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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薏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时,看到床尾放置着整齐的衣物,卧室里并没有男人的身影。
她皱了皱眉,没多想的走过去把衣服抱回了浴室,换上,用干毛巾把湿漉漉的短发擦了一遍,也没想着要吹,就朝门走去。
她不准备在这过夜,还是要回去。
可直到她伸手去拉门的时候,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
外面瓢泼的大雨非但没有停,反而有下个彻夜的架势。
饶是一把黑色的大伞严严实实的遮在了男人的头顶,也仍旧无法避免风将雨水吹到他的身上,打湿他大半的身体。
除了撑着黑色大伞的墨时琛,他身旁还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高大男人,同样撑着伞,一人拿着手电筒,另一个则拿着木箱。
二楼的书房下是花园的草地。
墨时琛蹲下身,在手电筒光线的照射下,拾起飘落下来的其中一个信封。
钢笔的字迹已经被雨水浸染得看不清楚了。
他拿在手里看了看,夜晚的昏暗下,任谁都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他朝拿木箱的保镖招招手,对方立即会意的把木箱放到了他的脚边。
墨时琛将信封扔了进去,
保镖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将雨伞撑过木箱,虽然其实已经湿透了,但反正他的衣服也被淋湿了。
几百甚至可能上千封信,落得到处都是,好在这一片就只有草地,没有灌木也没有其他的植被,一眼就能看尽。
墨时琛没开口说话,两个保镖却也很默契,一个一手抱木箱一手撑伞,另一个一手拿手电筒跟伞,偶尔弯腰帮男人去捡。
“大公子,”声音如水在沸腾般的雨中,拿木箱的那人忍不住道,“雨下的太大,这些信已经全部都湿了,就算弄干了也辨不清内容了。”
第601章:墨时琛,病了?他昨晚不是还好端端的
墨时琛没说话,那两个保镖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这风大雨大不说,即便是无风的晴天,捡起这么多的信那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任务,到最后,还是动员了一整个庄园里的所有佣人保镖…包括厨师也没能幸免于难的过来,冒着大雨到处捡信,只有温薏——
墨时琛在差不多接近零点的时候回到卧室,才发现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墨时琛,“…”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能拧出水,一张俊美的脸,阴郁的能滴出水。
心真够大的。
这暴雨雷电跟恐怖电影的背景似的,她也能睡的这么无恙,而且还是他的床上,这女人还真不担心他半夜跑进来强一奸她。
其实温薏能睡着…是因为她就是以为他想把她在这关着睡上一晚,她洗完澡出来发现除了床头的一碗姜茶,那男人连她的手机都给顺走了,她联系不到人,喊也没有人应,一个人在卧室里发了半天脾气也没人搭理,最后觉得无趣,索性爬上床睡了。
雷雨天有什么睡不着的,窗外刮风下雨,她躺在温暖的被子里才舒服呢。
墨时琛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走进去,只是关灯后顺手关上了门,便无声无息的出去了。
……
温薏第二天后发现门已经能打开了,她也没多想,去隔壁衣帽间找了一身勉强能穿的衣服换上,又在自己原本的书房里找到了被男人搁在书桌上的手机吗,便直接下楼准备回家去。
也没有要跟那男人打招呼或者说点什么的想法。
佣人见她从楼上下来,忙迎了上去,“太太您起来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不要…”
温薏看了一眼,神色温和淡然,“不用了。”
下楼后,她就径直往门外走去,半点没有要多停留的意思。
穿过花园走在鹅卵石的路上时,她用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墨时谦,边走边简明扼要的淡声道,“总裁,我今天想请假。”
“不准。”
没想到墨时谦会拒绝得这么干净利落,温薏站定了脚步,抬头看着水洗过般的蓝天,“我说墨总,你这是利用完我就把我踹一边么,我现在请个假都不行了,你这么对我你良心不痛吗?”
墨时谦,“…”
他在那边冷嗤一笑,“他病了你跟着请假,你们这是才回巴黎一天就好得如胶似漆了?我找他回来是干活的,不是让他带着副总一块儿请假。”
温薏,“…”
她眼睛眯了起来,“你刚说…谁病了?”
“不是因为他发烧发得下不来床,你请假干什么,难不成也病了?”
“他发烧?怎么可能,他昨晚还生龙活虎的。”
墨时谦没心情跟她聊天,只冷淡的扔下一句滚回公司上班,就直接挂了电话。
温薏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怔愣——
墨时琛,病了?
他昨晚不是还好端端的。
她抿了抿唇,在原地站了半分钟,最后还是摈弃了冒出来的某些想法,还是往门口走去。
一个穿黑衣保镖模样的高大男人迎面走来,到她跟前时驻足垂首打招呼,“太太…阿嚏!”
温薏看着朝着一旁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的男人,“…”
她又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只一眼就扫到了某盒药品的名字,就是挺常见的感冒药。
保镖打完喷嚏后,很不好意思的朝温薏道,“抱歉太太…昨晚淋了点雨,可能受寒了。”
她瞥了眼他手上的药,“这药是…”
保镖恭敬的回,“哦,这是大公子的药,他昨晚也淋了几个小时的雨,早上起来就病倒了,烧的厉害…太太,大公子好像病得比我们都严重,您可以劝他叫医生过来,最后是打个退烧针。”
“你…们?”温薏看着眼前的人,抓住了几个让她不明所以的关键词,“淋雨…是什么意思?”
保镖有些讶异她会这么问,但还是很快的回答道,“昨晚大公子为了捡散在外面的信…淋了几个小时的雨,今天一早就发烧了。”
捡信?
温薏的脸色起了几分细微的变化,淡淡的道,“你说的是被扔到草坪里的那几百上千封手写信?昨晚下那么大的雨,捡回来也没用他捡了干什么?”
保镖摇摇头,“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
温薏推开次卧的房门时,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男人,床头还摆着水和药,但看那杯水就能大概猜到,他压根没起来吃药。
刚才佣人还跟她说,早餐他也不肯吃。
她站了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在床边站定,低头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男人,还是出声唤道,“墨时琛。”
身为一个男人,睫毛可真是长啊。
静了静,她又冷淡的道,“我知道你醒来了,别装了。”
男人还是没动静,睫毛都不曾动过,呼吸也均匀,只是比平时重。
佣人刚不是说他醒来了,难道真的烧昏迷了?
温薏一边这么想,一边还是伸手探上了他的额头。
那温度吓了她一跳,这么烫,真的发烧了。
她蹙起眉头,准备收回手打电话叫个医生过来,结果手刚刚抬起,就被扣住了。
墨时琛拉着她的手按回了自己的额头,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喃喃的道,“好凉,很舒服。”
温薏,“…”
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她用力要将自己的手抽回,可怎么用力都掰不过他。
“墨时琛,你给我松开。”
男人终于缓缓的打开了眼睛,哑得模糊的嗓音还是重复着那句话,“我很热,你的手舒服。”
温薏,“…”
他是发烧了又不是被下了春一药,还热。
这男人真是…
她深呼吸,耐着性子不跟病人计较,尽量声音柔和的道,“你把手松开,我去给你找个医生过来给你吊点滴,你这种体质一针下去肯定马上好了,松了。”
墨时琛看着她,沙沙的道,“我不打针。”
温薏,“…行,那你吃药吧。”
她已经想好了,他要是说药也不吃,就在这自生自灭发霉长菌吧。
第602章:墨太太,原来你觉得…
但他没这么说,睁着一双有些迷雾的黑眸看了她好半响,才哑着嗓子虚弱缓声道,“那你喂我。”
温薏,“…”
她淡淡道,“你把我的手松开,我拿水跟药给你。”
墨时琛“吃力”的坐了起来,半阖着眼睛虚弱的道,“你把药给我,再把水给我,一只手够了。”
温薏别过脸,再重新看他,“别这么理所当然行么,你拽着的是我的手,我有权无理由收回。”
男人抬起眼皮看着她,“还吃药吗?”
温薏,“…”
她秉着不跟病人计较的心理,先是将药递到了他的手里,然后才端起玻璃杯,等她再递过去的时候,男人已经面不改色的将药直接吞了下去,然后接过水,仰头喝了几口,末了,把玻璃杯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温薏亲眼看着他吃完药后往后躺,正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结果——
男人徒然的用力,温薏不曾提防,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直接栽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一怔,甚至懵了几秒,手忙脚乱的就要爬起来,可惜墨时琛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动作,手臂圈住了她的腰,压根不让她有从自己的身上起来的机会。
“墨时琛——”
男人犹带鼻音的嗓音悠悠的道,“感冒药催眠,陪我睡会儿,我一宿没睡。”
温薏实在觉得这男人理所当然的好笑,“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我为什么要陪你睡?”
他还是那副语调,闲散慵懒,“你把我的东西扔了,害我淋雨发烧,不该负责吗?”
温薏挣扎了老半天,感觉身上都发热出了薄汗这男人还是没事人一样搂着她,她气不过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忍不住讽刺道,“我看你力气跟蛮牛有的一比,根本不像是感冒高烧的人。”
男人抬起眼睛,“你换只手摸摸?”
温薏,“…”
“墨时琛,你别给我耍无赖,松手。”
他依然不理,换了个姿势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扯了下来,改抱抱枕式的搂着她,脑袋还埋进她的肩膀里,嗓音模糊的道,“别闹了,我难受。”
温薏真心想咬死这个混蛋。
好说不听,歹说也不听,油烫不死,盐渗不进去。
她就根本不应该靠近他。
温薏被迫躺在他的身边,耳边都是男人灼热的呼吸,让她心烦意乱的很,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暴躁得厉害,索性偏过头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冷凉的讥诮道,“墨时琛,你别跟我玩这种苦肉计,我昨晚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故意淋雨去捡我扔掉的信扮演深情这种套路——对、我、没、用。”
他真当她第一天认识他,不知道他有多阴损吗?
什么冒雨捡信,他是墨时琛,捡回来有用就罢了,没用的东西别说捡,看他都懒得看一眼!
哦,这么说起来,他捡它们也是有用的,毕竟他现在…似乎是想追她回来。
蓦地,身侧男人一个翻身,直接将她桎梏在身下。
墨时琛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他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喑哑的笑意,“墨太太…原来你觉得,我捡信跟感冒,都是在勾引你啊。”
感冒的人呼吸格外重,他又发烧了,温度更是高于平常,气息喷到女人的脸上,不可避免的染上了薄红,他手指捏着她的下颚,低低的嗓音轻笑着道,“那你去而复返…是说明我的勾引颇有成效么,嗯?”
温薏别过脸,不去看那双蓄着笑意,又意味深长的深眸,冷淡的声音有几分不自觉的僵硬,“墨时谦让我来看看你是真病了,还是借故旷工。”
她说完又扭过头,恼怒的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你闹够了没,放开我。”
墨时琛非但没放开她,俊美的脸反倒压低了下来,慢慢的靠近了,“好像真的有点效果…”他的嗓音里缠绕着笑意,那种把玩的,漫不经心的笑,但很隐秘,偶尔泄露出来,只显得性感轻佻,“不过我只是觉得…你扔了我的东西害我捡到大半夜,又淋雨感冒,需要受一点惩罚。”
温薏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他夺走了,索性迎上他的视线,嘲弄的道,“比如?”
男人的眼睛里是故作的讶异,好似很惊奇她怎么会这么想,声音也尤其的无辜,如果不是他唇上的笑勾染得太肆意,“我只是想…让你也尝尝感冒的滋味,所以想着抱在一起睡,能不能传给你。”
温薏,“…”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仿佛看到可邪肆和蛊惑的浅笑,耳畔是低沉沙哑的嗓音,“不过这个姿势好像提醒了我…还有更快的法子。”
说落,滚烫的薄唇就压了下来。
温薏要气炸了,这男人真的存心要把感冒传给她!
混蛋。
这个混蛋总能比她以为的还要混蛋。
墨时琛的手指爱不释手般的摩擦着她滑腻的下颌线条,低眸看着她侵染了妩媚色气的眉眼,轻轻慢慢的道,“墨太太,传染感冒这种事情,做一次是不是更彻底?”
温薏被他极有技巧的吻冲击得失焦的瞳眸终于重新聚起光,看着他目光灼热的双眸,拧起眉头问道,“你不是病得下不来床?墨时琛,你是不是装的?”
“你也太低估男人了,”他英俊的脸沾染了邪气的诱惑,嗓音更是性感的致命,低沉喑哑,“墨太太,我发现你穿的这些职业正装虽然不够柔媚…但挺招人的。”
第603章:你真是比我还下流啊,墨太太
色一诱从来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可以。
温薏觉得她年纪小的时候就没少被他蛊惑,那会儿可真是不懂事,并且心智单薄,向往他这副英俊矜贵的皮囊,谦逊有礼的姿态,和叠叠加身的光环。
现在的她早已经历过风浪,也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
可即便如此,她此时还是有些招架不住这低沉磁性的嗓音,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纯男性气息带来的诱惑,以至于她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那晚在江城,她被他困在身下,彻夜缠绵的景色来,甚至连她的身体…都能想起那沉沦到失去自我跟意识的强烈感官余韵来。
曾经是年少无知,如今可能是…久不经事,徒然尝了下滋味,难免有些…
温薏闭了闭眼,定下心神,才勉强冷静的出声,轻鄙的道,“你们男人精虫上脑不是常态么,太非得怪女人招,你们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墨时琛的手指按着她的下颌,唇角笑开,“我看你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端庄的名媛派头,怎么到了我跟前,无论什么时候都得伶牙俐齿的讥诮嘲讽我一下,你对我可真挺特别的啊,墨太太。”
温薏瞥他一眼,别过脸不冷不热的凉声道,“因为你欠啊。”
话还没说完她的脸就被男人板了回来,同时落下的还有男人低低的笑,“我看你这嘴,得用什么东西塞住才好呢。”
温薏,“…”
她的脸不可避免的染上了薄红,或羞恼或恼怒,“墨时琛!”
男人的指腹抚过她的软颊,眉眼间都是笑意,语气也愈发的调侃了,“你在想什么呢,这么生气,难道是…”他顿了一下,啧啧笑开,“你真是比我还下流啊,墨太太。”
温薏,“…”
连续的被调戏,温薏决定不再跟他打嘴仗了,明知是徒劳但还是推了把他的肩膀,“你起开,我要回公司上班了。”
他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手往下就要去脱她的衣服,“等我把感冒病毒传染给你,我就放你去。”
温薏,“…”
意识到男人一只手探到了她的腿一根处,另一只手也真的要解开她的扣子,她深吸了口气,掩饰心头的浮起的些许慌张,咬着唇冷声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想跟彻底翻脸,我也清楚你知道这一点,但是墨时琛,我们总该都给彼此留些脸面才好,否则,不该撕破的脸,也只能撕破了。”
墨时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脸庞,慵懒又盎然的神色淡了几分,抬起她的脸清淡的道,“你分明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不想,又何必非要拒绝得这么不留情面呢,不觉得太扫兴么?”
调情这种事情,讲究你来我往,温薏是个好对象,她既不像情场老手一样表现得熟门熟路,又不会太过矜持刻板让人觉得索然无味,她应该是很知情知趣的,因为她本就不是毫无感觉,
只可惜她非要把这层纸捅破到不留情面,那就的确有些无趣了。
就好像此刻,方才渲染开的旖旎暧昧,都被她冲散了。
温薏躺在他的身下,她扯了扯唇,将声线的尾音拖长了几分,“扫兴…总比重蹈覆辙来的好吧,我吃过不少亏了,总得长点教训,你说呢,大公子?”
墨时琛的眼神终于暗沉了下去。
重蹈覆辙。
她淡淡的道,“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不行。”
温薏有点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没说话,无声的看着他。
他勾了勾唇,“你也说了,我这个人不爱做无用功,淋了几个小时的雨,一宿没睡又烧的浑身难受,一点收获都没有的话,我会耿耿于怀得无法入眠。”
温薏,“…”
她似笑非笑的讽道,“所以,你非得运动一下才不会耿耿于怀吗?”
他低眸瞧着她,慵懒的低笑,“你都说要撕破脸了,我怎么敢。”
温薏没吭声,等着他的下文。
男人眯长了眼睛,妥协般的道,“借给我抱着睡一觉好了。”
温薏,“…”
她皮笑肉不笑,“没我你还睡不着了?”
他低低的笑,“我这么说你也不会信,何必问呢。”
“我不答应你还没完没了是吧?”
墨时琛摸着她的下巴,笑意恢复了清浅,“像你说的,我们给彼此留些脸面,你不想做我依你了,但你也总得让我占点好处吧,嗯?”
“合着你不像上次在江城一样压着我滚,我就该感激涕零了?”
“你明明就爽了,并且很享受,怎么说的好像就我占了便宜,”男人俊美的脸露出了点点倦意,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终于从她身上下去,一手搂着她的腰,下巴埋入她的肩窝,哑声道,“困了,墨太太,你真挺难对付的,让我睡会儿,别闹了。”
别闹了?
到底是谁在闹,张口闭口墨太太,这男人脸皮怎么就这么无敌?
墨时琛的确是困了。
温薏昨天从机场回来后睡了差不多一个下午,然后晚上又安眠一整晚,但墨时琛就在飞机零零碎碎的小睡了几个钟头,下飞机后到现在压根没合过眼。
加上感冒药的药效一上来,鼻尖嗅着女人馥郁的香,很快的陷入了睡眠。
温薏没好气的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的脸,忍不住想去掰他的手臂,又想推开他的脑袋,结果等好不容易有了点成效,男人的手臂更紧的缠了上来,脑袋靠过来时薄唇几乎挨着她的耳朵,黯哑模糊的道,“消停点,嗯?”
如此往复几次,因为她的“闹腾”而浅眠睡得不深的男人被闹醒后脾气一次比一次大,温薏也挣扎出了一身薄薄的冷汗。
最后,她终于放弃了,望着上方白色的天花板,叹了口气,安分的待在他的怀里。
次卧里很安静,她唯一能听清楚的,就是男人均匀又颇重的呼吸,和他胸膛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闭上眼试图也睡上一觉打发这无聊又无奈的时光,可她实在是睡饱了,大上午的酝酿不出半点睡意,眼睛四处的看了看后,视线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在男人的脸上。
第604章:这些年过去了,还是怕再爱上他
他这张脸,可真能算的上是鬼斧神工,既不过分刚毅,也丝毫不显得阴柔,棱角分明,极其的英俊,但轮廓又显得温淡,既不显得亲近,也不会过于疏离冷漠。
温薏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觉得他跟五年前比起来,几乎没有变化,跟她记忆中的样子,可以完全重合。
到了大概中午的时候,墨时琛可能是睡了几个小时进入了深入睡眠,勒着她的手臂不再那么紧,潜意识也没那么敏锐,温薏终于得以解脱,从他的怀里爬了出来,并且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带上门时,她站在安静幽深的走廊上,不自觉的长长吁了一口气。
……
温薏没事做,她平日里也没什么娱乐,就一心扑在工作上。
午饭后她就回了公司,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将一封辞职信放在了墨时谦的面前,低声道,“总裁,我想离职了。”
墨时谦敲打笔记本的动作顿了下来,抬头看着她。
温薏穿的还是庄园里五年前留下的衣服,她捡了最简单也不容易出错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是她一贯的风格,也仍然精致清冷,黑色的发梢落在脖子里,整齐而一丝不苟。
墨时谦扫了眼信封上的内容,又瞥着她,淡淡的道,“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怕他?”
“我怕他?”
“那说的更准确点,怕自己又爱上他,他一回来,还没开战你就马上落荒而逃了。”
温薏抿起唇,语调清淡,“这些年我挺累的,想出去散散心,然后过点不一样的生活。”
“温薏。”
这些年温薏跟墨时谦的私交算是不错的,但无论台面还是私下,墨时谦一般叫她温副总,很少直接叫她的名字。
墨时谦身躯往后靠,虚靠在黑色旋转椅的后座上,深沉淡然的双眸注视着她,波澜不惊的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失败的?”
温薏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也觉得你挺失败的。”
她垂下眼,笑了下,“大概是吧。”
墨时谦的办公室跟他本人的气质风格很相似,风格简单,色调暗沉,一如他的声线,都如同这深秋的泉水,冷冷凉凉,“你最初想要的,无非就是他爱你,是么。”
最初?
最初,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个时间漫长得可以让她恍惚。
“他不喜欢我这样的,”她慢慢的道,又笑了笑,只是这笑有些自嘲跟落寞,但眉眼始终淡然,“这其实也不能怪他,爱不爱这种事情,原本就强求不来。”
而且现在,她也并不想要,或者说,她早就不想要了。
墨时谦看着她低垂的脸庞,淡淡然的陈述,“你…也没有求过他的爱吧。”
温薏怔怔然的看着他。
办公桌后的男人将手肘搁在了旋转座椅的扶手上,微微撑着脑袋,姿势很随意,清凉淡漠的陈述,“据我所知,你高中的时候就倾心于他了,并且,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遇到他之前你好像成绩一般,并且不太热衷念书,后来是为了他,你才拼死考进了他的大学,又念了你自己并不太喜欢的管理学,是么。”
她似喟叹般的道,“是啊。”
“你的脑回路真的挺不一般的,别的女人喜欢他,都是凑上去追他,即便不明追,也会忍不住暗戳戳的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蓄意的接近,勾引,像你这种,从一开始就致力于成为劳伦斯太太,而非墨时琛喜欢的女人——真是不走寻常路。”
最后一句话,墨时谦说的似笑非笑。
“你走了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但是无比正确的路,而且成功了…该说你聪明清醒,还是愚蠢现实呢。”
十年前的温薏,真的特别特别的喜欢墨时琛,甚至为了他,脱胎换骨。
她好像从开始就明白,想得到他这个人,让他喜欢是不够的,必须让劳伦斯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