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是小萱的生日, 汪祺已经开始为生日礼物发愁了, 趁小萱不在座位溜到姜越越身边取经, 自然问她小萱喜欢什么, 送什么好, 姜越越想了想说:“发夹?”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是婚前那次生日, 凌少旸送的一只发夹。
“汪祺, 我都听到了。”小萱跑过来啪一下往汪祺肩膀一拍, “你问越越姐姐我喜欢什么, 对吧?”汪祺腼腆地点头, 索性承认。
“你自己去准备, 不许问别人。”小萱又拍了拍他的脑袋, “不用太贵的。”汪祺愁眉苦脸地回了座位想着该送什么, 结果一节课完全没放心思, 画纸上鬼画符的一堆。
“越越姐姐, 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生日。”
姜越越点头:“好啊, 你喜欢什么?我送你。”
小萱歪了歪脑袋:“其实我想要买一串贝壳做的风铃, 可以放在卧室门口, 进来出去会发出很清脆好听的声音。”偶像剧上都是这样的。
“好啊。”姜越越笑, “你怎么不和汪祺说喜欢什么, 要是他送了你不喜欢的, 不是很扫兴?”
小萱撇嘴:“我都提醒他好几回了, 我希望他可以送我几朵玫瑰花, 谁知他是木鱼脑袋, 昨晚还发短信来问我喜欢什么, 好像我都白说了似的。”
小萱的生日会在一家最近很热门的自助烤肉餐厅举行, 姜越越事先在网上买了一串贝壳风铃, 再自己精致地包装了一下, 绑了一个紫色丝绒缎带蝴蝶结, 想了想还附上了一张贺卡, 写了祝福的话。
整个生日会一共十来个人, 姜越越一坐下便觉得小萱的表姐很面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小萱热情地给了姜越越一个抱抱:“越越姐, 你老公没来吗?”姜越越摇头:“他没时间。”小萱立刻回道:“下次我们出来一定要叫上他。”
这家烤肉店很大一个特色是服务员都是混血女郎, 丰乳翘臀, 身上的衣服裹得紧, 显得凹凸有致, 小萱一个劲地掐汪祺的手背:“你的眼睛往哪里看啊。”汪祺立刻红脸回过头来, 闷闷地说:“没有, 我只是觉得她们穿的衣服挺好看的。”小萱闷哼了一下。
异域音乐响起, 有种很好听的乐器像敲在心尖上一下, 很有感染力。姜越越这段时间胃口都不太好, 此刻却随着音乐来了食欲, 觉得面前的肉香喷喷的。
“你叫姜越越?”坐在对面的小萱表姐问。
姜越越笑了一下, 点点头。
“你老公是不是叫凌少旸?”
姜越越这下疑惑了, 这人越看越熟悉, 尤其是那双大又娇媚的眼睛, 搜肠刮肚一番, 还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认识他?”
小萱表姐笑了笑, 轻描淡写地说:“哦, 我们公司之前在他广告公司谈生意, 见过两次。”
“哦。”姜越越笑笑, 怕她紧接着问凌少旸的事, 也就不多说什么, 侧头看中央舞台上在敲敲打打的乐手。
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姜越越正在解手听到外面两个女人的说话声, 其中一个声音正是小萱的表姐, 她的声音妩媚中带着一些尖锐, 很容易分辨。
小萱表姐正对着明亮的大镜子补了粉, 抹了口和那个, 又打理了一下大波浪, 忽地一笑, 边笑边摇头。
“你笑什么?”边上的女伴用手肘顶她。
“那个叫姜越越的果然是凌少旸的老婆。”
“啊?那么巧?”女伴笑起来, “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凌少旸?”
小萱表姐点头。
“说起来你们到底是玩玩的还是真的谈过一段?”
小萱表姐又掏出化妆包里的香水在耳垂处抹了抹, 笑得更欢了:“我当时开玩笑问他愿不愿意娶我, 没想到他竟然说可以, 只有一个条件, 别多谈感情。”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本来我也以为挺顺利的, 谁知他一下子不来电话了, 我打过去他也不接, 我这人哪会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想了想就算了。”小萱表姐说, “不过看他那时候的样子真的挺想结婚的, 而且是单纯地为结婚而结婚的那种。”
“为什么呢?”
小萱表姐耸耸肩膀:“凑巧吧, 男人嘛, 总有个时期是很向往婚姻的, 但进去了又会后悔…”
“那他到底喜欢不喜欢现在这个老婆?”
“难说, 谁知道呢?”
听到两个女人的脚步声往外走, 姜越越才缓缓出来, 洗了双手, 脑子里终于记起这女人了, 那会凌少旸回来后, 家里给他安排了好些个相亲对象, 有一次她在商场一楼的名表专柜前撞到凌少旸和一个高挑纤瘦的女人在一起, 记得那女人的眼睛很美, 笑起来很妩媚, 像含了一波水。
生活的舞台怎么这么窄小, 窄小得人觉得处处是尴尬。姜越越安安静静地洗了手, 想起她们刚才所说的。
原来那时候他只是想结婚, 无论对象是谁, 是个女的愿意不谈感情只讲婚姻规则就好。
回座位的时候看见小萱趴在桌子上在哭, 姜越越问了她边上一个伙伴怎么了, 那小伙伴立刻愤慨地指着汪祺:“你这下流鬼, 一个劲地偷看那些服务员的胸部, 让小萱难过了。”
汪祺涨红脸, 辩解道:“我没有!”
“你没有?刚才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
汪祺面色如猪肝, 大声道:“我真的没有看她们的胸部, 只是觉得她们的衣服很漂亮, 我看看衣服不行吗?谁知道她会这样就哭了?你们干嘛都怪在我头上?”
小萱表姐安慰了小萱几句, 美眸在汪祺脸上一扫, 有些讽刺道:“这都是在那画画班认识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姜越越不知为何, 硬邦邦地接了句:“画画班怎么了?我也是在画画班认识小萱的。”
“我也没说你啊。”小萱表姐轻笑了一下, 指了指汪祺, “我说的是这下流的东西。”
汪祺面色依旧很红, 又是响亮地回了一句:“我是看她们的衣服, 觉得她们衣服很漂亮, 看衣服就是下流吗?”
小萱表姐笑了, 眼里满是不屑:“你是服装设计师啊?男人看女人的衣服?说出去谁信啊?要我说看女人的胸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别一个劲地死盯着, 看了也别不承认。”
汪祺被说得一句话都蹦不出来, 当下俯身将一个粉色包装的盒子强塞在小萱怀里:“给你给你!我不欠你了!”说完便扭头就走。
小萱闻声哭得更响了, 那表姐哼了一下:“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像是我们硬要讨要来似的, 早和你说了, 别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话刚落又尴尬地看看姜越越:“我没说你, 说的是那小鬼头。”
姜越越冷冷道:“他们小孩子玩也好吵也好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其实我们没必要多管。”
小萱表姐一怔, 便不再多说什么, 随后给了姜越越一个嘲笑又轻蔑的眼神。姜越越不去理会, 刚才在洗手间听她说了那段八卦, 对她再无好感。
小萱哭哭啼啼地打开了礼物包装, 里面是个宝石蓝的丝绒盒子, 再打开便看见一串熠熠生辉的链子, 她瞬间愣住, 没想到汪祺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条链子他们逛商场的时候见过一次, 那时她看了很久说好漂亮, 没想到他竟然记下来了。
想着想着心里一阵感动, 立刻拨了汪祺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小萱表姐在很前面的章节出现过, 忘记的朋友可以回过头去看一看
有朋友留言如下:
[6楼] 网友:XXXX发表时间:2010-11-23 11:40:14
越越本来是知道老凌心里有个苗的, 到现在又来捉住这个不放不觉得太过矫情了吗?
解释下,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啊, 之前和现在的心态已经不同了, 越越其实一早就不是在乎老凌心中有没有苗川的, 我说过她可以“掩耳盗铃”生活地很幸福, 在苗家人出现之前她的确很幸福, 也不会去凭空思考:我和苗川在他心中到底哪个重要此类自我纠结的问题, 只是苗家的人出现了, 矛盾出现了, 她才开始纠结, 然后越纠越结, 而偏偏阴差阳错, 好几次老凌都没给她安全感, 如果新婚的夫妻, 应该还是比较计较彼此眼中自己是不是唯一, 自己算不算是最重要的(当然过不了几年, 这样的计较就淡了, 等老夫老妻了, 就彻底没啥可计较了)
老凌之前的错误我都可以帮他圆啊圆, 但去甘南这件事是圆不了的, 刚好去甘南时候越越又没了孩子, 那种孤独和委屈会产生强烈的质疑, 甚至情绪上会对老凌产生排斥和厌恶, 她需要调节, 于是这点来说算不上是矫情。
也有朋友说越越不是个擅长经营婚姻的智慧者, 这点我承认, 以她的感情经历和年龄还有个性, 家庭背景, 林林种种都摆在那里, 她的确不是个淡定从容, 一笑间生慧意, 做事四两拨千斤, 知雄守雌, 实则虚之的人…她是个城市女孩, 有城市女孩的优点和缺点, 也代表里部分80后的女孩, 就是写了这么个人。
PS:要分分的朋友留言要JF:)不要用标点凑字哈, 么一个
54 美袍和虱子(2)
因为小萱哭了,大家兴致恹恹,生日会提早结束了。小萱表姐开了一辆耀眼红色的奥迪TT,笑着走到姜越越面前:“姜小姐,送你一程吧。”正巧姜越越挥手招了辆车,也回了她一个笑:“不用了。”
上了车,姜越越觉得有些闷,摇下窗看见凌少旸从自助烤肉餐厅边上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出来,他一身西服,和边上同样西装革履的三四个男人寒暄,应该是商务聚餐。突然,凌少旸回头,好巧不巧地往姜越越这个方向看过来,姜越越立刻低头,让师傅开车。
凌少旸喝了酒,人有些微醺,仿佛看见了姜越越的脸,轻轻摇了摇脑袋,再看一看,什么都没有了。
很快,姜越越收到一条短信。
“越越,刚才是你吗?我好像看到你了。”
姜越越回他:“什么?我已经上床睡觉了。”
小萱表姐在洗手间里那席八卦犹然在耳,姜越越耳朵嗡嗡的,虽然早就隐隐约约有些感觉他当时对结婚对象是不挑的,但一想到小萱表姐那张让人不舒服的笑脸,心底还是有些酸溜溜的。
只要不谈感情,只要可以给他安定的生活,是个女的都可以成为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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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萱很快和汪祺和好了,她给姜越越看那封汪祺给她写的“求和信”,里面一大段一大段感人肺腑的道歉,还附带了两首诗经里的爱情诗,看样子汪祺是真下了苦功夫。
“气消了?”姜越越问。
小萱点点头:“早就不气啦,越越姐姐,抱歉,那天弄得很不愉快。”
姜越越笑笑。
小萱开始每天喝木瓜奶茶,为什么喝不言而喻,汪祺更是表现得殷勤之至,尽量做小伏底,哄着她宠着她。
“越越姐姐,你说我和汪祺有没有将来啊?”
姜越越说:“这个说不准。”
“说不准是什么意思?”
姜越越摇头:“就是要看老天爷的。”
“表姐说我和他是在玩家家酒,不是真的谈恋爱。”小萱蹙眉,“她可看不上汪祺了。”
姜越越想了想说,点点小萱的鼻尖:“才怪,你们这样才叫谈恋爱。”
很多人为谈恋爱而谈恋爱,一味追求效率,反而没时间谈恋爱。真正的恋爱最好发生在十八十九岁,这个年龄,两人彼此心里没太多计较,倒很清澈纯净。
“那你呢?”小萱笑着凑过来,“越越姐,你和姐夫是怎么谈恋爱的?是大学认识的?毕业就结婚了?”
姜越越想都不想便点头:“差不多吧,他追我,追得很辛苦,然后毕业了我就答应嫁给他了。”边说心里边自嘲,姜越越啊,你真是不经大脑说大话,自我满足么?
“真的真的?”小萱对这类话题特别感兴趣,问得细致。
“也就是送送花和巧克力,还有毛绒玩具,一起看电影,一起去吃冰激凌,很普通的。”姜越越说。
小萱咯咯地笑出来:“姐夫真的很帅,很有本事,汪祺要有他一半就好了,表姐也不会瞧不上他。”
提到小萱表姐,姜越越顿了顿,随口问了句:“你表姐应该很多人追吧?”
小萱点头:“好多呢,她很会谈恋爱。”
姜越越笑:“什么叫很会谈恋爱?”
“就是在爱情中占主导位置,不为男人伤心,让男人为她伤心。”小萱想起表姐整日挂在嘴边的爱情名言。
姜越越懒懒地眯起眼睛,窗外阳光洒进来,密密细细地照在她脸上,她早明白了,在爱情里,有人很聪明,有人很笨,但谁比较幸福呢?谁知道呢?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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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越接到段寅的电话,背景有淡淡的蓝调音乐。段寅说他在蓝鸟酒吧里,一个人喝酒很无聊,让姜越越过去陪陪他。
姜越越觉得有些不对劲,硬邦邦地说:“段寅,你让我陪你喝酒?”
段寅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
姜越越蹙眉,终于还是不客气地提醒道:“你找未婚小女孩陪你,干嘛找我这个结了婚的?”她有时候觉得段寅真的太随便了,说话随便,举止随便,就算她“自作多情”吧,此刻狠狠提醒了她的身份,不是他可以调戏的对象。
“姜越越。”段寅笑了笑,随即声音冷静下来,“我告诉你啊。”这个啊地尾音拖得很长。
“什么?”
“你太多虑了,我对你没意思。”
“那你干嘛叫我陪你喝酒?”姜越越又问。
“朋友之间不可以喝酒吗?我当你是朋友才叫你的,你还想得真多。”段寅说完挂了电话。
姜越越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手机又响了,还是段寅,接起一听没他的声音。
“又怎么了?”姜越越问。
“你唱个生日歌给我听。”段寅孩子气地说,“我边上空旷旷的,还真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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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鸟酒吧是本市一家很有格调的音乐酒吧,严格算起来也不能说是酒吧,半餐厅半酒吧性质的。姜越越到的时候,见段寅正托腮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好吧,今天是你生日。”姜越越手上拎了一块小蛋糕,赶过来的时候在甜品屋买的巧克力慕斯,“吃蛋糕没?”
段寅摇头:“我不爱吃甜的。”
“看在我辛苦买来的分上,吃一口。”姜越越打开小蛋糕,推到段寅面前。
段寅低头笑了笑,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又懒懒地躺回沙发,斜眼看姜越越:“你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又来了?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可怜?”
姜越越点头:“刚才某人在电话里都快哭出来了。”
段寅笑,笑了好久,轻轻咳了几下:“姜越越,我也想哭啊,可哭不出来,你教教我啊,怎么可以哭出来啊?”
姜越越倔强道:“我也不哭鼻子的。”
“哦?”段寅反问,“你老公对你不好的时候,你也没偷哭过?”
姜越越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老公对我不好了?”
“对你好的话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出来见其他男人?”
姜越越一时语塞,不知怎么说,最后索性垂眸:“段寅,你知道就知道了,一定要说出来破坏气氛干嘛?”
段寅起身,往姜越越方向凑过去,再凑过去,姜越越感觉他要胡闹了,立刻拿起桌上的小蛋糕啪嗒一下拍在他脸上。段寅低骂一声。
姜越越笑起来:“我们生日都这么玩,脸上沾蛋糕是好事,一整年可以沾福气的。”
“那等你生日那天,我也拿蛋糕砸你。”段寅用袖子擦脸。
“你小时候往我脸上画乌龟的次数还少吗?”姜越越驳他。
段寅又“嗯”了一声后,笑说:“谁让你欠扁?”
姜越越反问:“为什么我欠扁?”
“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
“给我唱首生日歌吧,哄哄我。”段寅笑,“否则我就在你面前哭。”
姜越越便唱了一首生日歌,段寅托腮蹙眉听,像是嫌她唱得不够动听。
正唱着,门被推开,一个中年醉汉嘻嘻地进来,姜越越立刻噤声,瞪大眼睛,看他一步步走过来,然后倒在沙发上,片刻后大叹一口气,呼啦啦起来。
段寅从刚才开始就没穿鞋子,双脚盘膝坐在沙发上,这一看,一个醉得不轻的男人占了他的地盘,立刻抬脚在他腹部一踩:“肥猪佬,走错门了!”挑衅滋事本就是他喜好的,他又是非常擅长和人打架,做事不计较后果。
那肥猪佬嘴里发出一阵声响,咕噜噜地吐出一堆酸臭的液体。
姜越越捂住鼻子:“段寅,你干嘛踩他,臭死了!”
段寅更是一脚将他踢下沙发,嫌恶地蹙眉:“叫服务员过来将他抬走。”
姜越越正折身,门口又进来一人,她顿时呆了一下,这人正是凌少旸,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姜越越,一时间也怔住。
地上的肥猪佬又呼啦啦起来,凌少旸走过去,俯身扶起他,叫了一声方总,对方没有回应。凌少旸立刻拨了手机,不一会,两个公关小姐模样的女孩款款走进来,一左一右地架起那叫方总的肥猪佬,肥猪佬碰到软香温玉立刻傻呵呵地笑了,左摸摸,右闻闻,身子一挪一挪出了门。
“越越,你怎么在这里?”凌少旸立刻抓住姜越越的手臂。
“朋友过生日。”姜越越说,“你呢?”
凌少旸自然是陪那个叫方总的客户来这里消遣的,但此刻他没心思解释,他只想拉着姜越越的手,快点离开沙发上坐着的那男人,那男人他也见过,那日离开青水镇的时候便看见他很不规矩地摸姜越越的脑袋,记得那时候姜越越说他脑子不太正常,行为举止异于常人。
他越想越觉得不舒服,拉着姜越越的手往门口走。
“等等,你谁啊?”段寅起身,走过去,“贸然闯进来,带着我的朋友,没看见我们在开生日会吗?”
生日会?两个人面对面?凌少旸自然不信他所说的,很疏离冷淡地解释了一下:“她是我妻子,我当然可以带走她。”
段寅伸手拉住姜越越另一只手,故作惊讶地问她:“越越,你结婚了?怎么不和我说?”
“不需要和你说。”凌少旸伸手过去夺姜越越被他牵着的右手,眼神凌厉起来,“你松开。”
段寅玩性和破坏性顿起,猛地凑到姜越越右脸颊处,迅速地亲了她一下:“越越,今天是我生日,你可不许走。”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一张超级BH的图,
撒花~\(≧▽≦)/~啦啦啦,不霸王的孩子才是口耐的孩子~
老规矩,要JF的朋友留言写明JF,到了一定字数都给╭(╯3╰)╮
第五十五章 美袍和虱子(3)
凭良心说,段寅的唇真的没多大放肆,只是蜻蜓点水,但姜越越已经有些毛骨悚然,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眼睛便瞟到一只手臂极迅速地横过来,发出有些发狠的声音。
随即一阵冲力,姜越越被凌少旸拉到身侧,站定一看,段寅的右脸颊上红红的一片。
“放肆的东西!”凌少旸冷声道,他平时不会骂人,心烦不爽的时候最多说一句“那东西!”
段寅身高体硕,本就是打架的好手,这一巴掌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他本能地就是举臂握拳砸了过去。姜越越脑子里闪过他开玩笑说的一句话:我初中的时候和一个一百八十斤的胖子打架,他被我打碎了一排牙。
段寅这一拳冲力大,待看清楚目标时猛然收力,可就算是只出三分力也是不得了的,随即“啊”的一声,姜越越只觉得整个脑袋在晃动,太阳穴跳得厉害。
“越越!”凌少旸心揪起来,赶紧挪开她的手,检查她的眼睛,这一看,发现她鼻子下流出一段蚯蚓似的血。
段寅没想到姜越越这傻子会跳到凌少旸面前,当下内疚不已,焦急道:“快送医院去。”
凌少旸赶紧抱起姜越越,飞快走出包厢,姜越越伏在他胸膛上,微微睁开那只被段寅误打的眼睛,发现黑乌乌的一片,当下心生恐惧,自己该不会是看不见了吧?
“越越,我们去医院。”凌少旸焦急道,“没事的。”
姜越越这才看见凌少旸的脸的轮廓慢慢凑近凑近,轮廓也清晰起来,心下一松,幸好还是看见他了。
“凌少旸,我怎么碰到你就一直倒霉呢?”她重重叹了口气。
到了医院,医生仔细检查,说是左眼眶挫伤,幸好眼内没出血,视神经也没损伤,不过保险起见,明日要来做一个头颅CT。
姜越越被护士带到小手术室,眼睛缝了四针,凌少旸一直在门口等她,段寅则在走廊处,他本想过去但姜越越说“算了,你别来添乱了。”
凌少旸摸摸口袋,发现还有最后一根烟,刚点燃,被一个小护士喝道:“抬头抬头,看到禁烟标志没?”
“不好意思。”凌少旸转身走了些远。
正巧,段寅也在走廊处吸烟,他倒是一点也不客气,表面对小护士笑嘻嘻,一等她们走了立刻拿起打火机。
凌少旸掐断烟,眼神如冰似的看段寅:“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等越越出来。”段寅淡淡说。
凌少旸突然怒气迸裂,一个拳头砸在段寅脸上,段寅没还手,只是晬了一口:“我看在越越面上不还手,你对她好点。”说完转身离开,反正他们夫妻间都不待见他。
“你什么意思?”凌少旸的声音冷冷响起。
段寅转头过来,有些不屑地看他:“还能有什么意思?哦,我突然想起来了那天也是在这个医院,我抱着她进来,她一直捂着肚子,腿上又都是血,哭哭啼啼地喊你名字,那个医生,哦,是个老太婆,灭绝师太的一个,一点也不同情地叫她不准动,不准按肚子,张开腿…哦,你都不在,所以你不知道。”
当时那个女医生很响亮地斥责姜越越,段寅撞开护士,冲进去,直接朝她骂。
凌少旸的手指一阵阵冰凉,像是僵硬一般,动也动不了,很久后才抬眸,段寅已经走了。
姜越越出来的时候眼睛被密密实实地包好,凌少旸扶着她坐下后便去医生那边领药单接着去急诊小药房取药,回来时又细心问了医生姜越越眼睛的情况。姜越越一只眼睛看他快步穿梭,慢慢地垂下脑袋。
“越越,还痛不痛?”凌少旸捧起她的脸。
姜越越立刻侧头过去,淡淡说:“药配好了?”
凌少旸点头。
“那送我回去吧。”
一路上,凌少旸一直伸手去握姜越越的手,却总是被她甩开,终于在医院大门口,他一个上前狠狠抱住了她,没说其他的,只是反复:“越越,越越。”
“让我早点回家休息吧。”姜越越无奈道。
姜妈妈适时来了个电话,姜越越知道瞒不过,索性直接承认刚在医院缝眼睛,电话那头发出一阵类似尖叫声,姜越越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了,现在都好了。”
回去的路上,姜越越和凌少旸套好了话,说是路上遇到了抢劫的,她拼命抵抗,誓死不从,结果被狠狠砸了一拳,又恰好遇到了他,他打跑了劫匪,将她送到医院…
“就这样吧,谎言就是谎言,本来就很难圆。”姜越越说。
凌少旸点了点头。
到了姜宅,凌少旸刚想说什么,姜越越抢白:“你快回去吧。”
“越越。”他俯过去,脸贴得她极近,两眼如墨石一般凝视她。
姜越越觉得他的呼吸就在她的鼻尖下,还有他微微的喘气。
下一秒,他便在她唇上蜻蜓点水。
“小心我咬你。”姜越越蹙眉,她都这样了,他还来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