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捶他:“你就别谢我了,赶紧想想该是怎么办吧!”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谢他,这脑子不是有包么?
六王爷如此,齐王爷沉默起来,他需要想想,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我…”六王爷寻思寻思,言道:“我这可告诉你了,你自己琢磨琢磨,实在不行,就直接和父皇坦白得了,坦白了才不会有问题,不然你说你这可咋办,难道还越陷越深?”
齐王爷颔首。
“我知道。”
六王爷这人也坐不住,既然都告诉了齐王爷,他便是也不在齐王府多待了,“行了,我走了,也不在你这儿转悠了,你自己好好琢磨哈,可不能做自己作死。”
言罢,六王爷起身离开。
赵沐就要相送,六王爷拒绝:“你可拉倒吧!”
等出了齐王府,他哒哒的转悠了回去。
而等他走了,赵沐仍是没从震惊中惊醒,他思考了一下,几乎没有迟疑的便是装扮了一下,悄然的从后门出来,奔着傅家而去…
赵沐翻墙进了傅家的后院,左右闪躲,来到书房,而此时傅老将军正在和傅将军叙话。
傅将军本也是不想告知自己父亲,可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不说,傅老将军本也就知道这层关系,听闻此事已经被四王爷知晓并且要挟,恨铁不成钢,“是不是你去见了沐儿,如若不是你去见沐儿,怎么会引人怀疑,我就不信,不怀疑的情况下,他就会派人去瓦剌调查。”
“咚咚!”
傅将军还不待回答,就听有人敲门。
“是我!”
声音传来,傅老将军一下子就愣住,随即快言:“进来。”
赵沐迅速的闪进门,傅将军蹙眉:“你怎么过来了?”
他也不过是刚回府多久。
赵沐脸色难看的不能自持,“刚才六王爷过来是为了帮我。”
赵沐将刚才发生是事情悉数告知了傅老将军,言罢,蹙眉言道:“这件事,到底该如何是好?”
傅老将军也沉默下来,他原本以为,这件事儿会成为一个秘密,一个永远都不会有人说出来的秘密。而随着他妹妹的的过世,他更是以为这事儿再也不会有人提起,可是现在事情竟是变成了这般。
傅老将军一直沉默,傅将军和赵沐也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傅老将军问道:“这件事儿,六王爷是这样告诉你的?”
赵沐颔首:“六哥小时候就待我极好,我相信他是不会害我的。”
六王爷自然不会害他,准确的说,六王爷除了能干出什么泼大粪,泼黑狗血,别的事儿也干不出来。他这样的性格,也不会害任何人。
“时寒从皇上那里知道这件事儿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让六王爷听到,要知道,六王爷这个人并不靠谱。而时寒那般的小心谨慎,我从来不相信,他会无所顾忌的说话。”傅老将军想了想,如此言道。
“那您的意思是?”
“会不会、会不会被六王爷听到这件事儿本身就是时寒算计好的?”傅老将军言道:“他不能直接与我们言明皇上知晓这件事儿,所以他要借助外力。再怎么说,时寒都是傅家的人,他就算是嘴上说的狠,可内心是否如此,并不可知。也许他只是表面上故作如此?他自小就与六王府交好,他该是知道六王爷的性情,如果知道六王爷一定会告知沐儿,而沐儿与我们也会商量,那么他做这一切,就是显而易见了。”
傅将军话里有着几分惊喜:“时寒其实并不怪我们,他想告诉我们一切,但是却不能直言?”
傅老将军颔首,他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也不对,如若六王爷说出去了呢,他这人可是一贯的大嘴巴。连傅时寒和嘉和郡主成亲的事儿,还没敲定呢,他就已经说的人尽皆知了。”
傅老将军还是愿意将事情往好的方向看,“可是事实上,六王爷并没有说的人尽皆知,不仅没有说的人尽皆和,还告诉了赵沐真相。并且企图用插科打诨赶走你。可见,六王爷虽然糊涂,但是也不是脑子不清楚到傻。”
一时间,三人都是沉默了下来。
不过虽然沉默,虽然经历了这么大的危机,可是傅老将军和傅将军两人心情倒是不错。在他们看来,时寒能够为他们着想,不管是怎么表现,都是好的。
傅老将军言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想,时寒是不是真的这么恨我们家。原本我以为是的,特别你娘死的时候,时寒那样的表现,我觉得,时寒真是恨毒了我们。可是,后来我越想越觉得,时寒那样聪明,如今能够不凭借任何人走到这样的位置,能够成为皇上的心腹。他会不会是那么极端的一个人。他做的很多事儿都告诉我,他不是一个那样极端的人,既然不是,表现的那样愤慨,是不是本身也有他自己的含义?”
停顿一下,傅老将军言道:“例如:他这样做是为了给皇上看。又例如,他这样做是为了不丁忧…”
傅将军和赵沐都沉默下来。
“既然六王爷那般言道,他希望的是你能够和皇上直言,那么,我建议,进宫和皇上坦白。”
赵沐惊疑不定的抬头:“坦白?如若真的坦白,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根本就不可知。”
“可是你忘记六王爷的话了么?他说,皇上是个心软的人。赵沐,这件事儿,并不是要你自己承担,我们父子与你一起。你是我的外甥,我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一力承担。”傅老将军起身:“我想,我这把老骨头在皇上那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赵沐没有言道更多。
傅老将军仔细想了想,继续言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全然的坐以待毙,既然四王爷愿意找事儿,他想着利用我们,那么我们便是也可以反击与他。你要知道,平复一个矛盾点最快的方法就是制造一个新的矛盾点。”
傅老将军意味深长:“为了避免时间太长夜长梦多,今晚我们进宫。当然,这事儿万不能让四王爷察觉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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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府。
六王爷笑容满面的回府,等进了门,便是抓住门房问道:“傅时寒来了么?”
门房立时回到:“在的。”
六王爷跐溜到阿瑾的院子,就见傅时寒正在院子里和阿瑾踢毽子,六王爷见他们过得十分快活,感慨:“人家在外面奔波,你们倒好,玩儿的倒是快活。”
这带着酸气儿的语气简直是不忍直视。
阿瑾将毽子拎在手里,笑眯眯言道:“父王,你干嘛了啊?”天真的问道。
六王爷立时挺胸:“我做了一件大事儿。”随即看向了傅时寒,言道:“说好的东西呢?”
时寒微笑:“我自然不会食言。”
阿瑾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表示自己不解:“你们啥意思啊,我咋不知道呢?”
六王爷就是这样的人,人家啥也不知道,而他一切都尽在掌握,心中就得意了。
“你当然是不知道了,这样大的事儿,哪能让你知道,啧啧!哈哈哈!”言罢,为了表现自己的高冷,六王爷一甩头,哒哒走了。
阿瑾看他爹的背影,默默的望向了时寒,无语,半响,她言道:“我这配合的不错吧?”
时寒微笑:“阿瑾真是太贴心了。”
阿瑾撇嘴:“你这又糊弄我爹什么了。把我爹当枪使可不怎么好。”
时寒摇头:“我哪里敢。只不过…只不过是做了点很有意思的小事儿。我想,你娘过几天应该能心情不错。”
阿瑾立刻就明白了,“你要对四王爷动手?”
时寒再次摇头,他十分认真:“阿瑾,你误解我了哦,我一定要告诉你,不是我要对四王爷动手,而是你皇爷爷要对四王爷动手,这件事儿,可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至于说你爹,我更是没有拿你爹当枪使,我这是给你爹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兄友弟恭什么的,不是很好么?想来齐王爷是会感激你父王的。我这不是坑他,而是帮他拉好感度。”
阿瑾呵呵冷笑:“拉不拉好感度,又能怎样!”
时寒笑了起来:“所有的事情,讲究个循序渐进。齐王爷要争夺皇位,傅家对不起我娘,我自然是不乐意见他们鼎盛,可是,我还是有个轻重缓急的。而且我想,按照傅老将军的性格,他八成还会觉得,我是帮着他们的,我是想要让他们没事儿的。”
阿瑾不可置信的看着时寒:“你有点自恋了吧?”
时寒摇头:“不,恰恰不是。如果我没有猜错,今晚,宫里该是有大事儿发生了。”
阿瑾咬唇:“可就算是他们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皇爷爷也未必就会对四王爷做什么啊!又不关他的事儿。”
时寒摊手,他表情十分的嘲讽:“不,会的。你且看着吧。”
阿瑾斜睨他:“你能不能不要表现的这样高深啊。我觉得很不习惯耶!”
时寒笑了起来,他捉住了阿瑾的手,阿瑾推拒了两下,被他握住。时寒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儿,言道:“按照正常的做法,他会把四王爷拉出来溜的。这道理太过浅显不过,而四王爷自己又是一身的狗粑粑,想要对付他,太容易了。”
阿瑾顿时笑了起来,她戳时寒言道:“你说话好粗俗,你和我父王一样说话,嘤嘤,好没品位。”
时寒挑眉:“品位这种东西,装一装总是会有的,偶尔实实在在的也挺好。再说,我说的都是实在的话啊!”
时寒觉得,自己风雅一些,阿瑾说他装模作样;而实在的言道,她又笑话他没品位。做人真是太难了。
时寒惆怅的望天。
阿瑾看时寒这一出儿,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感慨言道:“我这不是为了纠正你么?你跟我说话自然是怎么都好。但是如若跟别人说话也这样呢!多丢人啊。我这是为了你好啊!“阿瑾语重心长。
看她这样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儿,时寒笑了起来,他揉着阿瑾的发,言道:“阿瑾真好看。”
阿瑾:“你太讨厌啦!”
时寒更加惆怅:“我夸奖你,难道都不可以么?”
阿瑾笑眯眯:“我是超级无敌大美女,这事儿需要格外的说么?理所当然啊,说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自然是要说你讨厌啦!”
时寒:“…”
阿瑾,其实你真的有点像你父王,你知道么?
阿瑾笑眯眯,她松开时寒的手,扯着自己的小裙子转圈圈,“有没有觉得像是一个小仙子一样?”
时寒:“呕!”
阿瑾指控脸:“嗬!你有喜了!”
扑通!
一声摔倒的声音传来,谨言发誓,自己不是故意偷听,他只是走到了这里,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为什么?
阿瑾惊讶的回头,就看见她哥哥摔倒在那里,她连忙冲了上去,扶起谨言。
“哥哥,你要不要紧?”
谨言起来,无语的看着阿瑾,阿瑾顶无辜呢。她对手指言道:“哥哥是不是有点骨质疏松啊。该补钙的。”
谨言:“你说啥?”完全没听明白。
阿瑾嘿嘿的笑:“就是,哥哥该吃点补药啊,这样就摔倒了,也太吓人了啊!”
谨言一头黑线的看着阿瑾,好半响,他低低言道:“我这是为啥摔倒,你不知道么?”
阿瑾无辜状,“我不知道啊!”
谨言:“呵呵哒!”
这个颠倒黑白的死丫头。
时寒见兄妹俩大眼瞪小眼,言道:“你们兄妹俩也别闹了。谨言你要不要紧?”
时寒上下打量谨言,见他无事,放下心来,“正好你过来,如若你不过来,待会儿我也是要去找你的。”
谨言长长的“哦”了一声,“我以为,你们俩没事儿耍花腔更重要过和我讨论正事儿。”
时寒浅浅的笑:“怎么会!”
谨言:“呵呵!”
阿瑾觉得,她哥哥有点不友好,你看,总是这样呵呵笑,摆明了是不友好啊!呜呜呜,亲哥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是为哪般。
“哥哥,快来坐。我和你说啊,傅时寒和我说…”阿瑾叽叽喳喳。
谨言见阿瑾这般模样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傅时寒说…傅时寒说…傅时寒说…你能不能自己有点见地?啥事儿都是人家说。”
阿瑾扁嘴:“哥哥都不喜欢我了。”
谨言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闹了,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阿瑾这才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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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着跪在下首的三人,整个人十分的平静,他并不言语。只是看着他们。
傅老将军跪在那里,言道:“一切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将此事瞒了下来,微臣愿意一死以偿欺君之罪。只是,这件事儿,齐王爷是无辜的。他并不知道事情的发展,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了一切。”
皇帝看着他,声音没有什么波澜:“既然不想说,今日为何又要说呢?”
傅老将军迟疑了一下,言道:“微臣原本是想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说出来。只是,现在很多事情致使老臣不能不说。”
皇帝“哦”了一声,微微眯眼。
看他这般,分明就是知道了一切,想到此,傅老将军想,时寒果然没有骗他们,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儿了。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事情致使你今日必须要说出来。”皇上的语气还是平静无波。
傅老将军也是不骄不躁,他言道:“因为四王爷知道了这件事儿。四王爷用此事作为要挟,逼迫我们傅家调动傅家军的势力为他争夺皇位。同时,也要齐王爷站在他这一边扶植他上位。”
傅老将军并未言道更多,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他的意思很浅显,那就是,四王爷企图逼宫。
皇帝这个时候终于挑眉,他看傅老将军,问道:“你的意思是,老四要造反。”
傅老将军立时:“不是!老臣没有这个意思,老臣的意思是…四王爷许是有别的打算。不管什么时候,忠君爱国,该是忠于什么人老臣还是懂的。”
听到这里,皇帝冷笑起来,他望向了齐王爷,问道:“你又是如何看到这件事儿。知道了这么久,你就不想告诉朕?还是说,你是被你四哥逼的走投无路了,才想起来找朕解决?朕是你的伯父,自你小时候以来,朕自认为待你比亲生儿子还好,你就不能信任朕?”
齐王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到之前他们商量的话,齐王爷抬头,认真:“不管我母亲是谁,我的父亲是齐王爷,我是您的侄子。我娘亲当年是因为失忆才被人骗了。她不是存心的,等她想起一切,也已经造成了这样的事实。她不敢多言其他的。要知道,这事儿牵连太广了。其实,这次我也想自己处理好的,得知四哥差人去瓦剌调查,我曾经在路上阻杀过四哥的心腹万三。只是,并没有成功!现在四哥步步紧逼,我必须见您。”
皇帝静静的看着他们,终于叹息一声:“沐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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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的,时寒刚准备休息,就听皇上差人过来唤他进宫。
傅时寒冷笑了一声,换了身衣服便是出门。
待到进了宫,果不其然,该在的人都在,时寒目不斜视的请安,之后立在了一边儿,也不多问。
皇帝言道:“时寒,叫你来,是为了调查老四,不知,你愿不愿意接手此事?”
皇帝刚问完,就听时寒清冷的言道:“不愿意。”
这样的不客气,真是…太直接了!
傅家父子与齐王爷都没有想到,他竟是会如此的直接。
傅时寒面不改色,他解释道:“微臣并不愿意。原因有二,一则,我自然是想着姨夫,不管调查出什么,许都有人觉得,我是有所偏颇的。二则,我明年成亲,如今正在修葺房子,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调查四王爷的事儿。”
皇上听了,直接被气笑了,他冷着脸言道:“你倒是还挺有理。”
时寒认真:“我是为了大家好。我死不待见四王爷,如若我来调查,必然要将他们家深挖三尺,就连小妾偷人这样的事儿,我怕是都要挖出来大肆宣扬一番,如此就不太好了。还是让比较客观又公正廉明的人来调查吧。不如,您用傅将军?我想他倒是合适的人选。”
这话一出,傅将军的脸啊,青一阵,白一阵的。
这不是讽刺人么?
皇上呵斥:“你好好说话,朕就问你做不做,不是让你提供人选。”
时寒“哦”了一声,解释:“那我不!”
“呵呵,呵呵呵!傅时寒,你还真是好啊!”皇帝真是对这个小子无语了。
时寒抬头,面带微笑:“我的身份,真的不太合适。”

177|第 177 章

傅时寒是坚决不愿意掺合这件事儿蹚浑水,虽然他自己心里早就知道这边是个什么事儿,只是他还不待皇上言道更多,便是左一个不愿意,右一个不愿意个没完,坚持不肯管闲事儿,如此做派,这是让皇帝无语了。
只傅时寒说的未见得就没有道理,他是二王爷一党,就算是老四做了什么,时寒是秉公处置,想也有人说三道四,既然如此,倒是不如不让他多掺合。
想到此,皇上无奈的摆手:“走吧走吧!这边的事儿,不用你管了,你回去弄你的房子去吧。”
时寒欢天喜地的离开,他才不愿意去调查那些乱七八糟的。只是走到门口,时寒突然回头,他看着室内的几人,言道:“如若什么都查不出来,自然是好。可是查出了,皇上您该如何收场呢?”
言罢,也不说其他了,快速的闪了出去。
看他如此,皇帝默默黑线。
其实今天的傅时寒有点不正常,似乎,格外的没有规矩,这点皇上敏锐的察觉出来了。再看跪在下首那二位的面色,皇上觉得自己有几分了然,傅时寒对傅家的心结,真的不是一般的多。
不过,时寒说的未见得没有道理,如若查出了不得的大问题,他该是如何,到底是自己的儿子。
难不成直接杀了?…
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说都是难以入眠的,可是,真正知道内情的傅时寒却心情极好,他转悠回府,等着皇上的决定,有时候,不查的那种猜忌心更会让人如同猫抓一样难受。端看,皇帝要如何做了。
待回到二王府,时寒就见谨书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时寒一个闪躲,没有被他撞到,在听院子里似乎格外的乱,时寒问道:“怎么了?”
谨书紧张的语无伦次:“那个、诗蓝生了。呃,不是,是诗蓝不舒服,呃,也不是,是好像动了胎气,表哥,我要去找堂嫂,我…对,我去找堂嫂。”
听说要找李素问,时寒立时言道:“咱们府里的太医看过了没有,去找李素问也不需要你亲自过去。”
这个时候谨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时拉着时寒不撒手:“表哥,你帮我去找堂嫂过来吧。呃,太医正在给诗蓝看,诗蓝动了胎气,我…”
谨书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看谨书这般模样,时寒果断:“姨夫姨母呢?”
谨书愣神,随即言道:“都在,我是自己出来的。”
时寒很快便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大体就是,沈诗蓝动了胎气,太医以及其他该过去的不该过去的都去了。然后这个就要当爹的太过紧张,就觉得一定要给精于医术的堂嫂找来帮忙。再然后,这厮没有和任何人说自己就游荡到门口了,如若不是自己遇见他,大家想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时寒立时言道:“你现在马上回去陪在你媳妇儿身边,看看是不是真的要生了。我去给你请李素问。”
谨书连忙点头。
看他傻呆呆的样子,时寒泼我无语,可纵然无语,他也是很快的就出了大门。
六王府如今正是睡得好,听说傅时寒过来请李素问,六王爷六王妃都披了外衣出门。李素问不是产婆,如若沈诗蓝是真的要生,那么她去作用也不大。只不过她还是很快的收拾好,之后便是跟着时寒出门,待到门口,她自己算了一下,沈诗蓝才刚刚七个月。如若早产,确实有些凶险,她虽然不是产婆,但是一旦现场发生其他状况,她也能应付一二。
等到阿瑾出门,李素问已经上了马车跟时寒走了,阿瑾连忙揪住六王妃的衣襟问道:“娘亲,怎么了,诗蓝怎么了?”
虽然沈诗蓝比阿瑾大一点,但是阿瑾从来不称呼表姐,一直都直呼其名,而诗蓝也习惯了。
六王妃也是十分忧心,想了一下,她转身就要走,阿瑾:“哎!”
六王妃回头瞅她一眼,言道:“我去换身衣服,去二王府一趟。你诗蓝表姐动了胎气,可能是要生了。”
阿瑾蹙眉:“她不是才七个月么?”阿瑾很清楚的。
六王妃言道:“我过去看看才知晓,你嫂子已经过去了,你好生在家里呆着。”言罢,六王妃立刻回房。
阿瑾见了,追了过去:“我和娘亲一起过去吧。我不放心诗蓝。”
六王妃不赞同:“你去干什么,小孩子家家的。”
阿瑾咬唇:“我不添乱的,我就是不太放心诗蓝。”阿瑾再次重申。
六王妃知道阿瑾的意思,只是这样都过去,怕是给人家添麻烦,想了一下,六王妃言道:“不行,你好生待着。我一个人过去看看,二王府想来现在必定是十分的混乱,你又去了,这不是乱上加乱?我还是一个人过去,你老实些。”
阿瑾又想反驳,但是看六王妃十分的坚定,随即答道:“那行,娘亲自己也小心些。”
六王妃颔首:“我知道。”
六王爷一直睡眼惺忪的看着这母女二人交涉。看六王妃就要换衣服走,他嗷了一声,冲了上去:“我陪你去。”
六王妃:“…”
言罢,六王爷迅速的往自己住的房间跑。
阿瑾担心的问道:“我爹过去,不会给人家捣乱吧?怎么看着那么不靠谱呢!”
阿瑾担心,六王妃也是担心,她蹙着眉望着六王爷离去的方向,又一想,言道:“算了,我去换衣。”
等六王爷和六王妃出了门,阿瑾一个人坐在院中,知了叫声不断,阿瑾言道:“诗蓝不会有事儿的。”
看自家小郡主坚定的模样儿,阿碧颔首笑了起来:“郡主放心好了,世子妃一定会没事儿的。咱们世子妃都过去了啊!”
在大家眼里,李素问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不说旁的,就看她自己生孩子生的那样好就知道,她一定能帮沈诗蓝的。
阿瑾支着下巴坐在院子里望天空,半响,言道:“我大嫂最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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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诗蓝到了二王府,产婆已经做了准备,二王妃见时寒将李素问带了过来,着急的上前:“刚才大夫说,可能是动了胎气,估计是要提早发动。你快些帮着看看是这么回事儿。”
素问颔首,她连忙进了产房,产房里是沈诗蓝难受的尖叫声,素问连忙握住诗蓝的手,诗蓝本来一头都是汗,彷徨的不得了,但是看李素问到了,竟是安定下几分,她疼的咬唇:“孩子,我的孩子…”
素问立刻:“不会有事儿,你不要尖叫,没事儿,没事儿的。”
诗蓝十分紧张,可是看她这样淡定,倒是也好了几分,她委委屈屈的咬唇,问道:“没事儿,没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