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容笑不起来,怔怔地挥手让三个孩子退下。
“小晴,你上辈子是怎么死的?”把女儿搂抱膝上,阮梨容低声问道。
“我……我……”诗晴乌溜溜的大眼有些惊惶地看阮梨容,半晌,清澈的水珠掉了下来,依进阮梨容怀里,小声哭泣起来。
“告诉娘。”轻抚着诗晴的头发,阮梨容苦涩地问,心里不期然的,为诗晴那一世的母亲叹息。
“那天,祖奶奶要把三个哥哥送走,我要和他们一起走,祖奶奶说,三个哥哥是三辈人,我和他们都好,是很丢人的事,我娘好不容易怀上我的弟弟妹妹,如果知道我和三个哥哥不清不白,会很伤心很生气的。”
诗晴眼泪越掉越大颗,后来,放声大哭起来:“娘,什么是不清不白呢?我从记事起,就一直是涵哥哥臻哥哥谦哥哥陪着我,我们一直在一起的,怎么就变成不清不白了?”
阮梨容心口抽搐,怔忡许久,问道:“小晴,那你是自已投水自绝的吗?”
“我不是要自绝。”诗晴抹抹泪,哽咽着道:“我站在池边,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对我说,往前走一步,你就可以和你的涵哥哥三人在别的地方重逢,然后不受约束地在一起,我就朝前迈了一步,接着人事不知,到有知觉时,就来到了这里。”
“重锦陪你最久,你只要重锦一个人,可以吗?”阮梨容小声问道。
“我不。”诗晴摇头,泪涟涟看阮梨容,“见到涵哥哥在这里,我就知道臻哥哥和谦哥哥也会来的,现在他们真的来了,我不要他们只要涵哥哥一个人,他们会很伤心的。娘,你不要把他们送走好不好?”
这可怎么办?阮梨容强压住心中的惶乱,笑道:“好,许是注定的,来,告诉娘你和三个哥哥之间上辈子的事。”
听得阮梨容答应不拆开自己和重锦重华重秀,诗晴的泪水立即止不住了,眉眼飞扬讲起上辈子的故事。
“真不拆开他们了?”沈墨然问道。
“拆开的后果若是失去女儿,你愿意吗?”阮梨容苦笑不已,道:“诗晴上辈子家里那几个长辈忒糊涂了,从小不注意,到得大了,几个孩子亲热得像一个人了,才想着要拆开,又拆得太急,生生把孩子逼上绝路,不知后来悔成什么样?”
“那就这样接受三个女婿?”沈墨然纠结。
“也不一定,还小呢,我问过诗晴,上辈子她死时,也才十岁,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慢慢来,等到情窦开了,兴许她就只挑其中一人了。”
只能这样了,沈墨然也无计可施。
两人这边定了主意要放任不管,总得苻锦和修七同意才行,阮梨容抽空去了公主府。
“有话在外面说就行,别给我肚里的孩子看到你。”隔着水晶珠帘,苻锦不让阮梨容进去。
阮梨容嗤一声笑了,苻锦歪倒在软榻上,修七半跪在榻边,一粒粒剥了果肉儿喂她,肉麻成这样,她让阮梨容进去阮梨容也不会进的。
把几个孩子相处的情况讲了,再说了自己和沈墨然的决定,阮梨容问苻锦对此事的看法。
她没问修七,苻锦的决定,就是修七的决定,这个认知她还是有的。
“我懒得管,横竖当没生那三个儿子,儿子是你的女儿也是你的,你爱三个儿子娶一个女儿,随你。”苻锦气咻咻喘粗气,用力拍榻沿,拍错了修七大腿,把修七疼得嗷一声惨叫。
“叫什么,有客人在你喊什么?”苻锦凶修七,声音里媚意流转,阮梨容一颤,顾不上说一句告辞的话,急忙走了出去。
没走得几步,背后传来修七响亮的嚎哭。
大人不拆开他们了,四个孩子喜出望外,这下,谁能得到诗晴,就看各人本事了。
几个孩子都是小大人,阮梨容准备给他们请师傅时,检查了一下后放弃了。
诗晴琴棋书画歌赋医术无所不能,重锦的医术,太医院的太医都自愧不如,连宁海天也不时来向他请教,重华和重秀两人的策论诗文,连科举出身的官员都比不上,至于治国之策,水利强兵富国等等,皇帝在考问过几次后,逢有朝堂上解决不了的,便派人来把两个小外甥招进宫去问计。
没有什么好操心的,寒暖冷热几个孩子都有数,身体被重锦补得壮得很,连生病都没有,阮梨容和沈墨然也不再操心。不久,阮梨容又有了身孕,便专心养胎。
苻锦在阮梨容有三个月身孕时如愿生下一个女儿,她得意不已,把女儿掌中珠一般宠着,亲自带着,也不要嬷嬷照顾。
“公主以往潇洒不羁,没想到做起娘来,可贤惠了。”丁氏和肖氏来看望阮梨容时,提起苻锦,不约而同地赞叹不已。
苻锦自小娇生惯养,真能自个带好女儿?阮梨容心存疑惑。
陶羽衣解开了阮梨容的疑问,陶羽衣有次回家,聂远臻和陶胜风正凑在一起饮酒,她听到聂远臻说,修七已不做暗卫了,也没进入朝堂,在家中当起专职奶爹。
“我听见聂大哥和我哥说,修大侠那才是大丈夫,一手抱着娃娃,一手调着蜜水,功夫比使剑还出色……“陶羽衣眉飞色舞说着。
阮梨容微笑着听着,眼里有抹陶羽衣看不出的惆怅。
陶胜风和聂远臻从来不到沈府里来,而苻锦,避她如蛇蝎,不止自己不到沈府,还声明不准她到公主府去。
“我三个儿子都成了沈家人,这个女儿,我是无论如何不给你沈家了。”
私下里,阮梨容抚着肚子,不只一次苦笑着对沈墨然道:“我希望这一胎还是生女儿,这样,公主就可以不怕我儿子娶走她女儿了。”
“姻缘的事谁知道,别烦了,等孩子生下来了,把孩子给娘帮忙照看,你陪我到外面到处走做生意,就不闷了。”
沈墨然有些不想呆在京城,陶胜风和聂远臻都是他的好友,却因避忌,基本不登门,时日久了,他的压力越来越大。
阮梨容这一胎有沈墨然陪着,心情愉快,生孩子时也很顺利,遗憾的是,生下来的是一个儿子。
苻锦听说阮梨容生的是儿子,翌日送上一份贺礼后,拉着修七抱了孩子,急忙搬家离开京城。
两人搬去何处没人得知,阮梨容也没刻意去打听,儿子取名沈于飞,三个月大时,她把孩子交给丁氏,陪着沈墨然南来北往做生意,沈记的生意越做越好,后来,竟隐隐有凌驾陶氏和石家的趋势。

 


106包子番外

沈于飞与诗晴的乖巧截然不同,很是好动,小时爬树上屋,揭瓦掏井,无所不能,及至大了些,耍拳弄棒,更没有停歇之时。
丁氏觑着阮梨容和沈墨然在京之时和阮梨容道:“于飞那么好武,不如让远臻教他练武。”
“弟弟们的学院不是有文院和武院吗?把于飞送去武院吧。”
阮梨容不想再麻烦聂远臻。
丁氏的两个儿子少时在天都山凌霄学院进学,后来,不喜仕途,学成后在学院当了先生。
凌霄学院的先生是国中文武顶尖人物,丁氏想想有理,依了阮梨容,把沈于飞送到凌霄书院去。
苻锦拖夫带女,千躲万躲要避开阮梨容的儿子,却没料到,两人的儿女没在彼此家中遇上,却在凌宵学院碰面了,并且,见面的第一日,她女儿重彩把沈于飞按进水缸里喝了一肚子水,而沈于飞则在重彩的背上贴上一张大纸条,上书——我是疯子不要惹我。
沈于飞和重彩在学院里斗得精彩无比,沈家,重锦重华重秀三人对诗晴的争夺,也进入白热化中。
知情得较早,阮梨容虽然对四人采取了顺其自然的态度,细节处却下了一些工夫。比如,跟诗晴讲了男女授受不清的规矩,嘱咐诗晴在嫁人前,不要与重锦三人一起睡觉。
诗晴乖巧地答应了,并且一直遵从着。
又比如,借着与皇帝的亲戚关系,在重锦和重秀重华才十二岁时,就把三人赶到朝堂去,减少他们与诗晴相处的机会。
还有,把甄崇望和聂梅贞的两个女儿时不时接到府里来住,让重锦三兄弟接触诗晴以后的女孩儿。
阮梨容觉得,三个孩子上辈子会喜欢诗晴,固然是因为诗晴玉雪可爱,也因为,他们没有接触过诗晴之外的其他女孩子。
聂梅贞和甄崇望一直隐居在山中,考虑到两个女儿长大后要许人,在阮梨容和沈墨然没再外出一直留居京城后,便由着两个女儿住到沈府,没有再接回山中。
甄崇望不想把女儿送到聂府,在他看来,柴福儿太能折腾了。
身在朝堂中,行动不自由,却难不倒重锦兄弟三人,三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总是能见缝插针逮着机会就往家中跑。
沈府经过一再扩建,亭台楼阁美伦美奂。
夏日里,后园的碧波池里盛开着亭亭玉立的荷花,波光碎影摇曳着,煞是清幽优美。
碧波荡漾,一艘采莲舟穿梭在荷花绿叶中,舟上三个少女嬉哈玩笑着。
“小晴,你猜今日会是谁先回家来?”一袭华美的秋香色窄袖薄罗裙的,是聂梅贞的大女儿甄嫣,她的眉梢微微上挑,即便不语不笑,亦有一股动人的妩媚流淌。
“小晴,你再猜猜,谁能先找到碧波池来。”穿着珠光流转水绿色缎子裙的是甄妙,巧笑的同时,头上烂漫明丽的翠花钿闪着灼灼光芒,跟她的笑容一样亮丽。
诗晴浅浅一笑,没有答语,只摘了一朵小些的荷花,轻插到甄嫣的发髻上,打量了一下,拍手赞道:“妙儿,你看嫣儿这么加一朵花儿,是不是更好看了?”
“可不是,姐姐真漂亮,小晴,也给我插一朵。”甄妙看得眼热。
“你头上这珠钗簪花多,再插花儿不好看,来,我给你做一个荷叶扇子。”
“好啊。”甄妙叫好,接过荷叶扇,美美地扇了起来。
诗晴笑了笑,摘了一瓣荷叶,倒下去把荷叶盖到脸上,静静地像是要睡觉。
甄嫣和甄妙见她要睡觉,收了说笑,没有诗晴开口,姐妹俩有些无趣,摘了几个莲蓬后,也学诗晴那样,摘一瓣荷叶蒙住脸躺下,不久,两人便睡响起匀称的鼻息。
她们睡着了,诗晴却拿开脸上的荷叶,看着蔚蓝的天空出神,精致的眉眼有些萧瑟,有些茫然。
不知为何,年龄越大,她越不开心。
小时候不懂,觉得三个哥哥对自己好,能和他们一起生活是最快乐的,后来,甄嫣和甄妙到来,两姐妹和她说笑时,总会嬉笑着问她三个哥哥里喜欢谁要嫁给谁。
为什么不能三个哥哥都喜欢?诗晴想反问,却不敢问出口,她记起,前世祖奶奶和这辈子的娘都说过,一个女孩子不能同时嫁给三个男人。
诗晴想,我不嫁,只和他们一起生活不行吗?
小时候这么想着,可最近这些日子,她渐渐地感觉到,长大了还跟三个哥哥在一起,跟小时候的在一起是不一样的。
胸前渐渐鼓起有了馒头形状时,她感到羞涩,不好意思跟以前一样和三个哥哥搂在一起玩耍。
让她感到很难为情的是,三个哥哥似乎对她的身体很了解,对女孩子的事清楚着。他们对她身体的变化很期待,胸前有隐隐的胀痛时,重锦每日亲自进灶房,给她煲药膳药汤,他贼贼地笑道:“喝了这些汤,小晴就不痛,而且能长得更大。”
喝了那些汤后,她的山峰确实很大,比同岁的甄嫣大了许多,走路颤颤巍巍起伏荡漾。
底下刚见红时,她惶恐地想问娘的,重锦和重华重秀却已备齐物品了。然后,又是药膳又是按-摩,当他们的手隔着衣料轻轻揉按时,身体涌动起陌生的感觉,诗晴觉得,自己竟然很希望他们把手伸进去,没有阻隔地在肌肤上抚-摸。
耳边响起水声,诗晴迅速地闭上眼眼睛。
“小晴小晴……”重锦低低叫着,他最狡猾,偷溜回家的时间最多,诗晴纹丝不动,假装睡熟着。
“小晴睁开眼,我知道你没睡着。”重锦小小声说。
悉悉声响,诗晴鼻子痒痒,重锦卷了荷叶轻戳她呢。
再玩下去就把甄嫣和甄妙吵醒了,诗晴气乎乎睁开眼。重锦站在水里,脸离她不到一拳头远,
暖而软的气流喷到她脸颊上,弄得人痒痒。
诗晴侧开脸看向另一边,撅起嘴表示自己不高兴。
“小晴,我带你去剑苍山上猎狍子,好不好?”重锦低低说着,红润的嘴唇挑着柔和的弧线。
他长开后,三兄弟里面,他长得最好看。眉峰笔挺,干净利落,睫毛浓而长,匀称细致,脸部表情在人前桀骜不驯,在诗晴面前却总是笑呵呵的,强烈的反差,漾生出一种令人为之悸动的美。
他玩儿的花样是最多的,诗晴有些心动,两扇羽睫轻轻眨了眨,犹豫了一下,道:“等重华哥哥重秀哥哥回来,喊上嫣儿妙儿,大家一起去。”
要大家一起去,他就用不着特特偷溜回家了,重锦长手一捞,诗晴被她抱离小舟落到水里。
小舟摇荡不平,诗晴怕惊醒甄家姐妹,不敢发火,圆睁眼瞪重锦。
重锦乐呵呵笑,一口洁白的牙齿闪闪发亮。
衣裳都湿透了,不去山里也得回房换衣服,诗晴恼怒地推开重锦往岸边游。
“别回房了,到房间还有那么远,给人看见不好。”重锦促狭一笑,从花丛里拿出一套衣物,“这是我刚买回来的,据说是胡人的样式,京城里刚时兴起来,你穿上试试。”
回房还要走很远的路,诗晴低头看自己曲线分明的身体,粉面泛红,从重锦手里抢过衣服,怒冲冲闪进花丛里。
“慢慢换,不用着急,我给你瞅着,不给别人过来。”
“别人是不会过来的,怕的就是你。”诗晴小声嘀咕。
重锦显然是有备而来,里里外外的衣裳都准备了,还有擦身的布巾。诗晴看着手里的抹胸还有亵裤,莹白的粉面红一阵青一阵。
淡粉的对襟式样短衫子,外面是一件玉色软烟罗的轻纱半袖,底下青色灯笼束脚裤,外系一袭盈盈袅娜垂到膝盖上的青碧罗裙,很是风流别致。
诗晴转了转,欢喜地走出花丛。
“重锦哥哥,好看吗?”
“好看。”重锦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要揩油,笑了笑道:“胡人的这衣裳,得配胡人的发式,来,你给你梳辫子。”
“这个发髻不行吗?”诗晴摸摸头上的垂云髻。
“当然不然,那是配广袖长裙的。”要是行,自己就不用跑遍整个京城,挖空心思买了这么一套衣裳回来了。
走到诗晴背后,轻解开她的发髻,看着顺滑的一头秀发软缎一般落下,再嗅着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重锦饥渴得喉结滚动。
热气哈到自脖颈上,诗晴忍俊不禁,头一扭,重锦刚拢好的头发又散开了。
“不要动,一动头发就抓不住。”重锦低叫着,双手按住诗晴的头把她定住。
他紧贴着她背部,热力透过衣裳透了进来,诗晴只觉心慌气促,后颈被暖暖的热气呵着,毛孔全然张开,耳朵里听着重锦轻言笑语夸着她的头发,手指在发丝间穿梭,脑子里不由得越来越迷糊。
肌肤有些麻痒,渴望着重锦抚-摸,诗晴气息有些急,摇头挣扎,道:“不梳了,用绸巾扎在一起便可。”扭过脸要抢重锦梳子,不提防重锦凑得极近,扭转身间,脸颊正好擦上他棱角分明的嘴唇。
像是被点着火,诗晴脑子轰然炸掉。
“一会就好了,梳辨子比随便扎起来好看。”重锦轻挑眉,像是没看到诗晴的羞臊,唇角带着湿热的情意,在她脸颊上柔柔擦过去。
似是电闪雷鸣,诗晴的呼吸都被抽掉,傻瞪着眼,身子都忘了转回去。

 


107包子番外

柔和的阳光洒在诗晴洁白的面庞上,脸颊那如初绽芙蓉晕染的绯红,为她更添了几分三月春光好般的娇媚。
重锦看得入迷,很想一口咬下去,更想扒了诗晴的衣裳,看看衣料掩映下的肌肤,是不是和露在外面的脸颊脖颈一样美好。
狡猾的重锦知道,再进一步下去,诗晴羞恼了,接下来的阴谋就不能得逞了。
为了后面的好处,重锦深深地吸了口气,生生忍住勃发的冲-动。
哄得诗晴换上衣裳,阴谋初步得逞,重锦不给诗晴再次拒绝的机会,拉起诗晴就往马棚跑。
“重锦哥哥,你放开我,我不去。”诗晴一路叫嚷,被重锦挟上马背出了府,情知再抗议无效,诗晴懊恼地不再呼叫。
从小一起长大,三个哥哥里面,诗晴最没办法的,就是重锦。
重华跟上辈子的方彦臻一样,像木头疙瘩,诗晴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反驳,哪怕诗晴说猪会飞,他也会坚决表示相信。
他这么对诗晴一味遵从无不照办,重锦和重秀的压力便大了许多。
两人开始是向重华学习,唯诗晴马首是瞻,这个对他们难度不大,可经过一段时间的对比后,他们便发现,重华拍诗晴马屁的功夫,那是与生俱来的,妥贴烫心,两人向他学,是死路一条。
重秀郁闷不已,又不敢与重华过份肉搏,诗晴每次知道他们肉搏,也不劝说,只是颦着眉几日郁郁寡欢,并且拒绝见他们三个。
这可比一阵闷棍狠命揍还要人命。
不能肉搏重秀就拿自个儿出气,找聂远臻学习武艺,风里来雨里去练,多年下来,竟意想不到地练成高手,一柄软剑使得虎虎生风。
风吹日晒多了,肌肤成了古铜色,随意抬臂时,隆起的臂膀肌肉,还有像铜墙似的胸膛,都让重华和重锦到到压迫。
不过,他们总能显得从容自若,硬撑着没流露一丝一毫害怕。
重锦底气还是足的,他有医术,重秀武功再好,禁不住他悄无声息的一包迷药。
重华则不同,为不被重秀比下去,他苦攻诗词歌赋,每日一篇美人词赞美诗晴。
重锦暗暗鄙视他,他不动声色行动着,想方设法增加与诗晴独处的机会。
“小晴,射猎前,咱们先下河里捉鱼虾好不好?”马儿经过怒江要上山时,重锦勒住缰绳。
“怎么捉?水那么深,能成吗?”诗晴看着翻滚的浪花,有些惊怕。
“山里有山涧,咱们到小溪里捉。”重锦悄声说,眸子闪上诡计得逞的笑意。
他每每能让诗晴随他的意,可不是靠胡来,那是有小计谋的,比如在看起来无法玩儿的怒江提出玩耍,诗晴首先担心的是安全问题,他再转个弯儿,安全问题解决了,诗晴自是不会再反对。
有山就有水,重锦事先来过,装模作样找寻着,不多会儿,便带着诗晴来到一处山涧边。
水流不深,清澈明净,阳光从枝叶的缝隙落下来,影影绰绰,摇起粼粼碎金,叮咚的流水声听起来更显清幽。
“没带衣裳,裤子湿了没得换。”诗晴看着清凌凌的山涧水眼馋。
“水这么浅,把裤子往上拉就成了。”
重锦体贴地上前帮诗晴挽裤腿,这身衣裳的用处他算得好好的呢,灯笼状裤子底下脚腕上有绸布结,解开绸布结往上挽到膝盖上,再系上绸布结,裙子本来就是短裙,下水也不怕湿着。
诗晴生得好,小腿纤巧匀称,跟清晨花瓣上的露珠儿一样,纯净莹润,重锦双手微微颤抖,指尖无意间在上面轻轻擦过,刹时嗓子干哑血流激涌。
怕诗晴发现了要回家,重锦强忍着,若无其事站起来,笑道:“你先下水玩会,我去拿工具。”
诗晴虽然乖巧,自小和男孩子一起长大,骨子里也有野性,跳进水里乐呵呵追逐鱼虾玩儿。
重锦准备了竹篓鱼兜等捕鱼器具了,拴在马侧。
底下那物胀痛得总软不下去,重锦双手触到鱼篓时,斜了一眼诗晴,见她玩得正好,脚下悄悄移动,来到马儿的另一侧。
裆部有些点点湿意,怕整个弄脏了给诗晴发现,重锦借着马身的掩护,轻轻地把裤子往下半褪。
脱了束缚的凶器弹跳着,重锦有些苦恼的看着自己的物件。
那东西太大太为凶猛,重锦异常苦恼。小晴那么纤巧,这东西放进她那里,会不会弄伤她呢?
其实他是学医之人,清楚着只是前戏做得好,润滑足够,做时不要太粗暴,便伤不着小晴,可每次看到时,还免不了颤颤惊惊。
三兄弟自小摔跤争斗,大了仍没什么避忌,重锦很羡慕重华和重秀粉嫩可爱的鸟儿。
握住巨器上下移动时,重锦的眼光不时饥渴地看水里嬉戏的诗晴。
风轻云清,草秀花艳,周围如此美好,重锦真想把诗晴办了。
不行!重锦摔摔头,他想像着,把小晴办了后,小晴痛得不停哭叫,然后自那后不再理自己的场景,那他可受不了。
重锦越想越难受,鼻子酸酸的,眼泪控制不住就流了下来。
对怪它,没事长那么凶猛做什么?重锦对自己的凶器恨得咬牙切齿,手指狠狠地捋了几下,疼得龇牙。
痛便痛得厉害,那股邪火却更旺了,重锦噎下一口气,闭了眼,手指猛力动起来,抽动愈急,须臾,腰腹也跟着手指挺动,那火烫的物件胀到了极处,竟有小手臂那么cu大了。
“重锦哥哥,你快来呀。”诗晴朝重锦招了招手,清脆脆喊着。
重锦手一抖,心惊胆颤,一时间血脉逆冲,浊-液喷溅而出。
一股细小的水流落到马鬃毛上,冒着腾腾热气,重锦腰膝酸软,汗水湿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张开又急忙合上,把闷吼压抑在震动的胸腔里。
消灭掉赃物,重锦提上裤子,再三吸气,方解了捕鱼具朝小山涧走去。
“解个东西要这么久,重锦哥哥是不是变笨了?”诗晴刮脸羞羞,重锦面上还红着,嬉笑了一声,怕自己手上带着腥味儿,把鱼具扔给诗晴,先洗手消灭罪证。
“啊!”一个眼错不见,诗晴把手伸进鱼篓里,伤着了。
竹篓外面与普通鱼篓无异,里面收口脖颈处许多倒插的竹片,削得细细尖尖,诗晴眼睛看着重锦,手伸进去后又往外缩,竹片还没拦截鱼虾,倒先扎上她了。
“慢点别动,我来。”小心翼翼把诗晴的手从竹篓里扶出来,看着上面点点伤痕,重锦心疼得剐心割肉,捧起诗晴的手,不假思索便拉到唇边吮-吸伤口。
他的唇很热,口腔里湿润润的,像有细小的小东西从重锦吮-吸的地方往身体里钻,诗晴有些儿躁热,后来,被吮的地方微微发麻,渐渐地,整个手臂,直至整个身体,都被异样的麻-酥充斥。
诗晴身体微微颤着,悄悄抬眼看重锦。
重锦眼神专注,眉眼惯常的自信和张扬,阳光从头顶照射下来,淡淡的金光在他俊朗深刻的容颜上留下闪烁的异彩。
诗晴脸颊绯红,一双眼不知往哪放,垂下眼帘时,却见重锦的骑马装裆部高高支起,登时热液上涌,尴尬万分。
竹片扎的不深,浅浅的血口子,吮了几下血便止住了,重锦舍不得放开,吮着吮着,下面硬邦邦杵起来,胀得快要裂开唬得他六神无主,死命屏气想让那物冷缩下去,想让它小,它偏就越大。重锦更加无法动弹,耳中忽听得诗晴急促的气息,猛想起诗晴跟着自己学医,男人身体的变化医书上介绍的清楚着,不由又愧又惊,慌忙松了诗晴的手,臊着脸道:“你歇会儿,我到山里寻止血药草来给你敷敷。”
重锦慌慌张张的,眼睛也不看路,一头撞上一棵大树,身体趔趄,眼前金星闪烁耳朵嗡嗡响,也不敢停下揉额头,急忙往林子里钻。
诗晴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紧咬着唇在山涧边坐了下去。
水里鱼虾嬉戏追逐,诗晴想起医书里介绍的,明白刚才重锦生了什么心思,窘得快死过去,胸腔里却热辣辣地像火苗烧心。
脑子里乱乱的成一团浆糊,翻来覆去想的都是重锦高高鼓起的裆部,想甩开却只无论怎么努力都甩不开。
“三个哥哥里面,是不是只要重锦哥哥好了?”诗晴轻叹一声,想起重华重秀,头疼得要命,刚才还躁动不安的身体,瞬间冷却下来。
只要重锦,太对不起重华和重秀了。
水面泛起一个一个水泡,诗晴愣看了半晌,忽觉有凉浸浸的小东西钻入了自己的脖颈中,伸手一抓,指尖一片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