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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他脸上挂着一层笑,笑里只有漫不经心的把玩意味,那原本上等的嗓音流露出来的却是浪荡跟下流。
“我没有多管闲事的毛病,也不缺钱,不过你运气好,我刚好缺个女人。”
沐溪一下就咬住了唇。
抓着他衣服的手指松了好几分,却没有松开。
“你…你什么…什么时候送我…回国…”
男人将墨镜重新架上,微微一笑,“我什么时候回去,就顺带捎你回去。”
沐溪深吸了一口气,“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话算话…如果你把我玩完了…又不管,或者送给别人…又或者卖出去,那我不如去死。”
他又笑了,这男人好像很爱笑,肆无忌惮的,猖狂而不讲究。
而且笑点莫名其妙,又令人心里发毛。
他又拍了拍她的脸,突觉皮肤手感极好,婴儿肥的脸颊极其的柔软,滑腻舒服。
于是,拍变成了摸。
沐溪开始没躲,末了还是偏过了脸。
男人也不介意,收回了自己的手,唇上漂浮的笑意始终没散,“我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不做没有报酬的事情,但也从不白嫖女人。”
……
兰城。
风行说那个药一般人会沉睡三天,以墨时谦受过训的体质可能两天就会醒,然而还没有48个小时,他就醒来了。
池欢自己搬不动,也没有让保镖把他搬上楼,而是保持着客厅的恒温给他盖着毯子,让他一直睡在沙发上。
她也打了电话给医生,小心翼翼的给他的伤换了一次药,又因为药味重,她还拿着水盆和毛巾,给他擦了遍身体。
家里的其他厨师被她放假了,只留了林妈一个人。
晚上她也没回卧室睡,睡在另一张双人沙发里,以她的身高,蜷缩着身子刚刚好。
墨时谦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凌晨四点,还没有天亮。
偌大的别墅里鸦雀无声。
只有沙发一盏落地灯静静的亮着。
他像是从极深的睡眠中醒来,思维迟钝一时反应不过来眼前。
但这过于极致的安静和落地灯散发的柔和的橘色光线,又让他觉得自己身处梦境中。
有长达一分钟的时间,恍惚的不真实。
又因为睡得太久,脑部微微的疼痛。
他拧着剑眉,看着不远处抱着抱枕蜷缩在双人沙发里的女人。
恬静,但睡姿透着不知名的不安。
几乎只是一瞬间,无数的回忆,被忽视的细节,被他扭曲理解的她的异常,迅速的串联了起来。
男人俊美的脸阴沉如水,眉眼间更是阴鸷笼罩。
茶几上,两只手机并排搁在上面。
墨时谦面无表情的伸手拿了起来。
屏幕一亮,最先跃入眼帘的就是日期,时间。
原本以为是从上午睡到了晚上,却原来是第二天的晚上。
他的呼吸重重的沉了下去,并且急促。
电量充足,因为担心错过某些重要的电话和信息,所以池欢会让他的手机保持电量,但调成了静音的状态。
他手指紧紧的捏着手机,5.5寸的手机几乎要被他捏的扭曲。
调出风行的号码,却在点下去的下一秒又点了挂断。
墨时谦闭了闭眼,如果他正在交易的阶段,或者潜伏,这个电话无疑是干扰。
他面无表情,修长的手指迅速的翻着通讯录。
池欢迷迷糊糊的醒来了。
她原本就睡得很浅,这两个晚上也基本保持着一个小时醒来一次的频率。
才睁开眼,她就感觉到了异样,猛地抬头,果然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池欢坐了起来。
深夜总是显得格外安静,甚至无关有没有声音,就是一种感觉。
因为全世界都仿佛沉睡了。
墨时谦是什么人,他什么都不用问,就已经能猜到全部了。
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幽暗而冷静,就这么看着她。
最后,还是池欢率先打破这死寂,“对不起。”
她的头发很长,蓬松而卷曲的散落在两边的肩膀上。
低着脑袋。
冷清的空气里,只有冷清的声音,“他什么时候走的?”
“前天上午…”
“从他走到现在,他跟你说了什么?”
池欢抿唇拿起自己的手机,解锁把短信调出来,然后递给他,“只发了几条短信,都在这里,我怕打扰他,没有打过电话。”
墨时谦没接,一眼把所有的内容扫完。
他没再说什么了,准确的是,没再跟她说话。
他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极端冷静的吩咐那头的人,“订最快去墨西哥的机票,安排四个人过来准备去机场,联系风行带过去的人,把情况告诉我。”
第296章:这不是你的错,安心回去睡
挂了电话,墨时谦将手机扔回到了茶几上,半阖着眸淡声道,“帮我把轮椅推过来。”
在家还可以不用轮椅,但出门是必要的。
池欢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拿开了身上的毯子,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去放轮椅的地方。
深怕是深夜,也是冬天,保镖和他的手下也很快就到了。
在等待的半个小时里,池欢已经上楼把之前她应该整理而没有整理的行李和证件都整理了出来。
行李箱是保镖提下去的。
她跟着下去了。
墨时谦看着她,瞥了眼提行李箱的保镖,淡淡的道,“你们出去等。”
“好的,墨先生。”
保镖提着行李箱先出去了,再门外候着。
池欢双手十指扣着,低头抿唇看着他,有些干涩的道,“你到了…给我打发条短信,如果沐溪没事了…就给我打电话。”
“在家里等我。”
她点着头。
“现在还早,回楼上睡觉,家里的事情找李妈,要出门带着安珂…没事的话,这几天都在家里待着,嗯?”
她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好。”
墨时谦看着她的脸,淡淡的道,“你先上楼。”
池欢往后退了两步,正准备转身,但还是没有。
“你是不是怪我?”
他没有说一个责怪的字眼,没有说重话,也没有疾言厉色,可…
这种淡淡然不言不语的态度比任何的责怪都让人心里不踏实。
她宁愿他发一顿脾气,说她自私。
男人注视着她的脸,好一会儿才极淡的道,“怪你什么?”他扯了扯唇,“这不是你的错,安心回去睡。”
池欢没再说话,走到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就往楼上走。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晚安,欢欢。”
她停在楼梯下,转过头冲他露出笑,“路上小心。”
池欢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引擎声逐渐变得模糊。
翻来覆去了两个小时,收到了男人登机的短信后,她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墨时谦走了的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终于给她打了个电话。
池欢的手机平常都是静音和震动,因为怕错过他的电话而特意调成了铃声,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做蛋糕。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顾不得自己满手的面粉,随便在身上擦了擦就跑过去拾起搁在身后桌子上的手机接了电话,“墨时谦。”
男人的声音很沉郁,被一层压抑重重的压着,即便语调平缓,“欢欢,我暂时不能回国。”
她蛮动作的擦着左手手上的面粉,闻言就抿住了唇,“为…什么?”
是沐溪出事了?
还是风行出事了…
“风行受伤了,西西不见了。”
池欢怔住,咬唇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赎人的时候他们带了个不是西西的中国女孩,风行因为这个跟他们起了武力冲突,挨了一枪所以受伤了…那个人贩子集团的本部被围剿了,里面有很多被拐卖的妇女,但没有西西。”
他停顿了一秒钟,继续淡淡的道,“逼供的结果是他们说西西在两天前就逃走,目前找不到人。”
池欢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沐溪是真的逃走了,还是那些绑匪撕票说谎?
“风行…伤的怎么样?”
“没伤在要害,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西西她…能找到吗?”
手机的那端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淡淡的道,“我会找到她。”
他没说,池欢也隐约的清楚,要在墨西哥找到沐溪是件多困难的事情。
因为她没有证件,所以很难留下什么痕迹,没有痕迹就等于没有线索。
在一个陌生的国度,还是一个社会机构没那么完善的国度,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
一个女孩子在语言都不通的地方,出事的几率有多大。
池欢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我…过来好不好?”
墨时谦没说话。
“我可能不能为你做什么,但是你跟风行都受伤了,至少我可以照顾你,而且…我一个人在家里,很担心你,担心得睡不着。”
他淡淡的道,“家里安全,你在兰城,我最放心。”
她闭上眼,“你放心…可是我不放心。”
“欢欢,不行。”
“为什么?你不是说人贩子已经被围剿了吗,你在墨西哥是因为风行受伤了还要找西西,我过去也没有危险啊…”
男人的嗓音依然是淡淡静静的,“你听话,在家乖乖待着。”
“可是…”
“我要去忙了,有时间再打给你,”墨时谦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低低的道,“欢欢,我很累,你让我安心,嗯?”
“好,我知道了。”
“国内现在是傍晚,你去吃晚餐。”
“嗯,”池欢的声音很轻,“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挂了。”
“拜拜。”
挂了电话,池欢站在原地,看着手机,长久的怅然若失。
他的妹妹被绑架,他最好的兄弟受伤了,他自己也受伤了。
归根到底,是不是都是因为她?
如果没有她,墨时谦会答应继承Cold—Summer…他既然能接受亚洲区总裁这个位置,也能去巴黎。
就算是联姻,他也不会怎么在意,因为他原本就对跟哪个女人过一辈子没什么很大的感觉。
而她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甚至…连心情和负担也无法替他分解。
无论是他的伤,还是墨西哥哪边的情况,他永远只会说的轻描淡写。
是她脆弱的连知道这些的勇气都没有,还是——
他习惯性的不跟拉任何人一起承担他的压力?
如果是这样,他执着的要她这个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
十五天后。
这半月,墨时谦每天都会抽时间给她打电话,有时候会聊的久一点,但更多的时候匆忙的就挂了。
他很少跟她说他那边的情况,宁愿问她在家里一成不变的生活。
风行的伤依然没好,沐溪也依然没有消息。
他也没有开口提过,什么时候回国。
池欢自然也没法问出口。
哪怕她每天都在数着日子等他回来。
第297章: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会跟他分手。”
每天晚上睡之前,她都会发短信跟他说晚安。
墨时谦有时候回,有时候不回。
当然,大多数时候,他会回。
他去墨西哥的第十七天,晚上十一点,她例行发了条短信过去。
【我睡啦,晚安,你要小心,也要照顾好自己。】
短信显示发送成功后,她举着手机等了大概五分钟,还是没等到他回的短信,心里有些失落,但也还是放下了手机准备睡觉。
刚关了灯不到两分钟,手机就叮的一声响了。
她立即拿起手机查看,果然是一条短信进来的,但——
不是墨时谦的。
她收到的是照片。
池欢蓦然坐了起来,手指战栗的将照片点开加载放大。
她咬着唇,呼吸紊乱急促而不稳,瞳孔更是的放大着。
照片有四张。
第一张像是偷拍的,背景是应该国外比较高级的娱乐场所,主角是沐溪…和一个男人。
光线很暗,只能勉强辨别出沐溪的脸,她穿的不算暴露,中规中矩,但那一身衣服…不是池欢眼光毒辣,而是那一身名牌想不被认出来都难,加起来值好几万。
她坐在男人的腿上,腰被圈着,很明显是被强迫的,因为她小脸上满满都是不乐意,而且手还抵着那男人的胸膛。
男人的脸没有入镜头,穿的黑色的长裤和黑色的衬衫,胸口的扣子敞开着,露出小片的锁骨。
第二张不是拍的,应该是从监控摄像里截的画面,是——
风行举枪…杀了一个人。
站在离他四五米距离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子弹射入他的胸口,鲜血淋漓。
第三张,是酒店爆炸的照片…
远距离拍摄,爆炸酒店二十米的前方,摄进去一辆黑色的轿车…
第四张就是墨时谦上那辆车的画面…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墨时谦入住的酒店…爆炸了。
虽然他先一步的离开了。
可是池欢还是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她以为他留在墨西哥是为了找沐溪…
难怪他不让她去…
为什么,不是说人贩子集团被围剿了么,他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危险的事情…
池欢还在呆滞中,电话就打进来了。
毫无疑问,打电话的就是给她发照片的人。
是劳伦斯。
她接了电话。
不等那边开口,她已经率先的出声,“沐溪在哪里,劳伦斯,你如果顾念一点点的父子情,如果你有一点点的感谢沐家替你养大了儿子,你把她的下落告诉墨时谦!”
沐溪那么小,她还是个高三的学生,她甚至还没有满十八岁。
她性子简单向上,无忧无虑,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流落到…
不可以。
劳伦斯苍老又力的嗓音淡淡的笑着,“你关心的重点好像是错了,跟沐溪比起来,你是不是应该更担心时谦一点,他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在那儿。”
池欢的心被攥住了,“你什么意思?”
“你看不出有人要杀他?”
她强自冷静的道,“他跟我说那个人贩子集团已经被围剿了。”
“的确,做的很漂亮,他认识维和军队,国际刑警,甚至是美国FBI的人,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联系部署妥当,比我想象的更厉害。”
劳伦斯不紧不慢的语调,竟然还有些赞赏的意思。
池欢冷漠的道,“你是想告诉我,有余党报复?”
“你看到风行杀的那个人了吗?”
她的心莫名一紧,但声音还是维持着冷静,“他杀了人,警察不放过他?”
“那个人是墨西哥最大的一个毒枭,盖尔的亲侄子,据说他一生女人无数,但未婚无子,就只有这么一个侄子…”
劳伦斯淡笑了下,“现在被风行杀了,有什么结果,你应该不用我说也知道——他已经放了话,这辈子他不死,就一定手刃仇人。”
池欢闭上了眼。
“风行在那次围剿行动中也中了一枪伤的很重,已经被时谦送去美国的医院了…他还直接打电话给盖尔,要报仇就找他,所以他短期内是不会回国的,因为一旦回来…盖尔的人会追到兰城,到时候被连累的,就只有你,他当然舍不得。”
良久,池欢淡淡的笑了,“步步为营,我真是不得不夸上一句,老谋深算。”
他送墨时谦进监狱,可是一个字都没出现在新闻上,Clod—Summer继承人的声誉不能受损。
他让人打墨时谦,可不能让他死让他残,只能受点伤。
各自心知肚明,劳伦斯处在劣势,他不可能给墨时谦毁灭性的打击,他们也知道他不能。
“沐溪是不是在你手里?”
“没有,她的确是自己逃出去的。”
池欢讥诮,“她一个小姑娘,身手再好,对方人多又有枪,她怎么逃得出去?”
“我只是适当的给了她一点帮助,对于一个足够机灵又有功夫的小姑娘,也够了。”
“让墨时谦受伤,沐溪被绑走,再故意放走她,让人贩子在赎人的时候交不出人,所以风行以为他们已经撕票,一怒之下杀了人…以这样的方式惹上大毒枭,这样,墨时谦就是真的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中,只有Clod—Summer才足以跟那个毒枭抗衡,是吧?”
她甚至想起了一句可笑的台词——
这不是演习,这是实战。
劳伦斯淡淡的笑,“池小姐能想的这么清楚,是个明白人。”
池欢没说话。
“他是我儿子,我今天能保他,等我死了,Clod—Summer是别人在做主,就不会再跟他有关系…当然,池小姐要是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无论如何都能大难不死,就当我今天只是好心的告诉你他现在的真实处境,我猜,他应该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我知道你不是好心,也不会当你是好心。”
池欢侧首,看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除了玻璃上模糊的属于她自己的影子轮廓,安静的卧室里,她还听见自己的声音。
安静,淡然,寥落。
她说,“我答应你,跟他分手。”
第298章:耳边是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欢欢,你怎么了?”
这句话说出来,她平静的好像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好似从许久之前,她就已经料到了迟早有这一天。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勇气不足,还是现实。
不过,她很早就有认知,自己属于现实主义者。
爱情是爱情,但爱情,也只是爱情。
“你应该清楚,为了时谦好,有些事情他最好永远不知道。”
池欢冷淡的笑,“你什么目的什么心思我心知肚明,你不用每次都标榜着为他好…你不过是缺个继承人而已,他知道了是不会分手的,所以我不会说,你放心。”
劳伦斯淡声道,“他就是不知道,也没那么容易分。”
“你明天就把沐溪送回国…不,你现在就安排飞机送她回来,我不会食言。”
劳伦斯淡淡的道,“她明天上午就到兰城了,时谦不在,你可以替他去接机。”
“把能联系到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没有号码,不过等她到了机场,应该会想办法联系上她的父母。”
池欢皱了下眉,也没问沐溪在那边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回家,不管是哪种理由,劳伦斯即便没有扣着她,也一定盯着她了。
自然也不会给她打电话回家的机会。
何况现在的人习惯性把号码存储在手机里,很少会把一连串的数字几下,即便是父母家人的。
“那墨时谦呢,他什么时候从墨西哥回来?既然那地方危险,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所以还是尽早回来的好。”
池欢闭上了眼睛,调整着呼吸,淡淡的说了最后一句话,“等他平安回来,身上的伤也好了,我会离开他。”
……
挂了电话后,池欢就再也睡不着了。
分手。
要跟墨时谦分手了。
等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转悠了两遍,痛觉神经才像是迟钝而缓慢的,终于有了反应。
从迟钝的窒息感,到铺天盖地的,密密麻麻的,心口疼。
像是千百根钢针扎在上面。
她掀开被子,起身去了书房,娇小的身躯蜷缩在旋转里。
书桌上的玫瑰花仍然娇艳的盛开。
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但花瓶里的玫瑰花,始终是鲜艳的。
可惜即便花开不败,爱情也是要败的。
何况,世间没有哪一朵花可以永远不败。
她看着黑漆漆的窗外。
黎明还很遥远,可她希望,黎明永远不要来。
………
第二天,兰城最大的机场。
沐溪一时间无法适应国内的寒冷,虽然这个男人吩咐来接机的人给她买了件羽绒服。
的确很冷,她默不作声的把自己裹住了。
一直到空姐在广播里说十分钟后飞机将着陆兰城,她提着的心才算是真的放下了。
她老觉得这男人吊儿郎当的,不像什么说话算话的人,像是分分钟要把她转手卖出去,所以每一天都提心吊胆。
出站后。
她看着走在前面的高大挺拔的男人,“喂。”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在墨西哥的时候偶尔听他们叫他不是老大就是英文名…艾伦还是什么的,她也没有问他名字的打算。
男人站定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她。
随即想起了什么一般,将墨镜取下,挑了挑眉,唇上漾出暧昧的笑,“我们床上这么合拍…不然,你继续跟我好了,我看你也很难再遇到能满足你的男人了。”
这是公众场合,可不是那种娱乐场所或者酒店的套间,行人来来往往,说不定就被谁听到了。
沐溪恼的上前两步,“你闭嘴。”
谁跟他合拍了?
要不要脸了?
男人毫不在意,手指把玩着墨镜,低眸瞧着充血的脸蛋,愈发起了逗弄的心思,他俯首靠近她的耳畔,故意轻轻的吹了一口,沙哑的嗓音极有蛊惑性,“跟我回去?”
沐溪一个激灵,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他,“你说过等飞机落地我们就各不相干…”
她皱着下眉,虚张声势的道,“离开这个机场,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敢再对我怎么样,你别怪我告诉我哥你趁人之危,占了我的便宜。”
男人看着她这副模样就忍不住发笑,偏又格外的惹人注目。
他总是这样笑,她已经习惯了。
又往后退了两步,“我走了。”
说罢,像是身后有恶狗一般转身就走。
结果还没走出两步,就被男人从后面扯住了羽绒服的帽子,将她提了回来。
沐溪惊叫,“你干什么?”
男人看着她这副模样,好笑的道,“除了在床上,我在其他场合好像没怎么着你,你至于跟被猫逮住的耗子一样吗?”
“你放开我。”
“要不要我让人给你买回你家的机票?”
沐溪抬头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会儿还是道,“不要,我去找我哥。”
男人挑眉,“你哥在这儿?”
她点点头。
男人松了松,从身上拿出皮夹,从里面抽了一叠现金出来递给她,“给你打车。”
沐溪拧着眉,没有接。
他有些不耐烦,懒洋洋的嗤笑道,“你也真是挺有意思,不收我的钱,就能洗掉你跟我睡过的事儿?你这身衣服从里到外都是我买的,要不现在全都扒下来还给我?”
沐溪一把将他手里的钱夺了过来,跟抢劫似的,拿完转身就跑。
跑出了几米又突然停住了,回头放肆的喊了一声,“你这么老,怎么好意思让我跟你,年轻十岁我勉强考虑一下。”
说完,跟被狼盯上的兔子似的,一溜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
……
池欢不知道墨时谦是怎么知道沐溪已经回兰城的消息的,她挂了他的电话刚准备去机场接人,刚出门,就看到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沐溪。
她松了口气,边下车边拿手机拨通了男人的电话。
“西西到家了。”
“嗯,你替我照顾她,我大概凌晨回来。”
她闭了闭眼,“好,我知道了,等你回来。”
他要回来了…
静了静,耳边是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欢欢,你怎么了?”
第299章:男人低低的笑,“嗯,我回来了。”
池欢觉得自己的声音没什么异样,或者说,她努力的让自己不显得异样。
她不知道,他感觉到了什么。
“我没怎么啊,”她刻意把声音调的轻松了几分,“西西进来了,我先招呼她,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