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林被吓得直往后所脖子,几个回合斗下来,他算是了解李雅筠的性子。龇牙必报,并且还是加倍偿还的那种,谁若是触及了他的底线,估计要用后半生来反悔了。
“娘子,我怎么办?我不要当太监,太监不能和娘子睡觉的!”卫子林两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整个人弯着腰,低垂着头往楚珍的胸上撞。
楚珍猛地被他一撞,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晕过去。
“滚一边想法子去,我可撑不住了,你娘就快把我衣裳掀起来看我的肚子了!赶紧治好!”楚珍抬手抓住卫子林脑后的发髻往后扯了扯,让他无法撞击。
她连忙后退了两步,双手护住胸,暗自揉了揉。一个大脑袋撞过来,真疼!果然女人的第二生命是非常柔弱的!
178、楚珍番外(九)
听了楚珍如此说,卫子林果真开始紧皱着眉头沉思起来。不说为了李雅筠,就是他自己,时间长老是这么软蛋都不行,必须得想法子化解。
楚珍见他消停了下来,轻轻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后退了两步准备一远离他,空出足够的安全距离。却不想卫子林忽然抬起头看向她,脸上露出几分恍然大悟的表情。
“娘子,娘子,我想到好法子了!”卫子林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瞪大了眼睛,里面闪烁着欣喜的光。
楚珍的手腕被他死命地攥在手里,有些疼,显然卫子林是兴奋过头。丝毫没有察觉掌心里握住的手腕极其纤细。
楚珍被他抓得龇牙咧嘴,却得生生地忍着,低声问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她悄悄转了转手腕,却是纹丝不动。
“我估计就我一人吃了那毒物,才会不举的,娘子也要吃,这样相互吸引,才会有效果。你放心,我一定会弄出跟那个差不多的毒物给你!”卫子林边说边手舞足蹈,就差当场跳起来了。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一定是他吃了,娘子没吃才这样的。雌雄同体,说不准在他体内的就是雄虫,没有雌虫的呼唤硬不起来,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楚珍吓得打了一个颤,刚要张嘴反驳,卫子林已经飞快地跑走了。
“我去找毒物了,翻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卫子林扬高的呼喊声传来,里面带着几分认真承诺的意味。
只留下哭笑不得的楚珍站在原地,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招呼卫子林回来,眼睛一抬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知道卫子林一直在忙着找毒物,楚珍便给身边的几个丫头下了死命令,注意看好平常的膳食,不许混进去奇怪的东西。整个院子的下人都被她警告敲打过了,在吃得用得这一块儿严防死守,硬是不让卫子林有机会。
小半个月过去了,卫子林那边还没有动静,除了喜欢缠着她这点不变之外,丝毫瞧不出异样来。楚珍正是纳闷的时候,第二日早膳卫子林就喜滋滋地凑到她身边。
楚珍手里捧着一碗肉粥吃着,最近早膳的粥都换成了咸味的,味道做得极好,她经常能多用一碗。
“做什么,你也要来一碗?”楚珍斜着眼睛瞥了他一下,伸手举了举手中的粥碗,轻声问两人一句。
没想到卫子林却像是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连忙摇头甚至还后退了几步,眉头紧蹙表达着对这粥的厌弃。
“娘子,这粥我不能吃的,只有你能吃。我费了好多心思去找那一模一样的毒物,偏偏求而不得,为此就想法子找代替的,终于被我发现了,这粥是用了银环蛇的蛇肉做的。银环蛇可是最毒的蛇了,我小时候还被它咬过,不过因为长得太难看,我就随便扔了,这是刚买的!”卫子林一提起毒物,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脸上重新恢复了兴奋的神色。
楚珍的手一抖,捧着的碗就摔到了地上,里面的粥水四溅。她低下头细细瞧了一眼,隐隐还可以看见剁好煮熟的肉末。
“你再说一遍,这粥里放的是什么东西?”楚珍暗暗咬紧了牙关,伸出食指对着地上那一塌糊涂的粥,声音里带着几分恼恨。
她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卫子林,似乎只要他开口说出什么令她不满意的话,她就随时会扑上去撕烂他的嘴一般。
卫子林有些失神地看着地上的粥,顿时觉得十分惋惜。根本就没在意楚珍说的话,而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手向粥伸过去,似乎想捧起一把,又觉得脏,两难的境地。
“银环蛇好容易才买到的,那些胆小鬼都不敢去抓。我每日威逼利诱厨房里的那些婆子做不一样的粥给你,都有小半个月了,每日起来就被踩死两条毒物。就为了哄你吃这个,别人都没这待遇,吃的都是猪肉,只有你的是蛇肉啊。怎么这般浪费?”卫子林满脸都是可惜的表情,紧蹙着眉头,显然在责怪楚珍浪费。
楚珍的喉咙发紧,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简直难以置信,她吃了这种粥整整小半个月都没有察觉。
卫子林抬起头,就瞧见楚珍面色惨白,眼睛一眨竟是落下泪来。他彻底慌了手脚,连忙凑上来,也不再管地上的粥了。
“娘子,你怎么哭了?夫君方才逗你玩儿呢,不就几条银环蛇么,你若是想浪费,待会子我给你捉活的,咱一起摔死它!”卫子林抬手替她擦眼泪,语气里带着几分无辜。他是真的不知道好好的,怎么楚珍就哭了。
楚珍被他弄得又急又怒,偏生此刻卫子林说话还没个正经,她顿时觉得和他生气也是白搭。明明不想再和他一般见识了,偏生脑子里涌现出来的全部都是几条毒蛇在一起纠缠的模样,顿时胃部的恶心感更加严重,一个干呕,便顺带着把今早上的早膳全部吐了出来。
吐了好一会儿,楚珍才感觉胃部空了,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了些。卫子林一开始先是被她吓了一跳,然后又急忙唤人进来收拾,他也跟在旁边笨手笨脚地拿锦帕替她擦嘴。直到他扶着楚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两个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卫子林极其有眼色地倒了杯热茶递给她,瞧见她面色不佳,不由得低声道:“好啦,娘子不喜欢吃蛇肉粥就换一种好了,可惜蜘蛛、蝎子那些都没有肉,要不......”
楚珍听他这么说,脸色再次白了几分,伸出五根长长的指甲对准他的手背,狠狠地抓了一把。立刻卫子林的手背上就出现了五道痕迹,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委屈地看向楚珍。
“已经吃了这么多时日了,什么药都该有效果了,坚决不再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楚珍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前几日吃下去的,她连吐都吐不出来。
隔了几日的一个晚上,楚珍照例去陪着卫国公夫人说了一会子话才回来,婆媳俩现如今的关系倒是越发的好了。因为卫九被送去了沈国公府,卫国公夫人心里头始终不是滋味,这不就是去打卫氏的脸么?所以作为小儿媳,楚珍也好生去宽慰了一番。
待她推门进屋的时候,卫子林已经整个人都躺在床上,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几缕头发。楚珍有些惊讶,往日闹腾不止的卫二,今儿竟然这么乖。她也有些累了,便动作麻利地褪去了外衣和中衣,刚准备掀开锦被。
被子就一下子被人掀起,她还没反应过来,躲在锦被里的卫二已经伸出一只手来搭到她的腰上,轻轻用力一扯,她便滚进了他的怀里。
“娘子,我终于举起来了!”卫子林兴奋得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传来,他贴近了楚珍,两只手圈住楚珍的腰肢,用力地搂住,也不管这样的姿势是否会难受。
楚珍只觉得头皮一麻,腰间被一个硬硬的热热的东西抵住,那样的触感极其熟悉,并且不容忽视。她的心底也一松,总算是硬了,她也不用守活寡了。
“快,娘子你来摸摸它!”卫子林捏着嗓音,就像是在撒娇一般。
楚珍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拒绝,伸出柔荑摸索着握住了那根硬物。手指上下撸动着柱体,感受到外面表皮所爆出来的青筋,指甲有意无意刮弄着。卫子林显然是长时间没开荤了,竟是毫不顾忌地躲在锦被里,就开始叫出声来。
“娘子,你再快点儿,就快出来了。”他用手捂住眼睛,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上一片燥热。
或许是憋得狠了,楚珍感到掌心间的粘稠有许多,她轻轻蹙了蹙眉头。还没待她找东西擦掉,身旁刚舒服过的男人已经一个挺身压倒了她的身上。
“娘子,娘子,我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舒服了!”卫子林边说边上下乱蹭着,脸上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楚珍身上的里衣已经被扯开了。露出了里面一截粉嫩的肚兜,依旧是楚珍主动把肚兜脱了扔到了床下,两人再次□相见。时隔这么久,都有些激动。卫子林像是失而复得的小孩子一般,搂住楚珍就不肯撒手了。磨蹭了一会儿,便把手往楚珍的大腿间摸去。
“娘子,你今天这里没有流泪哎,待会儿是不是不好进去?”卫子林热烫的手掌就覆在楚珍大腿间,还伸手试了试,却没有以往情动时流出来的粘稠,他不由得低声嘟哝了一句。
楚珠的脸色一红,秀气的眉头却是皱得越发的紧。因为她发现,无论卫子林怎么挑逗她,她都没有任何感觉!仿佛一根木头一般躺在床上,任卫子林的手指伸进去,却是连第二根都戳不进去。
卫子林急得满头大汗,他不停地嘟哝着:“一定要进去啊,平时三根手指都能进去的......”
他就像是在跟玩具闹别扭的小孩子,想要畅快地玩耍又不愿意弄坏了。
楚珍轻轻坐起身,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冷声道:“今晚上不弄了,我没感觉。”
正着急上火的卫子林一听这句话,整个人都楞住了。当他今晚上独自一人万般无聊的时候,忽然就感到小腹一阵骚动,紧接着那种□的感觉就涌上来了,再次体会那种熟悉的蠢蠢欲动,把卫子林险些高兴哭了。所以他才学楚珍,也来个全/裸的诱惑。
但是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儿?娘子她说没感觉,今日不弄了,他还没进去啊!还没舒服够啊!
“娘子,你逗我的吧?你看它举得这么直,你不弄了它会哭的!我知道先前不举对不起你,现在保证日日都举!多亏了给你吃蛇肉粥,才有这样的好事儿......”卫子林一把拉住她的手,来回地摇晃着,边说还特地挺了挺腰,让楚珍看清楚此刻精神抖擞的硬物。
楚珍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如你所知,你是进不去的。而且就跟你不举一样,不是我能控制的。卫子林,从现在起,我正式通知你。多亏了你那蛇肉粥的功劳,我楚珍或许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行房了,就当是你还在不举期吧!”
楚珍略带嘲讽地说了几句,也不想再看卫子林呆愣的那张傻脸,闷闷地躺倒在床上。心里憋着一句话:好容易卫子林举起来能行房了,没想到这回又是她自己的原因!
“什么叫我还在不举期,它分明举起来了!娘子,你这是在惩罚我么?责怪我不举了这么久,才想出这个法子对不对,不行,我就要来!”卫子林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丝毫不顾及自己还全/裸着,满脸愤慨地看着楚珍,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控诉。
于是卫子林不顾楚珍的抗议,使用蛮力准备霸王硬上弓了。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宝贝实在是太大了,如何都塞不进去。急得满头大汗,最终也没能成功,相反把自己憋屈得异常难受。
据说那日晚上,卫二少爷房里传出男人如丧考妣的哭喊,不时还呜咽着叫几声“娘子”,虽然几个看门的婆子都听见了,却无人敢关心。
他们夫妻俩都曾脱光了躺在床上勾引对付,结果第一次是夫君不举,第二次是娘子找不出感觉。据说卫子林和楚珍还得继续过着尼姑与和尚的日子。
对于只能用楚珍的手来舒服的卫子林来说,实在是太不满意了。第二日他是肿着眼睛起来的,昨晚对于失而复得的喜悦被另一个人完全破坏时,卫二终于不争气地哭了。他提前搓了好一阵儿,宝贝才变得又硬又热,就等着楚珍回来,没想到一切都被毁了。
对于卫子林的忧伤,楚珍实在是爱莫能助。
夫妻俩就这么过了一段非正常夫妻的生活,卫子林明显变得暴躁易怒,周边的下人都不敢踏进二房一步,生怕被卫二抓住去当他毒物的食物。
楚珍也总会无辜受到波及,倒不是卫子林故意正对她,而是笼子门总是忘记关,那些毒物难免会爬到隔壁的屋子里来。久而久之,楚珍面对这些毒物已经异常淡定了。
楚珠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楚惜宁也快到了预产期。楚珍这几日是忙乱得很,经常两个府上跑来跑去的,卫九也已经被送回了卫国公府,被卫子林的毒物折腾了一番,也算是神志不清了。
她去看往楚惜宁,顺便去瞧了瞧卫氏,在那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她依靠着这个好消息,从此以后翻身做主人了。
卫子林正烦躁地把蛇圈到手腕上玩儿,他看着隔壁空空如也的屋子,不由得“啧”了一声。娘子今儿又不在家,那么多笼子门都开了,好多毒物都爬到隔壁了,看不到娘子惊慌失措后又故作淡定的表情,真是好可惜好无聊,顿时觉得人生无爱了!
正当他在心里碎碎念的时候,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喵——”
然后,他以肉眼看得见的状态抖动了一下,手上一个没注意,用力过猛那条蛇竟被他生生地掐住了七寸弄死了。
“喵——”又是一道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小波斯猫便走了过来,憨态可掬的模样十分讨喜。但是卫子林却觉得浑身发冷,那只波斯猫一点儿都不认生,相反觉得卫子林可亲,便走过去绕着他的脚转圈。
然后卫子林做了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直接晕过去了!
他是被吓得,自从知道他害怕这种带毛的小动物之后,卫国公府里就再也没养过。掐指一算,他足足有十几年没见过了,没想到再次和这种带毛的东西相遇,竟是这样的近距离接触。
楚珍慢悠悠地晃了进来,正准备瞧瞧卫子林被吓到的惨样,迎接她的却是直接躺倒的某人。她心里一叹,这厮还是那个爱死了毒物的卫子林么?胆子如此之小,简直令人发指!
卫子林这一觉睡得比较长,直到大半夜才醒过来,一瞧见楚珍,他便直接扑到她的怀里,高声喊叫道:“娘子救命,有带毛的东西想要靠近我,完了完了,我会不会又不举了?”
他边这样惊慌失措地喊叫,便伸手下意识地朝腿间一摸。随即便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是正常男人,碰一碰那种感觉还在的。
“那个带毛的是我新养的宠物,名叫无敌!你若是乖乖听话,我便让人把它看起来,绝对惊扰不到你。你若是再胡闹,我每日搂着它和你一起睡!”楚珍抿了抿唇,轻轻站起身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坚决地说道。
卫子林有些发愣地看着她,然后再次闭上眼睛躺回了床上,装晕!
179、楚珍番外(十)
楚珍到床上没感觉这事儿,一直折腾了两个月。期间卫子林上蹿下跳,想了各种法子,对于毒物的热情依然从未削减,甚至要去山上寻找新的毒物来做粥。最终被楚珍抱着无敌过来与他亲密接触,险些吓得鬼哭狼嚎,才算作罢。
楚珍恢复的当日,卫子林就乐得眉开眼笑,折腾了半宿。夫妻俩对于这久别的床事儿,都是极其认真对待,两人皆属于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卫子林一如既往地硬憋着不射,折腾地楚珍咬牙切齿。夫妻二人晚上十分尽兴,早晨也就起得极晚。平日里都无人打扰的,今儿早上两人都是累极了,外面却传来“噼啪”的拍门声,显然是有急事儿。
楚珍动了动身体,立马浑身上下传来一阵酸痛感,直接放弃了要起身的准备。不过外面的敲门声却是坚持不懈,颇有一副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架势。
卫子林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眉头皱成了“川”字形,他有起床气不由得半撑起身体对着门吼道:“作死啊一大早,爷还没睡醒,谁再敢这般没眼色地打扰我,待会子就用我的宝贝伺候你们!来一个毒死一个!”
他显然是烦躁得狠了,说出来的话也没轻没重,一大早就把死啊死挂在嘴边。门外的敲门声果然停止了,不过片刻之后又响了起来。
“二、二爷,少夫人,蔡家大、大少夫人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门外传来一个丫头颤抖的通传声,显然是被卫子林的话给吓到了,哆哆嗦嗦的声音听起来好不可怜。
还处于朦胧状态的楚珍一下子便醒了过来,她连忙坐起身,毫不意外地被痛到龇牙咧嘴。她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声音对外面的丫头吩咐道:“快带着蔡大少夫人去偏厅坐坐,我和二爷马上起身。”
她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楚珠刚做完月子,这么一大早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卫子林翻了个身,左手臂下意识地摸索着寻找楚珍的身体,无奈楚珍已经站起身来正穿中衣。
“娘子,娘子。”卫子林还是闭着眼睛,手却是来回地摇晃,似乎想要摸到她一般,嘴里呢喃着。直到手抓住了楚珍的一只脚腕,才算是消停下来。
楚珍悄悄挪了一下脚,男人的手掌却是越发用力,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她心里着急,暗自胡乱猜测着楚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也没工夫在这里应付离不开娘子的卫子林。不由得抬起另一只脚,轻轻地踩了踩他的肚子。
“快起来,珠儿都过来了。估摸着又是跟四妹夫吵架了,必须得出去看看。”楚珍的语气带着几分急促,她见卫子林并不动弹,不由得撒气一般慢慢使力。
卫子林总算是有了动静,慢慢坐起身揉着眼睛,低声嘟哝道:“娘子,你就是爱管闲事儿,人家四妹夫和四妹妹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整日瞎凑热闹,好几回都把四妹夫准备的惊喜给破坏了!”
男人的声音透着刚睡醒的意味,带着几分模糊的感觉,浓重的鼻音更加增添抱怨的语气。
楚珍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讥诮地说道:“蔡儒锦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比二姐夫还要阴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几条破虫子就把你收买了,你能不能长点心儿!”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卫子林不甘不愿地下了床,床边上放着楚珍刚找好的衣裳,他一件件地穿着,边系衣带边反驳道:“我才不相信呢,李雅筠那是真坏,总是笑着把我的毒物弄死了。四妹夫不仅和我一样爱毒物,还经常带些稀奇的玩意儿给我!”
楚珍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辩驳,已经无力再去反驳了。夫妻俩匆匆穿好了以上洗漱一番便直奔偏厅,楚珠此刻正抱着孩子坐在里面。
“笙哥儿真乖,待会子你在三姨妈这里玩一会子。”还没进屋,便能听见楚珠哄孩子的声音。
待楚珍听清楚她的话的之后,整个人停在了那里,如何都迈不开脚步了。
“娘子,进去啊,不是说四妹妹等急了么?”身后的卫子林没心没肺地催促起来。
楚珠听见响动,一眼便瞧见有些呆愣的楚珍,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甜腻的笑容。楚珠这副笑颜如花的模样,楚珍还是头一回瞧见,什么特别的含义都没有,只是纯粹的笑容。楚珍心里却是警铃大作,方才还在那里撂下奇怪的话来,此刻却笑得这样天真,果然和蔡家那死有钱的混在一起,她那没什么心眼儿的妹妹,也变得如此诡诈了么?
“三姐夫、姐姐,真是对不住,这么早就来打扰。主要是有件事儿想要烦劳你们!”楚珍还是那样的笑容,脸颊的左边有个梨涡,眼睛笑成了月牙一般,要多甜美就多甜美。
楚珍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瞥了一眼楚珠怀里睡得正香的笙哥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凑过去逗弄,相反脸上的神情还带了几分严肃。
“我们是亲姐妹,没什么劳烦之说。不过首先申明,你若是打了一些奇怪的主意,趁早收心。这屋子里随时都会冒出几只毒物来,连我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楚珍一边说,一边走到门槛处,恰好一条雪蚕正奋力地往里面爬,她看都没看,直接一脚踩上去。
卫子林正低着头无聊地把玩着衣带,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猛然抬起头就瞧见这幅限制级画面。他奋不顾身地冲过去,一下子扑倒抱住楚珍的大腿,就开始干嚎:“娘子,你怎生如此丧心病狂!你方才踩了什么,是不是我的宝贝?”
楚珍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移动了一下脚,卫子林知道她脚下可能是自己的宝贝,连忙松开手。当楚珍那只精巧的修鞋离开之后,就见地上一小滩轻轻黄黄的液体,看着好不恶心。
楚珠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笙哥儿,手上抖了抖,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变得僵硬起来。这简直太丧尽天良了,当初那个见到虫子都快要晕倒的楚珍,竟这样霸气地随意就踩死了一只,这还是她亲姐姐么?一定不是跟她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
一旁的卫子林则旁若无人地泫然欲泣,那只手横放竖放,却如何都狠不下心来把那滩液体捧起来。猛地握紧了拳头站起身,回过头来凶狠地看着楚珍。
楚珠盯着他们夫妻俩,感觉到这怪异的互动,生怕惹火上身,不由得搂紧了怀里的笙哥儿。拉出包住笙哥儿的锦被,自己也把脸埋进去。她绝对不会承认,这事儿是因她而起的。
楚珍瞧见卫子林这副凶狠的模样,也丝毫不以为意。卫子林这厮犯浑的时候多了去了,却还从来没动手打过她。只见卫子林紧握双拳,眼神如利剑一般刮过楚珍,最后竟是把拳头往自己胸口砸,真人演了一回捶胸顿足。
这还不算,他嘶哑着嗓子开始嚎:“娘子,你快把它弄起来,我看着心都碎了!”
楚珍根本不理会他,只是再次看向楚珠,见她还跟笙哥儿头靠头缩在一起,并且用锦被盖住了,心底就不由得涌起了一阵无奈。
“得了,除了放孩子这事儿,其他都好商量!”楚珍伸手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楚珠这才抬起头,和她对视着,眼中闪过几分不甘和恳求。姐妹俩根本不再理会卫子林,旁若无人地开始讨价还价。
“姐,你是我亲姐,你得帮我。蔡儒锦那个混蛋整天吃喝嫖赌,我也是没法子,三天两头地吵。这回吵得狠了,我就说把他儿子收起来永远都不让他见。那个没人性的混蛋,竟说他不怕,反正又不是他一人的儿子。”楚珠先是语气哀切地恳求,接着又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蔡儒锦的混蛋之处,说着说着眼眶已经红了。
楚珍眼睛扫了她一下,无比镇定地端起小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当个故事一般慢悠悠地听着。
“四妹,不是姐夫说你,你这法子还不如我哩!”干嚎的卫子林,忽然停了下来,低下头直视着楚珠,如此评价道。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骄傲和讥诮的神色。
“瞧瞧,我一般不赞同他。不过这回,我只能说你姐夫说得对!”楚珍放下茶盏,伸手一指对着卫子林,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抹赞赏的笑容。
没想到卫子林那厮倒是傲娇地偏过头去,冷哼了一声又低下头,对着地上那滩液体继续嚎。
楚珠埋在臂弯间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待她抬起脸的时候,又是一副忧伤至极的表情。
“珠儿,不是我说你。这笙哥儿才多大,一个月的孩子,哪儿能离开亲娘。况且你这奶娘嬷嬷一个都没带,如何照顾他?卫国公府可没有奶娘借给你使唤!”楚珍依然冷着一张脸,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
楚珠他们夫妻俩是经常吵,闹翻脸更是常事儿,最后连蔡儒锦的爹娘都不稀罕管了。如何管?儿媳妇是侯府姑娘,本来就是娇养大的,他家又是商户人家,根本不敢训斥。偏生一向有头脑的长子,遇到了楚珠,竟也这般胡闹,最终也只能由得他们去了。楚珠没法子对公爹公婆做出什么来,倒是经常来祸害楚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