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了?”郑叮叮收好东西,瞟了他一眼,“我要走了。”
“郑叮叮。”
郑叮叮竖起耳朵。
宁为谨放缓语速,吐字清晰:“你一直跟着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对我解释你当初为什么选择留在你那位学长身边?”
“对,我想对你解释清楚,这是原因之一,还有…”郑叮叮义正言辞,“宁为谨,我不信你不懂我为什么会跟在你屁股后面,让你到哪里都撞得上我是为什么,我也不信你不懂一个女人亲手做午餐给男人是代表什么意思。”
宁为谨清黑的眼眸中的漩涡带着耀眼的光芒,完全看不清底层是何情绪,他更清晰,冷静地紧追:“是什么意思?”
郑叮叮深深呼吸,牵扯到胸部的神经,疼得蹙眉,恼羞成怒:“你说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紧追不舍,一次次献殷勤是什么意思?!宁为谨,你根本就明白,为什么装不懂?好,你不懂我就告诉你,我像一个鼻涕虫一样没有自尊,没有廉耻地粘着你,一次次地跑到你面前和你说话,甚至一大早就起来做素食三明治送给你吃除了我爱你这个通俗易懂,人人知晓的原因外,还能有什么让我这样大费周折?!”
“你爱我?” 宁为谨只逮捕到这陌生的三个字,眼眸骤然划过一抹不可置信的讶异,沉声,“你再说一遍。”
郑叮叮说话的同时因为情绪攀升,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她克制住痛意,狠狠道:“我说错了,我是口误!我真正想说的是,宁为谨,我讨厌你,讨厌你这个自大,傲慢,我行我素,臭屁,面瘫的男人!你的一切我全部都讨厌!我再不想见你了。”
郑叮叮说完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前,差点撞上从通道出来的一辆送药车,幸好宁为谨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避开危险物。
送药车开出过道,郑叮叮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体和宁为谨温热的胸膛贴得很近,近到没有距离。
++++++++++++
作者有话要说:一般这样激烈,仓促的表白后是不是该来一个强吻?+_+ 不过不符合宁教授的风格,他还是很绅士的(是吗?)
在宁教授的步步紧追下,叮叮表白了,风中凌乱…
微博上有通知:这个系列改名了,不是之前的PL系列了,这个叫做Adore you系列,Adore是爱慕,敬仰的意思,比LOVE更谨慎,更庄严一点>< 现在这个系列有:傲娇的域先森和他的老婆飒飒的《难得爱浓》 傲娇的慕大师和他豢养的爱宠好好的《我若在你心上》以及亲们现在在看的傲娇得不行的宁教授和他家肉丁的《浅情人不知》…换言之,这个系列也叫做傲娇系列 +_+ 这样一说是不是通俗易懂?


chapter57

“郑叮叮,你说你爱我,那你对你的学长是什么感情?” 宁为谨的声音在郑叮叮的耳畔,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郑叮叮转过身来,直接抬脚往宁为谨的鞋子使劲踩下去。
“你说清楚。”宁为谨扣住她的手腕,冷静地重复,“现在,此时此刻就说清楚。”
“你这个白痴,我受不了你…”郑叮叮甩不开他的手,一急之下直接低头去咬他的手背,情急之下她咬得很重,他薄薄的一层皮肉被她小巧的牙齿□□。
而宁为谨没有一点松动,垂眸看着她如此情绪化的举动,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任由她发泄。
僵持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严肃,沉厚的咳嗽声,随即淡淡道:“宁为谨,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出是荣主任的声音,宁为谨松开了郑叮叮的手,转过身面向荣主任,解释情况。
郑叮叮趁机溜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竟然在医院和一个女孩子拉拉扯扯,她是你的病人?”荣主任的语气非常不满。
宁为谨顿了顿,认真地说:“她不是我的病人。”
“不是病人?!”
“她是我的私事。”
荣主任的声音更紧绷,神情凝肃:“这里是医院,是你工作的地方,你要懂得自己的身份和职责,要处理私事去外面处理,在入口和一个女孩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抱歉,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荣主任默默地观察宁为谨心不在焉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你在纽约进修的十一个月表现很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回来后干劲也很足,我为你感到高兴,也希望你保持这样的状态,不要懈怠。至于你的感情问题,自己私下去处理好,不要闹到医院来。”
“我知道。”
荣主任走后,宁为谨站在原地,凝眸远处,耳畔似乎还萦绕郑叮叮的那句话:
“除了我爱你这个通俗易懂,人人知晓的原因外,还能有什么让我大费周折?”
她竟然说出爱这个字,在选择留在那个陈学长身边之后,在他以为自己被她淘汰之后,她向他示爱。
他抬起手臂,入眼的是手背上两排淡红色的齿印…她咬得还真不轻。
*
郑叮叮回家后气得吃不下饭,盘腿在沙发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两条腿完全发麻,僵硬,她才皱眉站起身,慢慢走向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喝,一口气喝了半杯。
待冷静下来,郑叮叮确认自己在医院的时候对宁为谨示爱了,她在情绪有些失控之下对他说出了“我爱你”三个字,不过她的表白似乎没有被宁为谨当真,他竟然反问她对陈珣是什么感情。
丢脸吗?后悔吗?
有一点。
不过…她还是很庆幸自己将心里真实的想法在今天亲口对宁为谨说了出来。
至于结果,对她而言不会去强求。
郑叮叮放下杯子,手指轻轻叩击杯壁,唇角露出浅浅的涩意,平生第一次追男人,第一次大胆地说我爱你,结局竟然是这样…她狠狠咬了他一口,然后落荒而逃。
郑叮叮一夜沉睡,梦境千篇一律是她咬宁为谨的画面。
结果,她是被小腹咕噜噜的声音饿醒的,睁开眼睛,有些头晕眼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去楼下的蛋饼摊买一个胡椒味的双蛋葱花卷饼。
郑叮叮简单地洗漱完毕,随意地扎了一把头发,连衣服都没换,身上穿的还是红色圆点的睡裙,趿着一双黑色绒毛拖鞋,带了一只零钱包,懒洋洋地下楼。
打开电子门,外面阳光乍泄,金色的薄光中尘埃如小虫子的翅膀一样翩翩起舞。
熟悉的保时捷就停在门口,阳光投在车身上,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驾驶座上的男人侧脸轮廓清隽分明,在早秋的清晨安静地坐着,定格的画面如同用柔光镜拍摄的镜头,让他看上去很远又很近。
郑叮叮止步,心跳仿佛也有一秒的停止。
直到宁为谨下了车,一步步来到她面前,她才确定是他来了。
“买了早餐,请你吃。”他言简意赅,将手上的一个牛纸袋递给她。
郑叮叮接过,手指隔着纸袋触碰到里头暖暖的温度,里头的香味轻盈地窜出来,她猜应该是白糖伦教糕。
“先吃早餐,吃完我再和你说。”
“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郑叮叮语气完全不含糊。
“你昨天说你爱我,我来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 郑叮叮一口气就被噎在胸口,克制住将手里的早餐朝他的脸扔过去,一言不发。
“郑叮叮,你爱我吗?”宁为谨垂眸看着她的脸,直接将问题抛出来。
郑叮叮吸了口气,摆正脸色:“你明明听清楚了为什么要我重复一遍?你就这么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那我所做的一切,对你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宁为谨,你自己问问自己,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不懂装懂。”
“我不确定。”宁为谨的神色平静,坦白道,“以前我很有信心,但你的选择让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人对自己有过质疑,你是个特例,我不想再猜,我必须弄清楚你心里的真实想法,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我对你的感情。” 郑叮叮缓缓,严肃地说,“从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的那刻起就确认了,只是你不相信我罢了。你怀疑我没有忘记陈珣,你以为我心里爱的依旧是陈珣,如果你那么想我很失望,因为这证明我和你一点默契也没有。宁为谨,我没想到这么通俗易懂的道理在你那里竟然是个问号,如果我不喜欢你,我心里没有你,我不会一次次地发短信给你,我也不会去医院找你,一直等到深夜,甚至你回来后,我还像是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你身后面,无视你一次又一次冷漠,嫌弃的态度。”
“你的短信只是反复澄清你为什么要在他身边照顾他,我承认那时候的我完全不想再听你说他一个字。”
“所以你就对我不理不睬?你一意孤行地说走就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给过你机会,让你选择,是你自己放弃了我。”宁为谨声音清冷。
“宁为谨!你根本不讲道理,你只顾虑自己的感觉,认定自己相信的事实,你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我,也许错的不是你,错的是你…你和我并不是一个世界的。”郑叮叮再无法伪装无所谓,语气激动起来,几秒后弱了下去,脸色疲惫又茫然,“对,你和我并不是一个世界的,我早该明白这个事实,没有人能左右你的选择,改变你的想法,舒怡然说的对,你是个天才,我只是个平常人,但我要的也只是个平常人。”
宁为谨的目光一折,心底因为她这句话狠狠一动,本能地抬起手臂,修长的指端刚碰到她的脸,却被她躲开。
“还有,我必须告诉你,我早就放下陈珣了,在确定和你在一起后,我没有再想他了,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直想放下一直放不下,竟然遇到你后就那么简单地解决问题了。你说这代表什么?你如果还不懂我可以直接说,在我心里,从没有将你和他相比过,说到底他怎么能和你比?他是我的朋友,你是我拥有过的唯一爱情,就是这样。”郑叮叮说完,将牛皮纸袋塞回给他,然后折身,拉开电子门,上楼回家。
宁为谨站在原地,手里提着一份早餐,脑海短暂的空白,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确定郑叮叮刚才说的话代表什么意思。
她和他并不是一个世界,他是她唯一的爱情。
他没有预料到这些。
他宁为谨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认定了的事实不会改变,但若有半点不纯粹,和他想象中的差入,不符合他的标准,他会放弃。
学习,工作和感情,他都追求效率,做到尽善尽美,不喜欢浪费时间。
当看见郑叮叮长长的日志全部都是陈珣,当她写陈珣是她的信仰,当想到她喜欢了陈珣十年,当她在陈珣病危的时候立刻赶去他身边,当他追过去,也无法从陈珣身边带走她…那么,他选择放弃。
如果她不是纯粹地爱着他,心里放着的是别人,如果他只是她退而求其次的对象,如果他只是她愿意生活的一个男人,他宁愿不要。
强大的理智压制出心底窜出的情绪,他选择去进修,整整十一个月,他没有给自己放过一天假,他拒绝挪用一分钟去想她,他自问做得很好,应该这么做,只是他第一次感到了不开心。
从来没有一件事,一个人让他不开心那么久,这样低落,寂寞,压抑的感受他第一次体尝;他厌恶这样的感受,但越厌恶越无法摆脱。
回来后,看见她又出现在他生活中,说心里没有感觉是假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直到昨天,她说爱他,他像是长期生存在一个封闭,黑暗的地方,突然多了一道光,心里不可抑制地产生剧烈的冲动,他不敢表现出来,他必须确认她的感情不是一时冲动,他并不是一个后备,而是一个真正的不可代替。
而刚才,她明确的说,他是她拥有过的唯一爱情。

也许,归根到底,向来自信,无往不利的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在感情上不可控制,这样的感觉太陌生,以至于他做出自以为对的选择导致一个结果——将她一次次推开。
他冷笑了一下,轻轻蜷缩垂在身侧的手,他笑自视甚高的自己,竟然在她这里输不起。
*
郑叮叮再次下楼的时候,已经没有宁为谨的影子了,她若有所思,转身的时候看见他买的那份早餐放在信箱上。
她伸手拿过,打开一看,一碗紫米粥,一份白糖伦教糕,一份玉液叉烧包,还有一杯橙子红茶,和以前他第一次开车到她楼下送的餐点一模一样。
他果然是一点创意都没有。
++++++++++++
作者有话要说:宁教授爽爆了…叮叮明确说他是她的唯一,陈珣压根就是小羽毛,他是泰山…他占据了她所有的心╮(╯▽╰)╭好肉麻的说,不过爱情的男女总要肉麻一回的。
如果现在有个背景画面,宁教授身后一定是漫山遍野的蔷薇花,他风姿卓越地站着,代表胜利,喜悦,膨胀指数100+++…噗。


chapter58

宁为谨留下早餐后一去不复返,后面几天,郑叮叮连他的人影都没看见。
筱琼对此的说法是:“你都说了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以他那么傲娇的性格怎么可能对你妥协?认定不能适应你的世界,就直接掉头走了。”
郑叮叮想了想说:“也许吧。”
筱琼叹气:“别琢磨了,一定是这样,亲爱的,其实这未尝不是好事,他那样的性格你真的能忍受一辈子?你确定有一天不会被他气得胸部再多一颗瘤?”
郑叮叮“噗”一声,而后声音黯淡了下去,轻轻的“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别舍不得,他千好万好但不肯屈就你,这也是没用的。这回你都腆着脸将心意完全曝光在他面前了,他知道了却没有行动这说明什么你自己一定清楚。亲爱的,忘记他吧,生活没有他不会差很多的。”
生活没有他不会差很多。
这个道理好像是每一个爱情旁观者的口头禅,譬如“痛一痛就过去了”“谁没有谁活不下去”“下一个会更好”,但真的少了这个人,差别大不大只有自己清楚。
不过,既然已经和宁为谨说清楚了,她不会后悔,也会接受这个结局。
郑叮叮在网络上的“心情钥匙包”卖的很好,她连着几天忙着赶制新的一批,忙碌的状态分散了她其他方面的心思,直到她翻箱倒柜找一盒小号的针线时,无意间发现一个丢在收纳盒角落的手工作品,她停下忙乱的动作,拿起来一看,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
停顿一秒,郑叮叮将东西扔到一边,继续找自己的针线盒。
待找到针线盒,她将散乱在地板上的东西都收入一个大的收纳盒里,盖好盖子,塞回床底。
掸了掸手,郑叮叮轻轻哼了哼。
周末,肃明娟照例过来,察觉郑叮叮的状态大有不同,纳闷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吧,看你的样子有点不对头。”
“哪里不对头?”
“和前段时间差很多啊,倒有点像你读书时候,理科考试不及格后想奋发图强又难掩失落。”
不愧是母亲,将女儿的状态描绘得很精准。
“因为除了奋发图强之外没有别的选择。”郑叮叮说,“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努力还能怎么样?”
“所以,你和宁教授彻底拜拜了?”肃明娟状似随意地试探。
郑叮叮放下手里的活,神情颇有些郑重:“是的,我以后的生活应该没有他三个字了。”
“那尽快将抽屉里的戒指和银行卡还给他。叮叮,我们是有志气,自尊的女人,既然不要他了,那他的东西也不能保留。”
“对,我应该还给他。”郑叮叮下定决心。
隔天,郑叮叮就去附近的邮局,将包裹好的东西寄出,填的地址是宁为谨的天水苑。
做完这一切,郑叮叮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某部分的告别。
她闲逛到花市买了花,又一个人吃了豪华的海鲜火锅,餐后还来了一个抹茶红豆冰激凌,饱足后感觉有点小快乐,她觉得是时候应该过轻松自在的日子,得对自己越来越好。
当宁为谨收到郑叮叮还回来的卡和戒指,一句话都没说,拿起这两样东西折身回房。
坐在沙发上盘腿吃苹果的宁为璇悠悠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强撑自己伪装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并亲手将她驱逐你的生活?如果是你的本意,那我是不是应该向你说一声恭喜呢?”
宁为谨脚步未停,径直上楼走进书房,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书桌上。
他的本意是将她驱逐出自己的生活?在他得知她心里唯一的男人是他,而不是别人之后?在他清楚她的一言一行对他有多大的影响力之后?
那为何这几天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要和她在一起,对她的一辈子负责,他能不能做到,他又能不能确定自己可以一直包容她,当她的观念和他产生矛盾时,他是否能无条件地妥协,而不是固执地遵循自己的行为准则。
如果他做不到,那没必要再打扰她,如果他能做到,那一定要追回她。
他第一次感受爱情,感受爱情的快乐,兴奋,冲动,温暖,同样感受爱情的失败,受挫,沮丧,孤独。
爱情和工作不一样,完全超出他的掌控和计划,甚至打破他平素的理智,惯有的原则,这都源于郑叮叮给他带来不轻的“困扰”。
她是他第一个“看得顺眼”的女人,在那年七夕情人节前夕,她跑来天水苑送货,那第一眼,他感觉有些眼熟,但没有多深究,如果就此擦肩而过,他和她不会再继续;偏偏她又跑来他的医院,找他动手术,那种隐隐的熟悉感和吸引力慢慢在心底滋生,直到她将伞还给他的那一刻,他终于在茫茫记忆中找到了一点。
他见过她,在他母亲过世后的一段时间,他让自己变得很忙碌,没有一刻停下来。某个雨天,他从城西做完家教回来路过西城广场,雨骤然停歇,天际有一道浅淡的彩虹,他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热闹的广场,莫名地就掉头走过去。
当时的她还是学生,穿着一身鲜黄色的雨衣,正在一个摊位后招待一位中年大婶。
“小姑娘,这些都是你做的?能赚多少钱啊?”
“是啊,都是我的做的,但只能赚一点点。”
“那你毕业了没有?以后就靠卖这些手工品挣钱?”
“我才初三呢,没想那么远。”
“初三啊,巧了,我女儿也是初三,她就是整日念书,平常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我都不太赞成她培养个人兴趣,我和她说兴趣这种东西不靠谱,有几个人能凭兴趣,像弹琴,跳舞,画画那些养活自己的?再说等热情减退,不喜欢了怎么办…”
他就站在另一个摊位前,无所事事地旁听他们的对话,听到她说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兴趣,她想成为一个玩具设计师,拥有自己闪亮的品牌,她说话的语气又直又轴,全然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他好奇地挪开目光看了她的脸,青春洋溢,自信满满的一张脸。
他轻轻地“嗤”笑了一下,唇角的涟漪浅到自己都没察觉。
虽然最后那个中年大婶什么都没买,她还是贴心地送了对方一个钥匙扣,一个纪念杯垫和一个塑料伞套,对方手里拎着不少东西,她走出来,帮忙对方把湿漉漉的长伞装进塑料伞套。
等中年大婶走后,她的摊位再没有一个人光顾,清冷寂寥,她有些无聊地低头摆弄自己的小玩意。
他记住了她,莫名地记住了这个“无名氏”设计师。

宁为谨又拿起那枚戒指,食指和拇指轻缓地转着这个简洁干净的圆圈,他想到一个点:也许光有承诺是不够的,如果喜欢一个人,想让她留在身边的欲望超过了其他的一切,那达到目的唯一方式就是向她服输,以及妥协。
他垂眸,安静地将戒指套在自己的指尖。
隔周二是月底,西城广场的创意集市热闹开锣,郑叮叮提前报名,预订了场地,将家里囤积的手工作品打包后带过去展览,其中大部分手工作品是她在这一年内闲暇之余完成的,风格不等,有水洗的植鞣钥匙包,刺绣香草杯垫,樟木手绘的小动物,银丝砗磲手串,羊毛毡的猫咪钱包,蓝纱的花苞链,彩石编织的耳环,素棉的盘扣包等等。
因为是个太阳天,郑叮叮头上戴了一顶草帽,低头认真摆放自己的作品,她很细心,在每一个作品前都贴上一个标签,写明作品的名称,原材料,用途。
人来人往,几乎每个人经过郑叮叮的摊子都会停下来看一眼,笑着问她几句,十个人中会有一个掏钱买下一个小玩意。
到了中午,郑叮叮麻烦现场的工作人员到餐饮区买了一个三荤一素的便当,坐在小板凳上草草解决完中饭。
阳光越来越烈,郑叮叮拉了拉草帽,宽大的边沿几乎盖住了自己整张脸。
以至于当某个人悄然接近她的摊位,她也没有注意,直到他俯身,伸手拿起左下角的一个羊毛毡小人,目光落在小人领口的标签的几个字上,微微挑了挑眉,因为上面写着“这是一个讨厌的人”。
郑叮叮后知后觉地抬起头,一身G&H修身衬衣,柔软的黑色西裤的宁为谨手里拿着她的羊毛毡小人,很有兴致的鉴赏。
郑叮叮刚要说话,宁为谨已经风轻云淡地开口:“这个人偶很眼熟。”

一身白袍,领口挂着听诊器,胸口的铭牌写着“乳腺外科”,倨傲的神情,浅浅的微笑,修长笔直的腿,这个永羊毛毡缝制的小人偶原型是谁一目了然。
“不是。”郑叮叮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这是我随便做的,名字叫一个讨厌的人。”
“哦?”宁为谨的尾音上扬,凝眸在郑叮叮脸上,不去挑破她的谎言,点了点头后开门见山,“这个怎么卖?”
“九千九百九十九,不还价,不抹零,不接受刷卡支付!”
“你要现金?”宁为谨的拇指轻轻摩挲羊毛毡小人偶的头发,爽快地答应,“好,我去银行提款,这个给我留着。”
下一秒郑叮叮起身,直接抢回他手里的羊毛毡小人偶,义正言辞道:“我不卖了。”
“做生意没有拒客的道理。”
“我就不卖,你去别处逛吧。”
“是不卖给所有人还是不卖给我?”
“就是不卖给你。”郑叮叮一字字地强调。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卖给你,因为你是一个讨厌的人!”
正好有个小姑娘路过,瞅到郑叮叮手里的小人偶,眼睛一亮,笑着问:“老板娘,你手里那个小娃娃多少钱啊?”
郑叮叮转过头,利落地报价:“九块九毛九,要不要再便宜一点?”
“…”小姑娘一愣,然后面色欣喜,“不还价,就九块九毛九。”
一锤定音,郑叮叮和小姑娘完成了交易,回过头瞪了一眼宁为谨。
谁知宁为谨喊住了这位小姑娘,不急不躁地和她谈生意:“我想买你手里的东西,你随意开价。”
小姑娘瞠目结舌,结巴地反问:“什…么,什么意思呢?”
“九千九百九十九,可以吗?”宁为谨清声,直接打开皮夹,取出一张卡,“可以的话我们去对面银行,我汇款到你的账号。”
郑叮叮脸一黑。
“不用那么贵,不用那么贵的。”小姑娘摇头如拨浪鼓,看着宁为谨的俊脸明显有些紧张,“这个,你如果喜欢的话我送给你好了。”
“不必,我要用买的。”宁为谨伸手点了点小姑娘手里的人偶,直接说,“因为它是我喜欢的人送我的生日礼物。对了,它的原型就是我本人。”
“…”郑叮叮彻底无语。
小姑娘完全折服在宁为谨的西装裤下,他说什么是什么,结果以一个合理的价格成交,羊毛毡小人轻松顺利地回到宁为谨的手中。
“你太无聊了。”郑叮叮坐下,撇过脸,不去理会宁为谨。
宁为谨将羊毛毡小人收好,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拿到郑叮叮面前:“为什么将戒指还给我?”
“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必要勉强在一起,既然说清楚了,不该再有纠葛。这是你花钱买的,我现在用不着,所以还你。”
“两个世界。”宁为谨重复了一遍,然后认真地说,“郑叮叮,如果你不愿意改变,依旧待在你自己的世界,那我过去。”
阳光在温润的素圈上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逼得郑叮叮睁不开眼睛,宁为谨轻而严肃的台词,猝不及防地扣动她的心弦。
“我很早就和你说过,我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这点我现在也不否认。”宁为谨清黑的眼眸中的漩涡将周围世界的光芒吸入其中,耀眼无比,“不过我想从这一刻起尝试为你改变。”
“什么意思?”
“我会学会理解你,支持你,包容你,你不喜欢,不满意我的地方我会改变,也许这不是一时间的事情,但以我的效率,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就算我们之间有再多不合适,我也有自信将这些都变成合适。”
“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会让我长时间陷入心情不好的状态,这样的状态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我思考了几天,除了将你抓到我身边,我没有别的方式恢复正常状态。还有一点,我不能容忍你和别的男人一起生活。”
“…”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说我是你唯一的爱情,你也一样是我唯一的爱情,在你之前我不懂爱情,也许现在也不全懂,但我保证自己会做得很好。”宁为谨的眼眸带着强烈的控摄,字字动人心魄,“别的男人会做的那些,我一样也不会落下。”
郑叮叮完全怔住,好一会后才反问:“譬如?”
恍然间,她似乎意识到一个绝没可能的可能。
璀璨的金光下,面前的人已经骤然单膝落地,尘舞飞扬在他周身。
“譬如有时候我也会做这样哗众取宠的事情。”
郑叮叮完全震惊的同时,宁为谨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柔软的唇上,亲吻她的无名指:“郑叮叮,你要的安全感我给你,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表现,我会做到你满意为止。我会照顾你,保护你,陪伴你到老,这一辈子我只有你,不会有其他的女人,我以过世的母亲发誓。”
郑叮叮呼吸一窒。
“郑叮叮,你嫁给我。”
汹涌的潮热顷刻涌上她的鼻尖。
周围有人陆续聚拢,围观这一惊奇又惊喜的一幕,开始有人拿出手机光明正大地偷拍。
郑叮叮不知道这是宁为谨平生做过的最惊悚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这些天宁为谨连夜值班的余暇都在准备这些台词。
他忽略周遭的目光,起哄的哄闹声,安静地垂眸,细致,虔诚地亲吻她的无名指。
无名指连着心脉,郑叮叮清楚感受心脏急速裂开一条缝,源源不断的冲击闯入,她看着阳光下他跪在自己面前,单膝抵在她的脚尖,神圣而庄重,像是完全臣服在她的裙下,希冀得到他要的答案。
“如果我不答应呢?”郑叮叮反问。
他的唇轻轻摩挲她的无名指,听到她的挑衅,想了想说:“你不答应可能没办法离开这里。”
郑叮叮趁机环顾四周,几乎整个创意集市的人都簇拥在他们周围,形成一个半月形的圈,不透半点缝隙。
“你只能答应我,然后让我抱你出去。”
“…”郑叮叮恼怒,“你到底是求婚还是逼婚?”
“我在求你。”宁为谨说,“不过如果你不答应,我会继续尝试其他各种方式,也许会更耸动。”
“你根本没有诚意,你在耍花招,你太奸猾了…”
“那我就一直跪下去,直到你消气为止。”宁为谨抬眸看着郑叮叮的眼睛,“就当是你惩罚我错误的言行。”
“那你就一直、一直跪下去。”郑叮叮羞恼,撇过头去,嘟囔,“跪到天荒地老我都不让你起来,看你怎么办?”
“可以,如果你想要—”宁为谨的语气平缓带着笃定,“那我就跪到天荒地老。”
“宁为谨。”郑叮叮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用脚尖轻轻抵了抵他的膝头,“你是无赖吗?”
“如果无赖能够达到我的目的,我很乐意变成无赖。”
“…”
周围的人潮瞬间模糊如海,一片又一片的热浪起伏,郑叮叮无法再伪装一秒钟,眼眶湿润的同时,无名指发抖得厉害。
“别哭,我不勉强你,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宁为谨的声音变得很温柔,黑眸的光芒万丈,连同唇下的吻微顿了一瞬,“这一次,我不会着急,等多久都可以。”
(正文完结)
+++++++++++++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很多人是不合适的,但却是唯一有感觉的,爱情模样千百种,谁都说不好哪一种才是对的,这不是科学定量的东西~
对宁为谨来说,郑叮叮是唯一“顺眼”的女人,对郑叮叮来说,宁为谨是唯一拥有过的爱情,这就够了。
当然宁氏作风就是如此,考虑好了,认准了立刻出手,这辈子不变了,当然对叮叮的包容啥的是他人生第一次妥协,为了将来的星湖,请宁教授在刷碗,拖地,擦窗,修灯泡,带娃娃的路上继续努力哦~
宁教授的求婚的背景音乐应该是《浮夸》
“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为我怕~~~~~”摇纸扇。
正文OK,到这里,下章是一番外,应该是宁教授的角度来写。
撒花~\(≧▽≦)/~啦啦啦


chapter59

番外一
晚秋的雨停了,一地金灿灿的落叶在水洼上浅浅浮动,长车停在抱藤会馆门口,一身正装的宁为谨下了车。会馆门口的邱秘书安静地站着,显然是等候已久。
宁为谨在邱秘书的引领下,走进一幢复古的小别墅,转上二楼,至一间隐秘性很强的雅室。
雅室里头正放着一出传统的老戏《桑园访妻》 ,熟悉的旋律很自然地勾起宁为谨的回忆,他的母亲殷仪生前很喜欢听越剧,尤为喜爱这一出。
抬脚走进去,宁清肃正坐在沙发上,架着腿,低垂着头,似乎连眼睛都是闭上的。
“老板。”邱秘书开口。
宁清肃敏锐地睁开眼睛,抬眸的时候漠然的脸已经惯性地带上微笑,朝门口的宁为谨招了招手:“过来坐下。”
宁为谨坐下后,邱秘书亲自为他泡茶。
如尖刀的芽头在玻璃杯里直立,三起三落后徐徐沉入杯底,汤色杏黄明澈。
待邱秘书退出房间,宁清肃关上随身的小收音机。
“今天让你过来只为了一件事情。”宁清肃微顿,像是想起了往事,神色覆盖上一点柔和的惆怅,“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和你母亲就商量好了,等到你结婚,要亲手将我们帮你攒的钱给你。为谨,既然你现在有了结婚对象,我要履行承诺。”
宁清肃起身,走到角落的衣架前,伸手从其中一件黑色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走回来,落座后把信封在茶几上,推到宁为谨面前。
“不必了。”宁为谨淡淡道,“我不缺钱,养得活自己也养得活她。”
“我不是小看你,我完全清楚你这些年的成就,不过这是我和你母亲很早就说好的,我必须履行承诺。”
“这个承诺已经没有意义了。”
宁清肃的眉心本能一折,他明白宁为谨的意思,他早就打破了一个男人的承诺,何必再坚守一个父亲的承诺?想到这里,他心里那股无力的感觉又不禁浮上来。
“为谨,你确定要一直排斥我,拒绝我的亲近?我们之间连半点父子情分都没有了?”
“你是我的父亲,这个身份谁也改变不了,不过身份和感情是不一样的。”宁为谨说,“你要让我对你和一般的孩子对父亲那样,的确很难。”
宁清肃涩笑,坦白地承认错误:“我知道你在怪我以前一直忙于工作,连回家陪你写作业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你的生日,家长会,毕业礼,那些我都没有参与过,你能成长得如此优秀,功劳完全是你母亲,和我无关。”
“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宁为谨目光坚毅,语气铮然,“就算你没有对我做得很好,你不是一个好父亲,只要你坚守一个丈夫该做的,我就不会责怪,埋怨你半点,相反,我会依旧尊重你,孝敬你,对你亲近。”
宁清肃轻叹:“说到底,你还是在责怪我当年背叛了你母亲。”
宁为谨看着宁清肃。
“当年我在香港,和你母亲分居两地,一个人生活压力很大,除了接触工作上的同事,私下完全没有能说话的人。”宁清肃缓缓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在儿子面前坦承自己当年的错误,说着语声艰涩起来,“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一个人每天要面对无数的任务,必须去完成它,没有允许你停歇一分钟,生活像是打了发条的机器,你情绪紧张焦虑的同时又明显感受到很强烈的空虚,只希望下班后不是一个人,能有另一个人能陪伴,吃顿饭,说说话,而—”
宁清肃突然一滞,垂着的目光藏着无限的悔恨,过了一会才继续:“而那个时候,正好有另一个女人出现,她能给你做热乎乎的饭菜,帮你洗衣服,将家里收拾干净,在你情绪不好的时候,她能安慰你,听你倾诉,时间久了,你真的没法抗拒。”
“不会没法抗拒,如果你时刻记住你有一个家庭,你有必须负责的女人,如果你对她的感情是真的,那些都不是问题。”宁为谨言简意赅,将面前的信封退回去,“这个我不需要,请你收回。我今天过来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她就是我结婚的对象,我会择日带她去看妈妈。”
宁清肃立刻明白宁为谨的意思,他会带未来的妻子去看殷仪,却不准备带她到自己面前。

宁为谨走后,宁清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水一口未动,他抬起头,瞟了一眼窗外暗沉的天色,手背负额,眉心的褶皱深刻如壑,一双黑眸满是疲惫和怅然。
他想起自己和殷仪第一次见面,她明丽的容颜和灿烂的笑容,令他一见钟情。
殷仪直率,大方,开朗,善良,当时追求她的人不少,他是最胸有成竹的一个,起初直接强势的行径常常惹得她反感,被她明确拒绝后,他没有放弃,不减功势,坚持了近一年,她终于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他们很快完婚,七年里殷仪就为他生了一个儿一女,他无限喜悦之余却没能好好珍视这份握在手里的幸福。
为了前程,他将所有时间花在工作上,忽视了家庭,所有的重责都落在殷仪的肩膀上,由她一个人扛。时间长了,殷仪的话少了,笑容淡了,和他的摩擦越来越多,她尝试和他沟通,他却忙的脚不沾地,没有太重视她的性格变化和情绪问题。
本不应该分居两地,但为了前程两字,他还是毅然直赴香港,留下殷仪一个人养儿育女。

后面的事情却变得一糟再糟。
而殷菲,他爱过殷菲吗?这个问题他心里有答案,却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至始至终,他完全没有爱过殷菲,在他心里,殷菲无法和殷仪相提并论。
他对殷菲的情动只是在她身上看见了殷仪年轻时候的影子,那份灵动,开朗和可爱。
但殷菲绝不是殷仪,这点他很清醒,他会给殷菲物质生活,甚至承诺,但他从头到尾没有提过一个爱字。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殷菲,他让她误以为他是爱她的,她已经得到了他的心。
其实他的心里有谁只有他清楚,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
宁为谨开车到郑叮叮的公寓,拿出钥匙打开电子门,自信而入,畅通无阻。(没错,在求婚成功后,宁教授就顺利拿到未婚妻公寓的钥匙)
宁为谨开门进来的那一刻,郑叮叮正跪在圆桌上,动手欲拧下头顶灯罩里的灯泡。
“你在做什么?”
郑叮叮猝不及防,差点摔下来,幸好宁为谨上前,伸手扶住了她的身体。
“灯泡突然失灵了,我打算换一个。”郑叮叮嘟囔,“你是猫吗?走进来都没有声音?”
“修灯泡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男人做。”宁为谨将郑叮叮抱下来,手指擦过她鼻尖上的一撮灰。
“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完全可以自己搞定。”郑叮叮自信道。
“那你搞了多久?”一针见血地问。
“…四十分钟。”
宁为谨点了点头,面无表情:“果然很简单。”随后拍了拍郑叮叮的脑袋,拿起桌子上的工具,直接上了,四分钟后,小灯泡重现温暖可爱的明光。
英明,伟岸的宁教授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回过身来,低下头,很自然地在郑叮叮的唇上落下一吻。
“按照惯例,这是我的酬劳。”
郑叮叮耳朵一红,当做没事人一样,很自然地转移话题:“那个,洗手间的水龙头也坏了。”
宁为谨径直走向洗手间。
半个小时后,水龙头哗啦啦流泻出清澈的水,宁为谨转过身来,郑叮叮看出他“目的性明确”的眼神,转身要跑,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拦腰截住,低沉魅惑的声音贴在她的耳尖,字字有力:“怎么?你想赖账?”
“好好,你先放开我,我就让你亲一下。”
“这个花了我半个小时,亲一下是不够的。”
“那你要怎么样?”郑叮叮心跳飞速。
“你说呢?”宁为谨啄了啄她的耳朵。
“什么?”郑叮叮紧张。
“就做上周四晚上,我们在房间里做的事情。”宁为谨缓缓地说,“准确地说是你提供的服务。”
“…”郑叮叮脑海浮现那邪恶的一幕。
没错,上周四晚上下暴雨,宁为谨借口开不了车在她这里留宿,本来是她睡卧室,他在客厅的沙发凑合,但他格外挑剔,嫌她的沙发又窄又硬,她提出的方法被他一一驳回,最后他堂而皇之地进了卧室,躺在她香香软软的床上,她义正言辞提醒他别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他也淡淡地答应。
结果他还是没做到,对她动手动脚,蹭来蹭去,擦^枪走火,场面几乎无法控制,最后她妥协了,在他的提示下,颤颤地拉下他的裤链…在震惊,羞恼欲死的情绪下,提供了他初次服务。
他食髓知味,隔天早晨又逼她来了一次。
没想到现在,此时此刻,他竟然又惦记上了。
“可是…我搞不好啊,上次就不顺利…”郑叮叮说,“弄得你更不舒服,结果你还是去洗手间自己处理的。”
“那是你第一次,难免缺乏经验,正因为如此才要勤快练习,怎么能因为失败,情绪受挫而不敢再尝试?”某人谆谆教导的语气十分正经。
“…”
“这次我会更耐心地教你。”宁为谨温热的唇贴在郑叮叮细白的颈肤上,声音沉哑,“保证你顺利完成任务。”
“…”
在郑叮叮抗议的同时,宁为谨已经将她抱起来直接走进卧室,转过身,秒速关门落锁。
“宁为谨,你怎么那么快就这个状态了?!”简直是个禽兽。
“开始。”淡淡的,颇具威仪感的命令。

“嗯,速度加快,可以用力一点。”某人沉沉地诱哄,“叮叮,再往左边一些。”
“…手好酸,我想停一会。”
“叮叮,做事情应该坚持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