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也不在多说,反而是静静的坐在了那里,仿佛在回想原本那些快乐的时光。
而娇娇虽然不懂楚攸那样的心思,却明白八皇子现在的情形,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所以他现在想的颇多,而瑞王妃呢,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嫁给了瑞亲王?
娇娇不懂,但是却觉得,如若八皇子知道了瑞王妃楚雨相就是林霜,那么,大概就不太好了。
可是…这么多年了,二十多年,八皇子又何止是一次见到瑞王妃呢?且不说旁的,就是每年的逢年过节,众人也必要要聚在一起,人的脸虽然变了,但是生活习性却是难以改变的,他,为什么没有认出来呢?
也许,也许,真的是爱的没有那么深吧?
娇娇不禁在想,如果有一天,楚攸变了容貌,她会不会认得这个人,会不会在万千人中认出这个人。
答案是…肯定的。
娇娇很肯定,不管楚攸变成了什么样子,她都会认得他。
两人的思绪都飘远了,各自支着下巴静静的沉思起来。
待到楚攸回来,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两尊雕像!
……
小江公子见两人都在呆滞,问楚攸:“这是中邪了?”
楚攸瞪他一眼:“你知道什么,自然不是。八皇子。公主,小江公子过来了。”
娇娇回过神儿,矜持的点头,不管怎么样,她也是公主啊!是有身份…的人。
汗,原来自己这么说的时候都是有身份证的人,现在果然不一样了。
“江玉郎拜见八皇子、公主。”小江公子连忙行礼。
听到这个名字,娇娇更无语,那啥,为什么她想到了《绝代双骄》?江玉郎可不是啥好人呢!不过看这个江玉郎倒是一脸的憨厚相。
八皇子自然是将人叫起。
此时众人便就此事展开了讨论,鉴于只有八皇子一人看到了那具尸首,因此八皇子讲述的极为细致,小江公子拧眉想了好一会儿,问道:“这尸体当时不是这样的?”
八皇子摇头:“不是,当时我亲眼看了许多大夫诊治,大家都没有发现端倪。那时尸首停了三日才下葬,绝对没有变化。”
他们并未说这人是谁,只是详细的叙述驸马的情形。
江玉郎想了许久,眉毛拧的极深:“我走遍各国,倒是不曾听闻有这样一种毒药。”
娇娇提醒:“公子可还记得几年前楚大人与您咨询过的案子?就是那其香草。我想知道,那个与这个,有没有关系,相同的地方,有没有类似的毒药呢?”
她这般提醒,小江公子再次琢磨起来,半响,拍了一下大腿,言道:“还是公主聪明,您还别说,您这般一提醒,我还真想到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怀疑的这个,但是我觉得,很是类似。”
“你且说说。”八皇子言道。
“想 来你们也清楚吧,咱们南边的边界,有个小国,唤作大陈国,大陈国因着土壤气候的关系,极容易产各种草药。先前我提到过的那种可令马儿发狂的药草便是他国所 有。而今,这个也是如此。我并未亲自见过,不过却听闻,那里有一种十分罕见的草药,叫做千里暮,听起来这名字可不觉得是那般的烈性,但是实际上,这种草药 毒性甚大,只要服用,半个时辰内必将暴毙,而死的时候也不见任何痛苦,直接便是过去。而之所以叫千里暮,便是因为,他的习性,一千日之后才会被发现,而此 时,已经迟暮。”
娇娇竟是不晓得,还有这样奇特的药物,“可还有其他的习性是你所知道的?”
小江公子点头:“可这大陈国,却极少有人会因此致命,你们知道为什么么?”
众人俱是摇头。
“因 为,它的味道十分诡异,只要服用了,便立时就可以知道,而它虽然可令人丧命,但是却有半个时辰的延时,这半个时辰之内只要不停的喝水,便可利用小解将此药 排出,因此,大家并不惧怕它。可这药也有一个十分讨厌的习性,那便是溶于酒,只要烈酒就可将其味道盖过。大家会茫然不觉的错过解毒的最好时机。所以说,喝 酒,委实不是一件好事儿。”小江公子说到最后,竟是也提到了这个,娇娇与楚攸对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明了。
“多谢小江公子帮忙,这事儿,近期万不可说出去。”八皇子交代。
小江公子点头,楚攸那么神秘的将他接了过来,他如何能不知晓。
“我知道的,你们放心便是。说起来,这大陈国也算是我走过比较美丽的一个国家,风景如画。风土人情也十分有意思。”
“可是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儿,不如小江公子一并与本宫讲讲?”娇娇问道。
如今看来,所有线索的走向愈发的往她揣测的方向而去了,也难保不会再有其他人中招,她便是想着,能够多知道一些大陈国的风土人情,如此一来,遇见事儿也能有个应急。
“他 们的风俗很多的。说起来他们这个国家小的也只有两、三个郡那般大。可周围的国家并没有进行攻击吞并,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没有那个必要。他们还有试婚的习 俗呢!”提到这个,小江公子瞄了一眼公主,不晓得在她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女子面前说这个是不是有不妥当,但是又看八皇子和楚大人的表情,似乎并不在意,因此 倒是也不矫情了,详详细细的讲了起来。
“他们每年都有一个篝火晚会,而在这个晚会上,互相看对眼的男女是可以睡在一起的,据说, 他们那里有个传闻,说是只要在篝火晚会那晚huan 好,只要怀孕,便一定会诞生一个男孩儿。这个怪圈几十年都没有打破呢!而且,这两人在一起了,也未见得一定要成婚,他们那里并不太在乎女子的贞~洁。”
大陈国的这些习俗,楚攸等人都隐隐的听过,但是因着地处偏远且并没有到过,他们倒是并不详知,以为以讹传讹颇多。竟不想,却是真的。
“那他们可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草药?”娇娇比较关心这一点。
江玉郎摇头笑,“推迟怀孕症状算么?这也不是草药啦,不过是他们那里的一种食物,如若在怀孕初期吃,会诊不出喜脉,后来诊出,也会延迟一月,因此他们那里快要怀孕的或者想怀孕的姑娘都会注意,以免错误判断孕期。若说再有什么特别的,倒是不觉得了?”
娇娇点头,这个,好像与案子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江玉郎看他们三个的表情都不太好,言道:“其实不管是什么毒药,只要小心了,都未见得一定会中招。但凡中招,想必除了避不可避,大体都是因为自身的一些松懈。”
娇娇冷笑:“我并不赞成你这样的想法。如若自己吃饭睡觉都要小心,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就像是你每次出门游历,如若每次都要战战兢兢的小心谨慎,如何能够玩儿的快活?”
江玉郎想了一下,哈哈大笑:“公主说的是呢!看来,我也不过是个只有嘴说别人,自己却做不到之徒。”
不过虽然如此说,但是他表情倒是没有什么不快活。
人生本就如此,不能为难自己啊!
双方一番交涉,楚攸命李蔚将江玉郎送了出去,娇娇看他背影感慨:“这人性子什么都是不错,不过就是名字让人觉得不像好人。”
噗!
楚攸喷了,名字怎么了?你怎么可以笑话人。
“你的关注点还真是不同。”
娇娇呲牙笑。
这个时候讨论的两人半点都没有想到,这位小江公子江玉郎,有朝一日会成为娇娇的妹夫!季家四小姐季秀美的夫婿。
“你们怎么看这事儿?”八皇子言道。
娇娇微笑:“调查,调查究竟谁去过大陈国。我想,也许我们会找到有趣的答案。我明日进宫与皇爷爷请旨,我们八百里加急将边境四十年来的所有过关档案运回京城调查。”
楚攸错愕的看娇娇:“四十年?你疯了?”
娇娇摇头:“没有,这恰恰说明,我没有疯。如果那人是早早便去过大陈国,便有了毒药呢?我觉得,扩大范围才是正途。”
“那也无需四十年啊!”连如今的年纪最大的三皇子都没有四十岁。
娇娇不以为然:“如果凶手是皇后呢?如果她在几十年前就去过大陈国不过是不动声色呢!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我还是觉得,该把范围调查大一些。”
楚攸听了这话,回道:“行,四十年就四十年,不过,我们只需拿八年的档案便可,大抵你不知道吧,所有档案,每十年就要送到京城档案局归档一次。”只要提到皇后或者四皇子,楚攸就会变得奇怪。
“档案局?”娇娇错愕。这个时候也有这样的机构?
楚攸脸色变了变,表情有几分难过,许久,回道:“这还是当年我父亲提出来的。源于我姐姐的一番戏言。”
娇娇缓了缓心神,明白过来,是林霜。
对啊,一切的不可能,在这个朝代都是有可能的,因为,这里已经有两个穿越者了,季老夫人、林霜!
他们的许多作为足以影响整个大局。
……
因着档案并不在一出,他们倒是立时开始了调查,好在,这大陈国太小,那边的档案也不多。
楚攸看娇娇认真的样子,突然想到:“应该从内务府把皇后身边的近侍名字都要出来,要知道,皇后如果真去了,必然不会用本名的。而她也不会是一个人。”
娇娇微笑摇头:“我觉得,我们该做成一个名册。然后大家根据名册分开调查,单单是我们两个查,这是要查到猴年马月么?”
楚攸点头,赞同。
两人说做就做,不多时,楚攸看着娇娇拟出来的名录,嘴角抽搐:“这里竟然有我父亲,还有季致远?”
娇娇点头:“所有有可能的人,我都圈了出来,我不是怀疑他们,只是如果他们去过,那可能我们的思路就错了,查的时候看一下也不耽误什么事儿,可是如若能发现什么大的方针问题,我们也好及时修正自己的思路。”
楚攸点头:“所有皇子、所有皇子的母妃、母妃的亲眷、舅舅、亲信…如此看来,也不算少了。”
确实,娇娇将这些人统统都列在了上面。
娇娇言道:“其实看起来不少,但是实际调查起来也没有不会很慢,别忘了大陈国处于最南边,极为遥远,很少有人会去,而且那里人少且没有互相贸易的意义,因此更是极少有人过去。档案并不多。”
楚攸想了一下,也赞同,说干就干吧。看着楚攸拿着拟好的名册出去交代大家查阅,她想到了先前与皇上说这事儿的时候皇上的表现。
他…似乎很是疲惫?
是啊,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可能一个个都是被算计了,皇上的心情可想而知。
待到楚攸再次进屋,见娇娇失神,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不妥当?如若累了,多歇歇便是。咱们便是再急,也要顾全着身体,总要是健康的活着才能找到凶手,对么?”
娇娇点头。
她看着楚攸认真的样子,想到了先前他离开时八皇子的话,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八皇子,你二姐还活着?”
楚攸怔住了,随即开口:“我总要顾全二姐的意思。”
“可是,我听八皇叔说,他原本与你二姐可能结为夫妻,他们不是该很有感情的么?不过说起来也对,大抵你二姐也不希望自己曾经的意中人知道自己另嫁吧?”
“感 情?意中人?”楚攸反问,随即叹息言道:“有时候,人是最为复杂的一种动物。有感情的时候,千好万好,如若不然,死生不想相见。那时表哥与二姐确实极有情 谊,两人算是互相喜欢,便是现在八皇子府邸那些妾室通房也大多有几分像二姐,可是那又如何呢?二姐如今却是极为不待见表哥,在她心里,如若没有姑母的愚 蠢,就没有林家的覆灭,在林家覆灭这件事儿上,表哥虽然也很可怜,但是却也是关系人的儿子,她恨他!”
娇娇看楚攸难过的表情,问道:“你二姐恨八皇子?”
“是 啊,恨。表姐一直觉得,姑母也是这件事儿的元凶之一,那陷害的人固然可恨,可是姑母也是不能原谅的,表哥,自然也是她憎恶的人。我小的时候,二姐最是温柔 也最是灵动,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我知道表哥是受害者,也会尽自己的全力辅佐他,站在他的身边,可是我也不能罔顾二姐的心思。我很矛盾吧?”
娇娇看他这般难过的表情,摇头:“不是,你只是在乎亲情。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二姐为什么会憎恶八皇子。也许,正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
娇娇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可是她知道,如若她这般说了,楚攸大体不会觉得这般的两难。
“其 实人都是这样的啊,越是对自己亲的人,越是容易苛待。而且许是这么多年,你二姐已经不恨你表哥,当然,也不爱你表哥了。她在你面前说那些话,只是不想让你 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八皇叔。这样,八皇叔既不会打扰她,也能在脑海里永远记得年幼时的美好时光。那些青春的懵懂,心动!”
“你…”楚攸眼神复杂的看娇娇。
娇娇微笑:“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有时候就算是不爱了,对自己爱过的人,心情也是不同的。”
楚攸点头:“好像有点道理,娇娇,谢谢你。”
“呃?”
“谢谢你挖空心思的开解我。”楚攸何尝不明白娇娇的心思呢?他微笑的看着小姑娘,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个浅浅的wen。
“也不是开解你啊,我真的有这么想。”娇娇笑眯眯。
“不管是怎样,我都要快些找到所有的线索,我要将这一切弄个清楚明白,我要为林家昭雪,我要将四皇子定罪,更要找到四皇子那个隐形的帮手,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我在地下的亲人能够真正瞑目,而活着的人,也才真的能够放下一切,真正的安心。”
娇娇看他,认真点头:“恩。”
……
因着秀慧要忙碌成亲的事儿,娇娇没有再次找她帮忙,反而是动用了许多刑部的人手。
看花千影面无表情的样子,娇娇突然想到那日三皇子说的话。
三皇子竟然喜欢花千影,倒是真的奇怪,不过很奇怪,三皇子并没有提起这桩婚事,娇娇曾经悄悄的问过楚攸这个问题,楚攸认真的看她,之后微笑摇头,楚攸说什么来着?
不是所有人都能随心所欲的,而花千影,皇上是不会让她这样一个出身的女子去做三王妃的。就算先前三皇子是个傻子,这样的可能都没有,而今,三皇子已经不再傻,如此更加的不可能了。
一个孤儿,一个做花~娘的姐姐,在刑部十六年打打杀杀,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女子,皇上不会同意。而三皇子很明白,一切都不可能。
楚攸很认真的说了这番话,他明白的道理,任何人都明白,娇娇只是不敢想罢了。
娇娇不知道三皇子会不会据理力争,可是又觉得,也许她真的是受电视剧什么的影响太深了吧。
有时候有些事儿,当他真正发生的时候,你才会知道,童话,就是童话。
“你觉得他们般配?可实际上,却并不是的。花千影这样的性格,本身并不适合三皇子。也许我这么说有些武断,但是,等日子久了,你便是明白了,我不了解三皇子,但是,我了解花千影。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嫁人。”
娇娇看花千影疑惑看过来的目光,微笑了一下,收回了视线。
不管什么事儿,一切随缘吧!
第139章
近来娇娇极忙,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是按照原本的习惯,每隔一日就要进宫与韦贵妃和皇上请安,皇上最近忙着难民的事情,也鲜少过问娇娇这边调查的如何。
倒 是韦贵妃不同,闲来无事便要问一问进展,娇娇也不瞒着韦贵妃,将自己的怀疑悉数说出,韦贵妃十分感慨,原本皇后活着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自己能够斗倒皇后,可 实际呢,却并不然,皇后的心机是他们任何一个妃嫔都比不上的,这些年来受宠的人来来往往,皇后虽然一直都是并不十分招皇上的喜爱,可是她的地位却无从撼 动,如此看来,现在倒是大家都输了。
韦贵妃甚至不敢想,如若皇后活到了今时今日,那么朝堂之上又是怎样一个场景。四皇子还会如今日这般吗?答案怕是应该是否定的吧,可惜,人终究是算不过命。
不过娇娇却自有一番说话,也许不是算计那么多,她也未必就会早逝,慧极必伤,凡事儿都是有定数的。如此看来,她倒是也有几分信命。
也许以前的娇娇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倒是相信,许多事情要看缘分。要看命运。
而且她再三觉得,许是前世的时候过的有几分清苦,所以这一世她得到了太多了。她上一世得不到的亲情,这一世全都得到了,她的所有亲人都对她好的不能再好,想到这里,娇娇微笑。
韦贵妃正在与她喝茶,看她笑眯眯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道:“想到什么这么高兴?楚攸?”
娇娇不依:“哪里是他。我想到他才不会笑呢,只会哭好不好,他除了会气我还会干啥。”
韦贵妃睨她:“小丫头还在我面前装模做样,你是个什么性格,旁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么?”韦贵妃才不信呢。又想到如今还“装死”赖在季家的楚攸,更是感慨。
“楚攸身体好了就赶紧让他回自己的府邸,他那个尚书府是摆设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早就好了,你们还没成亲,这样难免让旁人说闲话。”
娇娇嘿嘿笑,言道:“他很虚弱呢,我都得扶着他。”
韦贵妃作势锤了他一下:“你扶他?如若让你祖父知道了,大体是又要收拾他了,你们俩给我悠着点哈。别以为什么事儿都能神不知鬼不觉。你祖父可不是一般人。”
这是开玩笑,也是提醒。
两人没有成亲,过多的亲密总是不好的。
娇娇点头:“我知道啦。”
“你知道什么?我看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呀,看着精明,可有些事儿上,有十分之糊涂。你们虽然是有婚约的,但是男女之事,呃…总之,你要恪守立法,万不可乱来,知道么?”韦贵妃说的极为隐晦,不过看娇娇脸红,知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好啦,我知道啦。我是真的懂的。祖母放心便是,我不会让任何人蒙羞,而且,楚攸也不会那么不懂事儿的。他那么大岁数,如若真是鱼唇到这个地步,也不用混了。”
韦贵妃看娇娇脸红却又十分明了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
“你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呢。”
娇娇嘿嘿的笑,不在接话。
“祖母。你说,皇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娇娇换了话题。
皇后看她这样的表情,言道:“皇后?其实,我倒是也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想到那时还在王府时的情形,韦贵妃恍如隔世。
王府—皇宫,他们经历了许多许多,所有人都说,皇后是个失败者,她得不到皇上的真心,可是实际上呢?许多事儿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也许,皇后根本就不在乎皇上的真心,她不需要。
如果真的如同娇娇料想的那般,她算计了所有的人。而她图的不过是四皇子的荣登皇位。可是,她却心力衰竭早早亡故,而事实真的会如同她所算计的那般么?
“你说,她究竟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娇 娇看韦贵妃迷茫的问,答道:“在我看来,她不是成功者,你们也不是成功者,在这件事儿里。没有人是成功的人。你们失去了许多许多,可是皇后呢?她未必就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她所汲汲追求的,不过是四皇子能够登上皇位,可是她又真的能如愿么?没有她的算计,就四皇子那般行为,想来祖父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太子 在培养吧?”
韦贵妃看娇娇十分认真的样子,突然就笑了起来,笑的十分苍凉。
“是啊,没有成功的人。”
“在后宫里,除非真正的冷心冷清,否则谁又能说自己就是成功了呢?”娇娇拉着韦贵妃的手。想了下,继续言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过的好好的。只有这样,在某一方面,我们也是成功了的。”
韦贵妃点头。
两人心情竟是十分不同起来。
告别了韦贵妃,娇娇回到了刑部,这么大的工作量自然是不能在季家,也好在,本朝的的公主大抵都不太正常,因此娇娇如此倒是没有让大家有更多的疑惑,娇娇心里默默无语望天。
“你回来了?”楚攸并没有抬头,但是他知道,来人必是娇娇。
“恩。”娇娇应了一声,来到楚攸身边:“怎么样了?”
楚攸摇头:“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就如同你所言那般,这个小国真的没有去的必要,每日过关的人极少,而我们熟悉的这些名字,上面并没有。”
“查到哪一年了?”
“我手里这本?三十九年前。”
娇娇点头,“你还挺快。”
楚攸摇头:“算不得快,卷宗已经被打乱了,大家分开来看,这样才快。”
娇娇点头明了。
“咦?”楚攸似乎发现了什么,顿时呆住。
娇娇不解,凑上前看,也立时呆住了,不过她比楚攸反应的快,大体是早就有些怀疑的关系,自然,楚攸也是怀疑的,可是总归是不希望事实真的如此。
“他真的去过了大陈国?”楚攸呢喃。
没错,这人正是之前娇娇便是有几分怀疑的薛大儒。
他在三十九年前,曾经去过大陈国。
娇娇的眼神暗了暗,看向了楚攸,“也许,我们的怀疑全都是现实。现在最起码可知,此人嫌疑更大了。”
楚攸点头,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记下来之后继续翻查。
娇娇叹息,拿过他未查的另外一本也跟着翻看起来。
不过也只查了一会儿,娇娇便愣住了。她看向了楚攸,问道:“你刚才那本里,薛大儒是什么时候去的大陈国?”
楚攸看了一眼,回道:“三十九年前,四月二十五。”
娇娇扬了一下自己手中这本,“似乎三十九年前去大陈国的人不少呢?这本是五月初七的记录,皇后娘娘身边的青烟姑娘也去了大陈国呢!”
“还有谁?”楚攸有些迫不及待。
娇娇看了看,言道:“除了青烟,没有旁的熟悉的人,可是你要知道,青烟是皇后的大宫女,她不是该时时刻刻的守在皇后的身边么?”
楚攸也是这么想的。
“我将当日的人都勾出来,挨一个排查,我倒是要看看,其中有没有咱们皇后娘娘的身影,如若有,那可真是大发现。我们一直不知道皇后与薛大儒有没有关系,可是,如果真的是在这里接上头的呢?如此看来,真是大发现。”
娇娇微笑:“你这逻辑有问题哦。”
“哦?”楚攸不解。
“你就没有想过,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关系,而皇后布置了一切的时候手中也有这毒药?许是他们俩并不相干?”
楚攸看娇娇,一字一句:“我从来就不相信有什么巧合。看样子,我们是要好好查一查这里面的道道了。三十九年前,那个时候,四皇子还没出生呢?”
娇娇顿住,脸色刷白,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大的可能性,她瞠目结舌的看着楚攸,结结巴巴的言道:“你、你、你说,会不会,会不会…”娇娇没有继续说,也说不下去。
楚攸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详细调查,这可是大事儿,容不得我们揣度。”
娇娇点头。
“也许,可以滴血认亲?”这是他想到的方法。
娇娇连忙摇头。
“怎么?”楚攸不解,这不是一个最好的方法吗?只要想法子得到他们俩的血液,便可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