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这是我哥。”岑静怡为他们介绍,“哥,这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温雅昕教授。”
岑致权主动伸出手与温雅昕交握,“温先生久仰大名了。”
“岑总裁客气了。”温雅昕落落大方地回应着。
“请坐。”岑致权松开西装外套最下面的一颗扣子率先坐了下来,职场礼仪十足。
关闵闵亲自给他们端了两杯咖啡过来,之后就在岑静怡身旁坐下来,想听听他们聊什么。
公事关小姐是没有多大的兴致的,但是私事嘛,嘿嘿——
但显然,今天大BOSS不想有旁听者——
“闵闵,你跟静怡可以去花园里喝茶。”意思这么明白了,她不想走都不行啊。
岑静怡出去之前,忍不住朝大BOSS开口:“哥,雅昕他对商业上的东西可能——”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大BOSS打断了她:“公事上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静怡,不用担心。”温雅昕也朝她露出安抚的笑。两人出去后,岑致权开门见山地问道——
“温先生为什么会选择由医学系毕业后投身资讯科技研究?”
“我会决定不当医生,而投身电脑资讯方面的研究,是有我自己的理想。”
“理想?”岑致权挑了挑眉毛。
“是。”
“什么样的理想?”
“我有一个亲人,他的心脏一直都有问题。平时他独自到外面的话,家里人都会担心他会不会疲劳而昏倒。在医学系毕业那年,因为他又一个人出门,一直到过了中午都没有回来,电话也没接,当我们找到他送到医院时——”
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温雅昕心头略过酸涩,之后很快平复了心情,现在他要谈的是公事。“因为亲人没能及时送医导致抢救不及时,所以当时的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想法?是什么样的想法?”
“我想要研发一个电脑程式,就是在心脏,甚至任何身体有问题的病人身上安装一只微晶片,只要病人的身体发出警报时,微晶片就会连接到最近的医院电脑系统,因此医院不需要他人通报就可以马上派出救护车,到现场将病人带回医院。而这是一个全世界都通用的系统,所以病人无论到任何国家,不只病人本身,甚至家人,都不需要担心会有突发状况。”
但是他的理想没有得到任何一家科技公司的重视并愿意给他投资研究经费,只有他大学时的导师非常支持他的想法。
所以,他才会从英国回到母校教学,一边教学一边与导师研究这个项目,但是学校给与的研究经费实在是太少了,虽然他们一直在与各大财团及科技公司联系,但还是没人敢冒险投资下来。
因为这个研究有可能要十年、二十年全心的投入,结果都未必看得到。
他自己也有心理准备会因为资金不足而使计划流产的。
然而,在墨尔本与静怡再度重逢,两人重新在一起后,在一起偶然与导师的通话中被她知道这事后,她非常支持他,建议他来公司找她哥谈谈。
最初,他是一口回绝了。
可是,最终她的一番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你找我哥谈与找其它企业赞助是一样的。我哥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什么项目值得投资他自己会分析决定。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支持你完成梦想,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
她握着他的手,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对他的支持全数倾泻,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
那一刻,他从她柔软的小手感受到源源不绝的温热,全身血液也仿佛沸腾,一颗心暖烘烘的,激动到无法自己。
“静怡,我明白。我会努力。”
他决定接受她的建议来岑氏找他哥谈谈,若是有一天他能成功的为病人谋福音,他的荣耀也是她的。
“原来如此。”岑致权看着坐在对面身形高挺的温雅昕,以及他执着的眼眸敢大胆的肯定,眼前这小子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将医学专业与资讯工程结合研发有关于医药救护的电脑程式,刚好我们公司也有意要往资讯方面开发新通路…”
岑致权决定将温雅昕那个研究项目纳入科技资讯部未来五年的重要项目,他的要求就是温雅昕做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因为这个研究命题是他提出的。
当然,项目纳入岑氏之后也等于说,温雅昕要辞去学校的职务到公司任职,这可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做决定的事情。
与温雅昕说出自己的要求后,他又继续道:“如果温先生舍不得教职工作,可以再考虑一下。这个项目不纳入岑氏,我一样可以做为私人投资,但是意义就会不一样。”
以老爷子的固执,断然不会这么轻易让静怡跟一个没有所成的大学教授结婚,他个人投资他的研究项目,到时名头都是学校的,而若是做为岑氏的研究项目,成功的话那他便是第一大功臣。
他这是为了他们的将来铺路。静怡是可以不在乎这些外在条件,但他一个男人思考的方式不一样。
一个男人,就该有能力承担起自己的女人与家庭。岑致权所想到的东西,温雅昕听得明白。
他温雅一笑,“静怡为我放弃了那么多,身为一个男人,我总得要为她做些什么的才配得上她。”
他在学校工作,其实大部分也是为了研究工作而已。到岑氏来上班,也同样是研究,只是换个地方罢了。他也有他自己的计划的。他想让岑家人可以真心实意,完完全全的接受他。
为了她,他愿意放手一搏,为他们的未来一起努力。
“OK。我代表岑氏欢迎你。”岑致权站起来与他握手。
“谢谢。”离开大BOSS办公室后,岑静怡将他拉到一边——
“大哥是不是对你提了什么要求?”
她才不会相信大哥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
“静怡,我与岑总裁达成初步协议——”温雅昕将刚才岑致权的谈话内容大概说了一下,岑静怡不悦的追问。
“你的意思是说我哥让你辞去学校的工作来公司?”有没有搞错?大BOSS怎么可以这样啦?就算这一项投资案无法通过公司董事会,他也可以个人投资啊?为什么一定要雅昕辞职?
他的脾气怎么样她再不了解不过,他这种人最适合的就是教职研究工作,来到资本家的世界里,那不被吞得尸骨无存才怪。
“不行,我要去他谈。”
岑静怡转身就要去找大BOSS理论,温雅昕一把拉住她,双手放在她肩膀上,语重心长道:“静怡,你听我说。当初我之所以会放弃在剑桥留教的机会回国,就是因为国大愿意为我这个研究支付经费。可以说,我会去学校教学,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研究,可现在学校没办法拿出经费继续这个研究,如果我不接受你的建议,那等于说我这些的努力都白费了,明白吗?在学校是做研究,来公司也一样是研究,只是换个地方而已。”
温雅昕一番话说得岑静怡愣住了,原来温教授这些年口才练得也不错的,至少三言两语就能将她说服了。
“辞去学校的工作,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吗?”虽然被说服了,但她还是不怎么放心啊。
“当然没有。”会有什么问题呢?财大势大的岑氏只会让他的研究可以心无旁骛的进行下去。
“真的?”
“我保证。”
“资本家的世界很残忍的。”她要让他有心理准备才行。
“败家女,你也是资本家生养长大的,怎么不说自己残忍呢?”
一记冷冷的嘲讽声从身后传来,是手里捧着一沓文件正要给大BOSS送过去审核的首席秘书岑佳怡小姐。
“你才残忍呢!”岑静怡拉起温教授的手往反方向而去,在这里斗嘴肯定占不了便宜的。
“恼羞成怒啊!”岑佳怡撇撇嘴,真是的,拉着个陌生男人也不会介绍一下,一点礼貌也没有。
不过,不用她介绍,她也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静怡,电梯在那边。”温雅昕任她拉着走,没有反抗,只是淡淡提醒着。
“我们不下去。”
“那去哪?”
“去顶楼看风景!”
“小心被风吹走。”岑佳怡没好气朝大BOSS办公室而去。
T

第103章 爹地,晚安!

岑氏商业帝国的顶楼,可以仰望整座城市最美的景色。
岑静怡与她的温教授相拥在一起,任凉爽的风吹拂着她的一头长发。
不知过了多久,淡雅的男声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
“静怡——”
“嗯?”
“再等我两年,好不好?”
“为什么?”纵然二十年她也愿意等她,可是仍旧有些好奇他这么说的原因。
“两年后,我们结婚。”他打算用两年的时间,全身心投入研究工作,希望可以尽快出成果。以前是因为研究经费短缺,如今有了岑氏这个大靠山,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不会初见成果了。
这两年,也可以用来慢慢缓解两家大人之间相互的矛盾。
他想与她在一起,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同,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好。我等你两年。”她爽快应允许。
却没想到,之后,她等他,却花了不止两年的时间。
“你喜欢孩子吗?”温雅昕闭上眼,鼻尖里都是她淡淡的发香,让他一吸再吸,舍不得移开,就想永远沉溺其中。
他不知道,后来就是这记忆中的香味,支撑着他人生中最为煎熬的岁月。
“喜欢。”
“男孩还是女孩?”
“你呢?”
“我想要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他更加地搂紧她,“我一定把她宠得脾气比你还坏。”
“你、说、什、么?”一个字一个字极度缓慢地问道,威胁力十足。
瞧瞧,就是这样,温雅昕在心底叹息,慢慢地摩挲她的发丝。
“静怡,我爱你。”
这人,忽然这么表达,真是的!
却不可否认,这真是抹掉女人怒意的最佳良方。
“有多爱?”
“很爱很爱。”
“我也爱你,温雅昕。”
很爱很爱,爱到这辈子都不会再松手。
哪怕未来再艰难,可是只要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那又有什么值得害怕呢?
她没料到的只是,有时候却也因为太爱了而不得不放手。
——
下午三点半,新海岛项目临时会议开始。
开会之前,庄琳被临时任命为会议记录秘书参与会议。
在各个公司代表到来之前,她就已经将会议室检查了一遍,确认会议可能使用到的仪器正常使用。
不知道,等会梵雅国际那边过来的会是哪位代表?
她一边打开投影仪一边低着头想着。
自从那天在医院离开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关以辰了。他绝无可能来主动找她,而她也没有胆子再去找他。
家里的一堆烂债已经解决了清楚,就算是欠钱,也是欠关以辰的,没有人逼她什么时候一定要还完,她可以慢慢来。
照理说,应该感觉到轻松才对,但却不然。
她轻松不起来!又怎么能轻松得起来?
表面上看,他与她之间确实已经结束了,便私底下以那样的方式还债,其实何尝不是仍旧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呢?
这辈子,恐怕再也撇不清了吧?
正寻思着,会议室门忽地打开,她豁然抬头望过去,迎上的是一双熟悉而冰冷如初的黑眸——
有那么一瞬间,她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无法开口,也无法动弹。
关以辰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助理秘书也能出现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当与她那双水眸撞上时,顷刻间,他便率先移开了,没有在那张明显瘦削了很多的小脸上多停留几秒,他随即转身离开,并顺手合上门,一声招呼就离开了,像是没有来过一般。
不是朋友,也不是上司与属的关系,他自然是没有必要跟她打招呼的,要打也是她这个小秘书先出声才对。可她在第一眼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竟一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庄琳看着那扇合上的门,心中那股熟悉的涩然又涌了下来,眼眶有些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来一般,她咬了咬牙努力压了下去。
没关系的,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她已经恢复了她最想过的那种平静而平淡的生活,不再去奢望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关以辰来到岑致权的办公室时,岑佳怡刚好送完文件出来,“关总,过来这么早?”
她有些惊讶,会议应该还有十分钟才开始的吧?
关以辰没有应声,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后就走了进去。
这位关总裁,脾气还是这么难搞!岑佳怡不在意的走回秘书室。
“以辰?”岑致权看到他也是有些惊讶的。
“嗯。”关以辰轻哼一声后,径自往室内高尔夫那边走了过去,熟练地拿起球杆一言不发自己玩起来。
关闵闵放下手中正在处理的事情,悄悄地走到岑致权身后,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富豪哥怎么了?”
不会是忽然球瘾上来才到他的办公室来挥几杆吧?
怎么看他都不像是那种心血来潮,想什么就做什么事的人呢!
“不知道。”岑致权收回目光继续批阅手中的两份急件。
大BOSS明显不会多问,而关闵闵就算再好奇也不敢亲自去问富豪哥的,只是,她的眼神老是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瞄,像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一样。
他来这么早,是不是为了跟庄琳见面?如果真要见庄琳,那也不是来大BOSS的办公室啊!
“总裁,你把庄琳叫进来好不好?”关小姐很八卦地碰了碰总裁大人的手臂。
“会议还有三分钟,你过去提醒他一下。”总裁大人可没空在这会聊八卦呢。
让她去提醒他?可是看他刚才进来时一脸冰冷深沉的模样,有点怕怕的。
“你可以顺便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典礼。”她不是一直很想跟关家兄妹搞好关系吗?可以自己大着胆子一点的,他们也是人,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还有他这个大靠山在,不会有人真的敢对她怎么样。
“我怕——”关小兔怯怯的不大敢去。
“快去。”大BOSS推她,不容反驳的表情。
最后,关闵闵只能壮着胆子朝那边的人走了过去,还未走近,那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已经冷漠地开口了:“去给我倒杯水。”
真是厉害,没回头就知道是她了。
关闵闵哦了一声转身乖乖地去倒水。
不到一分钟时间,她就端着一杯水过来,双手高高地举着,声音有些怯然:“哥,水。”
关以辰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身,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关闵闵——
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让关闵闵有些吓到,不禁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个结实的胸膛,而杯中的水也因此而摇晃了一下,直接泼了出来。
如果是泼在她自己身上还好,偏偏是泼到富豪哥身上——
关闵闵有点想哭——
“SORRY——”
“没事你吓到她干嘛?”岑致权最见不得人欺负他家小兔了,要是面前的人不是关以辰的话,估计被他给轰出去了。
他心情不好也用不着拿他的人开刀,明明知道她一向怕他了。
这兄妹关系还真是难以化解!
关以辰扔下手中的球具,不理会这对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的小情人转身就走:“今天的会议我不参加了。”
“关以辰,站住。”岑致权想不到一向冷静的关以辰也会有这么情绪化的时候,“今天的会议很重要。我休息室里有全新的衣物,你可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关以辰打断了,“我知道今天的会议重要,媛媛也有过来。以后关于新海岛项目的事情我全权交给她处理。”
说完后,他没有再解释更多便直接迈步而去。
一直到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关闵闵才回过神,呐呐的开口:“他,是不是生我的气?”
“不关你的事。”岑致权也不知道他到底闹的哪门子脾气,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我先过去开会。”
会议时间还差一分钟,庄琳一直坐立不安地等着那个人再度进来。
可是,一个两个三个,所有的公司代表都来了,唯独那个人没来,代表梵雅国际的是关媛媛。
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心里空空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努力地打起精神,将心思全都放在会议记录上面。
就在岑致权主持会议的时候,关闵闵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说儿子发烧了,现在正赶往医院中。
关闵闵二话不说马上拿起包包就走人。
她家儿子身体一向很好,感冒发烧什么的很少,但一烧起来就有些麻烦,很难搞。
关景睿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却怕打针吃药。
所以,她不回去的话,肯定是搞不定的。
怕打扰到岑致权的会议,她跟岑佳怡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赶到医院的VIP病房时,里面已经围了一圈人,而他家儿子额头上戴着冰袋,竟然还有精神玩游戏。
“关景睿——”
关闵闵出声道。
所有人看到她来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老爷子,焦急地拉过她——
“这小东西明明发烧了,不肯验血,你快劝劝他!”老爷子可真是焦急得很,拉着关闵闵的手都有些发抖了。
“爷爷,你不用担心,我来我来。”关闵闵知道他的心急,安慰了两声后走到床边对着那因为发烧而脸蛋红通通的儿子道:“今早还好好的,怎么会发烧了?”
她家儿子在这个时候特别的不讲理,好声好气的劝还不知道效果如何,唉,其实她也很担心,特别是伸手摸了摸他脸蛋感觉到那不一般的滚烫温度时,一颗心提到了喉咙里。
“不知道。”小关先生虽然发烧,但精神方面还不是很差,他张了张有些干涩的唇,“肯定是你做的早餐有问题。”
都这个时候还要来挑她的早餐,他根本没吃到好吗?想到这里,关小姐不禁想到会不会是早上在外面吃的早餐有问题?
“拉肚子了吗”
小关先生因为不舒服,有些不耐烦地扔下手中的手机,摇头:“妈咪,我累了,想睡一会。”
关闵闵扶他躺下来后,握着他的小手没放,“妈咪知道你生病难受,但是医生既然要验血,我们就抽一管好不好?”
“对,抽血很快的,保证不痛,好不好?”老太爷也凑上前来。
小关先生摇了摇头,“不抽。”
“到底是什么问题需要抽血?”关闵闵抬头问站在床边的几位医生。
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的话,吃点退烧药就可以了吧?
其中一位年纪50岁左右的医生回答道:“我们检查过了,目前心肺没有异常,但是他的扁桃体已经发炎化脓,根据经验判断,应该是链球菌感染,所以我们需要通过血液化验来确定是什么类型的链球菌。”
关闵闵一听这些专业术语,一下子懵了,还好医生马上又解释道:“链球菌感染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猩红热’,是一种感染性很强的疾病,所以需要尽快确诊。”
‘猩红热’关闵闵是听说过的,但是没想到儿子会传染上。
“儿子,听话,我们验个血好吗?”生病这种事情是不能拖延的,关闵闵一边说着一边要将儿子抱起来,但小家伙明显的不想配合。
“你们几个压着他抽吧。”关闵闵朝几个医护人员道。
再任由他闹下去也一样的,他不愿意只能用强的。
几个医生看了看老爷子的脸色后上前小心地压住小家伙的四脚,不让他乱动,而早已准备多时的护师则是专业快速消毒后将针孔插进他的血管里——
当针孔插进去的那一刻,我们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才小关先生哗的一声,丢脸地哭了,豆大的泪珠从眼里滚了出来——
老爷子心疼得后退几步不敢看那张布满泪水的小脸蛋。
唉,还以为他妈妈来了可以说服他,结果还是要用强制手段。
刚才他就是不忍心让人家对他的宝贝心肝动手才等着孙媳妇来的,结果——
两分钟之后,抽血终于结束了。
小关先生也停止了哭泣,一边抹眼泪一边瞪着关小姐:“你好讨厌啦,帮着外人欺负我!”
“好了好了,别哭了,多丢人呢!”关小姐心疼又没好气地端来一杯温开水喂他,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床边,心疼万分地安慰着:“有太爷爷在这,没人敢欺负你的。好好养着,回家后我们再去五角大楼玩玩!”
关小姐一听,脸色变了!
再去五角大楼玩玩?意思说他,应该说是他们已经去过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关景睿知道老家伙说漏嘴了,扁了扁嘴将杯子还给关小姐:“我真的累了,要睡会,不要吵我。”
心里纵然有再多的疑问与不满在这个时候都不能发啊,关小姐将杯子放好,帮他拉好了被子盖到胸口,小家伙将两只小手放在被子上后很快的睡了过去。
“爷爷,您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其实关闵闵是想问问他老人家,是不是真的与儿子去闯人家五角大楼了,但此时此刻,算了!等小家伙病好回家再说吧!
“等血检报告出来后我再回去。”老人家很固执道。
最后,老爷子在林姨的陪同下去了医院特设的房间休息等着,关闵闵在病房一边守着儿子一边向陪同的医生咨询关于链球菌感染的问题。
是听到医生说出有可能并发的后遗症时,关闵闵有些吓着了——
她没想到会有可能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医生安慰她:“岑太太,刚才我只是将有可能发生的最严重的情况告知你,小少爷送医及时,病情处于最初级阶段,相信我们医生是完全可以控制及治愈的。”
虽然医生是这么说,但身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孩子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与病魔做斗争,怎么可能不会担心呢?
这时,开完会的岑致权出来,听到岑佳怡说孩子生病住院后,十万火急的赶了过来,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给她。
一听到他的声音,之前的担忧一下子倾泄而出,她连话都说不好,就这么哭了出来——
“闵闵,乖,不哭。别担心,我马上就到了。”听到她哭得这么大声,他也不敢再问儿子到底怎么样了,就怕会引起她更大的情绪反应。
纵然,他心里也是急得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医院去看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你、你快过来。我怕。”哽咽到最后,她只能模模糊糊的说了这几句话。
挂了电话后也不管是不是违章,他将车子开到了能开的最快速度,只是在离医院还有一个路口时,却碰上前方车祸而造成的塞车。
焦急万分地等了一分钟后,他不耐烦的扯下领带,打开车门下车,将车子直接丢到路中央朝医院狂奔而去——
穿过人群,跑上天桥,他用了这辈子前所未有的速度跑到了医院,来到她的身边。
当他发丝濡湿,满头是汗地站在病房门口时,关小姐直接冲到了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他的体温,他的气息让她前所未有的安心下来。
他用力地回抱着她,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一般。
两颗心,第一次如此的贴近,就连跃的频率也是一样的!
因为他们都在为同一个担心不已,那是他们两个人共同拥有的孩子。
“不怕不怕,我来了。”他低头轻吻着她的发心开口安慰,看到医生在一边不好意思向前,他将人连搂带抱地往沙发上坐下来,空出一只手示意医生给他说明情况。
在医生将刚才对关闵闵的话又对岑致权重诉了一遍,岑致权一边听一边看着床上那睡着的人儿,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