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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客栈掌柜的不在,没人替她撑腰,李巧玢行事越发小心。
大堂里正热闹的时候,就见一身着青布绸衣、五旬上下的男人进了店,来人面容黑瘦,八字眉、山羊胡,背着一个包袱,满身的风尘仆仆。
正在账台算账的伙计一抬头,顿时跑过来,接过那男人的包袱,点头哈腰道,“掌柜的回来了,一路辛苦!”
男人伸手扫了扫衣袖上的尘土,笑着问道,“客栈里一切可还好?”
“好!一切都好!”
掌柜的姓周,大堂里有认识他的食客此时也笑着打招呼,“周掌柜的回来了!”
“回来了,全靠大家照应,一切安好!”
周掌柜高声应了一句,就见后门门帘一挑,李巧玢走了出来,一身烟粉色妆花缎裙,头戴金玉珠钗,耳挂镶珠金坠,娇笑的款步走出来,声音软媚,“奴家盼了多日,老爷您总算回来了!”
周掌柜年过半百得了这么一个美貌娇妻,自是百般疼爱,忙取了包袱揽着李巧玢的肩膀往后院走,“回来了,看老爷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李巧玢满脸堆笑,一副乖巧小女子模样,忙依偎在男人身上跟着往院子里去。
初曦瞥了她背影一眼,目中滑过一抹狡黠,笑容如狐,多日不见,互相送礼才算夫妻情深嘛!
周掌柜揽着自己的小妻子一路过了后院进了房门,将包袱放在桌案上,解开带子,自里面取出一芙蓉缠枝金钗,中间还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蓝色宝石,甚是贵重华丽。
李巧玢自是欣喜异常,两眼冒光,娇滴滴的道了一声,“老爷真好!”
说罢接过金钗急忙往妆台那走,对着铜镜将金钗插进发鬓上,转头对着周掌柜娇媚一笑,“老爷,好看吗?”
李巧玢正双十年华,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加上之前在青楼里的一番调教,一行一动都透着一股媚人的风情,此时背窗而立,妩媚一笑,周掌柜顿时便失了魂。
更可况这几日出门在外不曾碰过女人,更是有一股邪火蹭蹭往上拱,顾不上外面是大白日,抱着李巧玢就是一顿乱亲,解了她的衣服,抱上床去,急不可耐的压上去。
“老爷,天还亮着呢!”李巧玢一边故意躲闪,一边嘻嘻媚笑,眼睛偶尔瞥过周掌柜脸上的褶子,目中闪过一抹厌恶,不动声色的掩去,脸上却笑意更深。
“无妨,被子一盖,天就黑了,娘子,你真想煞我也!”周掌柜呼吸粗重,急急道了一声,伸手去撩身下的锦被。
突然他手一顿,正亲着李巧玢脸蛋的嘴也停了下来,八字眉一皱,起身,目露疑惑,突的一撩锦被。
看到锦被下之物,李巧玢面上血色顿时褪尽,浑身一抖,猛然抬头看向周掌柜。
那是一根男子系中衣的腰带,用麻布编成,一见便知是下人用的。
290、伊人已去
周掌柜出门三四日,两人卧房的床上突然出现别的男子的私密之物,周掌柜见微知著,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脸黑了下来,手指挑着腰带,阴狠狠的盯着李巧玢,“这是谁的?”
李巧玢身上脱的还只剩肚兜,缩在床角上,怯怯摇头,“奴、奴家不知。”
“啪!”
周掌柜将手中的腰带抽在女子身上,咬牙怒骂道,“你这个贱人,果然是个下贱婊子,趁我不在竟敢偷野汉子,告诉我这人是谁?否则我现在就将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去!”
他在殷都云花馆认识李巧玢的时候,女子不过是个下贱娼妓,对周掌柜百般温柔体贴,两人时间久了,女子向他哭诉她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迫不得已才入了肮脏九幽之地,他看着女子娇啼哀婉的模样心生怜悯。
后来为女子赎身一来是同情女子的遭遇,二来也是家中妻子卧床多年,夫妻情分渐薄,如今有貌美年轻的女子钟情于他,自是欢喜,也想着李巧玢再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也算一段佳缘。
谁知女子本性骚贱,不知好歹,竟趁他不在和下人私通,连恼带怒,周掌柜恨不得现在就剐了床上的女人。
李巧玢雪白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了一条醒目的红痕,她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床上不断求饶,“老爷饶命,奴家知错,以后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以后?”周掌柜冷哼一声,一把掐住女子的下巴,恨声道,“老爷我对你百般疼爱,还施恩扶你做了正,你竟敢如此对我,告诉我,那人是谁?”
女子只觉颌骨似被要捏碎了一般,疼的眼泪直流,惶恐的抬头看着周掌柜,早已吓的三魂去了七魄,颤着身子道,“我说,我说,是、是郭柱。”
“啪!”
周掌柜一巴掌将女人甩到地上,拽了她的头发就往门外拖。
果然是内贼,难道他堂堂一个掌柜还不如个下人,周掌柜暴怒如雷,大步往院子里走。
李巧玢疼的大声哭嚎,一边求饶,一边挣扎。
周掌柜一直把她拖到院子里,气的胡子直抖,吩咐老管家将小厮郭柱找来。
李巧玢扑在地上,抱头痛哭,衣不遮体,老管家不敢多看,却也猜到了个**不离十,之前他便看出一点端倪,只是这种事没有捉奸在床毕竟不好和掌柜的直言,此时见这番情景,想来是掌柜的拿到证据了,不敢耽搁,忙应了声去前院寻郭柱。
郭柱是锦城周边一个村子上的,自小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因四处惹祸气死了他爹以后,把他娘卖给了领村的一个老光棍。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好勾搭一些年轻的小媳妇,后来被人在一新妇的炕上抓到,打了个半死,在村子里呆不下去了,才进城来找份能管饭的事干。
当时正好赶上周掌柜的的客栈招人,便进来在后厨当了个倒水洒扫的小厮,来了没几日,郭柱就开始调戏后院的丫鬟,还骚扰过几次李南泠,李南泠告到李巧玢那里,不但没找来公道,还被李巧玢闲言碎语的混骂了一通,从此郭柱也越发肆无忌惮,小丫鬟们皆是敢怒不敢言。
周掌柜经常去外地收账,郭柱往后院李巧玢房里跑的殷勤,凭着还有几分俊秀的模样,两人一来二去便勾搭上了,只要周掌柜不在,郭柱便趁夜去李巧玢房里,第二日天明之前再偷偷离开,这样过了几个月,竟也无人发觉。
李巧玢生性本淫,守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自是不能满足,由此一来正中郭柱的下怀,两人好了数月,李巧玢也没少拿周掌柜的银子补贴郭柱。
两人本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还正暗暗得意,不曾想锦被之下多出一根腰带来,李巧玢死都不明白那腰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早晨的时候丫鬟还收拾过屋子。
此时郭柱还在后厨里帮着烧水,就见老管家脸色铁青的进了门,拎着他的衣服就往外走。
郭柱歪着个脸,连连尖声叫道,“哎、哎,您这是干嘛啊?有事好好说,别拉拉扯扯的。”
老管家瞪他一眼,语气冷冷的道,“掌柜的喊你!”
郭柱一把将老管家的手拂掉,仰着脖子,气哼哼的道,“喊就喊呗,这副样子的冲谁呢?倚老卖老!”
死到临头还不知,老管家冷哼一声,不理他,一甩袖子往后院走。
郭柱翻了个白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脚步歪歪斜斜的跟在后面。
进了院子,郭柱见了倒地地上衣衫不整、低声哭泣的李巧玢脸色顿时一变,弓着身子向后缩了一步,转身就往外跑。
老管家一把将他扯住,大声喊了一句,“来人,捆了他!”
后院还有几个忙活的小厮,闻声顿时围过来,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老管家吩咐,几下出手便将郭柱治服,用绳子将双手反绑身后,带到了周掌柜面前。
再看郭柱哪还有方才流里流气的气势,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掌柜的饶命,饶命啊,是夫人先勾引小人的,小人一时糊涂,掌柜的开恩!”
李巧玢扑过去抓着他的头发就是一阵乱挠,嘶声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老娘可曾亏待你,床上说的话原来都是哄老娘的,你个杀千刀的,睡了老娘还敢反咬一口,我今天打死你,打死你!”
李巧玢疯了一般的捶打郭柱,两人缠打在一起,不堪入目。
周掌柜看着两人丑陋的模样,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一咬牙,“给我打,两人一起打!”
郭柱因为得了李巧玢宠信,平时在客栈里就有些耀武扬威,得罪了不少人,此时见他出事,别的伙计总算得了出气的机会,二话不说,扛起院子里平时担水的扁担、支窗的木棍、扫地的扫把,只要能打人的,通通抄在手中,对着郭柱就噼里啪啦一顿乱打。
郭柱抱头逃窜,被人抓回来连脚一起捆住了,接着又是一顿暴打。
院子里顿时响起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大堂里的食客听到动静纷纷凑过来观瞧,一看这情景便猜到发生了何事,对着两人指指点点,暗暗议论,更有幸灾乐祸者当热闹看,还喊了街上的行人来。
更有不嫌事大的,在那一通乱嚷,
“周掌柜的不能放过他们!”
“对,打死这对狗男女!”
…。
李南泠躲在众人后,看着李巧玢被打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眉头紧蹙,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大堂内靠窗位置上的女子。
此时大堂内已经空了,所有的小二和食客都聚到了后院,唯有那女子和对面男人喝茶稳坐,对后院的动静似不曾听到一般。
可是她做的?
李南泠低着头,手指紧紧的绞着衣角,一时胸口百般滋味,晦涩难言。
见人越围越多,老管家上前道,“掌柜的,家丑不可外扬,依老奴看还是扔出去算了,若真打死了,您还得吃官司。”
周掌柜只觉得今日丢尽了脸面,沉着脸点了点头,刚要吩咐人将李巧玢二人扔出门去,就见一小厮匆匆而来,手里拿着个包袱,高声喊道,“掌柜的,这是郭柱枕头下翻出来的,您看看!”
老管家的将包袱接过,在地上展开,只见里面有银锭散碎银子共一百两,上好的玉扳指一个,金镶玉腰带一条,翠玉簪子一支,还有一些零碎的女子首饰。
周掌柜一见这包袱里的东西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捡起那扳指就对着李巧玢砸了过去,“贱人,你不告诉我这扳指找不到了吗?原来是养了别人,你真把我当冤大头了!”说罢冷喝一声,“来人,将这一对奸夫淫妇押进衙门去!”
李巧玢身上被打的青紫一片,此时一听顿时涕泪横流,爬到周掌柜脚下,哭喊道,“老爷饶命,我再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被赶出去最多就是流落街头,但若进了衙门就没这么简单了,游街示众都是轻的。
周掌柜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怒气冲冲的喊道,“带下去,连着脏物一起带去,到那跟太守大人说说这两人都干了什么好事!”
老管家听令,让几个小厮拖着郭柱和李巧玢两人往门外走,郭柱早已被打的有进气没出气,李巧玢哀哀求饶,却也无人理会。
挤在门口的众人忙让出路来,哄哄闹闹的一起跟着往衙门去了。
客栈里人走了不少,顿时安静下来,周掌柜一甩袖子,返身回了屋,其他的伙计互相看了看,也各自去忙了。
李南泠本是李巧玢带来的,如今李巧玢不可能再回来了,甚至性命都难保,她呆在后院门那一时不知道怎么是好。
一个时辰后,押送李巧玢和郭柱去衙门的小厮们回来了,私下低声议论,李巧玢和郭柱两人私通加上偷窃,每人都挨了三十大板,被关进了大牢,三日后游行示众,之后再行论处,这番折腾下来,两人的命不丢也不活不长了。
李南泠在廊柱后呆呆的听了一会,脸色有些发白,两眼恍惚,一回身,就见初曦正站在身后。
此时已过了晌午,大堂内没了吃饭的食客,小二也跑到后堂去偷懒了,只还有一个算账的伙计躲在桌案下打瞌睡。
初曦选了个靠里的桌子坐了,李南泠拘谨的在一旁站着,依旧垂着头,面带菜色,默然不语。
初曦抬头淡淡的看着她,只觉这一年李南泠变了很多,接连变故下,曾加娇俏的模样早已不见,性格越发怯懦,甚至还添了几分呆滞。
自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初曦轻轻推过去,淡声道,“这是你的卖身契,从今以后,你不必再做人奴婢,想去哪都可以。”
李南泠身子一僵,愣怔的看着那张薄纸,苍白的薄唇轻颤,似痴傻了一般。
“今后有什么打算?”初曦倒了杯茶水,放在手心里暖着,轻声问了一句。
李南泠缓缓伸手,将卖身契拿在手里,薄薄的一页纸,竟似有千斤重,压的她心神惧颤,良久,才小心的叠好,讷声回道,“我、我不知道!”
说完以后,又低声补充道,“这客栈掌柜的还不错,我想在这里继续做下去。”
她早已没了家,没了亲人,根本无处可去,只是以前在客栈里是家奴的身份,而有了卖身契,她便是在这里做工,每月能有几钱银子,而且来去自由。
“嗯。”初曦微微点了点头,她再不是这女子的任何人,女子如何决定,她自也不会再多言。
两人都不再说话,大堂内顿时又安静下来,午后的春光照进店里,古朴沉寂。
初曦喝了半盏茶,放下茶杯往楼上走。
刚走了两步,就听身后“扑通”一声,紧接着女子压抑的哭声传来,“曦儿、”
刹那间,许多记忆纷涌而来,初遇时的女子柔弱依赖,后来一路寻她到玉溪,信誓旦旦的要追随她一生,于是她真的便将她当做亲人一般,甚至想到自己有天可能会离开,还一直惦记着为她安排好后路。
别苑里,每次她下朝晚归,桂花树下那道等她的纤细身影;每次被她逗的面红耳赤,羞怯温婉的娇嗔;每次她喝多了酒,都抱着她不停埋怨的嘀咕…
还有香樟树下,女子垂头刺绣的安静温婉,都刻在初曦的脑子里。
为何,那个柔弱娇美的女子,再也不见了!
而身后这个人,憔悴不堪,泪流满面,躬身跪伏在地上,哭的悲哀凄惨,一声声说着,“对不起!”
南泠早已不见,
所以,此生,真的不必再见了!
初曦没有转身,甚至头也未回,一步步坚定决绝的上了楼梯。
291、回京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众人收拾行装启程。
临走时,周掌柜走上前来亲自送一行人出门,出了客栈门方对初曦笑道,“客官嘱咐的事在下记着了,定会对她多加关照,客官放心便是!”
一夜之间,昨日后院的事仿佛不存在似的,周掌柜还是那个逢人便笑,看上去忠厚良善的客栈老板。
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而李巧玢不过是从青楼买回来的填房,暖床用的女人,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有钱何愁无妻,何况李巧玢和那奸夫也受了重惩,出了恶气,那会的恼怒过了也就算了。
初曦点了点头,“劳烦掌柜的!”
“您客气了,一路好走!”周掌柜开客栈的,见多识广,一看宫玄和初曦两人的气势和穿者打扮便知不是一般普通百姓,而且还拿了初曦的银子,自是不敢怠慢,满脸堆笑。
“留步!”
初曦有礼的道了一声,大步追上前面正在等她的宫玄,翻身上马,往城门走去。
天色刚亮,晨雾朦胧,空旷的长街上,哒哒马蹄声渐渐远去,李南泠单薄的身体倚在门后,一直看着那道淡青色的身影,淡淡薄雾中,女子突然掩唇,泪流满面。
从此天高路远,两人缘分和情义都已尽,再见,已是路人。
初曦等人离开锦城,快马加鞭,又行十日,终于,在一日的傍晚,远远的,已看到殷都巍峨的城墙。
初曦正坐在宫玄的马上,被男人用披风裹在怀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倚在身后人的肩膀上还酣酣的睡着,听到身边有人喧哗,缓缓睁开眼睛,黄昏的霞光刺目,好一会才清醒,眯了眯眼,一揉眼睛,顿时坐直。
双目迸发出惊喜,殷都,他们总算回家了!
他们走的时候还是深冬,离开三个月,如今已是初春,杨柳抽绿,冰层消融,春燕归巢,到处都是欣欣向荣之景。
万丈霞光下,城墙雄伟壮观,守卫的士兵身姿笔直如枪,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即将关闭,进城和出城的百姓行色匆匆,赶着车,挑着箩筐,夫妻挽着手,抱着孩子,面上一派祥和安然。
初曦一行人跟着行人进了城,华灯初上,街上依旧人山人海,各种小贩叫卖街头,商旗招展,店铺毗邻,繁华而拥挤,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初曦深吸了一口,只觉从头到脚都舒畅起来,连街边卖馄饨的大爷都感觉特别亲切。
一路进了内城,往别苑行去。
沈烟轻从墨巳那得了消息,知道初曦这两日回来,每日都在大门外守着,半日半日的向着街口张望,墨巳心疼媳妇,又劝说不得,只好让下人时时跟着,自己若有空便也陪着她一起等。
今日又是如此,眼见天快黑了,巷子冷清,宫墙寂寂不见半个人影,墨巳从外面回来,见沈烟轻还在门口外的椅子上坐着,顿时眉头紧皱,解了身上的披风围在女子身上,抱起她就要往院子里走。
沈烟轻挣扎要下去,扭头看向巷口,还要再等一会。
墨巳立刻黑了脸色,目中满是疼惜,口中却斥道,“听话,马上回房里去!”
如今刚是初春,风寒料峭,女子不在意,他却没有一时不提心吊胆的,白日里做事都不专心,满脑子想着都是她。
心中更是懊悔,为何要提前将消息告诉她?
见男人口气不好,沈烟轻面上带了几分委屈,双眸一斜,目中盈盈,竟有泪光闪烁,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衣服,倔强的一言不发。
墨巳顿时便心软了下来,一张俊脸纠结不已,默了一瞬,软着声音哄道,“我们去屋里等好不好?”
“我总觉得曦儿今日一点会回来,你再让我等一会,天黑透了,她要是没回来,我一定回去!”沈烟轻依旧坚持。
此时墨亥和墨辰从后面跟过来,墨辰抱胸倚着石狮,调笑的看着墨巳,“我说两位,关上门再恩爱行不行?考虑一下我们这些还没媳妇的人的感受!”
沈烟轻大窘,推了一下墨巳的肩膀,挣扎着就要下去。
墨巳紧紧抱着她不肯放,回头狠狠的瞪了墨辰一眼。
旁边的墨亥幸灾乐祸的看着墨辰,突然一眨眼,惊声叫道,“主上回来了!”
众人闻声齐齐回头,便见一行人自街口出现,马蹄阵阵,急速的向着北苑驶来。
几人收敛心神,忙迎了过去,不过眨眼间,宫玄和初曦已骑马到了眼前,初曦坐在高马上和众人挥手高喊,
“同志们,我们取灵草回来了!”
“噗嗤!”只有沈烟轻一人听过初曦讲的西游记,轻笑出声,眼中却有晶莹泪水滚落下来,喉中一梗,提着裙急急忙忙往台阶下跑。
墨巳紧张的跟在身后,唯恐女子脚下迈空。
初曦翻身下马和沈烟轻紧紧相拥,语气也不免有些激动,一别数月,实在是想念,
“我回来了,你们好不好?”
沈轻烟哽咽点头,“好,一切都好!”说罢抬头看着初曦,眉头一皱,眼泪不停的涌出来,“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初曦这几个月的确不好过,先是上官南的死,让她悲痛不已,后来进了南蜀,一路惊险,更是从未好好休息过,最近总感觉疲惫,然而却不敢露出半分,宫玄比她辛苦的多,而且为了照顾她已经放慢了行程,她怎能再让他忧心。
好在,终于回来了。
“没事,只是赶路没有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初曦无谓的耸耸肩,一抬头便见白狐蹲在石狮上,见她看过来,顿时扭过头去,一脸傲娇气愤。
初曦走的时候没带它,估计这鼓气一直生了三个月,到现在还没消。
“过来!”初曦唇角扬起,轻瞥它一眼,白狐摆了摆尾巴,顿时再按耐不住,飞快的跳进她怀里,一顿上蹿下跳,不住的往她脖子上拱。
“这几个月有没有惹祸?”初曦抚着白狐软软的头笑问。
“你不在,白狐也乖了不少,每日趴在你窗下,那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沈烟轻道了一句。
初曦心中暖意融融,抱着白狐亲了亲,“很好,等下一定奖励!”
白狐吱吱叫了两声,在初曦身上跳来跳去,越发欢快。
宫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到底还是忍住了,且让它嚣张片刻。
墨巳等人对着宫玄单膝跪拜,齐声喊道,“参见主上!”
宫玄淡淡点头,“起身吧,进门再说!”
“是!”
众人应声,簇拥着往门里走去。
“辛将军辛苦了!”
“没有,追随殿下,是我等荣幸,也幸得殿下一路护佑,才能平安回来!”
墨巳和墨骑卫的在后面跟着,一路寒暄。
进了别苑后,宫玄对初曦交代了几声便去了宫里,墨巳等人紧随其后禀告这三个月的朝中事宜,辛追带着墨骑卫回军营复命,也告退离去。
临走时,初曦和辛追叫到一旁,告诉他,小卓若真没办法再上阵杀敌一定不要让他离开,务必将他带来别苑。
辛追郑重点头,“大人放心便是,属下的兵,决不会随意舍弃,一定安排妥当!”
“好,改日请将军和各位喝酒!”初曦展笑道别,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并肩战斗,已如朋友般。
“大人客气,属下先告退了!”
两人说罢,辛追带人出门,别苑内顿时安静下来。
只剩初曦二人和一只狐狸,花厅里下人正在摆饭,初曦对着沈烟轻挑眉一笑,“从实招来,是不是有了?”
墨巳那片刻不离的紧张眼神分明不太正常,初曦心中欢喜,却一直等到众人走了才问,生怕她会尴尬。
沈烟轻一怔,回头问道,“有什么?”
初曦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笑的狡黠,“我说这里,是不是有娃了?”
沈烟轻顿时面色羞红,偏过头去淡淡点头,“已经快三个月了!”
“真的?那岂不是我刚一走你就怀了。”初曦兴奋的满脸红光,好像那孩子是她的一样,一圈圈围着沈烟轻打转,赶紧扶着她坐下来。
嘴里不停嘀咕询问,
“衣服做了没有?要早早准备。”
“产婆呢?明天我就让人去请产婆,至少要请两个。”
“对、还有奶娘,也多请两个…。”
沈烟轻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才三个月,还早呢,这些等快生的时候准备也不迟!”
“不行!”初曦语气很坚定,“必须提前就请回来住在别苑里,没事还可以给下人普及一下育儿知识,有备无患。”
沈烟轻实在对她无语了,拉着她坐下,“先吃饭吧,赶了一天的路你不饿?”
初曦正激动呢,一直盯着沈烟轻的肚子看,那眼神似能透过肚子看到里面的孩子一样。
“吃饭啊!”沈烟轻盛了汤放在她面前,佯怒轻喝了一声。
初曦总算回神,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孩子的母亲身上去了,取了大碟子,将饭桌上的菜每样都挑了许多,满满的一大盘放到沈烟轻面前,“一定要多吃,宝宝才会健康!”
沈烟轻看着面前堆成山的菜肴,觉得自己快疯了。
有一个墨巳不够,现在又来一个,她就不应该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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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初见良玉
“对了,你去了西梁可曾见到上官姑娘,她好不好?什么时候再来大夏?”沈烟轻笑问了一句。
初曦拿着筷子的手一僵,愣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沈烟轻见她如此表情,心中一沉,试探的问道,“上官、她出事了?”
初曦放下筷子,深吸了口气,却是满心冰凉,回头淡淡的看着沈烟轻,声音虽然平静,仍旧能看到女子眼中的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