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没有回答。到不是馒头的问住了他,而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对杨这种人李松还是知道的。一心想做个名垂千古的清官直臣,就怕自家亲戚连累自己,所以都是些六亲不认的主,哪怕是救命恩人,只要是稍微有些出格,他都会揪住不放。
自己昨日已经在吏部调开了杨的底档。杨的政绩让他有些不敢恭维,至少说他是佩服却不会去做的。从有江南富足的甘南县到云贵敦化县,十几年里硬是没有升迁过一级。平级调动中由富足县到宣抚地蛮夷之地,这是明显的降级。
看看他的政绩就知道他在官场上为何没有自己的两个同窗那么顺利。断案子富人输给穷人;官绅输给书生…这简直是一种刻意打压。
面对这样的杨,李松迟疑了。自己所处的位置怕是给小妹子带来了巨大的艰难。他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杨也不会这么顾及了。
“老爷。”保全探头探脑地窝在门边,小声的叫着。
保全见李松点点头,他猫着腰进了屋子。他早就瞧见老爷抱着太太进屋的,一进屋子轻声道:“老爷,他在吃东西。”
“吃了?”李松有些难以抑制内心地兴奋。他含笑地道。“他吃了你做地东西。”
“呃?”馒头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她不明白三姐夫吃了自己做地东西。大哥高兴什么。
“他认你了。”小妹子熬得粥有种特别地味道。他相信在杨最艰苦地时候。这种粥带给他地不止是温饱。还有一丝情谊。如果他受伤地那些日子。那种暖暖地感觉。到现在都很清晰。
馒头一听见杨认自己了。慌着就要坐起身子。却被李松一把按下。她急切地道:“大哥…”三姐夫都认自己了。大哥做什么要按住自己。她有些不高兴了。她用力地去推李松。想将他推开。不要挡着自己。
可是李松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推开地。他一下子就把馒头圈在了自己地怀中。他地下巴就搁在她地肩膀上。温热地气息扑在她地面庞之上。
这时候地他有些孩子气。低沉地嗓音还着带着孩子地话语。让馒头有些瞠目结舌:“撂他几天。”
“大哥…”撂三姐夫几日,他怎么能这样。
看着她吃惊的模样,李松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自己也常常做这些事,那时候真的很好。他笑得有些勉强:“不管他,你身子不好。多歇歇。”
最后他不由分说抱起馒头就往内院走去,根本就不理会馒头对他的抗议。
“大哥。唔。”馒头放软了声音。她知道大哥最经不起自己这种软磨硬泡的法子。每当自己这么跟大哥说话。总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他地嘴唇略一施力,舌头就顺势探入她香甜地嘴内恣意吸吮着她独有的芳香。这不过是在禁止她开口。李松满足地看着怀中气息紊乱地馒头。轻笑道:“你若是好了,赶快给我生个儿子。”
“大哥…”馒头不依地轻捶着李松。他明明知道自己身子还没恢复,怎么可以这样子。
迷茫地杨游荡在大街上,直到更夫的锣声才将他地意识唤回。五妹居然出现在京城,还成了锦衣卫同知的女眷。他后悔自己方才怎么会去怀疑五妹,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自己都没问。该死!
他急急忙忙地赶回驿馆准备写信告诉白霜他找着五妹,却没想到文俊彦在那已经等了他一个多时辰了。
见到杨回来文俊彦明显的松了口气,可瞧见他精神有些精神涣散,微微地皱了眉头:“你这怎么了?有没有伤着哪里?”
杨是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他紧紧的抓住文俊彦的手,兴奋地道:“澄怀兄,五妹子还活着,我见到她了。”他忙坐下,提笔就开始写信。
“小妹子?你见到她了?她在哪?人呢?你怎么没把她带来?”文俊彦显得比杨还要激动。他到现在也忘不了那个能跟自己说上话的小姑娘。现在他就是想跟人说说,也没有人听他的。他儿子就是瞧不起他成日干得这些事情,他文家的这门本事算是绝了。
匆忙间,杨已将书信写完,正打算命人寄出去。却被急于得到消息的文俊彦抓住了。
“你快说啊!”
杨现在反而先冷静了下来:“她嫁人了。”方才瞧见五妹已经梳了妇人的髻,还有她同李松那种亲昵的话语中,她是嫁给他了。
“嫁人了?”文俊彦也平静下来。那个李松将他请去回来就说见到了小妹子,“是那个李大人?”
杨有些垂头丧气地点点头:“是。”
“是嫁地不好么?”难不成是做妾?请杨过去见小妹子是为了别的目的?
杨摇摇头:“我想起霜妹了。”瞧着小妹子的样子却以前好很多,看来跟李松就没受什么苦。他再想想白霜,心里有些难受,白霜嫁给自己十几年一天福没有享过,她现在瞧上去都要比小妹子还要显得老很多。
文俊彦虽没见到白霜,可是在远定的那几年,白霜便苍老的很多,更不用说这十几年的日子。他微微地叹了口气,澄怀过的太苦了。今日在自家为他洗尘之时。他连吃两个猪蹄。直呼许久未那么过瘾。当清官难,在京城做清官更难。他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坎坷等着杨。
不过他现在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要不要跟之聿说?”
段延沛对白家小妹子的心思他们都是知道地,段延沛到现在还把正室地位置留着,若是让他得知白家小妹子已经成亲的事,还不知道他要怎样。
“你说什么?文公子?”打理髻的馒头停下了动作,将梳子放在桌案上,一脸惊喜的望着看书的李松。
李松还是盯着他的书,应付的“哦”了声。小妹子硬是让他将怎么找到杨的事说上一遍才罢休,他没有办法只好说了。
馒头哪里容地了他这么应付自己。走上前抽掉他手中的书,嘴角微微往下一压,有点可怜地道:“你怎么都不听我说话?”
突然之间李松觉小妹子今天特别喜欢撒娇,他微微一笑,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揽过她地腰际,轻轻地道:“你要说什么?那个文公子你也认识?”
提到文俊彦馒头难得一笑,文俊彦可以算得上与她玩的最好的人了。他教会了自己许多东西,那些让她觉得这个世上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会。
“文公子很厉害的。他懂得很多,认识野菜就是他教会我的。”馒头欣喜地回忆着那个明媚地春天,她采集了许许多多的野菜,回去的路上遇见闫老三的欺负,是他帮助了自己,“对了。文公子是仵作世家出身。”
李松听到“仵作世家”的时候。揽住馒头腰身的手臂僵直了,轻声道:“是他?”
“你也知道文公子?”
“当年在你粥摊上见过一面。”李松尽量用着平静地语气说道。他没想到真的会是他。他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馒头试着商量地问道:“大哥。你可以请他来家么?”
请文俊彦?这正是他所想的,只是小妹子是什么意思。
“先生的死啊!那个和十几年前生在我们那地一件案子很像,都是死后伪装成吊死。”她要同文俊彦所说地事情就是这个,看着先生躲他们的样子还有急匆匆地交给自己的东西,她就觉得先生地死没那么容易。
这是李松第二次听馒头说起那位神秘的老先生之死,不过这次他很认真的听着。口中还询问着一些事情。
馒头哪里知道那么许多,她所知道的不过是从文俊彦口中得知的一点鸡毛蒜皮,一旦李松动真格的问了起来,她就应付不过来了。
“你去问文公子,他知道的多,我不清楚。”
“那位老先生留给你的东西呢?”李松将自己的思绪定格在那位老先生的身上,毕竟他有线索留下来。
望着两本亲笔所写的医书李松微微地皱起眉头,医书,这是那位老先生被人追杀的原因么?他迷糊了。
还有手中的铜牌,十几年的功夫已经没有了光泽,细细地看着,李松觉得是那么的眼熟,他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是哪里?好像就是在前不久,可是究竟是在什么时候?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首辅大人来访
有了李松的应许,馒头兴奋地在家准备着,看着这个与真实年岁不相符合的小妹子,李松心里觉得有些难过,若是她知道自己那么积极的答应请文俊彦来是有自己的目的,她还会这么高兴么?
“大哥,你看这些东西行不行?”
这是她拟定的菜单,他有些心疼的拉过她:“让下人去做就行了。”其实他那是嫉妒,他已经有好些年都没吃到她亲手做的东西,那个文俊彦就这么有口福?
馒头哪里知道李松心里存在的是这个念头,她娇责道:“自己做的东西才有诚意。怎么能交给别人?”
那么多的读书人中,她最佩服地就是文公子,三姐夫那么有学问的一个人,在他面前便是什么都不懂的学生。他认识野菜,知道它们的药效,他是仵作上的一把好手。而且在他的面前,自己感觉永远都有个兄长。
想到这,她不禁望向眼李松。以前她也把他当成兄长,不过现在…她有些迷恋地看着李松。
认识大哥的十几年中,他还是原先的那个样子。并没有因为在京城面庞而白皙,声音依旧是那种沙哑,适中的身材放佛永远都是那么的干练。他身上的一切还是原先的那个大哥,岁月根本就没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印记。不,反而多了一丝的味道。那种味道在他的身上越来越浓厚。
不知道为什么,馒头突然喜欢上李松身上散出来的味道,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她终生。
越来越迷离的目光,逼的李松有些不好意思,同小妹子待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未见过她这么的看着自己。不过他能读懂她眼神中的意味,那种痴痴地迷离。霎那间,他有种无与伦比的满足。
他一把将馒头搂在怀中。紧紧地拥着他。那种低沉的沙哑饱含着所有地情谊,可是说出地话却是那么的玩味:“想我了?”
饶是这么多年,馒头依旧有些害羞,她红着脸却大胆地回望着他,踮起脚,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下。干燥而温润,轻轻中地一触,立即就松开了。
“大哥。我喜欢你。”
害羞中地大胆。红艳地双颊。只有那一双明亮地眼睛却是坚定无比。
她头一次对自己说喜欢。也是头次主动亲自己。不过他根本就不满足她这蜻蜓点水般地一吻。他低头就吻了下去。深深地。
馒头主动地环着李松。热情地回吻着。
“羞羞羞!”
就在两个人有些忘乎所以地时候。两声小小地孩童声。惊得馒头连忙分开。看着伸出小手刮着脸蛋地女儿。馒头腾地红了脸。连耳朵都不可避免。
她轻轻捶了李松两下:“大哥…”他还拥着自己。叫两个孩子看着算什么,这下可真是丢大人了。
心情愉悦地李松却不在意这些,他反而得寸进尺的在她通红地脸蛋上亲了下。
“爹爹,亲我。偏心。”李子双不依地扑到李松地腿上,挂在他的大腿上不停地晃着。爹爹是最偏心的人,只亲娘。都不亲她。李子双只觉得自己再不跟爹爹靠近些,爹爹就要把她丢得远远的。多了两个讨爹爹注意的妹妹,本来就不是什么高兴的事,现在还有娘来抢。
“哈哈哈!好!”李松松开了馒头,哈哈大笑地将李子双抱了起来,在她小脸上连亲了几
可是他开始留着得胡子扎得李子双咯咯地出一阵银铃般地笑声。她怕痒地扭动着身子,不过却很乐意李松这么跟她玩。
捂住双颊,冷静了好久的馒头,这才现只有子双一个人。大女儿子怡却不见了。“子怡呢?”
李松也现了。他停止对二女儿的“攻击”,问道:“双双。姐姐呢?”
“姐姐去看妹妹了。”她随即在李松的面上猛亲,还伸出手摩擦着李松地面庞。感受着胡子的扎人感,那种刺刺痒痒地感觉实在令她爱不释手。
“你怎么不去看妹妹?”二女儿对两个双生女儿的疏远,李松早就看在眼里。
一提这个李子双就有些委屈,她气鼓鼓地道:“她们不好玩。”两个一天到晚只会睡觉的妹妹实在不好玩,跟她们说话,也只会看着你,然后扭头做别的事情。不好玩,她可受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就是喜欢去找她们,她连玩地人都没有,只好来找爹爹,却不想到在这里亲娘。一定要把爹爹抓牢,要不她真的是没人可玩了。她嚷着道:“爹爹带我骑大马。”
女儿地控告让李松无言的笑了,他哄着在怀里像扭糖一般地孩子:“乖,待会有客人来,明日爹爹再带你去可好?”
李松刚等来文俊彦,还没落座,辅徐诘急急忙忙的进了李家。
“辅大人。”慌得李松与文俊彦忙站了起来。李松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辅徐诘出现在自己家。
徐诘根本就没理会,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处,只是紧紧地抓住李松的手:“度节,今日老夫可是要借你太太一用。”
徐诘的一句话,让李松同馒头大惊,就连文俊彦也觉得辅大人的话有些荒谬。
李松回望了馒头一眼,问道:“这…?徐诘颓然地坐在凳子上,接过馒头端上来的凉茶喝了两口,喘气地道出原委。
原来是徐诘独子的娘子难产,已经是两天了,孩子还不出来。帮着接生的那个夏稳婆,犹犹豫豫地说要准备后事,后来有说说不定那个李大人地太太有法子。
徐诘一番质问后,夏稳婆才说一个多月前为李太太接生,她瞧着那位李太太交给下人一个方子,吃了后孩子就生下来。她说得是神乎其神地。没有法子。徐诘只好亲自来请人。
徐诘看着那个为自己上了茶就退到身后的妇人,看着妆扮应该是李松地太太,便站起身对着馒头深深一揖:“老夫也知道这不妥…”徐诘没有把话说完,要一个诰命帮自家儿媳妇接生,这是件侮辱人的事。可是他如今也没有法子。
馒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稳婆居然记住,还说了出来。她有些不知所措。离开延绥后,她没有像任何一个人展现自己地接生本事,就是怕被人说闲话。
她望了眼李松。默默地转过身子,命丫鬟取来自己地东西,走到徐诘跟前:“大人,您请。”她在望向李松地那一刻,就知道他怎么想的,两条人命,即使被人说闲话又怎么样?
丫鬟很快便将东西取来,她本想抱着跟在馒头身后,却被李松截下了。李松将医箱提在自己手中。歉意地对文俊作揖道:“文兄,改日小弟再登门致歉。”
今日请文俊彦过来,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事,身为主人的李松感到不安。
文俊彦却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感到奇怪,十几年没见。小妹子会帮人接生;还有甚为三品一方大员的李松,居然不去阻止,而是要陪着一起去。他对这个李松感兴趣了。
“无妨。”
此时两个一个穿着藕合色沙衫,一个穿粉色沙衫的孩子急急忙忙地跑了来,扑到李松的身上:“爹爹,你跟娘要去什么地方?”
李子怡姐妹才被丫鬟换好衣裳过来吃饭,却没想她们刚过来就瞧见一个老头带着爹爹跟娘出去。姐妹俩立马感觉到有什么事生,立即扑到李松的身上。在她们的记忆中,都是爹爹出去。一走就是几个月。
“乖。你们俩同舅舅玩。”李松不好解释什么,他只得把两个女儿托付给文俊彦。小妹子相信他,他就有理由相信这个人。至于徐诘。他还在选择,他不相信,以徐诘现在地地位会找不到人。
李子怡倒不觉得有什么,李子双虽然年纪小,鬼主意却不少,她老成的背着手打量着文俊彦。她从未听说过自己有个舅舅,怎么今天就出现了?可是他是爹爹今日的客人啊!娘还亲自做的吃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很少见。
李子双的表现李松很满意,虽然稚嫩,但是能让一个孩子有这样的表现已经是很难得的了。他蹲下身子,拍拍她:“听话,让舅舅陪你们!”
文俊彦很自然的接下来,在听见李松称他为这两个孩子地舅舅那一刻,他真的很开心,小妹子。他就是这么称呼馒头的,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在那一瞬间,他突然现面对自己的李松递来的意味深长地目光。
“子怡,若是爹爹跟娘不回来,你让舅舅带你跟妹妹去娘屋子里歇息。”李松又交待了大女儿,这才满意地站起身子。
不简单,文俊彦突然觉得不寻常,可是李松究竟要告诉自己什么,还有他为什么面对辅大人还有这般的隐晦,这个李松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还有小妹子是怎么跟他遇到一块的。
文俊彦的怀疑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不动声色,含笑地应承着。
月夜正浓,可惜文俊彦并没感觉到晚间的宁静,他看着一副早已习惯的李子怡,又瞧了眼若有所思的李子双。他轻轻地笑了,这两个姐妹,实在是很可爱。
(对于现在地问题是,我严重偏题了。在写书地过程中,我现,其实自己只适合写平民生活,所谓的官家生活,我居然写不出来,所以在后半部分出现了混乱,连我自己都开始混乱,所以我选择了沉默。书写地不好,我也很急,很难过,这只能说我的水平还不够。请各位原谅。)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是何目的
辅府内院布置的格外精致,雕栏画栋,流莺齐鸣;一遍绿荫丛中百花斗艳。在弯弯曲曲地绕上一段距离,馒头终于来到那个所谓的少***院子。
大开的院门,来来往往的下人有条不紊的走动着。就是那么多人在走动,整个院子都是静静地,除了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及稳婆的安慰声。
“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屋里低微地呼喊声,清晰地传到院中每个人的耳朵中。产妇无助的呻吟刺痛着在场的每个人。
“少奶奶,您忍忍,一会儿就好了!”女仆安慰道。
“痛,好痛!”产妇痛苦的呻吟着。
男子想瞧上一眼,可是到处都闭锁的严严地,他根本就无法看清里面的清醒,他犹如困兽般地在外面捶墙,泄自己内心的怒火。
“去,我要见他…我要见….啊!”女子哭泣起来了,哭声中带着慌乱,也带着吃痛。
门外等候的男子彻底被激怒了。他充满着愤怒地吼叫着:“让我进去,琳琅,我在这!让我进去!”
他拼命地拍打着紧闭的木门,呼唤着屋里的妻子,妻子的哭声把他的心都揪了起来。平时他怕妻子痛,连针线都不让她碰,没想到生孩子会让她痛成这样。
“我要见你…我怕…痛!”女子的呻吟声抓挠着男子的内心,促使男子内心火焰的燃烧。
他内心的坚持瓦解了,他甚至带着哭腔喊道:“我在这,你别怕!”他恨自己的无助,妻子在里面受罪,自己却不能进去帮忙,“我就进去,我就进去陪你!开门!”
他地话立即引起一片骚动。屋里很快传来女子地慌乱声:“少爷。你不能进来。有晦气!”
外面地下人也拦着他。劝说着。
“少爷。等会。”
“少爷。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太太当年也是这么把你生下地。”
男子愤怒地了。他根本就不理会下人地劝说。大吼道:“给我开门!”说话中狠狠地在门上踹了两脚。这是注入他全身力气地两脚。
门招架不住地动了动。可是依旧没有踢开。门被人在里面堵住了。他闯不进去。男子像疯子一样在外面嘶吼着:“琳琅。琳琅!”
他同屋里的产妇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拆开的鸳鸯,痛不欲生。
“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当产妇喊出这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慌了。里屋传来安慰声:“少奶奶,这可不行。忍忍就好了。”
可是产妇还是喊着:“我不生了,不生了。”最后她都带着哭腔,那种抽泣,那种无助,还有恐惧。
男子连声附和道:“不生了。我不要孩子了。把那个孩子给我弄掉!”
院中地人彻底骚动起来,他们纷纷围着男子,不停地劝说着。可惜都不管用,男子依旧是那句“把他给我弄掉!”
骚乱的人们无助的看着这个又瞧着屋里,不知道是谁喊了句:“李太太来了!”
所有的人都静止了,显然他们都知道李太太意味着什么。男子立即停下了疯狂,迅速地转过身子,寻找到站在院门口的身影,风一般地卷了过来。也不避嫌地拉着馒头的手:“李太太。求求你,救救琳琅。我不要孩子了,我只要她活着。”
他没认出馒头,可是馒头却认出了他是谁。她以为他是那种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那么镇定自若,轻描淡写,荣辱不惊。
可是现在的他胡须邋遢,蓬松地髻。还有衣裳不整,要狼狈有多狼狈,这还是自己眼中的那个风流倜傥,仿若仙人的徐泾么?
突然间馒头意识到一个问题,徐知县跟辅大人…他叫里面地人琳琅…那这里面的人是…陆琳琅!
她没同徐泾说什么,只是往前走。走到门口的馒头才要举起手,就有人为她开了门。显然里面的人也一直瞧着外面。
焦急等待的徐泾瞅着这一会儿的功夫,挤开正要进去的馒头,将她撞倒在一边。撒腿就往里间闯。
他的突然袭击几乎都要成功了。却在最一道屏风前被一群仆妇拦住了。
几个腰圆背厚的下人蜂拥而上,显然是早有准备。她们二话不说。拦腰抱着徐泾,推搡着徐泾。就是不让他靠近产房一步。
“琳琅,琳琅!”
徐泾拼命地想越过屏风,只要绕过屏风他就可以瞧见妻子了,他要在她身边陪伴着她,给她安慰。哪怕是一眼,他只要看一眼,一眼就可以了。
可是他只得到妻子地呼喊声,力大无比的仆妇将他逐渐地远离。徐泾挣扎了很久,还是敌不过那些蛮力的仆妇。他只得嘱托爬起来的馒头;“李太太,求求你救救她,不要让她再痛了!”
被赶出屋子的徐泾挫败地坐在门口,男人的眼泪,瞬间流淌下来。妻子的呻吟声,还有她那前途未卜的身子,他不敢想。为什么要这样,他不要孩子还不行么?
馒头净了手,走到床前,打量着陆琳琅。
面色苍白地陆琳琅痛得乱哼哼,这说明他的意识还算清晰。掀开盖在陆琳琅身上的纱被,馒头现她还没到生产的时候。这让馒头很难怀疑她是个难产了两天两夜的产妇。不过还真是有些危险,她看见白色的东西,她试探性的伸了手,这是…倒生!
她疑虑地瞧了眼在旁边站立的夏稳婆,她那么有本事怎么连还未到生产的时候都不知道?
当下沉下地眼神,锐利地盯着夏稳婆。就像草原上地大雕,紧紧地盯着猎物,不容许她有一丝地逃避。
馒头或许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混身冒出骇人的阴沉,屋里地人都被她镇住了。就连一直在呻吟的陆琳琅此时也不敢叫。她敏锐地感觉到这个新来的妇人相当的厉害。
夏稳婆心虚的撇过面庞,她不敢同这位李太太对视,她怕及了那双眼睛。她心虚地躲在屏风边,希望可以把自己掩盖。可是那道眼光停留在她身上,好像能穿过自己的身体。
馒头并没有在夏稳婆身上花太多的功夫,她开始准备接生。
陆琳琅并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产妇,她怕疼,胆子小。当馒头同她温和地说了两句话后,她就哭喊着:“不生了!”
这样的陆琳琅馒头头一次瞧见。那种委屈,无助地声音把她的心都哭碎了,可是她肚子里面还有个孩子。
“你哭什么?闭嘴!”馒头地一声喝断,吓得陆琳琅立即住了口。她咬着嘴,鼻子一抽,眼泪又流了下来,委屈的道,“我疼,疼!”
生产的痛楚。馒头当然了解,可是不能因为疼就放弃肚子里的孩子。她狠心道:“忍着!”
陆琳琅哭泣着咬着嘴巴,双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口中出闷哼声。馒头知道又是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