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眼,站住没动。小花怒了:“说了让开,听到没有?”
其中一个说道:“主人吩咐这个时候任何人不能打扰,即便是夫人也不行。”
小花道:“看清楚,我不是夫人…”
“让她进来。”
小花从两人中间挤过去,故意在两人身上蹭一下,两人连忙低下头,不觉中竟有丝红晕。小花来到田云山面前,“云郎。你不会是真的要我在那个破落小院里孤苦终老吧?”田云山正要说什么,小花继续道:“怎么说你也总的给我些生活器具什么的吧,不然我会饿死的。”
田云山眉头皱起,挥手把小花拂开。他最不喜欢就是这种张狂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明明昨天晚上看着还不错的,怎么今天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人,心中想到和那个倩丽身影的三年之约,自己权且再忍耐一下吧。于是果断下令,满足瞿小花的一切生活所需,包括那啥劳什子的锄头镰刀种子之类的,只有一条,不能出那个小院!
小花回到自己的小院,感觉脑袋还有些恍惚。想起刚才田云山那厌恶的表情,还有极度忍耐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口笑出来。
她怎会不知道田云山的脾性呢,想前世,即便如同灵儿那般的人物,在田云山面前还不是如同猫咪一般。
小花已经打定主意了,田云山靠不住。那她就没必要去靠,她必须靠自己!恰时,左手传来丝丝温热的感觉,心中愈发坚定了信念。这个小院,前世是埋葬了自己青春的坟墓,而这一次,她将在这里真正的重生!
小花刚刚回到院子一会。就有三个家奴将她想要的一应物什送来了,甚至还有铺盖被褥,锅碗瓢盆等等,那意思就是将她彻底幽禁在这里了。
这些仆人先前都听了一遍崔婶对小花的各种宣扬,在他们眼里小花被老爷抛弃,从新婚第一天就在这里守活寡。简直就是活该。所以脸上都带着鄙夷和幸灾乐祸的味道。
而小花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则是发自肺腑的高兴,让人把这些东西一一归置好。其中一个懒洋洋的道:“哎呀,对不住了小娘子,刚才研姑娘吩咐我们事情呢。可耽搁不得。”
小花问道:“研姑娘,可是和我同一天进府的那位?”
“可不是么,人家现在可得老爷的欢心了。”众人应哦着,呵呵笑着离开,把一堆东西直接乱七糟八丢在地上。
妍儿?研姑娘?难道是她?!
小花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这就是了。这妍儿正是张紫妍,原本是换身份进入田府的,没想到计谋被戳破,田云山因为和灵儿有约定,所以一定要顾及小花的“位份”,于是这张紫妍就悲催了,一个黄花大姑娘,上了花轿,拜了堂,竟是落得个没有任何位份,若是有的话那就是一个侍女。只是待遇和妾一样,有自己独立房间,近身伺候田云山而已…
所以后来妍儿把小花恨透了,多次使绊子,让小花吃尽苦头。
想着想着,小花心中升起无限恨意。刚重生而来,是恨意左右她的思想,但是随着生活逐渐变好,自己也意味这一世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所以那种彻骨的恨意逐渐隐藏起来。但是这一刻,这所有的一切都被激发了出来。
小花没做任何声色,默默地将所有用度一一搬进房间,有序归置起来。
至于锄头镰刀这些农具小花打算放在旁边的房间里。
这里说是一个小院,其实也就两间砖房,靠近后山的围墙边上还有个小的窝棚,是茅厕。
小花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忍不住嘀咕,这老虔婆果真省事,只打扫一间。房间里潮湿的很,地面坑洼,根本没有平整过。到处堆放着已经坏掉的木料。
小花将锄头丢在地上,搬出几块木板,就在外面一个凹坑上搭建了一个火堆。幸好自己以前背弃林场时没少干这些,现在做起了照样得心应手的。木材潮湿,冒出滚滚浓烟,好一会才冒出几缕明火。小花想起什么,连忙跑到屋后,一口方井出现在眼前,放下心来。幸好,水井还在。连忙提了一桶上来,将该洗刷的都洗刷一遍,而后开始煮饭。
倒霉催的,送来的那小半袋粮食竟然是掺了石子泥沙的小麦!小花抓出两把麦粒,仔细淘洗一遍才放锅里煮。
小花就像是又回到小时候一样,不同的是她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力气和说话的身份了。如果按照记忆中的模式,在接下来的几年幽禁日子,将是她人生中最自由的日子。所以在这片小天地里,一切都由自己做主。感受着左手传来的温暖,小花心中充满了信心。
…
且说这一通如同戏法一样的成亲经历,瞿家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只知道成功把女儿嫁进田家,还得了一大笔银两,并且瞿家生的仕途貌似又要更进一步了。他们都以为自己女儿在田家很受宠呢。
瞿家拿着这笔钱直接到方山县买下一套小院,如此瞿家生每天都能够回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灵儿出落的更加水灵,瞿轩瞿文两人也逐渐长大,一个张扬一个低沉,但都很听话,很聪明。父慈子孝,生活越来越美好。魏氏没有以前那么跳站,相反,林氏却渐渐的开始发愁了,因为随着瞿家生越来越出名,地位越来越高,来找关系套近乎的人就多了起来。
开始瞿家生还能把持着,但是渐渐的,那些来拉关系的人直接使用香艳战术。
且说瞿家生以前家贫的时候就纳了一妾,那骨子里就是个风流的主。这些年为了仕途奋斗,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盼头,日子过的滋润起来,所以心底的那丝苗头也冒了起来。都是家花不如野花香,果真如此,于是几次半推半就,尝了其中乐趣。
瞿家生也是很有家主威风的,直接就将人领进门,给了妾的身份。把林氏气的半死。
林氏几次婉转提出把妾休掉,但瞿家生愈加觉得这个黄脸婆碍眼,一点不懂情趣,还想限制自己自由,一通黑脸呵斥,让林氏彻底失望。林氏想到以前的韩氏,现在瞿轩已经十一二岁了,半大的少年,很是沉稳安静,模样中有韩氏的几分印记。
林氏便去魏氏那里诉苦,魏氏反倒劝她:“秀兰呀,这也是家生不得已呀,你看现在官场上那个男人没有一群妾室?再说了,你是正室,不管他领再多的女子,那也只是玩玩而已,你要有自己正室的风范才是呀…”
一通话把林氏彻底噎住了,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瞿家生迫不得已而为之,而自己反倒成了那个气量狭小的怨妇?
林氏欲哭无泪,好吧,她现在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看着那些天天在院子里闹腾的女人,各种花枝招展,几个月瞿家生都不带正眼看她一眼的,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林氏找到灵儿诉苦。
再过一年灵儿就及笄了,那水灵,饶是谁见了都会由衷生出爱怜之意来。灵儿见林氏愁苦,她其实到很乐意看到现在整个后院鸡飞狗跳的样子,心中更加轻蔑,呵,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女人的功劳,因为有女人愿意去成全呀。
灵儿不着痕迹地跟林氏支招。
而林氏以前做过一次,现在,这些女人相比韩氏更是没有丁点廉耻,所以干起来没有丝毫犹豫。
那些来巴结的人送来一个个如花样的女子,在瞿家生床上蹦达一圈后便莫名其妙香消玉殒了。
这些都是别人送来的女人,玩完就玩完了,瞿家生一点也不心疼,对于他来说送走旧的还有新的。
在瞿灵儿的不知不觉的推波助澜下,两年时间,瞿家生玩了不少女人,而林氏却在后院清理了几个,双手都沾满血腥。一家人,以眼见的速度朝着糜烂的深渊堕落下去。
剩女福田 第九十章 奴大欺主
小花花大力气将小院平整出来,也幸好她现在已经成人,身体经年被药材精华滋养,比一般人力气都大,用了十来天时间才勉强将这将近三亩的空地整理出来。当先便将那些蔬菜种子丢下去。至于粮食什么的,光是这几亩地根本没多少产出,索性还是将地留着,打算去弄些药材种子来种植,将自己的异能练上去才是真。
一个池塘边的林荫道上,几个上了年纪的仆妇坐在石头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摆八卦。这些仆妇名义上是那些个被赶入偏远小娘子的仆人,实际上就是看守那些个小娘子的。所以她们没有将自己的奴才身份摆正,却把“看守”一职表现的淋漓尽致。
其中一个说道:“喂,崔婆子,你看的那个小院怎样呀?是不是在里面要死要活的呀?”那婆子眼里冒着光,像是看见小主寻死寻活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崔婶瘪瘪嘴,挖了对方一眼,“什么寻死寻活的。我看那娘皮骨子里就是一个泥巴脚杆的贱货,你们还记得前次她大闹着要那些个农具物什的么?我先前还以为她要给自己刨坑把自己埋了呢,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几个仆妇都很上道地问道“怎么着?”
“那娘皮竟然把里面的空地全部平整出来了,用那些乱石在地里砌成小路,还把要的那些菜中撒下去了。啧啧,你们先前也见过那块地吧?那里本来就是先前修建小院时在里面做木工用的地方,到处都是废弃的木料,地上的泥石全部踩铁实了的,下雨坑坑洼洼的,即便是那些大力气的汉子也要挖个十来天。她倒好,不到十天就把那里所有的地全部翻了一遍,还将里面石块全部清理出来,弄得像模像样了。所以我看呐,她就是一个当农民的贱民。即便是嫁进这田府来也改不了,她是铁了心要在那里过一辈子了…”崔婶故意拉长声音,说的抑扬顿挫的。
几人连连称奇,倒不完全同意崔婆子的看法。景婆子道:“也不竟然,不管怎么说,在地里刨食总比向别人讨要踏实些。”
有人附和“可不是么…”也有不同意的,“听说她们这些小娘子每个月也是有月例钱的,虽然说没在老爷身边伺候,但让你白吃白喝白拿银子,有什么不好的,要自己去作贱自己?”
景婆子岔开话题:“唉,都是我们这些老不中用的,才来看管这些不受宠的女人。你说老爷要是不喜欢干嘛还非要纳进来呀…?”
几人连忙朝她递眼色,压低声音:“背时的婆子,这些话可不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景婆子不以为意,“这里哪有什么人。你看那前院后院分的可清楚了,这片就我们几个。就说我看的那丫头吧,唉,也忒可怜了。年轻轻的女子被关在这里就是守活寡呀,天天在哪里哭呀哭呀,让我把她放了,啧啧。你们说她求我有什么用,要怪就怪她自己怪她投错了胎。”
另外几人也纷纷附和,聊了一阵,景婆子站起身:“我要去煮饭给那姑娘送去了,免得饿死了。”
几人起身离开,崔婆子不满。这里头数她最清闲,既不用每天两顿煮饭给小花送去,也不用担心那贱妇什么时候寻死,所以她每天的任务就是到处串门子,然后将前院各种杂七杂八的消息抖擞到这个偏僻的后院来。
小花听到院外传来崔婆子的念叨声。连忙转身回到屋前,生火煮饭。
崔婆子透过门缝看了里面一眼,炊烟袅袅的,啐了一口,呸,寻死呢,我看这贱人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吃吧,吃死你,等你把那粮食吃完了看你向不向我讨要,哼,到时候有你好看…
小花现在听力了得,前世就知道这些仆妇的伎俩,奴大欺主,所以一点不奇怪。只不过这次她有自己的手段和方法,定要将这老虔婆收拾的服服贴贴才是,不然还真对不起自己这身异能了,想到这里小花左手下意识握紧。
先前种下去的菜种都在开始发芽了,小花终于将后院院墙墙角掏出一个狗洞来。用一捆杂草就能掩盖住。
第二天,小花用草茎活进稀泥里面,砌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小隔间,与旁边的茅厕相连,如此一来可当作自己的洗浴室,又可为狗洞做好遮掩。
第三天,小花见崔婆子又去跟那些个婆子吹牛打屁去了,掐准时间,换好衣裳便从狗洞爬出去。
前世记忆帮了她很大的忙,后山名叫牛背山,是一座数百米高的绵延山峦组成,而田家庄园就在山脚的一大片开阔平地上,小花挖的狗洞,正好是山脚通向远山的地方。
小花爬出狗洞便匍匐不动,她听到上面山岗上有人活动的声音,是护卫。站在那个山岗上可以鸟瞰整个后院,所以里面有啥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眼睛。也幸好小花有先见之明,自己挖的那个狗洞恰好就在视线盲区,再说旁边就是那个茅厕,根本不会引起怀疑。
小花感觉自己身体都快腐烂在狗洞里了,山岗上才传来两句说话声,应该是换班吧。小心探出脑袋看去,透过草木罅隙,两人果然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闲聊,又过了一会一个伙计给他们送食盒上去,两人便就在原地石头上摆开吃起来。
机会来了,小花小心爬出来,返身用野草将狗洞掩住,而后摸准方向很快便引入林中。
等赶到集镇的时候已经未时末了,即便是那些常住镇上的店铺都在开始打烊了,小花现在就是一个小伙子的装扮,看着那些还有滞留没卖完的蔬菜瓜果统统包揽下来,其实也就是几颗白菜芋头,还有一溜没卖完的猪肉,小花统统买下,这十多天每天都吃那掺了泥沙石子的麦子煮的,吃的都想吐了,再加上每天锄地种植挖狗洞,都是极消耗体力的活,要不是身体经常用药物精华淬炼,早就累趴下了,所以必须给自己改善下伙食。
包罗一大麻袋,连忙赶到安仁堂去,本没报多大希望,毕竟自己最后一次见贺大夫,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利索。出乎意料,门竟然开着。里面还是以前那个伙计,百无聊赖地拿着鸡毛掸子敲着柜台,扫了眼小花,是个面生的小哥,他虽然只是贺大夫药房伙计,但是几年耳濡目染,看人还是有些眼力的,见这小哥虽然身体有些瘦弱,但是精气神很好,所以连招呼都省了。
贺大夫正坐在旁边看书,小花竟直走上去,在贺大夫手心写了个字“小”。
贺大夫何等精明,说道:“这位小哥随我到后院吧,我给你仔细瞧瞧。”
小花心情那个激动呀,姜还是老的辣呀,暗地给贺大夫竖起大拇指。开玩笑,救命之恩呢,而且还是雪中送炭那种。
贺大夫有很多问题想问,小花只说道:“师傅,你这里有没有让人麻痹的药材呀…”话音未落,贺大夫直接领着她到旁边的库房去,里面堆了半间屋子,大多是普通的药材,小花鼻子扇动,走向一个小麻袋旁边,伸手感应一下,这是蛇衔草,有活血化瘀的作用,但还有一种副作用,就是麻痹。小花伸手抚过,便吸收了不少药材精华。
贺大夫焦急不已:“你自己挑,有哪些需要的尽管拿去。对了小花,你现在怎么这副装扮呀,还有,你你不是嫁给田将军了吗?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哎呀,你私自跑出来,这是犯大忌讳的呀。”
小花连忙伸手抚摸对方背部,患过中风的人就很容易再次复发,特别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小花好不容易让对方平静下来,对贺大夫道:“呃那个,师傅,这些药材我暂时就不拿走了,过段时间我再过来。对了,你这里还有些什么现成的药材种子没有,什么都可以。”
贺大夫见小花在库房里转悠一圈,一边叹气,却一点不耽搁就去给小花找种子。不过一会就拿出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布袋,他本想拆开分一点出来的,但是因为激动手不停哆嗦,最后全部收进一个大布包塞给小花,“来,你拿去,这里有党参,白芷,黄芪等等种子,你且拿去吧。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娃,但是为师要告诉你,有什么事,只要为师能帮的上忙的,一定要跟为师说哈…”
小花感动的一塌糊涂,但这些种子太多了,先前就买了不少吃食,带不走更多笨重东西了。所以连忙接过布袋子,双手翻飞,片刻就将其解开了,然后随手拿了一个较小的布袋子,分别抓了把种子放里面。小花对贺大夫道:“师傅,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今天你就当我没来过哈。”
贺大夫连连应诺,然后如常一样把小花送出店门。看着小花的背影连连摇头,他知道,这娃恐怕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只是他现在就一个没用的老头子,没人脉没钱没势,帮不上什么忙。
剩女福田 第九十一章 不好欺
小花背着大包小裹抄小路,直往田家后院赶去,小心翼翼从狗洞钻进自己的小院,累的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好一会才缓过劲。傻不愣登地咧嘴笑了,她终于能够自由出入这个牢笼一样的地方了。
回想前世被幽禁的那些年,自己每天便望着这簸箕大的一方天自怨自艾,可是,当换一个心态,再多一点手段,即便是牢笼也可以成为自己的苑囿的。她打算用这几年平静的时间好好锻炼自己的异能,因为精神力以及身体筋脉限制,她每次吸收植物精华都非常有限,所以必须更多训练。经过上次给贺大夫治病,她对自己异能的运用之法有了新的理解。
小花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她现在已经完全将前世自己悲催命运的前因后果理清了。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因为瞿家出卖了自己才换的荣华富贵,是自己为瞿家争取那许多的利益的。而实际上她就是一颗棋子,自始至终她都是别人没打上眼的存在。这一切都是瞿灵儿在背后操纵,从当时自己再次在前世的那张婚床上醒来时她就知道自己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了。田云山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即便是两人共处一室,他对自己也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冲动,所以,这是她的幸运也是作为女人的悲哀,可谓将“剩女”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了。
小花缓过劲,将所有东西搬回屋子,到井边提水洗刷好身子便折回前院生火烧水。因为这段时间都忙着平整土地,挖狗洞,所以小花还没来得及砌灶台。不过有灶台的话就必须有厨房…有案板…有水缸…呼,需要的东西就多了,任重而道远呀。
小花收回心思,点燃篝火,将烧水陶罐放到上面。往篝火里添几根柴块,便起身去收拾今天买回来的东西。肉块白菜等等全部洗出来,而后直接丢进罐子里一起炖煮,撒上几粒盐巴,不过一会肉香四溢。
崔婆子无事可做。已经回到自己房间里准备歇息了,门外传来景婆子的声音:“咦,奇怪,是哪里来的肉香?崔婆子——”
崔婆子开门应道:“喊什么喊,哪里有什么肉香,你莫不是肚子长馋虫了…咦,是真的呢。”崔婆子鼻子扇动,四下张望一圈,锁定一个方向,道:“好像是我看的那小娘皮。不知道又整出什么妖蛾子了,说罢一边扣上侧腰的琵琶扣一边风风火火赶过去了。
果真是小花院里飘出来的肉香,崔婆子赶过去的时候小花正拿勺子撅着屁股在锅里搅拌什么,那香味更加浓郁,她大力拍打门板。“小娘子,你这是干什么呀?”
小花故意转身轻蔑瞥了她一眼,挑衅道:“我干什么难道还要跟你交代一声不成?”刚才她还在想,以后自己要想把这牢笼变成自己的苑囿,必须把这老虔婆给搞定,前世自己吃了她不少亏,现在回想起来没死在她手上实在是个意外。而这一世。她还想像前世那样拿捏自己,这算盘就打错了。
呵,这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就怪不得别人了。
“说,你你是哪里弄来的肉,莫非你去库房偷的。好呀,你这个小贱蹄子,这次可让我抓到了…”说罢,激动的掏出钥匙,哐当一声打开院门。正要冲上去把这娘皮抓住好一番羞辱。
哪知她刚把门打开,便感觉眼前一黑,感觉身体好重好重,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去,把你的生活用度拿过来,告诉她们,说你就在我院子里就近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声音无比蛊惑,崔婆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小花浑身都汗湿透了,她原本还想多试验几次再在这老虔婆身上用的,没想到对方如此急切就要来抓自己的痛处,若是任由她这样嚷嚷出去,自己想在这里“韬光养晦”的计划就完蛋了。
上次小花治疗贺大夫中风病症时,就对那本人体筋络图解有深刻的领悟,这次又特别钻研了人体意识以及神经反应的控制中枢。刚才她就是直接用麻痹药物精华直接将崔婆子的自我意识全部麻痹起来,然后通过外界刺激,让其神经控制中枢误以为接受了意识传递来的行为信号。
小花返身将院门掩上,四下瞧了瞧,尽管知道这里鲜有人来,但她现在不得不谨慎,这是她唯一翻盘或者说活下去的希望。而后远远吊在崔婆子身后,见对方真的走进那几个婆子住的房子,片刻就收拾了一个大包裹出来。又遇上景婆子,景婆子奇怪道:“喂,崔婆子,你背着包袱到哪去呀?”
小花不由得双手紧握,汗水就要从指间渗出来了,那崔婆子顿了一下才木木地回道:“我,我要去她的院子里,好就近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小花长舒一口气,看到崔婆子走过来,心中悬着的石头才落下。
景婆子咕哝两句“真是奇怪了,崔婆子不是最讨厌那小娘子的吗?还是她提出来单独住一边的呢,怎么现在又要住回去了。哼,莫非又想找人家啥错处了,唉…”景婆子无聊地嘀嘀咕咕一阵,进自己的房间了。不管这些小娘子如何不受宠,那也是小娘子,是小主,而她们资格再怎么老,那也是仆人,这点她还是拧的清的。
解决了崔婆子的事情,小花心中大定,既然这一招有用,她就绝不可能再让这老虔婆恢复自己的意识的,索性加大剂量,让其意识受到根本性的重创。如此,崔婆子彻底成为一个傀儡了,每天小花吩咐她做一些简单的挖地锄草或者打扫屋子的任务,再或者就让她坐到门边去晒太阳,总之,即便小花现在已经能完全掌控对方的行为了,她也绝不会让她染指自己的饭食。
这几天那几个婆子都在念叨,那崔婆子真是改性了呢,还真的帮那小娘子做活路,勤快着呢。
反正都是为奴为仆,她们之间又没有太深的交情,仆人的来去全凭主子的安排,所以这一茬很快就被揭过。而小花的生活从现在开始才真正步上正轨。
现在她名义上是田云山的侍妾,但实际上就是别人因为对另外一个人的承诺,而将她暂时搁置在那里的马桶一样。所以她对于田云山对于瞿家来说都是浮云。一切的一切都是灵儿搏来的,然后挂在她的名头上,然后又在幕后将她以及整个瞿家都推向万劫不覆的深渊。所以瞿灵儿才是那个幕后的人。
前世记忆中房间里两个女人的谈话也愈加清晰起来,不是瞿灵儿是谁?小花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心性更加坚毅而冷漠,小花只是本能的觉得灵儿有非常广的人脉,而她的目的也不仅仅只是为了报复她和整个瞿家。这应该是她顺手为之的吧。
有了崔婆子给自己做挡箭牌,小花现在愈加肆无忌惮起来,反正这里一年到头都鲜有人来,极为冷清。
先前几个月帐房都会按时给他们送银钱米粮过来,就是那些劣质的长霉或者掺了石子泥沙的,银钱,按照惯例是每个小妾有一两银子的,结果到手里就只有两百个子。半年以后,两百个子也没有了,送来的米粮里面石子比粮食多,从每个月的送到两个月送一次,到最后竟什么都没有了。
正室夫人田氏发话了,田府现在开支极大,每个田府的一员都应该做出自己的贡献,不能吃白食。所以那些被养在后院的小妾们就只能自己发光发热了,会女红的就做刺绣拿去卖换成银钱,不会女红的就做鞋子鞋垫纺线织布什么的,总之,不能让那些女人那么逍遥了。
用田氏的话来说,这些女人一旦闲着就容易想东想西弄出些妖蛾子。
小花的未雨绸缪让她站在众妾的前列,那些白菜芹菜番茄什么的三四个月就熟了,院子里红的绿的,成片成片,羡煞那些个先前怨天尤人自怨自艾的女人了。
好些个婆子到小花这里来讨要,都知道这个小娘子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主,后院的仆妇都练就欺软怕恶拜高踩低的绝活,所以对小花这种硬骨头她们不敢硬来。所以对小花说话都是极为和气的。她们先找崔婆子,但是那死婆子自从般到小花院子里后每天吃好喝好,再也没有和她们单独唠嗑,想套套近乎都不成。只能站在门口,隔着门板像里面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