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停下脚步,抬眸淡淡的瞥她一眼,淡淡的道,“在医院里待久了,出去走走。”
梁满月脸色难看,“你是不是又去找池欢了?”
他波澜不惊的道,“你过问的太多了,满月。”
这样冷漠的态度,梁满月眼神有几分受伤,但还是忍不住道,“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才能对她死心?她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也不关心你,到底哪里值得你牵肠挂肚的?”
她看着墨时谦没有变化的神色,怒得不甘,声音都跟着提高了,“我刚刚没找到你,打电话给她说跟你不见了问她有没有看见你…她连在电话里都懒得跟我说两句,到现在也没打电话过来问一句…她连看一眼问一句都不屑,你为什么要一而再而三的去找她?”
梁满月没注意到,男人的眼神暗了下来。
他嗓音低沉喑哑,“你给她打电话,说我不见了?”
梁满月不明白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以为他责怪她多管闲事,咬着唇道,“我怕你出事…你之前两次出去都出事…”
墨时谦打断她,“把你的手机给我。”
“把你的手机给我。”
梁满月不明所以,但还是从身上拿出了手机递给他。
“解锁。”
几秒后,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开了她的通讯录,视线落在池欢两个字后的时间上——
他的手指短暂的顿住了。
【这么晚,你不穿衣服,是打算去哪里?】
【我…我下来买点东西,你呢,这么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买东西…
他想起她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分明是急匆匆到了慌不择路,衣服没穿,鞋子也没换,急急忙忙的连路都不看…
就是为了买卫生棉?
如果他揣测她是去找他的…
会不会显得他很自作多情?
池欢晚上两三点才勉勉强强的睡着,早上七点天亮起的时候她就醒来了。
简单的洗漱后她就打电话给格子,告诉他可以来接她了。
一个人在餐厅吃早餐的时候,她接到了墨时谦的电话。
看到他的名字在屏幕上亮起的时候,池欢恍惚得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很多时候电话震动的时候,她都会心跳加速的猜测,是不是墨时谦打电话过来了,如果是,她应该说什么。
但每次都不是。
除了昨晚出现在她的面前,1999那次之后,他从来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何况是昨晚之后…
手机持续震动了半分钟,她才接起电话,把声音调成很平淡的调子,“找我有事吗?”
他的声音也很淡,“有时间吗?”
她闭着眼睛道,“没有,我很忙。”
“我今天出院,回别墅住。”
静默了几秒钟后,男人才淡淡的道,“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回片场,抽个时间过来,把别墅里的东西搬走。”
她手指一紧,后知后觉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她的东西…的确是还有很多留在别墅。
她似乎是忘记要把它们带走了。
是真的忘记了么,还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潜意识里是不是觉得,她那么多东西放在那里,他们之间就还有最后的牵扯。
“好,”她的声音仍然平静,但低了下去,“我就过来。”
正文 第395章 给你的就都是你的,我不回收垃圾
因为有不少的东西——
这不是她第一次从墨时谦的别墅里搬出来,但是第一次彻底的搬走。
又刚好格子开着公司的面包车来了,所以池欢还是让他跟她一起去了墨时谦的别墅。
别墅还是那座别墅,但已经不是她熟悉的样子了。
因为太冷清。
推开门没有李妈迎面走来,没有佣人,没有厨师,虽然他们平时也很少说话,但如今不在了…
别墅冷清安静得像坟墓。
她也没有看到墨时谦。
格子问道,“欢姐,这儿有人吗?”
从墨时谦住院开始,这儿就没人住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四处铺下一层灰,更显得荒无人烟,没有人气。
“你在沙发上等着,我上去看看。”
池欢今天穿的还是高跟鞋,不过楼梯和走廊上铺了地毯,所以即便是踩在上面也不会发出什么很明显的声音。
一楼空旷,二楼幽静,走廊的灯没开,更显得幽深。
从楼梯口看过去,只有墨时谦书房的门开了一点,她便直接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
他上半身穿的是墨绿色的V领针织衫,英俊得幽冷深邃,气质沉静的,男人微微垂首,但眸是抬着的,一瞬不瞬的盯着摆在书桌上的相框。
神色很淡漠,如果不是他盯的时间过长,眼神太专注,也许会让人觉得他看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甚至可能只是在出神,
池欢自然是知道那相框里的照片是什么。
是他们的合照。
是她“强行”拍的,也是她洗出来找了相册“强行”放在他的书桌上的。
她站在那里还没想好要不要出声,或者以什么做开场白,男人就像感知到了她的存在,转头看了过来。
他神色寻常,声线淡然的道,“你的东西都在卧室,浴室,你的书房,衣帽间,需要我找人帮你收拾么?”
“不…不用了。”
男人嗯了一声,便收回了视线。
书桌的笔记本是打开的,他手指动了动,屏幕的光线便重新亮了起来。
他没有再跟她说话的意思,池欢自然不可能主动再跟他搭话,又站了一会儿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门口的身影消失后,墨时谦才重新抬起头,看向那已经空了的地方。
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池欢拿出行李箱,机械般的重复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放了进去。
直到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连用过的毛巾都要收进去,你准备塞几个行李箱?很缺这些东西?”
她的手顿了顿,又把手里的毛巾重新放了回去。
再伸手时,却发现被他这么一提醒,好像没什么真的是“需要”带回去的。
都是些生活用品,毛巾牙刷洗护用品之类的…
她于是抱着手里已经拿着的东西,转身走了出去,就从他的身畔经过,擦肩而过,没有任何的肢体碰触。
池欢去拿放在卧室衣橱里的睡衣睡裙,心不在焉的整理着。
眼角的余光瞥到男人走出去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进来是干什么的,好像就只是跟她说了那么一句话。
所有的东西都是池欢自己收拾的,除了这么一句话,他没再出来,始终待在书房里。
这是有他在的时候,她第一次自己收拾行李。
扫过浴室,卧室,衣帽间,她最后才来到书房。
有些她专业用的书,她常用的笔记本,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放到了一个行李箱里,最后,她拉开抽屉,当初她放进去的几样东西还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
两支手表,一枚戒指。
手指一一的抚摸过去,几度想拿出来,但又始终没有拿起。
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如果她跟墨时谦分手,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他不常送她礼物…
只是一般她需要什么他都添置到位了,但基本是日常的,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生日,纪念日,情人节…都没过过。
墨时谦坐在书桌前,笔记本的屏幕暗了又亮,过一段时间后,就又暗了下去,他再点下触控板,让它亮起来。
以前觉得她在跟前的时候他没法专注工作,现在她只是跟他在一个楼层,就干扰得他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满脑子都在想她现在在干什么。
所以脚步在门口响起的第一秒,他就察觉到了。
但他没有抬头,仍然看着笔记本的屏幕,看上去还俨然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池欢走到他的跟前,将锦盒放在了他的跟前,“墨时谦。”
男人掀起眼皮,一眼就看到了她推到他眼下的东西。
手指不自觉的绷紧了,薄唇也抿了起来,但轮廓的线条更淡漠了,声音紧绷冷漠,“你的东西,是我买的也好送的也好,给你的就都是你的,我不回收垃圾。”
垃圾。
池欢咬了下唇,“我知道,其他的我都带走了,除了戒指。”
墨时谦抬头看着她,手指将那戒指盒拿在手里把玩,薄唇泛出冷笑,“你觉得这戒指我留着有什么用?转手送给别的女人?我不会送我的女人一个给过其他女人的戒指。”
池欢心里一堵。
再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免不了堵心。
她把脸撇到一边,淡淡的道,“不是挺贵的么,转手卖出去吧,有钱也不该浪费,何况你的钱都给我了,估计已经穷了。”
墨时谦盯着她的脸。
以前他很容易判断她的情绪,甚至不难揣测她的心里,但现在他连自己都无法笃定了,更无法笃定对方的想法。
只是她看上去,的确是有些不高兴。
他一点点的眯起眼睛,淡声道,“你把表还给我。”
池欢回过脸看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他不肯要戒指是她能猜到的,但是他问她要手表,她是怎么都没想到。
不过三样东西她一块带了过来。
池欢把那块他后来送给她的红色表带的手表给了他,“这个是新的,我没戴过。”
墨时谦盯着她的眼睛道,“我说的是那块金色的。”
“为什么?那个我戴了几个月了。”
她就想留着这个。
正文 第396章 分手了继续戴情侣表?
男人不急不缓,淡淡的道,“红色的这块是新的,而且更贵,也更适合你,你把金色的还给我。”
池欢不愿意。
她刚才想来想去想了很久,其实她是想留下戒指的,但戒指的意义太特殊,当初莫西故也送了她很多七七八八的东西,她也是只挑了戒指还回去了。
这块表…
见她不说话,墨时谦瞥了眼自己的左碗,上面一直戴着银色的腕表,波澜不惊的道,“这表我戴习惯了,不准备换…你要在分手之后继续跟我戴情侣表吗,不担心你的追求者们,或者莫西故介意?”
池欢看着他手上的表。
那是她送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是因为这支表,才有机会在一起的。
如果那晚不是想把表送给他,他就不会去十号名邸,也不会…
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她抿着唇到,“那你把我送给你的表也还给我。”
“我没打算还。”
池欢想也不想的道,“我也不还。”
话一说完,她自己就先愣住了。
书房里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墨时谦看着她的视线变得幽深晦暗,薄唇扯出些许的弧度,低笑,“你这么喜欢这只表?”
池欢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或者说,她暴露了什么。
心里一慌,正准备把表也还回去,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把红色的表和戒指盒一并收了回去,同时淡淡的道,“那你留着吧。”
她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现在再说还给他,又显得多刻意,连她自己都能察觉到的欲盖弥彰。
她只好转身往外走。
“东西收拾完了,落下我都不要了,你帮我扔了吧,我回去了。”
男人在她的身后道,“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池欢站定脚步,回过头问道,“什么?”
“这别墅现在在你的名下。”
哦…好像是的。
她没有仔细的清理过,甚至没有去看过,只隐约记得风行是说过他把别墅包括公寓都转移到她的名下了。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懵懂,“我还给你?”
“现在?”
男人眯起眼睛,“你带证件了?”
她很快的道,“没有,但我要把我的行李送回去,我可以顺便接出来。”
他淡淡的问,“如果我要你都还给我呢?”
池欢下意识的点头,“可以啊,今天上午能办妥么,我下午要回片场,不能再继续请假了。”
墨时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过了半分钟,才轻描淡写的道,“不能,至少需要花一天,我下午也有事,下次吧。”
池欢拧眉,“哦。”
气氛安静了下来,蔓延开某种无法形容的尴尬。
“我走了。”
池欢转过了身,踩着高跟鞋出门,她的手落在大衣的口袋里,捏着冰凉的腕表。
楼下,格子已经把行李搬上了车并且在车上等她了,见她下来,忙下车替她拉开了车门,“欢姐。”
池欢在车门前站定,没有马上上去,而是转过身,看了一眼这一草一木都显得熟悉的别墅。
冷风吹过,她将发丝别到耳后,眼珠没有动,视线凝着,“走吧。”
说完,弯腰上车。
二楼的书房,男人站在落地窗的后面,他手上端着一杯酒,隔着玻璃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停车坪上的女人。
风吹起她的长发,甚至她的大衣。
他看到她回头看了好一会儿,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身影被寒风吹出了某种萧瑟。黑色的面包车开出了别墅。
把两个偌大的行李箱搬回十号名邸,池欢就要直接回片场了。
她跟墨时谦真的分手以后,安珂自然也不会再跟在她的身边,所以平常出行要么是她自己开车,要么就是格子接送。
从十号名邸开车到片场需要两个小时,昨晚没怎么睡觉,她就抱着抱枕闭上眼睛在后座上睡了一觉,但她终究是心事太重,睡得很浅,隔二十分钟就醒醒睡睡,比没休息好来得更疲倦。
到片场下车后,一阵寒风吹来,冷得她一个激灵,直接清醒了过来。
寒意蹿遍全身,她猛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
格子见她肩膀瑟缩,忙关心道,“欢姐,你别感冒了。”
池欢摆摆手,“没事。”
最近工作量太大,她休息不好,吃也没怎么补充营养,身子虚的很。
到片场后池欢去化妆换了身衣服,就直接开拍了。
下午的戏她穿着单薄的两层衣在寒风中又吹了两个小时,即便结束后格子马上拿着厚厚的羽绒服给她裹了上去,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冒了。
昨晚凌晨后她在花园里就晃荡的那一下本来就受了寒,有了点感冒的迹象,只是不明显,下午又吹两个小时冷风,再加身体一虚,病上加病。
晚上莫西故专门开车过来找她。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的意思?”
“说一次我就明白了。”
“西故,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不管你是不是为了什么而甩了墨时谦,你总归是甩了他,而且是不可逆的,你打算下半辈子都为他守活寡?”
莫西故淡淡的道,“一起吃个饭吧,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你的助理说你最近吃不好睡不好,剧组的盒饭你也吃不惯,人也越来越瘦了。”
她还是没说话,因为喉咙痒得咳嗽,咳得最后都站不直腰了。
莫西故看着她的样子,眉头直皱,伸出手臂让她扶着,蹙眉吩咐旁边的格子,“去附近买杯热茶过来,她病成这样,给她买药了吗?”
格子挠挠头,“欢姐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能是下午拍戏的时候着凉了,我去买药…”
剧组不缺眼尖的人,本来池欢最近就当红,又是女主角,再加上莫西故是莫氏的太子爷,想讨好他们的人太多了,立即就有人拖着椅子过来了。
莫西故扶着池欢坐下后才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拎着椅子过来的是冷峻气场的俊美男人。
是墨时谦。
他已经将白色的保温瓶拧开盖递到了池欢的跟前,“姜导说你身体不舒服感冒了,喝了。”
正文 第397章 池欢再次呕吐不止
听到这声音,池欢也怔住了,咳着咳着停了下来,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愣愣的。
打开的保温瓶里还冒着氤氲的白色热雾。
他面色英俊平静,眼神深邃而专注。
她又咳了两下,“你怎么来了?”
男人很沉静,耐着性子回答,“姜导说你下午拍戏的时候就开始咳嗽,上午血色也不好,我猜你昨晚下楼买卫生棉的时候受寒了。”
他就像是压根没有看到莫西故,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瞥他一眼。
姜嵩这部电影,虽然现在不是墨时谦投的,但他毕竟还是个性情中人,做不到翻脸不认人,两人私交虽然谈不上多好,但也是不错的。
墨时谦打电话询问池欢的事情,他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只是带着点叹息的味道。
他还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池欢平常看上去挺健谈挺外向,剧组的人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我注意到她经常翻着翻着剧本就发呆,休息的时候如果没人跟她聊天,她就一个人像个雕塑一样坐着,老半天不动,我也不清楚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我觉得她闷闷不乐,就算是笑起来,也没多开心。”
闷闷不乐。
为了她昨晚没有理由的冲下楼。
为了她非要留下那支手表。
为了她的闷闷不乐和身体不舒服,他还是过来了。
池欢没有接他的保温瓶,他的手就这么伸在半空中,仿佛她不接,他就一直这么伸着。
莫西故看着他们,抬手接了过来,喂到女人的唇边,“喝吧,喝点热茶会舒服点。”
她看了莫西故一眼,顺从的低头喝水。
墨时谦低头看着她就着莫西故的动作喝水的模样,眸色一暗,下巴也有些紧绷,但没有开口说什么。
直到池欢喝了几口水,莫西故从他手里把保温瓶的盖接了过去,他才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保温盒搁在一旁剧组摆着的临时桌子上。
他神色很淡,“姜导还说你吃不惯剧组的盒饭,每餐只吃几口,我带了你喜欢的饭菜过来,多吃点,你再继续瘦下来,风都能把你吹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甩了你,让你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莫西故看着这男人,没吱声。
他记得池欢昨晚才说她把他气走了,格子还告诉他上午她去墨时谦家把所有的东西都接回去了,他倒是真的没想到这男人还会再出现。
如果他约池欢吃饭,池欢估计不会理他。
但他给池欢带饭菜过来…这男人要是不在她还真的可能会吃。
如果不是他刚好也来了的话。
池欢看也没看一眼,扶着莫西故的手就站了起来,淡淡的道,“不是来找请我吃饭的吗,走吧。”
说罢,率先走到了前面。
墨时谦站着没动。
莫西故瞥他一眼,跟了上去。
剧组的人远远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这个古镇不太热门,平常本来就人少,何况这么冷的天,更没几个人晚上还在这里晃悠,所以整家餐厅都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桌。
池欢时不时的咳嗽,断断续续。
莫西故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想那男人。
“你身体不舒服,吃完饭就直接回酒店休息,晚上别拍戏了。”
她摇摇头,“没事,感冒而已,吃点药就好了。”
“你咳成这样,拍戏的时候照样会耽误时间,不如养好身体和精神。”
池欢很疲倦,感冒了会有头重的感觉,她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与其想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不如工作。”
不开心的事情指的是什么,莫西故当然清楚。
知道她固执起来谁都劝不住,他也不再说什么,低头翻菜单点餐。
虽然他认识她的时间不比墨时谦短,但他的确远不如那男人了解她。
“喜欢吃什么?”
她捏着自己的眉心,“我没什么胃口,随便吃点就好。”
莫西故也清楚,如果刚才不是那男人出现,她可能压根就不会答应跟他一起出来吃饭。
他拧着眉头道,“没胃口也要吃,你再瘦下去社身体都得垮了。”
点了几个补充营养的菜,比如新鲜的鱼,骨头汤,其他开胃的,当然也有蔬菜,上完后堆了满满一桌,两个人根本就吃不完。
池欢的确是得饿了。
她口味挑不怎么爱吃剧组的饭菜是真的,心情不好闷闷不乐没有胃口也是真的,两个理由加在一起每天她一天吃的东西还没别人一餐多。
可饿归饿,菜色的香气扑面而来时,闻着本该饥肠辘辘,但她胸口涌上的是阵阵的反胃,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比平常还要没有胃口,很不舒服。
莫西故替她舀了一小碗汤,低声哄道,“就算胃口不好,也多少吃点,你又生病还要工作,不吃东西哪儿来的体力?”
池欢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点点头还是拾起勺子舀着强迫自己喝。
勉强喝了两三口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什么都不吃那股呕吐欲她还能忍住,喝了几口汤后感觉整个胃部和胸口都在翻滚,她站起身,急急忙忙的往洗手间冲去。
呕吐的感觉并不好,总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要被掏出来的感觉。
吐完后虽然不再胸闷,但是整个身体都仿佛被空了,虚软无力。
她记得上次因为吃了药在浴缸里泡了几个钟头感冒,也是呕吐不止…
太难受了,她无数次漱口等嘴巴里终于没了那股味道,手撑在盥洗盆上几乎要站不直身体。
莫西故在外面等了她很久,等到菜都要凉了他实在耐不住,也不管是在女洗手间,就这么冲了进去,果然看到女人一脸苍白憔悴的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的样子。
他脸色一变,果断的道,“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用…咳咳。”
她现在这个样子,莫西故哪里还顾得上她的拒绝,直接就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莫西故本来是打算送她去小镇附近的医院,但车开到门口看到那破落户儿的样子,他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实在是嫌弃得不行,掉头开回市里。
正文 第398章 传言池欢怀孕了
池欢有点晕车,如果不是在餐厅的洗手间把胃都吐空了,她这会儿可能直接再吐到车里。
她脑袋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眼睛半眯着,嗓音嘶哑的低声道,“西故。”
“别让墨时谦知道了。”
莫西故本来不是个脾气多好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在池欢面前就变得温文尔雅了,也从来没发过脾气。
但这话终于让他掀起了点怒意,“你就只是感冒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有什么好怕他知道的,就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想着他。”
池欢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双眼放空着出神,虚弱的嗓音里被叹息的味道缠绕着,她低低的道,“你觉得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是看到他更想念,还是看不到更想念?”
莫西故噤声了。
他没法回答她。
他甚至不知道,她说病就如山倒,究竟是受寒了,还是因为昨晚见了那男人,得了心病。
开了两个小时回医院,以莫西故的地位自然是无需挂号,还特意让医院安排了一间高级病房出来…
“额…莫少,池小姐的感冒不算严重,也没有发烧,拿点药回去吃了睡一觉好好休息,应该就会慢慢的好起来。”
莫西故脸色很臭,“感冒不算严重?她什么都吃不下,就喝了几口汤就差点把胃都要吐出来了,这都不算严重要怎么样才算是严重?”
“池小姐呕吐很严重吗?”
他眉头皱得很厉害,“她差点把胃吐出来了,这句话很难理解?”
“呕吐得很严重的话可能是肠胃不好,要不要再做个检查?”
“到底我是医生还是你们是医生?”
本来一个小小的感冒是不需要这么重视的,但是人家身份尊贵,医生还是做了一个原本觉得没有必要的检查。
池欢吃了感冒药,躺在病床上很快的睡着了。
莫西故守到护士拿着体检报告过来。
“池小姐的确是肠胃不太好,医生开了点调理的药,但需要持续吃一段时间才会慢慢好起来,她最近都可能会胃口不好,呕吐…养一阵应该会慢慢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