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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想跟你重新开始了。我们已经分开这么久了,既然当初你可以这么狠心地丢下我们,现在何必又要来说这样的话?这算什么?这个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想重新开始就能重新开始的…你不知道的吗?已经晚了,太晚了…”
“不晚,只要你愿意…”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范仲南,我不愿意…”
“江心朵…”他双目发红,用力地箝制住她双肩,逼她与他对视着,“跟我在一起真的这么难受吗?就这么恨我吗?”
“是。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你越逼我,只会让我更恨你,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真的这么恨?”
恨不得他死吗?
“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了?”
“等你死了再说。”
他忽然放开对她的钳制,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往外走去。
江心朵坐在地上,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远,然后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他是被气走了?还是终于也累了,不想再玩了?
五分钟之后,当他再次回到房间时,江心朵却吓坏了!
因为他手上握着一把闪烁着锐利锋芒的拆信刀。
他不会是想杀了她吧?
她坐在地上的身子随着他越来越逼近而往后退,当后背抵到衣柜时,她知道她无路可退了。
他握着刀,面无表情地蹲在她身前,伸手,拉起她的手,那把明晃晃的拆信刀就落到了她掌心。
她吓得差一点握不住,而他的手却已经包住了她的手,逼着她拿着刀对着他,一道淡笑缓缓扬上浅薄的嘴唇,眸光忽然变得温柔,凝笑望着她。
“想要我死,是吧?”
“你疯了!”她惊骇地瞪着他,脸色惨白,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想松开手,丢开手里会伤人的利器。但,被他温暖大掌紧紧包覆住的手,却是怎么也抽不回、动不了。
“你不是说,等我死了就原谅我吗?朵朵,我想你回到身边,想你不再恨我,如果这样能换取你的原谅,我愿意。”
“我不——”江心朵想拉开与他的距离,可是——
一道来自他强大的力道扯着她的手往前,锐利的刀锋没入他的身子,缓缓地,一道鲜红的血渗出他的衣服,染上紧握刀柄的手指,凝聚成滴的血红珠子,悄声落下,答、答、答…一声声细微异响,回荡在寂寥无声的空间里。
“你!?”江心朵瞠大黑眸。
他一把推开她,后退,刀锋抽离他身体的瞬间,一道血红自他腰腹间疾速喷洒而出。
他跪在她身前,忍住来自胸腹的疼痛,笑凝着她已经吓得如白纸一般的脸蛋,“朵朵,我真的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原谅。”
“不要…不要…”沾血利刃自她手中滑落,应声坠地…
——
范熙然从来没有想到过,性格沉稳冷静的范仲南,竟然会做出自残这种事情。
自从他带着朵朵来莫斯科,却拒绝她前去探望,甚至把她从那间木屋别墅赶走时,她就隐隐觉得他有些不正常。
可是她也没有多想,以为他们分离多年的小夫妻需要单独相处,没想到单独相处,处到进医院急救的地步。
当她赶到医院时,江心朵正一脸苍白地站在手术室外面,看到她,她冲着她跑过来,抱着她一直哭着说对不起…哭着说她已经原谅他了。
她真的被吓到了!
一直到他从急救室出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她才总算是停住了哭声。
“FRAN,你真是疯了,比唐尔言还要疯。”正好在莫斯科的柏少倾闻讯赶来,也被这家伙的伟大壮举给吓到了。
伤势已经无大碍,下午就可以出院的范仲南躺在病床上,闭着眼不说话。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忽然变得这么疯狂,那时看着她哭成那样,口口声声恨死他,他真的是想一死了她的心愿。
可他后悔了,就算他死了,她就算原谅她,同样也会一辈子不安心的。
这样的原谅,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我只是想她回来。”他无力道。
“那她回来了吗?”柏少倾翘起双腿,想不到娇弱可人的朵朵妹妹,狠起心来,真是要逼疯人。
“大概不会了吧。”这几天他住院,她都没有来看他。
“能怪谁?不是该怪自己。”
“…我知道是我的错…只要她说,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不要——”
“对,就是这样才会把她吓跑。追女人不同于你在商场上习惯的强硬的掠夺手法。你的方式太一厢情愿,太过于激烈,她不被你吓到才怪。这样只会把她越逼越远。”
“我知道。算了。”
“真的打算就这样算了?”
“…”他不想,但是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她还不知道那个小家伙的存在吧?”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这家伙也真是能藏,一藏就是五年。
“不知道。”如果知道他隐瞒了这么久,这辈子她大概不会再想见到他这个人了。
“只能坦白从宽了。要不然瞒得越久越没希望。”柏少倾不是非常真心地建议道。
好久没有这么值得期待的事情了,如果朵朵知道她还有这么一个五岁的儿子,会怎么样呢?
范仲南苦笑,就算是坦白,估计希望也不大。而且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
病房的门敲了两下,推开,进来的是范熙然,后面跟着仍然有些紧张的江心朵。
“熙然。”柏少倾从椅子上站起来,饶有兴趣地盯着多年不见却依然美得惊人的江心朵,“HI,朵朵美人,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江心朵看到柏少倾,苍白的脸上扬起浅浅的笑,“好久不见。”
没想到还能见到他,与柏少倾招呼过后,她有些紧张地转过脸去望向床上躺着的人。
他仍旧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
可是,这两天他像瘦了,那瘦削的脸…他的伤还好吗?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有那样的举动。
那天看着鲜红的血不断地从他身上冒出来,她真的是吓坏了,吓懵了!
幸好抢救及时,没有酿成大错。
这几天,她一直呆在饭店里,打了电话跟家里联系,范仲南不知道是怎么跟她家里人说的,总之小贝贝倒是没有她预期中的因为她不在家而闹翻天,倒是很懂事的说让她好好玩够了再回家。
一直搁在心里头的事情终于了然落定后,她整个人总算是放松下来,可却没有勇气来看他。
好怕他又有什么样惊人的举动。
她不愿意与他重新开始,可也不希望他出事。她真的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陪着女儿长大。
她想,经过这些天的领悟之后,他应该不会再逼着她跟他一起出游了吧?
熙然说他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下午就可以出院。
“朵朵,你陪他一会。我出去找主治医生谈谈。”范熙然想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伸手把还想赖在这里柏少倾也了一起拉走。
他们走了之后,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江心朵坐到床沿,看着闭眼的他,他好像瘦了,那瘦削的脸颊,还有干枯的嘴唇…
她起来打算去倒杯水给他,刚要起身,手却被人拉住了。
她回头,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他,任他拉着她的手,却默默无言。
最后,她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要喝水吗?”
“朵朵,对不起。”他声音沙哑,注视着她柔美的容颜,发现她瘦了一圈,还有他握住的手腕,纤细得像是一用力就会断!
他们都累了!
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挽回了!
“你的伤还好吗?”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这个问题。
“还有点疼。”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之后,他忽然就放开了她的手。
“你回去吧。”
“什么?”
江心朵低下头,看着又闭上眼的他。
“我不会再强迫你任何事情了。熙然会安排好送你回墨尔本。”
江心朵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
从莫斯科回到墨尔本,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她的生活步骤仍旧如同五年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就连她家一向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小贝贝,也没有多问一句她这一个多星期去了哪里了。
一切都恢复平静,就如同他从未出现一样。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洛斯天天往他们家跑,与两个小朋友混得如同一家人,而他开郎的性格也让家里的笑声又多了许多。
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
只是,总是在梦回时分,梦见那天不停滴落的血,然后一身汗的惊醒,再然后,就会默默地想着,他的伤应该好了吧?
周末的时候,杨容容毫无预兆地从新加坡过来找她,说正在休假,没事做,过来找她做伴。
她们已经好久没有整天黏在一块了,不过,如今没事做的杨容容,只要她有课上,她就跟着她去旁听。
这天放学后,她们两个如同以前上学时的一般,手牵着手走在校园大道上。
两个风格各异的东方美女,经常都会惹来经过的男生的回头,甚至有大胆的男生就直接上前跟她们攀谈了。
以前江心朵一个人的时候,通常只是淡淡的拒绝后就走了,不过,最近杨容容走在一起,容容高兴的时候就跟他们聊一会,就像现在,那个天天自动来她们面前报到的金发帅哥说请她们喝下午茶,容容硬是拉着她一同前往校内的咖啡屋。
只是,容容吃了一口刚送上来的金枪鱼沙拉酱三明治后就捂着嘴往洗手间冲了过去,一直把胃里的东西吐个干干净净才罢休。
不放心跟上来的江心朵,望着好友那苍白无神的脸色,一股不好预感涌了上来。
“容容,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这两个字像雷一般劈进杨容容的脑袋里。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
之前他们在一起,都有做预防措施,滴水不漏。就是有时候激情难耐而不小心,她事后也会补救。
可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没有做防护。而她,因为工作、感情受挫,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虽然还没有去医院检查,但她几乎已经可以确认,自己真的有孩子了,因为她的月事已经超十天没来了。
以前因为工作再忙,她的月事都没有混乱过。而最近她的心情低落,连带的自己的生理也忽略了。
“谁的?”江心朵看着好友错愕的表情就猜到了。
容容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连她交往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她就直接给她来这么一个天大的惊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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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只能用苦肉计了!
谁的?
“…”杨容容定定地看着好友许久没有出声。
“已经分手的那个?”江心朵小心问道。
杨容容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人海茫茫,人类是这么渺小,多一个地球不会缺乏氧气,少一个空间亦不会增加。
而一个已经在她肚子里形成的活生生的小生命?以后会长成什么模样?像他还是她?
会哭,会笑,会成长,借着孩子,他与她那一长段并没有留下多少美好记忆的时光里,或许这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证明他们曾经在一起过长久的五年岁月,也并不是什么也没有留下的。
留下这个孩子吧!容容,反正你也没有多大的损失,不是吗?反正,你也看不上任何的男人,不是吗?
但是爹地那关…是她最担忧的。
他一定不会同意让她私下生下这个孩子!
说不定还会被魏氏母女俩拿来大做文章,这样,她在公司的地位就更危险了。
她,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做才行。
“朵朵,我要生下他。”杨容容伸手握住好友的手,语气再坚定不过。
“那我不是可以做干妈了?”
孩子是上天给予的礼物啊,那么的贴心可爱,容容这么善良,怎么会不要孩子呢?
“我干脆也来澳洲算了,住到你们家隔壁,然后几个孩子每天热热闹闹的,好像也不错!”
“你的女强人梦想呢?不要啦?”江心朵揶揄她。
“我爹地肯定不同意我未婚生子,我要好好想想。也许可以申请到澳洲分公司工作。”总公司那边只能暂时放下,等她生下孩子后再说了。
“容容,你变了好多。”江心朵静静地望着好友。
“别这么伤感嘛。做个单身妈咪也不错。走,我肚子饿了,我们去靖雅那里吃点心。”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跟那位金发帅哥挥挥后,提起包,相携离开。
——
在送杨容容回新加坡的那天,江心朵接到了范婉媛从伦敦打过来的电话。
“朵朵,你有没有空?”
范婉媛的声音里有着疲倦与无力。
“Sara,发生什么事了?”江心朵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洛斯,应该不是她有事吧?要不然身为她儿子的洛斯怎么会不知道?
“那个,你可不可以带贝贝来伦敦一趟?”
“什么?”让她带贝贝去伦敦?这不大好吧?“我最近比较忙…”
“不能跟学校请假吗?”
“嗯,比较难。而且我手头上还有一些稿件要做。等以后有机会吧。”她只能这么拒绝。这些年,Sara不止一次邀请她去伦敦,可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
“唉…”那边的范婉媛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她的口气带着太多的无奈,让江心朵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Sara,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Fran…”范婉媛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地停顿了下来。
他怎么了?想到他上次的伤,不知道是不是没好,江心朵冲口就想问,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她这样问,好像不大好。
“他快不行了,你要不要带贝贝来看他一下?”范婉媛语带沉重地说出事实。
“什么?”江心朵手上的电话直接吊落在地。
Sara说什么?他快不行了?怎么可能?
江心朵的意识忽然一片空白!
“朵朵,发生什么事了?”一直在留意她的洛斯看她不对劲的表情,焦急的问道。可是,高速行车道上不允许停车,他只能降下车速,“我妈咪跟你说什么?”
刚才朵朵的电话里,他老妈好像跟她说了关于Fran的事情。
上次她被Fran强行带走后,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圈,可她什么也不说。现在又要跟他扯上,铁定没什么好事。
可是,江心朵却陷入了惊吓之中,无力回应他。
洛斯一手开车,一手戴上蓝牙,拨了妈咪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妈咪,你跟朵朵说什么?”
他语气有些不爽道。
“洛斯,你怎么会跟朵朵在一起?”这个坏事的家伙,范婉媛心里暗暗骂自家儿子。
她知道他的小心思,所以这些年朵朵的消息半点也不泄露给他。谁知道,最终还是被他知道了,这个不长进的东西,竟然为了她跑去澳洲读书。
笨蛋!朵朵是Fran的,他凑什么热闹!
“你别管我为什么跟她在一起。是不是Fran让你打电话给她?”
“去,人家小夫妻的事情,你插什么手?没事给我滚回伦敦,妈咪介绍几个名媛千金给你好不好?又漂亮又有气质。”
“妈咪——你还是介绍给爹地吧,要不然介绍给Fran也可以。反正就是不要打电话来骚扰朵朵了。就这样。”
不等那头的范婉媛再说什么,洛斯潇洒地挂了电话。
“洛斯,我想,我要去一趟伦敦。”江心朵回过神来,对着刚挂上电话的洛斯轻声道。
“什么?你要去伦敦?”洛斯脚下的刹车重重地一踩,还好车子前进的速度不是太快,要不然很有可能打滑飞出去。
可是他忽然的急刹车仍旧让江心朵吓了一跳,双手捂着胸口瞪他:“你开车怎么一惊一乍的?”
“你不要听我妈咪的话,她很有可能是骗你的。”洛斯知道妈咪对Fran一向比较偏心的,甚至胜于他这个儿子。
“我还是,去看看吧。”江心朵不为所动道。
如果是以前,江心朵不会这么轻易屈服,可是,上次他拿着刀逼她捅向他身体之后,她都觉得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如果,他真的出什么事,她不带女儿去见他一面,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所以,不管这次去伦敦要面对什么,她都要带贝贝去一次。
就算是,圆了贝贝见爹地一面的愿望吧!
洛斯烦恼地趴了一下满头的黑发,“算了,我陪你去好了。”
“不用。你刚过来上课,这样不好。”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没什么不好。”洛斯不在意道,“我之前在公司还有一些事情没交待清楚,顺便回去处理一下。”
没借口也得找借口了。
——
晚餐的时候,江心朵跟江母及江靖雅说了要带贝贝去伦敦的事情。
所有人都因为她说的话而停下了动作。
一向热闹的餐桌上忽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盯着江心朵。
“怎么了?我不能带贝贝出去玩几天吗?”江心朵放下筷子,极力让自己的口气变得自然一点。
“妈咪,我想去伦敦哦!”倒是小贝贝嘟着粉粉的唇附合。她这么大还没有离开过墨尔本,妈咪忽然说要带她出去玩,她当然要去。“是不是上次邀请你去玩的朋友现在又邀请你了?”
江品萱很感兴趣地问道。
上次妈咪在没有告诉她的情况下就跟据说是好朋友的神秘人出去玩了好几天,家里所有的人都让她等妈咪回来后不许多问,要不然妈咪以后可能不让她见那位神秘人。
所以,她一直忍耐。幸好最近关景睿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个新鲜的小游戏陪她玩,让她渐渐地不再那么好奇。
可是,这次妈咪说要带她去伦敦,让她又想到了那个神秘人。
会不会是她那天在电话里听到的‘坏人叔叔’?
“嗯。”江心朵抿了抿嘴,不打算在那么多人面前谈关于范仲南的事情。
“妈咪,那你那位好朋友会不会喜欢我?”
喜欢吗?她不知道!
当初他并不想要她!
可是,这样的话,她不能说出来伤害女儿。还是等到那边看看具体什么情况再说吧。
“我们家贝贝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微笑着摸摸女儿的头。
之后,小贝贝兴奋地与江宇豪谈论着她即将到来的伦敦之行计划,而三个大人却都没有了用餐的心情。
“朵朵,他让你过去吗?”江母一脸的担忧。
“他想要贝贝?”江靖雅想到的却是这个。
“都不是。”
“啊?”
江母与江靖雅疑惑地对视一眼。
“妈,姐,他那边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我带贝贝过去一趟,但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上次他说过,不会再勉强她做任何事了,不是吗?
“朵朵,妈只是不想看到你难过。”江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妈咪,带我去玩你会难过吗?”耳朵很尖锐的江品萱马上接下话。
“你妈咪是担心一个人照顾不到你,会头疼。”江靖雅笑着移开大人的话题。
“我这么大了,又不要妈咪照顾了。外婆,姨,你们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妈咪的。”小家伙很自信伸出手发誓。
让餐桌上原本有些沉郁的气息一扫而光。
——
晚上九点,灯光温馨的房间里,江心朵与女儿一起躺在床上还未入睡。
两人侧着身子对视着,在安静的夜里轻轻私语,谈论着即将到来的伦敦之行。
“贝贝…”江心朵伸手抚着女儿柔软的发丝,似乎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这次带她去伦敦,其实是去她爹地。
“妈咪,你想跟我说什么?”两人已经说了好久,江品萱黑白分明的眼里此时已经开始有了倦意,声音也低了下来。
“你想见你爹地吗?”
“爹地?”本来已经很困的江品萱从妈咪嘴里听到这个词,睡意全无,一咕噜地从床上翻坐起来。
“对,你想见见他吗?”江心朵也起身,把女儿搂进怀里。
“你是说我爹地也在伦敦?”
“是。”
“那邀请我们去伦敦玩的也是他吗?”
“…不是。”他并不知道她要带女儿去看他。
“不是?”江品萱雀跃的脸上有些失望,“妈咪,如果见到爹地会让你伤心,那贝贝还是不要见了。反正也不是他邀请我们去的。”
“你不想见他?”
“他也不想见我啊,要不然我这么大了,他怎么没有来看过我?”小贝贝撅起嘴有些不开心道。
看着女儿埋怨的语气,江心朵不禁愣住了,不知道自己带贝贝过去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因为贝贝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想见他!
她的好奇心去哪了?
可是,既然都已经做了决定,那就不要后悔了。先去到那里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让她们见面。
“那我们不提他了,睡觉,明天出发去玩,好不好?”
“嗯。”
搂着女儿一起躺回床上,小贝贝很快睡着了,可是江心朵看着她酣睡的容颜却久久无法入眠。
——
伦敦金融城是英国及伦敦市的经济心脏,也是全球领先的金融、商业和经济中心,掌控世界金融之命脉,各大金控公司、外商银行及投资公司的企业总部皆设于此,范氏旗下的国际金融投资部也设在此。
范仲南站在宽阔的玻璃帷幕前,眺望着楼群密布,街道狭窄的城区。而他的心情,就如同伦敦的灰朦朦的天空一般。
不知站了多久,手上的烟也不知道第几根了,他始终没有回头。
因为,他在等…等投资部的经理报告今天最重要的消息。
这几年,他大部分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国际金融部,而这次的政府基金投资就是他最重视的。
政府每年都会释放数百亿的资金,委托民间金控公司或投资公司代为投资操作。这一笔庞大的资金,是金融业内公司无不卯足劲争取的大饼。
虽然政府基金这块大饼诱人十足,但所有同行业的主事者都知道,政府基金不过是个诱饵,靠著这块招牌打天下才是最终目的。
范氏财团的MC投资是这几年英国本土金控公司里财力最雄厚,名声最响亮的一家,而且洛岩接与政府的关系一向打得很不错,这一次拿下政府委外基金的操控权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叩叩——”
“进来。”范仲南仍旧望着灰朦朦的天空,没有转过身迎接即将到来的好消息。
“BOSS——”投资部经理是一位四十出头身材有些微胖的男人,此时他的声音显得疲弱不振,愧疚难当。
“如何?”范仲南听出了他声音的不对劲,按掉手上的烟转过身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回自己的座位。
“政府基金…我们没拿下来…”男子神态惶恐的报告。
这次的失败也意味着,他这个投资部门的经理马上就要卷起铺盖走人。
“谁拿下了?”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范仲南并未勃然大怒,只是微蹙双眉,冷静内敛的询问,完全听不出来有没有生气。
虽然面无表情,但他心中仍旧是诧异不已,市场上还有谁能与他竞争。
“是…年初刚进入伦敦的法罗国际投资。”男人脸带惭愧地报告道。
法罗国际是闻名华尔街的投资公司,但他们的业务拓展能力在欧洲比起范氏来,相差甚远。而且入驻伦敦不到一年竟然就抢下了他们最重视的一笔业务,这实在是让人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