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安王出了什么事情,他还好说,他妹妹可就得守寡了啊!
等宁朗被杨真带着,浑浑噩噩回了家,灌了好几杯凉茶,这才总算是回过了神来。
他一回过神,就立刻拉着杨真问道:“刚才,我……我……安王……安王他……”
杨真安抚地拍了拍他:“安王无事。”
宁朗这才一颗心落了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是不是你看错了,我亲眼看着安王在我面前摔下去,他腿上全是血,怎么会没事……”
“真的,安王没事。”杨真见多了人断胳膊断腿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忘了,他先前还找你,说是要让你帮一个忙,你忙也帮完了,怎么还把自己给吓到了?”
宁朗嗫嚅道:“我这不是……这不是还以为安王真出了什么事……”
“出事的不是安王,而是你。”杨真提醒。
“我?”宁朗下意识地便道:“我能有什么事情?”
“安王从茶楼摔下,是全京城的百姓都看在了眼中,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你起了冲突,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杨真叹了一口气,同情地看着他:“安王好歹也是皇家人,如今他是因为你出了事情,难道你以为你还能逃得过去?哪怕是安王不出什么事情,你也讨不了好。”
“……”
宁朗的面色变了又变。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真提醒了他的缘故,他如今又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开始痛了起来。
之前在茶楼里,他与安王起冲突,为了装的像一些,不让外人察觉出什么不同,他们也是当真动了手脚,只是他那里能比得上安王,没打中楚斐几拳,自己倒是觉得全身上下哪里都疼。
宁朗终于黑了脸。
他在心中破口大骂,若是宁暖此时在他的面前,恐怕他就要当着妹妹的面,说安王无数句坏话了。
什么找他帮忙,分明是来给他找麻烦!
明明要给他带来这么大一个麻烦,安王倒好,还要趁机占他的便宜,宁朗不用脱衣服也能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可能已经没一块好肉。
他妹妹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儿!
还一嫁就是两辈子!
宁朗险些就要气晕过去了。
……
楚斐从茶楼摔下,是当真所有人的面,那可是实打实摔了,茶楼门口还有他留下来的血,哪怕是后来已经被冲干净了,可那画面也记在了所有人的心中,一时半会儿也忘不了。
那可是安王!
是皇上的弟弟!
还是建立了启蒙学堂,提出了安济院的安王!
别说安王府还没有做出什么动作,百姓们就先坐不住了,当天宁朗再出府时,就碰到了无数个百姓,全都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宁朗面色更加灰败,逃也似的跑到了大皇子府,去求见大皇子,请大皇子帮忙。
大皇子还有些狐疑:“你竟然敢打安王?”
宁朗惶惶应下。
“且不说安王是个王爷,你妹妹也嫁给了他,只看着你妹妹,难道你也敢打他?”
“这……”宁朗嗫喏:“是……下官的确是打了……”
“你为何要打安王?”
宁朗头低得更低,说起来还有些咬牙切齿:“是安王出言不逊在先,下官也是一时情急,才……才没忍住动了手。”
大皇子“哦”了一声,尾音上扬,似是疑惑:“安王说了什么?”
宁朗趴伏在地上,头依旧不敢抬起,可话语却有些迟疑。
大皇子淡淡地喝了口茶:“若是你来求人,却连这点事情也不愿意透露,那恐怕本王也爱莫能助。”
“我说,我说。”宁朗急忙道:“是安王出言不逊,先说了杨真……”
大皇子:“杨大人?”
宁朗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才继续道:“下官与杨大人是情投意合……只是安王似乎不满意,还对下官与杨大人冷嘲热讽,原本是看在妹妹的份上,下官才忍了,只是今日遇见安王时,安王又对杨大人出言不逊,下官一时情急,这才……这才伤了安王。”
宁朗说到最后,已经是十分无助。
正说着,外头又传来了通报。
“殿下,杨大人来了。”
大皇子连忙道:“快请杨大人进来。”
杨真快步从外面走进来,见宁朗已经到了,顿时面色大变,“你怎么来了?”
宁朗回头看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大皇子,面上很是犹豫。
杨真却顾不上他,连忙对大皇子说:“下官有一事想求殿下。”
“本王都知道了。”大皇子深深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他拍了拍宁朗,态度和善地道:“此事是安王出言不逊在先,本王都知道,既然你和杨大人都求到了本王面前来,本王定然也会护着你们,不会让安王找你们的麻烦。”
宁朗更是感谢,连声向他道谢。
大皇子深深道:“你们为本王做事,帮了本王那么多的忙,若是本王连这点也护不住你们,恐不是让你们心寒?”
这下,连着杨真也是感激涕零的模样。
两人与他道了谢,这才一块儿退下,出门时,两人挨得极近,背影十分亲密。当真是如外头所说的般。
可是全京城都知道,宁家的公子与杨大人是一对断袖。
宁公子在青州求学时遇到了杨大人,两人一见如故,后来到了京城,杨大人做了武官,带兵出征,宁公子甚至也一路追到了战场上,当真是感情深厚,就连宁家,宁彦亭与江云兰,也为两人的感情而退让,甚至也愿意让杨大人踏进宁家的大门。
流言传的多了,就成了真的。
都说宁家的公子以前是个纨绔,如今为了杨大人,非但愿意上进了,甚至还敢上战场,连家里老子娘都不顾了,分明是对杨大人情根深种。
先前就有过宁公子与安王不和的传闻,两人每回见到时,都会红脸。如今安王又对宁公子最看重的杨大人出言不逊,这上过战场的人,忍耐了许久,忍无可忍,一时情急,会对安王做什么,那也是情有可原。
事情发生的时候,大皇子便去查了一番。楚斐要装得像是真的,宁朗所说的那些口角,也是当真发生过,当时宁朗也是真的动了怒,在外人看来,两人也的确不和。大皇子调查得来的结果,也的确是和宁朗所说的一样。
他这才放下了心。
安王府当日便传出来安王断了腿的消息,听闻连宫中圣上也是震怒,下令要彻查此事,严惩加害安王的人,宁朗心中惶惶,后来又听大皇子入了宫中,亲自为他求情。
后来连安王府也传出来,安王震怒不已,甚至连和安王妃的关系也生了嫌隙,只是安王妃在后宅,究竟如何,旁人也看不见,只是听安王府下人说起,说是近些日子,安王与安王妃的关系不好,一向将安王妃放在心尖尖上的安王,甚至还头一回处罚了安王妃。
至于事情真相如何,旁人就更不得而知。
唯有楚斐被宁暖以伤了腿要好生静养的理由关在门外,苦哈哈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五天日万活动终于结束了!
明天就不日万啦!
第164章 第 164 章
安王受了腿伤, 因而也要在府中静养。
非但是朝中官员们见不到他了, 就连京城的百姓也许久没见到安王抱着世子出来遛弯的身影, 很是不习惯。
倒是楚斐乐得清闲,他待在府中, 趁机将所有事情都甩了,理直气壮地在府中休养自己的伤腿。
宁暖发了脾气,将他赶出了卧房, 这些日子里, 他也一直是睡在书房里头, 他心知自己腿上无事, 倒也不觉得什么,除了汪全等几个知道内情的人之外, 其他下人见状议论纷纷,在楚斐不知道的时候, 王府下人们对宁暖的尊敬值猛然间拔高, 一时间,到了一个连楚斐也很难企及的高度。
谁让他们王爷妻管严呢?
妻管严的楚斐在书房里睡了许多天, 终于忍不住了, 某日, 见宁暖正抱着小世子在哄, 便厚着脸皮凑到了她身边去。
“阿暖你瞧, 如今我也无事可做, 你也是,不如我带你去京城外走一走。”楚斐搓着手, 兴致冲冲地道:“如今天气也好,我带你去外面散散心,你觉得如何?”
“王爷无事可做?”宁暖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楚斐毫无所觉,点头应下:“是啊。”
“可我与王爷不同,王爷受了腿伤,免了诸多事务,我又没受伤,哪能和王爷一样悠闲。”宁暖叹了一口气,将楚安抱起,状若忧郁地道:“王府之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来做,世子还小,我也不放心留他一人在王府,王爷想要散心,那就带着汪全出门去,我可是陪不了王爷的。”
楚斐一噎,又说:“把那些事情交给管事,把世子也带上,这样行不行?”
宁暖乜了他的腿一眼,语气凉凉地道:“王爷腿上有伤,太医说了,要在家中好生休养,还是不要乱跑了,这若是伤情加重,恐怕皇上更要发脾气,外头的百姓也要担心王爷了。”
楚斐:“……”
楚斐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伤腿’,可总算是明白过来,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阿暖说的是,如今他是‘伤患’,若是轻易出了府,这才是不对呢。
他又接着凑到了宁暖的面前,继续道:“阿暖你瞧,我在府中也无事可做,这安王府的主人有两个,这府中事物,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全扛着,不如你与我说说,我也替你做一些。不管是算账,还是陪世子玩,我都可以做得了。”
宁暖拒绝:“还是不麻烦王爷了。”
“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怎么能叫麻烦。”楚斐说:“这是互帮互助,正巧,我在府中待得无聊,正好缺些事情做。”
闻言,宁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王爷说的是真的?”
“当然。”
“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可以?”
“当然。”楚斐昂着下巴,坚定地道:“只要是阿暖你吩咐的事情,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替你把天上的星星给摘过来。”
宁暖语气轻柔地道:“那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麻烦王爷。”
楚斐闻言,顿时眼睛一亮,立刻道:“你尽管说。”
半个时辰以后。
王府花园里,楚斐坐在一张矮矮的四方板凳前,面前放着一个木盆,他看着木盆里泡着的尿布,再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儿天气格外热的缘故,竟然让他晒得有些头晕。
楚斐险些坐不住,他转头对汪全道:“你来掐本王一把,本王是不是在做梦?”
汪全哪里敢掐他,却也道:“王爷说什么胡话,这好端端的,王爷哪里像是在做梦?”
“若是不做梦,那……”楚斐指了指木盆里的尿布,语气飘忽地道:“本王为何在这儿……”
想他堂堂安王,自打生下来起,身边就不缺伺候的宫女,何时还要自己动过手?且不说这安王府里缺不缺洗衣裳的人,就算是缺了,哪里还沦落到他替世子洗尿布的地步?
楚斐长叹一声,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阿暖果真还在生我的气。”楚斐拍了一下自己的腿,道:“我也不就是趁机多打了宁朗几下,她身为我的王妃,胳膊肘还往外拐,竟然还为了宁朗对我发脾气了?!”
他说着说着,尾音拔高,隐约像是动了怒。
汪全乜了他一眼。
楚斐的气又弱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也不只是宁朗,她还是生我的气,怪我自己从二楼跳下来,虽说我早有准备,可若是又有什么三长两短,阿暖定然也会慌张。”
汪全:“……”
楚斐唏嘘一声:“我竟不知,她心里竟然这样关心我。”
汪全:“……”
汪全提醒他:“王爷,王妃还等着您呢。”
楚斐垂眸,视线一落到木盆上,顿时又头大了起来。
他又问:“周围没人看着吧?”
汪全应道:“没有呢,王爷,听您的吩咐,奴才已经下了令,命人不准踏进这儿,不论王爷您在这儿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觉的。”
楚斐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王爷,那您……”汪全看了木盆一眼,小心翼翼地道:“那您是什么时候动手?”
“动手?动什么手?”楚斐伸手拍了他脑袋一下,压低声音道:“蠢奴才,既然没人会看见,可不正是我们的机会?”
“……啊?”汪全一时没反应过来:“王爷,您的意思是?”
楚斐抬脚踢了他一脚,指着木盆道:“还不快找些同样的尿布来,把这些赶紧扔了。本王是什么身份,难道你还要本王当真去洗这些东西!”
他说着,甩袖站了起来,往旁边走了两步,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步伐又变得一瘸一拐起来。
“……”
汪全看着他哪怕是在无人时也不忘记装出腿伤,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等楚斐再回去找宁暖时,已经是过去了一段时间,他一瘸一拐进门时,面色如常,香桃惊讶地看了他好几眼,也看不出什么来。
宁暖正躺在榻上翻着书,小世子趴在她的胸口,已经睡着了,宁暖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背,听到奇怪的脚步声,这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阿暖,你吩咐的事情,我都做完了。”楚斐笑嘻嘻地凑到了她的面前:“罚也罚过了,气也气过了,如今你可愿意搭理我了吧?”
“做完了?”宁暖不禁诧异往他身后看去:“汪全呢?”
楚斐面不改色地道:“我命他去将东西晾了,等会儿就回来了。”
宁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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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第 165 章
楚斐在王府中养伤, 可当真是养了许久。
大皇子借着这个工夫, 趁机在朝中培养自己的亲信。如今所有皇子之中, 就只有他最为出色,他费了一番工夫, 果然有不少官员都站到了他的那边,剩下的,要么还在观望, 要么就是不站队的, 还有一些, 则是在暗地里偷偷投靠了楚斐。
楚斐自然也没有亏待这些人。
等他养好了“伤”, 再摇着扇子风流倜傥地出现在京城大街时,满京城的风向已经变了。
如今全京城上下都在夸着大皇子, 满朝文武也全都对大皇子寄予厚望,其他人心中可着急的很, 那些支持大皇子的还好, 那些支持楚斐的,却是个个翘首期盼, 恨不得楚斐能有什么动作。
好不容易等他养完伤, 再看他出现在京城大街上, 所有拥护安王的人眼睛都亮了。
楚斐在京城大街上走了一圈, 做了两件事。
一件是先去安济堂看了一眼, 亲自让那儿的大夫给自己看了腿, 安济堂里有不少百姓在,可全都亲眼看见了他撩起裤腿, 露出了底下完好的腿。安济堂里的百姓为他高兴不已,纷纷道贺,楚斐也拱手接了下来。
另一件事,就是他等在路边,看着大皇子府的马车经过时,让自己的马车停在路中央,逼停了大皇子的马车。
大皇子撩起车帘,从马车里探出身来,见是他的马车在前面,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然后才道:“皇叔有事情想要找侄儿,为何不去侄儿府中,竟然在这……”大皇子看了周围一眼,继续说:“在这大庭广众。”
楚斐双手环胸,冷笑一声:“不想去。”
大皇子又道:“那皇叔又是有什么事情,特地来找侄儿?”
“我只问你,为何要护着宁朗?”
大皇子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他麻烦来了。
一想到宁朗曾经害得安王摔断了腿,大皇子心情便大好,他强忍住自己上翘的嘴角,故作为难地看着楚斐:“皇叔,并非是侄儿不愿,只是宁朗是侄儿的手下……”
“他是你手下又如何,我这条腿,要和谁去找说法?”楚斐不客气地道:“我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皇上将此事按下不发,如今我为自己出头,难道你也要拦我不成?”
大皇子为难:“皇叔,这……”
交出宁朗,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说宁朗是他护下来的,哪怕是看在杨真的面上,他也不能让安王对宁朗如何。没道理他先前在皇上面前将宁朗保下,如今安王找上门来,就将宁朗交出去了。
大皇子犹豫一番,扬声道:“皇叔放心,侄儿定会替宁朗向皇叔赔礼道歉,还望皇叔……”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斐冷笑一声打断:“他算是什么,还要让你赔礼道歉?赔礼?本王缺这点东西不成?本王刚断腿的时候,可没见得他上门来赔礼,如今倒好,本王要来找麻烦了,他倒是知道错了?还知道要道歉了?”
“这……皇叔……”大皇子犹豫几分,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又被楚斐打断。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楚斐冷声道:“竟然你铁了心要护着那家伙,那本王也无话可说。念在我们往日旧情,本王倒可以不与你计较这事情,可你要想好了,若是你当真是铁了心要护着他,连我这个皇叔都不顾,往后我也不会再顾忌什么。”
大皇子心中一跳,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要光明正大的与他宣战了。
只是……
大皇子的视线扫过街上众人。
因着两辆马车挡在路中央,而他们身份又特殊,引得不少百姓都停了下来,驻足围观。大皇子扫了一眼,就见无数百姓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小声说着什么,因着离得远,他也听不到。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大皇子咬牙应道:“皇叔的话,侄儿怎么听不明白。”
楚斐却不想与他解释太多,他收手放下车帘,车夫调转车头,很快便离开了这儿。
大皇子视线扫了一圈,也收手坐回到了马车里,接着他也离开了这儿。
留下百姓议论纷纷。
“安王可真不容易啊。”
“是啊,听说安王伤了腿,连皇上都没有替安王出头呢。”
“不是说安王最受宠了吗?”
“谁说的,如今不可不一样了,你瞧,安王摔断了腿,皇上非但没有追究宁公子的过错,连大皇子都护着宁公子,没听安王刚才说的?这可是到了如今,好不容易痊愈了,都没等到赔礼道歉呢。”
“大皇子还是安王的亲侄儿,此次也是安王吃亏,为何要帮着外人?”
“宁公子可不是外人,是安王妃的哥哥。”
“我听闻,近些日子,安王妃与安王的关系也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
“安王妃可是个大好人,与安王感情向来好,可别因着这件事情生了什么嫌隙。”
“可快别说了,那可是大皇子,你们也敢在这儿说三道四。”
众人连忙噤声,不敢再提,慌忙去做别的事情。
只是消息到底传了出去。
都说安王与大皇子当街撕破了脸,以后见着了就是水火不容,安王亲口说了,往后可不顾忌什么情面。
朝中风向转得快,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安王这是要和大皇子对上了。不只是伤腿的事,腿伤只是一个幌子,安王真正的目的,也是要和大皇子争那个位置。
谁要是争赢了,谁就是下一个他们要辅佐的君王。
群臣议论纷纷,就连百姓之中,仿佛也受了影响,私底下,大家也在猜测是谁会赢。若说好感,百姓们自然是更亲近安王一些,可大皇子是皇上亲子,到底也是比安王多一些顺位的可能。
所有人都或涉足,或旁观这场夺位之争。独宁朗郁闷的很。
事情是安王指使他做的,安王也是自己从茶楼楼上摔下,结果跑去找大皇子求情的是他,被趁机打了一顿的是他,受尽内心煎熬的是他,到头来,连百姓们指责的也是他。
好处全让别人站了,就他一个人背了所有罪责,背了不说,见到了大皇子,还得装出感恩戴德的模样。
这算是什么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能就这样咸鱼短小下去!
今天是要做个勤奋三十的啊!
明天!一定要粗长!
第166章 第 166 章
也不管宁朗心中是如何想法, 可楚斐与大皇子的不和已经摆到了明面上, 他作为大皇子这边的人, 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对安王府表示出半点亲近。
宁朗在家中待了许多天,好不容易等这场风波过去, 京城里的人已经不再安王断腿一事之后,他才敢小心翼翼地出了家门。
京城里头的风波变换十分快,前些日子大家都还在讨论着安王与大皇子不和的事情, 如今却是又开始说起大皇子与安王最近做出的政绩了。
大皇子领了差事, 件件都完成的漂亮, 安王也不甘示弱, 宁朗走出去,可听到了不少关于他的夸赞, 百姓对安王多有推崇,说起他来也很是感激。
宁朗与杨真说起来时, 都还有些委屈。
“虽然我知道, 这都是为了让大皇子信任我们,可好处全都让安王站了, 你可是没见到大皇子那个模样, 好像我对他有一点怠慢, 都是做了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情。”宁朗抱怨道:“安王也是, 算计了那么多, 也不知道让我的名声好些。”
杨真还在处理着公务。因为受大皇子看中, 大皇子也对她多有提拔,多亏了大皇子的福, 让她的官位也升了升,因此也比之前更忙了。
她听了宁朗的抱怨,先是嗯了一声,才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要什么名声?”
宁朗想了想:“至少……至少也别给我一个谋害安王的名头。”
“我看你还高兴的很。”杨真道:“若是真让你把安王打一顿,想来你还会更高兴。”
“那就不对了。”宁朗一本正经地说:“我虽然讨厌安王,可他毕竟也是我妹妹的夫君,哪怕是为了阿暖,对他有再多不满,我也得忍着。你可不知道,我娘偷偷和我说的,说是阿暖也很生气,罚了安王好多回呢,听着可惨了。”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宁朗又想了想,才遗憾地道:“只是外人不知道。”
百姓们说起安王,也还是在说他如何如何厉害,安王在外时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除了那回从茶楼摔下之外,可从来没有丢脸过,从头到脚无一处不是精致,外人只知道安王外表光鲜,能力出众,却不知道他私底下是个妻管严。
杨真头也不抬地道:“你要是将此事捅到外面,恐怕安王也顾不得什么安王府不能与宁家亲近的事,就要派人来收拾你了。”
宁朗只能作罢。
他在心中哼哼,等安王做了皇帝,他妹妹就是皇后了,那他到时候可就是国舅了。有什么关于安王的坏话,他到时候再说也不迟,他为了安王,憋了那么多的委屈,总不能连着这点兴致也不给他吧?
想来阿暖肯定也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宁朗这么想着,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
……
宁朗是如何想,宁暖可不知道。
她只知道时局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因着楚斐与大皇子站到了对立面,几乎全京城的人,都开始了站队,就连宁暖偶尔出门去交际,与其他世家夫人见面时,原先对她态度热情的有些夫人也一下子冷了下来,虽然面上仍然有着尊敬,可却没有原来那么热切。宁暖心里知道,这些人估计都是去支持大皇子了。
她面上不显,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与其他支持安王的人来往更加密切,赴了好几回的宴,与几位夫人的关系更好。
而明面上,楚斐与大皇子针锋相对。
他可比三皇子厉害多了,原来三皇子的背后就站着他给三皇子出主意,那时候楚斐有所保留,可却也给大皇子添了不少麻烦,而如今他自己与大皇子亲自对上,若不是大皇子手底下有一群可靠的幕僚,恐怕也差点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