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木脸色通红,但还是认真地应了是,又想起自己额娘跟自己玛嬷平日里的样子,渐渐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沙达利愤愤的上了自己额娘佟佳氏的马车,佟佳氏看着自己女儿的脸色不好,也就把训斥的话语放在了脑后:“你今儿鲁莽了。”
沙达利哼了一声:“我如何就是鲁莽了?那个伊尔木不是出了丑了吗?大福晋自然就知道她是个粗糙的,她跟我比起来自就没我好了,我哪里做的不对?”
佟佳氏叹了一口气道:“你当别人都是傻子,皇家的媳妇是个一般人能做住的?只稍稍查查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以后小心些,别再乱来了。”
沙达利心里不服气,只闭着眼睛靠着车壁不说话,佟佳氏又叹了口气:“你这样的性子我到宁愿你别嫁进皇家。”
客人很快就走光,只留下了三福晋和三阿哥,妍容大阿哥和三阿哥三福晋坐在降雪院的正厅里,田氏刚用了药,在内间躺着。
长生站在大阿哥身后,太平站在妍容身后,别的孩子妍容都没让在跟前。
三阿哥低着头道:“弟弟还是先接了田氏回府的好。”三阿哥只觉得这种事情继续查下去,吃亏的还是他自己,带走了田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要查也私底下查,这样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大阿哥嘲讽的一笑:“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故意的?把个大肚子的妾室送过来祝寿,故意搅局的?”
三阿哥现如今就两个儿子,年纪还都不大,他也是很宝贝田氏的肚子的,听的大阿哥这话,心里很不受用:“大哥这话就说差了,难不成弟弟就想让田氏出事?”
大阿哥口气也很不善:“哼,这话可不好说!”
三阿哥气的脸上一红:“田氏本就好好,一来大哥这里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哥到还怪起我来了?”
大阿哥两只眼睛猛的睁大,瞪着三阿哥道:“你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跟你嫂子还要害你那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不成?你他娘的别把人看扁了,以为什么人都跟你一样龌龊!”
三阿哥嚯的一下站起身:“大哥,我敬你是大哥,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妍容看着情形不对,忙要拉大阿哥,只是还没有动手,大阿哥已经窜起来揪住了三阿哥的衣领,对着脸就是一拳。
三福晋吓的几乎从椅子上滑下去。
大阿哥的一拳下去,兄弟两立时对干了起来,三阿哥是个偏科生,喜文不喜武,大阿哥在被一旁的妍容几人拉住之前,很容易的就揍了三阿哥几拳,三阿哥被打的出了鼻血,半边脸也青肿了。
这下好了,这事情不闹大也闹大了,打不过的三阿哥气冲冲的硬带着自己随时都会流产的侧福晋从大阿哥府上冲了出去,长生给自己的爹善后,急忙跟了出去。
妍容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打完人还没有消气的大阿哥,她真没有想到他那张铁青的脸之下,竟然蕴含了这么足的怒气,早知道她一定早早的拉住大阿哥的。
只是大阿哥心里还不畅快,将屋子里的瓷器一一砸了一遍之后才喘着气坐在了椅子上。
妍容只想着田氏被带走了,她跟前的丫头也被带走了,现场似乎也很随意的被破坏了,这事情以后到底还要不要查?虽然调查结果显示似乎两方人马都没有错,但正因为这样,才使得两面人都有了嫌疑,难不成她就这样背着这个不明不白的黑锅?
妍容叹了一口气:“这下好了,案情还没有分析了,现场人物都被带走了,难不成就让一辈子都罩着这么个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罪责?”
大阿哥灌了几口茶水,看着妍容道:“你怕什么,爷还在跟前了,在说你哪有什么罪?”
妍容白了他一眼:“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今儿这事情是在咱们家里出的,说破了天也要咱担一半,谁都能攀扯出几句,你要是不动手,这事情还能查下去,你一动手激走了三弟,这就活生生的成了无头案了。”
大阿哥毫不在意的抿了几口茶:“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老三不是个东西。”
妍容嗤笑了一声:“他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他是个人。”
大阿哥一哽。
妍容起身一声不吭的带着太平出了正厅。
大阿哥不满的嘟囔道:“脾气越来越大了。”
三阿哥带着三福晋气怒气冲冲的出了后院,后面的长生追都追不上,三福晋看着三阿哥的一脸伤痕,满脸的狰狞之气,心里忽的突突的跳的越加厉害,她强笑着道:“爷,我毕竟是生过的,把田氏放在我车上吧,我照看着些。”
三阿哥猛的停住脚步,眼眸里闪过狠历和厌恶瞪了眼三福晋,但到底顾忌着还没出别人家家门,压着声音斥责道:“你还嫌你添的乱不够?!”
三阿哥自顾的翻身上了马,三福晋却觉得如遭雷击,震的一下竟失去了心神。
已经被人抬上了马车的田氏,却忽的睁开了眼,眯着眼睛看了看车顶,眼眸里深深的哀痛一闪而过。
冬季的院子里只松柏这样的树木一片苍翠,但北方多灰尘,尤其是北京城一到冬季风沙又大,绿色上都是蒙了灰尘的,看着不仅不显得鲜活,到还觉得有几分脏乱冷清。
大阿哥背着手慢慢走在后花园的碎石小路上,身上的萧杀之气全开,眼眸里闪着冷光,问身后的长生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长生思索了一会沉声道:“不会是几个叔叔做的,但也不排除他们有插手,这事情当是出自闺阁妇女,毫不顾忌自家脸面,更不顾及皇家脸面,虽说没有丝毫的纰漏,但还是显的小家子气了些。”
大阿哥脸上闪过几丝欣慰,但还是教育长生道:“你想的对,但也不对,阴谋这种事情上不会分男女,有不少人为了自己的富贵前程什么阴私手段使不出?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几个皇子阿哥。”
长生恭敬的应了是。
大阿哥在池边停下,看着一汪沉寂的池水,微微皱了皱眉头:“你看着分出几个人,一部分调查这件事情,一部分盯一盯太子和五阿哥的人马。”
长生应了是。
95查询
妍容刚带了太平进了正院,一脑门官司的长乐刚走出来,妍容诧异的看着长乐道:“这是怎么了?”
太平牵起了长乐:“可是勒里又惹了你生气了?”
妍容叹了一口气,进了正房,太平带着长乐也跟了进来。 勒里正趴在地上,不知在床底下掏什么,一旁的嬷嬷丫头们拉不起他,都跟着也是快要趴到地上的样子,如果说长乐是甜心长生几个宠坏的,那勒里就一直是大阿哥惯着的,脾气也不小,身旁的人都拿他没办法。
下人们见着妍容了忙都行礼,勒里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竟是似模似样的给妍容打量个千:“额娘,请安。”
妍容一看儿子小胖脸上一脸的灰,很恰巧的嘴上头也抹了两撇,像是长了胡子一般,本是板着脸的,却是被这滑稽样子逗的破了功,便是拉着脸的长乐也绷不住笑出了声。 妍容就不再摆样子,拉着他道:“你在掏什么?” 勒里奶声奶气的道:“琉璃球。”
“怎么不让下人帮你掏?” 勒里想了想道:“我能。”
妍容笑着给勒里擦了擦脸蛋:“掏出来了没?” 勒里瘪了瘪嘴:“没有。”
下人已经给勒里打上来了温水,妍容亲自给儿子洗了手脸,又给擦了一些玫瑰露。
勒里一脸臭美的道:“香香。”
妍容笑了笑:“是香香。”
妍容抱着勒里在榻上坐下:“你既然找不出来,让下人给你找可好?”
勒里坐在妍容的怀里对手指,他其实很喜欢在床底下掏东西的。 长乐不满的看着勒里:“一点都没有主子的体统!”
勒里听了长乐的话,虽是没明白但也知道不是夸自己的,忙向妍容求证:“勒里乖?”
妍容其实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动手能力,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能没了下人就什么都不会了,笑着亲了亲儿子:“勒里乖。”
勒里这下得意了,冲着长乐直笑,长乐气的不行,但为了显示长姐的风范,只轻蔑的哼了一声。
妍容陪着孩子玩的情绪不高,对着长乐道:“勒里还小,你是姐姐,有些事情别太较真,你若是连自己弟弟的气都受不住,那你以后的日子只会越发难过,万事往长远里看,别总是计较小处,吃亏未必就不是福,你带着勒里去西次间玩,额娘跟你二姐说会话。”
长乐应了是,牵着勒里出了东里间,后面跟着一堆的丫头嬷嬷。
下人侍候着妍容换了家常松缓的衣裳,换了软底的绣花鞋,卸了钗环,只在脑后挽了个发髻。 太平看着妍容疲累,站在妍容身后给妍容捏起了背。
妍容欣慰的笑了笑,手里摸着景德镇的青瓷折枝莲碗盖,好了一会了问一旁的方嬷嬷道:“嬷嬷怎么看这件事情?”
方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有些时候的想法总能另辟蹊径。
方嬷嬷道:“奴婢琢磨着这事情就两个可能,一个是三福晋买通了田氏身边的丫头给田氏下药,若是田氏身边的人是从娘家带出来的,这种可能性有些小,毕竟一家子人都在田氏手上握着了,还有一个就是…这药其实是田氏自己给自己下的,就为搬倒三福晋。”
妍容诧异的看向了方嬷嬷。
太平有些难以置信的道:“这是不是有些…”
刘嬷嬷到有几分赞成:“这也不无可能。”
妍容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只是三阿哥这么火急火燎的将人一带走,这下面可要怎么查?总不能放着不闻不问?”
方嬷嬷思索了一会道:“奴婢看着三阿哥是不想在纠缠下去,这事情若是要查下去,还得要找皇太后,要是皇太后准了,都就方便了,怕只怕太后也不愿意查。”
太后一辈子求的就是个稳妥,妍容把事情闹大了未必就讨喜,但若事情不查清楚就怕会有人以后知道了,拿这事情做文章,攀扯大阿哥。 正说着话,大阿哥也进了正院。
他看着情绪还算稳定,挥手示意太平和下人都下去,跟妍容一起在榻上坐下。
开口情绪很是低落:“今儿本是想给你好好过寿的,没承想却是过出了乱子,还要让你跟着操心。”
妍容揉了揉大阿哥的脸颊:“我在乎的是心意,别的事情也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你可千万别自责,来,笑一个。”
大阿哥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个难看的笑意。 妍容抿着嘴巴直笑:“你也真是的,对了,今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大阿哥叹了一口往后面的靠枕上倒去,嘴里吐出一个字:“等!”
妍容诧异的看着大阿哥:“等?等什么?” 大阿哥的仰着头,声音有几分飘忽:“等来了你就知道了。”
没一会妍容就知道了,康熙派了人来传大阿哥,妍容活像是吞了个苍蝇一般,一边给他换郡王的蟒袍一边道:“你说的就是等这个?”
大阿哥惬意的点了点头。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大阿哥很是轻松的笑了笑:“没事。” 妍容叮嘱道:“一会跟皇阿玛说话的时候尽量放软和些,不要随意的发脾气,记得忍,忍记住了吗?”
大阿哥好笑的看了眼凑到自己跟前的妍容:“记下了。”
康熙正在乾清宫书房内跟几个上书房大臣商议免赋的事情,听的李德全进来报大阿哥到了,冷声道:“先让他在乾清门跪着,一会三阿哥到了,在让一起进来。”
李德全应了声喳,又退了下去。
三阿哥在乾清门外碰到了跪的笔直的大阿哥,却不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只皱了皱眉头,领着三阿哥的小太监道:“皇上让直郡王也一起进去。”
大阿哥谢了恩,才起了身。
又朝着三阿哥点了点头,一起往乾清宫走去,三阿哥欲言又止,好一会了开口只说了句:“这是弟弟的错。” 大阿哥笑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你那蠢女人既然敢把事情闹到我府上,那就别想着这事情能一生不吭的完了,你错了?你这会说是你的错,毛都不顶了! 三阿哥看着大阿哥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自觉的一阵手脚冰凉。
书房里的大臣都退了下去,兄弟两进去都齐齐的跪下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康熙看着地上的两个儿子,冷哼了一声:“朕听说你们哥两,架打的不错?”
三阿哥冒了一头的冷汗,磕头道:“是儿子冒犯了大哥,大哥教育儿子一两下也是应该。”
大阿哥心里冷哼了一声。
康熙皱着眉头看着大阿哥:“你先动的手?”
大阿哥高声道:“三弟欺人太甚!”
三阿哥一个哆嗦,这大阿哥是明摆着想把事情往大闹。 康熙怒笑了一声:“那你到说说,三阿哥把你怎么样了?”
“儿臣第一次给福晋大办寿辰,没承想三弟家里后宅的事情竟然出在了儿子的府上,侧福晋被人下了药,在儿子府上动了胎气,还不清不楚的牵扯着儿子和福晋,三弟嘴里更是不清不楚,说是他们家的侧福晋好好的没有事情,怎么到了儿子府上就出了事,儿子自问做事情从来无愧于心,受不住三弟这样的胡乱攀扯,乱泼脏水,忍不住出手打了三弟,儿子打人是不对,但求皇阿玛做主,这事情怎么也要查清楚,让三弟看看到底是谁不对!”
康熙比开始更怒了几分,只脸上却沉静的像一汪深水,沉声道:“老三,是不是这样?”
三阿哥过了开始的慌乱期,虽是心虚害怕,但还是正气的道:“是有这么个事情,事情出在大哥府上不由儿子不乱想,但凶手是谁还没有查出,儿子…儿子…的侧福晋最后还是流产了!”
康熙眯着眼睛敲着太师椅的扶手。 大殿里沉寂了好一会,康熙开口道:“这事情怎么都是皇家的笑话…”
三阿哥心里一喜。
却听康熙接下来道:“但不查清楚难以服众,脓不挤,伤就好不了,有些事情不是捂就可以过去的。皇家的事情皇家人查,你们两跟着,在让…老四主查!朕在向皇太后要几个有经验的嬷嬷,内眷的事情你们不方便的就由嬷嬷出面。”
三阿哥的心一下坠进了冰窖,大阿哥却暗暗的出了一口气,只要皇阿玛出面,老爷子也担心这事其实是几个阿哥放出来的什么烟雾弹,为了背地里做出什么坏事。 康熙摆了摆手:“都下去吧…”
大阿哥跟三阿哥谢恩,躬身退下。
直出了西华门,三阿哥怨恨的看了眼大阿哥,口里却道:“大哥到是个一心求真的人。”
大阿哥笑了笑:“彼此彼此。”
妍容焦急的在屋子里等着大阿哥,听得大阿哥回来了,急忙迎了出去,看着大阿哥是完好无损的才松了一口气,同他进了屋子,亲自给他脱了大氅,换上常服。 从丫头手里接过了热茶,就打发着下人都下去了。
“皇阿玛找你什么事?” 大阿哥接过热茶喝了几口,才悠悠的道:“就是问了我打三弟的事情。”
妍容一惊:“皇阿玛罚你了?” 大阿哥撇一眼妍容:“爷本事大着了,皇阿玛当然没罚。” “那是怎么了?”
大阿哥翘着二郎腿道:“皇阿玛知道了那个田氏在咱们府上的事情,同意彻查了,四弟是主审。”
听得这事情能查下去了,妍容心里也一阵轻松:“能查下去就好。”
她又道:“你打了三弟的事情皇阿玛是怎么知道的?” 大阿哥笑了笑道:“自然是别人告的密。” 看着大阿哥浑不在意的样子,妍容忽的道:“你是不是故意打的三弟?”
大阿哥似笑非笑的看着妍容:“不错,比以前看着灵透了。” 妍容完全愣住了,康熙出面,总有一个人会被这事牵扯的臭掉的。 大阿哥捏了捏妍容的脸蛋,起身道:“我去前面书房了,你自己干自己的事情,晚膳爷过来用。”
四阿哥不明不白的被扔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心情却好了几分,老爷子能把这事情交给自己,也说明老爷子还是比较信任自己的,自己在老爷子心里的形象不差,他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请了三阿哥和大阿哥先通个气,向两人阐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和态度,绝不徇私舞弊,一定查出凶手。 大阿哥自然高兴,三阿哥却很是不自在,他几乎都要对三福晋动手了,三福晋还是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他的胆是比以前正了,但还是不够放心。
三福晋在妍容寿辰上故意挤兑妍容给妍容难看,后来又因为三阿哥家的事情几乎搅了妍容的寿辰宴,除过面上看着铁面无私的四阿哥,往下的几即阿哥看着三阿哥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便是一向少言的七阿哥都挤兑过几次三阿哥,更别提‘奸诈形’的八阿哥,火爆型的十阿哥,很是让三阿哥承受了一番精神和**上双重折磨,知道是这几位跟妍容相厚的弟弟,在为妍容打抱不平,自己一个人又对付不过,回了家就对三福晋发脾气。
四阿哥雷厉风行,在外人看来,他将当天在田氏身旁侍候的所有的人都查了底朝天,只查出田氏身旁的丫头福喜,并不是田氏从娘家带的,而是三阿哥府上的丫头,在的几乎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只这一点却让三福晋的处境更尴尬了几分,越是这样三福晋的嫌疑越大。
过年的时候几个妯娌在一处坐着,以往张扬的三福晋脸色灰暗,多一句的话都没有,便是容妃都是蔫蔫的不多言。
过了年还有更狠的,福喜畏罪自杀了,死前留书,说自己是是被三福晋一家人逼迫,当时她自己买了麝香,抱在纸里一直握在手里,说方太医没有查清楚的一点是,她还在田氏的水里放过,等着田是喝了之后,她自己就将纸和剩余的一点麝香借着如厕的机会吞进了肚子里,但她毕竟受了田氏多年的恩惠,说她对不起田氏,良心折磨着她,让她日夜难眠,终于是受不住上吊自杀了。
虽然,并没有多么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丫头说的事是真的,但就这一说也足以让三福晋翻不了身。
三阿哥府里头闹的火热,康熙很是将三阿哥训斥了几次,说他家都治不好,就不要上朝上班了,只在家里先将家务整顿好在说,三阿哥变相的被禁足了。 也不知道康熙是怎么跟四阿哥说的,反正在收拾了一堆的下人之后,四阿哥查得动静也就越小。
不过反过来想想,老爷子说不让把这件事情往大闹,但时间越久知道的人肯定越多,尤其像三福晋这样的虽然阿玛告老了,但哥哥弟弟还是很给力的。
这样的家族,不可能不为了三福晋而掺和,田氏虽然势弱,但也不算太差,田氏这一边也要跟着掺和,历来皇上打个喷嚏都有无数人要跟在后面琢磨,皇上为什么这个时候打喷嚏,这个喷嚏的力度和响度是不是跟往常有不同,皇上是不是暗示了什么,妍容想着这样的事情只要皇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是没有最后查清楚是谁,也不会在查了,毕竟不过是一个儿子后院的事情,没有太大的牵扯了,他也不会注意的。
过了三月玉惠和芳惠的婚事都定了下来,玉惠嫁的是科尔沁台吉塞楞纳穆扎尔,芳惠嫁敖汉博尔济吉特氏台吉拉锡,妍容觉得这对她来说还是比较好的,皇上定了婚事,可没谁敢说好坏,家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嫁妆准备,妍容看着天气不错,大阿哥又恰巧休沐,闷了一段时间了就想要出去转悠转悠。 大阿哥坐在园子晒着太阳道:“想去哪转转?”
妍容给花盆里的牡丹花边除草道:“去琉璃厂转转,淘换几本好书。” 大阿哥想了想点头道:“也行,换衣裳,爷带你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向虽不是双更,但跟双更没有多少区别吧,好不快点收藏冒泡?????OO~
96 调戏
天气一暖和出来的人也就多,大街上人声鼎沸,透过帘子看出去,也能看见各色的店里小二跟顾客讨价还价的样子,天子脚下,或坐轿,或骑马的各色官员几乎走几步就能遇上一个,偶尔还能见着小太监在人群里穿梭,妍容出来的时候不多,但每次出来都能有一番感慨。
大阿哥也不骑马,陪着妍容和勒里坐在青色油幔的马车里,勒里算第一次逛街,好奇的直要出去,不停的嚷着“外面,外面!”。
大阿哥看着妍容道:“说是不让你带他你偏要带,都是些麻烦。”
妍容抱着儿子亲了亲,微微给他掀起帘子,指着外面的各色东西讲解:“那个红红的一串的叫糖葫芦,那个老爷爷买的是面人,想捏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一会给勒里捏一个勒里出来怎么样?”
小勒里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妍容,捏了捏自己的小身板,疑惑的道:“捏,勒里?”
大阿哥笑的咳了几声:“乖儿子,来,让爹抱抱。”
勒里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大阿哥的位置,明智的选择了继续待在妍容的怀里,伸着小手又掀帘子。
被无视的大阿哥,笑了几声就丢开了手。
妍容轻拍着儿子又跟大阿哥说起了太平的事情:“太平的事情你跟皇阿玛说过没有?”
许是因为是出来玩耍的,大阿哥看着比平日里放松了不少,就是坐姿都相对了随意了几分,天青色袍子的一角,斜斜的搭在腿上,黄色的络子絮散落在上面,露出下面酱色的绸裤和黑色的官靴,看着妍容的眼神,让妍容想到了妩媚这个词语,然后又惊悚的摇了摇头。
大阿哥挑了挑眉头:“还没说了,不过我看样子皇阿玛自己先有这意思了。”
妍容一喜道:“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么?”
大阿哥又伸手拿着自己身上的玉佩逗勒里:“当初大清建国的时候都多少出过力,也不知道是谁在皇阿玛跟前提的,皇阿玛忽的就提起了这事情,山东的李氏,百年大族,说是唐太宗的后人,族谱就有这么厚好几本,跟太平年纪相当还有本事的就是他们嫡长一支的次子李淑傲是正五品的步军校尉。还有一个是孙姓的,却是包衣旗下的,知道皇阿玛的奶娘孙嬷嬷吧?是孙嬷嬷的娘家人,现如今也承袭着二品的爵位,据说这孙嬷嬷的父亲当年是救过皇阿玛的爷爷的,孙嬷嬷嫡亲的侄子的长子孙承恩,翰林院侍讲。”
妍容攒眉思索了一会,轻声道:“那个李淑傲年纪有多大?”
“十八”
勒里不耐烦大阿哥老是拿玉佩骚扰他,小手胡乱挥舞了几下,转身又凑到了窗子跟前。
妍容笑着抱好儿子,心里却在思索这两家的人品,汉族的百年世家不但家大业大而且家法规矩也大,以太平的身份自然不会被人小瞧,但是那样的家族也不是谁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待住的。
虽是包衣旗下,但要尚主还是会给抬旗,这并不用担心,只要孙承恩有本事,人品正牌,就是嫁给他也没什么,她们家已经够显赫了,嫁女儿只求的是嫁个放心。
大阿哥没好气的呔了一声:“早知道就不给你说这些了。”
妍容回过神来笑了笑,拿着几子上的果子逗勒里,勒里却咬了一口就扔在了一旁:“难吃!”
妍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将这果子换成空间里的,一时又好笑勒里的嘴刁,正想训斥两句,听得车外传来个粗狂的嗓门:“大哥!”
接着便是一阵马蹄声。
大阿哥笑着掀起帘子出去,果见是十阿哥骑着马跑了过来:“大阿哥去哪?”
大阿哥笑着道:“带着你嫂子和小侄子出来转转,十弟这是去哪?”
十阿哥嘿嘿的笑了两声:“去大栅栏听戏去。”
妍容也掀起帘子道:“嫂子家有个戏班子,你若喜欢,有空过来听戏。”
十阿哥笑着应了是,见着勒里黑溜溜的眼睛也隔着窗子看自己,从身上解下个玉佩道:“这个给小侄子玩,弟弟先走了,晚了就没得听了。”