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她满意的自言自语的模样,薄唇袭上她的脸颊,离开后,一句话就这么低低的吐了出来,“欢欢,我们结婚吧。”
这句话被墨时谦说出来,真的不新鲜了。
池欢听着都已经有免疫了。
等到哪天他跟她说我爱你,她可能会有其他女孩子听到男朋友说嫁给我那么心情澎湃。
她边捣鼓着配点什么文字比较简单有深意,装一逼不造作,边随口道,“你下次记得准备好鲜花戒指再说吧。”
每次说结婚就只有一句话,真不知道该说他是朴实无华还是心血来潮。
墨时谦伸手,把她正在输入微博位子的手机给抽走了,跟着男人淡淡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照片发给我。”
“你把我手机拿走了我怎么发给你?”
“这微博现在不发,零点后再发。”
“零点我睡了。”
“嗯,那你明天早上起来发,发张背景在床上的更有说服力。”
她拿着手机起身要走,转眼又被男人给按了下去。
他低低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欢欢,我们结婚。”
如果说那个我们结婚吧,吧字还略微的带了点征求的意味,那么去了这个吧字,就只剩下陈述了。
池欢静了静,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没有鲜花和戒指,也可以谈结婚的事情,”她侧首,仰着头看近在咫尺的他,“你…爱上我了吗?”
正文 第251章 他说我爱你,会是什么样子
问是这么问了,池欢其实还真的没有期盼过能从他的口中听到我爱你三个字。
有些时候,她觉得她甚至想象不出来。
他说我爱你,会是什么样子。
他这样冷情淡漠的男人,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说爱。
只是世事无常。
池欢在这一秒想不到,世事能有多无常。
她想象过无数种他说我爱你的场景和模样。
但她等到的,都不属于这无数种之一。
墨时谦深深的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服务生推开门进来上菜,看到他们亲昵的相拥而坐,先是尴尬,而后还是装作没有看到,自如的端着菜上来。
池欢还是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一次男人没有阻止。
菜一样一样的被端上来。
浓郁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包厢里,闻起来就让人饥肠辘辘。
等服务生将菜都上齐了带上门出去,池欢才拿起勺子慢慢的给自己盛汤,神色自然寻常的道,“一没有漂亮的鲜花,二没有精心准备的昂贵钻石,也没有能说得出口的爱…我就这么嫁给你,不是显得太廉价了。”
?直到她盛了一小碗汤,用勺子慢慢的舀着喝,在氤氲的热气中,他淡淡的道,“如果有漂亮的鲜花,和昂贵的钻石,你就肯披上婚纱吗?”
池欢咬着勺子,想了一会儿,才歪着脑袋,轻轻的笑,“可能。”
这两个字听着想敷衍,但却是她考虑出来的结果。
对于婚姻,她其实是看得很慎重的,至少目前而言,她还没有不顾一切的要嫁给他的决心。
但想一想,结婚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的稳固,她也动心,毕竟,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想一直跟他在一起。
整个晚餐的时间都是相安无事的和谐。
两人全程的交流很少,安安静静的吃,不过有窗外的江雪景,倒也不会觉得尴尬或者无聊,反而有种难得的静谧氛围。
饭后,他们携手离开。
刚走出包厢,就狭路相逢。
幽暗的长廊里,身形修长的男人挡在路中间,他指间夹着一根刚点燃的眼,眯着眼睛看他们走近。
之前把他错认成墨时谦,后来又因为自己男人生气,无暇顾及旁人。
此时,才算是看得仔细了点。
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所有贵公子中,最有贵公子气派的男人了。
一身西装熨帖得一丝不苟,没有任何的皱褶,皆是叫不出牌子的私人订制,低调却极尽考究,英俊,优雅,绅士,贵气。
更多的是无法用言语描述…一种——Blue—blood的感觉。
在这光线有些昏暗的,安静而幽深的走廊里,无形的气场弥漫到了尽头。
他跟墨时谦长得这么像,池欢其实已经猜到他可能是谁了。
然而墨时谦浑然要搭理他的意思,池欢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也就没说什么,乖乖的跟在他身侧。
错身而过时,男人优雅而有磁性的嗓音低低的响起,“池小姐,我太太想请你喝咖啡。”
池欢看了眼牵着自己的男人一眼,还是停了下来。
他太太?
不期然的,她眼前就浮现出了那晚在拉里家深夜赶到的美丽女人,她记得宋姝说过,劳伦斯家族的大公子娶的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名媛。
温薏?
池欢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抿唇道,“上次在拉里家,她算是救了我。”
墨时谦眼角的余光都瞥那男人一眼,只低头看着她淡淡道,“晚上喝咖啡,你不用睡觉了?”
温婉柔和的嗓音在不远处徐徐的嗓音,“那就喝果汁吧。”
一身淡藕色衣裙的女人从走廊的尽头走了出来,刚可能是去洗手间了。
温薏径直走到池欢的跟前,她脸上是微笑,“本来想特意约你的,但既然碰到了…不如就坐在一起…喝点咖啡也好,酒也行?”
池欢看着她,静默了几秒,然后点点头,淡淡的笑,“好啊,能跟Clod—Summer的总裁和总裁夫人一起喝咖啡,也不是谁都有的荣幸。”
这一次,她没有看墨时谦,自然也没有征求他的意见。
温薏转而看向墨时谦,笑着道,“小墨总,跟我们一起吧?”
男人没说话,牵起池欢的手,直接走到了前面。
身后,温薏看着他们自然而然牵着的手,淡静的眼底突然涌出几分恍惚…
真是甜蜜。
想一想,她结婚两三年,连孩子都流掉了一个,却还没有跟男人牵过手,每次出席活动的时候,都是严格遵循社交礼仪的挽着“丈夫”的手臂。
但这恍惚不过是几秒钟的事,她的面容仍然是温婉沉静的。
正在她出神的瞬间,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跟前,跟着男人温柔的嗓音也响了起来,“温薏。”
她低头,看了眼那只大手。
也只看了一眼,她就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越过了他,跟上前面两人的步伐。
背后的男人原本温和的眼神骤然一变,唇紧紧抿着,眸底掠过暗涌,长腿几步追了上去,手臂从身后搂住了她的细腰,从喉间蹦出的嗓音有沉怒,“你到底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女人低垂着眉眼,化着淡妆的脸笑意更是寡淡,“我在为你们劳伦斯家族鞍前马后,你觉得我在跟你闹?”
他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跑到兰城来找墨时谦,就只是想找个理由离我远点。”
温薏抬起头,朝他温柔款款的笑,“既然你知道,又为什么要追过来烦我呢?”
“温、薏。”
除了餐厅的门,寒风阵阵的刮来。
温薏站在门口,瞧着那看上去冷清淡漠不苟言笑的男人细致的替池欢将她大衣的帽子拢上她的头,连发丝都不忘别进去。
风里隐约能听到他冷厉的训斥,“从明天开始,你要么给我待在家里,要么穿羽绒服出门。”
女孩将手伸手男人的大衣口袋里,撇着嘴道,“羽绒服我还穿过呢,你穿过吗?你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还有围巾呢,你看看你自己,穿的都是些什么。”
正文 第252章 被迷得没意识般的亲上他
末了,男人才淡淡的道,“你这小破身板,能跟我比?感冒才好了几天,嗯?”
她张口就想反驳,感冒是因为她泡冷水里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估计泡得比她还久,而且还…不断的用刀自残。
这身体的确是好,好到简直变态的地步了。
池欢又想起昨晚他在床上折腾她的劲儿…嗯,是非常变态。
她轻轻一哼,看向温薏,抿唇笑了笑,“这个时间还是不要喝咖啡了,喝点酒好了。”
如果醉了可以让安珂来接,他们肯定也有自己的司机。
温薏慢慢走了过来,牵起浅笑,“好。”
他们直接去了对面的1999。
这是墨时谦的地方,他直接让服务生带他们去了一间清静的包厢。
视野比刚刚的餐厅还好。
池欢觉得他们夫妻想找的应该是墨时谦,只是他可能不怎么给面子,所以曲线救国,从她下手。
坐下后,温薏抬手慢慢的倒酒。
大约是为了迁就两个女人,点的是葡萄酒,虽然她们应该其实都是能喝酒的人。
池欢看了眼温薏身边讳莫如深的男人,微微一笑,“两位找我们,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温薏举起酒杯,“小墨总答应我,解决了池小姐父亲的事情,就去一趟巴黎,跟爸见一面,他老人家身体一直不太好。”
池欢回过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然后才道,“他既然答应了,应该会去吧。”
去巴黎看劳伦斯也不算什么为难的事情,如果她没弄错的话,劳伦斯上次是因为知道墨时谦妈妈过世的消息,受到打击而一病不起。
温薏点点头,转而笔直的看向墨时谦,抿唇道,“我希望…你这次去了巴黎,能留下来。”
墨时谦一张脸波澜不惊,显然是早已猜测到了她的来意。
池欢却是一怔,“什么意思?”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墨总的父亲固然有对不起他妈妈的地方,这是毋庸置疑的,可身在大家族,尤其是背负重任的继承人,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无法自己做选择,劳伦斯先生是这样,小劳伦斯先生也是这样的…一生站在权力的巅峰,唯独娶不到自己的挚爱…”
她淡静的嗓音里,带着笑,也藏着悲凉。
她身侧的男人立时又怒了,眉眼一压,很阴沉,“温薏,你非得这么阴阳怪气的?”
温薏瞧都没瞧他,淡淡袅袅的道,“我正在讲道理,不过是拿你举了个例子,你要是闲得慌就回去,免得时时刻刻不小心被戳了痛处。”
墨时谦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特意约我们,是想让我们围观你们吵架?”
温薏不理自己的男人,接着朝他道,“我最近工作太累了,想暂时停职,如果你现在去总部那边,刚好可以接我的位置…当然,只是作为跳板暂时的历练和熟悉…”
还没等她说完,桌子猛然被男人的大掌重重的拍响了。
池欢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抿唇默然看着那位勃然大怒的小劳伦斯先生。
好差的脾气。
还是墨时谦好,从来不会跟她拍桌子。
男人的声音阴沉如水,“温薏,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停职了?”
她看向他,轻描淡写,“爸同意就可以了。”
男人冷笑,“你现在是拿我爸压我上瘾了?”
“这世上就这么个人能压你了,我为什么不能找?”
池欢看着这对争锋相对的男女。
单拎男人,绅士贵公子;单拎女人,温柔淑女。
凑在一起时时刻刻都是针尖对麦芒。
像怨偶,但又绝非怨偶那么简单,像是经历了百转千回的沧海桑田,最后僵持到了这个地步。
“他不会留在巴黎的。”
娇软而冷静的嗓音突兀而不温不火的打断了他们的僵持。
说话的自然是池欢,“他可以继续做Clod—Summer的总裁,但只会留在兰城。”
温薏转过头,看向池欢,眉梢微微挑起,“他说过吗?”
温薏似笑非笑,“那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爱情吗?
也许的确是爱情。
可来自爱情的笃定,永远是最盲目的。
池欢对上她的眼睛,唇上泛着淡笑,“你问他。”
温薏一怔,遂看向那男人。
墨时谦正低垂着眉眼,专注的看着池欢,眸底蓄着淡淡的笑。
他抬手将女人落下的发别到耳后,掀了掀薄唇,“嗯,我不去。”
“为什么?”
男人薄唇的弧度变得嘲弄,嗓音也清凉了下去,唯独眉眼藏着犀利,“我不管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是他有意抛弃还是无从选择,从我出生到现在我没有父亲,以后也不会有,他想操控我,远远不够格…何况,我没有打算过去巴黎,更没有理由离开兰城。”
“为了池小姐吗?”
他语调淡得自然而然,大掌给宠物顺毛般抚摸着她的长发,“没有她,我不会去,有了她,我不能去。”
别的不说,池欢的事业全都在国内,且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当下还有一部电影等着开拍,如果他常驻巴黎,两人不可能长期异国分居,必须有一方要妥协。
何况只要他们分开,劳伦斯毫无疑问会想方设法的塞各种各样的女人给他。
池欢心里一暖,忍不住抬头看他。
他的眼睛漆黑如深渊,又深邃如海,带着淡笑,和难以言说的蛊惑。
她眨眨眼,没有意识般的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看得在场的另外两人——
温薏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她虽然是奉命来当说客的,但也看得出来得这个男人的心意跟决定根本不是他们这种路人甲乙丙能左右的。
索性也懒得多费唇舌。
只是又问了一句,“你们决定结婚吗?”
不等池欢回答,墨时谦已经眯着眼睛淡淡然的吐出两个字,“当然。”
温薏端起葡萄酒,喝了半杯,放下杯子才微笑着道,“说句旁观者的说,我不建议两位现在结婚——
我看爸最近没有要再强行拆散你们的心情,你们维持现状,他可能暂时也不会做什么,但如果结婚,他是一定不会允许的…何必打破这平衡?”
正文 第253章 听说一生只能送给一个人
池欢抿唇,没有说话。
“我看池小姐还很年轻,二十二岁不到…应该也没急着结婚的必要,不如再多等几年…”
池欢垂着眸,淡淡的道,“难道他一天不同意,我们就一天不能结婚?”
她虽然不着急结婚,但不急着结婚跟不能结婚,那是不一样的。
好比跟男人谈恋爱的时候,没发展到结婚的阶段,跟那个男人摆明了不愿娶,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温薏手指扣着高脚杯,轻轻的笑,“你们可以等啊…”
池欢还没明白等什么。
身侧男人低低冷笑,“等他死?”
回去的车上,池欢透过车窗的玻璃看着窗外的路灯出神。
雪花飘落在昏黄的光线里,唯美得像是电影里的画面。
她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让人信赖的气息闭上眼。
心头喃喃的念道,真希望就这样永远在一起。
池欢正沉浸在这有些伤感的甜蜜中,车突然停了下来。
煞风景。
她睁开眼,看着外面陌生的街头,显然还没到家,她坐直了身子,看着正低头解着安全带的男人,不明所以的问道,“干什么?”
墨时谦看她一眼,淡淡道,“买点东西,在车上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呀。”
男人唇畔漾起淡笑,眼底是暖色调的宠溺,“外面冷,在车上好好坐着。”
池欢看着他,哦了一声,“那你快点。”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池欢看着他的身影,修长挺拔,看一眼就觉得无穷的安全感,偶有雪花飘落在他的肩头。
池欢坐在车上,百无聊赖的猜测他特意停车是要买什么…
因为她很少看到他亲自买什么,家里的衣服生活用品或者其他的东西,都有专门负责的人,有时她去逛街,也会补上些需要的。
直到…他拿着两支花折了回来。
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被白雪覆盖的街道,英俊冷清的男人。
各不相同,却又奇异的和谐。
在深冬的雪天,像是电影里的镜头。
墨时谦回到车上,把花递给她,“拿着,回去换上。”
她接过花,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墨时谦自是察言观色的高手,见她脸上并无“喜悦”,拧眉问道,“不喜欢?”
不是她觉得花枯萎了很可惜么?
不喜欢的话,死了不就死了。
池欢低头闻了闻,皮笑肉不笑的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能把送花这个行为,以各种朴实的方式表现出来,也是很难得的。”
上次是从菜里掏了出来。
这次…也很朴实,很随意,很生活,很接地气。
他瞥她一眼,发动引擎,才淡淡的道,“不是你一大早就在那悲春伤秋你的花儿死了吗?”
池欢撇撇嘴,她哪有悲春伤秋,恋爱中女人的心思,直男真是半点不了解。
她伸手随意的摆弄着,“可是它也会死啊,我不是又要悲春伤秋一次?”
“嗯,花都会死。”
她突然一顿,偏头看着她,“墨时谦。”
“你知道市面上有种花,叫永生花吗?”
她原以为他不知道,结果下一秒就听到他淡淡的两个字,“知道。”
她鼻尖碰触到花瓣,有些闷闷的道,“那你怎么不送那个给我?”
“你喜欢那个?”
“听说一生只能送给一个人呢。”
她以前对这些都很无感,但放在墨时谦身上,就有莫名的期盼。
开车的男人侧首看她,淡淡的道,“这个你也信?我想送多少人,就能买到多少次。”
深呼吸,冷静。
嗯,冷静,不跟直男生气,他只是不懂情趣而已,不生气。
比较务实的男人就是不懂浪漫的。
就是这样,只要他生活中事无巨细的对她好就行了。
想是这么想,但她还是气恼的把脑袋偏向窗外。
她都提出来了,就算心里这么想,顺着她的意思送她一盒又怎样?
低情商,气人。
大约是看出她的恼怒,男人主动的开腔,“永生花,真的永生么?”
“不能,但是能放很久。”
“一般的永生花三年,时间长了五年,还是会死。”
池欢不想搭理他了。
车内又响起男人淡淡然有条不紊的嗓音,“这世上没有哪种花不死,但只要我一天活着,就能让你客厅里永远有盛开的玫瑰花。”
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她的心脏猛然一跳。
然后是砰砰砰的,如打鼓般。
她抿着唇,刚才的不悦烟消云散,心底甜蜜得冒泡。
她又抬手摸着花瓣,唇角不自觉的上扬,“那你要记得,花枯了就要换。”?墨时谦听着她轻快的嗓音,眉梢微挑,“这么喜欢,不会腻?”
女人捧着花,偏过脑袋看着他的侧脸,笑眯眯的道,“只要我一天喜欢你,就永远不会腻。”
她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眼底星芒璀璨。
墨时谦单手扶着方向盘,伸出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脑袋,薄唇上亦弥漫着一层笑,“小姑娘。”
古斯特在十号名邸的停车坪停下,男人照例绅士的替她拉开车门。
她一只脚刚落下地,就看到墨时谦身后朝他们走过来的母女。
池欢娇美的一张脸立即冷漠了下来。
墨时谦看着她的脸色,顺着她的视线看着身后的两人。
拉里夫人和贝丝。
拉里夫人眼神复杂的看着被高大的男人护在羽翼下的女孩,她手里拿着两只开得正盛的玫瑰花,亮如星芒的双眼,面如桃花。
池欢的眼神自她们身上掠过,一只手挽上男人的手臂,“我们走。”
?墨时谦没说话,只嗯了一声。
拉里夫人几步上前,挡在了他们的跟前,她妆容头发仍然一丝不苟,只是神色无奈而暗淡,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道,“几分钟,我就只说几句话好不好?”
“你的话,我听一句的欲望都没有,”池欢淡淡的看着她,“而且,我记得我上回说得很清楚,不要叫我欢欢,夫人,你是哈佛的高材生,这么简单的事情,有这么难记住?”
正文 第254章 跟那姓裴的保持距离,其他男人也一样
“五分钟,算是我求你了。”
池欢静静的看着她,脸上无波无澜。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早已经百炼成钢,很难再被什么东西伤害了。
这些年看似风光,但真正交心或者在她心里排的上重要的人,一只手数完都绰绰有余。
那天她说那些话的时候,虽然是在情绪极端崩溃的情况下。
但即便是冷静下来想想,如果他们成功的让她失去了墨时谦,那她估计真的会不顾一切的——报复、还好,虽然亲情不堪,但墨时谦没有让她失望。
“好,五分钟,”她微微一笑,“我也想听听看,事已至此,你到底再有脸来跟我说些什么。”
拉里夫人脸色一白。
下一秒,她正要开口,池欢却被男人圈着腰往公寓里走。
池欢抬头,“墨时谦。”
他不想让她听拉里夫人说吗?
男人波澜不惊,“回屋子里说,外面冷。”
后面的拉里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自然只能跟上。
走了不到几米,男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冷漠的眼神看向贝丝,“拉里夫人,欢欢只答应听你说五分钟的话。”
贝丝看着他冷漠讥诮轻讽的脸,脸色红白交错,只能强自忍耐,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咬着唇冷笑道,“墨时谦,你不怕我向媒体继续爆料…”
还没等她说完,拉里夫人冷声打断她,“够了,贝丝。”
池欢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掠过,眉眼间是绵长的讽刺。
没说话,挽着男人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身后,听到拉里夫人道,“你去车上等我,我很快下来。”
“妈…”
“去。”
公寓里开着充足的暖气,温暖明亮。
池欢脱了大衣,解下围巾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朝已经换好了鞋的男人道,“你先去洗澡吧。”
墨时谦看了眼她,又淡淡的扫了眼拉里夫人,嗯了一声。
末了,拿起她脱衣服时随手放下的花,走向客厅放花瓶的地方。
沙发上。
拉里夫人看着池欢深色的长卷发下精致淡漠的脸,顿了顿,才有些艰难的开口,“欢欢,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吗?”
池欢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眼底的温度一片冰凉,“好笑了,一个害死了我爸,又意图让他女儿污染我男朋友的人,我要放过他,等他再来祸害我的人生吗?”
“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是跟我商量过了的。”
“怎么,想让我也把你送进监狱?”
拉里夫人静了静,看着她的眼睛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安排吗?”
池欢红唇扯出几度讥诮的弧度。
“我承认我有私心,这么做出于自私的成分很大,但是欢欢,就算是今天…我也不认为,你跟他能有什么好结果。”
池欢手指的指甲蓦然刺入掌心,面上却是极冷的笑,“这么想,你心里会舒服点?我跟他不会有好结果,就轮得到你们来下药,让你们那个恶心得不行的女儿染指他?”
拉里夫人被堵得哑口无言。
半响,她才闭了闭眼,“这件事情…是我们做得不对,我不知道…你这么爱他。”
池欢冷漠,掌心的指甲没入得更深,“我问你,让人在监狱杀了我爸的,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还是你跟他一起做的?”
安静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很单薄,单薄得甚至无从判断真假。
但池欢想,既然她这么说了,她姑且就这么信了吧。
也许原本,她愿意花这五分钟,就只是因为想知道这个答案。
“欢欢,”拉里夫人又问道,“你想嫁给墨时谦吗?”
池欢没回答。
只是今天一天之内,这是第三次有人提起结婚的事情。
墨时谦问她嫁不嫁。
温薏说她暂时不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