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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自己曾经苦巴巴的问自己哥哥,她事事追求完美和最好,为什么墨时琛就是好像不喜欢她。
她记得哥哥当时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道,“别人都说绅士配淑女,是金童玉女,可就像乖乖女喜欢坏男人,绅士跟淑女,是最没意思的搭配了,你偏时时刻刻在他面前端着。”
他们婚后的确是挺没意思的,开始的时候坏也说不上多坏,但相敬如冰。
当然,是他冰她。
连做一爱都像是完成任务,即便情一欲如热火,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再热的欲,他也无情。
好像只有她偶然呛得他说不出话来时,他才会多看她两眼。
面具带久了会变成脸,淑女装习惯了,骨子里都成了真名媛做派。
她有段时间总是想,如果她没有爱上他,自己会不会不是镜子里看到的温薏。
温薏歪着脑袋,“人努力往上爬,是为了得到更多的钱跟权,因为这些代表着特权,为什么要争取特权呢,就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践踏自己厌恶的——这些是你教给我的,所以你应该很能理解,嗯?”
男人扣着她手腕的手还是一点点的松开了。
他盯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喉咙里突然发出无端的轻轻冷笑。
理解,他的确是理解。
就因为太理解,所以他才觉得眼前的女人,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或许大概是因为,他骨子更是这种人,所以不需要一个跟他相似的女人。
……
温薏用卧室的电话拨了客房服务,让人送了治疗过敏的药过来。
她以前的确也干过明知道自己海鲜过敏却还是吃的不亦乐乎的事儿,只是这些年一来她母上大人天天盯着她,二来工作不允许她任性。
她过敏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那些红疹几乎爬满了她全身,挺不舒服的。
药有口服和涂抹的药膏。
药膏有些地方她自己涂抹不到,就让服务生替她涂抹。
抹完药膏后服务生就出去了,那药膏冰冰凉凉的,她晾了会儿就重新套上睡袍,抱着另一只枕头就开始睡觉,也没管那男人有没有听她的话,或者有没有离开。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Aleb按了门铃后刷卡进来。
墨时琛坐在摆放在阳台上的椅子里,漫不经心的眺望远处的海面,深沉淡静,看上去像是在思索什么事,又好像他其实什么都没想。
手支着脑袋,颇有几分悠闲,也看不出焦躁或者愤怒。
Aleb恭敬的低声出声,“大公子。”
男人没有回头,淡淡的道,“她睡了,在卧室。”
Aleb语调不变,“大公子,有急事需要温总出面,我不方便进她的卧室,能不能请您进去说一声?”
墨时琛回过头,眯起眼睛想说什么,却又突然止住了。
保镖的确是不太适宜进入女雇主的卧室。
女人在床上的样子多半衣衫不整,连bra都不会穿。
他起了身,迈开长腿走到冰箱旁,打开柜门从里面拿了瓶水出来,然后才转身走向卧室,没敲门,直接拧开了门把便推门走了进去。
床很大,女人侧身躺在中间,让她的身形在视觉是显得极其的单薄纤细。
他在床尾站了一会儿,才转了方向走到了床头的旁边。
冰凉刺骨的温度贴上她的肌肤,温薏一下就从睡眠中惊醒了过来,猛地睁开眼,迷迷瞪瞪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几秒后才迟缓而迷茫的转头,看向逆光而站的男人。
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沙哑不悦的出声,“你干什么?”
男人懒散的出声,“你的保镖说,找你有急事。”
Aleb?
她蹙了下眉,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睡得正舒服被挖起来有多让人不快,她现在的脸色就有多差,温薏一把掀开被子,犹带几分不明显的脾气套上鞋子,拢了拢浴袍就打着呵欠要往外走。
一条长腿横亘了过来,挡在她的跟前。
墨时琛本来是想拦住她。
但初醒的女人尚有几分迷糊,开始没注意,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脚步被他扳倒,直接就往地上载了下去。
墨时琛脸色微变,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重力加上一个女人的体重并不是轻而易举能拉起来的,几秒钟不到的时间里男人另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深厚的床上带。
然后,两人一起重重的跌入了床上。
第567章:温小姐,你是不是有暴露癖?
温薏落在柔软的床褥上。
墨时琛直接压倒覆盖在女人柔软的身体上。
温薏懵了懵,完全不知道这几秒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一会儿后才缓过神,看着自己视线上方的男人的脸,这才反应过来。
他刚才…是伸腿想绊倒她?
她既觉得荒唐可笑,又怒不可遏,恼喝道,“你干什么?!”
男人动作很快,反应过来后就立即撑着身子离开了她的身体,起身站了回去。
然而离开的刹那,才突然涌出一个后知后觉的认知。
这女人的身体,很柔软。
尤其在她这高高在上的臭脾气衬托下,柔软得不可思议,且淡得若隐似无的清香,亦是袭人。
墨时琛面上没露任何的声色,只微微的抿了唇,眯起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坐起来的女人,凉薄哂笑,“温小姐,你是不是有暴露癖?”
他单手插入裤兜,站姿悠闲散漫,眉眼却笼着轻讽,“你在我面前露沟露胸不够,自己的保镖也不肯放过?还是说…你已经习惯了衣衫不整的站在男人眼皮底下?”
温薏,“…”
她抬起手臂很随意的撩了撩自己的短发,扬唇一笑,“你是不是心里惦记着你那未婚的妻子,行动上还想管着我这个法律上的妻子?”
男人俊美的脸波澜不惊,淡淡的笑,“如果基于礼仪提醒一下你的衣衫也会让你造成这样的误解的话,那我多解释一句,温小姐你愿意穿浴袍出去还是想光着出去,都不关我的事。”
说罢,他就没有任何的犹豫跟迟疑转身走出了主卧的门。
温薏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脸上也没什么神色,就只是无端的变淡了。
三分钟后她才出门。
墨时琛站在阳台上,背影孤傲冷清,又有几分无所谓的疏远。
Aleb就站在客厅中央等候。
她没换衣服,只是稍微的整理了一下,将腰间的带子重新的系好,便走了出去。
皮肤上的细红疹消得没这么快,一出门就被Aleb看到了。
他一愣,随即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张口便问道,“您用了药吗?”
多年主雇,多少有些默契,温薏点了点头,无谓的道,“吃了也涂了,”她一顿,捏了捏眉心,疲倦的问道,“出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兰城那边的消息,说…小小姐被绑架了。”
温薏皱起眉,“小芒果?”
“是。”
“墨时谦呢?”
“墨总带池小姐出海了,我们联系不到人…”
温薏暗骂一声,这种时候出海,他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想办法联系上他,去问问他的秘书游艇上有没有卫星电话,如果没有的话只能查航线了,兰城那边,联系风行。”
“好,我马上去办。”
温薏嗯了一声,转身回卧室去换了衣服。
……
花了不少的功夫,但好在联系上了墨时谦本人,通话结束后她又让康丁替他们定了机票,再联系酒店收拾好他们的行李,直接亲自驱车去了他们出海的码头。
离开酒店的时候,墨时琛仍然待在阳台的椅子里。
他既没有问什么,甚至对她要出门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扇透明的玻璃门,似乎将他们彻底的隔绝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温薏走之前,站在客厅里透过玻璃侧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越过Aleb走在了前面,安静而利落的出门。
幸好是晚上,光线暗,一路开车到码头除了墨时谦也不用见其他的人,简单的把事情交代完毕后,她就直接回了酒店。
男人已经不在了。
偌大的总统套房奢华寂静冷清。
温薏弯腰换鞋的时候,淡淡的问Aleb,“他回医院里去了?”
Aleb静了一瞬,低声回答,“是的,好像是李千蕊醒来到晚上,什么都不肯吃,也不配合医生护士的治疗,她父亲把大公子叫过去了。”
温薏无声的撩唇,冷漠道,“把那女人从医院撵出去。”
Alex,“…”
Aleb静了静,还是试探性的,委婉的道,“温小姐,您这样处理…是不是不太妥?”
温薏淡淡瞥他,“她不是想找死,我成全她,怎么不妥了。”
Aleb无奈的道,“这可能会…恶化您跟大公子的关系。”
“无所谓,”她拿起放在不远处的包,走到客厅里随便扔到了沙发上,轻描淡写的道,“反正我怎么样他都是不喜欢的,多讨厌一点跟少讨厌一点,没什么很大的区别。”
她早就过了想讨他欢心的年纪时候了。
Aleb垂首低头,没再说什么。
温薏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缓了一点但并没有消退的红疹,“我去睡觉,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我明白了。”
她嗯了一声,直接进了主卧。
……
温薏困倦,再加上心情说不出的压抑,澡都没再冲,脱了衣服关灯倒头就睡了。
弗洛伊德认为,从心理上而言,睡眠是一种避世的潜意识追求。
她一觉睡下去没多久就陷入了深度睡眠,当然,有Aleb的安排,没人能靠近她打扰她,也没再出什么非要她亲自出面的急事。
事实上她睡过去没多长的时间,墨时琛就揣着极端的冷怒找了过来。
彼时Aleb还守在门外。
“大公子,温总睡着了,她睡之前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她。”
墨时琛站在幽静华贵的走廊地毯上,紧绷的俊脸一偏深寒,颀长而瘦削的身形透着薄刃般的冷芒,声音极其像是从喉骨里溢出来的,但调子却又很淡,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嘲,“任何人?除了我,难道还会有其他的人么?”
Aleb没说话。
墨时琛淡淡的道,“叫她给我滚出来。”
Aleb皱眉,保持着原本的语调平静重复道,“大公子,我是温总请的私人保镖,她说,她醒来之前,谁都不要打扰她。”
墨时琛往后退了半步,姿态像是放松了身躯,唇角牵出几分寥寥的笑弧,“她这个觉,我打扰定了,要么你去叫她出来——”
他淡笑着,低低柔柔的道,“如果非要让我请的话,场面会很失控。”
第568章:要不要给我一枪,嗯?
Aleb看着他,抿起唇道,“抱歉,我奉令…”
他一句话没说完,气氛分秒间就如拉紧到要下一秒就要绷断的弓弦,蓄势待发没有半秒耽误的功夫,Aleb只看到身前半米的男人蓄着薄冷笑意的黑眸掠过的冷冽,突然之间整个人都气场都变得凌厉了起来,危险得令人猝不及防。
等他反应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眉心。
Aleb变了脸色,看着拿枪指向自己的男人。
墨时琛的枪,是从他的身上夺过去的。
他没跟劳伦斯家族的大公子接触过,也从未听闻他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根本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好的身手,更没想到他会出手夺枪。
他手臂笔直,穿的还是那一身衬衫西裤,散漫又危险,只吐出两个简单的字眼,“开门。”
Aleb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他没说话,也没让开。
墨时琛冷笑一声,突然抬起手臂,然后“砰”的一声。
走廊天花板上的灯被子弹精准的穿过,各种玻璃琉璃被击得粉碎。
灯暗了一段。
最先出现的温薏的另一个保镖,因为她睡了两人轮流值班所以不在门外,但听到枪声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紧跟在保镖身后的酒店的保安。
两人表情不同程度的惊悚。
有听到枪声的房客开门探出脑袋,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脸色大变,立即把门死死的关了回去。
不到半分钟,整个酒店都因为这声枪响而骚动了起来。
唯有拿枪的男人跟被枪指着的男人最冷静,像是没有受任何骚动的干扰。
他神色不变,还是那两个字,“开门。”
Aleb看着他,唇动了动,正准备开口说话,他身后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这么大的动静,温薏自然是醒来了。
但她没想到,门一开,看到的会是这样的光景。
四目相对。
有瞬间短暂的死寂。
温薏先是瞳眸猛然缩起,随即恢复,最后浮上了淡淡的嘲弄笑意。
从始至终,男人都是淡漠的波澜不惊。
她面无表情的转身往屋子里走。
两个字从她身后的男人喉间溢出,“温薏。”
“Aleb,”她只扔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解决骚动,别让事情闹大了。”
Aleb神色少见的极其复杂。
墨时琛抬脚就要跟上去。
Aleb自然要拦,电石火光间两个男人就已经打了起来。
Aleb的实力也许并不弱于墨时琛,但他手里有枪不说,更重要的是他始终顾虑着这个男人是劳伦斯家族的大公子,出手不能尽全力。
即便旗鼓相当,一旦有了顾虑,就会落于下风。
手枪的枪口被墨时琛以巧力重重的击在他的腰间的肋骨上,他痛得下意识的弯了腰,紧跟着就被男人的皮鞋踹中小腿骨,整个人往后退去。
墨时琛从他身边擦过,走进了套房内。
另一个保镖已经上前,Aleb劈手就夺下他身上的枪,动作迅速的指着男人的后脑,嗓音因为刚才的打斗有几分喘,“大公子。”
墨时琛顿住了脚步,但他没有回头,喉间发出喑哑的笑。
几秒后,他若无其事的继续。
Aleb扣着扳机的手指紧了紧,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去,最终还是松了力道。
他是不可能对着劳伦斯家族的大公子开枪的。
这点谁都清楚,所以这个男人才有恃无恐,丝毫不畏惧,甚至浑身透着冷然的轻蔑。
温薏走到卧室的门口时,被身后腿长步子快的男人蓦然扣住了手腕。
“温薏。”
两个字落下时,刹那间她的手骨好似要被他恐怖的手劲生生捏碎。
她疼得下颌的线条都绷紧了下来,微微张开了口,差点痛得叫出了声,但她忍住了,只是呼吸重了几分。
忍了大约四五秒,她适应了这骨头被紧紧扼住的剧痛。
温薏回过头,抬起脸看着他,又看了眼他落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手枪,肆意的舔了舔唇,反笑了出来,“真是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戏码了。”
她脸色逐渐苍白,因为真的太疼了。
不管她在商场怎么杀伐果断让人欣赏或是畏惧,这具身体,就是个娇生惯养的。
“来找我算账的么,拿着枪怎么不动手啊,难道只是来吓唬我的…可你只是做做样子的话,我是不会被吓到的——要不要给我一枪,嗯?”
墨时琛接近一米九,温薏接近一米七差了一两厘米。
他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她时,能清晰的看到她的每一根眼睫毛,此时正极其细微却剧烈的颤抖着。
心头蓦然一动,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但手上的力道还是跟着就松开了,连着另一只手里的枪,也被他反手一抛,刚好被要走过来的Aleb接住。
他低眸盯着她她,冷淡沙哑的开口,“温小姐,你撵她出医院的原因是什么?“
温薏抬起另一只手揉着自己被捏得一片红痕的手腕,凉凉的道,“她不是不肯吃不肯喝,也不肯配合治疗,可能是想死吧,”她歪着脑袋仰头,讥诮一笑,“死也是人类的权利,她想死,与其浪费我们医院的人力财力,不如成全她,有什么问题吗?”
墨时琛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没什么很明显的情绪变化,唯独眸色暗了暗,更接近墨色了,声音低而缓慢,“她伤得太重,刚做完手术麻醉的效果也才过了不久,不适合做移动,而且这是江城最好的医院,她没其他地方能去了——温小姐,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都不需要用命来偿,嗯?”
她笑了笑,“怎么,是我要她的命吗?”
他盯着她的眼睛,淡淡的道,“不管是谁,都不能要她的命。”
这话风轻云淡,跟刚才鸣枪警告的阵仗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是这话,还是以更重的分量,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心头,压得她几乎要窒息。
墨时琛的气场笼罩着她,一字一顿的淡声道,“所以麻烦温小姐打电话吩咐下去,让她在你买的医院里继续治疗下去。”
第569章:大公子,请您离开,温小姐要睡了
温薏看着他,饶有兴趣的问道,“哦?那如果我不呢。”
男人低头淡淡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任性不懂事的孩子,“何必呢?”
她好笑的道,“为什么不能?”
他神色未变,不紧不慢条理清晰的道,“不管她有没有做,或者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情,都罪不至死,何况她救了我的命,还是两次——既然你没有很想离婚,那么我猜,我们之间大概存在着很深的利益羁绊,并不适合撕破脸,是么。”
是么。
是的呢。
温薏一下觉得兴致全无了,他这么冷冷静静的跟她摆事实讲道理,她就觉得挺无趣的,还没有刚才他拿枪指着Aleb,力气大得像是要拧断她的手时让她来的有斗志。
好似她感情很充沛,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她侧首看向一米之外的保镖,“Aleb。”
主雇多年,无需再说什么多余的。
Aleb垂首低语,“我明白。”
“我要睡了,滚出去。”
温薏转过身,朝着大床走去,这句话,无疑是对墨时琛说的。
套房很安静。
墨时琛就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着那披着浴袍出来的女人又掀开了被子,自顾的爬上了床,旁若无人的躺了下去。
他抿着唇,半响没挪动身形。
温薏没去看他,但也不知道还是能感觉到男人没有离开,她闭着眼睛唤了一声,“Aleb。”
Able立即走了进去,将卧室的灯全部熄灭,然后在门口停下,朝淡漠而讳莫如深的男人淡声道,“大公子,没其他事情的话,请您离开,温小姐要睡觉了。”
墨时琛看也没看他,转身就径直的走了。
来之前他还在想,如果这女人又让他留在酒店,他留还是不留。
……
温薏过敏的红疹在第二天基本消了下来。
早上她还在吃早餐,就接到了李千蕊主动打过来的电话。
重伤再加手术后的体能虚弱,和她本人细细的嗓子,让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虚弱细软,“温小姐…”
温薏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勺子漫不经心的吃着桌上琳琅满目的早餐,没有出声。
李千蕊像是等了几秒,但没等到她的回应,便继续轻轻缓缓的道,“对不起温小姐,我本来昨晚就应该给你打电话的…但李儒说你睡了,我就没好意思打扰你。”
温薏还是没吭声。
李千蕊一下着急了般,语速快了起来,“温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咳咳。”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边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温薏,“…”
她不悦的蹙起了眉。
李千蕊在那头咳了好一会儿后,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出声,“我不知道你和李…咳咳。”
又开始咳。
温薏扔了手里的勺子,冷淡的打断了她,“墨时琛在么?”
李千蕊咳完后静了片刻,才小心翼翼般的问道,“你说的是…李儒吗?”
温薏心头阵阵冷笑,语调却还是淡的,“随便,大早上听你半死不活的咳,倒胃口又晦气,找能说人话的就行。”
温薏并不知道,李千蕊那边手机开了免提。
病床边的样子里坐着深沉温淡的男人,手指敲打着膝盖骨,没露声色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这句话时,他才掀起了眼皮,站起身一把将被李父放在李千蕊面前的手机夺了过去,然后转身走到了窗前。
他淡淡开口,“大清早嘴就这么毒,你早餐里有毒?”
温薏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意外,不冷不热的道,“那你应该问问你爹娘,你是不是喂毒长大的。”
墨时琛,“…”
静了片刻,他才出声,“什么时候来医院?”
“你们还挺主动的啊。”
“你放了话,自然应该主动点。”
温薏笑的冷淡又心不在焉,“有时间我就去了,她不是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除非是死了,好像也不能去什么其他的地方,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墨时琛,“…”
这女人说话真是带着刀子出来的。
他面无表情,懒得跟她掐,直接点了结束,中断了通话。
温薏没想到这男人会一言不发的挂她的电话,先是觉得荒唐,随即便觉得好笑,最后冷下一张脸,把手机随手扔到了一边,发出啪的一声。
看着这一桌丰盛的早餐,还是觉得胃口被影响了。
除了墨时谦,几百年没人敢这么挂她的电话了
他哪里来的脸?
……
去医院之前,温薏把李千蕊一家的资料包括墨时琛全部浏览了一遍,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因为她们家很简单,一眼能扫完。
而且,她很久之前就认识李千蕊了。
认识这女人真是她智商的耻辱。
她中午替墨时谦见了江城一个代表,到下午四点多才驱车去了医院。
Aleb替她推开门。
病房里只有李千蕊和照顾的李父,没看见那男人的身影。
温薏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李父看到她似乎有些畏惧,肩背都佝偻着,讪讪又不知所措的模样。
李千蕊慌忙虚弱的道,“爸,你扶我起来。”
温薏看着他们,一张秀致的脸没什么表情,温温淡淡,像是深秋的凉水,仔细看的话,眉眼间弥漫着一层嘲弄。
李千蕊刚手术完,李父将枕头垫在她腰背上的时候很小心,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几度牵到了伤口,疼得嘶嘶的抽气,严重的时候甚至连五官都扭曲了。
温薏优雅冷然的站着,脸上或是眼神都没有丝毫的波澜。
即便她不言不语,李千蕊还是无端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高高在上的,无处不在的嘲讽,让人如芒在刺,浑身不舒服。
李千蕊怯怯的看着她,贝齿咬着没什么血色的唇,生理的虚弱让她看上去更是柔弱得不行,“温姐姐…”
温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懒懒淡淡的道,“我没妹妹,别恶心我。”
李千蕊看着她这态度,难过得不能自已,一双眼像是随时都要掉出眼泪来。
第570章:你的抱歉对我而言,一文不值
温薏淡淡然的脸庞没有任何波澜。
Aleb从她身后走上前,拉了病房里其中一把椅子过来,放在温薏的身旁。
她就这么坐了下来,将包随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即便是随意一坐,她的腰背也是笔直的,完成养成了习惯的优雅仪态。
李千蕊看着她,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边捂着脸啜泣,一边断断续续的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温薏不温不火的打断了她,“别哭,实在想哭的话你就一次性的哭完,我等着就是了,我最不喜欢别人在说一件事的实话哭哭啼啼,听着费力。”
李千蕊的啜泣声一下就止住了。
强行止住的那种,还能听到忍耐的抽气声。
病房里的气氛缓了差不多一两分钟,李父在一旁始终没说话,就佝偻着肩膀看着病床上的女儿,两只干枯的手搓来搓去,像是很不安。
两分钟后,李千蕊情绪稳定了下来,只剩下脸上的未干的泪痕,在病弱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纤细又楚楚可怜,“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