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啦?”周氏心里还是不放心,任谁也是不愿意娶一个二婚的女人的,何况对方还是一位如此相貌堂堂的很有些“家底”的人家。
雷亚说:“我都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周氏听了心里舒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蓦地,院子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砰砰砰,三声,不急不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众人都听到却又不会显得太吵。秀秀眉头微皱,心里暗自嘀咕,怎么是他?
王德深一边应道:“谁啊?”一边放下扫帚朝院门方向走去。
“王老爷子,是我,吴庄的老邢。”
王德深连忙道:“呵,原来是邢大哥,快,快进来坐。”
老熟人,自然是要上去见一见的。
秀秀快速地对雷亚说:“这位就是以前我经常将猎物卖给对方,是吴庄的一个管家,叫邢伯…”
雷亚点点头,尽管这些资料他早就知道,但是听到对方这样对自己说,很显然是怕自己尴尬,说明对方是在乎自己的,顿时感觉心中暖乎乎一片。便跟着对方一起起身,朝邢伯走去。
跟邢伯来的还有一个年轻人,竟然是在吴羲和院子里碰到过的那个家丁,阿福。
“王老爷子,这是我家老爷和少爷特地给你们送来的一些特产,请你们尝尝鲜。”邢伯说着,旁边的阿福很有眼里,连忙将手里提着的两个礼品盒递给王德深。
王德深说:“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已经受过太多恩惠了,担当不起…”
“就是一点小吃,没什么贵重的东西,王老爷子要是不收下的话,你看我们这怎么好回去交代呵…”
阿福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少爷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送到的。”
秀秀走过去,“邢伯好。”同时大方得体地行了一个万福,“阿福好。”
两人直愣愣地看着秀秀,对方现在穿着斜荆蓝底碎花曲裙,头上挽着如意髻,插着一只珠花簪。这哪里和当时穿着一件破棉袄,蓬头垢后的妇人有一丝联系?更重要的是对方眉目清丽脱俗,气质娴雅,声音软糯轻柔,就刚才那么简单的一句温厚,就让人心情大好。
“你你是秀秀?”“小娘子?!”
秀秀点点头,“一别数月,邢伯还是一样的健朗。这些日子,爹娘承蒙你们的多家照拂,秀秀实在感激的很。”秀秀说着又福了福身。
邢伯连忙上前一步,“秀秀,你这是说哪里话呢…”
“小娘子,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公子一直都在念叨着你呢…院子里的公孙树叶子都落光了…”邢伯立马啐了他一口,阿福有些委屈地摸摸脑袋,咕哝道:“本来就是嘛,公子现在就像那两棵公孙树一样…”
“秀秀莫要见笑,小娃子不懂事。”邢伯连忙圆场子,不过看起来神色还是有些僵硬。
秀秀一听到公孙树,便想起了曾经帮着对方用精神力让树木挺过严冬的事情。树灵走了,那树自然就会变得“娇气”起来,怎么受得了这里这么冷的天气。所以当听到公孙树死掉的时候,秀秀一点都不意外,她很是感触的是对方竟然说吴羲和竟然也像公孙树一样…
秀秀说:“你说公子怎么像公孙树一样了?”
“…”邢伯将阿福扯到自己身后,朝秀秀作了一揖,歉意道:“呵,秀秀回来就好了,上次一别,公子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天天坐在树下发呆…老夫人其实…你知道她也并没有恶意,你千万莫往心里去…”
好一会,秀秀总算弄清楚原委了,这两人应该就是受吴羲的的意思,来跟王家打好关系的,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后来,秀秀听娘说,这半年来,吴家尽管没有再提婚娶之事,但是经常他们也会派人送些东西过来。王家二老本来就是老实的庄稼人,别人对自己好,自己也不能白收人家东西不是?便平常种了应季的蔬菜,赶集的时候给他们送一些去…
雷亚见秀秀一听到“公孙树”神色见便有些动容的样子,想起上次离开的时候,去向那位吴公子告辞,对方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个激灵,眼看着就要落成的美事,可不能被对方抢走了,连忙上前一步,朝邢伯两人拱手作揖,“雷亚见过邢伯,小哥。”
第两百〇七章 就这么定了——
邢伯蓦地一看,竟然是一位相貌英俊,眉宇轩昂的后生,愣了一下。刚才一下子被秀秀的气质吸引住了,后来又扯到公子的事情,还没有注意到秀秀身边站着这样一位俏郎君,看着对方又看看秀秀:“这位是?”
秀秀一下子反应过来,介绍道:“呵,这位是雷亚…”
周氏经过刚才的“审查”,已然完全接受了这位“准女婿”,以她的眼光看来,这位郎君比那位公子要可靠的多。因为,她看的出来,对方是全心全意为秀秀的人,最重要的是,他能够做自己的主,否则,这大过年的,稍微有些家底的人家会让自己的儿子到女方家去过年?
虽说吴羲和也是一个不错的后生,但是现在有了比较,自然会选择对秀秀更好的人咯。便笑着插话道:“呵,雷郎是来下聘礼的…这娃子就是急,你说这大过年的,我们就说年后也一样的,非要这个时候…”
雷亚秀秀两人听周氏这样一说,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娘这是在帮他们呢。秀秀适时地娇嗔了一句:“娘——”
雷亚连忙说道:“呵,只要爹娘不嫌弃晚辈就好了,我一定会用我的一生,我的生命去呵护去爱护秀秀的…”
这,这是哪跟哪啊?敢情他们现在成了两个大灯台在这里戳着呢。刑伯有些尴尬地笑笑,“雷郎君真是仪表堂堂,而且又如此有心,老夫在这里先祝福你们…”
阿福面色有些焦急。“可是,可是公子…”
刑伯给他递了一个眼色,后者还是有些愤愤的样子,看向秀秀。“小娘子,希望你有时间来看看那两棵公孙树吧…就,就看在公子对你情深一片的份上…”
这话也说的太露骨了。让众人顿时尴尬不已。
秀秀还不知道如何说,的确,在她还是一个被休弃的丑小鸭时,对方对她非但没有一点嫌恶,甚至处处维护她帮助她。秀秀又不是绝情寡义之人,如果说当时没有一点心动那是假的。
可是,天知道。当时,他们之间有多么远的差距。一个是被休弃的又年老色衰的妇人,而对方,却是受人敬仰的家世富庶的又风度翩翩的名大夫。是吴羲和母亲的那一句话将她从梦幻中惊醒,她非常识时务地放弃那段幻想。
当然。秀秀最终放弃是因为,对方在面对她和他的娘之间的态度,或者,这在绝大多数的女子看来,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的娘和自己的媳妇之间的冲突时,男子首先安慰自己的娘,是很理所应当很自然的事情。所以,她即便是知道吴羲和对她可能是真心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当自己受委屈的时候。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如果不能站在自己这一边,那么她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再次把自己陷入到感情旋窝里。第一次,她还能够有老天垂怜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身负异能重生。那么第二次呢?她,将还能以怎样的方式重新站起来?
王德深提着手里的两盒礼品,就像是拿着两个烫手山芋,退也不是,收也不是。
刑伯看向秀秀,“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很特别,将来肯定不一般。呵,至于…我,我真诚的祝福你”
“谢谢刑伯。”秀秀微笑着。
王家二老要留两人吃了晌午饭再走,只是,大家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兴致了,只是阿福还对秀秀嘀咕着公子的事情。略微寒暄两句刑伯带着阿福便告辞离去。
雷亚陪着秀秀把两人送出去,对刑伯说:“有空,我会去看看那两棵公孙树的。不过,天地万物皆有其定律归宿,并非人力能为的。”
“我知道,秀秀你愿意去,我就放心了…也也算是了了一幢心愿了…”
“我陪你去。”雷亚对秀秀说,语气中带着不容拂逆的坚决。秀秀偏过头,看到对方眼神里面隐藏的浓浓醋意,笑着点点头。
现在关系已经很明了了,王家二老也已经承认了雷亚准女婿的身份,接下来便是商量结婚的事情了。介于雷亚的家乡实在的离得太远,最后决定,在秀秀家先举行了婚礼,等到了雷家再举办一次。

“阿福,你你是说秀秀身边出现了一位陌生男子?”吴羲和惊诧不已,失声问道,禁不住抓住对方的手臂。
阿福是吴家的家生仆役,所以,吴家便是他的家,过年,自然也在吴家过了。从秀秀家一回去,便如实向吴羲和回报了一切经过。
“是啊公子,而且我看那位郎君相貌英挺,气宇不凡,听说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呢。”阿福接着把雷亚的样貌仔细向吴羲和描述了一遍。后者冷了好一会,喃喃道:“莫非是他?”
阿福:“谁啊?公子认识?”
吴羲和还记得半年前秀秀回来向他告别,送了自己一盆极品三叶兰,当时他便有种不好的预感。当时,他看到对方身边跟着一位男子,不过看上去更像一个保镖。而现在听阿福的形容,那个保镖男子很显然已经具备了“主动进攻”趋势。
老夫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缓步走进房间,“曦儿,你是不是很想和那个小娘子在一起?”
吴羲和看向娘关切的神情,心中一阵刺痛,下意识点点头。老夫人这段时间有三叶兰的陪伴,一方面因为心气的确平和了许多,另一方面,她也看到自己儿子那么痛苦的挣扎,看到自己儿子仍旧暗中在和王家联系打好关系…
所以,现在她已经慢慢放下心中对方秀秀是个休弃之人的芥蒂,心里也慢慢开始妥协了。
可是当听到那个休弃之女竟然这么快就又要成亲,心中还是惊骇不已的。
她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过来人,她是最有发言权的。女子世界的全部,就是自己的男人,一旦那个男人将她抛弃,无论你是貌若天仙,还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才能,但是弃妇就是弃妇,破鞋就是破鞋,可以当朋友,可以交往,但是绝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捡起另外一个男人“用”过的女人。
她是为了吴家的声誉,为了自己儿子的将来。她也自以为自己最最了解自己的儿子,对秀秀只是一时的新鲜感,绝对做不了长久夫妻。如此一来,岂不是让一个弃妇玷污了自己儿子的名声?
可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和控制。
吴羲和说:“娘,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怪你呢…”
老夫人:“娘可以做些什么吗?只要能够让秀秀回心转意,只要能够让你们回到从前,只要能够让你开心,娘什么都愿意做。”
“娘——”
“等过了十五,我便亲自去王家,跟秀秀说清楚?”老夫人说。因为上次他们因为其它原因已经向王家提过一次亲,然后秀秀回来了,便直接回绝掉。当时雷亚也跟在身旁的,可是并没有说他们两人已经定亲了。
可是这次一回来,便是雷家向王家下聘礼。如此,吴羲和有种从来没有过的紧迫感。就好像上次对方来告别,只是让他怅然若失,心里难过,但是却没有这次一样,就像是原本属于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以为自己放那里也不会丢失,也不会有人要,一天,一个人把那个东西捡起来,然后说,“这是我的”。
这边在下定决心抛弃以前对秀秀的成见,要再次向王家说媒提亲。
而王家这个年过的热闹非凡,现在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定下来了,自然就紧锣密鼓地筹备喜酒的事情。
在这里,还没有哪一家嫁女儿能够办的如此浓重的。一般都是在婚礼当天的早上将新娘子送上花轿,然后请相邻以及帮工的人吃一顿就行了。最最热闹的是公婆家,十里八乡都会来恭贺。
而现在,王家决定要把自己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一方面扫掉过去一年多来的压在秀秀身上“休弃”的晦气,二则,他们想让那些所有嘲笑过秀秀的人都知道,秀秀即便是被休了,也不是没人要的,而且,不仅是被需要,还是被夫君如此尊重的。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他们要为秀秀长光。
呵,其实说到这“长光”,说白了,就是看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在乎不在乎。如果对方在乎你的话,自然会让你幸福,风光无限;倘若不在乎你的话,就像是沈侯爷之女一样,即便是有十里红妆,可是还不一样感觉无限凄凉?
所以,这得分人。好在秀秀总算找到了一个那么在乎自己,对自己无限渴求却又尊重自己意愿的男子。
一过完年,王家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婚宴。
人多力量大,而且现在过年嘛,再忙也不会忙这么几天。于是,除了大壮小宝他们在家里鼎力帮衬,就连王德深的两个弟弟,王德贵,王德福以及两个婶子,吴氏和秦氏也来帮工。
因为秀秀几次带回来了很多东西,什么碗筷勺子,粮食肉类以及糖果糕点等等足够办二十桌的婚宴了。只需要再借几张桌椅板凳就行。
哦,对了,掌厨是一件大事。这不是几个人的饭菜,而是几百人的宴席。对头,以王家二老的意思那就是直接摆个流水席,村里的人全请,摆一个几百人的大宴席,狠狠地争一口气。
说一千道一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王家现在已经有能够摆出百人宴席的实力!
第两百〇八章 喜嫁
癸巳年、甲寅月、戊午日。
大吉,宜婚嫁,祭祀,开市,纳财,栽种,安葬,诸事不忌。
秀秀大婚。
婚期,在急切的期盼与惶恐的等待中如期而至。
经过小半个月的筹备,加上先前秀秀已经置备了很多的东西,所以,现在即便是对于男方办的婚宴来说,也是非常浓重的了。秀秀有些懵,看着爹娘专门为她腾出来的一间新房,门窗漆上红油漆,贴上红艳艳的大喜字,大红灯笼,大红蜡烛…
一切,就像是梦幻般。这,这才叫真正的结婚呵…
可是,秀秀远远低估了雷亚的能量。就在大婚当天一大早,众人都起来忙着最最后的准备,比如给新娘子梳发描眉穿嫁衣等等。
白玉梳子,是雷亚送来一大堆聘礼中的一样,莹润通透,入手温润。水晶镜子中映出秀秀俏丽娇羞的脸庞,水润的眼眸顾盼生辉。这是秀秀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样貌,甚至连眼睫毛都能够清晰地看到,呵,这就是自己的样子么?她心中感慨不已,长这么大,即便是铜镜也是在前不久自己有了积蓄才花了几百铜钱买的,而且里面映出的人儿有种暗沉昏黄的感觉,一点也不清晰明亮。
秀秀心里暖乎乎的,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有说,雷亚也想的这么周到,送自己梳子镜子。梳子代表一辈子都要纠缠到老…
周氏拿着白玉梳子,再次为秀秀梳头,想想。好久违的感觉。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周氏一边轻柔地梳理,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包含深深的祝福。
盘绕的云髻,珠翠步摇。秀秀原本青丝如瀑,不用假发也能挽出高耸的云鬓。戴上花细珠花,为原本清丽的脸庞增添了许多妩媚。
七年前与七年后,天差地别的婚礼,让秀秀真正的感受到了自己现在,才是一个真正的“新娘子”。心里莫名的激动,惶恐,还有…一丝期待。
家里已经为秀秀置备了一件红绸棉袄。上面有丝线锈的牡丹花。周氏正要帮她穿上时,小花捧着一套红艳艳的嫁衣以及一整套的凤冠霞帔,乐颠颠地送到秀秀的房间里面。在嫁衣上面是一张缀着珠玉,四角挂了流苏的红盖头。
周氏和小花,将嫁衣展开。闺房里众人均是一惊,之间上面用金丝线绣了怒放的牡丹花,领口袖口,也是做工精细入微。“啧啧,真是漂亮呵…”
楚秀娥和小宝成亲不久,想自己当时算是穿的是村上最好看的嫁衣了,可是和这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她听说过这位大姐的事迹,当时自己的爹娘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反对自己和小宝在一起…可是,任谁也没想到。这,却是她的一份福缘。
秀秀心里也欢喜不已,在娘和小妹的帮助下,把嫁衣穿上,正合身,就好像比着她身体裁剪。专门为她量身定一样。
秀秀舒展身体,在原地转了一圈,激动道:“娘,谢谢你们…”
周氏心情欢喜不已,但是心里总觉得什么牵绊着,很是舍不得,“什么谢不谢,为娘就是想看到这一天,把你和你妹妹,漂漂亮亮地嫁出去,幸福快乐地过日子。”
秀秀伸手轻抚身上顺滑锦缎,说:“这嫁衣怕要不少钱吧?其实,家里有红绸棉袄就可以的…”
周氏愣了一下,“咦,这喜服不是你买回来的吗?”
“我?没有呵…”
“是今天早上,姑爷专门把这些送过来的,说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秀秀心中感动莫名,一种叫甜蜜的的东西在心间流转。她记得他们回来的时候,除了自己置备的一车东西,就是对方准备的一车聘礼了。回来的时候,那一车聘礼是全部搬进爹娘的房间了,那这凤冠霞帔又是哪里来的呢?
“呵,雷郎,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呵?”秀秀在心底轻声呢喃。
秀秀的婚礼既浓重奢华,他们不仅全请月亮沟村的人来和喜酒吃喜宴,甚至连那些有些沾亲带故的“亲戚”全都请一遍。从集镇上专门请了三个掌厨来做菜。做足了“八大碗”,八凉菜八素菜。凉菜分为鸡鸭鱼肉,几荤几素;八个热菜分别为一粉条,二块肉,三青菜,四豆腐,五丸子,六白菜,七片肉,八杂烩。全是大海碗,大白米的干饭,饭菜管够。一溜十桌的筵席,众人是吃的热火朝天。
一轮吃完后,那些来帮过的婆子婶娘的便帮着把桌子上的碗筷一收,立马又上一轮新的“八大碗”,于是开始第二轮…
这称为流水席,一连吃过三轮,从午时初一直吃到未时末。众人吃的尽兴,纷纷为秀秀和雷亚送去祝福。王家二老感觉脸上光彩不已。
筵席摆的十分浓重,但同时,他们又低调的很,他们只请了月亮沟村的老村长来为他们证婚。
现在的王家不比以前了,不仅家境殷实,一下子跃为成为继村里楚家何家之后第三富有的人家了。再加上貌似和集镇上的某些人又有不错的关系,所以实际上,王家现在已经很有地位了。
何老村长也为自己能够为这一对新人证婚,而觉得荣耀不已。
在娘家办婚礼就是这点好,即便是招呼如此多的客人,办的如此之浓重,但是秀秀雷亚一对新人,除了穿着浓重的礼服分别为来恭贺的客人敬酒以外,并没有累着他们饿着他们。话说,因为秀秀和雷亚的情况十分特殊,所以并没有按照一般的礼节来,两人敬完了酒便给王家二老敬茶,而后,便在家人的护送下,上了马车…
秀秀不会在爹娘家里和雷亚“成亲”,雷亚能够陪着自己,给爹娘这么大一个安慰,还有对方为自己默默地准备了这么多,她已经从心底感激不已。
所以,现在只是将“送亲”弄的浓重一些,但是剩下的,肯定还是要到自己的“家”才好。
两人上了马车,依旧是穿着一身红艳艳喜服的雷亚驾车,在众人一路护送下,下了山坡,直往并州而去…
秀秀没有要家里的嫁妆,雷亚送的那些聘礼,除了自己身上穿戴的,全部留下给小妹做压箱底的,另外也打算让爹娘他们自己留一点,心里有个谱…王家二老倒是一定要把这些还给她,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面,女儿在夫家有没有地位,很大程度上就是看在娘家是否“有人”,嫁妆是否丰厚。
而现在,自己如果把聘礼收下了,对方要是对自己女儿不好怎么办。最重要的是,对方送的这么多东西,他们即便只留下其中一两样也够他们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很显然,这个问题是多余的。雷亚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爱的,想要的,是秀秀这个人。也证明了,他可以为对方做任何他能够做到的事情。
如此,足够了。
两人一路无话,秀秀穿着艳丽的嫁衣,头上还是娘给她挽的如意髻,戴着珠玉翠环,项链,手镯,耳环。这些东西尽管感觉十分的沉重,但是映在心里却让她感到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
要看那个男子有多么的爱你,就看,他是否愿意把自己的,或者说自己所有的财富全部或者一部分交给你。若不然,那么就只能说,他是“要”你,你也如同他众多的财产一样。
而他愿意把自己的所有一切交与对方的话,那么就说明他是把对方看成与自己同等的存在。这是一种尊重。
后来,秀秀知道,这些,的确是雷亚为她做的“全部”。
当她亲身到达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地方后,才真正的明白了雷亚的良苦用心,在那里,秀秀才真正的体会到,那句经常被夏国人挂在嘴上的话“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月国人,才真的是把这句话奉为人生的最高宗旨。
如此,秀秀也才真正的明白为什么,雷亚在他们确定关系前后的巨大反差。在没有确定对方是自己的另一半,他会给对方完全自由选择思考的空间。但是一旦选定,那么,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也正是因此,当邢伯和阿福两人来和吴家打好关系时候才会立马站出来,指明秀秀已经有所属。
从月亮沟村到并州城最快也需要四五天时间,路上,秀秀和雷亚两人都尽量避免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甚至连看也怕多看一眼。不是不想看,不是不想,而是…
现在,已经拜过天地高堂,已经得到亲人乡邻的祝福,已经得到了世人认可,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束缚…他们已经是堂堂正正的夫妻了。如此,以前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各种伦理道德礼仪啥的通通都不存在…如此,一旦**,他们可怎么收拾?
莫非人生最重要时刻要在这荒郊野外“度过”?
所以,他们必须回到自己的小院,回到自己的“家”,只有家才能够承载这一切。
群山见,绿树掩映深处,小院已经遥遥在望了…
第两百〇九章 还有一道程序…
秀秀喜嫁,一扫一年前蒙上“休弃”之名的阴霾,王家获得了空前的荣耀,一时间,绝色秀秀与痴情郎君续锦绣良缘,传为一段佳话。
至于爹娘家人,秀秀心中已经有了安排。因为毕竟月国夏国相距太远,她还不清楚那边的情况,必须有了底才能和爹娘通气,才能尽子女孝仪。而进几年,想来王家二老是不会再在她的事情上花太多心思,一方面,她现在终于算是名正言顺嫁出去了,没人再敢说她的闲话,说王家的闲话。
毕竟,光是看那一身凤冠霞帔,一身珠翠首饰,那一轮一轮真材实料的筵席,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摆的出来的。最重要的是,这一个他们平常都不愿意涉足的半山腰上的农家小院,已经今非昔比,成为一座真正的大院子,里外两进,前院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后院有杂物间,柴房,灶间,猪圈等等,一应俱全,井井有条。
现在,王家二老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乎,那就是小妹的婚礼,既然姐姐都如此浓重了,她自然也不会薄了面子,所以,现在离三月只有两个月时间,还要赶制一大批的嫁妆等等,有的忙乎,有的操心。不过现在有了银钱,有了面子,即便是累,那也是一种幸福。
这边小妹成亲,王家二老也闲不下来呵,东东今年一岁,最是磨人的时候,爷爷奶奶能跑的掉。以前可是天天盼着抱孙子的,现在自然也要辛苦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