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孩子,这是要多大的勇气啊!还是四个女孩子,没有人为她们出头,不知道有多少人欺负她们。她若不先照顾自己,怎么能照顾四个孩子。
“难到是我们过的太平静了?”
李松把玩着馒头柔软地丝,她的头总是那么的柔软光滑,就像块上好的绸缎。他不禁想起万历十六年小妹子同自己在京城分开。那时候身上只带着自己给的十几两银子,就敢一个人走出京城,来到清源县,一个人生活下去。那时候的她一定比现在坚强,他把所有的归结了现在过的太好了。
“你快长大吧!别叫**心了。”他默默地念叨着。剩下的时间更本就等不了她慢慢的长大,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变成跟父亲一样。
在妻子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下,为她放下幔帐。李松离开了主卧。
李松书房的等一夜未熄,在京城一丝阳光露出云层之时,他已经潜了两封手书。这是他最信任的两位兄弟,他要靠他们为自己的事找到有力地证据。
吹灭了烛火的李松,将整个头埋进了清水中,他要清醒清醒自己的头脑。让自己思维清醒起来。现在这个局面无疑是由自己做主将的一场大战,他亲自指挥的大战,一想到这,他突然觉得身上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保全端着早饭走进来见李松正在洗脸,也没多想,将早饭摆在桌上,径自道:“老爷,这粥是太太昨晚亲自熬的。可香了!”保全贼兮兮地笑了,太太熬了那么一大锅,除去老爷跟小姐吃的,还能剩下好些,他有口服了。
摆好早点地保全。取了帕子还想递给李松。却现他家老爷把脸埋在铜盆中一直不起来。保全一下子慌了神。他咋咋呼呼地道:“老爷。老爷!”还上前要把李松从水里拉出来。却不想李松伸手捏住他地胳膊。翻手一转。就将他丢到一边。
被李松丢到一边地保全只觉得自己左手差点就要废了。不过他先反应地是。他家老爷没事。估计是在练什么功吧!跌坐在地上地他。试着活动活动自己地胳膊。前转后转。上下甩动。没有半点不适。等他捋起袖子地时候。顿时张大了嘴巴。他胳膊上清清楚楚五个手指印。而且都成了青色。
他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敢劝阻什么。任由李松将头埋进手中。练所谓地“神功”。
终于。李松终于从水中抬起了头。他满面通红。即使是这样。他地呼吸也呈现出悠长有序地态势。保全看住了。他家老爷怎么会那么厉害?在水里憋了那么长时间。大口呼吸是所有人都会做地。为何他家老爷还是老样子呢?
呼吸地感觉真好!李松取过另一方帕子。将脸上地水珠擦干。坐在桌前吃起早点来。这小子没说谎。粥是小妹子熬地。即使是这样。他也就喝了一碗。吃了些摊饼。他比平日里吃地要多些。盘子里地那些摊饼很快就见了底。
在一边瞧着地保全小心翼翼地道:“您喝点粥。这是太太亲自熬地。”他记得老爷跟小姐们都喜欢吃太太做地东西。怎么今日就吃了这么一点。
当碗里最后一口粥送进口中后,李松摇摇头:“不了,叫上人跟我去吏部!”
保全看着除了太太亲自熬的一锅粥外被自家老爷吃得一干二净地早点愣愣地点点头,他怎么觉得有大事啊!
馒头起得很早,等她来到李松书房的时候,只瞧见呆呆地保全收拾桌上的碗碟。
“老爷呢?”
保全放下手中地活,恭敬地道:“老爷去吏部了。”瞧着太太望向桌上的粥,他下意识地遮了遮几乎没有少什么的粥。
馒头早就瞧见了,她没有说话,这是第二次自己做的东西大哥没吃多少。她记得大哥说过她煮的粥好吃,但是因为有原因所以没吃完。这次,怕是又有什么事情,难道是有要事?
太太没现就好,他一定会想法子把这些东西解决的,府里的很多人都很乐意来帮助自己。保全趁馒头走神的那一会工夫,从她身边溜了。
李松带着的锦衣卫并同自己的家人闯进吏部大堂地时候,被所有地官员都镇住了,他们不清楚,这一群来势汹汹地锦衣卫到底要做什么。
李松的意愿是走过场,其实他最需要找寻地便是户部的人,至少在目前看来,户部给事中顾于泓留下来地线索最新,也最能令自己寻找到线索。
非常不巧的是到吏部员外郎吕秉政,他上次被李松无故抓到锦衣卫,无辜地被那些锦衣卫关到冰窖里过了一日。这就是李松所说的避暑,他一回家高烧了几日,到现在才完全复原。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吕秉政不敢当面与李松起冲突,他知道自己乃至整个郑家都对抗不起这个锦衣卫同知。
坐在正堂的一名官员站起身,走到李松面前:“这是…”
李松见他大红官袍穿在身上,胸前是锦鸡补子,知道他是吏部尚书。微微拱手道:“下官锦衣卫同知李松。”
“李大人!”吏部的冯云锦却是熟悉这位李大人。他们打过交道,热络地站出身为自己的主官介绍道,“这位是吏部新任尚书方从哲,方大人!”
方从哲?李松点点头。
这位方尚书的涵养极为不错,他含笑请李松到后堂略坐。
“老夫在一直在刑部,此次调任难免有些疏露,不知李大人今日前来有何指教?”方从哲一个正二品大员,居然对自己谦虚。李松只觉得这个老家伙是条滑泥鳅。
说他老,其实他的样貌并不像是个快六十的人。头只有几根银丝,几乎都隐藏在黑中,面容几条浅浅地皱纹。他保养的很好,至少说明他官场生活一直过地很平稳。
打量方从哲不过是片刻工夫,李松很快在他的话上停留下来。他在刑部任职,这么说有很多事从他身上也可以探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李松对方从哲同心思的同时,方从哲也不动神色地打量着他。李松。这个名字他早就知晓,可今日他却头一次看到真人。
果真同言传一样,这是个放到人堆中都现不了的人,除了那双眼睛,那双晶亮地双眼。平凡的面孔上,因为有了这双眼睛,整个人都神采奕奕。说不出的精气。
“下官想请方大人帮个小忙,我要那个冯云锦。”李松本来是要说别的,可是随即转念,将矛头指向了那个吕秉政。
“吕大人,却是…?”
温和地笑容在李松的面上呈现出来,他很随意地整理自己的袖口。漫不经心地道:“上次还有些事情,吕大人没有说清楚,下官想请吕大人去坐坐。”
坐坐?他们锦衣卫有什么好坐的。方从哲只觉得这个对他微笑的李松实在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李松原来的目地不是为了吕秉政,这不过是他随便说出口的理由吧了!
不过方从哲很快便应允了。在李松前脚刚离开,他便叫来了冯云锦,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这个冯云锦同他很熟么!
可是从冯云锦口中得知的却是李松让他寻找万历十六年在京姓袁的官员。他这才微笑的点点头,这才有点门道么?这个李松怕是又要查什么了。不过万历十六年京城没有姓袁的官员,这又怎么说呢?
“你在想什么呢?”娇滴滴地声音。从个二十多岁左右地少妇口中吐出。她像一条蛇缠绕在思考的方从哲身上。瞬间又窝进了方从哲的怀中,两条白嫩的藕臂挂在方从哲的项上。
正在想心思地方从哲低头在少妇娇艳欲滴地唇上吻了下。笑道:“没什么?你怎么出来了?”
少妇用力将方从哲的脖子勾了下来,含住方从哲地嘴巴。口舌相交,好一会儿才娇喘喘地道:“人家见你一个在这,过来看看不行?”
方从哲哪敢说半个不好,他忙哄着怀中的佳人:“乖!我错了。你要什么,直管说。”
“你在为那个李松操心?”少妇眉眼一转,直接抓住了他的心思。
“我为他操心什么?不过是好奇罢了!”方从哲对李松真的是很好奇,他不明白,这个从边镇上来的武官有何过人之处。
少妇根本就不信他所说的,可是并没有纠缠下去,她媚眼乱飞,将方从哲所有的心都勾走了,只想将她揉进心里。
“过些日子就是我生辰了,你送什么给我?”少妇浅笑得看着她,盈盈如水的目光泛起阵阵波浪。
方从哲只觉得自己在她的眼光中都要化成一滩春水。他真心地笑道:“你说,只要我给得起的我都给你!你是要南海明珠我下海给你捞,要不你说!”
没想到少妇却不满意,她推来方从哲,径直站起身,只将一个背留给他:“谁要你那些东西,我不稀罕!”
“好宝贝,你要什么,只说,就是心我立马都给你!”方从哲哪里受得了她不理自己,将她再次带入自己地怀中。随即拧了少妇鼻子下,神秘一笑:“莫不是让我把月红撵出去?小醋坛子!”
没想到少妇越生气:“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拿我说什么事?反正我也年纪大了。”
方从哲将她紧紧地环在怀中,紧张地道:“不不不!我就把她卖了。不过是她送地,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方从哲口中地她却是方从哲原配夫人唐氏。那是唐氏才买来给她的小妾,十六岁,模样俊俏,人也跟水一样。
少妇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唐氏买来跟她斗本地。她也不看看,她哪次管用了。她“我不管,你得给我个儿子!”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温情(下)
方从哲随即把少妇反压在榻上,自己没有动手,坐直了身子,面上已没有了方才的从容,声音也有些紧张:“你疯了!胡说什么呢?”
少妇也从榻上坐起身子,抬手整理自己的仪容,神情妩媚的笑着。看得方从哲都愣了,这么多年了,自己怎么就看不够她呢?
却不想,少妇转脸就变了副样子,神色悲愤,反手就给了方从哲两巴掌,打得方从哲是一愣一愣的。虽然,他知道她的性子,知道她最会玩翻脸不认人,可是他还是被打了。
少妇口齿中却犀利无比:“姓方的,把你肚子里的牛黄九宝掏出来,让老娘瞧瞧都是些什么货色。我疯了?我清醒地很,说,你给不给我弄个儿子!”
白皙地面孔上留着两个印记明显的指印,方从哲都感觉到疼痛,她的指甲一定将自己的脸抓烂了。他将少妇揽在怀中,哄道:“你身子不好,不能怀孩子。你看哪个成器,就过继在你名下。”
他不这么说还好,不想这么说却激起少妇全身地暴怒。她又给了方从哲两巴掌,随即在方从哲身上捶打着,撕咬着:“你混蛋,你混蛋!不是我生的,我养那些白眼狼做什么?”
她有过一个孩子,却被唐氏硬生生地打掉了,七个月的孩子,都已经成形了。只是因为她是个小妾,最后,只不过是拉了个丫鬟当替死鬼。她恨死唐氏了,所以她也废了唐氏最喜欢的长子,让他一辈子只能当太监。可是这能抵消她的恨么?不能!
“我就是没有儿子,没有儿子,那些王八蛋都敢在我头上拉屎!你给我给我个儿子?不给,姑奶奶把洵儿那小王八羔子给宰了!”
方从哲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情,自己不过是出京城三天,回来得知的就是唐氏弄掉了他的儿子!他却没想到,她居然活了下来。咬牙活了下来。望着当时一脸苍白却坚持站起来的她,他的心软了,本来没有多少感受的他爆了。虽然他有太多的小妾跟儿子死在了唐氏地手中,可从未有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提出这样惨烈的要求。
废了自己的长子,也是唐氏生的唐澈。他没有拦她。不是他不珍惜自己的孩子,而是他也体会到一个做母亲地心。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她不高兴,哪怕是要了自己的命,他都没二话,更不要说儿子。
洵儿是唐氏的小儿子,没有了长子的唐氏更是将他当成个宝。宠得无法无天。不过他有七个儿子,少一个又怎么样,只要有一个继承他方家的血脉就可以了!只是独一无二的她不能少。
“你身子经不起折腾。”他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却把个要强地少妇说哭了。她抽泣着扑进他地怀中。放声大哭。
她虽然还年轻。模样好。可是她却没有了做母亲地资格。这还是被人硬生生地剥夺地。她恨!
“你不知道没儿子地苦处!你不知道一个做娘亲地无法保护自己孩子地感受。她要以为我是你那群小烂泥她就错了!我就是狐狸精。我就是婊子。她不是二品夫人。高高在上。书香门第么?瞧不起我。还跟我较劲!好。我跟她拼上了。她不是认为自己是二品夫人了不起么?姑奶奶要做一品夫人!你这个混蛋!居然不给我生个儿子。你个混蛋!”
哭了一会。少妇推开了方从哲。咬牙切齿地道:“我不管。你就得给我个儿子!”没有儿子她才过得那么地悲惨。就是赌上这口气也得生个儿子。
“抱个!我给你抱个好不好?一出生就抱给你?”
“姓方地你做还是不做?”少妇一下子扑倒方从哲。明明是咬牙切齿地话。她地眼神还有在自己身上揉捏地小手表达地却不是这个意思。
妩媚的双眼,细若无骨地小手流连在自己的身体上,还有她惹火的红唇。他要疯了!即使自己快要六十了。可这心却随着乱动。不管了。
方从哲躺在榻上喘着粗气。**后的余韵让他白皙的面孔上焕出一种不适年纪的荣光,整个人年轻不少。
少妇静静地躺在榻上。一动也不动。她轻声地问道:“让我看看你的脸,痛么?”
方从哲摸着被她指甲抓伤的脸。忙伸手遮掩着道:“没事,就是破了点油皮。没事!”不就是几个指甲印,有什么大不了。谁敢笑话他。
“谁说没事?我瞧着头破皮了。一定很疼。”少妇依旧没有起身,她怕流了。老老实实地躺在榻上。她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小腹,希望这次能有个自己的孩子。
方从哲坐在一旁还想伸手摸摸她细滑地小腹,却被她一巴掌打掉:“那里面有盒膏,擦擦就不疼了。”
方从哲嘿嘿一笑,还想同他说几句话,却被外面传来地声音打断了。
“大人,有份公文呈交。”门外传来的吏部衙役地传话声。
方从哲轻声咒骂了声,整理整理自己的官服开门。从衙役地手中的接过那份公文,立即将门关上。
原本还想往里面瞄两眼的衙役,吃瘪地摸摸鼻子。他在外面就听见屋里靡靡之音,他见过这位新任尚书大人的小妾,真正是个尤物。那眼神还有那声音,他腿都颤抖,若是跟她在一天,自己死都愿意。尚书大人还真是胆大,把个小妾都带到吏部大堂,还在里面…真是好福气。
“怎么了?”
方从哲说的很轻松:“郑承恩让我把户部新任的给事中杨给挤了!”这种事官场实在是太常见了,对付这种在京城毫无根基的官员,实在太容易了。
原本躺在榻上不动的少妇,突然坐了起来。她只披了件衣裳,就抢过方从哲手中的公文。说是公文其实不过是张便签。
真是个善变的女人,才说怕流不起身,一听这个又坐了起来。方从哲笑嘻嘻地走上前,为她穿好衣裳:“你激动什么?要把儿子流掉?”
少妇扫了眼上面了了数字,就将公文丢给了方从哲。带着一种命令,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道:“你要是敢动这个杨一根手指头。我就流了你!”
她从未说过这么重的话,而话中的那个气度,让他感到陌生。他干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少妇根本就没回答他地话,而是换了种口气问道。这是一种掷地有声的声音,你很难想象这是从个妩媚的女子口中说出:“方从哲。你告诉我,你是要一辈子都当郑家的走狗还是要堂堂正正的做个辅?”
方从哲老实地答道:“辅。”谁不想一朝大权在握,掌握整个天下。关键是现在郑家同皇长子一派已经把朝廷大权囊括在自己手中。他就是想自己闯出片天地,可是目前根本就没有他生存地空间。没有财力,更没有人力。
“是你还这么做?你调了个杨,徐老头就要调你。郑家正好安排自己的人。”精明地眼光在少妇的眼中闪烁着,犹如九天繁星。
方从哲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他就是喜欢她的聪明。不用在后院的争斗上,而放在整个朝堂之上。不过,他敏感地意识到,这个杨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地二夫人隐藏了什么。
两个人都沉默了。少妇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方从哲则是在盘算如何规划自己的蓝图。
李松这些天似乎都很忙,他已经有好几个晚上都没有回来住过,就是回来也是在书房。馒头好像也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习惯,看不见李松,似乎少了些什么。连两个大些的女儿都不住地抱怨着。她们都不习惯他不在的日子。
一身疲倦地李松回到了书房,他打算洗洗干净在去看看自己的妻儿。却没想到,她们都睡在自己书房的床上。
“大哥。”
李松停住了脚步,馒头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抓起放在床边小凳上的衣裳披在身上。她克制了很久,才没让自己睡着。她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自己的丈夫,虽然他们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可却成天就不到面。
李松明显地一愣:“你怎么还没睡?”这都三更了。
馒头没说话,她指了指耳房就走出了屋子。一边的耳房已经准备好热水,干净的衣裳就摆在旁边。等他出来后,一锅热腾腾地鸡汤摆在了桌前。
他也没有说话。坐下来喝着她炖了一天的鸡汤。这是她的手艺。只有她才会把鸡汤上的油撇去,不让自己感到油腻。旁边还有两块摊的黄亮亮的鸡蛋饼。很软,却很香。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回到了十几年前在清源县告别的那日。没有话说。可是她却为自己准备了一锅上好的吃食,为了自己增加营养。
当他吃完之后,她已经睡下。他走到床前,轻轻地坐了下来,两个小的并不在这,子怡子双乖巧地睡在里面。他探了身子给了自己地孩子轻轻地一个吻。
目光停留在馒头地面容上。
她好像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
能有这样,他就满意了,他真地很满意。
用来坐的炕腾空了,已经换上干净地被套。他躺在炕上,已没有回来时那么疲倦了。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她,可是他忍不住,脑子里面都是她。
他一夜没睡,却不知道,睡在床上的她也一夜没合眼。
她貌似不经意地翻转身体,不敢过多,也不敢不动。她知道他极为警惕。当他起身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她也只能睁眼开着他的背影,听着那几乎轻微到不能再轻微的关门声。眼泪无声地从眼角中滚落下来。
她过了十年的好日子,似乎走到了头。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又一起案件
李府的日子似乎过的很不好,每个下人都觉察到一丝的不对劲,可是没有人敢说话。他们也不知道平时好的不能再好的老爷跟太太究竟是怎么了。
又是个三更天,沐浴后疲倦的身体得到了舒缓。可桌上没有例汤,他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还在耳房收拾的保全。这些日子他已经养成每日回来都喝上一碗汤。
今天没有汤,他有些不习惯,他等了又等。瞧着都在铺床的保全还是没什么动静,他忍不住了,迟疑地道:“有吃的没?”
一听到李松问话,保全立刻将手中的事情放下:“有,您要吃点什么?小的下去吩咐。”
“算了。”李松失望地摆摆手,保全的话中,他立刻听出,小妹子今天根本就没有为他准备任何东西。他并不饿,也没有睡前吃东西的习惯,只是吃着小妹子亲手做的东西,就算没有见到她,也是能让他感受到她还在自己身边。
小妹子对他的冷淡他完全的觉察了。从开始还去找到,到现在…他不能去责怪任何人,只能说是自作自受。想到这,他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他不后悔。
在京城混了几个月保全也混得有些滑头了。李松从开始的默不作声到迟疑的询问有什么吃的,再到脸上的失望,还有最后的无奈,全都落在他眼中。保全知道,老爷想太太了。
“两位小姐呢?这几日都做了什么?”他不好去问馒头怎么样,只好借问两个女儿的情况,希望从中能得到只言片语。
保全当然不会让李松失望的,他笑着道:“太太这几日带着两个小姐去街上玩,两位小姐玩的可高兴了。去了前门大街,买了好些小玩意。还有泥人,照着老爷的样子捏了个。二姑娘让小的拿给您瞧瞧呢!”
保全很狗腿地将太太今日交给自己的东西拿了过来。
李松一看笑了,样子虽然像他,可是意味不一样。有仿武松打虎的,还有猛张飞的,不过最边上的一个最像。不用说,这是小妹子特地弄的。
他拿出那个泥人。细细地看着。抿嘴地模样好像真地有些在生气。自己平日里抿着都是这样么?想着。他会心一笑。
好了。老爷笑了。保全也高兴了。但愿老爷跟太太能和好。他们也不用瞧着老爷成日了抿着嘴唇过日子了。
“这是大姑娘弄地。这是二姑娘弄地。”保全指着泥人说道。“今儿太太带两位姑娘去了玉泉寺。说要戒三日。”
“哦!”原来不是不为自己做东西吃。而是出去了。李松松了口气。出去玩。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他真怕她们哪里不舒服。
保全端了一碟小点心放在李松跟前。这是馒头从外面买地。太太不在家。家里能拿主意地就只有老爷了:“大理寺地文大人派人送口信来说。后日什么杨大人地家眷进京。请太太去赴宴。”
杨地家眷就要到京城了?
李松捏了块点心放进口中,问道:“什么时候?”
“后日酉时。”
李松点点头,接口问道:“太太知道么?”这事就是跟他说,他也不好冒然上门。杨见到小妹子都不确认她是自己的妻妹,更就不要说自己这个从未听说过的人。
“明日就派人告诉太太。早上接到一封信。”保全从怀中掏了出来递给了李松。
这是一封从大同寄来,署名闫老三,只说他已交接防务,半月之内必到京城。这就够了。半个月前,李松寄出地信。就是将闫老三调进京城,他太需要一个能帮助自己的兄弟。不过他不能给闫老三安排任何职务,这就意味着他必须致休。
李松默不作声的将信纸塞了回去,挥手命保全退下。翻找了柜子好一会儿,李松才找出自己所需要的纸张及砚台。掂掂手中的砚台,李松笑了。还好当年自己有个准备,要不然这事真难办了。
在砚台上舀了一小勺清水,细细地磨出浓墨,左手提笔在纸张上写了几行字。轻轻地吹了吹纸张上未干的墨迹,李松小心地将它叠好。将桌上的信封里的信纸取了出来。换上了这张。
一切都收拾妥当地时候,李松又提起笔取过桌边的几张纸。细细地写着字,这次他却换成了右手。从小父亲就要求自己练字。说字如其人,写字可以练性子;在父亲的教导下,他甚至可以左右手同时写字。一心两用,这为自己能在军营立足有了很大的帮助,也多次在战场上救了自己的性命。
他一面写着字,心里一面盘算着下面所要处理的事情。
洋洋洒洒的笔下,岳武穆的《满江红》完整的出现在纸张上。大力地拐过最后一个字,李松放下了笔。他的字没有当初在延绥好了,少了几分的凌厉跟力度,京城的繁华也腐蚀了他的意志么?
“老爷,锦衣卫来人请您!”保全在门外恭敬地禀告。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找自己?他坐了下来,提声道:“让他进来!”
一个锦衣卫服色的武官随即进屋,对着李松抱拳施礼道:“同知大人,神击营的楼大人死了。”
让李松头疼的是,这位神击营的楼遇春大人也是个吊死。那么多的死法,这个楼遇春怎么也选择了自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