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鼓掌:“你太能忽悠人了。”
时寒笑:“不是忽悠,而是实话实说。我相信,就算是个半吊子,也会知道这些的。”
阿瑾指控道:“你说我爹是个半吊子。”
时寒无辜的挑眉:“我有么?我怎么觉得,好像根本就没有呢!我对六王爷平时多客气啊!”
阿瑾手指头戳戳戳:“你不要解释了,我太了解你了。呵呵哒!”
时寒无辜的摊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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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极快,七日很快便是过去,转眼就到了滢月成亲的日子,阿瑾一大早看着嬷嬷们里里外外的进出,她窝在滢月的房间里,看她沐浴好之后开脸,自己摸索小脸蛋儿,“这样好像挺疼的啊!”
嬷嬷陪着小心的笑:“其实郡主不用担心的,这样并不疼。老奴伺候了很多位小姐出嫁,未曾听人言道过疼痛。”
阿瑾撇嘴:“她们都是大家闺秀,自然是不好意思说。”言罢,阿瑾歪头看素问,“嫂子,你那时候疼么?”还不等素问回答,阿瑾摇头:“问你没用,你最不怕疼了。生孩子都游刃有余。”
素问失笑:“其实真的不怎么疼,凡事儿都有技巧的。”
阿瑾认真:“那我生孩子的时候,嫂子一定要陪着我。”
滢月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从镜中看阿瑾,言道:“你能不能矜持点?你还没成亲呢。就开始想这生孩子的事儿了?”
阿瑾鼓着小脸蛋儿,更加认真,大眼睛瞪得亮亮的,“当然要考虑啊!我这是未雨绸缪,你们不懂的啦!”
看她这样一本正经。屋里的人都笑了出来,老嬷嬷调侃言道:“那郡主要不要请老奴为您梳妆呢!老奴技术也很好的!”
阿瑾上下打量她,言道:“这个,我要看你画的好不好,如果给我姐姐画的很丑,那么我是坚决不会用你的。”
噗!
大家再次大笑,连丫鬟什么都忍不住了。
老嬷嬷感慨,“郡主还真是精明。”
阿瑾正色:“那是自然的,这可是我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儿,糊弄不得。这比生孩子还不能糊弄,生孩子也许还有好几次,可成亲只有一次啊,我得让自己美美的,恩,就是给自己留下一辈子的美好记忆。”
六王妃进屋就听到小女儿在碎碎念,她望向了滢月,见滢月披散着长发乖巧的坐在那里任由嬷嬷打点。
六王妃进门,众人俱是请安。
六王妃微笑:“我看你们倒是都挺高兴。”
嬷嬷立时:“新娘子美的跟天仙儿一样,小郡主也可爱的不得了。老奴想着,可要好好给这天仙儿一样的美人画的更美,努力争取一下小郡主!许是将来小郡主成亲,一样还会找老奴呢!”
其实嬷嬷不过是为了调节气氛开玩笑,但是大家听了,俱是觉得十分有趣,连六王妃都笑了。
她言道:“莫要听这个丫头的,这事儿可不听她的。让她给我老实的待着吧!”
阿瑾耷拉下脑袋:“娘亲欺负人呢。”
滢月坐在镜前默默吐槽,“娘亲欺负人,哥哥欺负人,嫂子欺负人,斧王欺负人…欺负人三个字儿是阿瑾的口头禅呢!而且…”滢月咯咯的笑,笑够了言道:“明明最欺负人的,就是阿瑾这个小姑娘了啊!”
阿瑾吧嗒一声倒在素问身上,捧着心最痛苦状,“姐姐…姐姐,我亲爱的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
滢月笑:“鬼灵精,插个尾巴就是猴儿了。”
阿瑾愤怒的坐起,举起小拳头忿忿:“有我这么好看的猴儿么?你说,你给我说清楚!”
滢月睨她,“好像是没这么好看的,但是就是小猴儿!”
阿瑾:“…”
她搂住素问的腰:“嘤嘤!你们组团来欺负我,刷我有意思么?有么?”
素问想了想,言道:“你原来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么?这么看来,他们都喜欢你。嫂子都要嫉妒了。”
阿瑾惊恐的看着素问,言道:“嫂子怎么也学坏了!还我温柔单纯的嫂子!”
六王妃笑了起来:“好了,你呀,也乖巧点吧,别闹了,再让你这么玩下去,你姐姐不用成亲了。”
阿瑾咬唇双手合十,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咦,娘亲是怎么知道我的打算的?呜呜呜,我的姐姐啊,我看着长大的姐姐,好好的白菜,就让猪拱了。”
噗!
六王妃这次到底是没忍住,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你少给我作妖儿。让你景衍哥哥听见,可真是要伤心死了,小时候那么疼你,还经常给你带礼物,结果现在你说他是猪,有你这样的么?个小没良心的。”
阿瑾十分的愤怒:“他是早有预谋,他一定是很早以前就看我姐姐是个粉雕玉琢的小萝莉,然后就起了坏心,再然后决定潜移默化,走小姨子路线。如果知道他送我点东西就要将我的好姐姐娶走,我是怎么都不会上当受骗的啊!真是太狡诈了。”
滢月翻白眼:“你说的不怎么像景衍,相反的,有点像傅时寒啊!”
大家顿时笑成一片。
阿瑾正色道:“才不一样呢。”
她得意洋洋:“我将来嫁给傅时寒,其实是我占便宜啊。他虽然看着阴险狡诈,但是很多时候不拘小节,而且,钱都归我啦。所以不一样哒!”
滢月颔首:“那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从小就觊觎他。而不是他觊觎你。”
阿瑾望天:“为什么我觉得姐姐变坏了呢!原来姐姐都不会这样吐槽我的。这要成亲了,不最后表现一下姐妹情,反而是要这样打击我,这一定都是景衍的错。”
还在景府的景衍打了一个喷嚏,他怎么觉得,有人在念叨他呢!
看景衍喷嚏不停,时寒言道:“一定是阿瑾在背后说你。”
景衍十分不解,“为啥啊!我对阿瑾特别好呢!”原本以为嘉和郡主是要做自己表弟媳的人,他自然是十二万分的巴结啊。现在表弟媳还没先成,他倒是先成了人家的姐夫。
时寒若无其事:“你给赵滢月娶走,阿瑾会高兴才怪!这小丫头最护着她的家人了。”
景衍觉得自己真是太无辜了,他心酸言道:“我又不会欺负滢月。一看滢月就能欺负我啊!”
时寒语重心长:“就算是你低到尘埃里,在阿瑾眼里,你依旧是抢走她姐姐的坏东西。”
噗!
一语中的,而此时,阿瑾正在继续攻击无辜躺枪的景衍,她忿忿然:“那个坏东西,他都给我姐姐教坏了,我温柔单纯的姐姐啊!”
大家再次笑了起来,似乎不管是形容什么人,她都是温柔单纯…呃,想来也没啥新的形容词儿了。
六王妃给她拖到一边儿,交代嬷嬷:“你们谁都别和她搭话,不然这妆是上不完了。”
六王妃捂着阿瑾的嘴,坐在了一边儿,阿瑾垂死挣扎:“呜啊,啊呜呜…”
感觉回到了不会说话的婴儿时代呢!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待滢月打扮妥当,一身大红的喜服穿好,阿瑾眼睛放光光。
六王妃这是将她的嘴松开,她使劲喘息,“你要谋杀你家闺女啊。我也没说啥啊,就这样捂住了我的嘴,爱呢?“
六王妃睨她:“没有!”真是斩钉截铁。
阿瑾捂脸倒了下去…
虽说阿瑾闹来闹去让大家的行为都慢了起来,而场面也有几分失控,但是也正是因为她这样闹,现场倒是没有了伤感的气氛,反而是一片其乐融融。
而这也是阿瑾之前想好的,既然是成亲,自然是希望大家都高高兴兴,哭是必要的,可是也不能一大早就哭个没完,气氛苦情起来就没啥意思了。
在阿瑾的插科打诨下,现场一直十分的融洽,六王爷和谨言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今日是滢月成亲,谨言忙的不得了。什么,你说六王爷?他能干啥?不捣乱就成了啊!
之前六王妃曾经交代过玉真姨娘,她唯一的作用就是看好六王爷,断不能让他乱来。而玉真也十分慎重的按照六王妃的交代来。
六王爷与谨言一通过来看滢月,玉真则是跟在了他们身后。
甫一进门,六王爷就嚎啕大哭:“哎呀我的娘啊!我的好闺女啊,我辛辛苦苦给你养这么大,你这就要成亲了啊!”
唱大戏一样!
六王爷干哭嚎,不掉眼泪,阿瑾看她爹哭嚎,自己也跟着嚎,一时间,这屋里的声儿,真是此起彼伏。只是,大家不仅没有跟着伤感,反倒是一头黑线了。
六王妃四下看,终于在炕边儿看见了一个小小的挑杆,这是挂蚊帐用的。她几乎毫不犹豫的就抄起了挑杆儿,奔着六王爷就去了,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得了。就想让这个出声儿的蠢货直接闭嘴。
看六王妃一脸“杀气”,六王爷立时闭嘴,换了一张笑脸儿:“滢月真好看。”
态度变化之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六王爷不嚎了,阿瑾也不嚎了,为了避免她娘将怒火冲击到她身上,阿瑾连忙窜到了素问身后。
好么!说好的伤感气氛呢!
人家哪家嫁人不是笑中带泪,他们家这是干嘛!
他们家为什么走的是逗比路线,别说是丫鬟婆子,就连过来化妆的嬷嬷都表示,这样的情形,当真是没见过,只不过…她们竟是觉得,这样真是更好呢!
喜喜庆庆的成亲,多好!
“我的闺女,果然是像我,我年轻的时候就是玉树临风,现在也是不遑多让。我的三个孩子,所有的优点都是继承于我。虽然王妃稍微拉低了一下他们的美貌。但是人总是不能太过完美。这世上有一个完美的我已经可以了。如若那么多完美的人,总是不合适的。”
六王爷得意洋洋的言道。
他这般说,大家均是手捧心一副西施状,还真不是他们矫情,只是…他们总要压着点,不然再吐了。
“容貌上不如我也就算了,关键是脑子还不如我。我的几个孩子,真是不怎么给力。不过好在,他们都顺利的有人接手了。其实我刚才是喜极而泣啊,没有砸在手里,真是太棒了。”六王爷继续碎碎念。
只是这样说,谨言、阿瑾、滢月都有点想打人怎么办?
为了避免现场出现什么不可阻拦的暴力事件,六王妃立时喊道:“玉真。”
玉真刺溜一下就窜了出来:“王妃,啥事儿?”
“你带王爷出去招待客人。”一定不能让他继续在这里捣乱。
谨言立刻,“招待客人也要注意分寸。”这是交代玉真,玉真觉得,自己真是责任重大,她看了六王爷一眼,使劲点头。
“哎,不得啊!我不想招待人,我要和我闺女好好的聊聊,这…”还没等说完,他就被玉真直接拦腰一抱,扛了起来。
众人:“…”
六王爷:“啊呀呀呀,劫色啦!”
只是…没人理。
谨言看滢月好看的样子,言道:“你要好好的。”
滢月认真点头:“我知道,哥哥。”
“虽然现在说这个话有点晚,但是哥哥还是要告诉你,如若景衍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哥哥,哥哥绝对不会饶了他。揍死他!”谨言搂住了滢月的脖子,“哥哥会保护你。”
阿瑾蹦跶到两人面前,一手搭一个,“我也会揍死景衍,不仅我会揍死,还会让傅时寒帮忙揍!”
三姐弟搭在一起,十分的和谐。
素问看着兄妹三人,认真言道:“揍死干嘛?可以毒死啊。我有很多毒药的。”
噗!
围观人群表示,他们在说什么,好惊悚!为景衍点烛!

184|第 184 章

景衍终于娶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听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声音,他默默的跟着照做…
随着最后一句“礼成”,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样也是开了花!
牵着滢月的手,他们一同前往新房。
虽说是送入洞房,但是实际上,只是由新郎将新娘子送过去,他稍后还要回去宴客。
滢月跟着景衍的脚步坐在床上,随着喜帕的掀开,景衍一下子就看呆了,他一直都知道滢月是很美的,但是如今日这般,却是第一次。
柳叶弯眉,俏脸绯红,滢月轻轻扬起了嘴角,缓缓言道:“夫君。”
景衍着迷的看着她,唤道:“娘子。”
门口的人正要起哄,就见景夫人驾到,她微笑言道:“还没到洞房吧!诸位快请前边坐。”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扰小夫妻说话,统统都给老娘滚到前院。
景夫人是京中有名的母老虎,她与身为六王妃的沈美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而现在,这两个人竟是做了亲家,现在想想,真是十分的诡异。
只是,倒是无人敢惹景夫人,不管是要给她面子还是真的因为她比较凶悍,大家嘻嘻哈哈的都去了前院,其实景夫人说的也对,还没到洞房的时候呢!
门被景夫人贴心的关好,两人还在对视。倒是滢月最先反应过来:“你娘给人都弄走了。”
景衍微笑:“我娘一贯的厉害。”
滢月想了想,言道:“第一个步骤,阿瑾说对了。”
“啥?”景衍还处在美色当前的迷糊中呢,莫名就听到了小魔女的名字,她想干啥!
“阿瑾说,你娘一定会给人赶走。”
景衍感觉自己嘴角抽搐了一下,呃,还真被她说对了呢!
“那第二步骤呢?”
滢月想了一下,微笑言道:“第二步骤,喝到一定程度。你娘会让你装晕尿遁,然后你悄悄回房,我们躲在床下,不过这个时间不久的,大家一定很快就发现你这个新郎官不在,进而来找你,结果发现你们根本不在房里。等他们出去找的时候,我们好好的洞房。”
景衍嘴角抽搐的更加厉害,他看着滢月,问道:“阿瑾真的这么说?”
滢月点头:“是呀,阿瑾说了,这叫调虎离山。”她仰着小脸儿问道:“阿瑾说的对不对?”他们都有打赌的呢,这可是关乎他们谁请客的重要问题。
景衍默默的点头。
滢月不可置信,她问道:“阿瑾猜对了?”
景衍点头。
“真的?”
景衍带着苦笑言道:“她真的猜对了。我和你说,我娘真的这么教我的。呃,你看!”他掏出纸条:“这是到时候要放在桌子上的,故弄玄虚的。”
滢月死死的盯着纸条:“这个!这个阿瑾也有说!上面一定是写着,你决定带我出去。而事实是,等他们走了,我们在爬出来。”
景衍顿时有一种十分萧瑟的感觉,有一个能干的表弟已经很痛苦了,现在还要有一个不靠谱会算计的表弟媳,这个人同时还是她的小姨子,他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啊!呜呜,望天!他明明已经很能干了啊,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比他更厉害呢!一个比一个厉害啊,他们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这样虐人真的好么!!!
看景衍痛苦的表情,滢月咯咯的笑了起来,“其实阿瑾猜到也不奇怪的。”
景衍“恩”了一声,不解。
“她设想了好多种方案的,就是根据你娘亲的性格设想的,后来坚定的认为,这个最可能。她设想了六种状况,我们都有选择,我娘亲还选了呢,连傅时寒手里都有一个状况纸条,只是,我们都错了,只有阿瑾是对的。”滢月将自己手里的纸条从怀里掏出来,“这是我们前天决定的。傅时寒没告诉你么?”
景衍再次仰天宽面条泪,“他木有说…”
滢月:“哈哈,阿瑾竟然猜对了。”
景衍:“…”
六王府的画风为什么如此与众不同。只是…我也好想参加啊!啊啊啊!!!
滢月顺顺利利的成亲,而另外两个打算从中渔利的人却没有成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虽然明依已经尽力的让自己表现的平静,可是大家反倒看她看的更严实了。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一丁点都不想要,抚着肚子,她仇视的看着屋里的四个嬷嬷,许幽幽那个贱人,竟是安排了四个人看管她,想到此,明依便是恨不能杀了她。
这个许幽幽,还真是小看她了。
想到此,明依只恨自己得势的时候没有做更多,如若那个时候弄死许幽幽,现在哪会有这样的结果。
就算有问题,也可以推到万三身上啊,想到万三,这人又是明依的另外一个爆点。即便是死了,也不能消除明依的心头之恨。
万三这个人太该死了,如若不是他,她今时今日不会有这样的下场。想她明依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若刚开始就让万三死掉,亦或者是利用他的信任直接杀了他,现在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形?孩子,谁要给他生孩子,明依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如若生下来了,那么她这一辈子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自然,不生下来也是难过,可,总好过看着这个倒霉的孩子,这样血统不纯正的孩子,怎么可以留在这个世上。万三那样的人,怎么配拥有一个孩子。
明依甚至暗戳戳的设想,如若…如若这个孩子没了,她一样也是可以嫁人的。那些寡妇都可以再嫁,她这样自然也可以。
虞敬之,对,虞敬之,她之前就看好了这个虞敬之。虞敬之年纪大,又是个鳏夫,他这样的身份,娶自己也是可以的啊!
虞敬之是鳏夫,也不是头婚,娶她一个郡主,也算是合适。对,就是这样,只是这个孩子必须不能要,如果孩子生下来,那么这么亲事就想都不要想了。虞家断然不会让她带着万三的孩子进门。
明依越想越觉得如此,她更是坚定要将这个孩子弄没的决心。
只要孩子没了,其实她还是可以有好日子过的。想想,那陈府的老夫人,当年不就是一个寡妇么?她都能再嫁,并且成为朝中一品大员的母亲,她一个身份显赫的郡主,自然也是有可能的。只要将来她的儿子给力,一样都是可以的。
而这个时候明依哪里知道,皇上早在知道她犯错的时候就削去了她郡主的封号,只是这个时候,也没人稀罕过来告诉她这一切了。
明依越琢磨越是觉得事情就是如此,可是现在有四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看着她,她就算是想做什么,也不可能啊!
明依着急,眼看这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知道,这个机会,她是把握不上了,可是,她咬唇,自己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抓紧每一个机会的,今天不行,还有明天,还有后天…
她不相信,老天爷一点都不帮衬她。
明依愤恨到了极点,而同时这般的,还有阿蝶,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要求见莲姨娘的事儿没有被答应,大家反而将她看的更紧。
眼看根本就没有一丝逃跑的机会,阿蝶恨得不能自持,果然都是些贱人。
都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嫡妻不是好东西,现在看,还真是这般。
有坏心思的人都没有找到机会做什么,而滢月的婚事倒是也顺顺利利的过去了。
随着滢月成亲,齐王爷和方志蕴也收拾妥当离开了京城,阿瑾原本以为,齐王爷和五王爷,最终总是会鱼死网破,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不会有更多的结果。可是现在看来,竟还真的不是如此。
谁也没有想到,五王爷根本就查不出齐王爷是苏青眉的奸夫,而七王爷竟然真的放下一切离开了。
也许,也不是想不到,就在她知道齐王爷是皇上亲生儿子那一刻,她也许就有了别的想法。
时寒与阿瑾一同去送别齐王爷和方志蕴,同来送别的人并不少,甚至包括五王爷。而五王爷一直坚定的认为,齐王爷是真的喜欢苏柔,因为苏柔死了,他才选择了离开。
“喜欢那样一个歹毒的坏女人,他真的值得么?”五王爷叹息一声,离开。
阿瑾瞅时寒,没说话。
待到回了六王府,阿瑾问道:“时寒哥哥,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五皇叔就坚定的认为皇叔是喜欢苏柔的呢?而且,感觉最近他做什么事儿都意兴阑珊的。好像打不起精神。”
时寒言道:“皇上见过五王爷了。”
阿瑾顿时了然:“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皇爷爷?其实我倒是挺奇怪的,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皇爷爷对赵沐那么好。难道,真的是私生子更得宠?”
“不!”时寒言道,“我想,大抵是更喜欢他的母亲。而且,人死了,就是心头的朱砂痣了。哪里是身边活着的人能比的呢!”
阿瑾不赞同:“所有的王爷,特么的娘亲都死了。那么他心里多少个痣啊!还不跟芝麻包一样了。”
噗!时寒直接喷了!
他无奈的笑道:“咱能不开玩笑么?怎么绕到芝麻包上了。”
阿瑾支着下巴,惆怅言道:“可是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我看啊,皇爷爷就是最喜欢赵沐他娘亲。啧啧!最可怜的就是贵妃娘娘了,陪了皇爷爷那么多年,任劳任怨,连自己的外孙外孙女儿都不敢认回来。结果只是换来了一个相濡以沫。怕是到死,皇爷爷最爱的都不是她,贵妃娘娘太可怜了。”
时寒想了下,言道:“其实也不能这么想,你换个角度考虑一下,也许,贵妃娘娘需要的也不是这个。或许他是难过的,可是既然进了宫,就该知道,皇上注定不能只爱一个人的。”
阿瑾撇嘴:“我当然知道他是不能只爱一个人的,但是博爱和偷自己的弟媳,这是两回事儿吧?而且,傅时寒…”阿瑾贼兮兮的靠近到时寒身边,问道:“你说,你祖父傅老将军,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其实和皇上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时寒手指划着桌面,不说话。
阿瑾再次问:“你说你父亲傅将军知不知道?我觉得,他肯定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早就倚仗此事将你要回去了,所以我觉得,他不知道。呃,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时寒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阿瑾看着时寒修长的手指,微笑:“时寒哥哥,你给我擦桌子么?你说你也用个抹布什么的啊!手指头哪能擦干净,还是这么一根。”
时寒终于笑了出来:“就如同你所言道的一般,傅将军一定是不知道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算傅老将军知道了,也不可能告诉傅将军。这样大的秘密,知道的人才是危险。且不说这个,就连老齐王妃是假的这件事儿,皇上都不会允许别人曝光。你发现没有,所有知情人都死了。一个也没活,都死掉了,被皇上派出的大内侍卫杀光了。”停顿一下,时寒继续言道:“甚至于,齐王府那些侍妾,那些赵沐曾经用来笼络人的侍妾,稍微知道内情多的都死掉了。可见,这件事儿是要斩草除根。”
阿瑾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一个咔嚓的动作,随即言道:“那我们还是别讨论了,有点怕怕的。”
时寒微笑:“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出卖你。”
阿瑾啧啧:“谁知道咧,都说男人心海底针啊!”
时寒眉头动了一下,随即问道:“不是女人心海底针么?”
阿瑾微微扬起下巴,睨他:“在我这里,就是男人心海底针,我这样单纯,不适合用海底针这个词儿。”
时寒:“呵呵,呵呵呵!”
阿瑾觉得,自己浑身冷飕飕呢,拜穿越之前所赐,现在听到呵呵这词儿,她就生出一股子不对劲的感觉。
而事实上,呵呵这个词儿,不管放到哪儿,都是不对的。分明就是冷笑啊!
“这不管对皇上还是傅家,都是不能说的。如若傅老将军知道,我想,他会将这件事儿带到坟墓里。”时寒起身,“其实,我觉得他是知道的。或者说,他暗示了傅将军鼓动齐王爷争夺皇位。”
阿瑾错愕的问道:“为什么!”
时寒微笑:“为什么呀!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