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一想后果,她就又还是忍住了。
她眼睛一转,扯开话题,问道,“池欢的事情,是爸让做的?”
男人冷嗤,俯身伸手就要去抱她回主卧,不温不火的道,“你既然闲到连这些都关心上了,不如回去跟我睡觉,还能让你享受。”
温薏伸手就捉住了他的手,又问道,“我只是不明白,爸为什么这么做,”她仰着脸,冲他服软一笑,“你既然知道,那就告诉我嘛。”
也许是她难得服软的态度,男人还是中途作罢,没有将她抱起来,而是搂着她跟着在躺椅上躺了下来。
********在怀,男人心头那股盘踞多日的戾气终于沉下去几分,手指卷起女人的长发把玩,靠着她柔软的身体,慵懒的的淡声道,“你不明白什么?”
“弄这么一出,要说挑拨离间的话…这段数比拉里家整得还Low,而且就算真的成功了,墨时谦对池欢心存芥蒂,可是…他得先跟你们全家翻脸吧,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嗯,是这样。”
“那…不是你爸?”
“可能。”
“不是你爸谁有谁敢动墨时谦的女人?难道是你?”
“你无聊还要把我想得跟你一样无聊?你以为我也退休了没事儿做还去捣鼓别人女人的那点破事?”
温薏,“…”
她在外温婉的嗓音此时格外的嗔恼甚至不耐,“那你说啊。”
“墨时谦会干什么?”
“他肯定会查监控,查是谁给池欢下药了,又是谁把池欢从她自己的房间搬到了裴易的房间,然后压新闻,在媒体面前还她清白。”
“所以爸是想干什么?”
男人低头看她一眼,淡淡的笑,“你倒是挺相信池欢是清白的,万一她就真的是趁自己男人出国偷吃了,结果被记者捉住了呢?”
温薏沉默了下来。
几秒后,她扯着唇,轻懒的笑,“当然,我们女人看女人,向来比你们男人要准。”
墨时谦连夜赶飞机回来,通宵未眠,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到七点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微微低头就看到了怀里女人恬静的睡颜。
她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身子柔软而温暖。
他伸出手,指背刮在她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触感滑腻的脸颊上。
直到听她亲口说什么都没有,他才尝试着去想——
如果她真的被别的男人染指…
眼底掠过浓稠的黑暗和冰冷的杀意。
池欢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早已经起床了。
她的睡意一下就消失不见,很快的起床洗漱换衣服,下了楼。
昨晚又下了一夜的雪,厚厚的白雪覆盖了目之所及。
她还在楼梯上就看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了好几个人。
墨时谦,风行,楚惜,还有两个她不认识可能是律师模样的年轻男人。
墨时谦垂着,背对着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只隐约听拿着笔记本的男人用汇报的语气道,“墨总,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仔仔细细的查过监控,也尽可能的对池小姐吃过和喝过的所有东西进行残物化验…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化验出任何的药物存在,所以暂时找不到池小姐被下了什么药,或者…是否被下药。”
正文 第259章 依赖你,不代表只能依赖你
男人的声音冷漠得没有丝毫的温度,“找不到?”
“墨总,虽然我们根据监控基本把池小姐碰过的和有可能碰过的东西都找不出来了,但也难免有漏掉的,或者是某些气体类的药物…最稳妥的方式是直接抽取池小姐的血液或者胃部分泌物直接化验。”
顿了顿,有些小心的看了眼男人的脸色,把笔记本的监控画面房转移,正对着男人的方向,“而且…看当晚的监控,池小姐并不是被人迷晕了弄过去的,而是…自己走过去的。”
池欢往下的脚步一下就顿住了。
全身的血液几乎冰凉,震惊而不可置信。
笔记本的屏幕放着监控的画面。
池欢站得太远,看不清楚,但沙发里的墨时谦却能看到整个画面和经过。
游轮上整个晚上都是灯火通明的,走廊里偶尔有人路过。
画面模糊并不高清,但足以看清楚事情的经过。
凌晨两三点,池欢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走到对面的门前,伸手敲门。
裴易大概是睡着了,她敲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他都没开。
但她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持续不断的敲。
在这个过程中,有个男人路过,神色怪异的看了池欢一眼,只是喝醉了,大约有些神智不清楚,没有过长的停留,走了过去。
又过了半分钟,门才被打开。
裴易睡眼惺忪,且原本一脸的不耐烦,只是在看清楚敲门人的脸,才挑了挑眉,有些愕然的看着她。
两人简单的进行了两三句对话,只是监控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跟着,池欢就进去了。
然后直到天亮,都没有出来。
至于这几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墨时谦盯着笔记本的屏幕,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其他人更不敢说话。
原本以为是很容易就能查清的事情,一下子入了死局。
他脑海中浮现出的就是劳伦斯淡淡然又意味深长的那句话——
【一句话都没问过,什么都没了解,你就笃定了是我让人陷害她?时谦,一个女人值得你这么信任?】
【话别说的太早,你就是有过的女人太少,才以为女人都是忠贞不二的。】
风行的手指间捏着茶杯,淡淡的看着,未发一语。
除刚刚汇报的另一个助理道,“不是听说有一种迷烟,只要拍下人的肩膀,就能让人失去意识…然后听从别人的指令…”
风行一眼睨了过去,满脸嫌弃。
那人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讪讪的道,“我也是听说嘛…”
“要真有那玩意儿,我能控制美国总统,这些丝毫经不起逻辑推敲科学依据的东西,街上的大叔大妈信一信也就算了,你是多没文化才说得出来?”
墨时谦垂着眉眼,淡淡的道,“哪些人接触过池欢?”
“很多,但都只是聊天,连肢体接触都基本没什么,时间最长的就是裴易了,好像一直坐在一起聊天,后来又一起回了房间…最后接触过的就是那个送蜂蜜水的职员了,不过她不止给池小姐一个人送了,公司旗下的艺人和其他的职员都有送,那杯水也化验过了,只放了点有轻微催眠效果的安神药,跟其他人是一样的。”
墨时谦冷漠的视线停留在笔记本的屏幕上,俊美的脸面无表情,只是声音阴沉得逼仄,“裴易呢,他怎么说。”
“裴易说他喝醉了,只隐约记得是池小姐半夜敲他的门…对于其他的事情,记忆很模糊。”
男人下颌的线条慢慢的更加紧绷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池欢才抬脚落在下一级阶梯上,朝他们走了过去。
这下,终于有人眼尖的发现了她,有些尴尬的出声,“池小姐。”
墨时谦微微的抬眸,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道,“你们先回去吧。”
两个手下率先起了身,“那墨总,我我们先走了。”
风行漫不经心的视线自墨时谦身上掠过池欢的身上,收起交叠的长腿,也站了起来,没说多的,只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走。”
这个字自然是跟楚惜说的。
两人也跟着离开。
池欢走过去的时候,男人已经将笔记本合上了。
他看她的眼神温温和和的,“厨房准备了早餐,乖,去吃点。”
她没有如他所说的去了厨房,反而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双清明的眼睛直视男人的双眸,扯了扯唇,静默的笑了出来,“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墨时谦无声的看着她,静静的,却又太深,像是看不到底。
过了很久,他才温和淡然的道,“这些事情,我会解决,你不必操心,去吃早餐。”
池欢还是坐着没有动。
半响,她唇上绽出几分笑,“墨时谦,我依赖你,只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因为我可以依赖你,我愿意依赖你,或者说,这是维系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绳子之一…但这并不代表,我只能依赖你。”
他看着她,眼神不觉深了几分,却还是没有说话。
早上在家,她自然是没有化妆的,一张清净得没有任何掩饰的脸,就好似他们此刻的坦诚也没有任何的遮掩。
“如果你单手可以解决所有,那么我可以站在一边看着,可是如果你不能,或者…你明明遇到了困扰,却不一个字都不愿意跟我说…”
最后一个字,她拉得有些长,然后才淡淡缓缓的笑,“你是觉得我脆弱到什么都不能面对,还是我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你的心里,所以你不愿意分享一点?”
可以里又安静了下来。
外面的声音是死寂的。
墨时谦看着她的脸,他的声音是平和的,淡然的,“池欢,我了解你,所以相信你,因为你父母的婚姻关系,所以在你看来,男人跟女人之间,忠贞是最重要的,这是你当初选择莫西故,也是后来选择我的原因。”
池欢看着他平淡如水的面容,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相信她,的确是相信她不会背叛他。
只是这相信,出于他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对池欢这个人的了解跟认知。
出于纯粹的理智判断。
正文 第260章 行李箱里的戒指——我爱你
可是现在,同样的现实摆在了他的眼前。
他从来不是感性,或者感情用事的人。
男人的声音平静得波澜不惊,只是一双眼极深的盯着她,“你告诉我,前天晚上零点以后,你为什么会去敲裴易房间的门?”
他的态度很温和,也没有质问的意味。
如果非要准确的形容,大概只能称之为,询问。
可即便是这询问,也还是生出了说不出的疏离。
也是…是他有了半分怀疑她,而这怀疑,又过于的冷静了。
池欢摇头,“我没有。”
“你有,欢欢,监控画面显示,是你主动的敲了他房间的门。”
他说完,将那一段调了出来,笔记本的屏幕转向她。
这次池欢看清楚了。
半夜从房间出门,走到对面去敲门的那个女人,的确是她自己。
她瞳孔微微的扩大了点,心口蓦然堵住了。
跟着,面上一点点的露出茫然。
刚才听他们说,她还觉得是他们弄错了,可亲眼看到监控画面,她基本可以肯定,里面的人就是她自己。
她…明明睡着了,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任何她曾醒来的场景。
为什么…
她抬眸,看着对面的墨时谦。
他一双眼睛也看着她,冷静而深沉,“不记得了?”
“我…我不记得我起来过。”
她睡着后,醒来就是早上了。
他沉稳而条理分明的问道,“前天晚上的事情,你后来再回忆的时候,有觉得异常的地方吗?”
这个“异常”,早就昨天白天,她就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回忆过了。
她摇着头,“当时只是听裴易说他的房间在我对面,觉得很凑巧。”
当时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个念头,但也很快的过去了。
虽然凑巧,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凑巧。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淡然清晰,“你完全想不起来,你去敲裴易房间门的事情了?”
她沉默了下去。
回忆,一片空白。
最后低低的道,“是。”
墨时谦站了起来,“去餐厅吃早餐,这两天在家休息,等这件事情过去再说。”
“你要出去吗?”
“嗯,晚上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池欢跟着站了起来,垂着眉眼,十根白净的手指绞在一起,“好。”
墨时谦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就响起了车子引擎的声音。
她站在沙发前,透过窗户的玻璃看着外面花园的雪景,良久才迈开了脚,朝着厨房走去。
简单的吃了点早餐看,准备回书房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玄关处的行李箱——
那还是他昨晚带回来的,一直放在那里没有收拾。
她看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抽出拉杆往楼梯的方向推。
然后叫了个保镖替她提上了二楼。
她自己又把行李箱推去了衣帽间,放平,打来,准备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然后放回原本的位置。
衣服之外,还有笔记本,一些生活用品等零碎的东西。
整个行李箱都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她把衣服放回去后,拿起笔记本准备放回他的书房,还没站起来,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红色的锦盒。
她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
有些东西,总是相似的。
她把笔记本又重新放了下来,慢慢的伸手,将那锦盒捡了出来。
手感高级,柔软。
她低头,视线在上面顿了良久。
最后,还是抬手打开了。
透明而坚硬的璀璨,被镶嵌在铂金上,在试衣间明亮的光线散发着光芒。
【如果有漂亮的鲜花,和昂贵的钻石,你就肯披上婚纱吗?】
池欢拿着它细细的抚摸了一遍,无意中在戒指环内摸出了浅浅的刻痕。
她举起来,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辨认。
几个简单的单词。
她闭上眼,鼻尖突然涌出一阵酸涩,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打湿在锦盒上,一滴红色变深了。
最后,她把戒指盒合上,放回原本的地方,笔记本也覆盖了回去,他放衣服的那一边已经被清空了,这一侧则什么都没动。
池欢站起来,重新将行李箱合上。
别墅外街道的转角处。
黑色的古斯特蓦然踩了刹车,就这么突兀的停在借口,轮胎在雪地上划出短促的冲痕。
驾驶座上的男人微微垂着头,看不清他黑色短发下的神色。
唯独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格外的用力,关节泛出阵阵的白,手背上的青筋更是一点点的暴露了出来。车内是静默的死寂,更是黑沉沉的压抑和逼仄。
信任?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如果有,那只能叫一厢情愿。
他从来只相信分析和判断的结果事实。
她没有被下药,她也不是被迷晕了被人背过去塞到裴易的床上的。
她自己走过去,敲开了裴易的门。
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的手下把整件事情仔仔细细的彻查出来。
可什么结果都没有。
有的只是她半夜敲门的监控画面。
墨时谦摸了根烟出来,又找出打火机,啪的一下点燃,含在唇间重重的吸了一口,高挺的鼻梁下喷出青白的烟雾。
他的侧脸性感,冰凉,又有些阴暗。
手机震动,响了好一会儿,他才拿出手机点了接听。
来电话的是风行。
“她怎么说?”
墨时谦没拿电话的手指间夹着烟,烟头忽明忽暗,嗓音低沉黯哑,“什么都不记得了。”
静了会儿,风行才淡淡的问,“那你怎么想?”
他怎么想?
墨时谦抬眸看着前方覆盖着街头的白雪,“我看到监控里,和狗仔偷一拍的照片,她跟裴易坐在一起聊天,聊了差不多几个小时,相谈甚欢,她很开心。”
他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平缓,可这平缓却丝毫无法认为他是真的平静,只是将汹涌的暗涌压在了深海之下。
“这不能说明什么,那种生日晚宴坐在那儿,只要不是讨厌的人,跟谁聊都是聊。”
?墨时谦低眸盯着烟头,吐出两个意味不明的字眼,“是么。”
正文 第261章 你是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风行又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是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这个问题,墨时谦没有回答。
静默良久,他才无波无澜的道,“继续查,有消息你再通知我。”
挂了电话,他重新发动引擎,将脑子里的念头全部压了下来,恢复成一片冷静的清明。
古斯特驱车离开。
一整天,池欢都待在别墅里。
墨时谦离开没多少时间,姚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其实昨天就打了一整天的电话,只是她一个也没接。
也不是不想接,只是疲惫得不愿意伸手去捞一下手机。
此时她坐在书桌前的旋转椅里,看到便伸手点了接听。
还没等姚姐说话,她先淡淡的出声了,“我在家,方便的话你直接过来一趟吧。”
姚姐顿了顿,没在电话里说多的,“好,我这就过来。”
四十分钟后。
姚姐敲响了书房的门。
池欢合上桌上的笔记本,抬眸看向走进来的姚姐,淡淡的笑,“抱歉,昨天一整天我都心情不好,所以没接你的电话。”
姚姐手里拿着手提包,顺手在她的书桌上放了下来,低头定定的看着她,过了几秒才道,“你是心情不好,还是怀疑我跟别人一起算计你,所以才没有接我的电话?”
池欢没回答,按内线拨了楼下客厅的电话,“李妈,端两杯茶上来。”
挂了电话她才抬起脸,“可能都有一点。”
说话时,她一直盯着姚姐的神色表情。
但她的脸上并没有呈现出什么心虚,相反只是皱了皱眉。
“是我让你去的没错,但这种场合,除非你将来所有的人脉全都依靠墨时谦放弃经营自己的关系网,否则一般都是会要出席的。”
池欢点点头,“我知道。”
姚姐看着她淡淡然的脸,叹了口气,“新闻出来之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上去有些无力。
毕竟知道不知道,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池欢在她说完后,看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清淡的笑了出来,点着头道,“我相信,如果姚姐也这么对我的话,我就真的没法相信这个圈子里还有能信任的合作关系了。”
姚姐从她出道开始带她,在她身边的时间比墨时谦还早,这些年虽然是经纪人的身份,却也是半个姐姐,在她刚出道的时候甚至充当了半个妈妈的角色。
姚姐听她这么说,也松了一口,又有些小心的问道,“墨时谦他…是怎么说的?”
池欢还没说话,门就被扣响了。
李妈端着两杯茶进来,一一放下后才离开。
茶香氤氲。
“没说什么,在查。”
“你告诉我,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池欢盯着那雾气看了会儿,简单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姚姐越听眉头皱的更紧,“你没有被下药?”
“就算被下药了…”她勾唇笑了笑,“现在有什么药能让人半夜爬起来去做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然后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这种东西她可能不了解,但风行说没有,就肯定没有。
姚姐无言,只能胡乱猜测,“你是不是被人催眠了?”
催眠?
“那人家可以让你忘记你自己去敲门,怎么还会让你记得他的脸?”
“催眠哪有那么神奇,都是电影电视夸大的。”
催眠就算能让她失去意识去敲裴易的门,就算是催眠高手也只能实时催眠,而不是给她下了指令后让她睡一觉后,再中途醒来。
只有电影里才会那么神奇。
姚姐在吃午餐前离开了,池欢在书房里坐了一下午,中途疲倦的睡了过去。
期间,她思虑再三,还是给裴易发了微信。
措辞再三,她还是选择了单刀直入,【前天晚上,真的是我自己敲了你房间的门吗?】
她刚放下手机,他就回了语音,“你不记得了吗?你进门就抱着我叫老公。”
裴易的声音没有一贯的磁性,显得疲倦,还有些沙沙的。
老公?
怎么可能,她这辈子还没叫过谁老公。
她握着手机呆怔了很长时间,五分钟后才又发了一句,【我当时看上去…正常吗?】
裴易回,“我当时没有多想,以为你喝醉了…我半夜被闹醒,脑子也是晕晕乎乎的,记忆也不是很清晰。”
她握着手机,趴在书桌上。
真的是她自己半夜敲门的?
不可能…
怎么可能…
她一直以为是监控错了,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错了。
一直到天黑,墨时谦都没有回来。
池欢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一个人把晚餐吃了。
男人一直到十一点才回来。
隐约听到汽车的引擎声,她就把ipad放在床边,自己躺了下去,侧身,脸埋在枕头里,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大部分的新闻都被强行压了下来,只是即便如此,也还是阻挡不住网民的热议。
这件事情本质虽然是“出轨”,可当事人一个当红小花旦,另一个更不用说,是口碑粉丝双丰收的影帝男神。
他们还是群众喜闻乐见在一起的高颜值cp。
就算被捉到“出轨”,大部分粉丝也不认为是出轨,是真爱。
忙着给他们洗白的粉丝比他们各自的公关团队还要积极。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甚至不能算是负面新闻。
这些对她的形象没有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只是她不知道…墨时谦看到这些是什么样的感觉。
上次她跟裴易莫名其妙的绯闻,他就已经很不高兴了。
墨时谦推开卧室的门,就只有床头那一侧的灯还在亮着,女人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更没什么波动,只是习惯性的放轻了脚步,从衣橱里拎了件睡袍便去了浴室。
直到花洒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池欢才又睁开了眼睛。
一整天,从他出去到他回来,就只有傍晚的时候给李妈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
正文 第262章 他的手臂还是搂住了她的腰肢
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没有给他打电话。
墨时谦没有洗很长时间,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他就带着几分湿气掀开被子躺了进来,顺手将卧室的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
男人沉重的身躯,让双人的大床仿佛沉了沉。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的手臂还是搂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圈入了怀中。
没一会儿,池欢就听到身后均匀的呼吸声。
她这才轻轻的转过身,借着朦胧的月色,看清了男人半明半暗的俊脸,也许是错觉,总觉得他眉目间覆盖着说不出的疲倦。
不过想一想,他昨晚深夜到家,两三点才睡,早上又很早就起来了,再跟着忙上整整一天的话,大概是真的会很疲惫。
可她看着天花板,还是毫无睡意。
突兀的,安静里响起了男人沙哑的声音,“怎么不睡?”?她微微一惊,侧首看向他,静了几秒才回答道,“可能是下午睡多了,睡不着。”
墨时谦搂着她腰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额头靠着她的脑袋,模糊的低语,“早点休息。”
“…好。”
等她再应这么一声,男人已经睡着了。
池欢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顺手拿手机准备看时间,屏幕一亮起就发现手机被打爆了。
好几百个未接来电。
有些是她备注了的,比如戚总,有很多都是她没有备注的,完全陌生的号码。
她坐起来,屈起膝盖,顺手给戚总回拨了过去。
一手百无聊赖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抬头看着窗外还没有放晴的天,“戚总,您找我什么事?”
“小池啊。”
“抱歉,我刚刚才醒来,没接到您的电话。”
“这个不重要,小池,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
池欢微微一怔,有些迟疑,随即还是笑道,“我能有今天,都是戚总当年愿意提拔我,在我还没有成名的时候给了我很多资源,我感激不尽。”
这话虽然有些场面,戚总当初碰她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池鞍的面子,但捧了她就是捧了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戚总苦笑,“我当初也是看你是根好苗子,所以如今也不需要你的感激,但这次你跟裴易的事情,虽然是因为我的生日你们才聚到了一起…但跟我,以及公司的其他职员有什么关系?墨总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们全部开出公司,是不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