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说完这句话,临沧忽地一笑,这才想起了,其实左澜以前在第九魂院当大陆史的导师的时候,就已经隐隐地分析过了这些话题,甚至还在大陆上掀起了一阵风潮。“这种力量,就是害死千语的凶手,所以梅子青告诉我……他想要——抗衡。”
抗衡。
在这两个字落下的时候,临沧的目光,也重新落在了左澜的身上,就这样同时,看似无意,却像是在左澜的心脏上狠狠地锤了一下。
与……天道……抗衡吗?
左澜缓缓地呼吸着,而后平复自己的心绪,“所以你答应了他?”
“是。”临沧承认得很干脆。
“所以你会在秘境里对我做那样的事情,也是因为实验?”左澜理所当然地这么想。
然而这一次,。临沧摇头,“那是因为我不能相信任何人,那段时间,梅子青与青傀之间的关系甚密,想必你在刚刚到第九魂院的时候也听说了吧,青傀曾得到无界之皇梅子青的尊崇。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准备……被背弃我与梅子青之间的约定了。”
一直以来,左澜被当做实验品在当时已经成为了定局,如果他们的努力成功了,那么左澜会成为整个大陆新时代的第一个魂圣,而失败了……死。
青傀是神仆,梅子青与神仆有过密的交往,不能不让临沧怀疑,所以临沧单方面中止了与梅子青的约定,梅子青也因此与临沧走向了对立面。
然而事情的发展是非常戏剧性的——想到这里,临沧苦笑了一声。
“不得不说,我太过自大。”
左澜握住了他的手,只是听着他说话。
临沧身上的冰刃在逐渐地消减,他声音平静,目光温暖地看着左澜,“我担心你在天渊之中危险重重,是怕梅子青捣乱,可是——青傀的死,颠覆了我所知所想的一切。他死于自己的同伴手中……你知道,什么时候神仆才可以诛杀自己的同伴吗?”
“背叛神灵,或者……背叛伙伴……”说到这里,左澜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
“在我单方面中止我们之间的约定之时,梅子青也怀疑是我投靠了神仆一边,这个时候与我关系很奇怪的你,就会成为他的目标,所以魂院任务的地点会在天渊,而且如此凶险。可是青傀死了,他背叛神灵,或者说……背叛了那种力量,因为他帮了你。”
背叛。
这两个字,用在那种算不得正道的力量上,到底又有什么用处呢?
左澜觉得讽刺,可是真要到了准备勾起唇角的时候,忽然又笑不出来了。
“所以,梅子青自始至终,都站在神仆,或者说那种力量的对立面吗?”也许是神灵,也许是已经变质的那些东西……
太深奥,左澜已经有些不敢想。
“我太相信自己,也太不相信梅子青。”
魂皇千语的事情,大约已经注定了梅子青将永远与神灵以及神仆作对。
“那么薛冰呢?”左澜追问道。
“魂皇殿,有魂皇殿的计划。”临沧却不肯说了,他说的话,前所未有地多,又咳嗽了一声,眉头皱起来。
而左澜,抿了一下嘴唇,这算是已经将旧日的误会全部解开了吗?他个人的事情,在这种事涉天地玄黄的奥秘之中,似乎已经微不足道了。
闭上眼,就能感觉自己的渺小,如蝼蚁之于天地。
临沧看着闭上眼睛的左澜,说道:“最后,我要跟你说的一个人是——”
“天嘉。”
左澜睁眼,补上了他的话。
天嘉,一个早已经刻在左澜心底的名字,也是左澜在即将开始的魂院大比上最大的对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回族(五)
左家长老会法堂之中,众位长老想要将左鹏喊过来问话,没有想到的是,左鹏竟然带了很多旁系支族的人来旁听。
左鹏现在根本谁也不怕,这些个老头子,实力比自己强的没几个,再说嫡系的人都特别注意不屠戮同族,即便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轻易动武,可是他左鹏不一样,心狠手辣是谁也能够猜测的。
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左澜已经解决掉了,现在就剩下这些难缠的老家伙了。
“长老会的事情,一向不是什么机密,我只是顺便通知了这些族人而已。”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左鹏,长老们知道,他们这一把算盘打错了。
“左鹏,你到底把少族长藏到哪里去了?!快点把他交出来!”
左家嫡系的长老们聚集在左鹏的院子前面,一脸杀气腾腾地喊着。
左鹏心底冷笑,心说左澜关在那里,就算是你们在外面闹腾也没用,反正他出不来。
现在跟自己合作的魂皇已经离开,现在这里就是左鹏说了算了,本家这些嫡系的长老,已经不足为虑。
“我说过了,没看到少族长回来,不信你去问问别人!”
“哼,整个云枫城都看到少主的凤车回来了,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族长现在病倒,你也不让我们见,难道是你左鹏一族,也想要成为左家真正的血脉传承吗?”
长老左云,一向是脾气最火爆的,他们长老会的人不多,可是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前几天都被人压着打,现在眼看着左澜回来了,竟然见不到人,左鹏还真是好样儿的。
只是左鹏本身有恃无恐,当即嘲讽道:“那你把左澜给我找出来啊?”
“你!”
“我早说过了,左澜是没有回来的,你们偏偏不相信我,现在族长病重,怎么能够轻易让你们探望,现在我们应该挑选一个主事者出来,否则左家这么多的事情应该让什么人来负责?”
左鹏说着说着就大笑了起来,似乎左家族长的位置马上就会成为自己的,“我知道澜少的澜会为你们嫡系赚了很多钱,我本身也很佩服澜少这样的人,只是澜少现在毕竟不在,我想澜会的事务,暂时就应该由我来接手。”
左云当即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澜会本来就不在我们左家的管辖范围内,那是左澜自己的产业,左家只是在里面有投入,根本不是澜会的主人,左鹏,你心真大。”
左鹏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算盘,澜会的盈利每次报回来,都能让这群老家伙开心好一阵,所以左鹏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澜会到底赚了多少。
外面站着很多旁系支族的人,都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这边的一干长老。
旁系支族跟嫡系之间的矛盾早就已经是处于了半公开化的状态,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其实已经是众人预料到了的。
“你怎么说都好,现在的左家就是我说了算,你们想要找个新的主事者,那就得把左澜给我找出来——”
只是左鹏万万想不到的是,就在自己话音落地之时,一声轻笑从自己的身后响起来,“左鹏长老,是在找我吗?”
完全让人想不到的出现方式!左鹏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还会看到左澜出现,他不是被自己困在了房间里面吗?现在竟然——
幻听,还是……
这一切在左鹏转身看去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明了了,一只不大的手掌,已经掐住了左鹏的脖子!
只是一瞬间,左鹏就已经看到了左澜那不变的笑脸。
尽管内心之中恐惧极了,左鹏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却是——
“你是怎么出来的?!”
这一问,几乎就是不打自招,左澜掐着他的脖子,从堂中,一直往上走,一直拖着左鹏,这之前还耀武扬威的副族长竟然只能任由左澜掐着,一动不敢动,死鱼一样。
左澜一直往上走,走到堂前,而后直接手指在左鹏天灵盖上一按,将他重新扔到地上去。
“众位长老这是在开会吗?”
左澜在众人的目光下,随意地坐到了上首的大椅上,他是左家名正言顺的少族长,在左丘晏有事的时候,没有人比他更能理直气壮地坐在这个位置上。
只是在看到左澜那轻描淡写的架势之时,外面站着的那些旁系支族之人,却觉得心脏狠狠一阵抽动。
左澜……回来了……
左鹏还在下面死鱼一样躺着,方才左澜出其不意锁住了自己的喉咙,而且以冰寒的魂力刺着自己的脖子,他根本不敢乱动,只恐一瞬间就被左澜掐断脖子。而后左澜在他天灵盖上的一指,却是不知道用什么精妙的方法,让他完全无法调动自己身上的魂力,因而只能一直躺在这里。
长老们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左澜忽然之间就出现了,到现在看着左澜就像是看着神。
一系列的疑问从他们的脑海之中冒出来,只是太多,不知道先问哪一个。
“刚刚回来没多久,就受到了左鹏长老的热情接待,让我去看了族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来的时候打不开门,但左鹏长老一番好意,还是要谢谢的。对了,那个锁……已经不小心被我弄坏了,左鹏长老您不介意吧?”
左澜笑眯眯地看着左鹏,说出来的话却几乎让左鹏吐出一口老血来!
那可是千机锁啊!
你知道多贵吗!弄坏了!
如果不是现在被左澜制住,现在左鹏就要冲上去跟左澜拼命。
而左澜,其实也只是看上去还在笑而已,心中却并没有任何想笑的意思。
一切都是表象,他是才破了千机锁出来的,此前,临沧已经将一些事情告诉了左澜。
左澜在离开的时候曾经问他,为什么会在秘境里。
临沧说,这个地方等他最合适……
只是左澜知道,左家的秘境,也许有什么秘密。
此刻,左澜抬手摸摸自己的眉心,心境淡然,即便是迎着左鹏那不甘心的眼眸,也没有分毫的情绪波动。
“蓄意联合外人谋害族人,还意图夺位,你左鹏之心,也算是路人皆知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左澜在客气之后,竟然直接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左鹏愣住了,旁系支族的其他人也愣住了,就是连一旁的长老会里面也全部傻了眼。
他们忽然听出了那悠闲语气之中的杀意。
谋害族人,意图夺取族长的位置,这分明就是要将左鹏置之于死地。
左澜是不会为自己留下后患的,他还要去参加魂院大比,时间已经不多,他遵照临沧的指示,已经在房间之中布置了阵法,情况好的话,左丘晏很快就会醒过来,到时候一切也就恢复正常。
只是在这段时间之中,不能出现别的乱子。
自己不在,左丘晏醒不过来,几乎就是为左鹏制造的天然良机。
左澜,必须在参加魂院大比之前,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左鹏,必死。
“既然今日本家的人,已经几乎都到了这里,不如一起来打开天窗说说亮话吧。”
左澜一腿架在另一腿上,左手的手肘靠在扶手上,手指撑着自己的太阳穴,好整以暇。
“我知道族中旁系支族的人数比较多,不过那也只是本家的情况而已,嫡系有多少人在外面,你们心里也清楚。不要以为现在嫡系的血脉,似乎只有我一个了,就蠢蠢欲动。我左澜并非是那种会按照族规办事的人,你们也不要逼迫我去修改族规。以前的族规说,不屠戮同族,那前提是……你们还是同族。”
听到这句话的无数人,忽地打了个寒战。
左澜下一句话果然印证了他们的猜想,“直接将你们逐出族中,然后杀了就可以了……看你们的表情似乎很不服?有谁质疑我,可以直接站出来,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下面顿时开始了交头接耳,并且频频有人将目光投向左澜,观察他的表情,似乎是在想,左澜怎么会突然这么开明起来?其实旁系支族的人,哪个没有野心?毕竟嫡系在名声上已经压他们那么久了,总想要找到一些扬眉吐气的时候,于是就有那不懂事的愣头青站出来了。
有一个就会有两个,嫡系的血脉毕竟单薄虽然号称是代代都是天才,但毕竟人数太少,而旁系支族并没有嫡系那么多的规矩,人数也很多,基数大了之后,也会出天才。
此刻站出来的人之中,就有在左澜成名以前的很多出色的旁系支族,有男有女,脸上都带着一种不服气的表情。
他们的年纪大多比左澜大,也有那些小家伙也;跑出来凑热闹,这些年轻人几乎都代表着左家旁系支族的一些分支,站出来的人虽然也就十来个,但几乎已经代表了所有旁系支族的态度。
左鹏趴在地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只是他这笑才一勾出来,就瞥见了左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还有人吗?”
左澜早知道自己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太多的东西,会让别人觉得不服,只是没有想到有这么多。
嫡系与旁系支族之间的矛盾,本来就已经是长年累月了,这一次,可能是很多年矛盾的爆发。
左澜必须解决了这样的矛盾,才能放心。
他扫视了一圈,再没有人站出来,于是他的目光,终于转向了这十一个年轻人,大多都是左澜认识的,以前旁系之中相当出色的那些人,基本已经是魂师的修为了。
“你们都对我当这个少族长有意见吗?”
左澜想再次确认。
下面的十一人点头,十一人之中有两个是女的,一个叫做左烟,一个叫做左心,生得风流俊俏,都是族中出了名的美女,现在往堂上这么一站,俏生生地夺人眼球。
左澜眉一挑,发现所有热都点头了,左心和左烟的眼中更有几分蔑视。
“很好。”
两个字,一个微笑的表情,左澜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忽然打了一个响指。
众人还没明白过来左澜这动作是什么意思,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忽然之间就发生了。
他们原本就是在祠堂的前厅,这边是议事的场所,地方比较大,堂上坐的是长老们,堂中是站着的那十一人,还包括一个左鹏,堂外面的却是黑压压一片左家人,只是周围这一圈却是空的。然而在左澜那个响指之后,整个议事厅的地面忽然爆出一阵强光来,无数流动的光线瞬间出现,似狂风从议事厅扫过,强烈的魂力波动和一种恐怖的威压骤然出现!
定向传送阵,启动!
众人眼前一花,再看的时候周围这一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三十六个身着蓝色劲装的蒙面人,服饰统一,眼神锐利。
逆十字!
澜会的逆十字护卫队。
左澜轻飘飘道:“揍那帮家伙一顿再说。”
傻眼了……所有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站在最中间的那十一人,根本还没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拳头夹杂着魂力就已经揍过来了,对方人多,是他们的三倍,根本打不过,而且这帮人虽然似乎都是魂师修为,但身上有一股杀气,根本不是他们这些还没怎么经过历练的人能够对付的。
情况在一瞬间倒转了,向着一个让人完全猜不到的方向狂奔而去,如同一头脱缰的草泥马。
左鹏躺在中间,不知道是谁的脚不断地从他的身上踩过去,尽管他努力地护住自己的脸,却还是被迫弄了个整形手术——往丑里整。
这逆十字乃是之前左澜接到的嫡系的一帮人,后来又有吴宇的人加进去,而卜一却是在第一魂院那边,现在左澜还不想让他出现。
让一个魂爵参与群殴,简直就是……那个啥,太欺负人了。
可怜这些站出来的旁系支族,一心以为左澜会光明真大地跟他们之间来一场一对一的决斗,谁知道左澜一个响指直接唤出了这么多的人,一群人一起按上来打,只是一瞬间,整个议事厅的情况就已经失控了。
一时之间,只见“拳头与脚板齐飞,鼻涕共鲜血一色”,那场面,要多混乱有多混乱,要多壮观有多壮观!
左澜在上面打着呵欠,一边看战况,还一边分出心思去关注长老们和外面的族人们的反应,一个二个都呈现一种石化的状态,几乎就要晕倒过去。
左澜心中已经笑翻了,草泥马的敢跟老子斗,还夺权,夺尼玛!谁让你们这群傻逼站出来,打的就是你!
眼看着打得差不多了,左澜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停手。”
“刷啦”一声,所有的逆十字小组成员瞬间归位,手脚的动作几乎都一致,在左澜话音落地的同时,几乎就已经退回到两边,一句话也不说,个个都冷冰冰地站在那里,天生有一种肃杀的气息。
所有人都安静了。
这突然之间出现的一帮人,完全改变了实力的对比。
左澜双手抱胸,挑眉:“你们还对我有意见吗?”
当下就有一个鼻青脸肿的女子抬起头来,脸已经毁了,不知道是左烟还是左心,哭哭啼啼地,“左澜你卑鄙无耻!竟然——”
“哦,还是有意见啊。”左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既然还有意见,逆十字,再打一顿。”
众人:“……”
逆十字一向是很听话的,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地接到会长的命令,对于神秘的会长,他们已经是慕名已久,这一次在总部那边忽然接到这样的一个任务,逆十字所有人很是激动。目前的逆十字一共有百人,他们三十六个是几乎抢破了头才争取到来这里的机会。
虽然没有想到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揍人,但揍起来爽啊!现在还让他们揍?逗比,不揍白不揍!
左澜一声令下,所有人按上去又将那群可怜的旁系支族的天才们胖揍了一顿
=_=
“左澜你简直不讲道理!”后面站着的人,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左澜+分装逼地一个响指,让人停下来,然后装作一脸迷惑的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是有病吗?跟老子讲道理?老子就是道理,打的就是他们!谁还有意见站出来,打到你们服气为止!”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比(一)
左澜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这班人慢慢讲道理,因为没有想到回族会耽搁这么久,就在他喊人打人的时候,第九魂院那边已经有人通知他,让他马上回去,否则将要取消左澜参加魂院大比的资格。
他必须赶快解决这边的事情,毕竟魂院大比才是大事。
在他那十分不讲道理的凶横一句话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说话了,这个时候,他才冷笑了一声,“怎么,不说话了,没意见了?”
草泥马的你这样说,谁还敢有意见?
就是下面那些已经被打了两顿的人,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他们不想被打第三顿,大丈夫,忍一时风平浪静啊!左澜这样的人根本就是煞神,以前在族里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狼心狗肺,竟然能够对着自己的同族下这样的黑手呢?
只恨这小子隐藏得太深,让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
左澜手按着扶手,慢慢地站起来,表情是轻松的,动作是凝重的,他眼神明亮极了,就那样一身墨绿色的衣袍,缓缓地起来,让人看得很窒息。
在他完全起身的那一刻,身上笼罩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威压,这一刻,再也没有人敢与他对视。
“方才站出来反驳我的人,是谁?站出来。”
左澜背着手,笑问道。
下面一阵沉默,站出来的十一人之中,有一个女人深深地埋下了头。
没有人说话。
左澜也不急,好整以暇道:“都不站出来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起打一顿算了。”
这一下,终于有人动了,那女子满脸都是伤,周遭看了一眼,竟然没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她惨笑了一声,直接站了出来:“是我,左心。”
左澜的目光落到她脸上,不知道是谁下手不知道怜香惜玉,她虽然护住自己,却也伤得不轻,满身都是狼狈,然而没有人敢笑。
“左心,你还不错,名字记入嫡系碟谱,诸位长老,可有意见?”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管是外面战战兢兢的旁系支族还是各位长老,都被左澜这个决定给惊住了。
左心更是惊骇极了,根本不知道左澜是怎么想的。
“少……少族长?”
“有胆气反驳我,想必整个人也很有胆气,在旁系之中你也是难得的人才,以后名字记入嫡系的碟谱,便能够去藏典阁看很多东西,如果有可能……还可以去秘境。”
左澜的话不多,只是却被所有人记住了。
旁系支族也能够成为嫡系?
外面一群人完全沉默,左澜的话却还没有说完。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为什么嫡系能够享受那么多的特权,为什么嫡系就要凌驾于你们之上,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嫡系说了算……可是你们想一想,在整个左家的真正发展上,你们出过多少力?你们有多少是真心为了左家,而不是为了你们自己?”
“如果放任地将左家交给你们,你们是真的会让左家成为整个大陆闻名的家族,还是将左家当成一个工具,继续谋取自己的利益?”
还是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继续听左澜说。
“以往整个左家到底是谁打下来的?你们能够在本家享受,到底有是谁带来的?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的,是嫡系出去的无数天才。血脉之力本来就是天生的,你们之中有多少原本根本就没有左氏血脉,只是姓氏相同?本来大家都已经成为了一家人,不该与你们计较这些,但人应当知道自己的本分。”
“胃口太大,当心撑死。”
左鹏忽然之间开始发抖,寒意涌上来,他看着左澜,左澜的目光也移了过来。
“此次我从天渊之中死里逃生,即将去参加魂院大比,甫一回族,就遇到左鹏将我关在了族长的房间里面,以千机锁困我不得出,”他随手将一块破铜烂铁丢到了堂中,砸出了一声响,也让参与此事的人心头一颤,做了坏事又被人抓住,这才是最让人恐惧的事情吧?“你们想求上进,我知道,可是所有事情并非都需要用武力来解决。只是某些人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用武力来解决,我也就奉陪了一会儿。”
“执法长老何在?”
他在这一番话之后,终于冷了脸,喝问了一声。
长老之中立刻就有一横眉冷目的长老走出来,一脸的严肃,对着左澜一躬身:“执法长老左曲恭聆少族长吩咐。”
“叛徒左鹏,意欲夺权,按族规,当处何刑?”
“叛族者,死。”
在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即便是执法长老左曲,也心头一颤。
左鹏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不顾一切地用魂力冲击着左澜留在自己身上的封印,同时怒喊道:“你不能杀我,你不是族长,你不能杀我!我要等族长醒过来!左澜,你一定会——”
他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完,被左澜一挥手召过来的逆十字小组成员一脚踹在心窝子里,哀嚎了一声,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于是左澜拍拍手,有人讲左鹏押到了刑台上,祠堂本身就在左家最高的地方,石阶往上,便是祠堂,然而在祠堂后面,却有一块高耸起来的石台——这便是左氏一族的刑台。
冽风吹过了刑台,加深了长久以来时光风云留下的痕迹,左鹏被推了上去,下面所有的人都看着他。
左鹏那阵痛过去了,又不住地哀嚎起来,这个刑台他很熟悉,因为他曾经也将左澜的父亲推上过这样的刑台,他忽然觉得左澜是在公报私仇!
“左澜,你定然不得好死!”
“你先下去等我好了。”
左澜淡淡一笑,铡刀落下。
说什么不得好死,他根本不在乎?怎么死不是个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鲜血溅落,人头落地。
紧接着,整个刑台上爆发出一阵血红色的强光,乱窜的光芒红绳一般绑住了左鹏的躯体,却忽然之间将之推落到了刑台的那一面,一个深深的水池,鲜血染红了冰冷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