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四月,周璟然的工作才正式开始,录制克鲁斯大师逝世六十周年的今年CD,EMI交给她的是克鲁斯大师一首年轻时的作品,也许是看她年轻,觉得她也理解不了更深层次的东西。克鲁斯大师也是年少成名的钢琴家,师承当时著名的音乐家,年少成名的大师也是意气风发的,凭借着英俊帅气的外表,克鲁斯短短的一年内就成为了当时乐坛著名的年轻钢琴家。
这首歌是他年轻时的代表作,极富有上世纪的特征,不过,这首歌前半段是他为了追求某一位贵族小姐而创作的,后来没追上,这首歌前后两段的反差略有点大,也略有点好笑,这位著名大师的性格有点小孩子性。
为了录制这一张CD,EMI邀请了钢琴届许多著名钢琴家,负责这张CD的音乐总监是克鲁斯大师的徒孙,顾问是克鲁斯大师的后人,可见对这张CD的重视程度。
周璟然拿到的克鲁斯大师手稿的复印版,不过看看复印版也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上面还有大师了备注。
周璟然也很崇拜克鲁斯大师,自然希望她的演奏可以完美,才能够向她心目中的大师致敬。拿到手稿后,周璟然就把自己关在琴房里练习。
以前她自然弹过这首曲子,但那个时候,她主要是练习技巧。但现在,她需要比技巧更深层的东西,如果他们只需要技巧够格的人,钢琴届一抓一大把,他们需要的是,一种可以打动人心的东西。
自己琢磨了两天,周璟然还是拿着稿子去找布鲁尔了。
布鲁尔躺在摇椅中,看着那一份手稿,目光中有些怀恋:“多少年没见过他的字了。老样子。”
自然是老样子,因为大师已经走了。
布鲁尔没有看曲谱,而是问周璟然:“你知道克鲁斯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周璟然搜刮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支支吾吾地说着:“呃,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很好玩的人,有点,不务正业,有点搞怪然后应该是个很随和的人……呃,我也不是很清楚。”
布鲁尔轻笑一声,笑着摇头把这个手稿放在一边,“你们现在的小姑娘就是爱瞎想瞎编,现在总是搞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电视电影,把克鲁斯那个老家伙都给美化了。”
周璟然好奇地看着布鲁尔。
布鲁尔眼睛闭上,摇晃着摇椅,思绪慢慢地回到了那个时代,他还年轻的那个时代,“克鲁斯其实是一个脾气很差很差的人,一般音乐家脾气都不会太好。当然你也许是个例外。克鲁斯一不顺心就会发火,所以他有很多任女朋友都是因此而分掉的,他当然是一个天才,他极有天赋。每个天才音乐家都会寻找一些东西刺激自己的灵感。”
周璟然坐在沙发上,跟随着布鲁尔的声音慢慢地在脑海中塑造了一个上世纪享誉盛名的钢琴大师的形象,现在的电视剧电影把人美化的过分,和布鲁尔口中的大师完全是不一样的。
“情和欲是最好的催化剂,克鲁斯的感情来得热烈,走得也热烈。很多时候,他都是轰轰烈烈地去追的,噢,对了他很会玩浪漫,和你家那个傻大个有的一比。”
周璟然忍俊不禁。
“……他也很受人追捧,所以他追逐的女孩子最后都会变成他的女友。他成名的时候我还小,我长大了的时候,他已经走向衰老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灵感来的很快,需要及时记录下来,如果一旦被打扰,他就会很恶劣。另外,他也是个很有报复心的人。
关于这首歌,的确如同描述的一般,是他追求某位女子所作的,而他所追求的那位女子,和你也有点关系。”布鲁尔睁开眼睛,微笑着看向她。
“我?”周璟然手指指着自己,一脸疑惑,她能和那位女子有什么关系。
布鲁尔点点头:“那是一位伯爵家的贵族小姐,相当美丽高贵,也许她正是看透了克鲁斯并不是一位可以长久发展的伴侣,她选择了拒绝。她是莱昂的曾祖母(爷爷的妈妈),伯纳德家的老太太。”
周璟然心想:还好拒绝了。
“有一点你说的很对,他有点孩子气,也很喜欢玩。未追求成功后,他就赌气地找了另外一个女人,后来,那个小姐和伯纳德家族的少爷谈起了恋爱,他有些心灰意冷,所以写了后半段。并不是传言中所说的后半段是瞎写的。”
周璟然点点头,后半段的情感比不上前半段的炽热、明显,但是从后半段的编曲来看,正是因为伤心失落,才会如此地杂乱无章,没有条理。
也许布鲁斯当时是真的非常喜欢莱昂的曾祖母,但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的丈夫。
布鲁尔坐起来,望着窗外,“也庆幸他去世的比较早,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去世了,时光会为他美化。要知道,现在大家嘴里的克鲁斯,可绝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个。”
周璟然从布鲁尔家回去,把手稿上自己之前做的标记全部重新擦掉,重新标注好,凭借着新的理解,周璟然觉得比之前要好很多。
莱昂从俱乐部回来,就先到周璟然的公寓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做晚饭。
周璟然看着正在切菜的莱昂,突然想起他的曾祖母,好奇地问道:“莱昂,你见过的你的曾祖母吗?”
“曾祖母?”莱昂不知道劳拉为什么突然提起他的曾祖母,但他还是摇摇头,“怎么可能,威廉出生的时候好像还在,我出生的时候肯定不在了。”
“那你见过你曾祖母长什么样吗?”可以让一代钢琴大师念念不忘。
“家里有一幅画。”
周璟然挺好奇这一段故事的,可惜她总不好去问莱昂的长辈这些问题,太失礼了。
莱昂问道:“劳拉,为什么突然问我曾祖母?”
周璟然和他讲了他的曾祖母和克鲁斯大师的故事。
听完后,莱昂拥抱住周璟然,口吻非常的认真,“感谢曾祖母,没有答应他,而是选择了曾祖父。”
“那是自然,不然就没有你了。”
“那样我就不能遇见你了。”莱昂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
周璟然抱住他的腰,笑了笑,想起那句话,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所以相逢是缘,我们更应该珍惜。”莱昂的唇在周璟然的耳边摩挲,“劳拉,今晚……”
周璟然:……
他一定是和家里的长辈在微信上聊多了。
四月中旬,周璟然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开始去EMI试录,先听听效果,再改进改进。
为了做好这一张CD,克鲁斯大师生前最喜欢的一架钢琴也移到了录音室,一个偌大的房间里只放了这一架钢琴,玻璃窗里是录播室。
克鲁斯大师的徒孙,罗杰先生,以及克鲁斯大师的曾孙克里兹曼一齐出现在录播室。
几双眼睛透过玻璃窗,看着钢琴边上的女孩。
周璟然朝他们点点头,以示自己要开始了。
录音师按下按钮,坐了一个OK的手势。
周璟然闭上眼睛,两只手同时按下去。
罗杰虽然是音乐总监,但也还是钢琴家,双手抱胸,对克里兹曼说道:“这个架势不错,听说她是这几年最火的年轻女钢琴家?”
克里兹曼点点头,神色有几分嗤笑:“也许是夫荣妻贵,凭借着伯纳德家族什么都不是问题。”
罗杰没有说话,他开始认真倾听周璟然的弹奏,他戴着耳机,闭上眼睛。
第一部 分,按照周璟然的理解,应该是第一次见到那位小姐,心情激动而纠结忐忑,那种忽上忽下,会因为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冥想半天的感觉。
罗杰微微颔首,果然还是有几分本领,那几个高低音,被她弹得非常生动。
进入第二部 分,青涩而朦胧的状态慢慢转变为热烈的追求,他多么的喜爱那位姑娘,希望得到她的青睐。
转入第三部 分爱而不得时。
罗杰身子开始坐直,架着的腿也放下来,睁开眼睛,透过玻璃窗,望向那边正专注入神弹奏的周璟然。
罗杰摸着胸口,这样的感觉……他皱起八字眉,余光中瞥见克里兹曼,他面色也严肃了起来。
平日里罗杰再怎么嘲笑克里兹曼的钢琴水平,但唯一不得不承认的是,克里兹曼的听觉感官绝对是非常棒的,即使现在那个家族再也没能出现克鲁斯这样的大师,但是那个家族对于音乐的敏感程度还是比一般人有天赋得多。
这一段,绝对有她自己的理解。这首曲子在CD里面并不是主打曲,但是经过劳拉的弹奏,罗杰却觉得,这首曲子甚至比主打曲还要精彩。这首曲子就像是蒙了尘的珍珠,而劳拉发现了她的光芒,把她打磨成了世人所见识不到的另一个模样,重新散发了它的光芒。
罗杰肯定,曲子还是那一首曲子,但是劳拉加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这首曲子,是克鲁斯的,但它,又是劳拉的!
第112章 112
罗杰肯定, 曲子还是那一首曲子, 但是劳拉加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这首曲子, 是克鲁斯的,但它,又是劳拉的!
克里兹曼出身那样的家族, 虽然他在钢琴上没有多少天赋, 但辨别的本领却是与生俱来的。父亲是小提琴家, 母亲是音乐制作人,在这样一个家庭氛围熏陶下, 克里兹曼的耳朵灵敏异常,是个非常合格的音乐人。
如果说刚才他还对劳拉有几分轻视,现在他却有些认同音乐界那些人了, 罗伯特说得对, 谁和她生在同时代,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她还这么年轻, 未来还有很多的可能,她的光辉可能掩埋很多人,如同他的曾祖父一样。但克里兹曼绝对不会承认劳拉会走到和他曾祖父一样的高度, 他曾祖父的高度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周璟然已经转入最后一部分, 求而不得, 心灰意冷,从这首歌中,克鲁斯老先生那个时候对莱昂的曾祖母应该是真心喜爱的,所以才会如此的沮丧, 周璟然加重了一些音,显得后半段更加沉重,也凸显出对大师的哀悼和致敬。
尾部的一开始,是杂乱无章的,有人说是大师后来乱加上去的,周璟然的理解是求而不得的恼火,弹钢琴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恼火的时候,甚至会乱砸钢琴,这一部分的激昂,的确是他乱弹的,但作用仅仅是告诉别人他的心烦意乱。
所以到下面,就转入了悲哀,拖尾的沉重,加重了哀伤,让人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总体来说,周璟然的演奏让这首曲子的界限更加分明,情感的变动更加地明了。
罗杰拿下耳机,朝着克里兹曼点点头,两个人一同走出录播室。
罗杰洋溢热情的笑容,张开手,“劳拉,你真是太棒了!”
周璟然的情绪还没能收回来,眼中还有几分湿润,坐在椅子上,被罗杰热情地拥抱了一下,罗杰身上有一股雪茄的味道,让周璟然有几分不适应,她站起来,挣脱了罗杰的怀抱。
“谢谢,罗杰先生,巴德先生(克里兹曼姓巴德)。”周璟然擦了擦眼角。
克里兹曼递上一张纸巾:“劳拉,叫我克里兹曼。噢,你的演出真是精彩,我有点后悔之前没有要一张你个人演奏会的门票了。”
周璟然接过纸巾轻轻沾了沾眼角和眼尾,“谢谢,克里兹曼。”
三个人围在钢琴边上,罗杰拿出他刚才做标记的稿子,“劳拉,你的演奏非常的完美,我想如果真要挑错,那真是鸡蛋里挑骨头了。但是在录音的时候,有几个音可能会影响录制,我必须和你说一下。”
周璟然点点头,拿出自己的稿子,罗杰一边说,她一边记。
克里兹曼观赏她原先在稿子上做的备注,有些惊讶,从她的备注上来看,她似乎好想知道他们家族的秘闻。
是的,他的曾祖母实际上并不是他曾祖父的挚爱,相传他的曾祖父曾热烈追求过一位贵族小姐,但被拒绝了,这就是这首曲子的背景。实际上他的曾祖父还写了不少曲子来怀念那位挚爱,但都被他的曾祖母烧毁了。
这件事因为他的曾祖母,只在私下里谈论,也不传出去。但劳拉似乎是知道这一段故事。
克里兹曼心思转了几转,笑着试探道:“劳拉,你对这首曲子的理解很独特啊!特别是后半段。”
“是吗?都是我自己的理解,也不知道对不对,克里兹曼,你知道这首曲子后半段的创作背景吗?真的是别人所说的那样是瞎写的吗?”周璟然闪着好奇的目光,连问两个问题。
克里兹曼立即打住这个话题,哈哈两声:“都是几十年的事情了,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劳拉你的理解从听觉上非常的不错。”
罗杰也认同地说:“这首曲子被你赋予了新的生命,劳拉,very good。”
得到了克鲁斯大师的徒孙以及曾孙的认可,周璟然内心还是有窃喜的。
“谢谢,能够得到你们的认可是我的幸运。”周璟然谦虚地说。
三个人在录音室又聊了一会儿,然后周璟然又试了两次,下一次就是正式录制CD了。周璟然并没有碰到其他的音乐人,也许时间都是错开的。
莱昂这几天跟随着国家队去比赛了,她这几天就住在雾都。
大不列颠队只要打赢这一场就可以拿到世界杯的入场券,锁定一个欧洲席位。今年的形式太乱,像已经无缘欧冠的阿森纳和切尔西就专注于联赛,曼联是集中精力于欧冠,联赛等同于放弃了,更像是在给下面的替补练手。
这也是无奈之举,首发球员中也有不少是国脚,要分出时间和精力为国家效力,俱乐部的比赛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如果什么都想要,运动员的身体也吃不消。放弃联赛是目前看来对曼联最有利的,联赛的比赛较多,球员的行程太密集
现在是世界杯预热时期,但已经有很多人下注压球,一般的热门球队就是葡萄牙、西班牙、大不列颠队、德意志队、巴西队、阿根廷队。
巴西队被称为五星巴西,自然是厉害的强敌,但是它是美洲国家,预赛上碰不到。就欧洲赛区来讲,德意志队、大不列颠队、葡萄牙队、西班牙队是世界杯的常客。
莱昂去比赛的那几天,周璟然就住在雾都的公寓里练琴,天气愈发暖和,她花园里的玫瑰又开花了,一片姹紫嫣红,周璟然闲来无事就剪下几朵已经完全绽放的,放在玻璃瓶中,拍了几张照放到INS上,没想要受到了无数人的讨要。
黛莉娅:莱昂种的玫瑰开花了,也送我一束。
阿曼达:我也要。
“你们啥时候再去摆摊?我一定去捧场。”一定是看过冲锋号最后一期。
“我们也想要莱昂种的玫瑰!!!可以做粉丝福利吗?”
“可以去偷花吗?”
周璟然没想到还真有人偷花,有人从围栏外面把手伸进来,摘围栏边上的花,周璟然发现的时候,围栏那边的花都没了,不管有没有开花。
然后网上就有人开始卖“莱昂亲手种的玫瑰”“劳拉家的玫瑰”,一朵就卖奖金一百英镑,搞得周璟然自己都想卖玫瑰了。
过了几天,周璟然收到泰勒的邀请,邀请她参加她的婚前party,周璟然到的时候就发现,参加这个party的都是一些贵族小姐或者集团大亨家的小姐,应该是属于交际型party,泰勒即将是大不列颠的王妃,她也将会代表大不列颠皇室进行外交活动。
大不列颠女王已经老了,大不列颠王室始终缺一位年轻的女主人来主持一些外交活动,泰勒的到来即将填补这个空缺。
泰勒同样邀请了正在大不列颠的黛莉娅,周璟然自己不能开车,就和黛莉娅一起过去了。
地点是泰勒家,泰勒家相对于皇室来说,肯定是平民,但也是小资产阶级,在郊外有一栋大别墅里,party办在她家的花园里,露天烧烤,最近这几天大不列颠的天气非常暖和,也没有下雨,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太阳西斜了,空气中才微微有些凉意。
周璟然没有为时尚献身的精神,简单地一件流苏短款上衣,配上一条微阔腿的牛仔裤,拉伸腿长,虽然她现在有168了,但在一群170+的女人中还是不大够看。
周璟然和黛莉娅来的比较早,花园里还只有几个和泰勒较为亲近的女孩子在接待客人。
两个人和泰勒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一边去吃一些食物休息了。
周璟然拿了几个烧烤,和黛莉娅选一个偏僻一点的位置。
黛莉娅拿的是水果蔬菜沙拉,嫌弃地看了一眼她盘子里的烧烤,“女人就应该杜绝烧烤这种东西。”
周璟然神态自若地拿起一个鸡翅,嗅着浓浓的香味,咬一口:“我不节食,长不胖,不长痘。”
她遗传了江月宁、梁茵的好基因,吃不胖,脸上也不长痘。
黛莉娅嫉妒地舀了一勺菜塞嘴里狠狠地嚼,当初在皇家艺术学院的时候,她们和劳拉吃同样的,被劳拉好吃好喝地塞了一个月,劳拉没胖,她们倒是胖了不少。
周璟然吃了四个鸡翅才停止,人渐渐地多了,她们的周围也开始不停地有人过来问候搭话。
“劳拉小姐,请问可以和你谈一谈事情吗?”黛莉娅被人喊走了之后,一位金发女郎坐到了周璟然对面。
周璟然抬起头,金发女郎看着她碟子里的食物撇了撇嘴。
“请问有什么事?”周璟然不认识这位金发女郎,并且也不喜欢这位女郎看着她的目光。
金发女郎露出一个微笑:“可以边走边说吗?这里有些嘈杂。”
周璟然露出同样弧度的微笑:“不好意思,刚吃完东西,有些走不动。”
金发女郎笑容慢慢往下弯,用手撸了几下头发掩饰尴尬,“好吧,那就在这里说吧。劳拉小姐,是这样的,下个月我的妹妹十六周岁生日宴会,我希望可以邀请你为我妹妹弹奏送上祝福。价钱方面好说。”
周璟然兴趣盎然地听她说着,“哦?报酬是多少?”
金发女郎得意地抬起下巴,“这样吧,一首歌五万英镑,至少三首歌,其中一首是生日歌。”
一位明星出一场有时候也才五万英镑,十五万英镑也算是足够资本了。
周璟然噗嗤笑了,她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贪图这十五万英镑,“女士,你知道我办一场个人演奏会的费用吗?很抱歉我下个月没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来个态度好点的,请她白弹一场她都乐意,就冲她这个高高在上的态度,给她多少都不弹。周璟然冷淡地做了请的动作。
金发女郎也冷下脸色,冷笑两声:“劳拉,不要太贪心了,你真以为你真是什么世界级的钢琴家呢!”
周璟然站起来,“女士,请问你是哪位?我一不认识你,二与你素无交集。如果你真有心请我演出,请找我的经纪人。十五万英镑,你可以去找一个明星帮你弹唱生日歌,而我,并不缺这十五万英镑。”
周璟然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巧周围的人能够听到。周围一圈人都望了过来。
金发女郎也跟随着站起来,恼羞成怒,画着烟熏妆的眼睛瞪着她:“劳拉小姐,你不领情就算了,我只不过看你今年没有什么商业活动,劳拉小姐自然不把五万英镑看在眼里,攀着莱昂,靠着伯纳德家族,哪里会缺这十五万英镑,是我自作多情了。”
周璟然在大不列颠不是没有听过他们这些话语,伯纳德家族的名气的确响亮,但她又不是靠着莱昂吃饭的,平时听到这些话语她也就一笑而过,但今天她尤为的恼火。
她正要反驳,却被人拉入怀抱,“这位女士,感谢你关心我的钱包。”
周围一圈吸气的,周璟然没有抬头,闻着周身的味道,她知道是莱昂。
莱昂揽着她的腰,把她圈在自己的身边。
金发女郎愣在原地,似是没想到莱昂会过来。
莱昂继续说道:“不过,如果劳拉真的能够替我花掉十五万英镑,那我会更高兴。很遗憾,劳拉她一直不愿意用我的钱,身为男友,我并不觉得这是好事情。不知道这位女士可不可以开导一下我的女友?”
周璟然噗嗤笑了出来。
金发女郎雪白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周围的女郎类似于看笑话一般看着她。
从泰勒家出来,莱昂一路飙车回公寓。关上门,周璟然就被他抱了起来。
周璟然圈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急什么?”
莱昂抱着她往房间里走,用她的臀部蹭了蹭下面,“它想你了。”
周璟然轻笑两声,新手已经变成了老司机。
莱昂一脚踢开房门,走到床边上,把周璟然甩到床上,脱了自己的外套,立即跳上床,撕扯周璟然的衣服。
“劳拉,我今天的表现好不好?”莱昂在她耳边问道。
“还不错。”
“怎么奖励我?”莱昂亮晶晶地看着她。
周璟然眼神挑逗地看着他,“随你怎样。”
莱昂:“劳拉,我最近新学了几个姿势。”
小别胜新婚,尤其是莱昂这种刚开荤的人,更是难耐。
两个人激烈的纠缠着,年轻人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一场酣战之后,两个人都如同吃饱了的猫懒洋洋的依偎着靠在床头。
莱昂揽着她,亲了亲她汗湿的脸颊,“劳拉,我一直放在你手里的卡你怎么不用?”
周璟然懒洋洋地说:“我自己又不是没有钱。暂时用不到。”
“那你什么时候用,你可以买衣服啊,买鞋子,买包包,买化妆品,那就是我送的了。”
“唔,我考虑考虑。”
莱昂鼓励道:“以后出去买东西就用我的卡,一定要用,劳拉!”
周璟然不耐烦地挥挥手,真是的,哪有人赶着让别人用自己的卡。
第二天,泰勒特地打电话来对于昨天的事情表示非常抱歉,邀请她一起逛街喝下午茶。这一次只有其他两个伴娘,周璟然也就欣然接受了。
正好答应了莱昂刷他的卡,她就用他的卡刷了一个包包。
坐着喝咖啡的时间里,莱昂一条推特都发好了。
莱昂内尔:劳拉终于用我的卡了。【图片为银行卡的消息提醒】
卡鲁:突然高兴地笑了,以为有什么好事情,他告诉我,劳拉刷他的卡了。很高兴???钱很多???【dog脸】
安德烈:曼联的日子不适合单身狗。
“这种不嫌弃女友乱花钱赶着给女友送钱的男票可不可以给我来一打?”
五月二十号,全世界人民的目光都聚集在大不列颠皇室。这一天全大不列颠都放了假,数百万人挤入雾都,即使不能亲眼观看到现场的场景,但外围感受一下皇室的婚礼也可以满足一下。
一清早,周璟然就要到泰勒家去,做发型化妆,她们伴娘的主要作用就是提提裙子,撑气场。这一场婚礼是全程录像的,所以一过去,摄影师已经开始拍摄了。
婚礼的地点是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在这个教堂,举办过许多著名的婚礼,大不列颠皇室的婚礼也多是在这个教堂举办的。
婚礼开始的时间定在十一点,十点半凯特和父亲一同前往教堂。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周璟然和凯特的妹妹为她提着后面的裙摆,走上了台阶,长长的裙摆还在下面,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外面几乎蹲守了全大不列颠的媒体记者们。
凯特在父亲的牵引下缓缓步入教堂。
另一位伴娘在前年牵着两位小花童,走到里面的红地毯,三位伴娘都跟在凯特和她父亲的身后,两位小花童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
在另一端,是德尔王子。他左边站了一排伴郎,最高的就是一米九几的莱昂。
泰勒的父亲牵引下缓缓走向德尔王子,三位伴娘跟在他们的身后,走到德尔王子的面前,泰勒的父亲将泰勒的手放到德尔王子的手上,伤感地低下头,即使对方是王子,可女儿永远是父亲手心的公主。
德尔王子朝岳父尊敬地点头致意。
泰勒的父亲黯然转身离去。
德尔王子继续牵着泰勒的手往台上走,三对伴郎伴娘也都手牵着手跟在他们的身后,莱昂走在最后正好是和周璟然配成一对的。
周璟然的手搭着他的手,一起走向神父,恍惚中又想起了很早的时候,他们也曾去过一个古老的教堂,在那里见证过一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