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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凡笑道：“是的话，我可以把她送给你们，你们就不用偷偷摸摸的打一下、踹一脚了”
女人们听了一愕，“可是，她是你的族人啊”
白小凡睨着眼，厌恶地扫过跌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朵娜，“谁说她是我的族人---”
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莫刳高兴的声音，“小凡，你快来看”
那些女人连忙低了头退后，白小凡回身看着他手上的弓和箭，在心里叹了一声，笑盈盈地走了过去，“这么快就做成了？”
前些日子，天一放晴莫刳就差人到砍木材来，白小凡尽量找借口拖延，一时是木材硬度不够，一时又是找回来的竹子不够柔韧，再不是就是弓弦的弹性不好。可是不论她找了多少理由借口，弓箭还是做出来了
莫刳看着手中的弓眸中，露出兴奋的光茫，“有了弓箭我一定能让这片土地上的部落都跪在我的脚下”
白小凡低头微笑，一柄竹箭罢了就枉想称霸，莫刳啊莫刳，除非我这辈子再不能回到小穆身边，不然这片土地上的主人，绝不会是你
“酋长，木板已经摆好，可以试箭了”
“好”莫刳大声应道，拿了剑下了木台。此时大帐的空地上已站满了人，都想看看勇士们口中无比厉害的弓箭。莫刳已经拈弓搭箭，白小凡却突然拦道：“等一下”
莫刳回头看着她，“怎么了？有甚么不对么？”
白小凡笑盈盈地走下木台，站在莫刳身边道：“没甚么，我只是想给你换个靶子。”说着她稍稍回头，“阿铃，把朵娜带过去”
朵娜一直浑浑噩噩缩在人后，听了这话她以为小凡想把自己射死，所以拼了命的挣扎，“不要，我不要—”
她近乎癲狂的反抗，阿铃一个人哪里拿得住她。看到朵娜的样子，莫刳啧声道：“你是怎么办到的，这么几天的工夫就把变得那么吓人”
白小凡拥着雪白的披肩，微微笑道：“怎么，你也想试试么”
莫刳配合着打了个寒噤，向两个野人喝道，“去，把她给我架过去”
朵娜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开两名野人，她被架到二十步开外，白小凡从陶盆里取一枚艳红的鲜果，搁到朵娜头顶，冲她笑道：“你可别乱动，不然小命就没了”
白小凡刚转了身准备走回去，突然有斜刺里冲出个人来，揪住她的头发喝骂撕扯，“你这个坏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阿铃三个连忙上前相救，可是那人揪得死紧，一时间哪里推得开。直到莫刳开口：“你们还呆着做甚么，还不把那女人拉开”
白小凡才从那女人的手下挣扎出来，然而整齐的麻花大辫已被抓得和鸡窝一样了。
“小凡，你没事吧？”莫刳上前关心道，可白小凡却从他眸中看到了笑意，多兰被野人摁在地上，兀自地骂着：“白小凡你这个坏女人，天神会惩罚你的”
莫刳冲那两个野人道，“把这个女人拉出去砍了”
“等一下”白小凡被他吓一掉，多兰可是无辜的，而且据秀秀说，那晚她因以罕的死整个人都是昏沉的，所以压根就不知道朵娜做了甚么好事，会恨自己也是正常的。
可是真要让她死在莫刳手里，到时让小穆知道了，总会有些不舒服吧。
我自己的族人，我自己管教，不劳你费神”刚才撞到了肩膀的伤口，这会隐隐的做痛，她却倔强的挺直着腰身对着莫刳，“阿铃，把多兰带到我的帐篷里去。”
那两个揌着多兰的野人接到莫刳放人的眼神，便由得她们将多兰带走。目送着白小凡进了帐篷，莫刳突然失了试箭的心情，心头一阵烦躁，带着族人打猎去了。
卷二 074、多兰的认定
074、多兰的认定
多兰被白小凡带进帐中，一双怒眸恨恨地钉在白小凡尖瘦的脸上，“白小凡，你为甚么要那么对朵娜，这才多少日子，她都变成甚么样了”
“我为甚么要这么对她？”白小凡从齿缝里蹦出这句话来，眼角眉梢俱是恨意，忽地又淡淡的笑起来，“你知道以罕大哥是被谁害死的么？”
多兰咬牙切齿道：“我到死都会记得那个野人的样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甚么野人会在那天晚上来袭？”
多兰闻言一愕，秀秀接过话继续道：“阿姐不见，阿穆哥带着大家去找人，偏偏这个时候野人来袭，然后阿姐又受了伤在野人部落---”
多兰没等秀秀说完，就嚷了起来，“原来是你你为甚么要这和做，阿穆待你不好么？格里他们甚么话都听你的，你居然狠心害死他们”
白小凡和秀秀看着一脸忿恨的多兰，不由得好笑，她是真的脑子笨，还是不想接受朵娜害死了以罕的事情。
“多兰。”白小凡敛了笑，“如果真的是我做的这事，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现在？”
“不然，你为甚么要杀了巴日大巫师”多兰越想越觉得对，白小凡一定是想踢开他们这些族人。所以才和野人一起弄出之场祸事来，那天晚上格里死了，前些日子巴日死了，现在又轮到了朵娜，接下去她和阿妈他们怕是一个都逃不掉。
幸好那天晚上丰生和谷鲁跑掉了，不然只怕现在也跟外头那些小子一样，给野人当畜牲似的使唤。是啊，要不是因为朵娜，自己估计也就和那些人一样窝在土坑里，每天也就只能分到一点点的野果，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变得那般惨，她的恨意就如火一般烧了起来，“白小凡，你最好快一点要了我们的性命，不然阿穆找来你恐怕就会很惨了”
白小凡听了只微微冷笑，这种根本就不可能和她说通，在她心里已经认定了自己是罪魁，就算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会承认。
然而阿铃却气得大叫，“你知道甚么要不是你那好妹子，阿姐会落到野人手里？格里他们会死，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和巴日整出来的”
多兰哈哈大笑了起来，怨毒地盯着白小凡道，“就不知道，你会编甚么借口来杀掉我们？”
白小凡闷着脸，无力地叹了声，“随你怎么想吧”说着向阿铃三人道，“我出去走。”
秀秀赶忙道，“我一起---”
不等她说完，白小凡阻断道：“不用，我想一个人晃晃。”说着，她人已走出了大帐。
外头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白小凡站在木台，将胸中浊气一吐而尽，声音放在喉咙里道，“13，带我好好参观下这个部落吧”
“好啊，跟我来。我保证我对这个部落的熟悉绝对不低于莫刳。”13自信满满，这些日子以来它不仅把这个近两百人的部落摸了个清清楚楚，周边的地形它也探察的明明白白，而且还绘制高精准的地图。哪里有坑，哪里有坎它全装在了脑子里。
“小凡，老实说啊这个部落可比小穆他们的先进好些，他们不仅等级分明，贫富差距也比较明显，最主要的是他们好像有奴隶了。”
白小凡跟着13的语速，慢慢地晃悠，不知不觉走到一道木栅栏墙边，那栅栏高近两米，一根根顶着尖头的木头紧紧挨着，说是栅栏跟墙也差不多。
再加上栅门前守着的两个野人，外人要想攻进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白小凡再次郁闷了，自己实在是太没经验 了，早知道就先修这个样的栅栏了
“出了这道栅栏，外边住得就是平民了。”13解释道，“唉，人家都已经分上城、下城了，这差距可不止一点半点啊”
白小凡挑了挑嘴角，继续向前，本以为那两个野人会拦下自己，没想到他们竟会放行。出了那道栅栏，外边的帐篷显然低矮简陋了许多，而且排列得也很零乱，有好些同毛伊他们的皮帐篷差不多的，几乎是见缝插针的挤着。
小小的空地上有几个披着又黑又破皮袍的妇人，和几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在太阳底下守着一堆火，火上架着个粗陋的陶罐，罐口冒着烟，有一股焦味传来。
她们看到白小凡，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瑟缩着往角落里挪，有一个妇人更是揽紧身边的两个孩子。
白小凡直觉着好笑，说起来自己是他们的俘虏、或者譧是他们的奴隶，可是他们看到自己却是这般的惊惶不安。
“13，你说他们已经有了奴隶？”
“是啊。”
“带我去看”现在她算是明白莫刳他们为甚么要把毛伊阿妈他们捉回来了。
“啊”13惊道，“不要吧，他们都蛮恐怖的呀”
微微的风吹白小凡耳边的碎发，她伸手勾到耳后，“我是想去看看毛伊阿妈他们。”
“呃----”13迟疑了一会，问道：“你是想去落井下石，还是----”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它在这段日子里算是见识了，它可不认为这个女人会好心看望不甚对盘的故人。
白小凡清水似眸子，微微眯起眸光落向远处的栅栏，虽然她眼睛不大好使，可也能看出来那个大大的栅门守着好好些个野人，看了好一会，她转身依着13的指示前进，“我即是去落井下石，也是去跟苏合商量商量的办法。”
这个部落比自己想像要大，而且这里里外外的栅栏也不是那么好攻破的，再说了小穆只有那么几个人，近战的话弓箭的用处也不大。
想到这里白小凡不由加快了步子，心里的担忧渐浓重了起来，要是小穆冒冒然来攻，只怕是有来无回。自己要尽快的想出办法来离开才行，不然的话，白小凡甩了甩脑袋，拒绝再想下去。
“站住”突然几柄长矛戳在了白小凡身前，她抬眸看去，几个高高壮壮的野人持矛拦着，他们一见是白小凡都收了长矛，皱眉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回去”
白小凡挺了挺腰板，冷傲道，“我想出去走走看看都不行么？”
“外边都是被我们抢回来的人，有甚么看的，快回去”一个领头似的人，冷声喝斥身边两个人道：“你们把她给我送回大帐去。”
眼见那两个野人就要来拉自己，白小凡冷声道：“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说着，白小凡冷厉的眸光在他们面上一转，返身而去。
13道，“他们的奴隶还真不少呢，我刚才大概点了点，男女老少怎么也四十来号人。噢，对了，他们也有耕地了呢，我看到苏合他们正教人种土豆呢”
白小凡斜了斜嘴角，“看来他们过得还不错了”
卷二 075、谁比谁狠
075、谁比谁狠
一柄弓在手莫刳半天之内猎了四五只山獐回来，得意之情是溢于言表，总带着邪气的眉眼居然也染上了抹温暖的笑意。他特地端了一大盘鲜肉到小凡面前炫耀，“这弓箭真好用，才出去一下午就猎来好些东西，我特地给拿了些山獐子的嫩肉来，随你是烤着吃还是想煮汤，味道都---”
“我想见苏合”白小凡冷硬的话句悍然打断莫刳的得意。
他难得一见的柔暖笑意倏乎隐去，修长的眉梢危险的挑起：“好好的，你怎么会想见他们？”
“怎么？我见见自己的族人都不行么？”白小凡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眸中透着坚定的光芒。
莫刳往褥子上一歪，又变回那个阴冷谨慎的样子，“行，当然行。我这就叫人把他们带过来。”
白小凡道，“不，我想去他们那里看看”
莫刳脸倏地沉了下来，“你走出那个栅门了？”
“我到底是你的客人，还是你的囚犯？我能去哪里不能去哪里，你最好说清楚了，不然----”后半截话白小凡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莫刳钢铁一样的虎口给钳制住了两腮，“白小凡，你少在我面前显摆你的聪明看在你的用处上，我可以给你住最好的帐篷，穿最暖和的皮袍、吃最嫩的烤肉，但这不表示我允许你把我当傻子。”
虽然下巴痛得好像都要碎了一样，可白小凡的眸子里依旧带着笑意看着莫刳，直到他松开为止，“你这么说我就就明白了，但是我真的很想见见苏合他们。”
迎着白小凡冰冷的浅笑，莫刳心头忍不住乱糟糟的，那点好心情全跑光了，咬牙盯着她道，“好，看你做出弓箭的份上，明天我就陪你去看看你的族人。”
目送着莫刳出了帐篷，白小凡才抬手揉起腮邦，明天一定会有两块乌青在脸上吧。
莫刳倒没食言，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白小凡去看苏合他们了。看到栅门外的情形，白小凡真正是愣住了，他们甚至连简陋的皮帐篷都没有，只是在地上挖了个睡觉的土坑，在上边支块兽皮挡风雨就是了。
有兽皮的还算是不错，很多土坑上支的还只是枝叶。此时土坑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全在前边处开垦田地，虽然离得有些远，可白小凡依旧能模糊看出他们瘦骨嶙峋的样子。这么冷的天，甚至还有光着身子的。
白小凡还陷在怔忡惊愕之中，苏合他们已被几个野人推搡着过来了。尽管白小凡与他们心存芥蒂，可是看到他们的瘦得没有人形的样子，还是红了眼睛。她的眸子在他们面上扫了又扫，问道：“毛伊阿妈呢？”
“死了。”苏合硬梆梆的丢出两个字后，接着又道：“在雨水里泡了四五天，泡死了”
白小凡真的很讨厌那个老太婆，可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不由得身子一软，那个健朗的老人竟活生生的泡死在雨里，四五天啊，那个过程有多么痛苦。
她转了头满脸哀求的看向莫刳，还不等她开口，莫刳就道：“不可能”
“那我总可以去看看阿妈葬在哪里吧”
莫刳稍稍弯了腰，凑近白小凡的面前，阴冷的笑道：“别说那个老东西，就是他们命硬的就挨下去，若挨不下去---”莫刳甚至笑出了声：“山林里那么多野兽，天气渐渐冷了它们也饿着肚子呢”
白小凡不知是气恼还是害怕，身子不由自主打起抖来，莫刳继续笑道：“小凡啊，你抖甚么，我是把死人丢出去喂野兽，你可是把活人丢去喂柴狼啊。”
“你”白小凡握在披肩上的手，一个个的骨节都泛起了青白，“好，好，好。”她连道完三个好，突然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反正他们的死活我也不在乎，我只求小穆没事就好”说完，意味深长的扫过苏合，转身忿忿而去。
“小凡，看来莫刳防你防的死得很啊”13感叹道，“这个样子，你根本不可能和苏合他们通甚么消息。还有啊，你怎么当着苏合的面说那样的话---”
13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白小凡不能回答，也不能喝断，因此一路上都绷紧着脸。刚回到帐篷前，还没抬脚上了木台，就见朵娜从里头抱了皮褥出来晒。
她见着白小凡和莫刳连忙低头退一边，白小凡心里气苦又不能将莫刳怎样，因此抬手就给了朵娜一记耳光，尔后看向莫刳道,“我想我处置她的权利还有吧”
看到白小凡气恼的样子，莫好像很开心，“当然。”
“那---”白小凡恶狠狠地盯着朵娜，咬着牙道：“就把给她给我丢到栅栏外边去”
朵娜惊愕地抬起头，扑通跪倒着白小凡的腿，哭道：“小凡阿姐，求求你别把我赶到外边去，随你怎么罚我都可以---”
白小凡迈不开腿，恨恨地瞪向噙着浅笑的莫刳，“看我出丑就那么好玩么”
莫刳这才敛了笑，喝命旁边的野人道，“看甚么，还不把这女人给拉出去噢对了，还有她的姐姐一起给我丢出去”
听到莫刳的命令，白小凡身子蓦地一僵，可是自己又能说甚么呢，就算保下了她，多兰也会恨自己入骨吧。白小凡施恩是要望报的，既然是不会领情的，自己又何必救她
因此，她任由多兰和朵娜的惨呼声在身后刺破苍穹，面她则一步步极稳妥的进了帐篷。
阿铃三个见她回来，都忙迎了上来，“阿姐，见着他们了么？”虽然两拨人不大对付，可是在野人面前她们却又把苏合他们当自己人看了。
白小凡凑到火盆边烤着火，秀秀倒了杯热的癞头果汁过来，叹道，“阿姐，你能想到莫刳又怎么会想不到”
白小凡转了头看向秀秀，在她的印象里，秀秀是个斯文温柔好脾气的女孩子。每每阿铃、阿萝骂人的时候，总是她站出来解劝。
可就这么一个几乎没甚么存在感的姑娘，看事情居然那么通透，之前喝斥多兰的时候她已经就留了心，那会她还以为是莫刳把巴日、朵娜的事情告诉了她们，可现在看来，说不定是这丫头自己猜到的。
卷二 076、一丝曙光
076、一丝曙光
有了弓箭，莫刳就催着白小凡教他们建造石墙。本来白小凡还有些推托，但秀秀给他提了句醒，“这样阿姐不就是能栅门了。”
于是乎白小凡一改应付的心情，每天都忙着早出晚归，要建石墙先就得建砖窑，要建砖窑就得先选地方，还得挑黏土，这哪一样缺了白小凡能行啊。
在莫刳的陪伴下，白小凡终于择定在栅栏外、田地旁的小山坡上建造砖窑。虽然莫刳反对，可是经这不住白小凡理由超正当，只有这里才有能烧砖的黏土啊
头先几天莫刳还天天跟着，可一来他真是没那个时间。再说了几天看下来，他也没发现白小凡玩甚么花样。因此他决定不再天天跟着白小凡转了。但规定她要来砖场，首先得要有三个野人跟着。第二，三个女孩不能跟着她出来。第三、和苏合说话一定要有野人在旁。
白小凡与他再三的争执闹了好些天，才不情不愿的应下。看着气忿而去的莫刳，阿萝很是不解的问道，“阿姐，你争来争去，还不是得应下，又何苦自己生气呢”
“生气？”白小凡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有些事啊，你不跟他争一争、闹一闹，他可就不放心了!”
阿萝、阿铃那是听不懂的，只有秀秀与她相视一笑。
终于开始起窑了，那帮野人总算领略到了白小凡的挑剔，甚么窑内空间太小、窑壁厚薄不均、窑顶不够平、烟口不够圆称，总之她是极尽所能的拖延、拖延、再拖延。
在旁边监工的野人看他们重做了又重做，都在心里暗暗感叹，幸好都交给虏来的人做了，不然真是累死个人
“说了多少次了，黏土一定打细，一定要打细这样的你就拿来做砖，烧出来还不成土啦”白小凡瞅着那堆黏土，指着两个大男人怒骂不止。
那些野人则缩着脖子躲在一旁看热闹，白小凡正想回头训他们，其中一个野人忽然叫了起来，“甚么人”
白小凡一惊，偱声看去果然田地里有两个身影，只是离得太远了，她看不清楚。
三个野人有两个提了长矛往土台下奔去，还有一个，也是伸长了脖子张望，苏合不知何知走到了白小凡身后，压低了声音道：“阿穆总算动起来了”
白小凡满脸担心稍稍侧头，略带疑惑的扫了苏合一眼，听他这话，莫不是早就很小穆勾搭上了？虽然她有心细问两句，可眼见着那两个野人揪着两个半大小子打山坡下过去，估计是要送回部落里去。
“甚么人啊，带上来让我瞧瞧”这真要让他们送回去了，只怕那两小子就有苦头吃了。
那两个野人听了白小凡的话，怔在那里不怎么办好，白小凡眉眼一挑，“怎么，我看一眼都不行啊”
几个野人想了想，反正也不怕这两小子跑了，给她看看就看看吧，于是提溜着两个小子上来山坡。
待他们走到了近前，白小凡心里一愕，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扎克、丰生他们。他们怀里还揣着几个土豆，乍眼一看，还真像是来偷吃的小贼。
“怎么，小凡你认得这两小子”其中一个野人眼尖，白小凡那一闪而过的避然，居然没逃过他的眼睛。而扎克、丰生他们面上露出的惊恐，更是确定了他的想法。
白小凡脑子里还在编理由，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丰生”转瞬间，面色惨白的多兰已奔到了儿子面前，“你怎么会这里”说着，
又朝那三个野人跪求道：“他只是个孩子，你们就放过他吧，求求你们了”
那三个野人相视而笑都瞅着白小凡，扎克、丰生还有苏合三人的面色都份外的难看。这个多兰早不送饭晚不送饭，偏偏这会跑来，还喊得那么惊天动地，白小凡真觉得她是存心想要害死自己儿子
“原来，是小凡阿姐的族人啊，那我们可不敢胡来，怎么处置，总要问过酋长才行”那个眼尖的野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着实让人心惊，好像看穿了甚么似的，他手一挥，向两个同伴道：“走，把这两小子先给捆进去，等酋长回来---”
“等一下”白小凡突地出声阻道，“这两个人交我带回去吧”真要把这两孩子交给那三个人，只怕再看到他们时，命也去了半条了。
其中一野人嘿嘿笑道：“小凡阿姐，把人交给你，只怕转眼就没人了吧”
听他们这么说，白小凡算是放了一半的心，她才不相信这两小子是跑偷土豆的，“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带到你们酋长面前的”白小凡顿了顿，“你们要是怕我放跑了他们，我现在就带他们回去，进了部落他们想再出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说着她扯着两个小子就往回走。
多兰却疯了似的抢上前：“白小凡，你放开丰生，你害了我害了朵娜还不够，还想害丰生么”她一边嚷一边就去拉扯丰生。
那三个野人只在旁边嘿嘿笑着看戏，苏合他们也只能干看着，白小凡终究不及多兰有气力，几下就被推搡开了。丰生心里着急，可毕竟是他阿娘，总不好帮着白小凡推她。况且那三个野人还在看着呢，自己真要动了手，还不惹得他们疑心。
幸好还有个扎克，眼见着白小凡被她推倒在地，他脑中猛地闪过一道灵，下死手拽开多兰，喝骂道，“要不是你冲过来喊儿子，我这会和丰生说不定都跑了，你还闹非要闹死了我和丰生你才舒服”
多兰愕然的睁大了眼睛，白小凡从地上爬了起来，冰着脸横过那三个野人，尔后才看向多兰，冷冷道，“你要想丰生跟你一起去挤土坑，你就带他走，往后是死是活我再不管的”说完，又瞪了三个野人一眼，忿忿而去。
白小凡带着他们回到帐篷，还不及坐下，就开口问道，“你们瞒着小穆跑得来到底有甚么打算？”
扎克和丰生两人闻言一愕，略有些惊讶地瞅着白小凡，心道，小凡阿姐怎么就知道自己是瞒着阿穆哥来的。
“好了，别惊讶了。”两个小鬼那点心思，白小凡猜都不用猜，“趁着莫刳还没回来，我们赶紧商量出个办法来。送你们出去是不大可能了，
可是要怎样才能让莫刳留你们下来，不求他毫无怀疑，至少也要让他拿不到实证才是---”她不自觉的低了头自言自语，一时间她也没甚么好办法，抬眸看着两个小子道：“算了，你们先跟我说说小穆怎么样了？”
“阿穆哥----”扎克与丰生互视了一眼，欲言又止。这可吓着白小凡了，声音都带着颤，“他，他到底怎么了？”
扎克迟疑了会，道：“除了不说话，成天阴沉着脸倒也没甚么”
“阿穆哥把那些野人全挂到了围墙上，还有就是他一个人的挖了四个坑，亲手埋了格里大哥他们---”丰生说到一半，扎克猛地踹了他一脚，看着红了眼眶的白小凡和秀秀她们，他识趣的闭了嘴。
扎克叉开话道，“几天前我们就找到了这地方，本来阿穆哥是想晚上趁着他们睡着了摸进来。可是那么高的木栅栏墙，晚上门一关我们根本就进不来，所以就一躲在山林上。后来就见着苏合大哥，可是栅栏里的怎么样他也不清楚。阿穆哥他们就商量着最好能混进来两个人，于是我和丰生就想，一来野人不认识我们，二来我们俩个又只是个半大小子，所以----”
这些日子来，白小凡尽量不去想小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偷跑了去找他，这会听得丰生的话，不自觉的揪住心口的皮袍，一阵阵冰冷的秋疼从心底漫涌开来，然而现在自己根本没有时间难过，她强压下眸中的泪意，“所以你们就自己跑得来了？今天亏得我在那里，不然的话你们死在他们手上都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