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慕容砚之外,从来没有跟其它的男人这么亲密,古悦悦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傻傻地呆在原地,由欧阳澈抱着。
她跟欧阳澈虽然见面不多,但一年也会见上两三次,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热情啊。
慕容砚本来打算往办公桌而去的,看到欧阳澈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当着他的面把那丫头紧抱进怀里。
他眼神眯了眯,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目光,要他松手。
但欧阳澈却像是故意一般选择忽略,全然不当一回事的继续抱着还在状况外的古悦悦。
“怎么在这里呆这么晚,吃过晚饭了吗?”欧阳澈温柔地揉着古悦悦的黑发。
“啊,还没。”古悦悦悄悄地推开欧阳澈后开口,“我在等砚少爷。”
“咦?你还叫他砚少爷?我刚才听到的好像不是啊?”欧阳澈对她推开自己的举动并没有多说什么,却故意逗她的语病。
“就是砚少爷,你听错了!”古悦悦脸红着辩驳,不过没有多少可信度就对了。
“我还没有老到重听的程度吧?”欧阳澈脸上的笑容更夸张了。
“悦悦,过来。”慕容砚开口解救了古悦悦。
古悦悦三两步就跑到了慕容砚身边,两只小手习惯性地拉着他的衣袖。
“去买两份晚餐回来。”慕容砚掏出皮夹给她。
“你要吃什么?”古悦悦抬起滴溜溜的大眼看他。
“随便。”他温柔地拍拍她的头,“去吧。”
“好,那我出去了。”虽然两腿仍是有些发软,不过,古悦悦还是很快地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回头:“两份够了吗?”
表少爷还在这里哦,不需要多买一份吗?古悦悦看向仍旧是一脸笑意的欧阳澈。
“还是悦悦比较贴心。我要吃…”欧阳澈正想点餐却被慕容砚打断了,“两份够了。快去吧,不用赶着回来。”
既然金主说两份够了那就够了,古悦悦的身影马上消失。她才不要在这里被表少爷取笑。
欧阳澈看着古悦悦消失的身影,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容砚,“喂,你什么时候把人家小丫头给吃了?”
“要不要我把怎么吃掉的过程也报告给你?”慕容砚没好气地回道。
“这倒不必了。”这吃的过程嘛,大同小异样,不用他说他也知道的,只是,他吃了人家那么多年都没打算让人知道吗?“古管家他老人家知道这事吗?”
“你少多嘴。”慕容砚警告他,“还有,以后少对她动手动脚的。”
古管家那边时机到了他自是会告诉他的。不过,有时候他真的怀疑古管家,全家上上下下,包括爷爷在内估计都知道他与悦悦的事情了,他怎么就一点疑问也没有?
难道他做人真的太成功了吗?
“人家额头上又没有标明是你慕容砚的人,而且刚才她可是叫你一声‘砚少爷’哦,就算我要追她——”欧阳澈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砚已经向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着声音道:“你敢再碰她一根毫毛试试看!”
“放手放手,当我什么也没说。”欧阳澈想不到一向冷静的家伙竟然真的动手掐他急忙撇清,“我对摧残国家幼苗没兴趣。”
“最好没有。”慕容砚松开手转身回办公桌,从桌面上的文件中抽了其中一份丢到欧阳澈怀中,“你要的东西,快滚。”
“那我先走了。”接过文件的欧阳澈只能摸摸鼻子走人。
他们两人认识那么久了,砚少爷可从来没有对他发脾气,他还是不要在这里惹他好了。
古悦悦提着两份外卖回来时,慕容砚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了,但是看到她进来时,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看手中的文件。
看到气氛不对,古悦悦自然也不敢打扰他。
很乖巧地走到沙发边,把餐盒一一打开,正打算叫他过来一起吃,但那边的人已经先出声了:“你先吃。”
“哦。”古悦悦坐下来,一边吃一边偷偷抬眼看着他。
他的侧脸很严肃,明明在看着文件,但是古悦悦却感觉到他好像在压抑着某些情绪一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嘛?
中午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欺负她的时候明明也很欢快,怎么她一觉醒来就不一样了?
一边吃一边想问题的古悦悦眉头也皱了起来。
“古悦悦——”
就在她苦苦思索的时候,头顶传来他熟悉的声音。
“啊?”她抬头,惊讶地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前的男人。走路无声的人最讨厌了。
“刚才你叫我什么?”慕容砚坐到她的身边,伸手把她手上的勺子拿过来放好,顺手抽过纸巾拭掉她嘴角的油渍后才把她整个人拉转过来与他面对面。
欧阳澈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刺激。
这几年,他极尽所能地对她好,以为她会慢慢地感受到并最终回应他的。
但显然,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在她的潜意识里,在外人面前,他就是砚少爷,而不是两人相处时,她会应他的要求甜甜地叫他‘阿砚。’
“阿砚啊!”哪里不对吗?古悦悦一头雾水。
“你在阿澈面前叫我什么?”她傻,他只好反复提醒她。
“砚少爷!”不行吗?这几年不管是在慕容家还是在有外人在的地方,她也是这样叫他的啊!
为什么以前他不会生气,今天却追究起来了?
“悦悦——”他忽然把她下巴抬起来,逼她与他眼对眼,鼻观鼻的对视,“以后,不管在谁的面前,都不要叫我砚少爷。”
啊?什么意思?古悦悦没有应声,水润润的眼神里尽是迷茫。
“在床上的时候怎么叫我的,以后就怎么叫。”慕容砚直视着她的眼神,语气一本正经,但这话听起来却是让人无限下寺…
古悦悦的脸蛋迅速红透了,却只能点头。
很好,慕容砚很满意勾起嘴角,却没打算放开她,“明天放假一天。”
“为什么?”
“去办点事。”
“什么事?跟你一起吗?”
“当然。”
“你不用工作?”
“我也放假。”
真是奇怪了!他刚出差回来一般都会忙个两三天的,这次怎么忽然就要请假了?而且是要跟她一起的?
他们两个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让她请假呢?
“还有…”他用极其认真的语气叮嘱着她:“明天记得回去把身份证跟户口登记本一起带上。”
“到底要干什么嘛?”这么神秘兮兮的,不会是趁着她假期还有时间带她出国玩吧?想到这里,古悦悦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像只乖巧的小猫咪般窝进他胸堂,喵喵地问:“人家想知道,告诉人家好不好嘛?”
跟他睡了那么多年,她再傻也知道慕容砚特别吃这一套,她一撒娇他就没则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想知道?”
“想。”她在他怀中猛点头。
男人果然上勾了,手指一勾,抬起她脸的同时,他也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等她被吻得气喘吁吁时,他才松开她,双手揉捏着她红通通的脸蛋,嘴角笑得狡黠:“你快二十一岁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一向很有求知欲的古悦悦同学果然迟钝地追着问:“所以?”
明天又不是她的生日,所以呢?
“可以结婚了!”
轰!真是雷霆万钧、电闪雷鸣,古悦悦张着小嘴,犹如五雷轰顶,一脸被闷雷劈中的傻样,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她年纪轻轻,应该还没有老人家耳重的毛病吧?那么刚才慕容砚说的是真的是:结婚?
他跟她?
天啊,有没有搞错?
“没错,明天我们去登记注册。”
如果可以昏过去,古悦悦真想永远长眠不醒。可是她现在还算清醒,所以除了委屈地瞅着向来说一不二的砚少爷,幻想他突然改变主意外,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这几年与他一起,早就做尽了全天下夫妻都会做的事情,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地下情妇会翻身,与他结婚。
她八岁就在慕容家生活,算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三年。
有些事情她糊涂懵懂,可有些事情,她也是看得很清楚。
豪门少奶奶这个饭碗不是每个人都能捧得起来!麻雀变凤凰只能是童话故事,而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人家是因为后妈的虐待才变成那样的,但富家小姐的身份仍旧摆在那里的,那她古悦悦这只小麻雀呢?有什么身家背影可以配得上慕容家的少爷?
看看所有已经结了婚的储位少爷们,哪一位进门的少奶奶不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哪怕五少奶奶傅景歌的娘家已经落败,但至少,当初进门的时候仍旧是顶着傅家千金的身份进来的。
她一个从乡下来寄养在慕容家的小丫头,凭什么?
跟慕容砚在一起的这几年,他威胁她,欺负她,但其实,他对她的好比那些威胁、欺负都要多得多。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好,但这样的好足以让他把她娶回家?
她还以为,他现在对她好,那她就受着,哪天他不想对她好了,那她便潇洒的离开好了。
但与他结婚,是从未想过的,就连做梦也没有。
她什么也不会,长得也不是倾人城国,脑袋更是笨,上大学还是靠他的关系,这样的古悦悦,要嫁进慕容家?
这是要笑掉天下人的牙齿吗?
古悦悦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快要崩塌了!
“傻傻地愣着干嘛?”慕容砚拍了拍她因为刚才的热吻还红润润的脸颊,把她从怀里抱下来放到沙发边,开始动手吃他的晚餐。
还好意思问,还不是被他吓的。古悦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有苦难言地看着正胃口大开的金主,整个人无力地缩在沙发里。
古悦悦第一次感觉到人生是这么无奈。
“是不是不舒服?”慕容砚很快地解决完晚餐,却发现平时最喜欢在他耳边叽叽咋咋的小丫头却一直沉默着。
“没有。”古悦悦的声音里有气没力。
“没有就好。下班了,回家。”慕容砚动作利落地收起桌面上的东西丢到垃圾桶,然后伸手把古悦悦从沙发上拎起来往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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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有点累,周六周日两天不更新,亲们请谅解。

笫二十一章 我不想结婚

这一天晚上,古悦悦蜷缩在被子里,虽然没有辗转反侧,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看着窗外黑幕一样的天空,难以入眠。
想不明白,明明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就要结婚了呢?
想到爷爷从小到大对她的教诲,她要怎么开口跟爷爷说她要结婚了?而且对像还是她的主子?她要怎么说,其实她跟主子早就不清不白地混了好几年?
爷爷知道后会不会被她气死呢!还有一向疼爱她的老太爷,知道这事后会不会大发雷霆?他老人家这两年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再被她气到的话…
“睡不着吗?”以为早已睡着的男人却忽然出声:“看来精神还不错嘛,年轻果然有年轻的好处。”
她浑身一僵,咬着唇不敢出声,耳朵却竖了起来想听听他下面的意思。
“如果实在睡不着,那倒不如做点什么。”
“不要…”她把脸闷在被子里弱弱地出声。下午已经够累了!
“有什么事担心得睡不着?”慕容砚伸手把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拉开让她的小脸露了出来。
“明天…一定要吗?”
“当然。”她以为结婚是随便说说的吗?
“能不能…”让她再考虑考虑?古悦悦纠结着要怎么跟他商量才好,但他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不能。”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没得商量。
“那爷爷…”
“放心吧,他们那边我自会处理。别想了,睡觉,明天早点起来。”
听听,好像什么事在他眼中都再是轻松不过一般。
“可是…”
“没有可是,再不睡,我们就做点别的。”
他的话一向很有效果的,古悦悦不敢再有任何回音,眼睛闭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出。
看来自己的奴性真的是太强了!
这些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吃冰,裙子不许高过膝上五公分,内衣不许穿五颜六色的,在学校不许跟男同学说太多话,晚上九点之前一定要回到家,周末去哪里一定要跟他报告…
好吧,这些她都能忍了!虽然有时候,她也会悄悄地想着,下课了可以跟同学一样去逛逛街看看电影什么的,但不做这些也没有什么了。
只是,结婚…
第二天,古悦悦在某个男人强烈的‘授意’之下,趁爷爷在老太爷房间里的时候把户口登记本拿了出来,与他去‘办事’。
站在婚姻登记处大楼前,古悦悦看着那几个庄严的大字,心里呯呯乱跳,思绪万千。
慕容砚不在身边,正在地下停车场停车,而现在这里根本没人认识她,如果她逃走的话…
这个念头刚涌上脑海,两腿就不由自主地听令行事,她转过身朝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拔腿就跑,很快娇小的身影淹没在汹涌的人潮车流中。
慕容砚从停车场走出来,发现被命令站在原地等候的小丫头居然不见了,担心惊愕及一股许久不见的的焦虑气息瞬间袭卷了他…
古悦悦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从登记处逃跑后,她茫茫然地随着人潮坐上了地铁,然后又随着人潮下车。
一个人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背包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她却不敢去接…
她忽然觉得好害怕!好害怕!
“悦悦,你在这里干嘛?”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一个女孩温柔的嗓音传入她耳中,顺着声音来源回头,古悦悦看到来人是她大学同班同学温雪真。
古悦悦是通勤生,在某人的高压管制之下很少参加集体活动,所以跟班上的同学感情没有特别好的。
但长相漂亮,性格温柔的温雪真却对她特别好,因为住校,上课她叫是比她去的早,每次上课总是先帮她占最好的位置,还把笔记借给她抄。
所以她算得上是古悦悦这二十年来交的第一个好朋友。最初,她兴冲冲地拉着温雪真到校门口介绍给来接她放学的慕容砚时,他却只是露出个不冷不热的表情说了声:“你好。”
在回家的路上,更是淡淡地提醒她,不要跟她有太深的来往。她问他为什么,他却连眼皮都不抬就只说一句,“你知道什么叫好人坏人吗?”
什么叫她不知道什么是好人坏人?雪真长得漂亮又温柔,怎么在他眼中就成了不像好人的了?她不理他,在学校的时候依然跟雪真亲密地来往。
这算是她唯一背着他做的事情了,但是可怜她古悦悦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有时候还是需要同龄女生的友谊。
“雪真,是你啊?”古悦悦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温雪真看着古悦悦难看的表情关心地问道。
“我、我…”没人理会的时候,古悦悦觉得一个人忍着也什么,一但有人以关怀的名义碰触到那些隐忍许久的情绪时,就会忍不住地倾泄而出。
古悦悦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悦悦,你别哭啊!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温雪真看到她要哭,张开双臂搂着她的肩安抚着,“我们到对面的咖啡馆坐坐,好吗?”
当两人坐到宁静舒适的咖啡馆里时,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在温雪真的话语引导之下,古悦悦就已经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说了大概,其中还包括了今天要跟他去登记结婚还有她逃跑的事情。
“悦悦,你为什么不想跟他结婚?”温雪真看着一脸苦恼的古悦悦,一只手放在桌上,一只手不停地轻搅着面前的咖啡。
“不知道,就是怕。我们之间差好多…”古悦悦双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的车来人往,想到他找不到她该是有多生气,心里有些惊慌,又有些内疚。
“爱情里只有喜欢不喜欢而已,哪来那么多问题啊。如果你不想跟他结婚,只能说明你不够喜欢他。悦悦,你到底是喜欢他才跟他在一起还是他逼你啊?”
从上大学认识古悦悦开始,温雪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堂堂慕容家的二少爷会看上古悦悦这么个从乡下来的胆小又软弱的女孩子?
如果只是贪图新鲜,玩玩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结婚?他是瞎了吗?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有那么多比古悦悦好上千倍万倍的女孩子?
更可气的是,每次他来学校接古悦悦,看到她总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眼神里从来不会多看一眼站在古悦悦身边的她一眼。
古悦悦也不过是仗着自己住在慕容家,占了天时地利罢了。如果她也跟她一样住在慕容家,她就不信他不会看她这样美丽的女孩儿一眼。
“啊?”古悦悦有些迟钝的看着温雪真,好像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意思是你到底有没有喜欢他这个人,还是看上他的财势地位?”
“才不是。”古悦悦马上反驳道。她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但是,是因为喜欢他吗?这个问题她也从来没想过。
以前他说喜欢吻她,她明确地说不想做他的情妇的,但是他偏要,然后就懵懵懂懂地在一起了。
“那就是喜欢了?”温雪真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
古悦悦这个迟钝又没胆子的女人。
“我不知道。”古悦悦的声音低了下来,不敢否认,却也不敢承认。
她太胆小也太软弱,不管谈不谈喜欢这个词,但跟他结婚,对于她来说,压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小。
他是权势一方的世家公子,出类拔萃,人中极品,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承受外人的眼光与指责。
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温雪真心里的不满意更是到了极点,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露出温柔的笑,“那他呢,一定很喜欢你吧?要不然怎么想到结婚?”
“我也不知道。”古悦悦其实也有些迷茫,他到底是有多喜欢她呢?
有时候他对她感觉就像是一只小宠物一般,逗弄她,对她好,但同时也喜欢控制她的一切,管这管那,管得比她爷爷还严。
又是不知道!真不是一般的迟钝,温雪真在心里头把不知好歹的古悦悦骂了个透,如果一个男人不是真心喜欢她,会有事没事去接她放学,迟一点不出来就打电话猛烈追击?管得比亲生老爸还严,更别提她吃的穿的用的哪一点像是一个寄人篱下的丫头?
“他没有跟你说过他喜欢你吗?”温雪真看似漫不经心地追问着。
“好像…”古悦悦想了想,他好像只说过喜欢吻她,但这个就不必说了吧,最后她回道:“没有。”
男人的爱不光是嘴上说说而已的。不过,温雪真可不打算点醒她,反正她这么蠢也配不上慕容砚的。
“难怪。”温雪真放下手中的勺子喝了一口香醇的咖啡后才慢悠悠道,“他没表明说过喜欢你,你才不敢结婚,对吧?”
“不是的,他对我很好。虽然他喜欢管我。”古悦悦下意识的为他说话,“我不想结婚,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怕…”
“悦悦,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毕竟慕容家不是普通的人家,你在那里长大,应该也知道豪门生活的不易,会害怕是正常的。更何况,现在的男人哪怕当时是真心喜爱你娶回家,但是说不定哪天就会厌倦也说不准。当然,我不是说慕容砚是那样的人。”
“雪真,谢谢你。我心里舒服多了。”虽然她说的未必全对,但古悦悦仍旧心存感激的。而把隐忍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后,心情确实也好不了少。
“我们是好朋友,不必这么客气的。”温雪真伸手握住她的手,“以后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们多聊一聊。”
“嗯,好。”
“对了,你爷爷如果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反对吧?”温雪真想到刚才古悦悦一直没有说到她爷爷的意见。
“爷爷有可能会打断我的腿。”古悦悦有气没力道。
“那慕容家的长辈们呢?”真要结婚,长辈这一关肯定要过的啊。
“我也不知道耶。”他说他会处理,不用担心。可她怎么可能不担心?慕容家的长辈一向对她不薄的,特别是老太爷。
“悦悦,有句真心话我想跟你说。”温雪真的表情温柔,眼神也很真诚。
“你说。”
“我觉得关于结婚这件事,你还是先认真考虑一下,毕竟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而且你还年轻嘛,真的要结的话也可以等到大学毕业啊。”万一古悦悦一个想通了又跑去结婚,那她岂不是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嗯,我知道。”古悦悦点点头。她一直想不透,又违抗不了他的命令,可心中又害怕所以今天才逃,幸好碰上了雪真。
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找谁诉苦了。
“知道就好。吃点东西,不要再苦着一张脸了。”温雪真放开她的手,把面前那碟甜点推到面前。
“谢谢你,雪真。”古悦悦再一次道谢。
“好了,不要再谢,不如说说看,这个假期你都去哪里玩了?”温雪真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我去兼职了啊。”心情好了一点,古悦悦也有心情吃东西了。不过,想到昨天下午旷职,今天又请假,估计明天去公司的时候肯定挨骂了。
“你还兼职啊?做什么?”平时在学校的时候,古悦悦虽然跟她来往,但她离开学校之后的事情说得很少。温雪真倒是真的想知道古悦悦还能做什么兼职。
“在阿砚的公司上班啊。”古悦悦没心机地回道。
“你到慕容集团兼职?”温雪真似乎不信地瞪大了眼睛。
“对啊,本来我是想去甜点屋兼职的,但是他不给,所以我只好跟着他去公司。”
“看来,他管你管得挺严的嘛?”温雪真轻声笑着。
“还好啦。其实我去公司也学得到东西。虽然我不想做白领。”
“那你想做什么?”哪怕给你去也是白领钱的,温雪真在心里恶毒的想。
“我就喜欢做甜点啊。阿砚说等我大学毕业让我去法国。可我英文这么差,还不会法文,去到那里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不知不觉中,又提到了他。古悦悦其实无意识,只听在温雪真耳里却像是在炫耀一般。口口声声说不知道喜不喜欢人家,其实心里早就放不开了才对。
最好卖掉不要再回来了!温雪真脸色有些异动,为了不让古悦悦发现,她别开脸望到窗外,却在不经意间看到正从对面马路走过来的男人时,脸上又换上了温柔的笑。
“悦悦…”她转过头正低头吃甜点的悦悦轻声道。
“嗯?”
“慕容砚,好像来找你了!”
温雪真的话音刚落,古悦悦手上的勺子也随之落地。
不出两分钟的时间,逃离了三个小时的古悦悦已经被慕容砚拎上车了。
她不安地缩在副驾驶室里,从后视镜里偷偷他看着开车的男人。
从他把她从咖啡馆里拎出来,她就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越想越怕,眼泪也开始吧答吧答掉往下掉。
“不许哭。”一向冷静无比的慕容砚这次也被这小丫头气得不轻,狠狠地瞪着她一眼。
脸色铁青的慕容砚把车子停到了安静的地方,才转过脸睨着她,明明做错事情的是她,她还有脸哭得那么可怜?
他是打她还是骂她了?
她知不知道当他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找不到她的人打她电话又不接时,他有多紧张?
甚至动用了家中的关系从她消失的地点开始地毯式搜索,花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才找到她,她还有脸哭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