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起身,抬腿踢了他一脚,“你懂个屁,还不赶紧去报官!”
“是、是!”
那人应了声,胡乱的将衣服套上,飞快的出门往京兆衙门的方向跑去。
半个时辰后,京兆府衙大门大开,一队侍卫从里面鱼贯而出,向着蒋府疾行而去,最后出来的郑府尹一边穿官服一边大步往外走。
蒋得成如今虽然有案在身,但一日不审判,他也是朝中四品大臣
朝中四品官员家中失火,失火原因,火势情况不明,他这个京兆府尹还需到场才是。
刚出了大门,突然一怔,只见大门外,停着一辆黑金楠木马车,尊贵却不张扬,融在夜色中,几乎看不分明。
他脸上却立刻换了恭敬谨慎的表情,垂首躬身走过去,在车窗外停下,低声喊道,“大司马。”
车帘纹丝未动,里面传来男人低沉淡漠的声音,“你过去之后,失火原因不必细究,只道意外便是。”
郑府尹一双精明的细眼闪烁,忙恭声回道,“是!”
“听闻蒋府内失火的是一处库房,仔细查点库房之物,一样不可遗漏,明日如实上报!”
“是,下官明白!”
“嗯,去吧!”
郑府尹躬身后退,直退了五六步才微微直起身,对着马车一揖,然后带着下人乘坐马车,往蒋府驶去。
马车里的男人身姿慵懒的倚着后面软枕,手中拿着一根银簪细细摩挲,俊美的眉眼漆黑如夜,半晌,淡声启口,“你说,她为何要烧了蒋府?”
赶车的是亓炎,冷峻的面容没有半分表情,垂头回道,“属下不知。”
男人低笑一声,一双丹凤眸缓缓眯起,指腹缓缓描绘着银簪上精致的纹路,似是同亓炎说,又似是自语,“因为他帮了她一起坑骗君澈银子,所以她便帮他烧了蒋府的库房?”
仅仅如此?
亓炎默然不语,似乎也知道男人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君烨眸子眯起,隐隐觉得两件事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随即又缓缓摇头。
锦二白骗君澈的银子,一为宋家母女出气,二是看上了宋家那处宅院。
她就算猜到君澈会去找明文璟,也不可能知道明文璟会去找蒋得城,更不可能知道正定府的税银到了。
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
而锦二白和那人之间不过是一面之缘,竟然会让他陪她一起胡闹!
这丫头,果然一刻也让人省心!
君烨无奈的叹了一声,目光却含着宠溺,唇角不自觉的牵起,掌心的银簪滑入衣袖中,
“走吧!”
“是!”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在深夜中缓缓响起,渐渐远去。
第二卷048 一更
此时摄政王府,君冥烈刚刚睡下,便听到下人敲门后低声禀告,“大人,方才有侍卫来报,蒋府的库房失火了。”
君冥烈豁然睁开一双精目,眉头沉了沉,蒋府?
蒋得城家里?
他刚刚因为贪污税银入狱,家里又失了火。
君冥烈沉思一瞬,并未往心里去,刚要回一声知道了,突然又想起一事。
今夜宫内内侍曾有人报信过来,说皇上突然出宫了。
蒋府库房失火难道和他有关?
若失火的事和他有关,那之前贪污的事呢?
君冥烈心中一凛,豁然起身,沉声吩咐道,“备车。”
“是!”
下人恭敬应了声,转身快步去了。
赵宇带着二白从蒋府离开,一路快马回到观花巷,已经快天亮了。
黎明前越发黑暗起来,骏马在门前停下,二白跳下马,转身笑道,“天快亮了,你快回去吧!”
她站在库房的房顶时被窗子里冒出来的烟熏了一下,身上和脸上都有些烟灰,看上去有些狼狈,那笑容却明媚,在黑夜中璀璨如星。
赵宇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清浅一笑,“好,我走了,改日再来找你!”
说罢调转马头,宽袍一展,很快出了巷子,马蹄声渐渐远去。
二白深吸了口气,转身往回走,知道果子定给她留了门,所以也未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她半垂着眼睛,抬脚刚迈了一步,突然愣在那,倏然抬头。
男人站在门后,漆黑的长眸淡淡的看着她,气息冷沉,
“彻夜不归,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
二白眼睛眨了眨,正想找个什么说辞糊弄过去,还没开口,突然男人一拉她手臂,揽住腰身,然后将她整个人抗了起来,放在肩膀上,随手关了门,扛着她往院子里走。
二白吓了一跳,刚要抗议,猛然想起果子和七娘还未醒,此时若把她们都吵起来看到这副情景,还不知道惊成什么样子。
她大头朝下,眸子转了转,软声道,“君烨,你先放下我,这样好难受!”
君烨扛着她,走的不急不缓,步履雍容,丝毫不见粗鲁之态,闻言勾唇嗤笑一声,抬手打在她屁股上,
“活该!”
二白哼哼了两声,突然眼睛里划过一抹促狭,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杵了一下男人的腰。
男人果然轻微的震了一下,随即,
“啪!”
二白屁股又挨了一下,皱了皱眉,总算老实了。
晨雾正浓,微微的凉意打在脸上,驱散了夏日的闷热,舒畅沁爽。
君烨扛着她一直走到她房间,推门而入。
待关上门,扛着她的手臂将她身体往下一放,一手托住她的翘臀,仍旧抱着她。
借着灯火看了看二白被烟熏过的脸和衣服,顿时长眉一皱,径直往屏风后的浴桶那走。
边走边开始解她身上的衣服。
“干什么?”二白瞪大了眼,忙按住领口。
男人沉着脸,一言不发,手下动作却不停。
“喂!”
“我自己脱行不行?”
“君烨,你别太过分!”
然而不管她如何的反抗,走到浴桶那时,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被扒干净,然后扑通一声,被扔进了水中。
“啊!”
二白惊叫了一声,随即身体下沉,温热的水涌上来,几乎将她淹没。
双手下意识的去扶木桶,正慌乱间,身体突然被提起,稳稳的被放好,头顶上男人在她白皙玲珑的身体上瞟过,声音有点哑,“乖乖的,别动!”
伸手取了擦身的软巾探进水中,为她清洗身体。
二白脸上一红,忙将软巾抢了过来,讷讷道,“我自己洗,你先出去!”
君烨胸口压着气,语气也有些淡,又将软巾从她手中拿了回来,嗤声道,“怕什么,本尊哪里还没看过?”
二白满面羞红,嘟囔道,“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君烨低声道了一句,清俊的手掌绕到她脖颈上,将桃粉色的带子轻轻一勾,绣着如意团纹的肚兜便漂浮在了水上。
二白倒吸了口气,慌忙双臂抱胸,抬头嗔怒的瞪着男人,“君烨!”
幽幽烛火下,少女长发披散,黑而密的睫羽上沾着水珠,眸光流转,粉唇潋滟,瞪大眼睛含嗔含怒,娇俏而妩媚。
君烨无声一叹,探手入水,哗啦一声,托着她的腰身而起,紧紧抱在怀里,俯身吻在她唇上。
他本来只想给她洗干净。
是她先诱惑,所以不能怪他。
二白站在水里,微微仰着头,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靠向男人怀里。
赤果的上身挂着水珠,灯火一映,晶莹剔透,她胸前紧紧的贴着男人微凉的锦衣,说不上冷,却忍不住浑身战栗颤抖。
一记深吻结束,君烨细细舔舐着她脸颊和脖颈上的水汽,被沾湿的碎发散在额前,少了平日里的矜贵冷漠,多了几分邪魅和性感,声音低哑到让人浮想联翩,
“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若是你自己洗,本尊便继续做别的事。”
二白被吻的缺氧,脑子里一片混沌,那句“别的事”却听的明白,头埋在他肩膀上,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胸前,咬唇点头,
“你、你帮我洗。”
君烨低笑了一声,带着稍稍的邪痞,轻咬她圆润的肩膀,“好,乖一点,洗完去睡觉。”
再次把她放进水里,君烨拿了软巾,细细为她擦拭。
男人从未侍奉过人,手法生疏,却极温柔细致,轻轻滑过少女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往下、二白脸上一红,下意识的抬手按住他的手。
有些事情顺着感情的发展,水到渠成,她并不会太抗拒,可是也不代表她可以那样坦然的面对。
君烨俯身吻了吻她额角,柔声道,“别闹,水快凉了!”
二白咬了咬唇,闭上眼睛,手慢慢垂了下去。
水波轻响,带起一串心悸的酥麻,少女双睫颤如蝶翼,粉白的脸蛋上染着醉人的霞色。
君烨手偏偏徘徊不去,二白心生懊恼,转头张口咬在男人的手臂上,听到男人轻笑了一声,擦拭的手才渐渐下移。
二白身体紧绷着,脑袋里有些迷蒙,男人手指勾在亵裤上,她后知后觉的去阻止,却早已来不及,早已湿透的亵裤轻易的被褪了下去。
第二卷049 只负责点火
二白一慌,猛的翻身趴在了浴桶的木沿上。
却不知她白皙光滑的裸背和在水中若隐若现的细腰,落在男人眼里是怎样的香艳撩人。
君烨眸子一深,似有幽光涌动,氤氲在水汽中,越发深邃炙热,他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喉咙滚动,俯身贴近少女耳边,温热的呼吸带着轻佻的气息拂过她此刻敏感的肌肤,
“吃都吃过了,还怕本尊看吗?”
二白顿时麻了半边身子,羞的无地自容,脸埋在臂弯里,声音软媚,带着微微的恼怒,“君烨!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君烨低笑了一声,稳了稳心神,不再逗她,抬手将她墨发打散,开始认真的清洗。
长指拂过她如水缎的墨发,轻轻梳理,动作轻缓耐心。
二白被他梳洗的舒服,身体渐渐放松,一夜未睡,困乏一点点袭上来,趴在木沿上,有些昏昏欲睡。
见她真的困了,君烨打横将她从水中抱出来,用干净的浴巾包裹了,大步往床榻上走。
“别睡,先把头发擦干。”
君烨将已经闭上眼睛的少女抱在怀里,取了干的布巾,轻轻为她擦拭头发上的水。
二白懒懒的趴在他肩膀上,神情说不出的依赖,带着点孩子气,让男人越发心头酥软疼惜。
待君烨将她放在床上,二白立刻掀了被子钻进去,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君烨勾唇浅笑,脱了外袍,放下床帐,掀开锦被也躺了下去。
“你、做、什么?”
二白磕磕巴巴的问道,薄被遮到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天马上就要亮了,难道他昨晚也没睡。
君烨侧着身体,支肘撑额,俊颜隐在床帐的暗影中,幽暗不明,一双黑眸却极亮,抬手抚上她白净的脸颊,低头暗声道,“做你,好不好?”
二白抬头看着他让人痴迷的俊颜,身体一点点软下去,炯亮的眸子微闪,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唯恐自己把持不住,忙垂下眸子去,不敢再看他深邃如夜的眼睛。
“想要吗?嗯?”君烨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声音诱惑的问道。
二白微喘了一下,仓皇躲开,将被子蒙在头上,嗡声嗡气的道,“睡觉,困死了!”
男人徐徐低笑,无声深叹,似也在极力压制,将被子从她头上撩下来,居高临下探寻的看着她,“我问的话还没回答,一晚上做什么去了?”
二白身上的燥热立刻去了几分,转着眸子,抓着锦被讷声道,“没做什么啊,太热了,睡不着出去溜达了一下。”
男人幽幽的看着她,半真半假的笑道,“哦?溜达了一圈就烟熏火燎的回来,难不成是杀人放火去了?”
二白立刻反驳道,“说什么呢?我这么遵纪守法的良民,怎么会干杀人放火的事!绝对没有!”
君烨捏着她下巴,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突的勾唇一笑,“怕什么?我的二白若是杀人放火,本尊便是替你毁尸灭迹的人!”
二白一怔,和他四目相对,看到他眼睛里的认真的宠溺,心头微震,似看到了自己一点点沉沦进去,却不想回头。
她唇角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抬起双臂勾上他的脖颈,仰头吻在他微凉的薄唇上。
君烨呼吸顿时变的粗重,揽住少女纤细柔软的腰身,反客为主,重重的吻下去。
炙热的吻一路攻城略地,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和暧昧,唇舌间带着凶猛的力道,被压抑的情欲决堤奔淌,势如破竹。
二白冲动之下忘了锦被之下自己未着寸缕,直到男人的手覆上来,才后悔惊觉,缠绵愈深,越发惶恐,忍不住开始退缩。
今天不行,她还没准备好。
他微凉的手掌抚在她柔滑的肌肤上,四处点火,渐渐滚烫,似要将两人点燃,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越发紧密,他紧紧的抱着她,那样的用力,仿似抱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旦放手,便连同自己一同毁灭。
炙热的掌心覆在她后背上,渐渐下移,沿着她腰身下最优美的弧度,一点点用力。
二白轻哼了一声,惶恐摇头,“别、君烨、”
君烨温柔的吻着她的身体,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二白,我的自控力没有想象中的强大,我想要你,现在就要!”
对于她,突然开始有了很多不确定,于是想要的多一点,再多一点,让她彻底属于自己。
锦被之下渐渐升温,锲合的身体绷在极致,一触即发。
二白手掌握紧,指甲扎进掌心,一阵刺痛,脑袋恢复了几分清明,她用力的按住男人的手,缓缓却坚定的摇头,“不,君烨,今天不行。”
“二白、”男人叹息的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悠远而缱绻。
“我累了,想睡觉。”二白头埋进他怀里,略带疲惫的声音撒娇的低喃。
男人深深吸气,目中情潮未褪,手却渐渐放开了她,只紧紧将她拥进怀里,“死丫头,果然只会点火,不负责善后。”
二白弯唇笑了笑,闭上眼睛,在他怀里噌了噌。
“睡吧!”男人低声道。
“你今天不去早朝了吗?”二白闭着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含糊的问了一句。
“嗯,让他们闹吧,本尊陪你睡觉。”君烨抚着她细白的脸颊,淡淡的道。
二白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没再回应。
外面天一点点亮起,窗透初晓,房间里晨光流转,静谧无声。
床帐内依旧一片昏暗,君烨看着床壁上影影绰绰的暗纹轻移,抚着她顺滑的墨发,低声道,“二白,我们成亲吧。”
回应他的却只有渐渐均匀的呼吸声。
勾唇一笑,君烨闭上眼睛,抱紧怀中少女,一同入眠。
第二卷050 她不是她
赵宇从二白那里走后,打马往内城急奔。
晨风微凉,吹起暗红色的宽袍铺展如云,胸口没了少女的软香,竟有些空落落的,脑海里都是方才少女仰头时灵动的笑容。
似又想到什么,他眉头一皱,凛了心神,不敢再想。
也许是太久不曾见到她,所以遇到和她相像的人便忍不住想要亲近,她不是她,他分的清楚。
摒弃杂念,男人再次踢马奔驰。
突然,黎明前漆黑的长街上,对面一人骑马飞奔而来,在他面前停下,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急速的低语了几句。
赵宇高居骏马之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淡声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
那人恭敬应声,转身再次上马,动作迅捷,转头飞掠而去。
转瞬间,马蹄声远去,长街又恢复了寂静。
赵宇停顿了片刻,调转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天色刚蒙蒙亮,雾气未散,长街上已经有早起的生意人挑着担子在路上行走。
街道两侧的店铺大多还未开门,冷冷清清,唯有一些特殊生意的门前人流进进出出,隐隐的莺声燕语,在晨色中婉转回响。
翡翠阁的门前灯笼燃了一夜,天亮时灯火渐息,雕梁画柱的大堂里杯盏倾斜,残羹冷酒,一片狼藉,正有下人收拾,二楼的雅房门前有女子披头散发送恩客出门,倚着门框挥手告别,媚眼瞟过,男人嬉笑的在她臀上又摸了一把,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女子娇嗔一声,转身回去睡觉去了。
老鸨忙了一夜,一撩珠帘,从后门里过来,打了个哈欠,刚要上楼休息,突然大门被撞开,呼啦呼啦进来一群侍卫,分立两侧,气势冷肃。
老鸨一惊,忙从楼梯上走下来,还不待询问,就见摄政王君冥烈带着一个宫内内侍走了进来。
她顿时面露惧色,在那些侍卫身上一扫,堆笑向前两步,“草民惶恐,不知摄政王大人此时驾临,有何贵干?”
一年前,摄政王曾经来过一次寻人,这样的人物,她见过一次自然就不能忘。
君冥烈面容肃严,负手而立,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声道,“本王来此找人,你不必多问,退下就是!”
老鸨脸上惊惧更甚,连连应声,“是、是。”
君冥烈转头看向他身侧的邱忠,淡声道,“皇上果真在这里?”
邱忠微微弓着身,年过半百的脸上,眼角纹路明显,闻言垂下双目,微一点头,“是,皇上偶尔出宫,必来此处,想必昨夜也在这里。”
君冥烈扫他一眼,沉声道,“昨夜为何不报本王?”
邱忠头垂的更低,“小李子便是老奴派去的。”
君冥烈淡淡点头,“嗯,既然知道皇上来此,下次记得让他说清楚。”
“是,老奴回去便告诫他!”
“他可曾疑你?”
“不曾,皇上醉心女色,无心其他。”
“好,跟本王上去吧!”
“是,老奴为摄政王带路。”
邱忠道了一声,先上前一步,沿着木梯往楼上轻步走去。
留下众人在一楼大堂等候,君冥烈只带了两个随身侍卫往楼上走。
一行人上了三楼,走廊上此刻极安静,邱忠在一处门外停下,也未敲门,轻轻一推,便将雕花楠木门推开,侧身,让君冥烈先进。
几人刚一进门,就听内室传来女子娇媚喘息的声音,“公子,饶了奴家吧,您都折腾奴家一夜了,奴家实在不行了!”
“珠儿让我再好生亲热亲热,良宵苦短,我一走,不知何时又能来见你了,难道珠儿不想我?”男子声音轻佻粗重,说罢闷哼一声。
随即传来女子媚声低呼。
床榻轻动,娇喘不止。
房间装饰的极为奢华,云顶檀木梁,锦屏香炉,珍珠帘幕,内外隔断中间的云锦纱帐上以金线绣着并蒂荷花,风起绡动,一派奢靡。
隔着纱帐,隐隐可见内室的雕花楠木大床上,锦被下男女正交颈相缠,另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阵阵传来。
君冥烈也不禁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沉声喊道,“皇上!”
内室里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随后是女子羞涩的轻呼声和穿衣服的簌簌声响。
隔阂云纱,影影绰绰可见,玄宁帝掀被而起,还不忘体贴的将被子盖在身后的女子身上,懒懒笑道,“摄政王好兴致,一大早便来此消遣。”
说罢轻笑一声,道,“不如进来,和朕一起?”
此言一出君冥烈脸色顿时有些铁青,“皇上说笑了!”
玄宁帝取了暗红色的外袍披在身上,勾唇淡笑,“那摄政王可有看中的?若是没有,朕可以给你介绍个,朕对这里熟的很。”
君冥烈脸色越发难看,只怕他再说下去会说出更不堪的话来,忙道,“老臣来这里是有事禀告!”
“哦?什么事这样急,要让摄政王一早便赶过来禀告,再说、”他语气一顿,回身探进锦被中在女子身上捏了一把,漫不经心的道,“有什么事摄政王自己决定也就是了,朕忙着呢!”
床榻上的女子娇嗔一声,忙嬉笑躲开。
“昨夜蒋侍郎府中起火,烧了库房,京兆府尹带人前去救火,在库房中搜出不少贡物,皆是蒋得成私下扣留,今日早朝需议此事,还请皇上马上回宫。”
玄宁帝微微一怔,疑惑道,“哦,还有这种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那蒋得城不是在大牢里,难道是他的小妾见他久不回家,夜深寂寞,和下人私通,被人发现,干脆点火转移视线?”
君冥烈额上青筋一阵乱跳,勉强保持声音平静,“失火原因还未查出,请皇上立刻和老臣回宫商讨此事。”
“好吧,你们先退下,在门外等候,朕穿上衣服就出去。”玄宁帝声音懒散,似还有几分被打扰了好事的不情愿。
“是!”
君冥烈道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忽又回头道,“为了江山社稷,老臣不得不提醒皇上一句,宫外不及宫里守卫森严,为保重龙体,皇上还是少出宫为好,若是后宫嫔妃不足,采选宫妃入宫也就是了。”
玄宁帝轻懒的笑了一声,“山珍海味吃腻了,总要搭配些清粥小菜才是,同为男人,摄政王岂能不理解朕的苦处?”
君冥烈一噎,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贴身侍卫随即也跟着出了门,邱忠撩开纱帐进了内室,躬身道,“老奴伺候皇上更衣!”
床上的女子已经穿好衣服,脸上再不见方才的放荡轻佻,双膝跪在那,探手取了衣服穿在玄宁帝身上。
玄宁帝墨发披散,狭长的眸子微微弯着,眸底寒意深深,一身宽袍松松散散的便往外走,浑身说不出的散逸之气,又带着几分天生雍容华贵。
唇角勾起的笑半真半假,若水中月,雾中花,让人辩不分明。
第二卷051 事态扩大
二白一觉睡到晌午,醒的时候,君烨已经不在床上。
房内大亮,二白伸了个懒腰,刚要起身,便听到外室有人说话。
听上去似是亓炎的声音,正在向君烨禀报事情,
“从蒋府库房内搜出的贡物大小有二十件,库房内的书架烧毁后,露出通往地下的暗道,从里面又搜出金银超百万两,珠宝玉器不计其数,摄政王大怒,已派人彻查蒋得成私扣贡品和贪污一事。”
二白第一次听亓炎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让她更惊讶的是,原来蒋得城的库房里还有地下暗室,想着里面堆满的金银,不禁咽了咽口水,早知道,她应该进去拿点出来才是。
算了,这种脏银不要也罢。
之前她坑骗了君澈五万两银子,是从税银里拿的,如今让蒋得城吐出来上百万两,也算将功补过了。
君烨低声吩咐了亓炎几句,亓炎应声后,开门走了出去。
君烨走进来,掀开床帐,便对上了二白正叽里咕噜乱转的大眼睛。
“醒了?”
二白拥着被子起身,埋怨道,“你怎么还在这?七娘和果子有没有看到你?”
君烨长眉一蹙,瞟她一眼,笑道,“怕什么,本尊在这里让你很丢人?”
二白眯眼一笑,紧紧抓着被子护着胸口,“没,大司马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怎么会丢人?”
君烨目光在她裸露的香肩上滑过,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温淡道,“少耍贫嘴,若是睡好了,起来吃点东西,若是没睡好,本尊继续陪你睡!”
二白立刻道,“睡好了,正好我也饿了,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君烨斜睨她一眼,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后分别找出亵衣亵裤,又挑了一套浅绿色的裙衫。
男人返身回来,伸手去拽二白身上的锦被。
“君烨!”
二白轻嗔了一声,伸臂抢过他手中的亵衣,身体向下一滑便钻进了被子里。
锦被下少女一边穿衣一边道,“你今日没有事啊,快回去吧,等下真被果子和七娘看到,我还要和她们解释。”
君烨掀开一个被角,目光悠悠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道,“昨晚本尊让她们给你烧洗澡水的时候,大概她们就已经知晓本尊在你房里了。”
二白穿衣的手一顿,抬眸瞪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君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