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容的眼眸一下子暗了下去,低垂下眼睑道:“我有一个神秘的去处,是我在生甜心的时候得来的,只要我想进去就可以进去,想出来就可以出来,我刚刚就是从那里头出来的,我不是什么害人的妖怪,我也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会找上我,记得那些药丸吗?都是那秘境里面长出来的东西做成的。”
她觉得她将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等了好一会了,也不见大阿哥吭声,她忽的轻笑了一声,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这个男人了,她从床上起身,一件一件的穿上自己的衣裳。
“你大约是不想我在在这里了,可是我实在没有什么去处,你便让我待在庄子上吧,我保证我不是什么害人的妖怪。”
大阿哥闭着眼睛紧紧的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去吧。”
妍容觉得自己大约还是动心了的,要不然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就那么决绝的跟他擦身而过,像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在相见一般,她的衣袂轻盈的煽动了空气里沉闷的香气,紫色的裙角在雕花的门口一闪而过,快的来不及抓住。
女主人快关城门的时候上了马车要去庄子上,小厮丫头侍卫们跟了一长串,长长的队伍刚出了城门一会,那厚重的城门就关住了,马车里的妍容似乎还能听到那沉重而刺耳的吱呀声,刺的她的心都缩到了一起。
抱琴坐在侧面看了妍容好一会才开口道:“爷对主子那么好…”
妍容撩起帘子看着窗外的夜色:“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可是主子还有阿哥和格格要主子照顾。”
妍容低叹一声,轻的跟着夜里的风瞬间就消散了:“我只要不死,只要长生和伊尔木在他们吃不了大亏的,不过就是没有以前过的顺心了。”
抱琴不知道大阿哥跟妍容到底闹了什么矛盾,因为两人甚至没有高声说一句话,但她知道这一次比以往都严重些。
她劝不回妍容,便低头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大阿哥府上第二日早膳的时候颇有些鸡飞狗跳的意思。
大阿哥黑着一张脸坐在上首不说话,长生自昨夜就知道自己的额娘去了外面的庄子,也黑着脸坐在一旁不吭气,勒里一大早就找妍容,但没有一个人给说,勒里哇哇的哭着不说话,也不吃饭,但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在要额娘。
长乐手里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摔在地上看着大阿哥道:“我额娘去哪了?”
长生瞪了眼长乐:“怎么说话了?”
长乐吸了一口气道:“阿玛,额娘了?”
大阿哥抬眼看了眼长乐:“要么吃饭,要么回屋去。”
长乐咬着嘴唇道:“我要出去找额娘。”
勒里一下子站起来拉着长乐道:“勒里也去!”
大阿哥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都回去,要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长生眼皮一跳,忙给伊尔木使眼色,伊尔木拉住要顶嘴的长乐连连摇头。
长乐到底忍了下来,转身跑出了花厅。
大阿哥嚯的站起身掀翻了桌子,转身走人了。
长生是被殃及的池鱼,汤汤水水的洒了一身上,伊尔木拿着帕子直给他擦,长生拉住伊尔木的手道:“别擦了,换身衣裳就行了。”
伊尔木抿了抿嘴:“额娘…”
长生拉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额娘也是个倔脾气,先让额娘在庄子上散散心,你让人给长乐和勒里都整些吃食送过去,在给阿玛也弄些,我亲自送过去。”
伊尔木应了是。
长生拉着伊尔木的手揉了揉:“辛苦你了。”
伊尔木脸色一红:“爷太客气了。”
长生提了个食盒,进了大阿哥的书房,见着大阿哥正在看什么书,往前站了站才发现看的竟然是《山海经》。
长生一声不吭的将四样小菜和一壶温酒摆在了一旁的小几子上:“儿子今儿陪阿玛喝几杯。”
大阿哥叹了口气,终是跟长生对坐在了榻上,几杯酒下肚,大阿哥才开了声:“二十几年的夫妻了…”
长生之道阿玛这是要说事情,因此也并不开口。
“我当我捂一块石头都捂热了,你额娘的心肠比石头都硬,竟是一点都不信我的,欺瞒了我二十几年!说走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长生的眼皮又跳了,这是个什么话,额娘欺瞒了阿玛什么?
正说着话,外面吵嚷了起来,李仪在外面道:“敦郡王来了。”
长生看了一眼大阿哥道:“请十叔进来吧。”
十阿哥大大咧咧的道:“大哥,你把大嫂赶哪去了?”
大阿哥的脸又是一黑:“谁胡说的!”
十阿哥嘿了一声:“大哥,大嫂半夜去了庄子上,要不是你赶大嫂能走吗?我都听人说了。”
大阿哥哼了一声道:“谁胡说八道的?老子扒了他的皮!”
大阿哥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下:“说的人多了去了,大嫂出城的时候有人见过。”
大阿哥又要开口,又有小厮进来道:“爷,庄子上来人说福晋高烧不止,还拒绝喝药,让爷出个主意。”
大阿哥嘭的一下又摔了个茶碗,起身就往外面走,心里却纠结在了一起,若说她对自己无情,那这回又为何寻死觅活?
十阿哥眼看着也要跟上去,被长生一把拉住:“我新得了一把好剑,十叔给我看看去。”
十阿哥指了指大阿哥。
长生道:“这种事情咱们参合不的。”
虽然他也很担心额娘,但是心病还要心药医,去了也是添乱。
大阿哥进了马厩,牵了自己的马翻身上马,朝庄子一路狂奔而去。
直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她信不信他都可以,但却万万不能真的离他而去,若是她去了,他还能剩下什么?他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呼啸而过的风翻飞着袍角,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可他却似是感觉不到一般,只眼眸越来越明亮。
庄子上的人见着男主人到了,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觉得一阵风从自己身旁刮过,只留下阵阵的清寒。
屋子太热,吹了冷风,大阿哥一进去就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痒,抱琴带头给大阿哥行了一礼。
大阿哥开口只道:“福晋了?”
抱琴道:“在屋子里昏睡了。”
大阿哥皱着眉头又刮进了里间,抱琴低头偷笑了笑还是主子有本事,立马就把王爷骗过来了。
妍容终究还没有放下。
下人们没有跟进去,都在外面侍候着。
大阿哥直看到了床上睡着的妍容心才慢慢静了下去。
他搓了搓手,还是不敢去碰她,他的手太冰了,他在熏笼跟前烤了烤,才在她身侧坐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作用,他觉得只一夜不见那不大的脸蛋就越加消瘦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便是睡着的时候都攒着眉头,像是难受及的样子,瘦小的脸蛋半藏在粉色的丝被里,越加显得娇小玲珑,他的心一下就软了下去。
“你何必如此了,身子是自己的,你这样叫我…”
他又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屋子让下人将给妍容熬好的药端了进来,又让人都出去了。
他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抬起她的脑袋,对着那有些苍白的嘴唇亲了下去,苦涩的药汁从自己的嘴里渡到她的嘴里,只确定她喝下去了,才抬头含住第二口,在喂下去。
后来的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说不上是谁纠缠了谁,反正早已注定了要在一起的。
大阿哥脱了外面的衣裳,随着她一起躺进了被子里,她的脸蛋还有些潮红,嘴唇也红肿了起来,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道:“你何苦来了?”
大阿哥笑了一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你瞒了我二十几年,我都没有怪你,竟是你先不愿意了?”
妍容咬了咬嘴唇道:“我当你是怕我的。”
大阿哥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有时候真是笨了些,我都跟你一起二十几年了,你就是个妖怪也怕不起来的。”
妍容欢快的笑了几声,又立马道:“我就这一件事情瞒着没有告诉你,还有那药丸的事情骗过你,别的真的都没有,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了,我自己起先都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别人,我发誓,我以后要是在骗你就叫我不得…”
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唇舌封住了她的小嘴。
又是一阵的缠绵之后,大阿哥才放开了妍容:“是我,我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告诉我?”
“我想的,好几次话到嘴边了又说不出口,要是早知道你不嫌弃我,我一定会早些告诉你的。”
大阿哥亲了亲她:“以后有什么都要告诉我!”
妍容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
大阿哥被她这乖孩子的模样逗的笑出了声:“行了,刚喝了药就先睡吧。”
妍容立马听话的闭上了嘴,又闭上了眼睛。
好一会了又听到了她的声音:“你要不要去那秘境里一趟?很好玩的,我带你进去。”
“快些睡,睡起来了在说。”
“喔…可是要不咱们就咱们就这会进去吧?”
“唉,那就这会去…”
屋外的风呼呼的刮着,屋内却依旧温暖如春,窗台上那一盆翠绿鲜艳的水仙花,却早已昭示了美好的春天,用一句老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102 番外之流年
五十年八月雍亲王家的的四阿哥弘历生。
五十一年的十一月太子在一次被废,夺嫡在一次炽热了起来。
五十二年年羹尧之妹年氏入府,以其年轻貌美又柔弱多姿,迅速获得了雍亲王的喜爱,另亲王府无数人咬牙切齿。
四阿哥是个重规矩的人,哪怕他一多半时间都在年氏的屋子里,初一十五都不会错过去宁莫顺屋子的时候,宁莫顺又有两个儿子傍身,虽是三阿哥身子弱了些,但大阿哥出过天花又聪明过人,外面还有大福晋撑腰,也不是院子里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就可以比的上的,所以她看上去比谁都要大度贤惠,现如今谁见了她不称一声贤惠?
弘晖已经十六岁了,大婚在即,娶的是富察家的大姑娘,也算是名门望族了,前头有一个出色的哥哥,后面的几个阿哥显得就暗淡了很多,两岁的弘历和弘昼虽看着也很伶俐到底少了几分东西。
宁莫顺从不吝惜表现自己的大度,不管是对格格还是对庶子,她照料起来只有多给的,从来不会有少给的时候,四阿哥越宠爱年氏他就越给年氏体面,她并不表现出过度的亲热,但却却明显的表现出了偏向,便是四阿哥都知道自己喜欢宁莫顺都会尽力护着,府里的女人加加减减,孩子生了又死死了又生,独独她和她的孩子一直稳稳当当的,她便常想,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三十九岁的大福晋又一次有身孕了,得了消息宁莫顺的脸上才有了真正的笑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道:“大嫂到底是有福气的人。”
旁边的小丫头就接口道:“大福晋是咱们府上大阿哥的干娘,大阿哥当然也沾了福气。”
宁莫顺又笑了起来:“这话到也没说错。”若不是大福晋他们娘俩个早不在人世间了。
四胞胎里的三个阿哥都已经娶妻生子了,长乐也嫁到了蒙古去,四个媳妇围在妍容跟前照顾这照顾那,她自己大约还是喜欢热闹些,四五个小孙子都在在跟前围着。
宁莫顺去的时候婉柔已经到了,正歪在妍容跟前不知道说什么。
宁莫顺又端详了起了妍容,说是三十九,但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的样子,越活跃娇艳,怪不得婉柔老叫她赛桃花,也没有乱说。
见着宁莫顺来了,妍容就要起身,宁莫顺连忙扶着她道:“嫂子快坐下。”
又看着她的肚子道:“这是几个月了?”
妍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刚刚两个月。”
婉柔直笑:“大嫂和大哥恩爱。”
妍容没好气的剜了一眼她:“说你和老八了?”婉柔又咯咯的娇笑。
妍容没好气的剜了一眼她:“说你和老八了?”婉柔又咯咯的娇笑。
宁莫顺在一旁看着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不插话,她已经比其他的福晋好多了,至少她有嫡子。
妍容让媳妇们抱着孙子都下去了,才拉着宁莫顺的手道:“你也别太委屈自己。”
见屋子里没了人了,宁莫顺才没有形象的躺在了一旁:“我已经过的很不错了,我们爷一直很敬重我的,我的孩子也很出息。”
妍容叹气道:“不能总是很贤惠,我看那个叫弘历的是不是太精了些?”
宁莫顺闭着眼睛道:“就他?还翻不出我的手心的。”
婉柔道:“你也别太大意,那孩子小小年纪看着实在太灵透了些,不知道怎么还得了个小神童的名头。”
宁莫顺睁开眼睛道:“你听谁说的?”
“我们爷。”
宁莫顺起身道:“他做什么了?”
“说是两岁就会背诗,背的还是《月下独酌》”
“说是两岁就会背诗,背的还是《月下独酌》”
妍容自认为自己的儿子当时就是聪明也没到这地步。
宁莫顺冷笑了一声:“真是小看了他的亲娘了。”
妍容皱了皱眉头道:“她是个真傻子。”
婉柔也道:“谁说不是了,物极必反,大约是不知道伤仲永的。”
妍容轻笑道:“她的身份识得几个字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让宁莫顺心里的火气才慢慢平了下去。
马车在二门停了下来,宁莫顺一边往里走去一边思索。
弘历弘昼四岁启蒙,四阿哥时不时的去看看,却常常见着弘历不是上课打瞌睡便是逃课出去玩耍,身边的小厮换了一拨又一拨还硬是没有拉回来,渐渐的在四阿哥眼里便是一点的聪明劲也变成了滑头样,甚至都懒得在动手教育。
宁莫顺心里冷笑,若是不那么显眼,她或许不会出手把他拉上歪路的,身旁的小厮在换她也能把那好吃懒做,耍奸溜滑的人给塞进去,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哪里有不喜欢玩的,只要上了道,迟早会长歪。
康熙六十一年,康熙帝驾崩与畅春园,传位于四阿哥胤禛,改年号为雍正。
雍正帝的生母,不愿迁宫,百般刁难皇后宁莫顺,皇后一而再的容忍,便是雍正都有些看不过眼,皇太后更是对皇上打骂不断,推搡中皇后摔倒在地磕破了头。
幸得惠太妃出面阻止,又道:“皇上是先帝亲定的皇上,便是太皇太后在的时候都不敢加一指在先帝的身上,你自己就比得过太皇太后?!”
太后语塞,稍微有所收敛。
只是皇后受了一推,竟是生生昏迷了两天两夜,可见太后当时使了多大的力气,雍正皇帝心里发寒,皇后会看脸色,又将当时太后赏赐要害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找了当时的宫女嬷嬷出来作证,雍正帝看看现如今的太后只有信的份,时局动荡,后宫都不安稳他如何能踏实做别的事情,太后的命便是暂时记下了。
大将军王从西藏回来奔丧大闹灵堂,九阿哥乘机起哄作乱,大阿哥站出来呵斥道:“皇阿玛真真切切的将皇位交给了皇上,你在此如此胡闹,到底适合居心?!”
十四嗤笑道:“大哥你不过是在巴结新帝罢了,我却不能让皇阿玛就是入土了还不能瞑目!”
大阿哥伸手拿出一块玉佩,和一卷圣旨道:“这玉佩是皇阿玛大行前交给我的,他知道有些狼子野心的人会趁机作乱,本王亲受皇阿玛的委托辅佐新帝,如何能有假!”
大阿哥所拿的玉佩叫做双龙戏珠玉佩,颜色呈明黄,一直是康熙帝的贴身宝贝,先帝曾言见此玉佩如见朕,而圣旨也确实是真迹。
雍正帝的心终于暖了起来,只要大阿哥愿意支持他,先前闹出来的传言就可以压下去,那以后的事情终究是名正言顺了,底气足了什么都能好办。
也正因为大阿哥的及时出手,直亲王府后来成了世袭铁帽子王,亲王世子更是因为卓越的军事才能深受重用,便是年羹尧都因为顾及其锋芒多有避让,这也使得年羹尧不及历史上的风光,下场却是相同。
十四在前朝闹太后在后宫闹,皇后大病初愈竟然有备太后在慈宁宫前罚跪又晕了过去。
只是不久,太后也就跟着去了。
雍正初期为了稳定朝堂局势给了五阿哥等人很高的荣誉,只是等雍正帝将局势稳定下来之后,这些人都统统遭殃,五阿哥受的待遇与历史上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九阿哥心里发了狠,根本不顾及自己的性命,谁劝也劝不住,被雍正帝发配去了西北,最后却是因为水土不服而亡。
十阿哥没得雍正的重用,但也算是平顺的过完了一辈子。
花一样年华里的人们,就这么来来去去,最终只剩下你和我,看风看雨,地老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们还有没有要看的番外???有的话一定要只会我一声~~~~
103 番外之太平
鲜红又华丽的嫁衣下,是一颗少女紧张而害羞的心。
太平呆愣着几乎忘了哭,长生背着她上了花轿,帘子放下的时候她还听得长生道:“姐,若是李淑傲欺负你,我一定会给你讨回来的!”
轿子外头是欢天喜地的锣鼓声和鞭炮声,她碎步下了轿子,素手牵着的大红丝绸那头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良人,她低着头只能看见那双黑色的缎靴,她看见他朝着自己停顿了一会,才向前走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一辈子就这么定下来了。
盖头掀起的时候,她扬起了头,他果然跟水晶说的一样,他似乎跟自己想的也很像,他低头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对上她明亮的眼眸,他的脸颊竟是微微红了红,不自然的错开了眼睛。
太平的心忽的就安定了下去,她弯了弯眼睛,乖巧的低下头。
撒花账,喝合欢酒。
里头站着的夫人大约是李淑傲的婶娘伯娘之类,虽有喜庆话但并不吵闹,李淑傲站起身咳了咳道:“奴才去外面敬酒了,郡县先歇一会,在用上些吃的。”
太平乖顺的点了点头,李淑傲的眼眸亮了亮,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在来之前太平就知道,李淑傲没有妾室,到是有两个通房丫头,一个叫春花一个叫秋月。
两人忐忑的捧了吃食上来,见着太平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又似乎隐隐有些不甘,只乖顺的退了下去。
水晶和琉璃侍候着太平净了手脸,又给她将头上的钗环卸掉,伺候着她用了些吃食。
太平并不觉得有多饿,吃了几口就搁在了一边,托着下巴发起了呆:“水晶,你说额娘今儿还好吧?”
水晶笑着道:“福晋自己不是说了吗,经了上次世子妃的事情,这回她想的开,不会在有别的事情了。”
太平眯着眼睛笑了笑,微微嘟着嘴巴轻声道:“可是我怎么现在有些想额娘了?”
琉璃凑趣道:“福晋待格格这么好,格格想福晋也没有什么,在说,还有三朝回门了,格格马上就能见到福晋了。”
水晶招了下人上来收拾了碗筷,笑眯眯的道:“只要格格过的好,福晋肯定就高兴。”
太平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的红了脸,赌气一般站起了身,又坐回了床上。
吵闹声由远而进,房门嘎吱一声就开了,春花和秋月扶着踉跄的李淑傲走了进来。
太平走上前去,自己扶住了李淑傲,她看着纤弱,但是她会功夫,扶着李淑傲还没有多少问题。
水晶见着春花秋月不放手,不悦的道:“既然主子扶着了,你们就松手吧,下去给主子打水去。”
春花还待说话,被秋月拉了拉,两人同时放开了手,却意外的发现太平将李淑傲扶的稳稳当当的。
水晶看着两人的样子不悦的皱眉道:“不去给驸马打热水?”
春花秋月抿了抿,有些不甘的退了下去。
太平扶着李淑傲坐在了床上,满身酒气的李淑傲靠在太平身上不下去,太平闻着味知道他喝多了,让水晶端了盆热水上来,拧了帕子,细细的给他擦了擦脸,又给他灌了杯茶水。
李淑傲方慢慢的睁开了眼。
他大概还糊涂着,大着舌头道:“乃,是我夫人?”
太平好看的眼眸弯了弯:“我是你夫人,你是我夫君。”顿了顿她红着脸低头轻声道:“我们是要相互扶持着走一辈子的人。”
李淑傲的眼眸似乎亮了亮。
热水已经备好了,太平扶着李淑傲进了净房,春花秋月要侍候李淑傲,却被太平打发了下去,净房里热气缭绕,太平的脸蛋像是熟透的苹果,娇艳妩媚,看的李淑傲直咽口水。
太平大着胆子,给他剥了外衣,又伸手去给他脱里衣,只是那双小手抖的厉害,一会碰这一会碰那,到像是挑逗一样,李淑傲的呼吸越来越粗,忽的伸手自己扒掉衣服,噗通一声进了浴桶。
太平竟是微微松了口气,在没胆子做别的事情,叫了春花秋月进来侍候他沐浴,自己也去了隔壁洗漱。
太平一走李淑傲眯着的眼睛忽的睁开,眼眸里一片清明,那双小手碰过的地方似乎还在发热,搅得他心都乱了,他胡乱的洗了身上,套了衣裳出了净房。
妻子丝毫不见满洲女子的跋扈,更没有皇家格格的高傲,自己满身酒气她也不见丝毫的嫌弃,细心的照顾自己。
李淑傲在想太平的好处,太平却在心里笑话李淑傲的幼稚,她练过功夫,听李淑傲的呼吸就能知道李淑傲是在装醉,还是额娘说的对,男人喜欢娶公主,但同样也怕夫纲不正,他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罢了。
粗壮的大红龙凤烛,将屋子照得一片通明,李淑傲坐在床这头,太平坐在床那头。
李淑傲见着太平面皮薄,毫不犹豫的打发下人都下去。
他咳了咳道:“郡县可还饿?”
太平心里偷笑了一声,嘴上低低的道:“叫我太平吧。”
李淑傲愣了愣,才明白过来太平大概是妻子的小名了,他嘴里反复咀嚼了几遍轻笑着道:“太平以后就叫奴才元庆吧。”边说着不自主的往太平跟前挪了挪。
太平却忽的站起身看着他道:“你不是奴才!”
大约是反映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她讪讪的低头轻声道:“你是我夫君,你以后不要在这样自称奴才了,我,我听了心里不舒服。”
李淑傲也站起了身,离得进了,太平身上的幽香立时钻到了李淑傲的鼻腔里,让他的呼吸不自主的重了几分。
他握住太平的手,看着她的眼眸道:“我知你的好,我…”
太平连连摇头:“我渐渐长大便不喜欢蒙古,我性子自来懦弱,额娘不放心我嫁去蒙古,你是个好的,大约是不大喜欢娶我这样身份的人吧?”
李淑傲看着太平的脸色渐渐暗淡下去,心便不自主的跟着纠在了一起,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胡说什么了?我怎会不愿意娶你,你样貌性情都很好,到是我高…”
太平羞涩的捂住了他的嘴唇:“你真觉得我好?”
那双柔软的手让李淑傲的心猿意马,握着手里亲了亲:“真心实意的觉得你好!”
太平轻声道:“你愿意好好跟我过一辈子?”
李淑傲坚定的道:“自是愿意跟你过一辈子!”
太平回握住李淑傲的手:“我额娘说做夫妻的首要的是要能互相信任,要不然总能给那些使坏的人空子可钻,我也没别的要求,我只求你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藏在心里,一定要当面说开,这世间里因为少说一个字都有误会一辈子的,只愿你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别人不管说了什么,你都要答应我,愿意到我这来求证,太平问元庆,可行否?”
李淑傲忽然发觉,太平是一心一意想跟他做好夫妻,他说不上来心里是怎么了,涌上来一阵酸甜感,不自住的抱住了太平:“我答应,我自然是答应的!”
他看着她红透了的脸颊,低头看着她,轻笑着道:“元庆问太平,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可行否?”
太平仰头看着李淑傲,脸上的笑意或许是连她都无法想到的甜蜜:“夫君有命,岂敢不从,自然可行!”
李淑傲眉眼含笑,低头含住了那殷红的嘴唇。
太平的婚后过的少有的和谐,李淑傲发觉太平在琴棋书画上大有造诣,一时竟是引为知己,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夫唱妇随,那通房丫头不到半年之间就被李淑傲自己拉去配了小厮,独宠太平一人。
104 番外之幸福
空间里的阳光清浅又温和,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洒了一屋子,因为夜里闹的有些过了,妍容还没有醒来。
大阿哥笑摸了摸妍容的细腻的脸颊,自己从被子的一角出去,又细细的给妍容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的穿戴衣裳。
大约是因为身旁少了一份暖意,只一会妍容就自己醒了过来,或许是因为自知道妍容的空间之后两人几乎都是在空间里过夜,大阿哥又不愿吵醒妍容,所以大阿哥的衣裳现在一直都是自己穿戴。
他穿了一身银灰色的袍子,腰上系着蓝宝石的腰带,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喝水。
虽然看过很多次这样的情景,但每次看到妍容还是想笑,秃瓢头和皮革沙发,多么的有艺术感的经典组合!
大阿哥大概是感觉到了妍容的目光,抬眼笑着看向了眼容:“你一大早的看见了我就这么高兴?可是因为我昨夜卖力的很,你很满意?”
妍容撅了撅嘴巴,并不理会他这没皮没脸的说法,起身掀开了粉色的棉被,赤脚踩在了白色的羊毛地毯上。
她白腻又性感的身体上还残留着夜里欢爱过的痕迹,在白色丝绸的吊带睡裙又添了更多的妩媚,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柔顺又亮丽,披着淡淡的晨光袅袅婷婷的走到大阿哥身旁坐了下来,却偏偏离的大阿哥远远的,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水葱一样的手指端着个白玉杯子慢慢的喝着空间水。
大阿哥挑了挑眉头,轻笑了一声:“我不过是昨夜多来了一次你就不高兴了?”他边说着放下手中的水杯,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道:“也不知是谁昨晚上叫得声音那么大?若是在外面指不定多少人能听见,声音那么勾人,我便是想克制一下都不能。”听着似乎还有些无可奈何。
妍容眯着眼睛转头看向大阿哥“你嫌我吵的慌?!”
大阿哥脸上神情一僵,随即笑的有些讨好,往妍容跟前挪了挪:“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说福晋有魅力,便是声音都让我欲罢不能…”
对上妍容的眼睛,大阿哥咽了口唾沫,识相的转移了话题,拿着个薄毯子包住妍容“这会时间还早,你先去温泉泡一泡,昨晚上是我不知道节制,一会不是还要跟八弟和八弟妹出去么?你现在大概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
妍容不满的哼了一声,嘟囔道:“你还知道我会困。”
大阿哥抱着妍容亲了亲她的发顶,低声哄着她道:“好了,不气了,昨晚上是我不是,着你了,可是谁让你这么的诱人,我实在没有办法…”
妍容在大阿哥的胸前蹭了蹭:“这话你都说第几遍了?我听的次数太多了都记不清楚了,我不管,你要答应我,最多今年出来明年过完年,你就要带着我云游四海去,你要是再做不到,我就自己去,呀不要你陪我,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大阿哥用下巴摩挲着妍容的发顶,低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想陪着你出去转转,只是皇上现如今不愿意放我走,我也没有办法,等皇上的位子稳下来了,你想去哪我便陪你去哪,可好?”
雍正将大阿哥一家子人物尽其用的各种压榨,虽然雍正对于自己信任的人确实赏赐很丰厚,但是这也不表示员工真就愿意不要命的为老板干活,毕竟什么都没有命来的贵重,挣钱也得有命来花,更何况,咱不差钱。
妍容瘪着嘴不满的道:“皇上还真不厚道,他自己不要命,还要拉着你们垫背!”
大阿哥笑着摸了摸妍容的头发,一把将她抱起:“你还是快些泡个澡再说,一会珍珠又该找你了。”
小孙女儿珍珠还不到一岁,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妍容。
提到孙女儿妍容愉悦的弯了弯眼睛,胳膊攀着大阿哥的脖子将自己抱到了温泉边上。
绿树掩映下的温泉里洛神一般的女子即便是自己朝夕相对的起子,大阿哥还是会为这一刻的美景所折服,他的嘴角带着愉悦又舒适的笑意,靠坐在竹椅上,在温泉边上等着妍容,等她出来了,给她用干毛巾将头发擦干,在将用浴巾裹住抱回屋子。
其实很多事情不用这么麻烦,但是爱人之间讲得就是浪漫这两个字。
外面还是冬日的天气,干冷的厉害,也不知道婉柔为什么非要出去庄子上看梅花,梅花不是有了雪看起来才更有感觉么?
妍容和大阿哥因为常进空间的原因,现如今虽是已经快五十岁的年纪了,但看上去似乎最多也就是三十岁的样子,每一日都要用些东西化妆,让自己的样貌看上去不至于太显眼了。
下人们低头弯腰鱼贯而入,妍容摸了摸眼角画出来的几道皱纹,转了转眼睛,转头看向椅子上坐着的大阿哥:“你看我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大阿哥心里好笑,但还是一本正经的:“难看?你怎的会这么说?我看着跟刚才并没有什么区别呀?”
妍容鼻子里虽是哼了一声,但勾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好心情,事实证明,是女人都会有更年期的,虽然大阿哥并不知道什么事更年期,但是,很显然他的福晋最近不如以前好侍候了,说话办事都要看情形行事,免得一不留神惹的福晋大人生气,晚上就要睡冷板凳了。
阿哥去上早少,明菲带着伊尔木和其他几个媳妇一起用了膳。
仁禄虽然自小就是个老成的,但是渐渐大了不知何时就多出了好色的毛病,一家子人里头就他的妾室最多,所幸的是并没有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情出现,妍容是个女人但同样的她还是个母亲,既然这个时代允许,那么只要仁禄不要闹的太过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苦的也就只有仁禄的福晋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从来没有再妍容跟前多说过一句话,也正因为这样,除过伊尔木,妍容最偏疼的就是瓜尔佳氏,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瓜尔佳氏。
听说仁禄夜里又是在小妾屋子过的夜,看着低眉顺眼的瓜尔佳氏妍容也只能低声叹气,要说仁禄像了谁,那也就只能说是像了他亲爷爷康熙了。
人跟人比不得,越比就越觉得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偏偏就遇上大阿哥,偏偏大阿哥就不是个好色的,偏偏他们两个就是看对了眼,喜欢上了对方。
妍容的人生里无数个巧合写成了幸福这两个字,漫长的岁月里,因为多了一个伴侣什么都显得美好了起来,并肩而立,看日出日落,草长莺飞。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短了点,但是不管怎么样,又一更番外还是送上来了,O(∩_∩)O~我已经很努力了,希望后面的番外会快点~~~
咳咳,那啥我仅代表我个人对仁禄童鞋表示歉意,一不留神就给黑了~~~
105、番外之魏紫
初秋的午后,魏紫一个人站在小山坡上,湛蓝的天空一眼望不到边,轻风吹过她的耳畔卷起她的哀伤,她就那么默默的看着远处,仿佛要融进这天地之间。
哈尔根是甜心派来让跟着魏紫的,他不好站的太近只远远的看着,他也说不清楚就是莫名的觉得心疼,觉得魏紫这样美好的姑娘值得最好的东西。
魏紫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事情,只是想要站着看看,看看天地到底有多广,试试她自己会有多难过,多久才会忘记刘品年。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站着,魏紫看天,哈尔根看魏紫。
他们的画面奇异的和谐美妙,甚至刺痛了刘品年的眼睛,他背着手站着他们的身后看了很久,久到他的眼睛都开始酸涩,紧握着的手青筋暴起。
魏紫看的越久就越难过,往事蔓延而来,拥满了她的心,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她为什么会觉得刘品年会是个不一样的?
刘品年告诉她要纳芬娘的时候,她那时候是什么反应?她没哭更不会笑,她只是有些惊呆的看着刘品年,那时候她只是很震惊。
她看了刘品年很久,她记得刘品年眼里的恐惧,她也记得她清晰的说“我不会嫁给你!”。她甚至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这句话很轻易的就说出口了。
只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记不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轻叹了一口气,轻柔的像是天边的云朵,带着那些繁复的思绪慢慢飘远,她说过她不会在想的。
哈尔根没料到魏紫突然转身,他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和魏紫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如果魏紫愿意仔细看就会发现哈尔根害羞的脸色,只是她只看见了哈尔根身后的刘品年。
他穿着青色的长袍,就那么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那明亮的双眸一如既往的深邃,看着她的时候甚至丝毫没有改变的温柔多情,那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落像断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哈尔根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不是滋味,他看着魏紫的眼泪落了一地甚至想上前去给她擦干眼泪,可是他看的见魏紫眼里的痛苦,他紧紧的握着腰间的鞭子,不知觉的低下了头。
魏紫是在哭,可是她还是转身决绝的离开,她只允许她最后一次脆弱,从此之后他们再无瓜葛。
刘品年大声道:“魏紫,嫁给我!”
哈尔根听得心里一颤,好一会也没有听见魏紫的声音他又有些窃喜,等他抬头的时候魏紫已经翻身上了马,刘品年还站在原地,哈尔根转眼去看刘品年。
刘品年眼里原本一直埋藏的痛苦暴露无遗的时候他才知道刘品年也是爱魏紫的,他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道:“你即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刘品年看着魏紫离开得方向呢喃道:“你又如何会明白我的无奈。”
哈尔根不屑的想,伪君子罢了,还不是想博个好名声,若是他最多是给些银钱,绝不会委屈了魏紫!
他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去追魏紫了。
刘品年转身离开的时候绝不会知道再次见到哈尔根的时候是哈尔根给自己送喜帖的时候。
那一天魏紫惊了马,是哈尔根救下来的,哈尔根厚着脸皮求亲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魏紫会答应的如此痛快。
他的原配死了好几年了,只留下个小姑娘,他娶了魏紫也只能当继室,但他对着魏紫发了誓“我若除过你还会有别的女人就让我不得好死!”
魏紫笑的很淡漠:“若是我早早的死了你难不成在不娶了?”
哈尔根一张脸红了个透,哽着脖子道:“你不要胡说,你一定不会早死的!”
魏紫轻笑出了声:“即如此那我便嫁你吧。”
哈尔根愣了好一会,两只手握成了拳头:“你还是在好好想想,虽然我一定会对你很好,但是我不想你后悔。”
魏紫脸上的笑意终于收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哈尔根:“你又何以了,你明明知道…”
哈尔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是都知道,所以才想让你以后只过好日子。”
魏紫仔细看着哈尔根,抿嘴笑了笑:“若是福晋答应,咱们便成亲吧。”
哈尔根终于憨憨的笑了起来:“好!”
刘品年看到喜帖的时候,几乎下意识的站起身一把揪住了哈尔根的衣领:“你怎敢?!你怎敢?!”
哈尔根被刘品年突然的举动弄的有些发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也一把揪住了刘品年的衣领吼了回去:“就只准你伤她,就不准我好好待她?你问问你自己有什么资格问这话?我今儿就是告诉你,魏紫以后就是我的夫人了,你最好离她远点!”
刘品年看着发怒的哈尔根好一会,终是无力的垂下了手臂:“你说的是,我有什么资格了?”
他看着一下子就成了迟暮的老人一般,身上都是灰败的气息,转身一步步的挪出了屋子,脚步还有些跟跄,他以为他可以忘掉的,可是谁知道却成了他的朱砂痣,点在了眉梢心底,成了永远抹不掉的痕迹。
哈尔根跟魏紫成亲的时候,刘品年根本都没有勇气去看一眼,他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仿佛只要醉了,便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吐的到处都是,根本看不见芬娘的眼泪。
魏紫从来都没有再一次奢望过幸福,福晋说让她自己生个孩子的时候她很认真的应了,她总觉得她这一辈子最离不开的就是福晋,福晋既然希望她有个孩子,那她便有个孩子又如何?
哈尔根几乎比没有经过人事的魏紫还要害羞,他顶着一张猴子屁股一样的脸看着魏紫,吭哧吭哧的道:“你…你…”
魏紫的紧张被他这连续的几个你自给全部折腾没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的说话也结巴了。”
哈尔跟呆呆的看着魏紫:“你真好看!”
魏紫红着脸轻啐了他一口:“看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也这么油嘴滑舌!”
哈尔根吓了一跳,又开始结巴:“我…我…不…不…是!”
魏紫又乐了:“行了,别总是站在地上了,你难道夜里竟都是站着睡的?”
哈尔根像是没有意识一般,乖巧的上了床,等看着魏紫凑近了的容颜时,脸红的都快冒热气了。
魏紫觉得好奇,趴在他的胸前盯着他的眼睛:“你为何比我还害羞?”
魏紫不问还好些,一问哈尔根觉得自己快无地自容了,撇过脸去不敢看魏紫,像是个遭了调戏不敢还击的小媳妇,魏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就在哈尔根的脸上亲了一口。
哈尔根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僵硬在了原地,然后迅速的将魏紫压在了身下,只是在对上魏紫疑惑的眼神的时候他又退缩了,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又是魏紫先笑了:“我们生个孩子吧。”
哈尔根呆呆的道:“什么?”
“我们生个孩子吧。”
魏紫的一句话,将哈尔根的全部灵透劲都调动了起来,魏紫第二天几乎下不了地。
魏紫成亲之后,刘品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毕竟跟了大阿哥好些年头了,大阿哥不忍心见他如此,便依着他的意思将他外放成了地方官。
直到魏紫的第二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魏紫才知道有时候成亲跟爱不爱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至少她觉得她跟哈尔根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她们的生活里几乎找不到什么所谓的激情,但这平平淡淡的日子却细水长流的过了一辈子,在想起刘品年的时候却只是渐渐的模糊,几乎寻不见踪迹。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