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上的弧度又变得讥诮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既没真的结婚,小芒果也不是你的女儿,这些年你身边甚至没有别的女人,我应该感动,而不是揪着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怪罪你?”
他没说话,眼底像是被打翻的墨砚。
她别开脸,视线跟他错开,落到了地毯上,“你结过婚也好,有了孩子也好,我都能接受…五年前是我选择了分手,既然分手了,这五年你不需要为我,跟我们的感情负责,你有你的自由,而我承担做出选择的所有后果——不是不介意,只是我爱你,舍不得因为这些不要你。”
他盯着她的双眸一点点的泛起了波澜。
“我爱你,像你刚回来时说的那样,只要你没有结婚,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只要你离婚了,我依然想跟你好…夏棠棠跟我说你们已经离婚的时候,我就想,你离了婚回来找我,是不是因为忘不了我,只是因为当年被我甩了,所以不那么坦诚,所以我厚着脸皮去找你了。”
她脸上虽然在笑,但这笑里的阴影跟自嘲让墨时谦心尖都揪了起来,像是有人伸进了他的胸膛,握着他的心脏,狠狠的捏着,捏得他窒息的疼。
“想想女人真可笑,真爱自作多情,你不说我就默认你爱我爱到不行,又特别爱自我脑补跟自我安慰,你不主动你态度高冷你忽远忽近,我永远为你找理由找借口,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欢欢…”
“墨时谦,你真的爱我么,真的想破镜重圆不再分开么?你刚回来的时候强占我逼我,动手打我名义上的男朋友我哪次不是向着你纵容你,你受伤了我伺候你,我恨死你让我当小三,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伤你只能拿刀割我自己,你感觉不到么,还是真觉得我怕了你不敢跟你翻脸?”
说到最后,她眼圈已经红了,但脸却更冷了,声音像是从齿间溢出,“我犯贱到这个地步,你有没有半点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池欢会不会因为以为我跟其他的女人有个孩子而难过落寞?我让你为我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还是了不得的牺牲,你他妈说句让我开心的话会死?”


第519章:现在说不要也晚了,我要定你了

她的瞳眸很黑,但眼白的部分泛着红,情绪全部隐在眼睛里,又鲜活得迸发,如火浆般烫得人发痛。
池欢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他的脸,几秒后闭上眼冷淡的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什么,也不想再看到你,你回去吧,还有小芒果跟梁满月的事情等着你忙和操心,我也需要时间冷静冷静…其他的,过段日子再说。”
说完这些,她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站了起来,看也不看他便要离开。
手还是被他拉住了。
池欢也不意外,他总要说点什么的。
于是她也没挣脱,只是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就这么站着。
他道,“过段日子再说,是什么意思?”
她不说话。
“你是想让我,当做我们从来没有和好过?”
池欢已经冷静下来了,连着泛红的眼也逐渐恢复了黑白,她回过头看着他,“你如果这么想的话,也可以。”
也可以?
手腕上的力道猝然加重,痛得她眉心一下紧紧蹙起。
“你弄疼我了。”
他看着她,力道松弛了几分,“不行。”
两个字,简单,黯哑,但分明带着不留余地的气魄。
池欢扯唇笑笑,也不意外。
他要真如她所说,倒枉费她过往对他的一番了解了,虽然如今看来,她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他。
墨时谦转握住她凉而柔软的小手,缓缓道,“你说的这段日子,你只会学着适应没我的生活,等我真的过段日子再来找你,你态度只会比今天更差。”
说的倒是不错。
“欢欢。”
她没有回应,面容极淡。
“我没有想过不让你知道,我只是觉得,你迟早会知道。”
“你的确没有想过不让我知道,但你也没想过让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可以理解成你性格不喜欢做多的解释,但有些事情,即便你不准备亲口对我说,只要你稍微向你身边的人表达一下这个意思,风行也好,夏棠棠也好…他们一个了解你,一个心思细腻,但凡你有任何的表示,都会替你传达。”
她轻轻笑出声,“如果不是小芒果被绑架夏棠棠找我单独聊,我到今天还不知道,说起来,如果不是梁满月刚好横插一脚,如果不是她当初多管了一桩闲事多了一句嘴,我们根本不会去江城,也不会和好…是这样吧?”
是这样吗?
看起来,似乎真的是这样。
可好像又不是。
池欢低头看着他,似是在等待他的回答,又似乎只是嘲弄。
他看着她,声音已经沙哑了,“我以为你不爱我,憎恶我甚至恶心我,”男人的手越抓越紧,最后站起了身,拥着她的肩膀将她搂入怀抱,嗓音低而深,“你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我妈打电话给我让我处理满月的事情,我没有再留下的理由,早已经回巴黎了。”
那时她“割脉事件”后,他便不敢再接近她,腰上的伤养了一阵后独自去黎城看了父母,然后就准备回巴黎了。
怕是再留下来,再看到她,又会忍不住做出点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不过如靳司寒当初所说,他再留下,也的确不是因为梁满月,那只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要插手管她的事情,留几个人,留笔钱,甚至完全可以直接扔给风行。
隔着五年的时间,她不敢笃信什么,他更加无法。
墨时谦搂着她的腰身,手臂的力道越来越重,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体内,周身皆是他清冽的男人味道,和低沉黯哑的声音,“巴黎那边稳定下来后,我就想来找你,可想想你当初的绝情,我又觉得再来找你很犯贱…”
顿了片刻,他沙哑的嗓音里缠了似隐似无的薄笑,“所以,你经纪人来找我,我就来了。”
池欢抿着唇,闪躲着脑袋想从他的怀里离开,可男人的手臂扣得太紧,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又不愿意表现得过于激烈,只能撇开脸不看他也不理他。
他低头,将下巴埋入她的肩膀,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脖子里,“我怕再有机会,又逼得你拿刀割伤自己,所以我想,还是走远一点。”
池欢不冷不热,“我现在让你走怎么没见你走远一点?”
“你爱我,我当然不会走。”
“我已经对你失望,不想再要你…唔。”
男人照例吻住她,不让她净说些他不爱听的话,“再说赌气的话,我吻你。”
他的吻啄在她的脸颊上,低低沉沉的道,“现在不要也晚了,我要定你了。”
她俏脸还是不发一言的扳着,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
见她沉默,墨时谦板过她的脸亲吻她的面颊,“欢欢。”
她淡淡的道,“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和好后也不告诉我你妻女的事情。”
哪怕,是准备告诉她。
但她就是觉得,他连这个准备都没有。
他盯着她,沉沉哑哑的低语,“我是不对。”
池欢低头,将他落在她腰上的手掰开,然后往落地窗的方向走去,背对着他道,“这不是对和错的问题,这是…”
她低声笑了笑,才跟着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些年心心念念着我,究竟是因为爱我忘不了我,还是恨我甩了你,你不甘心,所以即便和好了也下意识的把我摈弃在你的世界之外。”
身后传来男人急促的脚步声。
“你不用着急着解释,因为我觉得你自己都没有想过,所以自己也不明白,”池欢转过身,看着果然已经来到她跟前的男人,扯着唇笑,“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反正以你的势力跟本事我也逃不出你的视线,什么时候想来找我也不会捉不到人,没必要急在一时。”
她回过身,拉开窗帘。
外面秋日的晴天,碧空万里,凉爽温暖。
“你待在这里我也不会吃你送来的午餐,你走了我也许会吃,毕竟说起来,我的确是饿了。”
良久,久到时间没有了概念。
池欢直到听到男人远去的脚步声跟门一开一关的声音,她才转过身。


第520章:墨时谦:“这些年,你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

他走了。
别墅里空荡荡的。
池欢背光而站,看着这静悄悄的一切,心里也空了大半,却又出奇平静,感觉很久没这么平静过了。
天气好,确实能莫名的让人心情好。
……
因为天气好,所以池欢午饭后就收拾了下开车出门兜风逛街了。
四点多的时候从商场出来,把买的购物袋扔进了后备箱,正在犹豫是再买点菜回去自己做晚餐吃,还是叫悠然出来陪她吃,刚拿出手机还没解锁手机就先震动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她的经纪人。
手指一按,她没犹豫的接了。
“欢欢。”
池欢回到车上,嗓音颇懒,“什么事?”
“你几个月没接戏了,章导找我有意让你当他下个本子的女主角,你…什么意向?”
“章导?”
说起这个国际知名大导演,自从五年前她选择了姜嵩推了他当时那个片子,这些年就一直没有过合作的机会,甚至面都没碰过。
“是的,他亲自打电话联系我,说角色很适合你,希望你能参与。”
池欢扯了扯唇,“我记得章导的电影一般都是Clod—Summer出的,找我合适吗?”
她跟Clod—Summer当年因为解约的事情上法庭打官司,她加入唐影后就基本没有过合作。
“咳…章导既然找上门,应该是没问题吧,他想请你吃饭,当面聊聊…晚上有时间吗?”
开车去餐厅的路上池欢还在思忖是不是墨时谦授意的,打算在她的事业上给她点实际的帮助?
倒挺像是他的作风。
不过聊过剧本后,池欢就完全不这么觉得了。
坏境幽雅的西餐厅,靠着窗,侧首就能看到外面如血的夕阳。
池欢喝着果汁,低头看剧本,脸上没有明显的变化,身边是她的经纪人朱珠,对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五十多岁,是章延,一个三十多不到四十,是裴易。
裴易向来是章延的御用男主,私下关系也极好,他来不奇怪。
朱珠盯着池欢的侧脸看了半分钟,随即露出笑容看向对面,“章导…有机会跟您合作,我们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她语调拖了几秒,脸上笑意不减,“我看了下,剧本是很好的剧本,也十分相信章导您的实力,只是…剧本里的裸戏跟床戏,应该是替身上吧?”
章延没回答她,一双眼看着池欢,温和又锐利,“池小姐,你的意思?”
池欢搁下果汁,抬眸款款而笑,“章导的意思是,不用替身,让我亲自上?”
“是,必须演员亲自上。”
亲自上…
这尺度还真的半点不小,有几个长镜头堪比情一色电影。
这对女演员来说,不可谓不小的牺牲。
何况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跟名气,早已不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搏出位,或再战翻身。
池欢手撑着脑袋,看着外头缓缓下沉的夕阳,有些要笑不笑的味道,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裴易看着她,他视力很好,能看到她薄薄的耳朵上,那细而浅的绒毛,他嗓音低沉,带着笑意,“听说,你很多年没再交男朋友了。”
她这些年沉沉浮浮,在圈内颇为传奇,别人是绯闻加身的传奇,她是无人近身的异数。
男朋友?
池欢收回视线,抿着唇笑,“昨天还有,今天吵翻了。”
墨时谦也算是做了桩好事,至少把她跟他的这点苟且死死的压了下来,密不透风,如果真的公之于众,即便他日公开他跟夏棠棠在这段时间早已离婚,到时候谣言四起,也不可能再完全洗白了。
朱珠在一旁咳了咳,委婉的道,“这个如果不用替身的话,别说欢欢不太乐意…我看欢欢男朋友,估计也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池欢还没去考虑墨时谦同不同意的事情,别说他们现在的关系,就她自己,能不能接受这个剧本还很值得商榷。
交谈了一餐饭的时间后,她才道,“章导,我现在没法回答你,等我回去考虑一下,过两天再打电话回复你。”
晚饭散场章延跟裴易离开后,朱珠就迫不及待的问她,“欢欢,你刚才说昨天有男朋友今天又吵翻了是什么意思?”
池欢瞟她一眼,轻描淡写的道,“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哪个字难理解?”
“墨…墨时谦?”
“嗯。”
朱珠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不介意…他有家室?”
“离婚了。”
“离婚了?!”
“嗯,保密,大嘴巴说出去的话,不知道人家会把你怎么着。”
朱珠还从没从震惊中缓过来转而又变得激动了,“卧槽!那可是Clod-Summer的总裁!你还不抱紧了还跟他吵翻,你这是有骨气还是脑子被狗啃了?!
“…”
池欢别过脸,淡淡的道,“我五年前就甩过他了,再闹翻算什么?”
朱珠,“…”
“为…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具体为了什么,很难说出来,昨晚的事情只是个引爆点,他们之间隔着五年的距离,堆积着的,更是数不清的恩怨猜疑。
破镜重圆。
破镜重圆,又怎么可能握手言和就能天长地久呢。
哪有这么简单,这么容易的事情。
她问他究竟是爱她还是不甘心,她如今也有些恍惚的分不清,她自己执恋至此,究竟是恋,还是执。
毕竟当初,他们的感情毁在最盛的时候。
如此这般,的确让人不甘。
……
1999。
1999虽然是娱乐场所,但并不吵闹。
宁悠然看着两个俊美的男人,低声咳了咳,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酒,抱怨道,“想找我说话不能好好约下,犯得着把我从大街上掳过来吗?”
吓死她了,还以为遇到绑架犯了。
风行只喝酒,眼皮都懒得抬,他要不是重新把1999买了回来,今天刚好在这,墨时谦这点作死的屁事他听都不想听。
墨时谦敛眸看着她,眼眸漆黑深沉,没有波动,声音压得低,缓缓开口,“这些年,你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


第521章:男人一字一顿,低哑清晰,“可她爱我。”

宁悠然皱了皱鼻子,“她?你说的是欢欢?”
“嗯。”
除了欢欢,这个男人也的确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来找她了。
这葡萄酒的味道貌似挺不错,她忍不住多抿了两口,然后放下握住的杯子,抬头正了正脸,道,“我不知道我了不了解她,欢欢她…不像我这么好了解。”
墨时谦眸深如海,暗沉,抿着薄唇,没有出声。
宁悠然慢慢的斟酌着道,“她十四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妈妈选择跟后来的丈夫去了国外发展,基本对她不闻不问,爸爸呢,整天忙着应酬工作和各种各样的情人,除了给她足够丰富的物质…生活上也不太关心她。”
这些,他都知道。
“我问的是,我不在的这些日子。”
宁悠然笑了下,耸耸肩,没直接回答,反而是接着之前的话继续,“所以呢,她虽然看上去黏腻任**撒娇,但可能是一个人久了,她自己的事情,一般都是报喜不报忧,尤其越大的事情,就算问起来她也总是轻描淡写几句话带过去了。”
的确是这样。
墨时谦缓缓淡淡的道,“她说,她曾经被封杀,穷困潦倒过。”
“你不知道吗?”
“知道,但不够清楚。”
在江城的时候,他就派人调查了池欢这些年的生活,但这样调查出来的结果很粗略,基本就跟她委屈的说了一句她曾经很穷差不多。
她被Clod—Summer封杀,打了两年官司,为了付天价违约金掏空了所有存款,又接不到工作,很快就卖掉了名下所有的房车,甚至是包包珠宝所有能换钱的奢侈品,以此为生。
他没喝酒,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她住过廉价出租屋,几百块一个月的那种,又旧又破晚上还有老鼠爬,她账户里有九亿,为什么不动?”
宁悠然瞪眼,“九亿…不是没了?”
墨时谦冷然的看她,“将近十年的闺蜜,你对她还真是一无所知的厉害。”
风行见他隐约动了几分怒意,视线飘了过去,“行了行了,半斤八两,你还有脸凶人家,你要是那么了解她,怎么会刚和好就被踹了。”
宁悠然认识池欢满打满算肯定有十年,但他认识池欢,十年也就差了一连个年头。
只是,中间有五年的空白。
宁悠然倒没在意他的脾气,挠挠头道,“她拿了一亿给我爸,说是补偿我们家,其他的…我以为她还给你们家,或者捐给慈善了。”
那些钱,这些年就没有存在感,她自然是默认为没了。
她也觉得池欢肯定是不会花的,但没去考虑她怎么处理了。
墨时谦怒意更深,“她拿了一亿给你们家,她住那种脏乱差的破地方你不能接济她一下?”
宁悠然,“…她租房的钱就是我借…借给她的。”
“你不会多拿点?”
风行,“…”
他没见过这种能理直气壮的质问被借钱的对象,你怎么不多拿点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宁悠然也挺委屈的,“她问我借五千,我拿了一万给她,后来我去找她我才知道她搬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让她退了重新找或者跟我一起住,她也不肯…我能怎么办。”
池欢向来比她有主意,她自己的事情都拿不定主意怎么可能替池欢拿。
要说借钱的事情当初赔违约金的时候他们家毫不犹豫的给她打了几千万。
“你跟唐越泽住,她怎么跟你一起住?”
“…”
风行捏了捏眉心,插话将话题强行拽回轨道,“你到底是来请教人家闺蜜的,还是来质问人家这些年对你女人好不好的?”
宁悠然脾气好,不计较他这破态度,“你想跟我了解欢欢的事情?什么事?”
男人半阖着眼睛,“所有。”
“…”
你到底知不知道何谓正常的交流?
她想了想,突的谨慎的道,“你忽然这么想了解欢欢的事情干什么,你们上次在医院不是已经掰了吗?你不会还想逼她给你当小三吧,你是想逼死她?”
墨时谦看着她,声音突的沙哑了,甚至有着不合时宜的喑哑笑意,“逼死她?”
“你已经逼得她割脉了。”
男人一字一顿,低哑清晰,“可她爱我。”
“她当然爱你,她要是不爱你你能逼得她伤害自己?”宁悠然看着眼前俊美冷然无可挑剔的脸,忽然明白了过来,遂轻轻的笑了,“你是不是到今天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拿刀伤害自己?”
明灭的烟火,烟身的尽头已经有一截灰白的烬,悄无声息的落在男人名贵的西裤上,空气流过时,便散了。
宁悠然面容冷了下来,“因为她爱你,却又贪恋跟你在一起的感觉,你逼她当情人,她不愿意,可既敌不过你的势力,又敌不过心里的软弱,她不能原谅这种软弱,所以只能找个办法自我惩罚,聊以安慰不安的良心。”
……
墨时谦的车停在池欢公寓楼下的时候,刚好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
他将车熄了火,拿起手机接了下来,“什么事?”
“有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您…”
他眯了眯眼,淡淡道,“一件事要不要告诉我也不知道,明天就可以递辞职信了。”
秘书忙在那边道,“是池小姐的事情。”
“说。”
“今天有人跟我透露,章延找池小姐拍他正在准备的新电影…那本子好像…尺度挺大。”
“她接了?”
“不知道,好像没答应也没拒绝,说过几天才回复…咳咳,她经纪人让我跟您说,趁着她现在还没准备接,彻底打消她这个念头,以她如今的咖位,没必要接。”
墨时谦眯长了眼,没露声色,语气不变的淡声道,“还有什么事?”
“没了没了。”
……
门铃响之前,池欢结束跟朱珠的通话。
她背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吹着夜幕降临的晚风,“过两天替我推了这个电影。”
朱珠微诧,“你想清楚了?”
池欢挑眉,“需要多想?”
朱珠松了一口气,“我就怕你来个为艺术献身…”
“献身也有限度,我俗人一个,你见过混到我这个份上的影后跑去脱?”


第522章:五年后,他再提两支红玫瑰送给她

“行行行,你清楚就行。”
朱珠开始的确有点担心,因为她觉得池欢身上有那么点儿劲儿,好在不执拗,不然她可真够头疼的。
转而又一想,她其实也不用过于担心,在这圈儿太执拗的人其实是很难攀爬名利的巅峰的,池欢既不淡泊,也不止盯着名利,平衡得恰好到处。
挂了朱珠的电话池欢就听到门铃声响了。
她去开门的时候就猜是墨时谦,门一开,果然是英俊挺拔的男人站在门外。
他低头看着她,眉眼清俊,“能进去吗?”
池欢笑了笑,“如果我说不能呢?”
男人以实际的行动给了她回答,长腿迈出去落在她的身侧,一手拿着东西,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将她一并带了进去。
进门,然后顺手关上了门。
池欢也没计较他强行进来的事情,只是拨开他的手臂兀自转身往客厅里面走,以待客的姿态替他沏了一杯茶,清香氤氲的搁在茶几上。
男人将始终拿在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低眸注视着她白净精致的脸,微哑的低语,“送给你。”
鲜红的玫瑰花,两支,简单的束着。
娇美的花瓣还有透明的水珠。
池欢没接,只挑眉看着他,歪着脑袋笑,“才过了半天,你就想清楚了?”
男人平和的道,“不用想。”
“哦?”
他拿着玫瑰花的手依然伸向她,好似她不接他就一直这么举着,缄默而没有要动摇的迹象,“你先去找个花瓶插好。”
池欢到底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她直接回了书房,书桌上有个空花瓶,以前是她用来养花的,也是玫瑰,两支,他腰伤来她家住以后,花瓶就彻底变成了只能当摆设的空花瓶。
墨时谦跟着她进了书房,倚在门框上注视着她的侧脸跟动作。
在池欢弄好花后,她就被男人揽住腰抱住了。
“欢欢。”
“嗯。”
男人的薄唇贴着她的耳畔,“我爱你。”
池欢烫卷了的长发垂落而下,遮挡着她半边脸。
她没说话。
他的声音哑的厉害了,“是我对你太坏了。”
那呼吸骚弄着她的耳朵,着实有点痒,听这话池欢倒是抬起了脸,饶有兴趣的问,“你说的是哪方面?”
他淡淡哑哑的道,“我没想过瞒着你。”
池欢的调子比他更淡,“我知道。”
墨时谦嗓音又低了点,“我也清楚告诉你小芒果不是我女儿,你会开心。”
她就这么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后话。
男人的手臂绕过她两边的腰侧落在书桌的桌沿上,将她的身子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中,“我不说,大概是因为这样你留在我身边,很爱我,我喜欢这种感觉。”
天还完全没有黑下来,但城市的繁华灯火已经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