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又被他锁住了，两个人离得极近，虽是昏暗的冬夜，但她仍可以看清他英俊的面容，南宫凛最近笑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啊。不不不，不能沉迷于男色，她是来质问他的！
同样，南宫凛也能看得见她脸上的表情，就看到她从一副着恼的样子慢慢变成迷惑的表情，接着原本就明亮的眼睛又突地亮了几分。
宋宥仁：“南宫凛，你快点说说我身上的优点！”
南宫凛想也不想，迅速接口：“漂亮。”
宋宥仁这才微微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呢？”
“…”南宫凛迟疑了一下，“好看？”
宋宥仁踢了他一脚，“这俩是同义词！”
“能吃？”
宋宥仁又送上狠狠的一脚。
“…”南宫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实在说不出什么来，就啄了下她还要再说话的小嘴。
“南宫凛，你不要用美人计，你这么说，我是不是没什么优点？”宋宥仁幽怨的语气中还带着点暗恨。
“也不是啊，你人傻胆又大，心宽神经粗…”南宫凛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你确定你是在夸我”宋宥仁眼里又冒出了火光…
南宫凛一只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吻了吻她的额头，定定地望着她，低语呢喃：“宋宥仁，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绝不会嫌弃你，但是我这个人啊，毛病很多，遇到你之前，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毛病。所以，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他沉黑的眼眸里泛起清浅的光泽，脸上却是一派郑重的神色。
冬日的早晨最是寂静，只有几只小鸟站在光秃秃的枝桠上，啾啾几声。但一声咆哮却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南宫凛，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变态！呜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宋宥仁将脑袋摇晃得犹如拨浪鼓。
“我是为了你好…”南宫凛柔声说道，“昨晚我放松了，没想到你半夜趁我睡着，自己又挠开了，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南宫凛一边给宋宥仁戴上手套，又用绳子捆住手套口，将宋宥仁的手捆得严严实实。
南宫凛抓了一面小镜子过来，宋宥仁扭头，赌气道：“不看，姐一定还是貌美如花。”不过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便“哇”地叫出了声，“南…南宫凛，你确定没有给那面镜子乱用什么黑科技。”
镜子里的宋宥仁，原本长在手上、腿上的红包子已经蔓延到了脸上，有的还被她自己抓破了。
“…”南宫凛说，“镜面上没有用。”
宋宥仁嘴角一抽，道：“那哪里用了。”
南宫凛就对着镜子念道：“魔镜魔镜告诉我，谁再抓痒就会变成世界上最丑的女人？”
镜子里传来了一个低哑却欢快的声音：“宋宥仁，宋宥仁。”
“靠…”宋宥仁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结果那镜子居然还回答了：“请不要说脏话。请不要说脏话…”
“这…这妖怪是你变的？”宋宥仁抬眼看南宫凛，不过大概只有南宫凛能做出这种事儿了。
南宫凛看见她略带鄙视的眼神，心情倒是挺勤快，“我就是今天给他装了个智能siri系统，和手机一样的，当然，没有白银一号那么高级，我这是为了提醒你不要再挠了。你没听医生怎么说吗？”
提到这，宋宥仁就有点垂头丧气，肚子疼好的倒是快，但身上起的包子却越来越大，袁墨只能给她放几天假。白天南宫凛在，她一挠就会被瞪，但昨晚她实在痒得睡不着，挠了大半夜，早晨起来不但身子长了，脸上也长了几个包。
南宫凛搂着她，那一觉睡得是难得的香甜，那醒来看到她那一脸包的样子，当机立断就捆住了手，再细心给她擦拭药水。
“报纸上说什么，你给我看看呗？”宋宥仁看到茶几上有一份服务生新送来的报纸，伸长了脖子。
南宫凛将报纸移远了几分：“都是你不知道的国家大事。”
宋宥仁撇撇嘴说：“我就是看看我上头条没？你把手机给我看看，我要刷下新闻。”
“你还想着自己天天上头条？好好休息吧。哦，不过是有一条你的新闻，挺丢人的，女演员满脸是包，还放了一晚上的屁…”南宫凛低咳了一声，拿起手机看了看。
宋宥仁满脸通红，咕哝道：“我就知道有我的不利消息。这些无良狗仔居然连医院也蹲守。诶，不对，你把我绑起来了我怎么吃饭。”
南宫凛叹了口气：“都这份上了还惦记着吃。”
南宫凛右手始终拿着手机，双眼也紧紧盯着，仿佛要把屏幕看穿，但左手还是拿起银勺，舀了一口鸡蛋羹，轻轻吹了吹，递到宋宥仁嘴边。
“你快喂到我鼻子了。”
“脖子伸长点。”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宋宥仁没好气地说道，送佛送到西，南宫凛这么没诚意是怎么回事儿，偶像剧里喂饭不是最粉红的情节吗？
结果，南宫凛没有开口，那面妖孽的镜子再度喜滋滋地说道：“因为你丑，因为你丑…”
“南宫凛，快给我收了这妖孽！”
南宫凛：“我看你今天就吃到这吧，医生说你这是吃多了的毛病…”
“别，别，南宫凛，你别走…快喂我啊…喂…”
已经起身的南宫凛猛地一转身，看了满脸是包的宋宥仁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这可是你说的。”
“你不要想歪！”
南宫凛喂了她一碗鸡蛋羹，又替她将一块戚风蛋糕切好，用小叉子叉着递到宋宥仁嘴边，道：“真不知道是谁欠了谁钱。”
宋宥仁一口咬下那块被南宫凛切得四四方方的小蛋糕，蛋糕松软香甜，宋宥仁舒坦地眯起了眼，不理会南宫凛的冷嘲热讽，一口接一口地吃小蛋糕，如果能挠挠痒就更好了，唔，蹭…蹭…
南宫凛感觉肩部有些异样，垂头一看，就发现宋宥仁正在用自己的肩膀蹭她的肩膀，半眯着眼睛，像一只打算睡午觉的小猫，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怪异，一下就明白她在做什么了，微一侧身，宋宥仁却还不知死活地又靠了过来，脸上继续露出那副又舒坦又奇怪的变态表情。
南宫凛本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往后退，但她的身体也像蛋糕一样松软，靠在身上的感觉居然还不错，而后南宫凛就觉得自己被传染了，因为他觉得心里痒痒的，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宋宥仁原来蹭得舒服，哪里管那许多，但蹭了一会儿，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南宫凛的胸膛起伏快了许多，呼吸声也粗重了些。
宋宥仁往后缩了一下，却看到南宫凛微垂了眼眸，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温和柔情，宋宥仁微微抖了抖，就慢慢闭上眼睛。反正最近他们接吻都成了家常便饭，和一日三餐一样频繁了！
南宫凛慢慢离开宋宥仁的唇时，宋宥仁睁开眼睛，脸部微微泛红，小声道：“我原来是要反抗你的哦。可是手被你绑住了。”
南宫凛却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眸子里俱是一片暖意。
“宋宥仁，等你病好了有你好看的。”
☆、第57章 不守规矩的男人
南宫凛将宋宥仁照顾得很好，几天以后，宋宥仁脸上和身上的红肿就都退散了。
但南宫凛突然说有事要忙，先行离开了横店影视城。宋宥仁回到剧组继续拍戏，从剧组的人嘀嘀咕咕和网络新闻，宋宥仁也总算知道有人要编排她什么了。
网络上比比皆是这样的新闻：
《宋宥仁深夜约会导演，疑似出轨？》
《订婚后再爆反转剧宋宥仁“出轨门”全程直拍》
《宋宥仁急救送医两个男人争风吃醋？》
配图一看就知道是偷拍。夜晚，一条空荡荡的小路上，袁墨和宋宥仁坐在车里，两人虽然隔着一点距离，但袁墨侧脸看宋宥仁的眼神，却是格外温柔。
而*则是来自于一个不知名的id在天涯娱乐八卦爆料：某女星未婚夫在片场当众和导演大打出手，女星也被打脸，这几天都没来拍戏。
还有好几张配图，一张是袁墨搂着晕倒的宋宥仁，还有一张是宋宥仁略微红肿的脸。
下方还有一个id呼应：呵呵，那天某女星生病，导演可是第一个冲上去抱起来的，未婚夫的脸色哟，不要太难看…
一石激起千层浪，网络上再度掀起了骂战，自然大部分人都是骂宋宥仁不要脸、不知足，有了男人又勾引名导。也有人笑称男人就是容易被美色所诱惑，倒要看看这个冤大头未婚夫什么时候甩了宋宥仁。
更有报道说，果真7没有一个好鸟，宋宥仁这档子事儿出的和林嘉怡的简直一模一样。
一直来剧组探班的南宫凛的突然消失，让剧组众人的讨论更加热烈，还有人故作关心地来劝说宋宥仁，南宫先生可能只是一时生气，好好道歉就好了。
身正不怕影子邪。宋宥仁翻着剧本，百无聊赖地喝着姚小晚泡好的红枣姜茶，那是南宫凛离开前特意交代的。那些报道严重歪曲事实，她才不相信南宫凛离开这里是因为生这些气呢。
不过南宫凛去做什么了呢？要是按南宫凛以前的脾气，肯定是分分钟又在互联网上来个斩立决，但是这回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不会密谋着什么更大的事儿吧。想到这里，宋宥仁又不免有些担心。南宫凛已经一步步地走向她的世界，但她知道过度曝光的辛苦，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南宫凛过他原来的生活，做她的圈外男朋友就好。毕竟这并不是一个多幸福的圈子。
但宋宥仁拨打南宫凛手机时，却是频繁地不在服务区。
南宫凛去哪里了呢？
袁墨来寻宋宥仁时，就看到她紧锁的秀眉，忙说道：“对不起，我那天特意选了一条小路，但没想到还是被拍到了。是我思虑不周，我后来也和南宫凛解释过，你们不要因此互相产生争端。”
宋宥仁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笑道：“南宫凛是有事儿要办，我和他之间挺好的。这件事和你没太大干系，是剧组有小人作祟。”
跟踪他们，特别是最后那组现场照，明显只有剧组里的人才能拍得到的。至于这个人是谁，两个人心中都有数。
袁墨敛眉，神情端肃，道：“她们却也是太看不起我了。”
宋宥仁指了指手机屏幕，道：“我不在意我自己被说成什么样的，就是怕给剧组带来不好的影响。”
袁墨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色，眼底飘过一丝愁绪，这么倔强的女人，希望那个男人能够好好保护她。在此之前，他先做一些事吧。袁墨淡淡道：“投资方巴不得借一些话题炒作呢。这些都不成问题。不过因为电视剧的原因，有一个人我暂时不能动。希望你能理解。”
“嗯。”宋宥仁点点头，她觉得林嘉怡根本没必要去怎么动弹。她的戏份被剪那么多，明显已经成为投资方的弃子了，她越走极端，就越容易自己去挑起更大的事。
不过宋宥仁没想到的是，在短短几天之内，她的事情在娱乐圈犹如雪球一般被越滚越打。隐隐之中，似乎有一些人联合了起来。以前宋宥仁“泼茶门”的男主某导演在某综艺节目中暗讽宋宥仁当年勾引有家室的他，时隔许久不见的王鹏也跑了出来，头发是越来越少，话却越来越多，对宋宥仁几乎就是直接点名攻击，意思和某导演类似。
微博上也出现了一条热门话题，#宋宥仁滚出娱乐圈#！
就在很多人觉得宋宥仁要出来和林嘉怡当时一样痛哭流涕时，她却选择了沉默。
不声不响地在剧组里拍完最后一场戏，顺利杀青，为了庆祝，全剧组一起到附近的饭店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被泼的脏水多了，宋宥仁看到那些传言都有些见怪不怪的。和南宫凛一起以后，就像突然有了盔甲，再也不怕流言蜚语，因为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站在身边；也像突然有了软肋，不时地想着他，究竟是去做什么了呢？
饭桌上，沈言止总有些欲言又止。宋宥仁却是看不下去了，悄悄拉过沈言止，问道：“怎么回事？和南宫凛有关吗？”
沈言止看了看手表，淡淡道：“再过十分钟。”
沈言止一直是一个强大而沉着的男人，但宋宥仁却仍感受到沈言止此时有一丝丝的焦虑。
一群人在饭店门口一起拍了张看过去“其乐融融”的合照，虽然宋宥仁和大部分人的关系都很疏远，但因为她近来的“声名鹊起”以及同导演的关系，还是有不少人站在她身边，拉着她说话。有微博的都纷纷上传：“哈哈，顺利杀青，请大家期待《乱世飘萍》哦。”
“累了好久，终于能吃上一顿热乎的了。小妖精们，记得来看我的《乱世飘萍》哦。”
“在《乱世飘萍》剧组，结交了好多好姐妹，希望以后可以一起走下去！”
一顿饭就在各种手机自拍中度过。
宋宥仁一直没有营销微博，当年星橙的公关曾给她一个建议：宋小姐，你名声这么差，就不要开这个东西来招骂了。
不拍照，宋宥仁就只好闷头苦吃。
20点的钟声一敲响，沈言止拿过遥控器，调到了某频道，转身对宋宥仁说道：“南宫凛又要送你一份大礼包。”
“啊？”宋宥仁有些不解其意。
沈言止一摊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大意是南宫凛疯了。
宋宥仁一抬眸，就看见包厢的电视里，阔别多日的南宫凛出现了。
南宫凛穿着一件深灰色双排扣西装，眉若刀裁，眸色如墨，微抿的唇突显了他性格的冷峻。南宫凛一直穿得相对休闲，但这回选的却是很严谨的套装，那套很挑人的双排扣西装穿在他身上也是相得益彰，挺拔硬朗而又英姿飒爽。
剧组的人都见过他，他甫一出现，几个年纪轻的小姑娘就小小声地“啊”了一下，又偷眼看宋宥仁，见她神色诧异，便有人暗想，这宋姑娘看来今日又要栽了，只怕这向来低调的未婚夫要开记者会，就是为了要摆事实讲道理，甩掉这个烂名声的未婚妻。
这个圈子，向来是逢高踩低，想要演女二号的、觉得宋宥仁挡了自己的道的，都满心希望看到宋宥仁出丑。
就连林嘉怡，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想的却是这个南宫凛，好大的本事，看下面的人，该来的媒体应该都来了吧，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来头，能够让这么多人卖他的面子。不过这样也好，有多大的排场，就是让宋宥仁丢多大的脸。
南宫凛面前，光知名媒体的话筒，就有几十支。
南宫凛身边坐着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双手正在整理一叠稿子。
南宫凛整了整领带，缓缓开口：“大家好，我是南宫凛，我不是一个公众人物，也一直不擅言辞。我今日请大家过来开记者会，是为了澄清一些事，尤其是我和宋宥仁的关系。”
南宫凛一段话说话，巡视了一下四周，眼神冷冽，不知为何，好几个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和宋宥仁一起吃饭的人，也都停下了筷子，有一个跟宋宥仁对手戏较多的女孩，轻声安慰道：“宥仁，那个…这种事在我们圈子里都是常有的，你不要太难过。”
林嘉怡冷笑出声，瞥了宋宥仁一眼。
袁墨略有些担忧地看着宋宥仁，南宫凛，如果南宫凛做出什么伤害宋宥仁的举止，他一定不会原谅。
宋宥仁却想到了南宫凛也许要做什么了，忧心忡忡地看了沈言止一眼，南宫凛确实是在发疯！
南宫凛继续缓缓开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先解决大家之前的疑惑，南宫凛确有其人，但我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去美国了。我就读于cit，学校里有我的档案，但名字不是你们想象的南宫凛，用的是简称lin。博士毕业以后一直从事于it行业，我在加利福尼亚注册过一个公司，saletax和ein相信不日内诸位就可以查得出来。我原本并不了解也从未接触过娱乐圈，因此我接下来的话，各位可能会觉得非常不守规矩，请多谅解。”
他用眼光巡视了众人一眼。
所有人眼里都有些茫然，被南宫凛请到这里，说是hk的某电视台某节目直播，用节目形式来放松，本来就是场很奇怪的记者会，大家心里自然各有猜测。来的时候没有人弄清来意，很多人都倾向于，南宫凛是要学孙岩踢掉林嘉怡那样踢掉宋宥仁了。毕竟孙岩当时也是借用的这档号称全程直播口无遮拦的节目，转眼就从找小三的男人变成了不断包容出轨的女朋友的好男人了。
南宫凛手心里也微微有些潮意，但紧张的却不是因为现场状况，他多方联系，埋头准备了多日，就是为了这一天。不过这回还是没有和她商量，不知道她会不会恼了他呢？
但是这是他能想到的，将一切暂告一段落的方法呀。他自幼是冷清的性格，原本也不觉得别人的流言蜚语算得上什么，在学校时他常被人称作怪癖儿童一个人独来独往，也浑然不觉。但受伤害的人换成是她，他却觉得再也不能忍了。明明是温暖的小太阳，却总有阴云要将她笼罩。
那就让他来扫清吧。南宫凛捏了捏拳头，目光更加坚定地看向前方，对前排的记者还露出了一丝和煦的笑容。
“我爱她。”
☆、第58章 温暖如春的男人
“我爱她。”是很简短的三个字。但是一般人不常说，更鲜有公开说的习惯。效果太震撼，现场迎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坐在南宫凛身边的人也瞪大了眼，这三个字显然是他随性而说，和彩排的完全不一样！
和宋宥仁一桌吃饭的人，也都呆住了。只有袁墨微微叹了口气，但目光之中却有了些许欣慰的神色。
沈言止目瞪口呆：“陆景行的神经病果然是会传染的。”
宋宥仁的肩膀微微有些发抖。
电视里的南宫凛却很是镇定：“因为我的个人情况，我是十分不适合也非常不愿意上媒体的人，如非必要，我也不会在此发言。首先，我要申明，宋小姐是我的未婚妻，这一事实不因任何条件而改变，我与宋小姐之间的爱情故事不愿赘述，但并不代表没有。我们的认识起于偶然，她不追求我的钱财，我也并非贪恋她的美色。
于我而言，她始终是一个善良、坚强，经历世事却又坚持原则的女人。我前面之所以赘述那么长我的个人经历，是为了澄清之前有人说我是宋小姐聘请来的‘模特’一说，同时也是为了将我们的过去与未来公之于众，为了能够从此可以一起在阳光下生活。”
现场的记者显然都没意料到南宫凛在那句暖心告白后，居然是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他的话很长，也很诚恳，记者听完后神色也不由都跟着严肃了一些。他们也意识到这与之前的拿通稿、领红包、走过场不同，用心挖掘，就是一个个独家专题。
闪光灯不停闪烁，南宫凛连眉头也不曾皱过一下，直视前方，双眼平静无波，似是在叙述一个平静的故事。
记者们在震惊过后，纷纷交头接耳，这年头是怎么了？！从陆天王带头开始，最近娱乐圈每一个记者发布会都是重磅消息，现在艺人都流行通过这种方式来表露心意吗？
若说此时的宋宥仁不开心，定然是假的，那个一向低调、甚至跟她说过他绝不能出镜的南宫凛，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替她说话，甚至帮她圆了之前的谎。
可是这样以后，南宫凛就和她一起成为风口浪尖的人物了啊。南宫凛有他的世界，却为她改变了这么多。
宋宥仁眨了眨眼，拼命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饭桌上的人，除了沈言止，剩下所有人都很惊讶，不断地向宋宥仁投来好奇的目光。
如瀑的黑发，明亮而妩媚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嫣红的薄唇。
漂亮是漂亮，但也看不出什么特殊的，甚至在遍地美人的娱乐圈，宋宥仁这种黄金比例的脸还不是特别有辨识度。但这样的一个女人，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魅力呢？
南宫凛接着话锋却又一转：“其次，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写过关于宋宥仁的新闻，其中编造的居多。坐我身边的，是秦昊秦律师，原本，律师函已经寄到了各位的单位。”
众人面色都是一寒，想不出这个年轻富豪这是真的要冲冠一怒为红颜，得罪这么多媒体？
南宫凛又将手朝又一指：“不过坐我身边的micheal小姐和她的团队都否定了我的意见，他们说这样做完全是给宋宥仁招黑。所以，我又收回了那些律师函，希望能和各位做个朋友。”
现场又是一片轰动，南宫凛此举无疑是一个大棒加一个胡萝卜，软硬兼施。圈内本就有一些底线，一些艺人有通天的手段，就不会有人敢踩，这也是为什么宋宥仁这样没势力的人总被人踩。但很多时候艺人不过是某些权贵的宠物，而这却是开天辟地以来，头一次有人公开将自己的底牌亮出，如此力挺和维护自己的女朋友。
micheal是公关圈的知名人士，她的团队是演艺圈第一公关团队，原先的服务对象是陆景行。
陆景行入行十年无□□，可以说和她息息相关。
如今，她坐在了南宫凛的身侧，几乎就是在告诉众人，玩公关，你们也玩不过我。
这场记者见面会几乎有些开不下去了，如果不是hk的这个电视台是以直播出名，只怕任何台此时都会掐断信号。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举手：“你好，我是《星周刊》谢小禾。那请问南宫先生，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之前关于宋小姐的报道都是假的呢？”那女孩显然是刚入行不久，很有些紧张，说话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南宫凛托了一下镜框，却没有生气的意思，淡淡说道：“这也是我让大家来的原因了，替我的未婚妻挽回名誉。我敢这么做，自然是有证据。我今天开记者会，是我自作主张，她还不知道，希望她不要生气，我要公开这段陈年视频。”
micheal起身按了下遥控器，南宫凛身后的大屏幕开始播放视频。
这段视频是某酒店走廊监控拍的，虽然模糊，但却能看出走在前方穿红裙的女子是宋宥仁，走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打马赛克的男人。这段视频n年前在网络上大为红火，众所周知，那男的就是后来的泼茶门男主某知名导演。只是如今这段视频和当初被公开的那段并无二样，因此众人都紧紧盯着屏幕，不知道南宫凛重播这段是为了说明什么。
但很快，所有人就不在惊讶了，因为接着播放的视频是当年从没被播放过的片段，是某导上前拉住了宋宥仁的手，却被宋宥仁狠狠甩开。
两个人的对话也被放了出来，虽然声音是后期修复的，但和嘴型是能完全对得上号的。
宋宥仁一开始还笑着拒绝对方，被对方威胁之后，两人言辞都有些争锋相对。
某导演便对着宋宥仁骂，有一句几乎引起了所有媒体人和艺人的内伤：“我若不捧你，你就什么也不是，被人踩到泥里去，你若跟了我，起码我能把你从泥塘中拉一把。”
宋宥仁高昂着脑袋，微微一笑，却是出尘的骄傲：“我落在泥中，哪怕别人视我如枯枝败叶，我自己也心有繁花。落在你手里，就算被包装成一朵白莲花，也只是连枯枝败叶都不如的尘埃。”
视频的帧数并不高，但宋宥仁说话时的神情却美得惊心动魄。
现场的记者一下就静默无言，宋宥仁的一字一句，几乎都说入了人心。和宋宥仁一起吃饭的几个女艺人也沉默了，有一个女孩甚至当场痛哭出声。
林嘉怡抖了抖，“啪嗒”一声，掰断了手中的筷子。美丽的脸上，怒意迸发。人生最不快意的事也许就是你的不择手段，随随便便就被他人用你最羡慕的方式四两拨千斤。
宋宥仁却是低声叹了口气，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多年以来，终于有一天，有人帮她洗刷冤屈，她在惊喜过后，更多的是一种百感交集的感慨。她此时最想做的是，给南宫凛打电话，告诉南宫凛，只要他相信她，就可以。她不希望再因往事给南宫凛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