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留下来,反正咱们有无事。”袁参将听了也乐得这么做,李松这才放心下来。
一时拜见了本兵,他们这些低级的军官并没有资格,只是在外面候着,然后等上朝结束,又要去拜见阁部的几位阁老。一直忙到中午才有空歇息。
连续奔波了几日,昨夜又没有禁止的胡搞了一夜,军士们都急着往回赶。李松心里惦记着馒头身上还没件像样地衣裳,便说要去买些东西。
袁参将这次虽然是派到京城述职。却也知道其实总兵大人是要抬李松地。就连这次述职的很多事宜都是李松帮忙准备地。再说总兵大人还想招他做女婿,自己也不好太拘束了他。也就答应了。
李松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怕趁自己不在,这些家伙要是乱闯进去,欺辱了小妹子的话,那还真是不好说。只是让他张这个口,他是在有些解释。
一个军士跟李松算是熟人,拍着李松的膀子,贼嘻嘻地道:“放心,你那小美人。兄弟还是留给你,不跟你抢。”说地他们好像很大度,一伙军士都暧昧的笑着推搡着李松,同他告别,猴急地往回赶。
李松拐到一家成衣店,打算为馒头添置了两件衣裳,穿自己地实在不像话。想到这,李松又想到馒头穿着自己衣裳露出胸前一大片的肌肤,他暗骂了句“该死!”怎可对小妹子也有这种想法。
进了成衣店。掌柜的热络地招呼着他,问他要做什么样式的衣裳,还扯过衣料与他看。
让他一个大男人开口买女子衣裳,李松还是有些不好意,别扭的道:“请问可有女子的衣裳。”
掌柜的一脸明了的样子点点头,冲着帘子后面把媳妇叫了出来。
掌柜娘子听说李松是为女子买衣裳,一脸地羡慕,口里满是称赞:“这位军爷真是体贴人。真是会疼人。您太太可真是好福气。”
李松只觉得耳朵热,吱唔道:“不。是给我妹子买的…”
掌柜娘子一脸明了的挥挥手,抱怨的道:“我这当家的就没你这么贴心,什么都不知道给我置办。”掌柜娘子一眼就瞧出李松就是外地进京武官,说着就扯过几匹布料热络的介绍着,“军爷是从外地来的,可要多置办几件。”
“在下想要成衣。”
掌柜娘子忙从里面取出几套衣裳,摆开让李松慢慢挑选,还在一边问道:“军爷,您娘子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
掌柜娘子见李松吧说话,知道他是大男人,平日也没怎么注意,想着能想到帮媳妇买衣裳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干脆自己开口问:“她是长的可白净?多高?身形可匀称?”
“算是比较白。这么高。”李松比了比自己地胸前,小妹子好像就到自己胸前。
掌柜娘子取了件藕荷色纱衫偏襟衣裳配着淡粉色纱裙,李松立即想起馒头那身纱衣,果然很称小妹子的肤色,他点点头。
掌柜娘子瞧着李松是二十几岁的年纪,想着小媳妇都爱些艳色,又拣了件杏黄色绣芍药花直身长衫。
李松又点点头,想着还有里衣,可是这女子贴身之物,实在是有些难以开口。
掌柜娘子还热络的介绍着,又是挑样子又是挑花色,“军爷,这件可好?”她瞧见李松有些不自在,问道,“军爷,您还要些什么?”
“大嫂,可还有贴身衣物?”
掌柜娘子感叹的直打量着李松,这位军爷说是个丘八,这里子里可细心的多,想着自己不由的感慨,自己怎么就嫁了那个不中用的东西,给自己置办几样饰都跟要他地命一般。她进屋包了几件,又把那两套衣裳包了交给李松。
李松买了衣裳,又去买了些点心,这才回到住处。
推了门,看见馒头又缩坐在墙角,双手还持着自己临走前留给她地匕,神情颇为紧张,难不成小妹子被别的军士欺负了,忙赶上前:“小妹子…”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逃出京城(上)
馒头见是李松进来,这才丢了匕,长吁一口气,也不问他问什么回来那么晚,只是慢慢的扶墙站了起来,却一步也不肯往前走。
“小妹子,你…”李松本来还想问有没有人欺负她,但是心里一想,小妹子是个姑娘家,这种事哪能跟他说。
他将手中的包袱递了过去。
馒头疑惑的接过包袱,将全身都靠在了墙上,打开包袱一看,却是一身新衣裳,就连女儿家贴身的衣裳都准备好了,她感激地对李松笑了笑。
李松有些不好意思,他忙解释的道:“这是成衣店老板娘准备的,小妹子,你…你换…”让后又留下一包点心,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李松不敢进去,在院子里也待不住,耳朵边总是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他有些不耐烦。
他虽然是个武官还是个外官,但是也知道皇帝宠爱郑贵妃,想立她生的儿子为太子,郑家在郑贵妃的羽翼下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事若是一般人,他带着几个兄弟上去闹闹也算是震威,可是郑家,这就难办了。还有小妹子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法子弄清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想着心思,没注意旁人。
兵部的那个小吏躲在照壁边看李松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慢慢的踱到李松的身边。
他在兵部职位虽低,却也是混得油光亮的人,眼瞧着李松跟着袁参将去拜见本兵大人,连阁老那都去了。就知道这个年轻的军士深得器重。眼瞅着李松没吃午饭,特地命人给他单做,再拉拉关系。
“李大人,您吃了么?我让厨房给您留了饭。”。
李松忙站起身谢了。他心里有事,只是含糊应付过去。
小吏见他不理会自己,眉毛一挑。伸手拦住李松。神神叨叨地道:“大人若是喜欢那个娘们,在下帮你说去,左不过几十两的事…”
李松知道馒头是误闯进去。^^君.子.堂..^^根本就没什么卖身契,也不愿意多说,拱了拱手转身便推门进屋去了。等进屋了,李松才觉得不妥,若是小妹子还在换衣裳,自己这么冒失的闯了进去,可是大大的不好。
他忙把头侧了过去:“小妹子,对不住…”
“李大哥。”
听馒头这么说,他才回过头,却见馒头依旧穿着他地外袍。靠在墙角。小妹子这是怎么了?
他忙走了过去,问道:“小妹子,你这是…”
“我腿麻得厉害…”自打李松走了后,馒头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她生怕又回到那个地方,到那个时候自己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她握着李松留给自己的匕,缩在墙角,只有这样她才能安下心。
后来她听见军士们回来。耳边又想起男欢女爱地声音。可是李松还是没有怀来,她越来越害怕。若是突然有人闯进来。自己该如何是好。李大哥虽是留了匕给自己,她却清楚,就这把匕,对付那些塞外军士,根本是什么用处都没有。
她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等李松回来,可是等李松回来,她才现自己地双腿已麻得不行了。李松不问,她又不好开口,就一直这么靠着墙壁,想等着自己的双腿那阵麻劲过去才好。
李松抿了下嘴,上前打横抱起馒头,将她放在凳子上:“小妹子,我去给你叫些吃的,你略坐下。”
不一会儿,李松便端了饭菜进来,他只为馒头添了半碗饭,自己也坐在一边吃。他吃饭地速度很快,一会一碗饭就见了底。
李松见馒头还没动筷子,放下碗筷,问道:“小妹子,可是不合胃口?”他扫了眼菜色,都是些大肉,油腻腻的,他有些懊恼,小妹子几日没有进食,是吃不得这些大油的菜,忙道,“我让人做些清淡的…”
馒头赶紧制止住,倒了些茶水在碗里,就这么慢慢的吃了下去。@君@@子@@堂@@@@@她吃得很慢,李松觉得自己是第一次正视这个少女。她好像从未开口要求过什么,除了昨夜对自己的哭述。
李松干巴巴的问道:“小妹子,你日后想怎么办?”
馒头喝干了碗中最后一口茶水,放下碗筷,坚定的望着李松:“我想离开这。”
“我送你回周家。”
“不!我永不迈进周家大门一步。”馒头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李松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愕然,他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地馒头,骨子里却如此的坚硬。寻常女子估计是委曲求全,或是些有气性的女子还闹上一闹,而她却如此决绝。
“李大哥。”馒头直视着李松,扶着桌面慢慢地跪了下去,请求道,“我求李大哥帮我逃出去!”
李松慌忙的搀起馒头,就是她不说,自己也会把她救出去,“小妹子,如今我有差事在身…”
“李大哥只需送我出这里…”余下的馒头不敢说下去,只有离开这,自己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头送了出去,他不放心一直将馒头送到城门,等城门大开,等到馒头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他才回身。
出了崇文门,馒头回望着整个城门,当初自己还期许这日后在这过日子,如今…她望着那个仍旧站在城门地李松,心里多了一丝感激,李大哥是那个除了帮自己挑担子地大哥外再次帮助自己的人了。
那个身材挺拔,犹如翠松般地男子,在自己最黑暗的日子里为自己带来了希望。
她伸手按着李松为自己准备地包袱,想起临走前李松交待的话,“小妹子。到了家给我报个平安。”
他对自己来说就是兄长,她含笑着再次看了眼李松。
来的时候并未好好欣赏京城的繁华,现在脚下行走地便是京城的地面,馒头却提不起劲来。她一心只想快些离开这个令她痛恨的地方。脚下地步伐也快了许多。
赫然间,她突然看见了周景源,一身官服地周景源。她心里愤怒着。憎恨着,可又害怕着,既然上次能把自己囚禁了。这次他还不能做出些旁的来。
馒头小心翼翼地绕过周景源的身边,乞求着不要让他认出自己。
周景源地仕途视乎有些不顺,他认为已自己二甲进士出身,又跟郑家结亲,自己怎么也会在户部或是刑部等有油水或是有出头之日的衙门做事,可哪知道,自己被安排在永定门做个城门官。
笑话!他堂堂科甲正途出身的进士,居然要来干这种事,他不由的恼火。
那个白馒头平白无故的在自家消失还消失了三天,自己点头绪都没有。开始以为她是知道自己同郑家小姐定亲。私自跑了,结果现她从老家带来的包袱却还在。
周景源现在是越来越不安心,自己同郑家小姐定亲,在京中也算是有些轰动,若是那个丫头到御史那告一状,如果是落到郑家那些死对头上面,他不敢想,太不敢想了。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究竟能跑到那里去?这三天城门这都没有消息。自己在城门等了三天都没见到她的身影,这是自己成为城门官最仔细的三天。
白馒头的性子他是知道地。那个丫头只作重复的事情,不轻易尝试,如果你带她走这条路,即使她知道另一条路很近,她还是只走这一条路。这就是他,为什么愿意在这永定门待下去的原因。他料定馒头一定会打这出城。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个年纪相仿的女子猛看,害得旁人都认为这个新上任的城门官好色。他顾不了那么多,一定要解决了那个丫头,才能一了百了。
他终于现了她,她瘦了些,换了别样的衣裳,但他还能认出来。
“你站下!”
馒头当然听见周景源的断喝,她撒腿便往回跑,李大哥还在那边,自己跑到崇文门口就有救了,一定不能落在周景源的手中。
周景源招呼着几名守城门地兵丁要去追她,兵丁面面相觑,这新大人怎么了,成天盯着姑娘家看,这又大白天地追着别家姑娘跑。
“瞧什么?朝廷钦犯,还不快追!”焦躁中周景源也只能胡诌出这么一个理由,命令兵丁们帮自己去追那个女人,除此他还能怎样?找郑家?告诉他们,自己连个丫头都摆不平?
一听事朝廷钦犯,兵丁们才回过神,赶紧跟着后面追,心里念叨,难怪大人这两日盯着大姑娘看,却是为了这个。
馒头慌乱的跑着,可是奔到崇文门地时候,李松早就不在那了,再跑,一直往那地方跑。
慌乱中馒头撞到了一行人,那个领头的少妇却没有怪罪她,而是请她一起上了马车。
馒头忐忑不安的坐上马车,悄悄地打量着那名少妇,可还不等她看仔细了,那个一同进来的小丫头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叫她不敢瞧。
马车布置的好舒适啊!柔和的窗纱布置在车壁四周,一方大迎枕安稳地放在车头,一边的小几上海放着一盘水果,淡淡的果香瓢进馒头的鼻孔,真是好不受用啊,还有那软软的褥子,显得是那么的舒适。
“你怎么上这来了?”少妇酥软的声音令馒头觉得全身可以滴出水来,就跟自己昨天吃的葡萄一样。
她认识自己?馒头有些愕然。
“姨娘问你话呢!”小丫头蛮狠的推了馒头一把,她真搞不清姨娘干嘛要这个丫头也坐上来,什么人都不清楚,姨娘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让人上来了。
馒头被推了下,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答。
“什么人,搜车!”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逃出京城(下)
周景源紧跟其后追了来,现在这条胡同里只有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人紧跟在辆翠盖朱轮车旁边,他疑虑地四处张望着,难不成是躲到了住家?如今也只能借着官府,再接着皇上的威严来处理这事了。
“搜!挨家挨户的搜!”
兵丁们各个踌躇不前,面面相觑,还是有个胆大点的站了出来,请示的问道:“大人,这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搜!走了钦犯,为尔等是问!”
“大人…”大胆的军士,叹了口气,看来不跟这位新进士老爷说明白,是不行了。他凑到周景源的耳边,轻声道:“大人,这片都是外宅。”说着,还偷偷的递了个暧昧的笑容。
京中不乏这样的人物,有的是惧内,但却是色心不改,不敢领回家中,只好偷偷养在外面;有的是道貌岸然,口上糟糠之妻不下堂,却在外面养了几房小妾;有的则是与人方便,代人受过…只有一条,京中的人,不是说动便动的。就说自己一个城门官,都能跟郑家挂上名。
“把住胡同口。”周景源如今也只有这么办,既是外宅,置办的就不如主宅还讲究什么侧门之类,这有是条死胡同,自己把住了这出口,还怕那丫头跑了?
周景源又瞧了眼那辆停在一户宅院门口的翠盖朱轮车,想着是哪位大人的外室,只是这车子也太朴实了些。
这马车停在这还真有些意味,适才自己紧跟其后的追了过来,也没听见敲门声。这车就一直停在那,莫不是藏在这里面了?
他再次打量了马车一眼,不过是辆翠盖朱轮车,满京城寻常的女眷出入都是用地这种马车,想来这位外室不是个张扬的主,吓唬吓唬想来也就有结果了。
就算是哪个大人。到时候闹了起来,怕也是那位大人面上不好看。
他大胆地下令搜车。
馒头听见了,她听的很清楚,是周景源,是他的声音。
馒头紧紧地抓住车门边,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心里陷入了绝望。怎么办?怎么办?这一掀了帘子就能看见自己,怎么办?馒头决定现在自己的心就放在火上烤,出阵阵地绞痛。== ==
有人在拍她的背,馒头紧张的转了头,是那名少妇轻轻拍着自己。示意她安心。
馒头只觉得这个少妇好漂亮,梳着流云髻,一枝单凤含珠大金簪斜斜的插在云鬓,显得好不雍容华贵。
少妇对她点点头,使了眼色让丫鬟下去。
小丫头听了命。掀了车帘跳下去,娇声道:“没看见是刑部方大人的家眷?还不退下!”
周景源冷哼一声:“本官捉拿钦犯,管你什么方大人还是圆大人,搜!”
“是哪位大人啊?下人不懂事,还请大人见谅!”少妇示意馒头移到自己身后,软绵绵的开了口。
咋一听到这种娇艳欲滴地声音,周景源心头一阵乱颤,他可以想象的到车内歪躺着位芙蓉如面柳如眉,全身柔似练水般的娇媚女子。
他掸了掸下摆,整理衣冠。略微拱手道:“本官永定门城门官,今科二甲四十七名进士周景源。”
“周、景、源?大人是哪里人氏?听口音像是永宁人氏?”
“非也,本官是远定人氏。”官场上套近乎的法子太多,周景源自己都使过,怎会上一介女流的当,他挥手命兵丁上前便要搜车。
少妇歪靠在车里,细细地看着自己地指甲,漫不经心地道:“周大人官居几品?”
“本官正七品。”
“呵呵!”少妇出一阵娇笑声。“正七品!好个正七品!居然敢拦四品官员的家眷。我看周大人是嫌官做够了!”最后一句话却是咬牙讲出的。
“本官奉命捉钦犯,在下皇命在身。还请夫人见谅!”周景源暗自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个外室,叫你声夫人还是给你面子,拿官阶压他,普天之下还有谁敢跟郑家作对的!“见谅?莫不是周大人认为奴家是钦犯?还是….?”
这边争吵着,一名便装中年男子被人丛宅子里请了出来,,那名中年男子穿得倒也华贵,想来是下人看见周景源要搜车,进去请了当家的。
那个小丫鬟一见中年男子,立即扑了上去:“老爷,您瞧,这位大人硬要搜咱们地车,说老爷窝藏钦犯!”
中年男子都不拿正眼瞧周景源,背着手走到马车前,训斥着小丫鬟:“混账,老爷朝廷命官是做那营生的不成?”
原来他便是这的主人啊!看这装扮也不怎么样,跟郑家的二等官家差不多,想来这位大人在京城混的也不怎么样。== ==周景源打定主意,也不等那小丫鬟倒委屈,抢白道:“大人既然是朝廷命官,还请体谅下官的苦处,还望大人见谅!”
中年男人踏上小凳躬身要上马车,听周景源这么说,侧过头打量了他一下:“足下何人?”
“在下周景源!”周景源只得再次报了自己的姓名,他也懒得报自己点可怜的履历了,眼前的这人根本就不会把自己的那点履历放在眼中。
“哦!”中年男人已经要往马车里钻,听了他地名字停住了身子,回望了一眼,走下小凳,拱手问道,“今科二甲四十七名?”
“正是!”中年男人的问话,让周景源有丝惊讶,只不过是报了自己的名字,他就能知道自己的履历,还且还从先前的漠视到现在地以礼相待。这人是谁?
“在下方从哲,现在刑部任职…”
“老爷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少妇掀了帘子,微露半张脸。
方从哲忙走到车钱,好言安抚少妇:“休得无礼,这是郑大人未来的女婿,为夫同郑大人是至交。太太切不可无礼!”
那少妇听了反而没有退缩,一把扯过方从哲的胡子,也不顾方从哲地哀求,啐了他一口:“郑大人地女婿又怎么了?你是说有犯人躲在我的车子里?说!是不是看上哪个相好地,怕不好休我,想着这个法子坏我的名节?我呸!姓方的。你也给我使点好法子,弄这套偷鸡摸狗的下流招!”
方从哲“哎呦”护着自己的胡子,连声求饶道:“好太太,好太太,我哪敢。快把为夫的胡子松开,快松开!”
“不敢?”少妇干脆探出半个身子,倚在马车上,用力扯着方从哲地胡子,媚眼乱飞。娇声娇气的道:“老爷可吓坏妾身了,妾身的心都吓的砰砰直跳,您摸摸?”说着少妇拉了方从哲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有意无意地碰到自己地酥胸。
周景源等人看的是双眼直,好一个韵味十足的少妇,媚眼如丝,眼波如流,白纱褙子加藕荷色长裙,偏偏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让人浮想翩翩。还有她那只大胆的手。竟拉着他人地手去碰自己的胸部,着实大胆。
方从哲被这个如夫人挑逗的来了火,凑到她耳边,哄道:“好宝贝,小心肝,你且进去,为夫应了你便是。”
少妇飞了个媚眼与他,伸出纤纤细指。从方从哲的面庞上慢慢滑下。勾起方从哲的下巴,轻点:“怎么不查了?”
方从哲被挑逗的三魂丢了七魄。恨不得立即将这位如夫人推进马车之中,连声道:“不查不查,就你一人。快进去,叫人看了笑话。”
他连哄带安抚的把如夫人劝进了马车,却见周景源等人仍旧盯着放下帘子的马车瞧个不停,心中也觉得刚才也过于不妥,冷哼一声,将周景源等人的魂招了回来道:“周贤侄,老夫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他还想要坐车,却被那少妇推了下来:“你且与他说话,好一个至交,你且与他朝夕相处。串儿,咱们走!”
串儿被主人叫了名,立即上了马车,车夫甩响了马鞭,香车飘然而去。
周景源趁着那个外室推了方从哲的空档,偷偷地往车内瞅了眼,里面好像空空地。他也不好再深究,若是这位方大人在郑大人跟前提了,那自己就丢大面子了。
“姨娘,咱们去哪?”
“先去荣宝!”少妇歪靠在迎枕上了了的吩咐着。
馒头估摸着也走了不远,小声说道:“夫人,我在这里下便好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记住。”
少妇只是闭上眼并不理她,一直等到马车停了下来,少妇打法小丫鬟为自己取饰,才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她现在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娇媚,正常了很多。馒头再次打量着她,摇摇头,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位贵妇人。
“五妹,你再仔细瞧瞧!”
五妹,她唤自己五妹。馒头惊讶地睁开了双眼,少妇和蔼地对自己笑着,是了,是了,那双丹凤眼,还有那个习惯的挑眉,是四姐,是四姐,她嫡亲地四姐,白露。
馒头张了张嘴巴,艰难地喊着:“四姐!”她一下扑到白露的身上,贪婪地闻着四姐身上的气息,哽咽的道:“四姐,真的是你!你怎么在京城?想死我了,三姐夫中了进士,外派做县令去了…”想这周景源对自己的围追,馒头不禁掉下了眼泪。
白露将馒头从自己的怀中推了出来,打量着馒头:“三年不见,你还是没变。别去想那个什么姓周的,跟四姐过,四姐给你说个好人家!”
馒头摇摇头,一如对李松时的坚定:“四姐,我要离开这。”
白露点了馒头的额头,为她擦拭着泪水:“还回家里?他姓周的拣高枝?姐让他重重的摔下来!哼!得罪咱们姓白的,我倒要看看郑家能管什么用!”
“四姐,我恨他,更恨京城!我不想待在这,一刻都不想待在这!”
白露没有强求,妹妹也该有自己的秘密,就如自己一般,她掀起帘子,高声叫着串儿,让她把饰盒递了进来,挑了一串金链子亲自为馒头戴上:“给你太多了也不好,这个你留这,路上应个景。”她双手却挑起馒头脖子上的银链子,慢慢地掏出,却见是块银锁。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闫大哥送我成亲的礼物。”馒头这才想起来,急切的告诉着白露,“闫大哥去年回来了,到咱家提亲了,说不管姐姐什么时候回去,都要娶姐姐,娘把姐姐许配给他,姐姐你同我一起回去吧!闫大哥现在从了军,还做了官呢!”
白露眼前浮现出那个傻憨憨地粗壮男子,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去赚了十两银子,去从军挣功名,她顿时觉得心中有股暖意。却冷笑的丢开了,尖锐的道:“是有如何?四姐已经嫁人了,是四品官的如夫人。五妹,你一路好走。”包了一串清钱,给馒头,并吩咐车夫去城外的玉泉寺。
一路上姐妹两个都没有开口,到了玉泉寺,馒头下了车,目送着马车离去,心中暗暗为四姐祈祷。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奇怪老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