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
顾修竹侧目看她眼，低声道：“算是新年礼物。”
姜映初一愣，看着手里拿着的口红依旧摇头：“不用了，顾学长，这个其实有点贵。”
闻言，顾修竹莞尔一笑：“相信你顾学长，这个还是能买得起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映初哎呀了声，顿了顿道：“你要是实在是想送我礼物，待会请我吃个饭好吗？”
顾修竹一怔，看着她坚持的模样，无奈的失笑：“好。”
最后，还是姜映初坚持结的账。
——
东西买好了，两人转轴去吃饭。
这下姜映初是真的没坚持了，任由顾修竹买了单，吃饭的间隙，她也顺便的问了下顾修竹过来做什么。
顾修竹顿了顿，抬眸看着她，突然有个别样的想法。
“明天忙吗？”
“不忙。”她笑着道：“我今天去妈妈那边，明天应该在家睡觉。”
顾修竹一怔，看着她脸上洋溢着的笑，心里有些触动：“那明天给我帮个忙？”
“什么？”
“工作上的事情，跟你的专业相关。”他微微笑看着姜映初，低声问：“来吗？”
“来。”
她在心底雀跃着，只要是能跟顾修竹多待一会，别说是陪他忙工作上的事情，就算是陪他熬夜做事，她也愿意。更何况自己一个人在家也确实是太无聊了，能有个人一起说话，会更好。
两人就这么说定了。
吃过晚饭后，顾修竹提出送她回去，姜映初虽然想拒绝，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修竹用四个字驳回了。
他不放心。
即使这里是姜映初熟悉的城市，他依旧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家。
姜映初听着，压着自己跳动过快的心脏，跟着他一起走出了商场。外头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姜映初看着，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我想到了一首诗。”
“嗯？”顾修竹不紧不慢的问：“是什么，我能知道吗？”
姜映初笑，眉眼弯弯的看着顾修竹：“可以啊，不知道顾学长听过没有，我在网上看到的，是一个叫宋小君的作家写的，下雨和见你。”
顾修竹挑眉，望着她，声音低沉沙哑，轻缓的在她耳边响起，他在读诗，读一首情诗。
“想你有两种方式
眼内
心底
见你有两种方式
看你
抱你
一场大雨这座城市就陌生了
一见到你我就又是全新的了
我把下雨和见你叫做洗礼
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
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
十八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
一字一句，敲打在她的心尖，他每念一个字，姜映初的心跳就跟着加快了那么些，直到顾修竹全部念完，他弯着腰，靠近姜映初耳边，看着她红着脸的模样，声音恢复了清朗，随着风落入她的耳畔。
“是这首吗？”
她一怔，眨了眨眼，把眼底的感情收敛了起来，忙不迭的点头：“是啊，原来顾学长知道啊。”
“嗯。”
“可是有一句话错了。”
“哪句？”
姜映初顿了顿，低声说：“最后一句啊，是二十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不是十八岁。”
顾修竹笑，无声的扬了扬嘴角，在这朦胧的夜色之间，他的那一抹柔情只属于她，也只给她。
“我喜欢十八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这一句，改的不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十八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是我心爱的姑娘啊。
为了避免一些误会，特意标注一下，这首诗是引用（已取得原作家同意引用），原作者和原句如下。
《下雨和见你》——宋小君
想你有两种方式
眼内
心底
见你有两种方式
看你
抱你
一场大雨这座城市就陌生了
一见到你我就又是全新的了
我把下雨和见你叫做洗礼
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
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
二十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
第29章 试探
姜映初压着跳动过快的心脏， 总觉得有个答案在心底要呼之欲出了。
她看着眼前的顾修竹，只觉得一切都变得不太真实了起来，想去想， 可又不敢去想。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 到最后她整个人都变得结巴了起来， 咬着下唇盯着顾修竹的眼睛看着， 耳边还一直在回荡着他刚刚说的那首诗。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顾修竹的声音好听， 是自己喜欢的， 可却也鲜少听到刚刚那模样的， 故意压低的，声音沙沙哑哑的， 特别的性感。
顾修竹垂眸注视着她的神情， 看着她红了的耳尖， 刚想要继续问就听见姜映初回答了。
“很好啊。”她抬眼看着顾修竹，眉眼弯弯的，笑起来很甜：“非常好。”
顾修竹一顿， 挑了挑眉问：“哪好？”
姜映初唇角弯弯，轻声道：“其实我觉得作家也有这个含义，最后的年龄应该是可以随便修改的，都挺合适的， 无论多少岁的人，只要笑，就都好看。”
她故意的避开了顾修竹的追问， 快速的略过了这个话题，轻声道：“顾修竹，我们打车走吧。”
他一顿，望着她哑然失笑的答应着：“好。”
路边打了辆车，这个时间点还有些堵车，下雨积水，以及人多的缘故，堵车有点厉害。
夜色黑茫茫的一片，路边的灯光被风吹动着，摇曳着，落在车窗玻璃上，姜映初趴在车窗上看着，眼神有些迷离了。
她甚至在有一瞬间不知道该跟顾修竹说什么了，刚刚的那首诗，她不太懂顾修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算是很迟钝，之前很多暗示不太明显，她也确确实实没敢往这个方向去想。
可就刚刚那一瞬间，她脑海里突然涌现了一个不一样的想法出来，是她不敢去想的那个想法。
姜映初不知道是因为顾修竹靠得太近了，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竟然冒出了这样可怕的念头，可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出现的时候，她一方面觉得有点不太可能，有点荒谬；一方面又觉得……好像其实挺真实的，这仿佛本身就是一个事实，只是自己傻不知道而已。
她紧锁着眉头思索着，不经意的抬眸，正好和坐在副驾驶座的人对上了眼神。
姜映初一慌，匆匆忙忙的转开了视线，舔了舔唇问：“师父还有多久能到啊。”
司机师父啊了声，感受着车厢内的安静笑了笑道：“估计还有二十分钟，有点堵车。”
姜映初哦了声：“谢谢。”
司机师父回头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的顾修竹，憨笑了声：“别着急啊，很快就到了。”
“好。”
车内再次归于宁静，直到停下，两人一起下车。
姜映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顾修竹，伸手指了指道：“我就住在这里，顾学长今天麻烦你了。”
顾修竹抬眸看了眼眼前的小区，隔着几条街是一家医院，他微敛着眼眸，轻轻一笑：“好，进去吧。”
闻言，姜映初迟疑了一下：“今天谢谢顾学长了。”
顾修竹颔首，轻声道：“不用这么客气。”
姜映初笑，温声道：“顾学长你快回去吧，南方的冬天也超级冷的，特别是晚上。”她想了想，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别感冒了。”
“听你的。”顾修竹伸手拍了下她脑袋：“进去吧。”
“那明天的那个事情，我几点过去啊？”
顾修竹思忖了须臾：“晚点我把地址和时间发你手机上。”
“好。”
她脚步一顿，迟疑了片刻望着顾修竹：“你先打车，我再进去。”
顾修竹无奈的失笑，望着她道：“你先进去，外面冷，待会就有车过来了。”
“不行。”姜映初非常的坚持，望着他道：“这里我很熟悉了，我看着你走了我再进去。”
“……”
两人僵持不下，恰好有一辆出租车过来，顾修竹没辙，只能是上车，朝她挥了挥手。
姜映初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车尾，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才恍然觉得，这一切是真的，都不是梦！！！
——
屋内黑漆漆的，姜映初到家的时候许应如依旧没回来。
她环视的看了一圈后，把东西放好，才去了房间收拾东西，她给姜父发了信息，说自己过几天再回去，姜父这会大概也忙，叮嘱了几句后便也没有了后续。
姜映初瘪了瘪嘴，看着房间的摆设，索性直接走到书桌面前，抽了一本书出来看，翻看了两张后她又再次的放下了。
她把屋内的灯光全部都打开了，一个人在家实在是有些无聊和寂寞，屋内放着轻缓的音乐，姜映初看着还没有回消息过来的许应如，索性准备去洗个澡再躺床上睡觉算了。
白天虽然没做事，但她也觉得累。
洗过澡出来后，姜映初想也没想，躺在床上给宋嘉兮打电话。她总觉得自己这会需要一个已经谈恋爱的人给自己解答，顾修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真的没有，顾修竹就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她既期待，可也害怕。
“初初，怎么了？”
“小七！洗澡了吗。”
宋嘉兮一噎，哭笑不得：“怎么了啊，我在房间里呢，你现在才到家吗？”
“没有。”姜映初嗯哼了声：“谁让你把我的地址告诉其他人了。”
宋嘉兮：“……”她啊了声，不太好意思问：“顾学长，算是其他人吗？”
这下轮到姜映初语塞了，在她看来，当然不算是其他人，顾修竹那是自己喜欢的人，可是这是另一回事。
她冷哼了声，无奈的嘀咕着：“那你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啊，我在路上遇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巧合呢。”
宋嘉兮笑：“所有的巧合都是建立在故意为之的上面的。”
姜映初想了想，也不跟她纠结这个事情了，她直接说了下午自己跟顾修竹发生的事情，甚至于把那首诗都给宋嘉兮说了，说完后，她略微有点忐忑的询问：“是我想多了吗？”
宋嘉兮一惊，只觉得她在感情方面对自己太没有自信了。
“初初。”
“啊？”
“你觉得自己想多了吗？”
姜映初支吾着：“我不知道。”
宋嘉兮无语道：“假如你跟另外一个人说这首诗，你觉得另外一个人会这么认真的给你读出来吗？”
她想了想，躲在被子里摇头：“应该不会吧。”毕竟不是谁都这么有闲情的，也不是谁都能把一首诗记得这么清楚。
“是啊，这样想就对了。”宋嘉兮软声的给她分析：“我是不太懂你跟顾修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如果不确定，你可以直接问出来。”
“可我……”她怕，她害怕是自己多想了。
姜映初在其他地方，很有信心，可在感情方面，除了友情之外，在亲情和爱情方面，都很小心翼翼，大约是小时候的创伤问题，她在这两者之间，都带着一丝不确定，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宋嘉兮一怔，知道她的内心想法：“你要是不确定，那就等回学校后再问，现在先再感受一下，明天还出去吗？”
“嗯，去给他帮个忙。”
宋嘉兮眼珠子一转，小声说：“那你可以试探一下。”
“嗯？嗯，好的。”她笑，刚想要说话，便听见了外面的开门声，连忙道：“我妈好像回来了，明天再跟你说。”
“好，早点睡，晚安。”
“晚安。”
——
屋内灯光明亮，姜映初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看向精疲力尽揉着脖颈进来的人，喊了声：“妈妈。”
许应如看着她，温柔的笑了笑：“还没睡？”
“在等你。”
许应如听着，垂眸望着她，伸手摸了摸姜映初的脑袋，才轻声道：“不用等妈妈的，最近过年，医院忙，回来的都要很晚。”她笑了笑，轻声问：“晚上都吃了什么？”
“在外面跟朋友吃的。”
许应如点头：“身上还有钱吗？晚点妈妈给你转点钱。”
“不用了，我还有钱。”
许应如轻嗯了声：“妈妈先去洗个澡，再出来跟你聊天？”
“好。”
许应如去洗漱，姜映初回了自己的房间，拿着手机把玩着，她还没收到顾修竹发来的地址呢。
……
顾修竹这边，刚回到酒店林扬就发了一份邮件过来，是关于明天的内容，他刚点了接收，林扬就发了个视频童话过来。
“什么事？”
林扬啧了声，看着顾修竹促狭的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林扬感慨了声，望着他道：“小学妹家那边的城市感觉怎么样啊，见到小学妹了吗。”
“嗯。”
“然后呢，有什么进展？”
顾修竹望着他，哂笑了声：“想知道？”
“想。”林扬非常直白的回答。
顾修竹点了点头，翻动着面前的资料，冷冷淡淡道：“想也不告诉你。”
林扬：“……你也太过分了吧，我估计你啊肯定还是没有进展。”
闻言，顾修竹笑了。
他想着今晚姜映初的反应，无声的扬了扬嘴角，其实也不能算是没反应不是吗。今晚的那剂药，好像下得有点猛了，他回忆着姜映初当时的神情，她应该是知道了，可不敢去承认而已。
顾修竹算是摸透了她的小心思，在这方面，他有足够的耐心，有足够的时间，表现的更明显一些，直到她能察觉到无处可躲。
林扬看着他的神色，啧啧两声：“真为小学妹担心，要羊入虎口了。”
顾修竹冷笑，眼神凌厉的看着他：“交给你的事情都做完了？”
林扬：“……我先八卦一下再去做，你准备温水煮青蛙到什么时候？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了。”
顾修竹一顿，这回倒是没有含糊了，直接道：“明天之后再说。”
第30章 暗示
清晨， 姜映初是被冷醒的。
窗外寒气逼人，氤氲的雾气弥漫在外头的窗户玻璃上，给透明玻璃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雾， 让人依稀看不清楚外头的天气和景色。但不用想也知道， 这会外面一定是寒风凛冽的。
她迷迷糊糊的扯了扯自己的被子， 再次的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安心睡觉。
睡了几分钟后，姜映初突然惊醒， 伸手下意识的去摸旁边的位置， 许应如已经不在了。
因为她会常过来的原因， 在这边姜映初也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但昨晚跟许应如聊了好久， 母女俩也许久没有这样贴心的说话了， 后来说着说着， 两人就睡着了。
姜映初虽然长大了，但跟许应如在一起睡的时间不多，但也不少， 她会想要跟许应如多腻在一起，对亲情，她一直都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在维系着， 只希望两边都不要有忽视。
看着已经冷掉的床铺，她揉了揉眉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姜映初突然眼睛一亮， 兴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往外面走去，在看到在厨房的人后，还有些惊讶：“妈，你没去医院啊？”
许应如好笑的看着她：“今天晚班，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
“啊？”姜映初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忘记了。”她隐隐约约的记得好像是说过这事，但由于昨晚过于兴奋，差不多忘干净了。
许应如指了指：“先去洗漱，吃过早餐再睡了。”
姜映初有些迟疑：“那你几点去医院？”
虽然许应如嘴里说着是晚班，可一般情况下，靠近过年的时候，她有时候从早到尾都在医院，鲜少分早班跟晚班的。
许应如笑：“中午要过去，在家陪你吃过饭再去。”
“可我……”她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说：“我待会要出去。”
“嗯？”许应如望着她，“跟小七去逛街吗，可以啊，那妈妈中午就不在家吃饭了。”
姜映初：“……”她想了想，还是没打算说自己跟顾修竹出去，等她想好怎么解释再说吧。
默默的转身回了房间，姜映初刷牙洗脸后便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的热水，这才觉得暖和了不少。她双手捧着热水的杯子，看着许应如做煎蛋，忍不住问了句：“那你要明天早上才回来了吗？”
“嗯。”许应如一顿，看她：“晚上一个人会不会害怕？要不要让小七过来陪你？”
“不用的。”姜映初笑：“不害怕。”
许应如嗯了声，垂落着眼睑看着平底锅里的煎蛋，突然喊了她声：“昨晚你爸给我打电话了。”
姜映初一怔，眼底有些失落的哦了声：“然后呢。”
“不开心了？”
“没有啊。”
许应如笑，伸手拍了拍她脑袋，轻声道：“要是在那边不习惯，随时来妈妈这里，不过下次可要注意了，不能吃的东西，就算是那个弟弟撒娇也不能给他吃，这次是你的不对。”她耐心道：“小孩子没有自制力，也不会去想自己吃了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做姐姐的，做家长的要坚定自己的立场，不能吃就是不能吃。”
她低声道：“我知道你跟他好，对他也好，可不能因为他跟你撒娇就心软，知道了吗。”
许应如说的这些，只是不想让姜映初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再难过，重组家庭，对她来说在里面生活很为难，一个没做好，便两边都不是人。
她或许跟那个弟弟关系好，可那个弟弟才多大啊，能懂得什么。
姜映初听着，咬着下唇答应着：“好，我知道了。”
许应如莞尔一笑：“出去吧，吃早餐了。”
“嗯。”
——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姜映初漫不经心地吃着早餐，偶尔看一眼时间。
“跟小七约的几点？”
“不是跟小七约的。”
“嗯？”许应如诧异的看着她，顿了顿问：“跟诗言？”
“也不是。”姜映初支支吾吾的望着她：“下次再告诉你。”
许应如笑，把旁边的牛奶递给她，打趣道：“行啊，我女儿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她是一个相对于来说还算是开明的家长，对于女儿的行踪基本上不怎么过问，只要安全就好，既然姜映初都这样说了，她总不会一直追问到底。
吃过早餐后，姜映初便回房快速的去换衣服出来，许应如在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后，有小小的惊讶。
“妈妈，好看吗？”
许应如笑：“这不是我去年买给你的衣服吗，你一直不舍得穿的。”
姜映初瞬间被戳穿了小心思，整张脸跟衣服一样红彤彤的，她张了张嘴，啊了声：“是吗，我没有舍不得穿啊，是没机会。”
许应如扑哧一笑，给她整理了一下领口，笑着说：“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不用。”
“行，那你注意安全。”
“好的。”
姜映初兴奋的跑出门，直到下楼后，许应如还在阳台上看着刚到小区楼下那个活蹦乱跳的身影，眼里的笑藏不住了。
……
顾修竹给她发来的地点是在一个市中心的一栋大厦，让她在十点前在大厅就好。
姜映初出门的还算早，抵达那栋大厦的时候才九点半，她环视的看了一圈，里头的装潢看上去很是高档，她没敢走进去，迟疑了片刻后，她还是给顾修竹打了个电话。
“顾学长。”姜映初踮着脚望着里面，里头还有不少的工作人员在来回走动着。
顾修竹轻笑了声，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挑了挑眉：“到了？”
“没啊。”姜映初咳了声，小声说：“我是问问你到了没有，我不会迟到了吧。”
“是吗。”
“对对对。”
顾修竹走到姜映初的伸手，直接把电话挂断，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耳后把她的手机拿了下来，对着姜映初扭头看过来的惊愕目光，他含笑说：“撒谎可不是小学妹会做的事。”
姜映初：“……”
他低声道：“怕我担心？”
姜映初脸色涨红，全是被他戳穿了的窘迫，她含糊不清的嗯了声：“是。”
她确确实实是担心顾修竹担心自己来得太早，万一他还没那么快呢，着急了怎么办，所以才会撒谎的，倒是没想到，人生中少有的几次撒谎，全被顾修竹给亲自看到，逮到了。
现在想想，姜映初觉得自己在顾修竹的印象里，是不是就是一个小骗子了啊。
顾修竹笑，想也没想的温和的拍了下她的脑袋安慰：“吃早餐了吗？”
“吃了。”
“我还没吃。”顾修竹指了指旁边的一家店：“陪我吃点？”
“好。”
她求之不得。
——
天寒地冻，外头的寒气越来越严重了，姜映初拿着手机看着天气预报，忍不住感慨说：“过两天好像要下雪了。”
“过几天还出门吗？”
她摇头，抬眸看着对面吃东西都态度优雅的人，吞咽了下口水道：“不出门了吧，看有没有什么事。”顿了顿，姜映初轻声问：“顾学长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还没定。”
“啊？”
顾修竹笑：“看今天这个事情谈的顺利吗，顺利的话就早点回去。”
姜映初有些沮丧的哦了声：“明天吗？”
“还看一个。”
“什么？”
“看我的小学妹有没有想要把她家乡介绍给我认识的准备。”顾修竹低低一笑问：“你们这边的旅游风景区好像挺多的，有时间带顾学长逛一逛吗？”
“当然有！”姜映初连忙回答。
回答完之后，她才恍然觉得自己好像答应的太快了，连忙掩饰性的咳了声道：“只要顾学长愿意，都可以的。”
顾修竹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好啊。”
吃过早餐后，两人一起去了那家公司，临近放假期间，公司里的员工也不多了，姜映初基本上就是坐在旁边给顾修竹打下手的，偶尔出现一些专业名次，她能听懂，但是理解的不算深刻。
她抬眸看着一侧跟人交流的人，只觉得顾修竹的声音在谈合约的时候，比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低沉了半分，听起来更为成熟了，他面容严峻，偶尔带着一丝笑，看上去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偶尔垂落着眼睑看着合约，再一一的提出自己的问题，她听着看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昨晚宋嘉兮跟自己说的话。
——你要去试探啊。
她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像是要在牢笼里要禁锢不住了一样，总会不由自主的往自己期许的那个方面去想。
但问题来了，她到底要怎么试探。
在脑海里想了千百个试探的办法，姜映初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正走神着，突然听到顾修竹喊她名字：“姜映初。”
“啊？”她回神，看着面前的两人。
顾修竹指着她朝对面的老总笑了笑：“这是我们学校的学妹，专业知识也非常不错。”
老总憨笑了声，望着他道：“现在的年轻人可太优秀了，人才辈出啊。”
顾修竹微微颔首：“过奖了。”他谦虚但不自卑。
“一起去吃饭吧，正好到午饭时间了。”
闻言，顾修竹第一时间去看的人是姜映初，“吃过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