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转了身,抬脚往门口走去。
直到她的手握上门把,就要将门拧开,病床上的女人才突然开了口,“我跟朋友聚会,在1999看到他跟几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喝酒聊天,后来回去的时候无意中听唐越泽的朋友聊天…说晚上有人设局想对付他,我打电话给他他没有接,只好跑过去通知他…”
后面的话梁满月没有说完,但池欢自然是懂了。
她跑过去又恰好目睹了墨时谦出事,所以舍己为人的救了他。
应该大概就是这样的故事情节…
“结果怎么样了?”
”我当时晕过去了,醒来就在医院,后来问时谦,他也没有回答我。”
池欢始终没有回头,清淡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了梁小姐。”
她拉开了病房的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池欢开车回到十号名邸。
躺在沙发里回忆男人说过的话。
给她三天的时间跟莫西故断清关系回到他的身边。
但是他没有说过,如果三天后她没有回去,他准备怎么办…
是准备强制性的把她带回去,还是…
自此以后是陌路,准备不再理她,也不再要她了?
池欢白天一个人在家,下午的时候她尝试给劳伦斯打电话,但结果和之前一样,无人接听——没有被挂断过,但始终都是无人接听。
想起墨时谦说的那些话,她的心一点点的动摇起来。
或者说,她的心一直都在动摇,从劳伦斯没有接她的电话开始。
也许是更早的时候。
甚至,是从一开始。
昏昏沉沉的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悠然。
她跟悠然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自从劳伦斯开始逼她跟墨时谦分手,她就下意识的跟要好的朋友疏远了关系,因为怕他们被她连累,所幸她原本就没什么亲人,也就悠然这个关系近时间长的朋友。
看到未接来电,她想了想,还是回拨了过去。
“喂,悠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欢欢啊,没什么事啊,只是本来想叫你出来一起逛街的,我在商场呢,你现在人在哪里啊?”
“我在自己家,”想了想,池欢又补充道,“十号名邸。”
“啊?你从墨时谦的别墅里搬出来了?”
“你们…吵架了?”
有没有吵架这个问题池欢自己都觉得无法准确的定义,几秒后,她含混模糊的低声道,“算吧。”
宁悠然在商场站定了脚步,朝两个同行的同学做了个手势,然后自己往比较安静的方向走去,“欢欢…”
她语气有些迟疑的问道,“我今天听到的八卦…不会是真的吧?”
八卦?
关于她的?
她最近好像没出八卦啊,包括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抢她资源的事情,也没有闹到媒体上,只是圈内闹了个人尽皆知,但没有媒体报道。
“你说的八卦指的是?”
“我听说…唐越泽和梁满月分手了,因为梁满月的前男友…也就是墨时谦,刚好你们也分居了,欢欢…他们不会和好了吧?”
池欢已经从卧室走到了沙发,随身在躺了下来,抱了个抱枕。
她低眸,手指抚摸着自己的抱枕,淡淡的道,“大概应该没有吧。”
唐越泽和梁满月的事情她不了解也不关心,但是墨时谦跟梁满月…应该没什么和好的可能。
“哦…欢欢,那你跟墨时谦是?”
池欢唇上扯出几分弧度,“你问我…我自己可能都不清楚。”
宁悠然在那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他爸爸的事情?”
池欢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算是吧,”
她闭上眼睛,有些幽幽的开口,“悠然,你说…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也要承担过重的压力跟痛苦,是不是应该分开比较好?”
宁悠然反问道,“可是如果很爱的话…分开不也是很痛苦吗?”
分开痛苦…
分开的确很痛苦…
比谁比谁痛苦,还是哪一种痛更痛吗??挂了宁悠然的电话后,池欢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里出神。
到底是怎么样。
到底应该怎么样?
她是不是应该相信他?
如果他能对付劳伦斯,他也可以对付那个盖尔的,毕竟论实力和势力,劳伦斯怎么都比一个毒枭强?
她现在很想跟劳伦斯对话,说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想知道现在的劳伦斯对她会是什么态度,那样,她多少能揣测出大概的形势。
可是他一个电话都不接,始终有一根不安的神经拉扯着她的情绪,让她不得安宁。
她不知道问谁,也不知道可以跟谁讨论…
突然想到温薏,Clod——Summer的情况她应该很清楚,可是她没有她的号码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她…她人现在应该也不在兰城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一直到傍晚。
中午的午餐是她自己去超市买了菜随便炒了几个菜…奈何手艺跟不上自己的品味,所以吃了一点点就没吃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池欢拿手机准备叫外卖。
但还没选好吃什么,门铃就响了。
心里莫名一动…
墨时谦来了吗?
这个念头才划过脑海,她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起了身,走到门前拉开门时特意的调整了脸上的表情,一副安静淡然的模样。
门一开,门口站着的却不是墨时谦,是安珂。
安珂微微一笑,手里拿了个保温盒递给她,“这是墨先生特意吩咐别墅的厨师做的晚餐。”
正文 第329章 这样分手,是最无法挽回的
池欢看着那保温盒,视线往下移——
然后愣住了。
因为她看到安珂垂落的另一只手里,还有另一个保温盒。
虽然用袋子装着,但一眼瞄过去,还是不难看出来,那是个跟递给她的这个差不多的保温盒。
但也不过一念之间,她很快就想通了,可能是墨时谦在外面不在家,所以让厨师准备了两份,然后让安珂跑腿。
见池欢迟迟不接,安珂再度出声,“池小姐,墨先生说了,您可以不吃,但我一定要送到您的手里…”
她语调微微一顿,有些为难般的道,“所以,池小姐,您不要为难我,您不想要的话,可以扔了。”
池欢伸手接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淡淡的笑,“麻烦你了,专门为我跑腿。”
安珂面露一抹笑,“我也只是收薪水办事而已,池小姐您慢用,我先走了。”
关上门,池欢抱着保温盒回了餐厅。
现在正是吃晚餐的时候,她也没多想,将保温盒拧开,准备里面的饭菜一一拿出来,可是越拿,她越怔然…
墨时谦对她的口味显然了如执掌,虽然有时候因为营养均衡的问题,他不允许她挑食,但是无论是家里的饭菜和他偶尔做的…
包括昨天他进入她的公寓跟玫瑰花一起放在茶几上的饭菜,五样里至少有三样是她喜欢的。
可是这份饭菜,只有一个菜是她喜欢的,一个菜是她不太喜欢的,一个是她根本不碰的…
而且全部…放了她根本不碰的洋葱。
她不喜欢洋葱,非常的厌恶。
墨时谦虽然没她表现的这么厌恶,但她曾经无意中提起过,她虽然不喜欢,但勉强能容忍它出现在餐桌上,你喜欢吃的话也是可以点可以让厨师做的。
他当时用蓄着笑意的眼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也不吃。”
白色的雾气和无形的菜香一点点的漂浮在空气中,池欢看着它们,懵懂而茫然。
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
没等池欢想出个所以然,门铃再次被按响了,
低头看了眼被拿出来的饭菜,她起身穿过客厅又去开门。
还是安珂。
池欢眼睛眯了起来,没出声,等着她开口。
安珂看着她,很不好意思的道,“池小姐…那个,我好像拿错保温盒了…您还没吃吧?能不能让我换回来?”
她把另一个保温盒递给她,“这份晚餐才是您的,都是墨先生报的您爱吃的。”
池欢看了一眼,侧身把门口让了出来,“没吃,但我已经拿出来了,你要送给其他人的话,进来收拾下吧。”
安珂忙道,“好的,我去收拾就好了。”
说着,她在玄关换了双鞋,就跟着池欢进去了。
安珂手脚很利落,把被池欢拿出来的饭菜全都整整齐齐的放了回去,重新用袋子装好,冲她歉疚一笑,“那池小姐…我不打扰了。”
池欢把保温盒搁在饭桌上,抬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缓缓淡淡的问道,“你这份…是送给谁的?”
安珂脸色明显一僵,有些迟疑和闪躲,“是…墨先生的,他离开Clod—Summer之后就回了之前和风先生一起开的公司,今晚忙着加班,他让我给您送晚餐,顺便也给您送一份。”
末了才微微一笑,“安珂,你这么实诚和耿直的人,让要你说谎真是太为难你了。”
安珂看着她,“池小姐…”
“行了你去吧,这么晚了你再耽误的话,会饿着人家的。”
安珂仿佛为难,脸色很尴尬,毕竟她跟了池欢一段时间,有些讪讪的,“那我先走了。”
很快,玄关处传来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公寓里很快的恢复了安静。
安静一旦加入了荒凉的感觉,就变成了死寂。
池欢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她低头把这份保温盒也拧开,将饭菜一一取出来。
显然,一看就知道,这的确是准备给她的。
所以刚才那份…是给谁的?
同住这么久,他的饮食习惯,她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是他的。
一个没有理由却又异常强烈的念头冲入她的脑海,怎么都挥之不去…
梁满月。
池欢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氤氲的香气很诱人,也都是她喜欢的。
但她忽然之间没有了任何的食欲,也不觉得饿了。
第二天。
早上,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她意识恢复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得——
今天是墨时谦三天里的第二天。
想起昨晚那份跟她的规格待遇一模一样的晚餐,她就如鲠在喉,半夜失眠久久睡不着。
即便她在梁满月面前轻描淡写的说,一定是她因为他受伤墨时谦才会插手安排她的事情。
即便在悠然问起的时候,她也几乎毫不犹豫的说,他们不会和好。
她其实比任何清楚,感情最经不起的,不是大起大落的曲折,甚至不是突如其来的致命伤害,而是一点点的消磨感情堆积出来的失望。
用这样的方式分手,是最温和,但也是最无法挽回的。
她茫然的看着窗外,墨时谦终于开始对她失望得想要放弃了吗??她拿起床头的手机查看。
除了姚姐的短信,悠然的微信,没有任何来自男人的信息。
下床洗漱换衣服,她正准备吃完晚餐后得给姚打个电话,但还没来得及拨号,莫西故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起了?”
池欢低低的道,“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她对他很愧疚,即便不能天天去看他,但她也应该至少隔一天去看她,可是因为她的自私
不想让墨时谦觉得她跟莫西故关系亲密,莫夫人来访之后的那天晚上,她就再没有去看过他了。
静默片刻,莫西故在那头淡淡的道,“墨时谦跟他那个青梅竹马的邻居前女友是怎么回事?”
池欢心脏一紧,她抿起唇,问道,“怎么了?”
正文 第330章 她主动回来最好,她不主动,那就绑回来
这句反问代表什么意思,不需要他敏锐都能品尝出来。
她咬着唇,冷静的,慢慢的问道,“知道什么?”
莫西故仍是那副不快不慢的陈述语调,很温和,也很淡然,“具体我不清楚,只是最近来看我的几个朋友闲聊提起的,你知道,唐越泽在这个圈子里是个名人,跟他有关的事情早上发生,晚上就会传遍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
兰城上流社会的富家子弟,莫西故和唐越泽,包括他们各自的朋友,自然都是在一个圈子里玩的。
“他们说什么?”
莫西故语气里有些无奈,“唐越泽和梁满月分手了…听说说因为梁满月为了她青梅竹马的前男友连命都不要了,”
他淡淡的道,“唐越泽宝贝那女人是出了名的,但这次她住院,他不仅没有露面,听说还去了出国度假了,估计是真的要散。”
池欢沉默,没有出声。
心头有些出神的心思。
她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梁满月为了唐越泽放弃了墨时谦,如今又再回过头为了墨时谦而跟唐越泽闹得分手。
是他们的感情出了问题,还是…
兰城最有名最轰轰烈烈的豪门公子和正宗灰姑娘之间的童话爱情,就是他们了。
如果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所谓刻骨铭心,其实也不过如此么。
“为什么他们分手…你会问我梁满月跟墨时谦怎么了?”
“我听护士说的,”莫西故嗓音压得有些低,“她住院的这些日子,墨时谦每天都会出现在医院,那些年轻的小护士,都在说他如何英俊,又如何的温柔体贴细心…谣言可能有夸张或水分,不过我想,你跟他在不在一起,他毕竟是还是你最爱的男人。”
梁满月跟莫西故住同一家医院。
以莫西故的家世,脸,气度,魅力以及手段,从几个护士口中旁敲侧击的打听一点小消息,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池欢很久没有说话。
她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良久,莫西故低声笑了笑,“你能决定离开他,却受不了他对别的女人可能有的一丁点心思?”
从那次在拉里家,她跟他被反锁在门里,她拉开窗户就想也不想的要往下跳,他就知道,池欢很爱很爱那个男人。
这种爱必然眼睛里容不下一颗沙子。
跟明知道他当初在她和苏雅冰之间摇摆不定,却还是能沉住气跟他结婚截然不同。
池欢闭上眼睛,也喃喃的笑了,“是…因为我怕死,所以宁愿跟他分手,可是他对别人有一点好,我就受不了…”
很生气很生气,嫉妒得让她无法控制自己。
她太高估自己了。
她也太低估自己对他的独占欲了。
“那你就回去找他,也许…他就是在用梁满月,逼你回去找他。”
是吗,他是想用梁满月这种方式逼她主动去找他吗?
可是他是墨时谦,他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
挂了电话后,池欢站在阳台上,让冷风吹过她的脑子,想让自己冷静和清醒下来。
蠢蠢欲动。
脑子里都是喧嚣至极的念头,去找他…
如果梁满月“舍命”救他,真的打动他了呢…哪怕他前几天才说过爱上她了。
感情的事情,又有谁能百分之百的笃定。
一想到这个可能,池欢就觉得自己心上压了一个巨大的石头。
鬼使神差的,她拿着手机,点开通讯录,手指点在木头墨三个字上。
完全没想好应该说什么,电话已经播了出去。
嘟,嘟,嘟…
机械的,重复的,一遍遍的嘟嘟声满一分钟后,响起客服甜美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他不接她的电话,
这一次,池欢不用再拨第二次就清楚,他就是不接她的电话。
昨天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也没接,如果不是在医院遇到了,他也许都不会回一个。
中午,安珂照例将厨师做好的营养午餐送上门。
“池小姐,您的午餐。”
池欢垂首,看着那保温盒,没有伸手接。
他叫人按时给她送饭,却连电话都不接。
她不知道这是欲情故纵,还是他对她最后的耐心。
“池小姐,如果您不要,能不能收一下,自己扔,不然墨先生要责怪我办事不利了。”
池欢看着她,还是抿唇接了过来。
“安珂。”
“您有事情直说。”
”如果我问你墨时谦的事情,你会如实回答我吗?“
安珂一怔,随即微笑着回答,“墨先生没说过要对您隐瞒他的行踪,您想问我应该可以回答,如果我知道的话。”
她垂眸,手指摩擦着保温盒的盖,还是问了出来,“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是在工作…还是在医院陪梁满月?”
话说到最后,她抬眸直视安珂的眼睛。
安珂笑了,只是她的笑跟情绪一样,向来含蓄,“墨先生去纽约了,今天早上的飞机…手机应该是关机了的,您想给他打电话的话,可能得晚上才会通。”
去纽约了…
他去接风行了。
过了几秒,安珂又补充道,“墨先生还让我转告您,他明天晚上六点的飞机回国…如果您想好了,就去接机。”
池欢抱着保温盒,低头,“我知道了。”
明天是第三天。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决定回到他身边,就去接机。
美国,纽约。
英俊冷清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玻璃外的漆黑倒印着他的身形和五官的轮廓。
他手里拿着手机,眉眼疲倦,腔调很淡然,“她怎么样了?”
“您让我送去给池小姐的饭菜,她应该吃了,您让转告的话我也带到了…”安珂的回答清晰简洁,又有些困惑的问道,“只是,墨先生…您这样真的不怕池小姐有所误会,反而把她推走了吗?”
本来就闹得这么僵,再来个梁小姐…
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淡漠的嗤笑,”推走…她能去哪里?”
安珂小心的问,“如果池小姐明天没有去接机…”
电话线的那端响起男人干净凛冽的声线,“她主动回来最好,她不主动,那就绑回来。”
正文 第331章 他只是想知道…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池欢是他的女人。
既然是他的女人,那他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手的。
他只是想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安珂屏住呼吸,也不敢在多说什么,“我明白了,墨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原本应该挂了电话,但声音冲出喉咙时,还是变了内容,他淡淡的问道,“她去看了几次莫西故?”
这次安珂很快回答了,“池小姐这两天没有出门呢。”
“嗯,知道了,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好的,墨先生,再见。”
挂了安珂的电话,墨时谦又翻开通讯录,深沉漆黑的眸看着红色的未接来电,薄唇唇角勾出几分浅淡的弧度。
这通电话他下飞机就看到了,只是当时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她。
手指在欢欢两个字上点了下去。
兰城,十号名邸。
池欢看到手机屏幕上突然亮起的名字,一时间愣住了。
有几秒钟的时间她甚至以为那是错觉,甚至下意识的认为他回国之前,是不会再接她的电话,更别说主动给她打电话。
没时间多想,她点了接听。
没有人说话,两端都是安静的。
这短暂让她无端的委屈,但还是主动的开了口,“墨时谦?”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是我。”
“你打电话给我不说话,是不是拨错号码了?”
他笑了下,“没有。”
“哦,那你找我有事吗?”
他低沉缓慢的嗓音很性感,仿佛铺着一层淡笑,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我以为你找我有事,等着你说。”
静默了几秒,池欢闷闷的道,“没什么事。”
男人不疾不徐的低笑着,“那你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
池欢没有说话,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风行…怎么样了?”
“可以下床了,只要不剧烈运动,但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他唇齿间溢出她的名字,很低很随意,但还是充斥着说不出的蛊惑味道,“欢欢?”
池欢舒缓着气息,“你应该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她的声音很轻,但听上去就娇娇软软的。
“嗯,”男人淡淡的笑着,徐徐缓缓的问,“等我回来?”
安静了几秒钟,只是不知道被什么情绪拉得很长。
她似乎叹了口气,有些叹息,但又还是乖巧的给了答案,“好。”
墨时谦抬眸,看到玻璃上倒映着的模糊五官和轮廓,唇上的弧度无意识的深了几分。
回答完那个好字,原本纠结而惴惴不安的心绪反倒是出乎意料的沉静了下去。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既然如此,就这样吧。
也许他真的可以解决,也许她当初的决定就是错的。
晚上更是出乎意料的一夜好眠。
第二天吃完午饭又睡了个短暂的午觉,醒来后她看了眼表就一骨碌爬了起来颇有兴致的去捣鼓化妆和换衣服了。
现在的天已经往冬末走了,不再是飘着雪的严寒。
池欢精心特意化了个妆感不明显的精致淡妆,虽然在直男看来接近裸妆,但整个过程还是花费了她不少的时间。
末了又挑了件裸粉的很小女人的大衣,精心搭配里面的毛衣,长靴,一头浓密的长发垂落肩头,明艳的美丽中透着妩媚的味道。
四点半出门。
出门前她仔仔细细的对着镜子检查了几分钟,最后——
一百分,满意。
地下停车场。
白色的法拉利里,池欢坐在驾驶座里,化得精致的眉紧紧的,因为她已经几次尝试了发动车子,但都失败了。
车子又出问题了?
她有些懊恼也有些烦躁,但又无可奈何,对车子出毛病这种事情她是一窍不通的,更不会修。
没办法,再连续几次无法发动后,她推开车门下了车。
现在拖去修车可能来不及去机场了。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还是把副驾驶上的包拿了下来的,然后大力的关上车门,离开停车场去拦的士。
刚走到路边,一辆出租车就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
池欢戴着偌大的茶色墨镜,拉开车门上了车,“去机场。”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神色未变,语调也很正常,“好的,小姐。”
机场。
墨时谦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也只搭了件薄薄的浅灰针织衫。
从出口出来,他便顿住了脚步,抬起左手看了眼银色腕表上的时间,现在是下午六点十五分。
男人俊美的脸没有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波澜,低头看了眼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推着轮椅的风行,淡淡的吩咐,“你们两个先送他回去。”
风行抬头瞥他一眼,“池欢来接你?”
风行很嫌弃的道,“出趟国一晚上都不想待迫不及待的回来,这还不够,还要特意跑来机场接…我说你怎么越来越矫情了?”
墨时谦也低头瞥他一眼,“你不矫情,有女人接你?”
他嗤笑一声,好整以暇的道,“是没女人接我,说起来我也很久没见你们家大明星,我反正不着急着回去,干脆就跟你一起等好了,你要是被放鸽子了,我还能陪你去喝一杯。”
墨时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几秒后,他的视线扫过后面站着的两个黑衣保镖,“你们两个把他弄回去。”
他到底大伤未愈,禁不起折腾,还是被两个保镖推着先行离开了。
墨时谦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出口,一身黑衣简单而不失考究,冷峻而挺拔,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就是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
甚至还有年轻的小女生用手机偷偷的拍他。
风行走后没多长时间,安珂便到了。
墨时谦再度抬手看表,已经六点半了。
一般而言,诚心接近的人在飞机落地之前就会到出口了,虽然从飞机降落到走出机场还需要花费一小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