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你跟踪我而来?”东陵风寒声问向东陵烟。且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东陵烟对东陵风没有隐瞒,点头回道:“我并非是跟踪你而来,而是去了七月客栈。可没想到慕容晓离开七月客栈了,然后正准备在四周逛一逛,没想到就看到了你们。虽然没有听清楚你们的对话,但从你们的神色上也看出来了结果。刚才我跟着慕容晓一路到前面的拐弯处,没想到竟然被她发现了。我质问她,与赵王是什么关系,她竟没有回答我离开了。别问我是如何知道慕容晓与赵王之间的关系,我在书房外听见你和爹的对话了。哥,你为何不告知我,赵王有喜爱之人?而那人就是慕容晓?”
“你偷听我与爹的对话?烟儿,你不该做这些事情!更不该去跟踪慕容晓。你的那些问题同样是不会得到答案。因为,无论日后你成亲与否,慕容晓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你问出这些话,却让你成为了一名令人厌恶的妒妇。”东陵风面无表情冷冷的望着东陵烟,出口的话语也极为的冷冽逼人。
东陵烟面色惨变,哪里会想到她的问话会得到东陵风如此不留情面的贬低和谩骂,她红着双眼,怒瞪着东陵风,“好,好!你们的心都是向着慕容晓,我是的亲妹妹,你不帮着我,竟然去帮着一个身份低微的人!”
话落,东陵烟泪眼婆娑的跑走。
看着东陵烟跑走的背影,东陵风暗暗叹了口气,就算慕容晓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赵铭面前,即使烟儿与赵王朝夕相对,怕是也难以让赵王喜欢上她。
一个时辰后。
御书房。
此时,东陵彻正在处理各方送来的奏折。
折子每日都会堆成山,早朝过后,东陵彻剩下一整天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御书房度过。堆积成山的折子,需要每一个都过一遍,基本能够到了他跟前的折子都绝非小时。玄燕国虽然不是最大的国家,可因为曾经父皇的荒唐,近些年虽有好转,却也有许多地方仍旧穷困,仍旧陋习甚多。
东陵彻勤于政,十年如一日,从未懈怠过,百姓眼中,绝对的好皇帝!
埋首许久,东陵彻感觉到脖颈有些痛,抬头晃动了两下。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宦官的尖细的嗓音:“禀告皇上,宫外探子送来密报。”
在御书房周围伺候的人都是东陵彻能够信任的人。
闻言,东陵彻应了一声,“恩,命人进来吧。”
送密报之人乃宫门前守卫统领,此时小心拿着密封的密报进入。
“卑职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守卫统领进入御书房行跪拜之礼。
东陵彻轻轻应了一声,“起来吧,密报呈上来。”
护卫统领立即起身,将密报交给一侧的公公。
公公接过密报后,送到东陵彻的面前。
东陵彻撕开密封之处,打开密报。
密报内容为:慕容晓已到京都,且与赵王相见。
东陵彻双眸顿睁,一抹寒光闪现于眼中。慕容晓竟然追来玄燕国!且与铭儿相见!他因知晓铭儿对慕容晓的用心,所以才会对慕容晓有了必杀之心。但慕容晓身边有人保护,难以下手,且近日来竟然失去了行踪。如今有了消息,却是已经身在京都,见过铭儿!
铭儿虽如今已经忘记慕容晓,但可能是自身想要恢复记忆,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头疼,如今在渐渐转好之时与慕容晓见面,恐怕会出意外!
再者,现在铭儿与慕容晓是否还在一起?铭儿是否改变主意将慕容晓接入赵府?
“传赵王入宫!”东陵彻冷声命令道。
近两个时辰后。
赵铭进宫。
当宫人去往赵王府的时候,赵铭已经回到王府,且躺在榻上休息,可能是因为蛊虫在体内作祟,且因为五年内的记忆正在逐渐的回归,他有些筋疲力尽。在酒楼时,他让慕容晓离开,一是理智,二是内心深处传来的声音和命令,若慕容晓不离开,在京都内必定会遇到危险,因时机未到,所以她不能留下来。这个想法极快的在脑海中闪现,却在下一瞬令他没有抓住,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随着记忆一点点儿的回归,赵铭的头也不再剧痛,反而越发清明。
当宫人传来旨意,赵铭挑眉,皇上得到消息的速度的确很快。
御书房。
“你想起五年内所有的事情了?”东陵彻紧盯着坐在一侧的赵铭问道。
赵铭看向东陵彻,神情未变,沉声回道:“皇上认为可能吗?”
“无人之时,你可唤朕父皇。”东陵彻语气柔和,在他后宫所有的儿女当中,从未有人可以得到他真心的喜爱,只不过是因为血缘关系而给予了能够给予的。但对于元铭,是他终生唯一喜爱的女子所生,他自然全心喜爱,且已经早在多年前就已经铺好了路,将来传位给元铭。所以,任何可能坏了他打算的人,他都必须除去。刚才的问话不过是试探,如此看来,元铭并未恢复记忆。
“不必。”赵铭收回视线,语气十分淡漠的回道。
东陵彻已习惯赵铭的冷漠,应该说自赵铭知晓他才是他的亲生父亲时,就如此冷漠。更在其母亲死后,更加冷心绝情。东陵彻并不介意。“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你曾经毕竟喜爱过她,如何处置此事?”他紧盯着赵铭的反应和神情,如若赵铭对慕容晓现在仍有喜爱之气,那么,他无论如何就算是慕容晓躲到了天涯海角也必定要除去。
“已经打发了,现在她大概已经离开了京都。”赵铭回应时神情极为淡漠,仿佛提及的女子不过就是个陌生人。外表如此,却无人看得到他此刻的内心,虽无记忆,却在那女子说此生不再相见之时瞬间千疮百孔。
所有在五年前认为此生都不会改变的誓言,如今已经动摇,在女子离开的时候就动摇。即使没有记忆,没有过往,他却开始动摇,不由自主的动摇。
瞧着赵铭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东陵彻心头的疑惑消失。看来,他将慕容晓对铭儿的影响看的有些过于重要了,其实对于如今的铭儿而言,慕容晓不过就是个陌生人而已。他笑着温声问道:“现在是否会头疼?”
“好多了,几日不曾头疼。”赵铭回道。
东陵彻点了点头,更是放心,“如此甚好!待过几日你的头疼症彻底好了之后就每日上朝吧,多多了解国家大事。这些年来你一直在齐腾国,对玄燕国不太了解。为了日后能够更好治国治民,你需要从头再来。”首先就是在百官面前立下威望,日后当真实身份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不会疑惑,甚至提出反对。
“恩。”赵铭轻点了下头,然后起身东陵彻,“皇上宣臣入宫,就是为了慕容晓一事?若无其他事情,臣还有事先行出宫。”
“朕今日宫中设宴,你在宫中吃过晚膳再回王府吧。”东陵彻拦住了赵铭,难得赵铭入宫,自然要留下来一起用膳。其实他对铭儿有许多的愧疚,多年来也未曾让铭儿享受过父爱,有的也就是无尽的怨恨。且铭儿自小就前去齐腾国认贼作父,可想而知,过的是怎样的煎熬生活。东陵彻现在能够想到的,就是尽量的补偿。
说是设宴,不过就是为了赵铭而设下的宴。
赵铭摇头拒绝,“皇上,臣真的府中还有事。宴席多费精力,虽现在偶尔头痛,却也避免不了在宴席上突发疼痛。”
见赵铭态度如此绝决,东陵彻不再强求,而是叮嘱道:“回王府休息吧。即将的大婚你也无需耗费精神,自有人为你操办妥当。”为铭儿和东陵烟赐婚,他看重的是静王对他的忠心耿耿,日后必定会尽心辅佐铭儿。
闻言,赵铭深深的看向东陵彻,轻轻的点了下头。
见赵铭离开,东陵彻并未继续批阅奏折,而是又下了冰宫。
每到这个时候,必定是他最孤独,也是最需要人陪在身边的时候。
偌大后宫,无数嫔妃,却无一人能够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给予他陪伴,那些女人在他眼里,就是权力的平衡,怎会被他放在心中。
慢悠悠的走到冰棺前,他凝望着安详的躺在冰棺中的女子,只是看着她,他就会觉得十分的幸福,她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世上任何女子站在她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而她却拥有着其他女人更加无法相比的温柔美好。
“怡儿,我到底做的对不对?”他向馆中女子低声问道,可棺中女子永远都不会开口给他答案。
他早已习惯,而是轻轻的抚摸着冰冷的冰棺,笑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铭儿,铭儿日后登基为皇帝,坐拥天下。自然会享受身边美女无数的快乐,他不会因为一名女子的离去和左右失去了方向,痛苦的活着。”在他身上曾经上演的一切,他绝对不能让铭儿经历。因为他清楚失去心爱人的痛苦。更不能让他人以慕容晓的性命来要挟铭儿。
“所以,我这回绝对不会放慕容晓离开,我已命令百名暗卫暗中查探慕容晓的消息,一旦找到慕容晓,就立即除之。”元铭冰棺上的手立即紧握成拳。
无论是他怒还是他高兴,冰棺中的女子始终都不会睁开双眼,更不会回应一句,因为女子不会再回应。
又待了许久,东陵彻似乎感觉不到冰宫中的冰冷,仿佛只要与她在一起,他的心始终都是温暖的。“怡儿,我很快就会前来陪你,到时候你就不会孤单寂寞的待在下面,我们一起逍遥永生永世,你说,好不好?”
回应他的,永远的沉默。
…
回赵王府的路上。
马车上,赵铭一直闭目养息。
不是因为头疼,而是他清楚感觉到蛊虫在荆州酒楼时的猛烈冲击血脉到现在的逐渐消弱,对,刚才在御书房的时候,他仍旧有着感觉。且还在源源不断的接收着五年来的记忆,一点一点,源源不断。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蛊虫在身上,为何御医在最初之时没有查探出。
从蛊虫被他察觉,然后现在渐渐的仿佛在逐渐的消失,现在的他因为还未完全恢复记忆而无法得知。但,一边接收记忆的他,一边猜测着,他莫非是为了能够恢复记忆在自己的身上种下蛊虫?
如此,当真疯狂!
因玄燕国盛行蛊毒,自然知道蛊虫危害身体的程度。
他在冒着风险要记起一切!
在察觉到这一点后,他不再抗拒着所有的记忆慢慢的回归。
他紧闭上眼,等待记忆到他认识慕容晓,如何与慕容晓相知相爱,共度难关,又如何让他用了心之后再也回不到从前,为了她可以改变初衷,乱了棋局。
马车晃晃荡荡,四周一片寂静。
此时已经入夜。
在记忆慢慢回归之时,赵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而轻松,几个月来当他醒来之后发现五年来的记忆都失去了以后的彷徨以及不舍在这一刻渐渐的消失。
就在马车停下,门外响起马夫的提醒,“王爷,到王府了。”
赵铭忽然胸口剧烈的撕心裂肺般的疼了起来,他的手按住胸口。
脑海中,出现那名女子在众多人的围观下,虽然衣衫不整,但仍旧目光无惧,虽然出身卑微,却仍旧如此坚强,那暗黄的小脸上折射的光芒,令人极为震惊,那一眼,就注定他将她放进了心,毫无防备的让他放了心。
对任何女子都没有兴趣的他,独独对她有了兴趣,也独独想要呵护她,照顾她。
不忍她那般坚强。
就如同当初的自己,面对任何困境,唯一的方法就是麻木的坚强,麻木的不在乎。
他与她极为相似,却又有着天差地别。
她不会主动害人,但人若害她,她必不会心慈手软,一定反击。
而他不是,他从小就会的是,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其他人都可以成为脚下垫脚石,所以,无需他人来害他,他为了达到目的就必会害人。也会让他人成为他的利用品,例如齐妃。
在他犹豫挣扎的时候,她就是这般毫无征兆的进了他的心,让他为了她乱棋局。
当他得知她被关在城南监牢的时候,他内心更狂,从未有过的狂躁的杀人*。因她看似很坚强,可她却没有武功,没有反击之力。城南监狱的狱卒会毁了她,毁了她的身体,毁了她的骄傲。
他不允许他人践踏她的骄傲,践踏他的清白!
因为她将他看成心中唯一的太阳,今生都要守护的太阳。
她会毫无顾忌的与他斗嘴,他喜欢她眉毛挑起生气的小模样,喜欢最初时那丑丑的模样,还知道因为他一句无心丑丫头,她会半夜贴黄瓜,虽然没什么成效,可那样子却让他的心里一直在笑。
更喜欢他住在她的隔壁,她那吃惊不耐烦想要躲避他的小模样,很可爱。
喜欢吃她做的菜,她的手艺出奇的好,可那个时候的她却是小气鬼。
…
时光如梭,那日,他在死亡面前选择让她活下去,那一刻,他已做好了准备与她天人永隔,即便痛苦,他却要她活着,让她替他感受着逍遥自由的快乐。
可没想到东陵风却让她尝受着世间最难以忍受的疼痛!
该死的东陵风!伤她比伤他更加让他为此疯狂。
所以他并未告知慕容晓,令人暗中毁去东陵风在各国的数个探子,令东陵风在几年之内都无法复原,且在东陵风身上种下了蛊毒,待一年半载后,一张脸必定起泡腐烂,即便解了毒,也必定要遭受痛苦。
…
她销声匿迹,终于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心中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再痛苦!
但,他却要面临着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蛊毒在他体内五年,而五年时间一到,他就会失去记忆,且将她都忘记。
他暗中遍寻方法,得知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他在慢慢的恢复五年的记忆,那就是,在体内种下蛊毒,且用自身的血液滋养蛊虫数月。
但却无法保证最后是否会恢复记忆,且是否会因为蛊虫嗜血而他丧失性命。
所以,他没有告知她这一切,他想再赌一把。几个月后如若他恢复了记忆,那么他必定会将玄燕国的所有的事情摆平,然后回去寻她。如若他不行死去,而她在齐腾国也会安然无忧。
他在快要失去记忆之前,安排了隐秘的一支队伍暗中保护慕容晓,因他知晓在他还未恢复记忆之前,东陵彻必定会对她动手。同时也做了另外一个准备,那就是在赵王府外,暗中还有一支队伍时刻等待着他的吩咐。
这两支隐秘的队伍得到他的命令,没有他的命令绝对不可现身人前,更不能透露他的消息半分半毫。
他想到了慕容晓会前来寻他,却没想到她来的如此早,没有等到他恢复记忆,没有等到他在恢复记忆后将她抱在怀中,好好的体会她在怀中的美好。而他却在没了记忆的情况下,伤了她!
想与他此生不再见?
慕容晓,你胆子太大了!
赵铭睁开双眼,眼眸若星辰闪亮。
马车外又响起马夫的提醒声:“王爷,王府到了。”
“恩。”赵铭从马车上跳下,抬头看向前方那牌匾上的赵王府三个字,眸光幽暗犹如无尽黑洞。
“王爷?”一侧护卫上前来询问。
赵铭收回视线,看向护卫和马夫,沉声命令道:“你们先行回府,本王还有其他事情。”
“这…王爷需要卑职等人陪同吗?”护卫立即问道。今日的赵王很奇怪,不仅先出府然后进了宫,可从宫中回来已经到了王府后,竟然不打算进王府,而是要离开,简直是他们讶异不已。
“无需。”赵铭寒声命令,而后转身,几个跳跃间,人已经消失不见。
护卫站在原地惊讶咋舌,他们竟然不知道王爷的武功竟是如此之高,他们与王爷相比如同花拳绣腿,怪不得王爷不用他人保护!就光是出神入化的轻功,高低立竿见影。
…
渐渐入了深夜。
一辆马车从京都而出,用了几个时辰的时间到了眼前不远处镇子上。
驾驶马车的无影和君莫宇二人一直目视前方,不言不语。
从得到王爷的消息后,他们就立即从京城出来,没有半刻停留,一路上畅通无阻。或许是离开的早,并未引人注意。
“小姐,我们是否在镇子上休息?还是继续赶路?”君莫宇问向马车内的慕容晓。
慕容晓缓缓睁开双眸,一路闭目,虽然没有睡着,可却越发清醒,她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柳四娘和君莫月,君莫月面色如常,但四娘却面色苍白,她低声回道:“进镇子休息一个晚上。”
“好!”君莫宇立即应道。
幸而此时,镇子上的城门还没有关,马车顺利进入了镇子。
眼前的镇子是个小镇子,一路走过去,并未见到几家客栈,倒是酒楼很多。
过了整整一条街后,终于找到一家客栈。
客栈门前点着灯笼,店未曾住满。
当君莫宇跳下马车想要进店询问一番之时,就被突然出现的几人拦在面前。
几人并未手持武器,却都穿着夜行衣,能够悄无声息出现,武功很高。
君莫宇防备的看向几人,眼睛半眯,寒声问道:“你们是谁?!”接着又转头对马车上的无影说道:“无影,保护小姐。”
无影冷笑三声,“老子正想杀人泄气,莫宇你来马车上保护小姐,我去解决了他们。”从京都到现在,他憋了一肚子的气,若是不发出来,实在是难受的紧!这群人送上门来,就别怪他不客气!
话落,无影拔剑就像突然出现的人而去。
马车内,慕容晓三人听见声响。
“主子,是刺客。”君莫月立即抬头看向马车上方,听着上面的举动,如若有人在上面袭击,她便反击。
柳四娘神情戒备,“想不到来的竟是这么快。”
慕容晓眸光微动,打开帘子想外看去,见那几名刺客手中并未拿着武器,而且在无影冲过去时,那几人不断后退,这情形不太对劲,若是刺客绝对不会如此退让。
果真,几人当中的一人扬声喊道:“我们不是刺客!”
“鬼鬼祟祟出现在这里,不是刺客是什么?!”无影不想听他们狡辩,执着剑一下子冲了过去。
“我们是隐卫!王爷的隐卫!从齐腾国一直到这里都是我们在暗中保护慕容小姐!如今情况特殊,我们必须露面了。”其中一人一边躲避无影凌厉的剑招,一边压低声音解释道,小镇子上很安静,他们不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闻言,无影停下来,不再攻击,看向几人上下打量,“你们口中的王爷是何人?”无影有些激动,有些期望,难道主子并未改变?
“我们的主子只有一人,就是如今身在京都的赵王。”其中一人扬声回道。
这是怎么回事?无影犯了迷糊。主子不是让小姐离开玄燕国吗?怎么现在又派人前来保护他们?而且听他们的意思,从齐腾国到玄燕国一路上都是他们在暗中保护小姐的!
马车上,慕容晓眼眸闪动,几名黑衣人的话犹如炸弹在她的上空炸开。
君莫宇回头看向马车上的慕容晓,低声询问道:“主子,他们值得信任吗?”
现在的情况真的如同云里雾里,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此次现在慕容小姐与你们的面前,实属无奈。王爷几个月前曾有命令,如若小姐离开齐腾国前来玄燕国就一定要舍身保护。同时,一旦慕容小姐因为某种原因却又离开了玄燕国京都,那么,我们就必须寻找机会出现在小姐的面前!”黑衣人中的一人继续回道。
“好笑,谁知道你们是真是假!”君莫宇言语反击,仍旧没有放下防备。
黑衣人中的一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提出质疑,便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一封书信,“请小姐过目!”
接着,无影接过书信送到马车上慕容晓的面前。
慕容晓打开书信,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时,手指微微颤抖。
是他写下!
晓: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也许已经是我离开数月之后,同时也是你不听话前来寻我之时,我本不想让你伤心,希望你再等几个月,只需要等几个月我就会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我忽略了,你对我的情意,亦如我对你的情意。这一次,等待我出现在你的面前。
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未曾说明他为何要消失,为何再次见面时对她的冷漠,可却简简单单的寥寥数语道出了他离开时的心。
白纸黑字,仿佛上面出现了他在写下这封信时的别无选择和无奈,他早就预料到过今日,可却只能为今日筹谋,护她安危。
在慕容晓失神之时,那人紧接着又道:“此处不适合再相谈,更不适合藏身!大批杀手即将到来,小姐,请速速决定。”
“小姐,是王爷的笔迹吗?”柳四娘低声问道。如若是王爷的笔迹,那么就说这些人的话可信,同时,柳四娘心中也有了希望,王爷没有抛弃小姐!且王爷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君莫月没有察觉到她此时声音的颤抖,紧接着也问道:“主子,王爷是有苦衷的对吗?”他们跟随王爷多年,虽然不是十分了解王爷,却是在王爷和主子在一切后非常清楚一点,那就是,在危险面前,王爷就是自己死,也绝对不会让主子受到半分危险!
“小姐我们该相信他们吗?”马车外,无影声音微微颤抖,低声问道。
君莫宇也在打量着几名黑衣人,他们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慕容晓的回应。
忽然,无影察觉到正有危险朝着他们而来!但是他面色不改,仍旧等待着慕容晓的回应。
慕容晓将信叠起,对无影吩咐道:“让他们前方带路。”
“是!”无影和君莫宇同时应道,虽然此时仍旧是面无表情,可心中却已经笑开了花,小姐是相信王爷了!他们这两天的难过其实都是多余的,王爷怎么可能不顾小姐!
马车快速的向前前行,马车内,慕容晓低头望着叠起的信件。
虽然身后有危险逼近,但是柳四娘和君莫月二人却相视而笑,现在的这一切都值得!对,都值得!即使此刻马车内仍旧是无一人言语,可她们却都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王爷,小姐,他们都没有放弃彼此!
此时,再回想王爷的不辞而别,以及在京都时的冷漠,他们知道,王爷的苦衷是他们无法想象的。但是,无论王爷有着怎样的苦衷,现在对小姐仍旧是如此保护,如此关心!
慕容晓闭上双眸,靠在马车上,陷入了她此生最深的沉思之中。
他的只言片语,如此云淡风轻,轻描淡写。他将生死威胁全部隐藏在字面之下,不让她担心,甚至指责她的不听话。
赵铭:不是我不听话,而是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无法忍受你孤身作战。从你决定要与我此生在一起的时候,即使你未曾表现过你的为难,可我却知道你是做出了怎样的艰难的决定!所以,我等你的最终答案时,听到你让我离开玄燕国,那一刻,我真的做了决定,此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是,就在我万念俱灰之时,你却要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你从未舍弃过我,从始至终,我仍旧是你心中的最重要。我不听话,你又何时听话过?
总是将我当成小孩子一样保护,不像我受到任何伤害,宁可你独自一人承受着血雨,给我一片干净的天空。你让我又爱又恨,真的是又爱又恨。
这一回,如若你不真正的意识到错误,我是绝度不会轻易原谅你。怎样惩罚你呢?一辈子不给你做饭!恩,就这么决定了。
慕容晓沉在自己的思绪里,唇角缓缓的勾起。
对面的柳四娘和君莫月见到慕容晓如此,也扬起了唇角。
柳四娘感觉到极为的疲惫,似乎一直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的落下,她紧紧的闭上双眸,想要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她太累了。
不知走了多久,从一座城到了另外一座城。
等到马车停下时,似乎天都要亮了。
“小姐,到了。”
慕容晓缓缓睁开双眼,没想到在紧张的赶路过程中,她竟然还能睡着。慕容晓轻轻的应了一声后,看向对面也在熟睡的君莫月和柳四娘,轻声唤道:“四娘,莫月,到地方了。”
君莫月缓缓睁开双眼,迷蒙的望着四周,发现还在马车里,忽然想到了在迷迷糊糊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看向慕容晓,笑道:“小姐,我竟然睡着了。”随后,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四娘,轻轻的推了一下四娘的胳膊,“四娘,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