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看着,也不知道这是因为情绪还是生理的不适。
梁满月突然掀开了病床的被子直接就下了床,冷冷的道,“我没受伤,也没出什么事…既然你说那个盖尔受伤逃走,至少现在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我回去了,你们别跟着我。”
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对劲。
池欢看了眼低头不紧不慢吃着他的饭没打算管的风行,还是起身走过去拦住她,淡淡的道,“你还是等医生过来看看,或者墨时谦醒来再说吧。”
梁满月呼吸很急促,情绪也很暴躁的样子,“让开。”
“梁…”
她突然抬头就冲池欢大声的吼道,“我叫你让开!”
池欢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只皱了皱眉,随即平静的道,“等医生检查完再…啊。”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手臂忽然就被抓住,然后被一股重力狠狠的推往一边。
池欢没有丝毫的防备,更没想到她的力气会这么大,一个没站稳就来踉跄着往旁边倒去,直接就栽到墨时谦躺着的那张临时折叠床上。
整个人栽倒在他身上时,手肘还撞了一下。
被重力袭击的男人闷哼一声,疼得终于醒了过来。
池欢这时也顾不得梁满月,手忙脚乱的从男人的身上起来,“墨时谦…你怎么样?”
梁满月听到她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在门口站定了脚步。
墨时谦睁开眼睛,入目就是小女人白净担忧的小脸,“欢欢,”
他身上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怎么都是从爆炸的现场死里逃生出来的,身上遍布着不少的轻伤,一个女人的体重以这样的方式“撞”的他的身上,多少会痛。
男人皱着眉,无奈的看着她,低声道,“你要跟我算账,也不需要这么惩罚我?”
“撞疼你了?”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慢慢的起身。
梁满月看着醒来的墨时谦眼睛里似乎只看得到池欢一个人,又重新转过身要伸手去拉开门把。
风行终于吃完了他的晚餐,搁下筷子再抽了张纸,抬眸瞥了他们一眼,一脸嫌弃的道,“等看完梁小姐有什么不对劲,你们再回家去秀恩爱行么?”
墨时谦搭着池欢的手臂坐了起来,这才看到已经拉开门把的梁满月,皱眉淡声唤道,“满月。”
“我没事,我要回去了。”
但门一开,她却一步都没有跨出去。
因为安珂和医生还要护士就站在门外,刚好挡住了她的出路,
安珂看着她,“梁小姐,您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回…”
“安珂,”男人低沉淡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带她回病床,让医生检查。”
安珂道,“梁小姐,您还是回去吧。”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珂拉着手臂强制性的往病房带。
梁满月并不配合,情绪很激动。
池欢看着她,只觉得说不出的反常。
她甚至表现得歇斯底里,但这歇斯底里里带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而且…不就是检查下身体?
池欢偏头问自己身边的男人,有些不安的问,“她怎么了?”
墨时谦只是伸手反握住她的手,没吭声。
但他看着梁满月的眼神逐渐的变得凝重起来。
护士要给梁满月抽血,受到她大力的反抗,她几乎是不顾形象,甚至差点把针头插进了个医生的手臂上。
“我不要!”
“我说了我不要!”
“墨时谦,你不是我的监护人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到这个地步,墨时谦的眼神已经暗到了极致,他捏着池欢的手指,连力度过大也浑然不觉。
头微微偏了几十度,视线刚好跟风行同时看过来的眼神对上。
双方立即交换了信息。
或者说,是确定了某种信息。
然后,池欢听到男人缓缓地,异常沉重的声音,“满月,你是不是被注射了毒品?”
池欢的瞳眸一震,蓦然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
毒…品?
梁满月也在听到这句话时一下就停止了挣扎,人看上去很呆,还透着某种恐慌的气息。
这种反应——
无疑是默认。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和死寂。
不知道这静默持续了多长时间,墨时谦再度面无表情的开腔,“给她抽血。”
这一次,梁满月没再挣扎。
池欢安安静静的坐在折叠床上,身旁的男人离她很近,但突然之间她觉得他离她很远,即便他此时还紧紧握着她的手。
毒品这两个字…离她看似遥远,但一点都不陌生。
因为看似光鲜亮丽的娱乐圈,真的不缺吸一毒的人。
护士给梁满月抽了血。
医生看向墨时谦,“那墨先生,等有结果了我再过来。”
医生和护士很快的离开了。
墨时谦偏头看着池欢,低声道,“我让风行先送你回去,嗯?”
池欢看着他,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抿唇站了起来。
她看了眼茶几上的另一份保温盒,还是淡淡的说了句,“风行饿得几天没好好吃饭,你连觉都没睡过,我估计你更没怎么吃,待会儿有时间的话…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顿了下,她又补充道,“梁小姐的话,再让安珂在附近买一份,人活着,怎么样都是要吃饭的。”
说罢直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了。
正文 第360章 你看看你自己,总想着要离开我
拉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风行站起身,瞟了病房里的另外两个人一眼,唇畔勾出几分弧度,似笑非笑的道,“你真的不考虑让唐越泽把她领走?”
还没等墨时谦答话,梁满月就已经激动的出声了,“不要!”
风行没搭理她,继续用蓄着笑意的嗓音淡淡的道,“反正你又不喜欢她,不如给唐越泽一个机会,正好你现在可以去追池欢…池大小姐不太高兴,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墨时谦眉心拧起,想起她刚才说话时淡淡的语调,和淡淡的神色。
梁满月一想唐越泽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情,浑然间就更加激动得不能自控,伸手紧紧的拽住站在床边的男人的衣角,“不要…你怕池欢不高兴的话你可以去追她,但是这件事情,我不要任何人知道。”
她的手指攥得发白,“你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
风行瞥她一眼,视线从没有说话的男人身上掠过。
没有任何的停留,他还是抬脚离开了病房。
池欢虽然比他先离开一步,但是风行腿长,没几分钟就跟上了。
一前一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在门口的时候,池欢站定了脚步,回过头,看着那张在平日里显得轻佻的英俊的脸,开口问道,“被注射了毒品…会怎么样?”
风行单手插入裤袋,低头看着她,淡淡的道,“就这么两三天的时间,虽然足以成瘾,但只要以后不碰,没有机会再碰,不会形成多重的瘾,不难戒。”
她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唇上扯出几分笑。
天已经被夜幕完全笼罩,一片漆黑。
放眼看过去,处处都是璀璨的灯火。
晚风吹起她的发,凌乱的吹散在她的脸上。
风行从身上掏出烟和打火机,背着风向,点燃幽蓝的火苗,然后含着香烟靠过去,火灭,烟雾散在夜色中,像是消失了。
他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眯着眼睛看她一眼,“既然不高兴他这么做,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池欢笑了下,“我能说什么呢?”
“不爽什么就说什么。”
她才淡淡的道,“他都是为了我,跟他为我做的比起来,我没为他做过什么,也没什么能做的,我哪里有资格说他。”
风行叼着烟斜睨她,“既然知道他是为了你,你又何必不高兴?”
池欢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是不高兴,只是觉得…很累。”
最后两个字,她的声音很轻,但又悠深得漫长。
站了不知道多久,池欢先抬脚落在下一级阶梯,“走吧,我没吃晚饭就出来了,饿了。”
晚上,墨时谦回到别墅的时候,池欢还待在书房里看书。
偌大的椅子,很小只的女人。
只亮了书桌上的那一盏台灯,照亮一隅,安静又孤独。
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池欢抬头看向他,“回来了?”?“嗯。”
“医院的护士照顾她,保镖看着她。”
“那挺好的,你去洗澡睡觉吧,风行说你这三天都没有合过眼,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吧。”
她的腿还盘在椅子里,背也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书,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虽然面上挂着娇柔的浅笑,声音也很娇软。
墨时谦没如她所说的回卧室洗澡,而是迈开长腿朝她走了过去。
他低眸注视着她被柔光晕染的小脸,低低沉沉的道,“欢欢,我们谈谈。”
池欢眼皮微微一挑,笑了笑,“好啊。”
说着,她就把书本放到了桌面上。
男人无意识的扫了眼封皮。
是他曾经看过的,毛姆的《面纱》。
沉默在安静的光线里蔓延了一会儿。
墨时谦率先开口,“不是说要找我算账?”
她的脸上维持着笑,“你累了,等你休息够再说吧。”
“从那天宁悠然带你去找我,到今天,我一直在等着你发脾气。”
发脾气?
听到这三个字,池欢的眼神有些恍惚,发什么脾气呢?
“我知道你选择跟我在一起,牺牲了很多,承担了很多,也面对了很多…”她原本娇软的嗓音静静袅袅的,像是在想笑,但又好像没有,只透着些不明显的惆怅,“一想到这些,我就不忍心再找你闹了。”
池欢抬手,手肘落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自己的脑袋,歪头朝他笑着,“我不愿意接受,但我理解你所有的做法…可我实在又不是什么很有度量的女人,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正确的面对你。”
释怀?
做不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指责?
她自己都替他累。
她垂首,低低的笑着,“墨时谦,我舍不得离开你,可是很多时候,我都想替你放弃我自己。”
放弃两个字一出,男人深沉漆黑的眼眸蓦然就紧缩了起来。
他立即俯身弯腰将她抱住,“池欢,”有力的手臂勒着她的腰肢,力道大得骨头都疼,声音紧绷沙哑,“我也不想这么做,我知道你会不高兴,可是,一天不解决这些事情,我就觉得,你不知道哪天要跟我分手,你看看你自己,总想着要离开我。”
她觉得累,他又何尝不累。
他要应对劳伦斯,盖尔,这些都没问题,可是他还要时时担心她什么时候会想要离开他。
池欢被他抱在怀里,脸蛋贴着男人有力的胸膛,心脏的跳动着格外清晰。
她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闷闷的道,“我只是觉得…也许没有我你可以过得更好。”
“不会,永远不会。”
她抿着唇,“那…你可以不要去看梁满月吗?”
沉默两秒,他道,“好。”
池欢笑了,“你不会觉得愧疚的吗?”
男人低低的沙哑道,“有一点,但没有你重要。”
“我还是准你去看的,但是你去看她的时候要带上我,不准单独去看,也不准单独跟她相处。”
墨时谦在她头顶笑出了声,“知道了,都答应你。”
“等她的毒戒得彻底了,你就不准再跟她联系了。”
“好,都听你的。”
“她跟唐越泽的事情你也不准再插手,你只是前未婚夫,又不是她娘家,管那么多干什么。”
正文 第361章 你就答应我嘛…老公?
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道,“好。”
池欢终于反手圈住他的脖子,低低的道,“那抱我回去吧,洗澡睡觉。”
那声音里,仍然是夹杂着一层微不可觉的叹息。
只是太淡了,淡得连她自己都可能感觉不到。
墨时谦听她的话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她关了灯,走出门时看着被暗光笼罩的幽深的走廊出神。
他们之间好像没隔着什么了,但又还有无数看不到打不破的存在,让她即便待在他怀里时,也充满着蠢蠢欲动的不安。
她手臂更紧的搂着他。
能怎么样呢,无论将来会如何,也只能——爱到不能爱。
婚礼的日期一天天的逼近。
对于婚礼他们是有过争执的。
在媒体前速来高调的池欢想要最低调简单的婚礼。
行事作风从来低调得不能更低调的墨时谦却打算邀请有知名度的媒体。
墨时谦,“你难道打算隐婚?”
池欢,“全世界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那就请媒体。”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不仅跟我在一起,你还嫁给我了。”
“他们会知道的。”
最后,男人大概是懒得跟她争执,淡淡的道,“请不请我说的算,请谁你决定。”
她不满的撅着唇,“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嫁人,你干什么非要让他们来吵我?请你的亲人我的朋友就好了,这就是我要的婚礼,你不能满足我吗?”
墨时谦低眸看着她,没接话。
池欢显然看出他沉默的意思,手拉着他的衣袖,继续撒娇,“你办个婚礼都不肯依我,谁知道你结婚后会怎么样呢,我是不是得考虑下到底要不要嫁给你?”
男人被她气笑了,伸手捏着她的脸蛋,“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嗯?”
她的手指玩着他胸口处衬衫的纽扣,“之前心理医生还说我可能有点婚前恐惧呢,你不依我我可能真的不嫁了。”
男人阴沉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再说句你不嫁试试。”
池欢撇撇嘴,仰着脸凑上去亲了他的薄唇一下,“你就答应我嘛…老公?”
墨时谦抚摸着她长发的手指顿住了,眼神瞬时变得暗沉,声音沙哑了下来,“叫什么?”
她眨着眼睛冲他笑,娇媚纯真,又带着刻意的诱惑,“老公呀。”
后脑勺被扣住,男人低头就将她吻住。
吻了一分钟,空气中还有甜腻暧昧的味道。
她继续扯着他的衣角磨他,“好不好,好不好么?”
男人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手臂揽住她的细腰,又是长长的深吻。
吻结束后,他在她耳畔模糊沙哑的道,“再叫一次。”?
从盖尔中枪失踪后,到婚礼的日子,池欢跟墨时谦恢复了热恋般的甜蜜。
就连梁满月这根微末的刺,也没怎么扎疼她,虽然想起来略有不愉,但也几乎没有了存在感。
墨时谦做到了去探望也会带着她,不跟她私下接触。
而且梁满月和唐越泽似乎也有了缓和的迹象。
更重要的是…
她毕竟还是很相信他的人品,他的感情。
婚纱是墨时谦很久之前就定好的。
池欢很惊讶,“你什么时候定了婚纱,我怎么不知道?”
男人很淡然,“求婚成功后。”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他哂笑,“我的脑容量没你那么小。”
她撇撇嘴,随即又道,“我不要你陪我去试,我让悠然陪我去。”
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是晚上,男人的视线从笔记本上抬起,沉声慢悠悠的问道,“你说什么?”
这四个字,浑然有种很危险的感觉。
显然是对她这个“莫名”的决定极端不满。
她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瞧着他,“如果你看了我试婚纱的样子,婚礼上再看到我就不惊艳了,我还没穿过婚纱呢,就算是拍戏都没穿过。”
她抿着绯红的唇,眸底透着微光,“我希望你第一眼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就是在婚礼上。”
男人对她这种小女孩的想法很嗤之以鼻,“你矫情不矫情?”
她鼓起腮帮,“女人一点不矫情,会很无趣的。”
“我不去看你试,万一那婚纱你穿着我觉得不好看,哪里来的惊艳。”
池欢拧起眉,“你敢觉得我不好看?还敢觉得我穿婚纱的样子不好看?”
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干什么?”
问是这么问,但池欢还是依言的走了过去,一瞬就被男人拉了下去,摔到他腿上坐着。
末了,男人淡淡的道,“你不是爱撒娇么,要我答应也可以,撒娇到我觉得烦了,我就不跟你去。”
池欢睁大眼睛,“你这是想干什么?”
他语调仍然很淡,“你前段时间不是为了闹而闹,就是太体贴懂事,所以想看你撒娇。”
她看着他英俊的脸,心上的哪个角落突然就软了下去。
抬首就主动的吻了上去。
池欢基本没什么亲戚…
因为池鞍原本就是孤儿,她也没打算请拉里夫人,拉里先生因雇凶杀人而坐牢,他们一家人都消失在她的生活里了。
只有娱乐圈的部分好友、悠然这些。
墨时谦的亲人自然是沐家。
本来沐氏一家三口是要提前几天到的,但是因为沐溪在准备高考,又因为她曾经被绑架,沐家夫妻不再放心让她单独坐飞机过来,所以在婚礼前的一天才到。
因为习俗的问题…池欢总不可能在婚礼前一天仍然住在墨时谦的别墅里,所以前天晚上住回了十号名邸。
连着婚纱等需要的东西也跟着她一起搬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宁悠然和沐溪比化妆团队来的都早。
沐溪小女孩心性,嚷嚷着想看嫂子穿婚纱的样子,于是在两人的帮助下,池欢还是把那件穿起来繁琐厚重的白色婚纱穿上了。
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还没有化妆和做发型,就已经亭亭玉立,美丽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正文 第362章 可惜,看来他是没缘分亲眼看你穿婚纱了
婚纱是雪白的,抹胸的款式,拖尾很长,细细碎碎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璀璨得耀眼。
她的头发长至腰间,如海藻般的垂腰在腰间。
池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慢慢的梳理着头发,淡绯色的唇慢慢的勾出笑意,终觉很满意。
宁悠然跟她认识好几年,上次去试穿婚纱也是她陪的,所以还算淡定。
倒是沐溪,一直赞不绝口的夸着。
“好美,好美,美cry…”
“嫂嫂,我可以拍张照吗?不会流出去的。”
池欢侧首看着她,微微一笑,“好啊。”
一个拿着手机爱不释手的拍着,一个配合的摆造型。
宁悠然在一旁看着,笑。
客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欢欢,你的手机响了…你婚纱太厚重了,不方便,我去给你拿吧。”
池欢没在意,“好啊,谢谢啦。”
宁悠然起身去客厅把手机拿了过来。
池欢接过来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谁啊?”
“不知道,你没有备注呢。”
沐溪在摆弄手机里的照片,没抬头,但宁悠然一眼就看到池欢忽的变化的脸色。
池欢直接将持续响着的电话挂断了。
她的手握着手机,指尖颤抖。
沐溪也感觉到了异常,“嫂嫂,怎么了?”
“没什么,骚扰电话,悠然,西西,你们吃早餐了吗?”
“还没呢。”
她扯了扯唇,努力的牵出笑容,“我觉得有点饿了,我穿着婚纱不方便,你们帮我去附近带点早餐回来吧。”
“啊?你不给安珂打电话让她给我们带哦?”
“今天婚礼很忙,安珂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去嘛去嘛,我想吃小笼包,好久没吃附近的小笼包了…我好歹是新娘子,给我点宠爱?”
宁悠然跟沐溪相视一眼,无奈的笑,“那好吧,我们去。”
池欢点着头,脸上是笑眯眯的,“要小心。”
两人结伴下楼给她买小笼包。
她们出门后,池欢还是拿手机给安珂打了个电话,“西西和悠然…安珂,你让人帮我跟着她们,别让她们出事了。”
“好的,我明白。”
挂了电话后,池欢脸上的表情立即消失了,整个就虚脱般的坐在身后的软长凳上。
那个号码没有备注。
劳伦斯的号码她从没存过,但那几个数字她记得太清楚。
手指越捏越紧。
她闭上了眼睛,也许…他只是知道他们今天举行婚礼,所以打个电话给她酸她一下而已,她没必要这么害怕和不安。
她跟墨时谦那次分手后他就再也没有接过她的电话了,更没有打过。
要回么?
这个念头一出,基本是立刻被兜否定了。
回?
没有必要。
她不需要任何的诅咒,祝福也不需要,她只希望劳伦斯家族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她跟墨时谦的生活里。正准备搁下手机,去客厅倒杯水喝,手上5.5寸的手机再度震了起来。
池欢抿唇,低头看了一眼。
屏幕上果然还是刚刚的号码。
她盯着那串数字,最后还是接了下来,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前几秒。
池欢是坐着的,背脊不自觉的挺得很直,冷静的开口——
声音很冷很静。
“喂。”
那苍劲的声音,似乎又比记忆中虚弱了几分,但仍然一如既往带力道,和不疾不徐的从容,“我还以为,你不准备接电话了。”
“您既然拨了两次,那我就当您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
“呵呵…”劳伦斯有些苍老的声音低低的笑了下,跟着又咳嗽了几声,透着股身体衰败的迹象,他笑着慢慢的道,“听说你试婚纱的时候,不肯让时谦陪你去。”
那语气像是闲聊。
但池欢没出声,没有回应。
劳伦斯跟着淡淡的道,“可惜了,看来他是没缘分亲眼看你穿婚纱了。”
他在那头微笑着,“你的心理创伤没有痊愈,性一冷淡没有治好,以后能不能生孩子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决定跟他结婚,不就是想知道,我究竟还在不在么。”
池欢心尖微微一颤。
他都说中了。
如果没有外力的阻碍…既满足不了未来丈夫身为男人的欲一望,也很有可能会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如果没有盖尔,没有劳伦斯,她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贸然的选择结婚。
她知道——
只要结婚,劳伦斯一定会出现,如果他还能出现。
因为一旦她跟墨时谦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婚姻法就会生效,到时候再逼他们离婚…可比逼他们分手要难太多。
如果劳伦斯在这个时候不出现,他就真的消失在她跟墨时谦的关系里了。
这样,她就会把墨时谦不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包括她可能不孕…全部告诉他。
她抿着唇,声音维持着淡然,“看来你今天给我电话,是不想让我跟墨时谦举行婚礼了,就是不知道…这次准备了什么来威胁我。”
电话被挂断了。
跟着,她就收到提示有新邮件发过来了。
池欢的手指僵住,几秒后,她还是打开了邮件。
邮件的内容是视频软件。
点开,播放。
不是高清的,更类似于某种偷一拍的效果,不过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有足够的辨识度。
播了几秒就能判断出来,是大尺度的视频…男人跟女人的那种。
女人的声音混合着低吟和压抑的哭腔,男人只是有些呼吸有些紊乱。
肉体碰撞的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她也再熟悉不过…
知道这是性一爱视频时,她下意识以为她跟墨时谦被偷一拍了…但随即就看出来不是。
女人不是她,男人也不是墨时谦。
开始的一分钟视频没露脸,只看到女人娇嫩又白皙如雪的肌肤,胸前软雪汹涌,男人一身古铜色肌肤,体格健硕,偶尔能看到清晰均匀的腹肌。
直到女人承受不住哭出了声,抽泣着求身上的男人轻点…算是吐出了她原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