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问着,她边转身。
只不过,下一秒。
“你来了——”卫婉脸上凝下的笑又扬了起来,轻轻淡淡的对对面的人:“你来了多久了?”等了好一会了吗?
“嗯,刚到。”在卫婉的身前,几步远处是不知道何时来了的卫寒。
见到她转身,她微扬了扬唇。
刚到吗?
卫婉的眸闪了闪。
他的身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等着他们。
“走吧,我们去吃饭。”
看着她,深黑的眸中闪过什么,又沉下了什么,那张薄薄紧抿的唇扬了扬似是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走近几步,走到卫婉的面前,伸出手拍了拍澄宝贝的可爱粉能的小脸蛋:“澄宝贝有没有想干爹?不认识干爹了?”
见到澄宝贝愣着那双黑溜溜的双眼,卫寒也忍不住笑了。
大手拍着澄宝贝的头,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带着一分的宠溺宠爱,轻轻的说。
澄宝贝确实是愣了。
“宝贝?快叫干爹啊,怎么?真的把你干爹给忘了,你干爹会不高兴的了?”见往常活泼可爱的小宝贝竟然似乎真的愣愣的盯着卫寒,卫婉有些好笑,又有些急,不会是怎么了吧,她也拍了拍小宝贝的小脸蛋,向她指了指卫寒。
卫寒也像她说的一样,脸色不好看了,只是眼中也有笑。
“干…天…”又是吐字不明的声音,澄宝贝糯糯甜甜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认出来了卫寒,又像是反应过来了,她对着卫寒叫了出来,
只是吐出的字叫人好笑。
“干天,抱——”她边叫着,边笑了起来,那张圆圆白白的苹果一样的脸笑起来,咯咯的就要扑到卫寒怀里。
一惯,也许是身边只有卫寒一个男性。
都说女儿恋父,都喜欢父亲,所以澄宝贝一直非常亲近卫寒。
或许在她的心里,卫寒就相当于父亲的位置吧。
她还太小,不明白,干爹和真正的父亲的含意。
卫婉想过,等她长大了,她会告诉她,她的亲生夫妻是谁,那个人有这个权利,她不会因为两人不在一起就把他排除在宝贝的生命之外,必竟没有他就没有宝贝,何况,她不恨他,对,不恨他。
她也会告诉宝贝他在哪里,若是宝贝想见的话,她会带她去见。
父亲母亲才是一个家,就算她和齐风分开,她给不了宝贝这些,但是不会去剥夺——
不知道宝贝还记不记得她的亲生父亲也曾抱过她。
那时她太小,小到她都忘了吧。
齐风你可会后悔?
卫婉你呢?
后悔吗?
“好的,澄宝贝,想干爹了没有?”对着澄宝贝,卫寒那冷酷的性格似乎也发挥不出来了,非常的宠溺,比卫婉这个当妈的好像还要更宠溺。
就是澄宝贝太调皮的时候,他都是宠溺的。
抱着澄宝贝卫寒脸上日渐变深的冷酷也不存在了一样,也在那张小脸蛋上亲了又亲,满是宠爱,那双大手抱着宝贝的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了,虽然还是小心翼翼,如抱着心尖上的宝贝。
“想,想,宝贝想干天!”澄宝贝也跟着在卫寒紧绷着的脸上糊着口水,那个小小的秀眉虽然皱着,但是小包子脸上,更可爱了,边糊着卫寒的口水边说。
卫寒也不介意,反而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深。
他好像很喜欢小孩,喜欢澄宝贝!
卫婉在一旁看着两父女笑。
也许这样也很好。
至少在澄宝贝还小,什么也不懂的时候,不会觉得她少了什么,父亲这个角色,卫寒做得非常的好,卫婉不止一次的想要感谢他,他给了澄宝贝缺少的父爱。
卫寒抱着宝贝,卫婉一起,笑着离开。
三个人的背影,和谐美好。
远远的,似乎是真正的一‘家’。
风中,男女的谈笑加上了孩子天真无邪的欢笑声,咯咯咯——的回荡。
平凡温馨温暖!
对着这样似乎是一家三口的背景,不远处,一道闪光灯闪过,这样的背影被摄入了相机里,一个黑色的人影手举着相机,随在他们的身后,又几次闪光灯闪过。
那一道黑色的人影消失。
消失在街角。
* * *
不久后,相机里的照片被放在了一张桌子上,那上面一家三口的温馨,卫寒的淡笑,宠溺,侧头看着卫婉,宝贝的宠爱,卫婉的温婉微笑,宝贝可爱的笑颜刺痛了某些人的眼。
看着桌子上的照片,某个人迟迟伸不出手。
他站在桌前。
不动。
目光目不转睛盯着那桌上的宝贝和女人。
看着她们。
一片模糊!
他的嘴角带着笑,嘲弄的还是什么?他似乎看不清那照片上的人,很久后,他才伸出手,触到了桌上的照片,他取在手上,一张张看着,少少的几张,却足够看清那上面的幸福。
他们果真——
果真一起了吗?
宝贝…
婉儿…
他的手触着照片上那熟悉的背影,人,陌生的笑容,凤眼中虽痛,但是嘴角还是高扬着,他把她们弄丢了,他不该这样的,他说过叫她把他忘了,不要爱他,重新开始,现在她重新开始了不是吗,他该高兴,祝福的。
手一遍一遍的摸索着照片上的人。
一次又一次带着刺痛的看着照片上如花的笑颜。
还有宝贝!
他的宝贝!
澄宝贝是吗?
突然——
“咳咳咳——”安静的刺痛的眼中流露出一抹什么,他陡然干咳了起来,一直不停的咳嗽,那一阵阵的咳嗽声不停,不停的响起,在空气中回荡。
他像是咳得肺都要咳出来,还有暗色的血。
血沫溅出,丝丝点点的星星溅落到那照片上,沾上了一丝丝的血腥。
他的手一陡,凤眼中闪过什么,伸出另一只手,也不捂住嘴,也不捂住疼痛的胸口,他用手轻轻的抽出纸巾想要拭去那沾在照片上的丝丝血丝。
却仍在上面留下了血的印记。
他淡淡的笑,放开了那照片。
闭上了眼。
“咳咳咳——”他边咳嗽着,边用纸巾捂住嘴,边似乎在克制着什么,等他睁眼,眼中已是平静,只是看着手边的照片,仍然刺痛,仍然痛着。
其实这样很好。
卫寒若真的和卫婉——
有人照顾她们,卫寒他放心。
收起手边的照片,他一张张翻开,有他们相偕离去的背影,有卫婉的笑,婉约转过的眉眼,似乎变得坚决的神情,有卫寒不复冰冷的样子,有宝贝天真可爱的笑。
明明是他的。
卫寒的位置明明该是他。
那里本该是他的,她们才是一家,可是他自己放弃了…
一张张的看,他的脸色越见的苍白,也越来越刺痛,最终,他拉开了办公桌旁边的抽屉,把照片小心的放入其中,里面早就放满了一份份的也是用白色纸袋装着的东西。
隐约是同那照片同样的东西。
放好后,他又看了一眼,才关上。
锁住。
这是——
“总裁。”一个声音响起,办公室外有人敲了门。
“什么?”他抬头,邪魅的眉皱起。
口中捂着嘴的纸巾被他扔掉,有散开的血,他掏出手帕,擦拭过,要外面的人进来,来的人是他的秘书。
“总裁,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沾在几步远处,秘书眸闪了闪盯着他们的总裁大人,齐风。
眼睛瞄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带着红色的纸巾,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总裁大人又不顾医生的交代抽烟了吧,天天加班,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住,何况是总裁现在的身体,天天呆在公司,什么时候,他们的总裁变成了工作狂?
似乎是…
想到总裁交代他做的,还有下面要做的——
“嗯,我知道了,一切按计划行动,那边是什么态度?”齐风取下方格深色的手帕,拿在手中,咳了一声,问秘书。
“那边还没有动静。”
“好,继续注意着,那边一旦有了动静马上通知我,还有给我发通知出去,明天我要召开董事会,有事情要商量,密切关注那三个老东西的人。”
“出去吧。”
“总裁…”秘书闻言却没有马上出去,反而是张口欲言,像是还要说什么。
“还有什么?”齐风见状,又咳了几声,方问道,声音带着疲无力还有不耐。
“那边好像出现了一个人——”
“泰天!”
“他?”他也出现了?
而斯罗…
“夫人…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还有你该吃药了。”秘书又说。
小心的揪着他们总裁的表情,秘书好不容易说完。
就怕齐风不耐发火,这段日子,他们总裁变了很多,脾气有时会很不耐、暴躁,易发怒。
“知道了,告诉她,我晚上会回去。”齐风眸冷淡,回答。
夫人——
许曼…
不知道齐风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冷光。
他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药:“你出去吧。”
他朝秘书挥手。
秘书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退了出去。
拿起药,端着手中秘书放在办公桌的热水,齐风低头,摊开手心,里面血液筋骨分外分明,他倒出他需要用的药量,看着那一颗颗药,皱了皱眉。
正要服下。
“咳咳咳——”一声咳嗽,他的手突然颤抖,心中刺痛,他手中的玻璃水杯再端不住,陡然落到了桌上,打翻,那热热的水流了一地,玻璃水杯在桌上滚动。
幸好没有掉到递上去。
不然,会摔得粉碎。
可是齐风顾不上了,他的另一只手握着药,颤抖着握不起来,卷缩了身体,靠在办公桌旁。
“咳咳——”他口中仍在咳着,手掏出手帕捂着,药洒了一地。
他似乎看到她了!
与此同时——
一个人,一个女人,泡着茶的手一顿,茶壶中的水随之溅了出来,溅落在了茶几上,因为在刚刚的一瞬间,她的心里突然的突如其来的一悸。
惊悸莫明。
奇怪,窒息。
还有呼吸喘不过来的感觉。
是什么她不知道。
只是心里惊悸的一刹,莫名的觉得有什么发生,难受。
但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那惊悸是为何,为什么难受。
“你怎么了?”卫婉就这样端着茶壶在倒着茶的时候,动作停顿,表情变化,手停在半空中,让一边的卫寒皱眉讶异出声,眼中闪过不解,疑惑,担心关心。
还有关切。
此时,宝贝玩累了已经甜甜的睡了过去,睡之前一直抓着卫寒陪她,咯咯的笑,很是粘他。
搞得卫婉都有点吃醋了。
这两个人分明才是亲父女,她这个把她拉大的妈咪被两人抛弃了。
只能在一旁幽怨得看着他们。
弄得那父女俩一阵笑。
卫婉最后也笑了。
不过,她还是吃味呀,就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个澄宝贝就跟卫寒上辈子的情人似的——
赔了孩子一天,两个人都有累了。
“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了一下,没有什么。”卫婉听到卫寒的问话,对上他关切的目光,扬起唇笑了笑,回过神来,敛起眉眼,淡淡开口,又开始倒起茶来。
新加坡秋天的夜,已经快事雨季,有些凉。
茶香沉浮,出落,升腾。
带来一丝温暖暖意。
“你…”卫寒深深的看着她,见她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想到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卫婉放下茶壶,把倒好的茶杯递给卫寒。
“尝尝,这次有没有比上次的好。”她说完,也端起面前自己的那杯,慢慢的品,慢慢的细酌,细细品味茶香,回味。
卫寒也不再说什么,看她一眼,端起茶,抿了起来。
茶香中,两人不再讲话。
各自抿着茶,端着茶杯,望着又下起细雨的窗外。
各自沉吟。
“我本来以为你会难过的。”
久久后,卫寒先开口,又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才放下,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呃?”卫婉似乎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有点反应不及。
她抬头隔着茶水升腾的雾气看着对方。
“我以为你还不知道。”他本来想瞒着她的,没有想到她已经知道,他以为她会难过,可是一天下来,从他出现,她并没有表现出难过,她…
这一下,稍皱眉,卫婉知道了卫寒想说的是什么。
里面是什么意思。
“不用瞒着我,我应该知道,知道他过得好,我也放下心了,我也会过得很好,我有宝贝。”卫婉脸上看不出分毫的不对,难过。
是坚强,还是伪装。
或已经淡忘。
确实她有宝贝,这是她最好的疗伤的东西,她在笑。
“想过回去吗?”一年了——
卫婉摇头,或许她一辈子也不会再回b市。
或许她——
“齐风的身体好像…”看着卫婉,卫寒似沉吟了许久,皱着眉开口,只是他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听说——
“你说什么?”那平静似乎只是表面,卫寒的声音刚落,一声‘啪——’的茶杯重重的砸到桌面上的声音响起,卫婉的情绪波动了起来,有些激动还是…她的手握着茶杯撞到桌子上,她却毫无所觉,只紧紧地盯着卫寒,眼中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情绪,直到看到卫寒的目光
渐渐沉下去,她才反应过来。
收回了目光,低头,看到自己的手合着茶杯撞着桌面,她敛了敛眉,把茶杯收好。
平伏下心。
才开口:“你刚刚说齐风的身体——”
而这整个过程卫寒都看在眼里。
他暗叹了一声。
果然,还是没忘。
他又哪里知道,卫婉确实是没有忘,但是跟他心里以为的也并不完全一样,对齐风是复杂的感情,掺杂了爱恨,掺杂了很多东西,在刚刚那惊悸之下听到他似乎有事,当然会忘形。
卫寒只是以为卫婉…
眼神有些暗淡,心里也叹息一声。
“你很担心他。”他说。
“嗯,是的。”卫婉看着卫寒,点头,她不否认,她确实担心,必竟他们曾经相爱过。
卫寒看了她好一会,还是说道:“我也是听说,似乎是他这一年来太忙,没有休息好,身体不好。”
其他的具体的卫寒也还不清楚,只是他还没有得到消息。
好像齐风生病了,他没有告诉卫婉。
等清楚了再说,免得她担心。
“哦——”这样吗,卫婉发现她刚刚的反应是有些过了。
忙累了身体?
心里的担心一下减去不少,不过——
忽然,卫婉的心里又是一悸。
莫名的。
这一次,比之前的惊悸强烈,难受,惊跳,不安!
到底是怎么了?
她怎么会?
突然,卫婉想到了齐风,她想完了所有人,想到齐风——
“卫婉?”而卫婉惊悸下脸色陡然的苍白被卫寒收入眼中,他皱紧眉,唤了神思突然恍惚的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脸色突然不好?
“卫寒,你打个电话给齐风吧。”她说,突然的,莫名的望着卫寒,卫婉提出这样的要求。
卫寒心里一滞,皱眉对上卫婉的目光。
不知道为何,他在那样的目光中看到了什么,他的心里也在同时划过一抹什么,一丝惊悸,他看着卫婉,最后,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手机里,嘟嘟嘟——的声音响着。
持续不断的响。
没有人接电话。
卫婉和卫寒都盯着手机。
看着上面闪动的屏幕,数字,卫婉的手越收越紧,卫寒的眉也是紧皱,只是他扫了卫婉一眼,深黑的眸里终究还是沉了沉,就在嘟嘟声将要消失去,在卫婉松开手的时候。
那边接起了电话。
只是不是齐风。
是许曼吧。
“喂,哪位?”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卫寒没有说话,他转头看向卫婉,卫婉呢,在许曼的声音响起的一刹那,低下了头,她早该想到,论到担心,也是许曼,不再是她,只是刚刚的感觉——
第一百零六章 无法面对
两年的时间——
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忘了她,忘了宝贝,不为他,不为其他。
只为那里毕竟是她的根。
离开了两年,说一点不想念是假的,只不过白天的时候,她不允许自己想,一旦想念就会真的一发不可收拾,就会真的太想,想到回去,只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发挥着自己的想念。
一次次在梦里回想。
还有他。
越来越模糊的面目,卫婉有时在想,或许她已经忘了他的长相,忘了他的面容,模糊了他的脸,一想起来,在她的脑中浮现的便是模糊不清的身影——
她越来越少想起他。
梦见他。
最近,她已经不再梦见。
而B市是她成长长大的地方,经历了那么多,逃开,走远,想过一辈子再不踏足B市,想过一辈子终老于新加坡,只因她什么也没有,澄宝贝在她身边,她没有牵挂。
想过一辈子或许再也见不到那些熟悉的人事物。
一个人远远的生活着,只是偶尔的听到那些人的名字,然后渐渐淡忘,不管听到什么样的消息,都只是淡淡然一笑。只是如今她实现了梦想,忽然她有了回去的念头。
回到B市!
且离开两年,她一直没有去见过父亲,也没有带澄宝宝去过,不知道有没有人去看过?
林苏对她问她为什么要她回去,没有回答。
对她一次次提起齐风,卫婉都没有去追究答案,那些答案,她或许知道或许…
对她突然决定回B市的决定,问她,卫婉只是淡淡一笑,笑里夹杂着很多复杂难明的东西,她也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卫寒,只是突然想了,突然就想回去。
不想就是不想,想就是想。
想到就做,工作早就辞了,刚好有空,以后她和林苏也不会去上班,她们决定两个人像当初毕业前想过的一样一起接设计,一起开一个工作室,不再去上班。
正式进军珠宝设计领域!
金钱资金方面,她有当初和秦天离婚时分的财产,林苏也有一些积蓄,差不多够了。
也不需要多大。
卫寒也支持她们的想法和决定。
是的,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陪澄宝宝,照顾她,比上班好得多,而且是她们的兴趣爱好,这场珠宝设计大赛后,她们的名气也会越来越大,到时候相信会越来越好。
卫婉带着澄宝宝,还有一同回国的卫寒与林苏,三个人一起回来。
只不过——
卫婉刚刚决定回国,刚刚踏上飞机,刚刚踏上B市,就有两方的人知道了。
这两方正是最近一年来在暗下较量转至明面的两方人马,两方势力!
代表了两个人。
“哦?她回来了?”最快得到消息的是坐在沙发上懒懒的斜倚着的魔魅的男人,端着玻璃高脚杯的他,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任那红色的酒液挥发,任那酒香弥漫,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左司,勾着唇笑了笑,低头,伸出舌舔了一下那酒红色美丽的酒液。
似乎非常不错,男人下一秒,眯起了眼。
眼中除了魔魅还有一些狂野放浪,残忍无情被他敛在最里面。
让人无法看到。
只沉浸在他那魔魅横生的漩涡里!
左司看着他,眸底冷漠无波,对对面那一双魔魅的双眼,他没有沉浸:“是。”
“什么时候回来的?”魔魅的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唇,有些邪肆,眸中光影交错。
看不分明,看不清!
“今天。”左司冷淡的道。
今天——
那个女人回国!
他的眼中最深处似乎闪了闪,斯罗也为此魔魅的眼中划过一抹暗芒。
“今天?”挑眉,魔魅的男人斯罗看着左司,不知是意外,没有想到?他手中摇晃着高脚杯的手一顿,不知为何停了一下,然后,才又慢慢的邪肆的摇着,晃动。
低头,浅酌,品味!
“卫寒呢?”
“卫寒陪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却是左司不想提及的人,他的眼中终归还是闪过一丝痛。
“你那个旧的小情人没有一起?”像是知道什么能挑起左司的情绪,像是知道他的避而不谈,像是知道他此时心里的刺痛,斯罗主动的提及,提了出来。
似乎看着别人的痛苦真的是他的爱好,他的兴趣,变态的兴趣。
旧的小情人?
左司眼一缩,再不复那份冷漠,只是眼中冻成了更深的冰:“斯罗——”他叫了斯罗的名字。
难得而很少见。
确实,林苏似乎就是左司心里那一根拔去后依然疼痛的软肋。
斯罗了然于心。
他眯起了眼,看着左司那冷漠变化的脸,眼中的冰,笑着,魔魅的笑:“左司——”他亦叫着左司的名字,纵而大笑,那魔魅的大笑声里,有邪肆,有狂妄,有放浪,有野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那个林苏对他的影响居然还在!
甚至超乎他想象的大啊!
左司啊——
原来你也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只是你这样一个男人,却注定了在我的手下,在我的身下——
林苏吗?
看来拔得还不够干净啊!
“你就像一只被踩到痛处的猫,左司,你知道吗?你那个小情人可是似乎和卫寒走的非常近啊,关系也非常的暧昧不清。”斯罗的眸闪了闪,他看向左司,笑着说,魔魅的大笑慢慢收敛。
“…”左司不语,脸上裂开的冷漠也开始愈合,渐渐再看不出刚才那一刹裂开的痕迹!
“不嫉妒?”见到左司敛起的情绪,斯罗有些无趣,好不容易看到他情绪波动一下,这么快就收了起来,真是无趣极了,生活太无趣:“现在他们到哪里了?”
不过,那个女人要回国了。
终于可以不再那么无聊,可以找点有趣的事做了。
只是卫寒——
这二年,卫寒把卫婉保护得太好,好到他都找不到好的机会下手,这边齐风的动作又不断,还真是牵住了他不少的注意力,让他无心去的那个女人卫婉。
而且几次去新加坡,那个女人的身边都有卫寒陪着…
“还有一个小时到。”左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开口。
“哦?一个小时?”罗斯魔魅的勾着唇,眸中狂野的光闪过,他看着左司——
要不是齐风和卫寒这两年没有怎么联系,明眼人都看得出至齐风另娶了许曼那个女人,卫婉出现离开B市后,两个男人的关系决裂了一般,他会怀疑这两个男人还是如当初一样,为了保护卫婉,护住她,也开始不折手段,做得比当初要好!
生生的让他这二年里没有机会去找卫婉!
卫寒的出现也那么的准时。
罗斯看着左司,魔魅狂野的眸滑过什么。
“…”左司任他看着,冷漠依旧,只不过心里是不是真的冷漠就不得而知了。
“走,我们也去看看这个好久不见得女人——”忽然,罗斯停下摇晃的动作,仰头,一口喝下了高脚玻璃杯中的红酒,醇涩甘美,如处子的血一样美味。
随着玻璃高脚杯和桌面碰撞的声音,他开口道。
“是!”左司冷漠点头。
罗斯说什么,他就怎么做。
抱起沙发上的罗斯,把他放好放在一边准备好的轮椅上,左司推着他走了出去。
罗斯脸阴了阴。
这已经快是惯例,从他脚不能行走开始,只要每次看着被那一枪击坏的腿,每一次被他抱起,无法站立,罗斯的脸色就会很阴,残虐的光四溢!
也只有左司,换成别人,每每过后,都会被罗斯折磨。
本就变态的他在他脚不能行走后,思想更加的扭曲了起来!
不然也不会把一切算到卫婉的头上。
见不得她幸福!
竭力的分开他们,他成功了,看着他们痛苦,他就兴奋,快乐,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