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腿瘸了之后,杨红花就很少来瞧他,根本就没和他**过,就连传消息出去的人,都是他好不容易才买通的。
“你这个狐狸精,成日穿得这么漂亮给谁看?”骆睦挥开替他揉肩丫头的手,有些嘲讽地看她。
杨红花似乎是想起了这些日子街上的传闻,不由得脸色一白,暗暗地咬紧了贝齿,冷冷地回望他。
“反正不是给你看的,你急什么?看样子我对你太好了,原本想着好吃好喝地供你,然后再留下一笔银子,咱们好聚好散。不想你竟然想赖着我一辈子,骆睦,你真是不要脸!”
杨红花的口气也变得不善起来,她冲着骆睦身后的那个丫头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丫头离开。
不想那丫头只低着头装作没瞧见,杨红花心底的怒火更甚几分,转过身冲着自己的丫头道:“把那丫头拖出去杖毙,也不瞧瞧现在是谁在当家!”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伸出你们白嫩嫩的爪子,往这里按一个~排队领俺的香吻~q(s3t)r
134、134 歹毒过招

“慢着,你敢!”骆睦两手撑着身体,猛地锤了一下旁边的小桌,面色阴狠地说道。
或许是被他的气势所吓倒,拖着那个丫头往外走的人已经顿住不动了,眼神下意识地看向杨红花,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我为什么不敢?骆睦,我的名声已经被你毁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如此耍无赖,我只会更加厌恶你。你听着,我一定会和你和离,并且这骆府的东西,我一件都不会留给你!”杨红花冰冷地反驳,冲着那几个怔楞的丫头摆了摆手,立马人就被拖走了。
她的下巴轻轻扬起,眼神里是毫不掩饰地蔑视,骆睦也抬起头怒瞪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上,都带着十足的愤恨,似乎要把对方活生生地撕碎一般。
“那你就试试看,杨红花。你以为银子就能解决一切么?而且你最好不要全部依赖着杨家,否则迟早有你后悔的时候!”骆睦眯起了眼睛,冷声开口警告。
杨红花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自从宝钗阁被毁了之后,其他几家店铺都跟着受到了影响。往日里隐藏的问题,此刻就都暴露了出来。好在当初她留了个心眼儿,店铺的契据并没有给骆睦,所以之后她就顺利收到了自己手中。
但是骆睦也够歹毒,前前后后从铺子里也不知拿走了多少的银两,京都里新开的店铺有许多,杨红花怀疑其中就有骆睦在里面。必定是用了她店铺里的银子当了本金,为了摆脱骆睦的纠缠和算计,谋取一个安稳的日子,杨红花才不惜耗费大量银子,再次求上杨家也要和离。
只是偏偏一切都不能如她所愿,骆睦又岂会轻易放过她。这就有了夫妻俩之间的对决。
两个人都是一肚子火气,正待互相埋怨,外面就传来那丫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噼啪”板子落下的声音。两者混合在一起,颇有几分凄惨。骆睦一直怒瞪着她,杨红花的心情却变得大好,脸上渐渐露出了几分愉快的笑意。
骆睦虽然心底有火气,觉得被杨红花伤了面子,却也没有开口求情。毕竟死了的只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身体反而放松了依靠着床头,也不再看杨红花。
外面的喊叫声渐渐变小,直到消失不见了,先前行刑的丫头才走了进来。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她微微低着头靠在杨红花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杨红花的身子一顿,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骆睦隔得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由得仔细打量着她们。瞧见她二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便轻轻勾起了唇角,有些嘲讽地说道:“怎么,由于娴儿遵守妇德,怎么都打不死?”
杨红花轻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转而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冷声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不死之人,骆睦你可是两榜进士,也会相信这些鬼怪传说么?放心,你的娴儿是要给我们一个惊喜。”
方才有些怔楞的表情已经收敛了起来,此刻的杨红花露出几分甜腻的笑容,看着骆睦就像是在幸灾乐祸些什么一般。
“来呀,把婆子接在盆里的东西端来给爷瞧瞧,让他也跟着开心一下!”杨红花也不管他怎么想,冲着身边的丫头挥了挥手,便走了几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和骆睦隔着些距离。
那丫头的面色更加惨白,她快步走了出去。片刻,便有一个穿着粗布衫的婆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铜盆,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
“爷,方才奴婢看着她们打板子的时候,瞧见娴儿的腿间流出血来了,便猜测是滑胎了。胎还没成形,奴婢怕待会子有主子问,就用盆盛了血水来。”那婆子边说边稳稳地端着铜盆,凑到了骆睦的面前。
浓烈的血腥味一下子席卷而来,几乎令人作呕。浓稠的血装了半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些许的血块,那暗红到有些发黑的颜色,让骆睦的头皮一阵发麻。他的手脚慢慢发凉,心底更是涌起一阵不安和恐慌。
“你再说一遍?”骆睦抬起头,眸光深沉地看向那个婆子,嘴唇带着轻微的颤抖。
“骆睦,你耳朵聋了么?方才那位被打死的贱婢,有了你的野种!不过现在被活活打死了,一尸两命。那铜盆里装着的是你儿子,给你瞧上一眼当做送别!”杨红花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和毫不掩饰的愉快。
骆睦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铜盆,伸出手猛地一下子挥落了。
“咚!”的一声,那铜盆便已经落到了地上,里面的血水一下子洒了出来,泼到了地上。那个婆子也被吓得连连后退,似乎怕被那污秽沾到一般。浓重的血腥味也窜了出来,整个屋子都沉浸在这种让人几欲作呕的气息之中。
“杨红花,你好歹毒的心肠,你自己不能生,还要谋害我的孩儿!”骆睦的身体前厅,抬起手臂怒指着杨红花,眼眶泛红,似乎是真的**急了。
杨红花方才被他打落铜盆的时候吓了一下,现如今回过神来,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嘲讽地说道:“骆睦,就你这副模样,配得上做我孩子的父亲么?再说你不是有能耐么,死了一个再找一个就是了,况且这丫头你根本就没用心想救她。自作孽不可活,这孩子是你自己没保护好?”
骆睦似乎真的被气得不轻,抬手猛地掀开了锦被,拿起一旁靠在床上的拐杖,就摇摇晃晃地站起。勉强穿好了鞋子,一步步慢慢地往杨红花的面前挪动,地上未干的血迹都沾染到了黑色的靴子上。
杨红花也不怕他,站起身就这么看着他走过来,不躲不避。
“你就不怕这孩子的阴魂不散,日夜纠缠于你么?”骆睦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神色,不由得低声质问道,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一副沉痛的模样。
杨红花轻声哼了哼,直视着他的眼眸,扬高了声音道:“未成形的孩子没有魂魄,更何况要找也该找你算账,谁让他的爹是个天生的混账呢!”
骆睦被她骂得呼吸一滞,举起一边的拐杖似乎要打她,杨红花眼疾手快地伸出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骆睦便有些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倒在了血泊里,地上的鲜血很快便弄脏了他白色的里衣,带着炫目的红。
“活该,骆睦,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杨红花冷哼了一声,丢给他一个不屑的白眼,转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留下骆睦一个人坐在地上,有些呆愣愣地看着鲜血浸染了衣衫,眼眸中闪过几分阴狠的神色。
不到傍晚时分,京都关于骆府的传闻,再进入新□。说是杨红花活活打死了府上有喜的侍妾,用来泄恨,并且由于骆睦是伤残人士,也是多有谩骂和照顾不周。京都总有好事之人,口舌更是毒辣。杨红花这几日根本不敢出门,只要有轿子出府,便有一群乞丐冲过来对着轿子扔馒头等物。搞得她甚是狼狈,就连平日里这些乞丐似乎都被收买了一般,死守在骆府的门口。
杨红花快要气疯了,这骆睦当真是不肯罢休,无奈即使她再派人出去传骆睦的流言。京都里的人已经不大相信了,况且骆睦腿瘸了,既不能流连于青楼,又不会对她打骂,倒真的传不出什么不好的流言。
骆睦丢了孩子,又岂会善罢甘休,待京都的风向都有利于自己的时候。他竟是提出杨红花犯了七出之罪,要将她赶进家祠之中。杨红花自是不肯的,骆睦这是要她净身出户,并且永远都被所谓的家祠束缚住。
最终还是惊动了官府,杨家也派了人来解决他们夫妻的事儿。请了附近德高望重的儒士前来,骆府的前厅就坐了一屋子人。自然都是为了评断他二人和离以及杨红花是去还是留的问题。
人刚到齐,骆睦就首先发难,他刚说完,不少人就已经站在他那边。不得不说京都的流言帮了他不少的忙,他颇有几分得意地看向杨红花,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好了,骆夫人,下面就该你了!”坐在主位的人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儿,此刻捋着胡子,面色沉稳地看向杨红花。
杨红花从一开始就始终低着头,完全收敛起以前和骆睦争锋相对的模样,相反透着几分怯懦。此刻听到老者的询问,她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骆睦,脸上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瞧见骆睦看向她,又立马把眼神撇开,似乎受惊的小鹿一般。
骆睦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心里涌上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求大人救命啊,小女子要和离,实在是迫于无奈!”杨红花猛地朝地上一跪,膝盖碰到地面上发出些许沉闷的声响,却并不影响此刻杨红花梨花带落雨的模样。
厅堂里的人都微微愣了一下,那老者连忙眼神示意人把她搀扶起来,低声道:“骆夫人,有何冤屈皆可说出来,老夫定为你做主!”
杨红花从怀里掏出锦帕,细细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骆睦,又慌忙地扭过头去。
“想必各位老爷都知道我家爷原本是两榜进士出身,前途无量,不想竟是一时昏了头受贿官员。闹得丢了官也失了面子,但是妾身也明白官场黑暗,身不由己。后来他一时郁郁寡欢,妾身想着既然不是官家夫人了,就总要贴补家用,便拿出体己在京都开了铺子。爷他知道了,便想接过手去,妾身乃是他的妻子自然听之任之。没想到爷竟是被伤了腿,妾身也还是勤勤恳恳地服侍他。但是他一直不满意,平日里对我又打又骂,弄得伤痕累累”杨红花一边哭一边条理清晰地说着,这番话是她想了好久才琢磨出来的。
半真半假,却能把自己从伤害者变成受害者,并且专挑骆睦丢脸的事儿说。骆睦那点子破烂事儿,这些人自然早查的一清二楚。此刻从心底对他的印象就坏了,对他的怜悯更是少了两分,甚至有些会觉得他活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一个穷书生哪里来的银子,你早就开了店铺,自然是你给的!现如今又扮作可怜人,把错误都推到我头上。况且我从来不曾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又何来打骂之说?”骆睦气急败坏地嘶吼道,对于杨红花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儿,他暗暗心惊。
哪曾想过,以前千般好万般好的侯府孤苦无依的少女,竟会有如此的手段。
杨红花也不急着反驳,等他一口气全说完了,还在嘤嘤地哭了两声。才猛地止住了,似乎有些痛不欲生地抬起头看着他,扬高了声音问道:“爷又何必如此说?你为了谋求那几家店铺的银子,让人在外面流传我红杏出墙。你是亲眼看见,还是有人告知?告密的人又是谁?”
一连几个问题抛出来,骆睦没有想到杨红花此刻竟然是调转了话头,开始问起京都的流言问题,让他颇有几分应接不暇。当初杨红花找了杨家人来要强行和离,他收到消息后,一时慌了手脚,才吩咐那些传播谣言的人,说得越难听越好。
事后杨红花果然是名声毁了,紧接着又是一尸两命,他也没来得及去弄一个假的证人来。此刻颇有些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回答。
“爷怎么不说话了?根本就是空穴来风,捏造事实吧?只是为了不让妾身和离,好趁机夺取妾身的嫁妆,到时候抛弃妾身吧?”杨红花立马抓住了机会,继续阴冷着声音,迫不及待地质问道。
骆睦看着她,眼眸暗了暗,不由得清晰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抬起头反驳道:“空穴来风和捏造事实的人究竟是谁?你整日口口声声地我为了夺取你的钱财,实则是早就嫌弃我的残疾之身,一心想抛了我重新找个俊俏的郎官是不是?”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眼神里也尽是轻蔑。众人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对着杨红花开始指指点点。
杨红花颇有几分恼怒,永远就是女人处于弱势,找一群男人来评判夫妻之间的事儿,男人本来就容易向着男人。
“更何况骆府上下都需要你的打点,我又怎会打你骂你?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为了能够和离,与外头的情郎相会,歪曲事实!”骆睦决定趁胜追击,他的声音似乎是夹杂着十二月的寒冷而来,只是脸上已经隐隐露出了几分愉快的笑容,胜利就在不远处。
“这个很好证明,妾身现在的身上就是伤痕累累,各位老爷们可以派人查探。待到看过之后,便知是真是假。”杨红花的脸上露出恳求的神情,她恭敬地低下头冲着主位的老者磕了个头,便低着头掩饰着脸上欢快的笑意。
没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厅堂里的几位老者商量了片刻,便从外面请来了三个婆子,让人带着杨红花和这三个婆子进了内室。
骆睦瞧见杨红花那样笃定的神情,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手心里也渐渐沁出了冷汗。这杨红花的狠毒,他自然是见识过的。前几日娴儿被生生打掉了胎,一尸两命,这杨红花面不红气不喘,一副十分平淡的模样,可见其心肠歹毒。所以为了表现自己的无辜,自虐自伤也是可能的。他的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脸上的神色也跟着苍白无力。
“放心吧,老夫请来的这几个婆子都是忠厚老实的,不会让人收买的。若真是骆夫人信口开河,老夫定会做主让这样欺上瞒下的妇人进入家祠。”坐在主位的老者发现了骆睦的不妥之处,不由得轻声开口劝慰道。
骆睦也只有点头的份儿,过了半晌,待那三个婆子出来。众口一词,骆夫人身上多处伤痕,且并不是一日所致,显然是有些时日了。
一时之间,厅堂之上的众人议论纷纷,皆打量着骆睦和杨红花。一种是十足鄙夷的目光,另一种是怜悯惋惜的神色。两种目光,天差地别,胜负已分!
“看样子事实已经很清楚了,骆夫人提出的和离合情合理,骆老爷不可强留”老者缓慢的声音传来,制止住了底下的喧闹。
骆睦有些失神,他只听到了“合情合理”四个字,下意识地抬起头,恰好对上杨红花看过了的眼眸。她的唇角细微地弯起了一个弧度,眸中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
“骆老爷,和离的契据已经写好,请你签上姓名即可。”当老者将契据写完,递给了一旁的小厮,那小厮快走了几步,双手举着契据递到骆睦的面前。
骆睦低着头下意识地看着那张契据,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十分碍眼,让他的心底添了几分烦躁。他冷笑了一下,从小厮的手里取过纸笔,抬起手腕刚要落笔。却是猛然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杨红花。
“娘子,你好狠的心啊!”他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嘴巴,只是唇角处却流出一道血迹,然后直接翻了白眼晕过去了。
众人皆愣了一下,然后七手八脚地去搀扶他。四下里有些乱作一团,又忙着派人去请大夫。
“骆夫人,骆老爷已经晕过去了。和离一事,依老夫看等他醒来,再从长计议吧!”老者回过神来,冲着她抱了抱拳,脸上露出几分歉意,叮嘱众人照顾好骆睦,便先行离开了。
杨红花呆呆地站在原地,功亏一篑。因为骆睦的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太令人浮想联翩了。为此本该定下和离的事儿,又遇到了阻挠。
“骆睦,你才好狠的心啊!”她低声呢喃了一句,脸上露出几分愤恨的表情。
她身上的伤痕,还是请来了易容师来帮她弄得,皮肤上都有翘起的痕迹,无论是看还是摸都像真的一样。而骆睦为了不让她得逞,竟然当场咬舌头咬出血来,并且还晕过去了。
待安顿好了骆睦,众人告辞的时候,有些人还不忘规劝杨红花,忍忍就过去了,他也是一时糊涂。气得她当场就想伸出指甲,抓那些人的脸。
“吱呀――”门被推开了,杨红花站在外屋朝床上看,深吸了几口气才遏制住胸中的怒火。几步走上前来,看着他躺在床上,轻闭上眼眸仿佛睡着了一般,火气更甚了几分。
“人都走了,骆睦,别装了,我瞧着恶心!”她冷声地说着,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鄙夷和厌恶。
她在心里不知道骂了自己多少回了,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会想那些法子嫁给这个人渣!
能使些卑鄙手段,在侯府内院勾搭姑娘的“凤凰男”,即使有朝一日青云直上,还是改不了他人渣的本性。更不值得有女人托付终生,可惜她当时被富贵迷了眼,一心只想扬眉吐气,最终只能和这个人渣死磕!
骆睦果然睁开了眼,首先对上她怒气冲冲的脸,然后心情甚好地大笑起来。可能是因为舌头被咬的太痛,一时无法说话,他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依然笑着不说话。
“骆睦,难怪你做什么都不行,官场哪有不行贿的,偏偏你被抓到。无商不奸,做首饰掺假也不是没有的,偏偏还是你被人打瘸了,砸了店铺。你知道为什么吗?”杨红花瞧见他大笑,心里的怒火又多了几分,嘴上的话语却是更加狠毒。
骆睦黑着一张脸,杨红花的嘴巴真是毒,每回专挑他的伤疤戳。却也只瞪着眼睛看,不点头也不摇头。
“因为你就是个没出息的,男人就要服输,你都已经败了,还使出这种手段?堂堂一个男人,比女人还卑鄙,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如花似玉的模样,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不如去找个太监!”杨红花忽然冲着他的脸猛地吐出一口唾沫来,不偏不倚恰好就在他的脑门上。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妞的捉虫,最近时间比较紧,可能来不及看,见谅哈~
妞们再发现虫就替我捉出来撒,爱你们~


135 诊断喜脉

苍国二十二年开春,骆府的一场和离好戏还在激烈上演。骆睦和杨红花谁也不肯让谁,只是都未再请谁来主持公道了,输赢与否,各凭本事!
四月初八,大吉,宜嫁娶。薛将军府一大早就已经喜气洋洋,今儿是薛馨出嫁的日子。姑爷是五皇子,嫁妆自是不同,宫里头也早早派来了嬷嬷、宫女来替薛馨梳妆。
作为五皇子从小的亲密玩伴儿,沈修铭也早早被召进宫去。楚惜宁起了大早,收拾了一下便赶往了薛府。自有丫头引路带她进了薛馨的闺房,此刻薛馨已经穿好了火红的嫁衣,正低着头坐在床边,脸上难得的带着几分羞怯之色。
“陪馨儿说说话,那丫头我说什么她都不听。”薛大夫人也是身着了一身火红的罗裳,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和担忧。她抓着楚惜宁的手拍了拍,脸上闪过几分无奈。
楚惜宁点了点头,或许是热闹的气氛会烦扰人的思绪,薛馨房里的人本来就不多。薛大夫人有心让楚惜宁和薛馨单独说几句话,遂拿银子遣散了围绕在薛馨身旁的嬷嬷。
待周围的人都守到外屋,薛馨脸上的羞涩之意才退散了,轻轻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要不要喝口茶?”楚惜宁亲自拿起茶壶倒了一杯,递到她的面前。
“不了,待会子没法子解手。宁姐姐,你坐下来吧。这几个月眼前都是人在我眼前晃,头都晕了。”薛馨摆了摆手,拍了拍身边的床侧,示意楚惜宁坐过来。脸上不耐的神色,透露出她整个人的不耐烦。
楚惜宁了然地笑了笑,坐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小五已经分府出来了,封为嘉王,你以后就是五王妃了。那些人自然要围着你转,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来讨好你、巴结你,你要一一应付,现在就不耐烦了,日后可怎么办?”楚惜宁轻言细语地劝慰道,世家贵女嫁入世家还有彼此牵制抗衡的能力,但是一旦是嫁给皇子,牵连到储君一事,那就只有俯首称臣的道理。
薛馨的手不由抓住她的紧了紧,眼神有些放空,显得心事重重。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竟是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人都这么势利。大**年初得了一位姑娘,小名是娘取得,就叫初姐儿。明明孩子的眉眼长得可爱又讨喜,但是满月酒都草草了事。我娘说是我快成亲了,家里忙乱竟就这样敷衍大**!”
薛馨越说越气愤,眼眶都红了。楚惜宁惊了一下,连忙拍着她的后背。
“快莫哭,大好的日子别想这些。大舅母这么疼你是好事儿,忙完了你的亲事,自会补偿表**的!”楚惜宁怕她的眼泪弄花了妆,只好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着眼角,心里却禁不住叹息连连。
薛大夫人盼着萧芸这胎是嫡长孙,没想到是个姑娘,重男轻女在所难免。薛馨成亲事儿多也只是个借口罢了,最主要的还是薛大夫人对萧芸生下女孩儿的不满。
“初姐儿我也瞧过,是个有福气的孩子。都快成亲了,就别总爱哭。旁人少疼了她,你这个做姑姑的就多疼她。表**对这些事儿一向大度,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安稳地做好你的五王妃才是正理!”楚惜宁轻声安慰她。
初姐儿摆满月酒那日,楚惜宁也到场了,酒席的场面的确不大。前后都是萧芸一人张罗的,不过都是请了身份尊贵的**好友,那日孩子抱出来的时候,无论是身上裹着的锦被,还是手上戴的银镯都十分精致贵重,显然萧芸对于长女十分重视。
“宁姐姐,你就别劝我了,大**对我好,可是娘亲她――”薛馨摇了摇头,声音竟有些颤抖。她也发觉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拿着锦帕按着眼角,深吸了一口气把心底的委屈压下去。
“大**一向聪颖贤惠,对我娘那样挑剔刻板的性子也多有忍让。但是我觉得为了初姐儿,她忍耐的限度快要到了。”薛馨已经平静了下来,眸光沉静地看着楚惜宁。
“可能是成亲了紧张的,尽说这些有的没的。宁姐姐,你当时成亲害怕么?”薛馨似乎意识到自己多言了,便挥了挥手转了个话题,脸上露出几分亲和的笑意。
楚惜宁也跟着笑起来,轻声细语地陪她说着话,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她那张淡笑的脸上。一转眼,薛馨也不再是那个只晓得哭和玩闹的女孩儿了,她学会了冷眼旁观和暗自琢磨身边的人和事儿。
“大姑娘,少夫人身边的丫头来送添妆礼。”一个小丫头隔着帘幕低声回禀。
薛馨和楚惜宁对视了一眼,略感惊讶,添妆为何不自己来,还派个丫头?更何况作为长**,小姑子出嫁了,来和小姑子说说话原本就是应该。
“进来。”薛馨低声让人进来,话音刚落,就走进一个丫头,恭恭敬敬地弯身行礼,然后双手举过头顶,手心里捧着一个花纹精致的木匣子。
“大**怎么不过来,从昨日就一直没看见她!”薛馨站起身,亲自接过木匣子,慢慢地打开。里面用绢布包着一支打造精致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显然十分贵重。即使二人都是见多了珠宝的人,一眼瞧见这支步摇,也难免眼前一亮,显然是费了心思的。
那个丫头微微愣了一下,便低着头继续道:“少夫人昨日身子不适,请了大夫来说是偶感风寒,害怕把病气过给姑娘,所以不能前来。听闻表姑娘在这里,她的心情也稍微安定了些,还望姑娘事事如意。”
待那丫头退下了,薛馨跟着就叹了一口气,唤人进来把那木匣子收好了。
吉时已到,外面的花轿也来了。薛大夫人进来亲自替她带上了凤冠,盖上了红盖头。轰响的喜乐声,震动耳膜的鞭炮声,包括喧闹的贺喜声,让整个薛府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之意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