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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停了手里的活,凑过来瞧,看着满锅里的红色肉块,不禁面面相觑,“这----”
白小凡将剩下的半个椰汁尽数倒入锅中,又将剩下的姜片丢了下去,盖上锅盖拨小了火,“好了,现在耐心等汤汁收干就行了。”
两个女人大帐里帮忙已有些日子,小炒甚么的都见过了,但这种炒肉方法却是头一回见,不由问道,“里头不用放盐么?”
白小凡拿起张包子皮,舀了勺馅,“不用那么急。”说话的工夫,一个荸荠鼓似的胖包子坐在了案板的左上角。擀面片她是不行,不过这个包包子的手艺还是可以的,虽然每道摺子不均称,也没有鲫鱼嘴,但还是看花了三个人的眼。
白小凡见小穆还傻傻的坐在自己身旁,看自己包包子,便放手里的活,推着他道,“回来这么些时候了,也不知道进去洗手换衣服,快去快去”
小穆呵呵笑着进了内帐,“谁让你又做新奇的玩艺。”
打发了碍事的小穆,白小凡打了几个山鸡蛋,又从外头取了些菜蔬回来,准备炒两个小菜再配个蛋花汤,有包子垫底,饭就不用做了。
小穆洗了手换了衣服出来,便出来给白小凡打下手。等她菜炒好,头一笼的包子也蒸了出来,就连锅里的红烧肉也都喷香了。还不等她们起锅,就见阿铃和阿晔他们揭了毡门进来。
自从有两个女人帮忙做事,阿铃她们也就不过来了。这会倒是被香气给招来的。
阿铃蹦到小凡身边,鼻子在锅边使劲嗅了嗅,然后转了脸可怜巴巴地道,“阿姐,你现在做好的吃都不喊我了”
白小凡横了她一眼,“我有的你也有,我为甚么要喊你啊”她边说边装了一盘包子,交给其中一个女人道,“你把这个给哈里送去,顺便把阿林和小山喊回来吃饭。”
女人应声去了,白小凡回身将第二笼包子端上去蒸,却见阿萝、阿铃还有阿晔三个,各自偷了一个包子。因为烫手,他们不住换手嘴里的热气更是滚滚而来。
白小凡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你们也都好意思”
三个只顾哈气吃包子,哪里还有工夫回嘴。第二笼包子上了锅,白小凡这才空出手来将锅里的红烧肉盛了出来。只是她这一起锅,耳边立时一阵吞水的声音,她只当没听见,挑了块半肥半瘦的送进小穆嘴里,笑盈盈地问道,“好吃么?”
小穆恨不能把舌头都吞下去,哪里还答得出来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那三个更是夸张,连筷子也不及拿,直接空出只手去偷。白小凡看见爪子忙用铲柄去赶,嘴里也跟着喝斥,“都多大的人了,还偷吃”
骂声未歇又有两道人影冲了进来,“阿姐,做甚么了,好香啊”说着,就有两只小黑爪子往白胖胖油滋滋的肉包探去。
啪啪两声,白小凡及时的打退两只爪子,“先洗手去”
阿林、小山人虽然旁边走去,可眼睛珠子却是粘在了肉包和红烧肉上。
一顿饭吃下来,个个都是肚尖滚圆,特别是小山和阿晔,撑得连坐都坐不了,只半躺着。
“阿姐,这肉是怎么烧得,太好吃了”职晔抱着肚子,打了个饱嗝,问道。
听了问话,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都朝白小凡看来。
白小凡却不及着回答,缓缓的提起一直在灶火上煨着的热果汁,给众人倒了之后,前趋了上半身,问向坐在木桌对面的那几吃货,“你们想知道?”
阿晔本是随口一问,可白小凡一反问,他习惯性的点头。而阿铃、阿萝却是更是忙不迭的点头,“好阿姐,你就告诉我们吧”
看着满脸渴切的样子,白小凡坐正了身子,眼睛瞥着阿晔道,“想学也行,明天你们拿块山猪来我就教”这几个家伙跟强盗似的,那么一大盘子的红烧肉,自己硬没抢到两块肥的太过份了。
阿晔还没回过神,阿铃她们已替他应下了,“没问题,明天准提一大条肉来”
“我明天要值守,哪有工夫上山啊”阿晔后知后觉的叫了起来。
阿铃两个一听,登时苦了脸看向白小凡,“阿姐----”她们拉长的尾音撒娇,白小凡却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反正,不拿山猪肉来就甭想学”
两人垮着脸,求救的看向秀秀,却听她道,“不说就不说,我才不稀罕呢”
“秀秀”阿铃两个着了急,直瞪着她打眼色。
秀秀只当是没看见,正好那两个女人抬了缸子出去倒水,秀秀忙起身跟上去,“我帮你们”
白小凡的眼神跟着她出了毡门,心里不由叹道,秀秀那丫头真是聪明啊
卷二 127、收留的难题
127、收留的难题
冬日农闲,男人们又开始山上烧砖了。白小凡趁势把冶铁的事又提了出来,苏合没意见,其他人自然是没有反对意见。
才闲了没多久的白小凡,又忙了起来,天天和小穆往往山上跑砍树、犁矿,建漂洗池、烧造火炉,打造风箱。终于,在永夜来临之前所有准备都要做好了。只等着暴风雪过后,开始冶铁锻造。
“小凡,这有甚么好喝的,又苦又酸”
永夜来临小穆也不用出门,天天都在皮帐里陪着白小凡。这天见她又在煮那个叫咖啡的东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东西煮起来倒是蛮香的,可是吃到口里,可真不是一般的苦。
白小凡拧着小陶壶沿着顺时针方向,往木杯里缓缓的倒着热水,细长的水柱落入杯中,升腾起氤氲的烟雾,咖啡浓郁的香气四下飘散。
自从阿林无意间发现咖啡果,她便带人收集过,可是因为部落里的族民都不大喜欢。所以她只得自己抽空去做,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她一个人喝的了。
本来她是想做一个咖啡壶的,可是无意间搜到个较为原始的滤纸冲泡法,觉得很有意思,也就不去想咖啡壶的事了。
这种滤纸冲泡法,很有些优雅的感觉。浅浅的滴漏里铺了一层薄薄的麻布,上边是研磨得极细的咖啡粉,先用滚水一点点浸润咖啡粉,然后沿一个方向缓缓倒入热水。当然不如咖啡壶煮出来的浓郁,不过味道也不错了。尤其是加入了羊奶更是风味独特。
如今闲着没甚么事,白小凡每次睡醒都要给自己冲一杯。听见小穆的声音,白小凡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拿起搁在一旁的奶壶,白色的羊奶倒入黑色的咖啡中,登时四散开来,仿如绸缎般柔滑。
白小凡双手抱杯,鼻子用力的吸了吸,口中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喟叹,这香味真是太诱人了
小穆在一旁看着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明白她为甚么那么喜欢那个苦苦的东西。
“阿穆哥。”阿道夫突然揭了毡门进来,“哈里大哥抓到几个人,让你过去看看。”
小穆和白小凡闻言一惊,起身拿了皮袍就眼了出去。三人刚过了外城的栅门,就听见苏合冰冷而又得意的声音,“没想到真没想到啊”
白小凡与小穆互换了个眼神,走了上前。苏合一见着小穆,脸上的兴奋更是掩饰不住,拉着他走到几个饿脱了人形,皮袍残破的人面前,“阿穆,你来认得他们么?”
小穆睁大眼细瞧了瞧,突地惊声叫道。“多齐?”
“谁说不是呢”苏合幸灾乐祸地道,“真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白小凡微蹙着眉头走上前,一双眸子嫌弃地在扫了两眼,“小穆,他们是甚么人啊?”
小穆还没开口,苏合已道,“他们,可是我们曾经的酋长呢”
白小凡听了一愣,怎么也不相信脚下那个像垃圾一样的人,居然是那年意气风发,傲气冲天的后生
“阿穆,求求你留下我们吧”多齐总算从适才惊愕中回过神,不住的哀求。其他的人自也跟着求恳了起来,一时间满耳充斥的都是悲伤的哀求声。
哈里过来,问道,“怎么办呢?”
白小凡蹙着眉道,“先把他们扣在外城。”说完,她便转身而去,实在没办法忍受他们恶心的样子。
回到上城,小穆便召集了格尔们商量多齐他们的去留,桑布和莱恩倒是同意留下他们,毕竟他们自己也是外来的。而阿晔和哈里自然是听小穆的。
苏合、小穆、白小凡三人都没有出声,皮帐里一片沉默,阿达最先沉不住气,怒轰轰的嚷道,“还有甚么商量的,直接赶他们出去就是了当初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我们不去找他们的麻烦就算不错了,没道理还收留他们”
白小凡也不愿意留下他们,当初可就是这个多齐父子俩赶了小穆出部落,后来在丛林里,那个多齐还抢了小穆的皮袍折了他长矛,他根本就是要置小穆于死地啊想到这里,白小凡就不能冲过踹那家伙几脚出气。
可是,小穆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她将眸光缓缓移向小穆,“你怎么说?”
小穆也皱着眉为难,若说他对多齐他们一点恨意都没有,那是假话。然而他也没恨他们恨到想他们死,但是现在若自己不收留他们,暴风雪一来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苏合,你怎么说?”无奈之下,小穆把这个问道丢给了苏合。
他却皱着眉头不做声,此时哈里踌躇地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酋长和大格尔的旧部,不然就留他们过了这场暴风雪吧。”
这话倒是提醒了白小凡,是啊,如果赶他们走,族民会怎么看小穆?不要说之前的种种,因为族民们只会当是酋长无情的借口。
“小穆、苏合,我们只能留下他们。因为他们是你们的旧部族人”白小凡极郑重地道,尤其在最后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苏合不傻脑筋一转,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点头道,“不错,我们只能收留他们”
阿达一跃而起,怒声问道,“为甚么?”
苏合看都不看他,打发了桑布、莱恩去安顿多齐他们,才转向阿达怒眼一瞪,“今天若只是哈里几个拿住了他们,我们就是把他们拉出去射杀了也没甚么可是外城那么多后生看着,难道我们还能把自己的旧族人给赶走么,还是在暴风雪来临之前?”
阿达这才怔住了,小穆蹙眉道,“我只怕族民们会不高兴,毕竟那些粮食都在大家辛苦种出来的,无端端的分给不相干的人---”
“很简单,他们口粮中的一半,从分给我们的私粮里出”白小凡笑盈盈的地打断。
“甚么”阿达再次叫了起来,只是他的后半句被苏合瞪了回去。
“我们不是有公粮么,为甚么---”苏合不解地看着白小凡。
“是,我们是可以从公粮里分口粮给他们。可是族民就真没意见么?”
白小凡直直的盯视着苏合,“虽然,七个格尔加上小穆旧部的人就占了一半,就算阿晔和哈里自己 承认他们是赞成收留的,可是族民们会怎么想?”
苏合愣怔着无言以对,过得一会,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真是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但我们的私粮分给他们够么?”
白小凡冷眼朝苏合一瞥,“我又没说顾他们一个永夜色,我们拿点粮食出来让他们先饱餐一顿,然后安排他们到砖场干活去,干多少活就给多少粮食。”
苏合听罢,两眼都亮了起来,两手一拍赞道,“这真是个好办法。”
卷二 128、再起冲突
128、再起冲突
其实那一拨人里,除了多齐他们还有其他部落的游民。他们这一年来餐风露宿、挨饿受冻的吃足苦头,如今有人肯收留自己。甚至在吃、穿、住上都比原来部落要好,他们心中的感激自是不用说的。所以他们不论做甚么都是份外的卖力。
多齐几人开先的几天倒也是感激涕淋的,可过了些时日,见上城的人除了练一练射箭,根本不用做别的事。像阿穆、苏合他们还有专属的,呃---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噢,对了是佣工。
大事小情的都有佣工帮他们做好,可自己呢?每天不是上山砍树,就是去窑场烧砖,吃的食物还不及住在下城的那些部落佣工。
他们心里渐渐不平了起来,当然他们倒还不敢冲进上城去质问小穆,只是每天的工作难免就懈怠了,不是晚了就是早走,再不然就是出工不出力。
其他人有样学样,到暴风雪过后,连的原先的佣工也都偷起懒来了。
“这么些日子,你们就只砍了那么点木材?”白小凡不可置信地看着堆放在半山坡的木材,本来她以为暴风雪停后,应该就用足够的木材来冶铁。可是现在,堆得只有半人高的的木材,用来烧砖都未必够用
听到白小凡的质问,佣工们倒都有些羞愧,低头退后了两步,多齐却领着旧部族人不阴不阳地道,“虽说时日是比较长,可是天又黑又冷的我们又吃不大饱,要做的事又多,能砍那么些是很不错了。”
他们话音才落,阿道夫已怒冲冲的喝斥,“吃不饱,怎么可能---”
白小凡阻下了阿道夫的怒喝,脸上似笑非笑,“那依你要怎样?”
之前一直是苏合、阿达安排多齐他们的生活,因此他们知道苏合是不大想收留自己的,可现在他二人不在。自己面前只一个女人,心里存了轻视,便肆无忌惮了起来。
“我也不想多要甚么,只是我们是阿穆的族人,为甚么让我们住在下城?我们干活最多,领到的食物却是最下等的,比下城的佣工都不如”
待多齐说完,白小凡眸光先瞟向那些佣工,“你们呢?有甚么不满不妨一起说出来。”
那些佣工们虽没见过白小凡凶狠的样子,可他们却清楚的知道白小凡在部落中位置。况且这些日子来自己的确是偷了懒了,本来就心虚不已,被白小凡这么冷泠一问,都忙忙摇头,“不,不是。我们---”
“不是就好”白小凡需要的只是他们的有利的回答,至于解释那就大可不必了,她将清冷的眸光移至多齐身上,嘴角含笑,语气凉薄,“那么,只有你们不满喽?”
多齐昂首道,“说不上甚么不满,只是替我的族人不平罢了。”
“你的族人?”白小凡眉梢一挑,旋即低首垂眉而笑,尔后方抬起头道,“你即要替人的族人报不平,光在我面前说也没用。”就着转身吩咐一个后生,“你先回去请众位格尔到大帐里来---”白小凡说到这里话头稍稍一顿,转向多齐一字一顿,“一起听听他的不平。”说完,她转身就走。
听到白小凡说要把格尔召集起来,多齐的面上显出一丝慌张,拦下她道,“为了这点小事做甚么惊动大家呢”
白小凡停住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这里不论大小事情都要经过格尔,你们住哪里、吃甚么、做甚么,都是格尔们商量的结果,如今你觉得不平,当然也要经过格尔地能改变啊”看着多齐愕然失措的样子,白小凡微笑着扬长而去。
不知足的人啊,却将自己推入难堪的境地。
大帐里格尔齐集,听了白小凡的转诉,一个个的面色都不大好看。多齐不安的感觉越发的浓重了,可是他又找不出自己哪里出了错,惹得所有人都不高兴了。
“多齐,难道就是因为你是酋长和大格尔旧部族人,所以你就应该比我们享有更好的食物和皮帐?”
开口的是莱恩,他和桑布是格尔中最恼火的,毕竟他们的部落被小穆打败了,照着多齐的意思,那岂不是所有的野人都要赶到外城去住,吃最低等的食物,住最差的皮帐,干最多的活?
“不是。”多齐总算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人,因此连忙辩道,“我只是觉着我们干活和领到的食物相差太多。”
白小凡微微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格尔欺负你们?”
多齐一愣还不及开口,阿达已然怒声喝道,“多齐,你再多话信不信我赶你出去”
“阿达,坐下”等阿达吼完了,苏合才出声低斥,“你一个格尔像甚么样子。”他看着阿达忿忿地坐下,才转向多齐道,“多齐,你最好认清自己在部落里的位置,别说你父亲不在了,就是还在你们也不过是来投靠我们的游民,你即投靠了我们,就要照我们的规矩来。你要是觉得不好,可以离开。但如果你要留下,我们都不想再听见,‘你的族人’这样的话”
苏合说完不给多齐开口的机会,起身就走。其他的人都冲哼了声,鱼贯而去,白小凡落在最后,在步近他身边时,俯下身低语,“十日之内,你们若砍不出我要的木材,你就准备着离开吧”
多齐震愕地抬头,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笑颜。
处理了多齐,又轻罚了怠工的佣工们,事情总算揭了过去。而多齐他们总算是陷入孤立的境地,别说上城的人对他们嗤之以鼻,就是那些佣工们也都不愿搭理他们。
今天是本是领粮食草料的日子,可是多齐他们还在山上砍树,等好他们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部落去食物时,那个分发食物的后生只丢给他们几个瘪瘪的麻袋和一大筐子土豆,别说肉了,就是麻袋里的大米,也都一半是谷壳,而且重量还不足。
多齐接过麻袋忍了又忍,才软语相询,“这,是不是少了点?”
“少?”后生眼一瞪,“给你们就不错了,你们手里那些粮食,可都是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凭白的给你们就不错了。”
“甚么凭白给我们,我们也有干活的”乌力不忿地叫道。
那后生斜了斜嘴,“你们还有脸说,你们当初赶阿穆哥出陪落的时候,有没有给他食物、皮袍啊?野人进犯时,你们可有念着自己的族人?现在还有脸挑,要不是阿穆哥和大格尔有情义,你们这样的就打一顿赶出去”
其他人忿忿欲争,多齐一面拦着心底里一边冷笑。的确是自己糊涂了,如今人家也是酋长了,不在是当日那个可欺的呆小子。身份变了连头脑都不一样了,要是在以前他收留便是收留,绝不会又把以前的事情翻出来说。
可是现在----
“算了,乌力我们回去吧,反正这些土豆也够我们填肚子了。”多齐拉着乌力他们往回走。
乌力几个却不服气,“多齐大哥,为甚么算了,份粮里连片肉沫子都没有叫人怎么吃啊”
“就是就是。”乌力一挑,众人闹了起来,围着那后生连声质问,“该我们的山猪肉呢?要是不给的话,索性连这些也都不要给了”
那后生本来就等他们等得有些耐,被他们这么一闹,火气蹭地就上来了,“不爱要就别要,还求你不成”说着他就动手去夺他们手中粮食。
乌力他们哪里答应,推搡之下,也不知是谁先挥了拳头,一伙人叫嚷着就动打了起来。多齐左拦右劝,可这会谁还听他的。过得会有一队巡察的后生路过,见他们一群人围着叫嚷,过来一看见他们竟在打人。登时怒了,甚么都不问冲上来就抡拳头。
这一下,多齐更是拦劝不住了,只能站在旁边干瞪着眼。好容易哈里听
到声音赶了来,分开两拨人,两方各自伤了几个也不打紧,最主要的是那个派粮的后生,满脸是血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哈里使着两个扶起他来,不想他一站来,哇的吐出口血来,摇晃一阵人又软了下去。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多齐更是慌了,拉着哈里求道,“哈里,我一定好好罚他们,你就别告诉阿穆他们了吧”
一众后生都怒目瞪视,要不是哈里震着他们早冲上前开打了,哈里横了多齐一眼,先吩咐人将那后生送回皮帐,再让人去上城请众格尔过来,安排妥当了才转身向多齐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凭甚么责罚别人?况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若不报他要有个甚么事,酋长和格尔们问下,我可当不起”说完,哼了声往那名后生的皮帐走去。
多齐恨恨地瞪了乌力他们,“你们也真是太没轻重了”话没说完,他就连忙去追哈里。
乌力他们也都愧悔的低了头。
苏合同白小凡听到消息,急急赶了过来,白小凡先进帐去看那个后生。苏合和其他人则在外头询问情况。
那些巡察的后生骂骂咧咧的一口咬定,乌力他们无故围殴族人。乌力众人虽然恼怒,这会却也不也多说甚么。多齐看苏合的脸色发阴沉,不得不辩了几句,又把适才装粮食的麻袋给他看。
苏合却只淡淡的说一句,“这里的规矩,以命抵命,不论你是杀了人就得把命赔给人家”
看着多齐他们惊惶的样子,后生们都禁不住得意起来,这时白小凡揭了毡门出来,多齐赤溜地凑上前,颤声问道,“格尔,他怎么样啊?”
卷二 129、Oh,My God
129、Oh,My God
白小凡扫了眼焦急的多齐,不予理睬,只问苏合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合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最后加了句:“我也是听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是去问里边的后生。”
多齐和乌力他们听了松了一大口气,多齐抓紧时机替乌力他们说情,
“苏合,你也知道乌力的脾气不好,但他是没甚么坏心的。回去我会好好的罚他,绝不会再有下次---”
“等一下,多齐。”白小凡侧转身,微笑地看着多齐,“你好像还不清我们这里的规矩。”
苏合适时补充道,“多齐,我们这里没有长老。”
“阿达,你也忘了规矩么?”白小凡眼神一斜,“打伤了族人要怎么责罚,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么?”
难得的,阿达依照了白小凡的吩咐,向他身后的后生下令道,“你们还在等甚么,不赶紧把那几个家伙拿下“
一众后生早就等着了,阿达话音才落,他们就冲上了前,乌力他们自是努力反抗,只是这一回他们却是落在了下风。
多齐一边劝乌力他们停手,一边求苏合,“苏合,不管怎么说乌力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就放过他们这回吧。”
苏合袖手笑道,“你还是让他们老实点挨罚,不然再伤着人,责罚可又加重了。”
“而且,”白小凡加了一句,“那些后生可是依规矩拿人,伤了他们,罪责是要更重一些。”说完,苏、白两人转身而去。只留下多齐在那里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在乌力他们挨了三十棍子,而那些动手的后生也被罚了十筒箭后,这一起冲突总算揭了过去。多齐他们经过这一次深刻的教训,不论心底有多愤恨,至少表面上才实了不少。
而当天气再次晴朗,白小凡期待以久的冶铁,终于正式开始了。她和小穆每天都守在矿边,漂洗土锭铁、入炉冶炼、炒制熟铁,每道工序,白小凡都是事无巨细一一过问,尤其是炒制熟铁更是加份外小心。
铁水流入方塘后,要及时往铁水中撒入事先准备好的,已筛成了细面的湿黑泥,尔后立时用树枝搅拌。树枝炒过一会就得更换。
在这道工序中,撒多少黑泥、何时更换树枝、搅拌的力道以及时间,都需13在旁指点。所以连日来,只要一炒铁水,白小凡就必定站在方塘旁边的砖台上。
她的脸颊被高温烤得脱了皮,红一块白一块的。小穆坚决不让她再做了。可是她又怎么舍得停下来,无论如何她都希望在春耕之前,造出一架铁犁出来,这样族人们可以轻松许多。
所以,族人们就看到了一个用麻布蒙着脸的女人,站在砖台上大声的叫嚷。一时让人撒泥,一时让人快些、一时又让人停下。
“小凡,歇一下吧。”小穆瞅准一塘铁水刚炒好的时机,连忙把白小凡从砖台上拉了下来,“喊了那久,喝点水吧。”
刚才喊的时候不觉得。这一停下来,白小凡才觉得自己的喉咙火烧火燎的痛,而且她甚至没有力气去回应小穆,只是接过他递过来的木水筒。轻呷了一口,微凉的水流入喉咙,稍稍缓解了燥痛。
她随着小穆在离火炉稍远的树桩上坐下,不自觉的闭了眼,靠在了小穆的身上,任由小穆糙暖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