还是因为跟顾怀安有仇?所以这是不是应该叫做迁怒于旁人?
顾怀安强调:“离他远点。”
苏景低着头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而心里头在想,我跟你都离婚离干净了,你的仇人还能找上我,我这到底是倒了什么霉。
“我先回公司。”苏景才发觉在这里耽误了很久。
“再出去就让郑慧跟着你。”
“不用。”苏景拒绝,回头说:“他能杀了我吗,我哪里惹到他了?”
顾怀安没有理会苏景的倔强,强迫苏景的确不对,这些恩怨,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苏景离开,出了AL大厦,发现郑慧在跟着自己。
苏景回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郑慧不说话,支支吾吾的……
苏景上了一辆公交车,郑慧急忙跑上去,也跟着上了那辆公交车。
先上车的苏景有座位,后上车的郑慧没有座位,郑慧只好拽着把手站在苏景的旁边,也不说话。
苏景生了一肚子的气。
被男人背叛抛弃而离婚已经够惨了,现在,又因为这个男人碰上黑社会,什么世道?不公平!
同时苏景的心里又纠结,既然已经没有爱了,为什么还要叫郑慧过来?自恋的想,难道离婚是因为……唉,怎么可能,别自作多情了。
苏景一路上忧虑重重的,到公司,自己上楼。
郑慧跟了上来,坐在休息的地方老远,苏景没好意思让保安拦住郑慧,郑慧身不由己,也不容易。
苏景拨通了顾怀安的手机号码。
他接了,问道:“到公司了?”
苏景说:“你让郑慧回去,光天化日的我能出什么事?要出事可能早出事了。”
“不行。”顾怀安铿锵有力的两个字。
苏景位置的附近没有人,下午的这个时间都在外面跑业务见客户,她掏出双肩包里的资料搁在桌子上,说:“郑慧的身手好我知道,可就算警察密集保护又能怎么样,该来的都躲不过。陈前是变态杀人魔?卡斯特罗前后一共遭遇了差不多638次暗杀,他是什么人物?最后都死了,没准是被暗杀成功。我一个小市民,谁要害我一点都不费事。”
陈前是黑社会,害一个小市民岂不就是牧场主人宰死一头羊那么容易?
整理好工作,苏景下楼去找陆霏。
陆霏有自己的办公室,苏景敲门进去。
“我给你倒一杯水。”陆霏起来说。
苏景的眼睛望着陆霏,到底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陆霏把水给苏景,苏景接过去搁在桌子上,仍旧盯着陆霏,陆霏低了一会儿头说:“苏景,我就想问问你,最近跟郝米有联系过吗?”
“没有。”苏景心一沉,吴仰跟郝米又有什么事?
“那没事了……”陆霏低着头皱眉。
苏景问陆霏到底怎么了,陆霏就是不说,肯定有事,陆霏就是这种闷不吭声的性格。
公司有人找陆霏,苏景不得不先离开。
捱到下班时间,苏景在门口等着陆霏,还有一直都不走的郑慧。
苏景要陆霏到家里吃饭,顺便问问提起郝米是怎么回事。
陆霏点头,所以,郑慧加上苏景都坐进了陆霏的车里,一起回家。
车开过了中国烟草那段路,苏景的眼睛看着车外,没有白色沃尔沃在路边停着,心放下了。
吃完一顿晚饭,陆霏那些心事都被苏景问了出来。
郝米怀孕了,上个礼拜三去打胎。
吴仰的一个女同学陪着去的,然后吴仰的男同学从那个女同学的口中得知,传着传着,这些就传到了陆霏的耳朵里。那个男同学说,不知道郝米怀的是谁的孩子。
陆霏不是爱吵的人,把什么都压在心里,只觉得难受的要死掉了。
苏景的声音很小,很沮丧:“陆霏,你要是怀疑了,就把吴仰和郝米都叫出来当面问清楚吧。”
陆霏没有说话,这一切不怪苏景,怎么都怪不到苏景头上。人这一辈子,该遇上的人或事都会遇上。
陆霏哽咽着说:“我爸我妈,年轻的时候在学校里开始相爱,后来,跟仇人似的。我爸早就不爱我妈了,我确定。我妈可能做错过很多事,离开我爸之后的很多年,她堕落的我都烦她,最后,我妈死了,跟一帮人聚众吸毒,那晚死的。我想趁着我还有理智,没像我妈一样自暴自弃,趁早的就跟吴仰断了,谈恋爱谈得太累人了。”
陆霏这晚没走,住在了苏景这儿。
早晨,陆霏开始发烧,苏景也服了陆霏的体质,每次心事重,失眠,睡不着就会感冒或是发烧。
苏忱白天在家负责照顾孩子,照顾陆霏。
抵达公司,苏景被总经理叫了过去,来到总经理办公室,苏景看到陈前。
“小苏,你怎么回事?陈老板说你手机打不通?”经理不高兴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