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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
主任生气道:“我最看好他。”
“哦。”
……
等唐棠回到教室时候,林青青和前桌凑了过来:“老刘是不是问你换班的事?”
唐棠无言,瞪大眼看着面前这两人:“你们怎么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全班都知道。”
“啊?”
唐棠无语:“怎么说。”
林青青道:“很正常啊,你最近表现好,也不怎么逃课了,成绩还有了进步,他们肯定想要你去实验班的。”
之前其实也想,但之前唐棠是真的叛逆,去了可能还会带坏实验班的同学,所以老师在她第一次拒绝之后,就再也没提出来了。
但最近不一样。
最近的唐棠老实的仿佛像是一个书呆子,每天都在教室里,不是自己做题,就是给其他同学讲题补习,这样的学生每个老师都会想要的。
唐棠沉默。
林青青:“快说呢,你答应了没?”
唐棠刚想要说没有,旁边霍斯走过。
两人对视看了眼,唐棠眨了眨眼说:“霍斯,你去哪儿了?”
霍斯紧紧抿着嘴角看她:“你要换班了?”
他就刚刚进来,听到了后面两句话。
唐棠:“……”
她盯着霍斯看了会,鬼使神差的,唐棠反问:“我要是换班了,你会不会想念你的前桌啊。”
“……”
霍斯没说话。
唐棠笑了笑,唇角上翘着:“好了,逗你开心的。”
她说:“我不换班。”
她趴在桌面上说:“我生是这个班的人,死是这个班的鬼。”
众人:“……”
霍斯皱了下眉:“别说死不死的。”
“哦。”
唐棠摸了摸鼻子说:“好了,我不会换了。”
她环视看了一圈偷偷看着她这边的同学说:“但是呢,教导主任说我不换可以,就是有个条件。”
同学们问:“什么条件?”
唐棠耸肩:“让我在我们班里待着提高大家的班级平均分。”
她问:“要是这样,你们是希望我留着呢还是走啊?”“……”
一群人对视着,有稍微比一点的直接说:“那唐棠你还是走吧。”
“对对对,有老师监督我们就够了,我们不需要你了。”
“没错没错,你比老师还严格,我们的同班同学情谊还是到这里就结束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唐棠听着好气又好笑,骂了句:“你们还是人吗,就这样对我?”
她“哼”了声:“那我走了你们别想我。”
“不会不会。”
唐棠心碎了。
她委屈巴巴的转头看向霍斯:“霍斯,他们都说不会想我的。”
霍斯抬起眼看她。
唐棠问:“你呢,你会想的吧。”
霍斯直勾勾看着她,半晌后应了声:“嗯。”
闻言,唐棠眼睛亮了起来。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心,但事实就是很开心。
她傲娇的对着那一群开自己玩笑的同学道:“你们看,霍斯会想我的。”她说:“你们真没良心,还是霍斯好。”
众人:“……”
大家面面相觑看着,瞅了眼霍斯,又看了看唐棠。
聪明点的同学发现了什么,不聪明的也懵懵懂懂,觉得两人这对话好像稍微有点儿不太对。但具体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
当然,玩笑过后,大家还是对唐棠进行了挽留。
所以她堂而皇之的“厚脸皮”留下来了。
其实教导主任没给唐棠这样的任务,就算给了她也不会去勉强同学。
但她会尽量的把大家往努力的方向带,这是她作为一个“过来人”的愿望。她希望每个人都不后悔自己的高中生活,即便是辛苦,那也是值得。
之后的一段时间,大家变得更认真了一些。
月考的成绩逐渐有进步,唐棠也越发的忙碌,但她和霍斯的默契越来越好了。
周末时候,她还能带着霍斯一起学习。
虽然霍斯本人并不是很情愿,但唐棠要学,他好像也没辙。
唐棠没去故意打探他家里的消息,没怎么去问,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就这么和霍斯成为了朋友,甚至是超出朋友的界限。
唐棠觉得她和霍斯的关系不像是和陈鹏鹏那种称兄道弟的感觉,但又比朋友多了点东西。
一时间,唐棠也想不明白了。
这天周五。
按照原本的安排流程,两人会去外面吃饭,然后凑在一起写试卷。
但这天是唐母生日,唐棠跟霍斯说了声后就先回家了。
她要和唐母庆祝生日,一家三口要在家里吃饭。
生日时候,他们家虽然没有很隆重,但也都很认真的度过。
寿星休息,唐棠会和唐父一起在厨房折腾,自己做蛋糕做晚餐,很是温馨愉快。
唐棠走后,霍斯也回家了。
他背着书包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混乱。玻璃渣碎了满地,霍斯惊愕的抬头,正巧看到了阿姨从楼上匆匆忙忙的下来。
“少爷。”
霍斯脸色都变了,着急问了句:“我妈呢?”
阿姨喘着气,脸色都是白的,连忙说:“太太,太太在房间里,快叫救护车,她自杀了。”
话音一落,霍斯的书包落地,他跟着跑上楼了。
霍家一片混乱,等救护车来的时候,霍斯满身血跟了过去。
这一晚上,唐家温馨有爱,医院冰冷无情。
饭菜和蛋糕都做好后,唐棠特意拍了个照片发给霍斯。
唐棠:霍斯,云吃蛋糕啊,下次你过生日我也给你做呀,这是我自己做的,怎么样好看吗?
消息发出去后,一直都没有回应。
唐棠皱了皱眉,也没多想。
霍斯本身回消息也不是很速度,虽然最近是还挺快的,但偶尔肯定也有意外。
唐棠眉眼弯弯的看着唐母,祝她生日快乐。
唐母捏了捏她脸,笑着说:“只要你不给我惹麻烦,妈妈就很快乐。”
唐棠抱着她撒娇:“我什么时候给你惹麻烦了呀。”
她说:“我那不是想你了吗。”
唐母睨她眼,明显不相信。
唐棠哈哈大笑,一家三口在一起,其乐融融,爱意满满。
第98章
吃过饭,切了蛋糕许愿后,唐棠还给唐母送上了自己亲手折腾出来的礼物。
唐母很喜欢。
送完后,唐棠才回了房间。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霍斯还没有回消息过来。
唐棠皱了皱眉,思忖了几秒后拿着手机拨通了电话过去。
无人接听。
唐棠沉思了会,看了眼还在客厅的唐父唐母。
她想了想,换了件衣服走出去。
“爸妈。”
唐母看她:“你这是要出去?”
唐棠点头:“我一个同学一直没给我回消息,我有点担心。”
换作是其他同学,唐棠必然不会,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晚上静不下来。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
可是按照小说发展,霍斯的母亲出事是在他高三毕业之后的那个暑假,也正是那个暑假,霍斯一时大意犯下了大错。
按照道理来说,不会是现在。
可唐棠就是不太放心,她想去看看霍斯。
闻言,唐父唐母对视一眼看着她:“确定要去?”
“嗯。”
唐棠道:“你们两人早点休息,我去一下就回来。”
唐母叹气:“让你爸爸送你过去。”
“啊?”
“啊什么?”
唐母睨她眼:“我们还能害你不成吗?”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样想。”
唐父道:“你一个人过去我们也不放心,太晚了。”
唐棠张了张嘴,小声说:“以前你们是放心的啊。”
唐父敲了敲她脑袋说:“那也看什么时间。”
唐棠点头:“好,麻烦爸爸了。”
她看向唐母,俏皮道:“妈,我就先把你老公给借走了啊。”
唐母睨她眼:“早去早回,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
唐棠也没瞒着唐父,直接说了霍斯家的地址。
霍斯告诉过她。
两人是不经意间聊天时候说到的,从未想过会派上用场。
唐父转头看她,瞅着自己女儿那变了的神色,低声问:“很重要的同学?”
唐棠想了想,点头说:“挺重要的。”
她道:“就是我们班里的那个转学生。”
唐父挑了挑眉:“男生?”
“嗯。”
唐棠也没什么好瞒着他的,低声说:“他家庭条件比较复杂,我不太放心。”
闻言,唐父没再多问。
他对自己的女儿了解,唐棠不是会乱来的人,她很成熟,从小那种思想就比较异于常人,所以他并不太担心什么。
但该说的他肯定也会提醒。
只不过不是现在。
抵达霍斯家别墅小区门口后,唐棠刚想要和保安问,能不能登记进去,便看到那门口聚集了不少人,议论纷纷的,很是热闹。
她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又加重了。
她往那边走了过去,断断续续听着。
“刚刚是谁家出什么事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很有钱的霍家,好像有人自杀了。”
“什么霍家?”
“就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她儿子还在念高中的那个啊。”
……
唐棠转头,抓着那人问:“你说的霍家,是不是南边那个?”
那人一愣,看着唐棠点了点头:“好像是的吧,救护车是从那里出来的。”
唐棠呼吸一滞,连忙问:“那他们现在去什么医院了,你知道吗?”
“好像是第一人民医院的……”
得到答案后,唐棠回车。
唐父自然也听到了那段话。
“去人民医院?”
“嗯。”
唐棠皱了皱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明明小说里也没有提到霍斯母亲自杀的这件事情不是吗。她不懂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唐棠深呼吸了一下,看着着急的唐父:“爸,不用开太快,安全第一。”
“知道。”
到第一人民医院后,唐棠也没管唐父,打开车门跑了下去,直接跑进了医院。
唐父看着她那飞奔的背影片刻,头疼的叹息一声。
唐棠看到霍斯的时候,霍斯正蹲在一个房间里,他脑袋低垂着,像是没有焦点一样。
房间里散发着奇怪的味道,唐棠眼皮跳了跳,放轻着步伐走了进去。
她没有敢惊动霍斯,甚至有那么一会,唐棠都不敢说话。
她抿着唇角,到霍斯旁边蹲下。
霍斯没有反应,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唐棠顿了下,伸手抱了他一下:“霍斯。”
霍斯眼皮动了下,但整个人还是没有反应。
唐棠吞咽了下口水,深呼吸说:“你要不要起来一下?”她问:“蹲着很累的。”
霍斯没动。
陡然间,门外传来了吵闹声。
“死了?”
“她真死了?”
男人的声音粗旷,杂裹着笑,又好像还带着些难以置信。
他像是得到了答案,仰天大笑了起来:“死得好死得好,她早该死了!一个晦气的女人,要不是她――”
唐棠还没听完,霍斯猛地站了起来,推开她跑了出去。
“霍斯。”
唐棠大喊了声。
她跟着跑出去的时候,只看到霍斯揪着那男人的衣领,拳头紧握的往他脸上揍了过去。
他其实比那个男人要瘦弱很多,他偏瘦,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和那个男人相比较,力量悬殊。可那人就是挣脱不开他的拳头。
两人打在一起,周围响起了医生和护士的尖叫声。
走廊处乱成一团。
“霍斯。”
唐棠喊着他,她认识那个人,那是霍斯的父亲。
一个不是人的东西。
两人打的凶,其他人根本没敢靠近。
霍斯就跟发疯了一样的,也不管有没有打到霍建,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
“要出事了。”
“再打下去要出事了。”
跟着霍建来的一个女人喊着:“保安呢,医院的保安呢!”
唐棠咬了咬牙,直接跑了过去。
她想要拦着,可好像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霍斯的力气比她大多了,她这样是拉不开的。
但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霍斯不再重蹈覆辙,无论怎么说,唐棠都不会允许他再和上辈子一样。
她直接抱住了霍斯,任由霍斯挣扎着。
“霍斯。”
唐棠尖叫喊了声:“你别打了!你妈妈还在那边呢。”
霍斯身子一僵。
唐棠趁机钻到他前面,把人抱住,轻声道:“……别打了,为这种人渣不值得。”
她盯着霍斯那双充血的眼睛,轻轻说:“不值得的。”
她说:“有法律制裁,我们先去看看你妈好不好?”
霍斯摇头。
他刚想要推开唐棠,唐棠突然喊了声:“你还想不想要有未来?”
她问:“霍斯,我们明年要高考了。”
……
唐棠伸手,把他那捏紧的拳头给掰开,一字一句说:“先去看看你妈妈好不好?”
她道:“你之前还说要介绍给我们认识的不是吗?你现在不给我介绍了吗?”
紧跟着,保安也来了。
霍斯刚刚没有伤害到任何医护人员,他真的只是抓着霍建在打。
这会的医生护士也都松了口气。
医生还是刚刚抢救他母亲的那个,他拍了拍霍斯肩膀,低声道:“孩子,先去送送你妈妈。”
他说:“抱歉。”
霍斯张了张嘴,嗓音沙哑,良久后才说了句:“不是你们的错。”
他知道,医生尽力了。
霍母在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没什么生命力了,她本人并不想要再活着,就算是医生再努力,也无法挽回。
在这一点上,霍斯分的很清。
唐棠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抱歉,给你们惹麻烦了。”
医生摇头:“去看看吧。”
他叹息一声。
即便是见过再多生死的医生,在面对每一个生命流逝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伤感。
他们也都是人,也同样的还保留着七情六欲。
他们也是有感情的,也还是会难过的,甚至可能比普通人更懂那种感觉。
霍建被保安给制止住了,唐棠拉着霍斯进了房间。
霍母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她的呼吸断了。
唐棠这才认真的看了眼霍母,小说里对她的形容一直都是一个大美人,事实上她也确确实实是。
很漂亮,即便是现在脸色苍白,没有了任何血色和呼吸,也依旧是漂亮的。
唐棠低头,有那么会不知道怎么安慰霍斯。
她从来没想过,霍母会自杀。
明明小说里没有这一段的。
她伸手,拉了拉霍斯的手。
霍斯站在原地看了半晌,往前走了两步:“她应该很高兴。”
唐棠眼皮一跳。
霍母其实自杀过很多次,只不过没有人知道罢了,她情绪到达一个极点的时候,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和思想。
所以这也是霍家为什么一直都有阿姨的缘故,阿姨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都在,时不时会看着霍母,就为了防止她做出什么傻事。
霍斯从阿姨那边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
今天霍建没带人回家,但看到霍母后,他和霍母吵了一架,甚至还骂了霍母,觉得她死了最好,晦气到了极点,这个家就是因为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一个没有能力的男人,把自己所有的失败都归咎到自己的女人身上。
非常非常的不是人,且没有担当。
可霍建就是这么厚脸皮。
霍母精神本身就不稳定,两人对骂着,霍建还把家里的电视等东西都给砸碎了。
霍母在客厅坐了良久,才麻木的上楼,说要休息一下。
阿姨是跟了过去的,她看着霍母躺下后才下楼,准备打扫客厅,她先弄了下晚饭,毕竟是周五,霍斯要回家吃饭。
阿姨刚弄好厨房,出来收拾客厅。
时间悄然流逝着,她看了会时间后,打算去楼上看看霍母,她过去时候,霍母不在房间里。
阿姨喊着她名字,最后在满是血的浴缸里找到了她。
她自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下面还有一章,让我们的霍斯不难过!
第99章
唐棠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她太难受了。
同样的,她也为霍斯觉得难受。
为什么同样的痛苦要让霍斯经历两次,明明她来了不是吗。
她一直都觉得,把霍斯往积极乐观,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念想方向引导的话,他一定不会犯下上辈子那样的错误。
可她一直都忽略到了他家里的事情。
她好像还是犯错了。
可唐棠忽略了一个重点,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管不到霍斯家里的事情。
霍斯都没办法,更别说她一个旁人。
至少来说,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但她还是难受。
一想到霍母提前离世后,唐棠就无比难受。
她甚至不敢去想霍斯以后会怎么样。
小说里,高三暑假那边,霍母也去世了。
不是自杀,是在家的时候,霍建和霍母在争吵,霍建对霍母动手了,霍斯正好回家看到了这一幕。
霍斯本就对霍建恨之入骨,当然看不得他打自己的母亲,他不小心拿到了东西,在那种情绪激愤之下,错手杀人了。
而霍母,也因为被霍建打的,没有了挣扎的生命力。
被霍斯送到医院时候,和这一次一样,已经没有了气息。
……
再之后,就是霍斯处理完霍母后事,然后自首的故事。
唐棠一想到这,就难受到想哭。
她觉得那种受不了的感觉压的自己喘不过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就是很难受很难受。
唐棠看向旁边的霍斯,沉默不语。
良久后,霍斯道:“你先出去吧。”
唐棠看他:“你――”
“我想一个人陪她一会。”
“好。”
唐棠深呼吸了一下,不太放心说:“那我在外面等你。”
霍斯没回答。
唐棠出去后,唐父在外面等她。
他伸手揉了揉唐棠脑袋:“在哪儿等?”
“就这儿吧。”
唐棠眼泪掉了下来:“爸。”
“在呢。”唐父安慰她:“别难过,先忍着。你同学待会看到估计要压不住情绪了。”
“嗯。”
父女俩在外面坐着,沉默不语。
就安安静静等待着,唐父也不催促说要回去,他伸手拍了拍唐棠肩膀,无时无刻安慰着。
人出去后,霍斯这才把目光放回那躺着的人身上。
她其实很温柔,霍斯脑海里有很多记忆,小时候他犯了错,她从来不舍得责罚他,永远都是护着他,告诉他哪儿错了,下次不要再犯。
再后来,她精神不稳定。
可从来没有伤害过霍斯。
明明前不久两人吃饭的时候,她还调侃自己,说想要见一见他的新同学。
那个让他主动学习,情绪有了外露的新同学。
那天晚上两人的对话好像还历历在目,那个鲜活的人,在此刻却永远的离开他了。
霍斯停留在原地良久,往前走了一步。
“妈。”
他伸手,手从她眼睛上方滑过,低声道:“你看到她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
霍斯嗓音暗哑的不像话,像是喊着沙一样,说不出来。
……
许久许久后,又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出来。
再之后,是安静。
霍斯站在原地,身子都僵硬了。
他最后,伸手抱了抱那个没有了气息的人,低声道:“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做您儿子。我会好的,您放心。”
他说:“如果这是你的选择你会更开心一点,那就不要愧疚。”
“我会好好生活的。”
即便是一个人,也一样。
不用太担心我。
那天在医院,唐棠和唐父陪着霍斯许久。
但最后被霍斯给赶了回去,第二天,唐棠想要去看看霍斯,被他拒绝了。
霍斯在忙着霍母的后事,除了后事之外,霍建做的那些事情,更是被霍斯举报了上去。
霍母是火化,这是霍斯收拾她东西时候发现的,她想要火化,不想长眠于世。
霍斯满足了她的愿意。
霍斯还发现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留给自己的一封信,还有一些遗物。
霍斯请了半个月的假。
他没回来上课,唐棠也没和他联系,她每天会给霍斯发消息,基本上都是正能量的那种,但霍斯并不怎么回复。
偶尔才会有一个字回过来。
但那对唐棠来说,也是足够的。
这天,唐棠和陈鹏鹏坐在一起。
又是一个周末,她这两个星期心情都很差,心不在焉的,对什么事情也提不起兴致。陈鹏鹏看不得她这样,直接把人给拉了出来。
两人坐在马路边上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唐棠盯着看了会,突然说:“我和霍斯比较喜欢去公园。”
陈鹏鹏眼皮一跳:“然后呢。”
唐棠抿了抿唇,低声道:“不知道。”
陈鹏鹏转头看她,想了想说了句:“你有没有觉得……你对霍斯很不一样?”
唐棠怔忪看他:“哪儿不一样了?”
她知道自己对霍斯不一样,那是因为霍斯是自己的任务者。她想要霍斯好。
陈鹏鹏无言了半晌,道:“他母亲去世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情了,该走出来了。”
他指着唐棠说:“我问你,换位思考一下,换作是其他人,就是……打个比方啊,其他人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会这么担心吗?”
“当然会了。”
唐棠瞪了他眼:“别拿这种事情做比方。”
“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鹏鹏认真说:“我就是觉得其他人我们肯定也会难受,也会跟着哭,会惋惜,可不会像现在这样。”他看着唐棠道:“你现在是连看书吃饭都不怎么专心了,你满心满眼都是霍斯的事情,他要是给你回了一个字信息,你能高兴的多吃一碗饭你没发现吗?”
陈鹏鹏的这个形容很烂,但莫名其妙的,唐棠好像被点通了。
她瞪大眼看着陈鹏鹏。
陈鹏鹏问:“你是不是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唐棠抿了抿唇:“我没――”
“你有。”
陈鹏鹏直接说:“就算你说你没有喜欢上霍斯,但你也一定有好感的。”
更何况他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来评价,唐棠就是喜欢霍斯。只有是喜欢,才会时时刻刻为那个人担心,会因为收到了他的消息开心,安心,会因为没有他的任何音讯而不安,茶不思饭不香的。
“……”
唐棠安静了下来。
她收回落在陈鹏鹏身上的目光,盯着来来往往的人流看了半晌,才说:“哦。”
陈鹏鹏:“……”
两人沉默了会,他问:“发现了?”
唐棠没吭声。
陈鹏鹏叹了口气说:“下周霍斯就回来了吧。”
“应该。”
她从班主任那儿得知,霍斯就请了半个月的假。
陈鹏鹏道:“到时候怎么办?”
唐棠愣了下,转头看他:“什么怎么办?”
陈鹏鹏暗示的意思很明显。
唐棠张了张嘴,半晌说:“顺其自然,高考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